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陳一龍的身影在夜色之中已經消失不見瞭,孫菲菲才無力的一屁股坐在瞭地上,想到自己以後再也脫不開這個惡魔一樣的夜行人的魔爪,美艷少婦一時間悲從中來,空洞的眼睛中,流出瞭兩行清淚,寧靜和小花園裡,又響起瞭細微的嗚咽聲,似乎在見證著這裡發生的一切。
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沖進瞭保衛值班室:“保安,不好瞭,不好瞭,我們學校的幾個學生在校門口那條小道上給幾個流氓攔住瞭,正在收保護費呢,你們趕緊過去看看呀。”
正在值班的正是陳一龍,聽到那個學生這樣一說,心頭不由的升起瞭一股怒氣:“這個混江龍,真是太混瞭,不讓他踏進校門口一步,他就在校外堵學生,這分明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嘛,哼,管他上次喝沒喝他的陪罪酒呢,今天非得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不可。”
想到這裡,陳一龍沉聲道:“在哪個地方,前面帶路,學生遲疑瞭一下,他們有四五個人呢,我們要不要叫上其他人。”
“不用,我去就行瞭,你前面帶路吧。”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鐘瞭,值班室裡隻有自己一個人,等到叫上其他的保安,說不定混江龍他們早就跑瞭,更何況,四五個人,陳一龍還是不放在眼裡的,陳一龍先入為主,匆匆的想要趕去教訓混江龍一夥,沖瞭出去,但是他並沒有看到,在自己沖出去的時候,學生模樣的人臉上露出瞭幾分獰笑。
陳一龍知道,學生模樣的人嘴裡所說的那條小道,指的就是那天自己救周弄玉的那條小道,那條小道因為是老道路瞭,新的大路修好以後,那條路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人用瞭,但是那條小道卻是通往江都大學最近的路,所以雖然偏僻一些,學生們還是比較喜歡走那條路的。
因為知道瞭大至的方位,陳一龍一馬當先,也不理會那前來報信的學生模樣的人,但是當他來到那條路上的時候,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前來報信的那個學生模樣的人也消失不見瞭,多年的訓練,使得陳一龍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尋常,當機立斷之下,陳一龍火速的向著來路退瞭回去。
但是卻為時已晚,路邊傳來瞭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從路邊的小樹林裡,乎拉拉的一下子竄出瞭四五十人來,團團的將陳一龍圍瞭起來,這些人清一色的平頭,手裡提著砍刀,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黑社會,而當頭的一人,手裡還纏著一塊白佈,這人陳一龍十分的熟悉,正是那天想要調戲黃英愛的,最後給自己傷瞭手掌的四道社的頭目霸虎。
看關這些人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陳一龍的心頭不由的一涼,自己雖然是特種兵出身,但是又拳難敵四手,一個人對付十個八個的,也許還會有勝利的把握,但是一個人面對著四五十個手握砍刀的大漢,陳一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於是,陳一龍冷冷的看著場中的諸人,心中快速的轉著念頭,想著如何才能在這種危機之下脫身出來。
霸虎冷冷的看著陳一龍,眼睛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正是這個年青人,在那天晚上用一根筷子,傷瞭自己的手,這些天來,自己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要如何的找回這個場子,現在仇人就在眼前,又怎麼能不讓這個風雲一時的黑道大哥殺機狂湧呢。
揮瞭揮手,嘴裡低聲的說瞭一聲往死裡打,霸虎退到瞭一邊,果然不愧是黑社全的大哥,夠冷血,連句場面話都不需要說,就讓手下開始動手瞭,這些黑衣人在霸虎的指揮之下,揮舞著手裡的砍刀,沖入瞭陳一龍。
陳一龍也沒有想到,霸虎連句場面話都沒有說,就讓人對自己大打出手瞭,看著黑衣人兇猛的目光以及揮舞著的在夜色之中閃著寒光的長刀,陳一龍也隻能是硬著頭皮沖入到瞭人群之中。
這就是陳一龍的聰明之外瞭,如果一般的人,看到這幫黑衣人揮舞著長刀,氣勢洶洶的沖向自己,腳隻怕早就嚇得軟瞭,人也一定會轉身就逃,而這樣一來,就正好將自己的背部讓給瞭黑衣人,最後也就中能是落得一個死於非命的下場瞭。
但是陳一龍畢竟受過特殊的訓練,知道現在如果自己膽怯,那就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選擇瞭沖向那群黑衣人,因為他知道,隻有正面沖突,沖入到黑衣人之中,才能讓他們因為人多而展不開手腳,這樣,自己才能找到機會,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但是馬上的,陳一龍就感覺到自己錯瞭,因為自己剛剛沖入到人群之中,這群黑衣人就自動的分成瞭兩群,一夥從左,一夥從右,在陳一龍的身邊繞瞭一圈,形成瞭一個大包圍圈,將陳一龍團團圍在瞭最中心。
而且,這夥人將陳一龍圍住以後,並沒有急著全部動手,而是八個要一組,分波次的從四面八方向著陳一龍揮動著長刀砍瞭過來,而其他的人則手握長刀,盯著圈中心,隻要有一個人被陳一龍打倒,就馬上補上去,堵住缺口。
這樣的陣勢,顯示出霸虎所帶的人極其訓練有素,存心是想用車輪戰術,來累死陳一龍,而且這樣的戰術,也避免瞭一場混戰,使得已方的傷亡一下子降到瞭最低,不愧是剛剛興起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在江都的黑道上獨擋一面的四道社。
這一來,陳一龍就感覺到壓力倍增瞭,雖然沖入人群之後,一拳將一個黑衣人的門牙打飛瞭,又一腳踢中瞭另一個黑衣人的下陰,但隨著黑衣人的包圍圈的形成,陳一龍感覺到,壓力從四面八方湧瞭過來,壓得自己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混戰之中,被陳一龍擊中的,倒地不起的黑衣人,馬上給圈外的人拖瞭出去,而新的人又補瞭上來,始終以八個人的數量,圍攻著陳一龍,站在圈外的霸虎,看到陳一龍如此勇猛,臉上也不由的露出瞭一絲佩服的神色,這四五十個人,是他從四道社帶出來的精英之中的精英,就是因為那天陳一龍在他的面前表現出瞭一手深不可測的功夫,才記這個黑道大哥如此的興師動眾的。
本來,他以為憑著這些四道社精英的實力,應該很快的就可以結束戰鬥的,因為人畢竟不是鐵打的,在這四十多人的圍攻之下,霸虎相信,就算是陳一龍有通天的身手,卻也是抵擋不住這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的進攻的。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瞭,陳一龍卻還在那裡屹立不倒,倒是自己的手下,已經躺下十來個瞭,而且其中幾個手腳都軟軟的垂瞭下來,就算是救好瞭,也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的拿著長刀砍砍殺殺的瞭。
想到這裡,霸虎的身上殺面狂湧瞭起來,眼前的這個保安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怕瞭,如果不死,以後四道社一定會多一個十分可怕的敵人的,這個時候的霸虎,再也顧不得當時隻是想將陳一龍打成殘廢的想法瞭,而是從嘴裡一字一頓的蹦出瞭三個字來:“殺瞭他。”
其實在場中的陳一友雖然看起來屹立不倒,但是心中卻是苦不堪言的,因為經過半個小時的戰鬥,他感覺到,自己的力氣一點一點的消失著,身形步法也沒有開始那麼靈活瞭,他甚至都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瞭起來。
終於,在一腳又將一個黑衣人踢得倒地不起以後,陳一龍因為後力不續,面對著一柄砍過來的長刀,而閃身不及,頓時給砍瞭個正著,背後給劃瞭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刀口,從肩頭一直到瞭腰際,雖然多年的訓練,使得陳一龍在危險臨近的時候肌肉自然的繃緊瞭起來,保護瞭自己,沒有讓刀口劃得太深,但是那皮肉外翻,鮮血狂湧的樣子,卻看起來十分的可怖。
本來就強弩之末的陳一龍,在大量失血之後,已經感覺到瞭一陣的乏力,難道自己真的就死在這裡瞭麼,自己還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呢,自己還有那麼多的抱負沒有實現呢,真的就這樣死瞭麼,我不甘心,不甘心。
雖然陳一龍心有不甘,但是畢竟不是鐵打的人,本事是清楚的人影,在他的眼前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瞭起來,打出去的拳腳,也變得越來越無力瞭,站在場外的霸虎看到陳一龍的樣子,知道這個可怕的保安再也撐不住多長時間瞭,臉上不由的露出瞭幾分獰笑。
就在這時,一陣暴喝響瞭起來:“霸虎快住手,你竟然敢到東興的地盤來行兇,我太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來人自報名號,霸虎的臉色不由的一變,但讓人奇怪的是,正在戰鬥著的陳一龍在聽到太子的名字以後,不由的露出瞭幾分若有若無的笑容:“終於來瞭,看來,我這一把還是賭對瞭的。”
陳一龍在高興什麼,他又在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