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內一片寂靜,夾雜著一絲妖異紫色的鮮紅血液一滴滴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並且在地上形成瞭一小灘刺眼的血漬。看著那把插在自己手臂上的尖刀,沈青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一種叫做疼痛的東西也通過全身的痛覺神精快速向全身擴散。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他似乎還不相信這樣一把外表普通的冷兵器,居然能夠如此輕松穿透自己的護體能量層。
“看來,你應該也不是普通人!”
眼光在那把尖刀表面奇異圖案上劃過,似乎隱約明白瞭什麼的沈青忍住手臂傳來劇痛猛然發力,房間內頓時響起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
盡管喉嚨被捏碎,可那名男子臉上表情卻似乎沒有一點對死亡的恐懼,隻是用撕裂般的聲音詛咒瞭一句:“別得意,偉大的龍神最終會處罰你們這些異教徒……”
“那麼,本少爺現在就送你去見那位龍神好瞭!”
右手再次發力,將這名讓自己身體受到傷害傢夥送進地獄的沈青露出一種猙獰笑容,然後才轉頭對身邊的許文林歉意,道:“不好意思,一時沖動忘記留活口瞭。”
很意外,如果放在平時肯定會嘮叨幾句的許文林,這個時候卻是一言不發滿臉凝重盯著那把尖刀,似乎從這把尖刀表面刻畫奇怪圖案中得到瞭什麼重要信息。
“看來,這次的事情有點不妙!”
過瞭一會,他嘴中才好不容易擠出這樣一句話語。
沒等沈青有開口詢問的機會,許文林在走上前去檢查瞭一下地上屍體之後,這才仿佛是自語似的喃喃說道:“真沒想到,已經數百年不踏足中原地區的苗疆邪教再次出現,看來這次的事情又要大條瞭!”
“苗疆邪教?”
沈青聞言自然是一頭霧水,因為他不管從書籍還是老在輩留傳下來的傳聞中,都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教派。
“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否則碰上密宗上位高手就比較麻煩瞭。”
語畢,許文林第一次沒有詢問身邊沈青的意見,就領著一眾手下退出房間準備原路返回,搞得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沈青一臉鬱悶。因為他確實不明白,對方嘴中的苗疆邪教到底有什麼東西,居然能嚇得許文林這種身居高位者一點也不顧及面子問題,領著手下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想到自己此行目的,還沒有得到一點關於三清子具體信息的沈青自然不樂意這些人就這樣開溜。如果要他一個人在山區這樣漫無目的尋找一個人,其難度絕對能夠比得上大海撈珍。
於是,當許文林剛剛領著一眾手下走出小木屋,一臉陰沉的沈青就跳出來檔住瞭眾人去路,道:“許處長,你如果就這樣跑瞭,那尋找三清子的事情怎麼辦?”
註視著擋在自己跟前的傢夥,狠不得插上翅膀飛離這個地方的許文林雖然一臉焦急,可還是耐心解釋,道:“如果你知道剛才那些人的來歷,那麼一定不會有興趣繼續向前繼續入山尋找三清子。”
因為他十分清楚,就算把自己手下一眾人全部加起來,實力方面也不會是最近一段時間實力暴增沈青的對手。
“什麼苗疆邪教,本少爺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盯著一臉焦急的許文林,一臉寒霜地沈青沒好氣嘀咕瞭一句:“你這個傢夥,不會又是在忽悠本少爺吧?”
“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開什麼玩笑,如果我們現在不離開,也許就再也無法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說到這裡,許文林還不忘補上一句,道:“你這樣的高手肯定興地有危險,可我們估計就沒那麼好運氣瞭!”
“既然是這樣,那麼也隻有先離開這個地方再做打算。”
眼見對方一臉焦急似乎不是開玩笑,自然也不希望自己這位老朋友出什麼意外的沈青隻好選擇瞭妥協。
可緊接著,他臉上就露出一種十分無奈地笑容,道:“隻是很可惜,我們現在想走已經太晚瞭!”
因為他靈敏的第六感,讓他清楚感覺到幾公裡之外有一股十分邪惡怪異的能量,這個時候正朝這邊急速狂奔,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許文林嘴中的苗疆邪教。
果然,他才剛提醒大傢提高警惕準備應敵,幾條一臉邪氣男性身影就出現瞭眾人跟前,隻見這些有著明顯苗人體貌特征男子身上都裹著一層厚厚的黑紗,就仿佛是遊蕩在空氣中幽靈鬼物。
“剛才,就是你們殺死瞭那些傀儡?”
“什麼,傀儡?”
沈青聞言,一張嘴頓時由於驚訝而張得老大,難道剛才那些拿阻擊步槍的傢夥,居然都是一群被控制沒有自主思想的傀儡。如果對方沒有撒謊,那麼這也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他才終於明白瞭許文林剛才為什麼會大驚失色,這個苗疆邪教的確有點真本事,居然能控制他人為自己賣命。
而此時,臉色已經變得跟死人一樣蒼白的許文林,則移動身體俯在他耳邊輕聲將自己瞭解到關於這個邪教相關資料說瞭出來:“苗疆邪教信奉歡喜憚,實力最強者為歡喜天王,下面依次是歡喜尊者,歡喜佛佗,歡喜使者,歡喜金剛,這幾個人腰間束著兩根紫色腰帶,應該是歡喜使者。”
用異樣眼色在對方臉上掃過,沈青這才用十分奇怪語氣詢問,道:“這些東西,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以前在中越邊境輪戰的時候,我曾經有一次帶領一支精銳小分隊深入敵後進行偵察,最後碰上一位自稱是光明神教座下喜歡金剛的苗人,最後……”
說到這裡,許文林雙眼之中已經滿是驚恐神色,顯然接下來發生瞭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
“幹掉幾個普通士兵,這應該也不算什麼吧!”
嘆瞭一口氣,許文林才接著說道:“回到北京之後,我就翻閱瞭關於這個關於光明神教的相關資料,才知道這個所謂光明神教其實就是明末的大光明魔教,由於這個邪教組織全部是苗人,所以官府又將其通稱為苗疆邪教。”
聽對方說到瞭大光明神教,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在那裡聽過的沈青一下來瞭興趣,於是又急忙詢問瞭一句,道:“那麼後來呢?”
可許文林還沒說話,不遠處那幾名男子就接口說道:“後來,大明王朝派遣十萬大軍對大光明神教進行圍剿,最後卻被神教區區幾千教眾殺得潰不成軍,能夠活著離開苗疆的也隻是十之一二,從此以後再也不敢踏足神教勢力范圍半步。”
眼瞧著不遠處那幾個傢夥一臉自豪,心裡不爽的沈青就忍不住打擊,道:“如果真那麼厲害,為什麼你們沒有趁勢帶領苗人攻入中原做皇帝呢?”
“當時,如果不是你們漢人使詭計搞得大光明神教內部分裂,以至於幾百年來都無法恢復全盛狀態,中原的花花江山早已經屬於我們苗人所有。”
“如果,歷史如果允許如果,那麼也不能再被稱之為歷史!”
輕蔑地笑瞭笑,沈青這才接著說道:“不知道,你們這次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不會是想做什麼反黨、反國傢的事情吧?”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正義,你們來到這裡還不是為瞭搶奪聖舍利子。”
說到這裡,一位領頭男子又“嘿嘿”笑瞭笑,道:“你們是第三批想搶奪聖舍利子的傢夥,而前兩批已經被我們送進瞭地獄。”
這個時候,沈青一行人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遭到襲擊,原本那些已經被控制思想阻擊手隻是對方在這裡埋伏的前哨。
“看樣子,你好像很能打。”
盯著眼前這位一臉自信的傢夥,沈青臉色一冷:“有一句話,叫做終日打雁,終被雁琢,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
盡管,現在他還不知道這些苗疆邪教徒實力到底如何,可還是毫不客氣地斥責瞭對方。因為在他看來,這個教派內最牛的喜歡天王總不可能比三清子還要厲害,所以理論上來說自己解決幾個使者及金剛應該不成問題。
“你們漢人的這些哲學我們不懂,隻知道不能讓任何人進山。”
話音未落,領頭一名大漢也沒打招呼就閃身朝沈青撲來,顯然是想先解決這個看上去實力不弱的傢夥,卻忘記瞭中國有句俗話叫柿子要先揀軟的吃。
於是,這位速度快若閃電傢夥就如同撞在墻上的倒黴蛋一般,直接一頭撞在一張牢不可防禦網上,緊接著就被沈青一記橫踢直接踹飛。
“還不錯,不過也隻能相當於一名血族伯爵擁有實力。”
心裡有瞭底,沈青伸出食指在空中勾瞭勾,然後又伸出大拇指朝下做瞭一個侮辱動作,道:“一群跳梁小醜,還是一起上好瞭!”
於是,三名全身包裹在一層黑紗之下,如同來自地獄幽靈的歡喜使者一起發力前沖,隻見三道人影在空中劃到一道肉眼幾乎無法察覺殘影,就仿佛是三根離弦利箭襲向臉上還掛著嘲諷笑容的沈青。
“打不過米爾跟萊西親王那兩隻大蝙蝠,難道本少爺還打不過你們這些拿不上臺面的小傢夥!”
身體一閃讓過一道拳影,沈青移動身體在空氣中快速閃動躲避從周圍襲來攻擊,一直等到對方這一輪襲擊力竭才突然怒吼一聲高高撥起在空中換瞭一口氣,然後整個身體在空中轉身朝下面失去目標一臉茫然三條人影撲去,就如同一隻撲擊地上獵物的展翅雄鷹。
“砰、砰、砰……”
也沒看清到底施展瞭什麼招式,隻見沈青從天而降身影在地面上劃起一道旋風,三名黑紗裹身使者就仿佛被雷擊中一般整個身體高高拋起,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拋物線重重摔倒在地上,嘴中噴出血夜在職光照射之下四處飄散在褐色泥土之上。
“怎麼樣,你們現在是不是還想送本少爺下地獄去跟閻王打麻將?”
走上去俯身盯著三人中那名頭領,沈青捏住對方脖子微一用力讓對方嘴中再次溢出一縷鮮紅液體,接下來就冷冷質問,道:“不想死,就老實回答本少爺的問題,否則馬上送你下去見閻王。”
“別,我還不想死……”
眼見對方樂於跟自己合作,一臉猙獰的沈青立刻減弱瞭右手施加在對方脖子上的力道,讓對方能夠以正常語調回答自己接下來將會提出問題。
可沒想,那名黑衣使者剛擺脫制約就突然朝沈青張嘴吐出一道金芒,而此時,沈青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將腦袋向右一偏,並且伸出食指與中指在虛空中隨手一夾,一隻全身泛著一種妖異金色光芒的小蟲就被他夾在手指之中。
“以前經常聽聞苗人養的盅有多麼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註視著那隻還在自己手中掙紮的小蟲子,沈青接下來又仿佛是自言自語似的嘀咕瞭一句,道:“看來,你這個傢夥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語畢,他就將一股熾熱能量灌入手中盅蟲體內,頓時讓這隻原本全身泛著一層金色光芒的小蟲發出一陣痛苦嘶吼,體面那一層金色光芒也隨之被染上瞭一層紅艷。幾乎在那隻金色小甲蟲發出痛苦嘶吼的同時,那名躺在地上全身經脈已經被封死的黑衣男子也發出瞭一聲淒慘叫聲,似乎跟那隻小蟲之間存在什麼聯系。
“聽說,苗人練盅都需要使用自己的本命真元,這樣才能使得練制出來的盅與主人心靈相通,人既是盅,盅既是人的境界,今天看來果然不假!
一邊說著,一臉猙獰的沈青又將一股熾熱能量灌入手中盅蟲體內,頓時又惹得躺在地上黑衣使者一陣痛叫。
這個時候,那名黑衣使者早已經沒有剛才的自信與不可一世,就如同一隻被主人疼打落水狗一樣哀求,道:“別,好疼,求你殺瞭我……”
“想死還不容易,隻要老實回答本少爺提出的問題,老子立刻給你一個痛快。”
盯著對方那張充滿痛苦的臉,早已經學會對敵人冷酷的沈青冷冷詢問,道:“到底是誰,吩咐你們隱藏在這裡伏擊我們?”
痛不欲生的歡喜使者此時隻求速死那還管得瞭那麼多,想都沒想就張嘴回答,道:“我們是奉哈桑尊者之命在這一帶伏擊進山者,以方便尊者獲取‘聖舍利子’。”
再次從對方嘴中聽到“聖舍利子”這個名詞,沈青也不知道為什麼體內能量突然一陣燥動,似乎這個“聖舍利子”與自己有著莫大關系一般,這讓他感覺到十分驚訝。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在腦海裡盤旋,於是再次將目光盯住黑衣人那雙充滿驚恐神色雙眼問道:“這次你們一共來瞭多少人,有沒有見過一位實力十分強悍的道士?”
“這次為瞭搶奪‘炎龍之魂’,哈桑尊者引領三名佛佗、八名使者與三十六名金剛進入中原,至於其它尊者有沒有離開總壇就不太清楚瞭。”
體內不斷襲來一陣陣疼痛讓這位使者發出一陣痛苦呻吟,喘瞭一口氣才接著回答,道:“幾天前,我們的確在附近碰上過一個也在尋找‘聖舍利子’的道士,隻不過對方實力太過強悍,甚至連哈桑尊者親自出手也無法將其消滅。”
“這樣看來,三清子的確是在附近。”
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一向誠信的沈青揮手就將眼前黑衣使者送進瞭地獄,然後才轉頭對身後許文林說道:“前面會很危險,估計已經不再適合你們這樣的普通人活動,不如你先將這兩個苗疆邪教活口送回北京審訊?”
許文林自然知道對方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於是連忙順勢應承下來:“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先壓解這兩名重要人犯回北京審訊,就不陪兄弟繼續進山瞭!”
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手下這些士兵雖然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可如果真要對上像沈青這樣實力變態的超人,估計連逃跑的機會都欠缺。
可讓對方一個人進山,他又感覺心裡實在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走到沈青身邊低聲說瞭一句:“不如我們一起回去,等過些天調集人馬再來?”
“不用擔心,以我現在的實力如果打不過,估計逃跑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這一撥人馬就在這裡分道揚鑣,許文林一行人壓著兩名恐怖分子沿原路返回,而沈青則單身一人繼續向山區深處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