就在寐生夜探斛律府一天後,斛律鷹就離開府邸去隴梁赴任。這對寐生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這意味著他拿下秦娥的計劃會少去極大的阻力!不過斛律鷹的離開,卻似乎對斛律府沒有什麼太大影響,隻是衛士變得更多瞭。秦娥出行的時候,身邊多瞭兩名高手。這自然是斛律鷹的安排,起初秦娥還明言拒絕,但斛律鷹一提到危險,秦娥嚇得立馬便接受瞭。從傢丁們口中瞭解到,這個女人的膽小是府內皆知,尤其是怕鬼。寐生就在想,若是真的怕鬼,那血屍也許可以派上用場瞭那兩名高手的實力,寐生偷偷觀察過,至少也是煉氣位的高手,也許已經達到瞭巔峰!甚至更高境界。他雖然有把握應對二人,但對付他們對於拿下秦娥來說,沒有太大關系。真要快速拿下秦娥,直接趁個時機無人暴奸,但目前對其瞭解不是很多,萬一無法掌控,則後患無窮。
所以智取和硬來要兩手兼用。而寐生誘使秦娥每天吸收谷靈花就是智取之一。
寐生曾看過一部神農古籍,上面明確記載著:谷靈花乃是世間稀有花草,陰性之花,花朵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對女人有很大幫助。但若是在人吸收幾天以後,再混入九陽樹皮制作成的香。(這種香,無色無味,釋放於無形,非高修為者難以發覺,安全至極。)那麼,二者交融將會慢慢轉化成慢性媚藥。這種媚藥初期很藥性很平淡,但隨著女人陰門大開之後,藥效會漸漸變本加厲,對於常人,可若跗骨之蛆。當然,這種合成藥在東土並不為人所知,也隻是在這神農古籍中出現過。
寐生傢中藏書很多,所以有幸一見。他相信,這種藥方,幾乎無人可知。而斛律府的人,更不可能知曉。
早晨,寐生在院子裡打掃的時候,管傢帶著秦娥的話來通知他,說夫人昨日定的采桑安排暫時中止。因為她的老友,流雲師太前來拜府。
寐生想,這中止的也太不是時候瞭。不過反過來看現在的話,對於秦娥,他更應該再觀察幾天。所謂觀其性,察其行,才能明其心,對癥下藥!他便隨口問管傢,采桑地在哪。
管傢道:“采桑地叫羅夢坡,位於安京南郊,緊挨著龍淵山脈,那邊種有大片瓜果蔬菜和果林,林木茂密,百年來一直是一片養桑之地。”“挨著龍淵山脈?那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寐生腦子裡靈光閃現。
打掃完院子,他便借口出去,在外面找瞭點九陽樹的樹皮回來。將樹皮磨成粉,糅合水,搓成棒棍棒狀,放於屋頂暴曬,這樣,等九陽木粉凝固,香也就制成瞭。
斛律府一處園林裡,一條彎曲的小河溪正延伸到一口浮著零星青萍的碧潭裡,而潭邊則是一個涼亭。亭中,秦娥一身青衣和一名灰衣尼姑對坐於棋桌兩端,二人正在對弈。
尼姑的臉有些消瘦,些許的皺紋間還帶著老年斑,看起來年紀有六十左右瞭。
不過雖然有些老邁,但眼中卻不時露出精爍的光芒。她走瞭一步棋,看瞭秦娥一眼,淡淡地道:“青萍居士,這半年日子睡眠好些瞭?”
秦娥正低頭沉思,聽她問話,便抬頭,溫婉一笑道:“年前聽師太講經後,心裡的確寧靜瞭不少,噩夢也沒有再出現過,倒是要謝過師太的經義瞭。”說著她還低首以示謝意。
師太道:“青萍居士客氣瞭,貧尼的經義也隻是引導作用,真正去除雜念的還是取決於居士個人。”
秦娥左手拎起右手袖口,走瞭一步棋,贊道:“師太還是這麼淡泊。”
“呵呵呵。”青雲師太道:“青萍居士謬贊,居士出身顯貴,不陷於衣食奢侈,不陷於名利遠揚,卻能謙遜對待貧尼這等山野之人,對佛法不恥下問。若論淡泊,居士更是當得。”
“佛法博大精深,為世人解憂是不分富貴貧窮的。我區區一介婦人,在至聖的佛法面前,哪裡不能拜服它呢?顯貴浮名隻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富貴張揚一生,不如平靜一生。守一院花草,好過那滿城珠寶。“秦娥道。她的聲音無喜無悲,那杏眼桃腮的嬌媚中帶著絲絲禪意。
她不貪戀榮華富貴,她追求的就是精神上靜遠,就像是她自取的號;青萍,像一朵青萍一樣在水面任憑風吹雨打,靜靜地守候著那一圈圈歲月的漣漪。
流雲師太頷首,由衷地道:“青萍居士所言甚是。”
現在是九月天氣,中午的陽光依然炙熱,不知為何,亭旁的潭水卻冒著陣陣寒氣,不時有微風吹過,將涼氣吹進涼亭,二人在亭中對弈倒也悠閑,沒流什麼汗水。
流雲師太拿下秦娥的一顆白子後,微笑道:“貧尼聽戴夫人說過幾日要辦南園雅集,居士也欲參加。饒是貧尼習慣瞭常伴於青燈古佛,卻也對居士的才情望眼欲穿瞭。”
“呵呵,師太哪裡話。還不知道去不去呢。”秦娥低頭走瞭一步子,她的眼神有些羞赧。
流雲師太眼神有些疑惑,道:“居士才情無雙,貧尼早已領教,若是不去,難免讓人遺憾。”
秦娥眼神憂鬱地道:“雅集人多事雜,我一個人待慣瞭,性子平淡又不善交際,若是去瞭,怕會給相公和府上丟人。”
“呵呵呵,陸夫人的雅集每三年一次,每每都會邀請到東土字畫琴棋的高手,居士性子淡泊,除瞭花草之外,最愛的也就是書畫瞭。若是去瞭,和同道之人交流也是一樁幸事。那裡隻論文,不談交際,若有幸遇見個文人知己,對於居士來說,豈不美哉?寧靜致遠固然重要,但一個人若待久瞭,更容易鬱結,還是應對放開心胸,直面人和事。青萍居士出身書香門第,居士之才,貧尼也仰慕已久,居士技藝超絕,書畫造詣在東土聞名。誰人會笑話居士?青萍居士你多慮瞭。”
秦娥聽她一番話,細細想來,暗道也是。自己雖然不善於交際,性格怯懦,怕交際應酬,但雅集相對於其他宴會來說更清淡一些,大都是一些文人雅士的喝些酒,談些文藝。自己怎麼說,對文藝還是很有把握的。陸夫人的丈夫是京城紅頂海商,和西土聯合商會以及朝廷來往密切。自己若是拒絕不去,可能會使相公在官場難堪,自己於情於理,還都要參加。
“師太所言有理,倒是我太過拘泥瞭。”秦娥心中有瞭打算,她臉上露出瞭不好意思的笑。
流雲師太敲瞭敲棋子,微笑道:“青萍居士能克服心中軟肋自是最好。南園雅集有居士參加,”
“咯咯……師太看棋。”秦娥走瞭一子,面露欣喜。
二人又走瞭幾步棋,流雲師太的黑子該吃不吃,該進不進。分明是有意謙讓,而秦娥卻並沒有看出來。一路高歌猛進,最後卻又漸漸落於下風,一盤棋下完,她贊道:“師太的棋藝真是一絕。”
“呵呵呵,居士還是心急瞭,不過人各有所長。居士書法和繪畫更讓貧尼望塵莫及。”
“師太不必安慰我瞭,說到書畫,我這裡倒有近日得到的一幅畫,請師太鑒賞。”秦娥收起棋盤,從懷裡拿出一卷畫軸出來,鋪放在石桌上,一張花鳥圖展現開來。正是前幾日斛律鷹送她的那副畫。
流雲師太一下子就被畫所吸引,畫中那錦鳥悵然地站在寒枝上的金絲籠裡,仰望著天上孤高的明月,樹下則是一簇紅艷如火的牡丹花,美麗的花叢裡,一直雛鳥落在地上,旁邊則是一隻吐著信子毒蛇。
流雲師太的表情由淡然變成疑惑,由疑惑變成欣喜,由欣喜變成悲傷,由悲傷變成癡迷。她的表情千變萬化,喜怒哀樂在臉上各走瞭一遍。
“師太以為此畫如何?”秦娥敲出她眼中的驚喜,問道。
流雲師太站起身,伏在桌前,又仔仔細細看瞭幾遍,良久,才說瞭兩個字:“好畫!”
秦娥也站起來,她癡迷地望著畫,道:“這上面有落款香非二字,我卻從未聽過此名。師太廣交各國文人,可知此畫出自何人之手?”
饒是流雲師太是出傢人,眼中不不禁流出幾絲喜愛,她輕輕地撫摸著畫軸,道:“筆法精美靈動,字體素雅娟秀,畫工每個線條都真情流露,有明月那高高在上的冰冷,有牡丹開放的如火熱情,有目視雛鳥的似水柔情,整幅畫雍容大氣,端莊典雅。柔中帶剛,從容有度。想必作者至少是個傢教很好的人。不過從畫中表達的意思看,作者像是在訴說著自己就是那一隻籠中鳥。你看這落款上的牡丹花紋,還有一些水漬,應該是作者的淚水所留。她在外表展現著高傲端莊,內心卻藏著熱情和柔情,如火又如水。作者身心糾結,舉步維艱,生活得並不如意。香非興許隨意而起的代名,貧尼也隻能看出她是個出身顯貴的婦人,至於她的名字貧尼也沒有聽過。”
“你看,這下面的雛鳥應該是籠中鳥的孩子,被毒蛇窺視,這應該也預示著作者四面楚歌的困境,這是一幅以畫傳情的作品啊。“流雲師太指瞭指那那枚明艷的牡丹花紋。
“究竟是誰呢?如此高深的功底,卻鮮有人知。若能與此人交談,娥今生無憾瞭。”秦娥嘆道。
流雲師太側頭看到她眼裡的愁緒,安慰道:“青萍居士既然對這幅畫的作者感興趣,不如過幾日的雅集上,找些雅士問一問,興許有人可以解惑。”
秦娥眼睛一亮,道:“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
安排瞭流雲師太在府上住下,秦娥又想到瞭去南園雅集的事情,她打算先問問姚姬夫人去不去。姚姬唱歌一絕,陸夫人必然會邀請她前去。若是二人一起去,姚姬還能幫自己周旋一些場面事。
下午的時候,寐生剛剛收完九陽木香,秦娥又差管傢找到寐生。讓他送幾盆花到林將軍府,順便遞一封信給姚姬夫人。寐生藏好九陽木香,便抱著花來到瞭林將軍府。一個仆人接待瞭他。
仆人將其引進偏廳,喝瞭杯茶。他道:“夫人在午休,你在這裡先休息一下,把信交給我就行瞭。”
本章並未重復,後期在第二卷對劇情進行瞭大量的修改,所以本章也沒有例外。將本章劇情插入到第二卷後半部分,為瞭情節更為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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