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微微一笑:“小子,小心使得萬年船,從工廠到江都的這條路雖然我們已經跑過無數次瞭,我們四道社也威名遠振,但是現在這年頭,可是什麼事都得小心一點呀,不說東興一直和我們不對路,想要陰我們,那個叫什麼陳一龍的你聽說過沒有,知道不知道霸虎哥和扒皮哥都是傷在他手裡的,如果那個王八蛋找上來,我可不敢保證,我們會不會栽到他的手裡呢。”
聽到老大說說瞭陳一龍的名字,開車的那個人神色之間微微一凜,仿佛這個名字有著無形的魔力一樣的,使得他小心的開起瞭車來,再也不跟老大說話瞭,而駕駛室裡一時間也變得沉悶瞭起來。
突然間,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瞭起來,兩個坐在駕駛室裡的人身體向前一沖,老大回過神來以後,狠狠的給瞭駕駛員一個耳光:“媽的,老子不是說瞭叫你小說一點,小心一點麼,你他媽的在想什麼呢。”
駕駛員哭喪著個臉:“老大,不是,不是我不小心,你看前面的那塊石頭。”
老大順著駕駛員的話向前一看,一塊大石橫在瞭路中央,正好擋住瞭大車的去路,看到夜色之下的大石,老大的眉毛不由的跳瞭兩下,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使得老大有些歇斯底裡的叫瞭起來:“快,快倒回去,回去。”
駕駛員雖然還有些不明白怎麼會有一塊大石頭在三更半夜的橫到瞭路中間,但是老大的話卻讓這個人頭腦一醒,想也不想的就要掛倒檔將車給倒回去,但是就在這時,一聲碎響,車旁的玻璃一下子變得粉碎,而駕駛員隻覺得頭上一疼,就趴在瞭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的瞭。
老大見勢不妙,打開車門就跳瞭下來,但是腳才一站穩,就聽到一聲冷笑在耳邊響瞭起來:“想跑,有那麼容易麼。”
接著,老大隻覺得頭一昏,也軟軟的倒在瞭地上,兩個發動襲擊之人拍瞭拍手,將老大和駕駛員給拖到瞭一邊,然後丟瞭一張紙在兩人的身上,不一會兒,大車上就冒起瞭火光,在熊熊的火光之下,白紙上那幾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鮮紅大字,顯得份外的刺眼。
四道社總部,威龍面色猙獰的看著桌子上十多張寫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的鮮紅大字的白紙,拳頭握得緊緊的,而軍師則在一邊,看著桌上的白紙,臉色也有些發青。
“軍師,陳一龍越來越過份瞭,算上今天的這一起,已經是十三起瞭,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他已經傷瞭我十八個人,燒瞭我三車貨瞭,再這樣下去,我們四道社還混什麼混呀。”
軍師聽到威龍這樣一說,也不由的嘆瞭一口氣:“這個陳一龍,手段倒也挺狠的,讓我們四道社都有些下不來抬瞭,不過,老大,你發現沒有,陳一龍並沒有將事情做絕,他還是留有餘地的。”
威龍瞪著軍師,一雙眼睛中幾乎跟要噴出火來一樣的:“軍師你什麼意思,那王八蛋都將事情做到民這一步,你卻還幫著人傢說話,還什麼事情沒有做絕,什麼還留有餘地,你他媽還是不是四道社的人呀。”
一邊說著,威龍一邊逼近著軍師,臉上青筋暴起,身體也劇烈的顫抖著,顯然的,這個黑道上風雲一時的老大,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瞭,仿佛如果面前不是那個自己一身言聽計從的軍師而換做是別人的話,威龍早就將他給打得滿地找牙瞭。
軍師微微一笑,並沒有將威龍的態度放在心上,而是對威龍道:“老大,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好不好呀。”
威龍顯然是已經快要到瞭暴走的邊緣瞭,聽到軍師這樣一說,又看到這個足智多謀的人正一副自得的樣子,威龍終於深深的吸瞭一口氣,將快要暴走的心情壓制瞭一下,才從鼻子裡冷哼瞭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軍師道:“老大,你想過沒有,這十八個受傷的人裡面,也就隻有牛皮一人殘廢,而其他的人雖然受瞭傷,但是卻並無大礙,對不對,如果陳一龍不是留有餘地,憑著他對付我們的手段,那我們這十八個人也許會連屍體都找不到呢。”
“而且,陳一龍每一次下手之後,都會留下一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的紙條,這又是為什麼呢,我是這樣子理解的,他在警告和暗示著我們,他這是在報復四道社,他在警告著我們,他不是好惹的,他要是報復起來,那可是防不勝防的,他在暗示著,他其實並不想與我們為敵,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句話來瞭。”
“第三,老大,你想一想,憑著我們得到的資料,那天救陳一龍的,可都是陳一龍的舊友,是特種部隊曾經的佼佼者,而且從他對付我們的情況來看,他對我們四道社的情況可以說已經掌握瞭百分之五十瞭,先不管他是從哪裡掌握到這些情況的,但是就憑著他們掌握到的這百分之五十的情報,如果他不是手下留情的話,你說,他會隻給我們帶來這些損失麼,別的不說,就拿我們的貨物遇襲這件事情來說,陳一龍掌握瞭我們貨物運輸的路線,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工廠在哪裡,如果他真的對我們的加工廠動手的話,你以為,憑著工廠的那些人守得住麼。”
威龍本來是一臉怒色的看著軍師的,但是隨著軍師越來越透徹的分析,威龍的臉上怒氣漸漸的消失瞭,取而代之的,卻是若有甩思的神色,現在聽到軍師說完瞭以後,威龍不由的一臉不解的看著軍師:“軍師,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他陳一龍這樣子做,難道就不怕我四道社的血腥報復麼。”
軍師搖瞭搖頭:“老大,人傢在暗我在明,他們中有六個人而我們的產業卻遍佈瞭江都的每一個角落,你說說,我們怎麼報復他們,憑著六個人的身手,如果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那還要好說一些,但是如果做不到呢,那我們的產業怎麼辦,換句話說,如果我們真的開展血腥報復的話,那麼我們四道社將惹上一個十分可怕的人物,就算最後我們能將六人給殺瞭,那我們也將是元氣大傷,到瞭那個時候,我們還能有力氣對付東興麼。”
說到這裡,軍師冷冷一笑:“我在猜想著,太子他勻也應該是知道這種微妙的關系的,所以他才不遺餘力的幫助陳一龍他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一龍之所以會對我們四道社如此瞭解,應該都是太子的功勞吧。”
威龍的目光之露出瞭一絲狠色:“太子呀太子,你竟然敢跟我玩陰的,媽的,咱們走著瞧吧,我就不信瞭,憑著你的陰謀詭計,就能動得瞭我們四道社的根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做這件事情的。”
軍師撫掌大笑:“老大,這就對瞭,陳一龍這件事情,擺明瞭就是太子下的套兒,如果我們真的報復陳一龍,那我們就真的是上瞭太子的當瞭,所以,面對著這種情況,我們不但不能對付陳一龍,還要拉攏他,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讓太子自亂陣腳,而我們,也可以緩一口氣,到那個時候,陳一龍掉轉槍口,太子可就要焦頭爛額瞭。”
“可是軍師,陳一龍對我們已經是恨之骨瞭,我們主動求各,甚至求他加入我們,那會不會隻是在做無用功呀,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四道社還不是危險得很麼。”
威龍突然間想起瞭這麼一個重要的問題,連忙問瞭一嘴,軍師冷笑瞭一聲:“太子精明那是我們道上有名的,但是我看來,這個陳一龍倒也不是一個蠢貨,他之所以處處留有餘手,也應該是已經意識到瞭他給太子當槍使瞭,這個時候,我們再出面和解,多用些誠意,我就不信,這個陳一龍不會投入到我們這一方來。”
威龍點瞭點頭:“軍師,那這件事情你抓緊時間去辦吧,不管成不成,我隻給你三天時間,因為陳一龍這樣的折騰我,我已經失去耐心瞭,我也不可能無限期的忍讓的,三天之內,如果陳一龍還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的話,那我就算是明知道這是太子設下的圈套,就算是明明知道那是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我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開展報復的,要知道,那三車貨可是值一百多萬呀。”
軍師微微一笑:“老大,你別那麼肉疼你那些錢瞭,你看一看,陳一龍能打又有心計,這樣的人材,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他真的能為我們所有,那麼,我們就賺大發瞭,別說一百多萬瞭,就是一千萬兩千萬,他也能給我們賺回來的,不過我想,三天時間應該夠瞭,我盡快的約他談談吧,如果我判斷的是對的,那他應該馬上就會停止對我們的報復行動瞭,如果我判斷有誤,那就隻能說我四道社時運不濟,到那個時候,我也同意老大你的意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