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寒風刮過,將一張原本靜靜躺在地面上的小紙片卷向高空,一切的顯得那麼的正常。
清晨五點,北京國際機場跑道上除去幾架不時起降值班軍機之外異常安靜,完全沒有瞭白天車水馬龍的繁忙景象。
在機場西北角一個專門為專機設置小型停機坪內,近百名分佈在停機坪四周武警戰士正用警惕目光監視著附近一草一木。
隻是,這些穿著迷彩服的“武警”身上都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一股濃烈的殺伐之氣,雙眸中那一道道眼神是那麼的凌厲。顯然,這些所謂“武警”實際上是一群經歷過真正血腥戰鬥的特種兵。
又過瞭十幾分鐘,伴隨著一陣737客機馬達發出巨大轟鳴聲的響起,一架通體銀色由遠至近出現在眾人視野之內,分佈在停機坪附近特種兵也隨之進瞭高度緊戒狀態。
因為他們清楚,自己要保護的那個大人物即將出現。
“吱……”
一聲刺耳聲響過後,那架737客機終於告別藍天降落在瞭北京國際機場,經過跑道上一路滑行降速緩緩駛入瞭保安措失十分嚴密的專用停機坪內。
走出機倉門,一臉笑容的沈青就朝不遠處許文林揮瞭揮手,並且走過去笑著說道:“我說許處長,咱們也就一個有點小錢的平頭老百姓,又不是什麼中央大員,沒必要搞這麼大的排場吧?”
因為剿滅血族有功,已經被提前從科長提升到處長位置的許文林笑瞭笑,然後就用目光越過眼前沈青朝機倉口望去。
隻是很可惜,他希望看到的那個身影卻並沒有出現在視野之內。
沈青自然知道對方在看什麼,聳瞭聳肩膀就用一種十分無奈的口吻嘀咕瞭一句:“不用再看,三清子並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說到這裡,他又用目光在周圍負責警戒“武警”身上掃過:“怎麼,北京最近又出什麼大事瞭?”
“你離開這些天,的確出瞭一件大事。”
許文林點瞭點頭,這才壓低聲調,道:“就在前天,上面一位大佬死瞭!”
“隻是死瞭一個老傢夥,至於緊張成這樣嗎?”
搖瞭搖頭,一臉苦笑的許文林才接著補上瞭一句,道:“可是,他是被謀殺的!”
“被謀殺,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做為一個在二十一世紀曾經接觸過許多大人物的未來人,沈青自然十分清楚這些中央大佬身邊保護措施是多麼嚴密。所以,當他聽聞有一位大佬被謀殺消息之後,一張嘴巴頓時張得能同時塞進兩個雞蛋。
過瞭一會,從剛才震驚中加過神來的沈青才低聲詢問,道:“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血族幹的吧?”
再次點瞭點頭,許文林這才湊到沈青耳邊低聲,道:“那個老頭睡覺的時候還很正常,可沒想第二天早上工作人員再去看時,他就已經去見馬克思瞭。”
說到這裡,他又搖著頭說道:“殺死這樣一位大佬,本來就已經是一件讓人驚訝的事情,更何況是在不驚動附近保衛人員的前提下進行。”
沈青微微一笑:“這樣說來,上面那些大佬這些天睡眠肯定都不會特別好?”
眨瞭眨佈滿血紅的雙眼,許文林這才嘆瞭一口氣:“是啊,上面那些大佬這些天都睡不好,所以連帶我這個七品芝麻也沒辦法睡覺!”
“那麼,對方在殺死那個大佬之後還有沒有什麼新動作?”
“很奇怪,對方之後就再沒有什麼新動作瞭,讓我們派出去收集線索的情報人員都無法尋找到新線索。”
話音剛落,沈青嘴角邊就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笑容,道:“這樣說來,對方殺死那個老頭子,隻是想給你們一個警告,然後再提出他們的要求。”
“我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對方現在還沒有開出條件,所以我們現在也摸不清對方到底想要什麼……”
一句說還沒說完,沈青就打斷瞭對方插嘴,道:“如果我說,對方會在五分鐘之內聯系你,你相信嗎?”
許文林微微一愣,然後才一臉疑惑詢問,道:“你離開北京這些天,難道是在跟三清子學習算卦?”
“我還不打算轉行去做神棍,學算卦做什麼?”
沈青聞言,立即十分堅定的搖瞭搖頭。
許文林聞言,也立即十分堅定地搖瞭搖頭:“那我自然不信。”
“好啊,那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賭性,可能是每一個男人與生俱來的特性。所以,許文林根本沒有多想就點瞭點頭回答,道:“賭什麼?”
“聽說中央最近正在謀劃國企大規模改革,我想控股廣東那幾傢國營制衣廠,有問題嗎?”
“如果,對方沒有在五分鐘之內聯系我呢?”
用眼睛餘光瞟瞭一眼遠處一座高塔,沈青這才一臉自信,道:“如果輸瞭,就幫你做一件事情。”
“真是無法理解,你這樣一個已經擁有億萬財富,並且擁有常人無法相信強悍實力的傢夥,為什麼還會對掙錢這麼著迷?”
沈青對自己似乎十分有信心,於是十分直接地詢問,道:“賭,還是不賭?”
翻瞭翻白眼,許文林重重點瞭點頭:“賭!”
幾乎就在他將“賭”字吐出嘴的一瞬間,一種特屬於電話的悅耳鈴聲就在空曠停機坪上響瞭起來。
“不會這麼邪門吧?”
從身邊助手那裡接過電話,許文林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話筒裡傳出瞭一個十分陰柔的聲音:“許處長,這些天一定都沒睡好吧?”
“該死,你就不能再晚幾分鐘打電話來嘛!”
在心裡將對方老母問候瞭一遍,許文林這才笑瞇瞇地說道:“有什麼要求,大傢可以坐下來慢慢談,沒必要這樣吧!”
可沒想,對方根本就沒把這位國安系統內的新貴放在眼裡,一句話就把他給頂瞭回去:“跟我談,你還不夠資格,把電話交給沈青。”
“**,以後千萬別落在老子手中,否則……”
再次將對方的老婆也問候瞭一遍,最近剛升官正處於春風得意階段的許文林,這才將手中電話交給瞭身邊一臉得意笑的沈青。
“你輸瞭,廣東那幾傢正在進行股份制改革制衣廠的事情,你可別忘記瞭!”
從許文林手中接過電話,沈青先是轉頭朝西北方那幢大樓頂部微微一笑,然後這才接著說道:“樓頂風大,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邊喝咖啡邊談?”
“看來,你離開北京這些天,已經吸收瞭那把鑰匙的能量。”
話筒那邊傳出聲音還在耳邊回蕩,一條身影便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殘影出現在瞭戒備森嚴的停機坪范圍之內,頓時惹得周圍核槍實彈特種精英一陣騷動,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也隨之對準瞭這個不速之客。
而此時,看著眼前金發碧眼男子身上那一襲歐洲中世紀親王服飾,剛才還在問候對方老婆的許文林臉色猛然劇變,並且急忙揮手指著周圍正平端武器的武裝人員訓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那有這樣對待客人的道理,還不趕快把槍都放下來。”
“你放心,我對殺死這樣不堪一擊小傢夥沒什麼興趣。”
走過許文林身邊時,臉上掛著一種高傲笑容的血族親王輕輕嘀咕瞭一句,然後才走到沈青跟前自我介紹,道:“本人是米爾傢族的喬?米爾親王,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在這裡見到你,我可是一點都不感覺到高興!”
看著眼前這位一臉笑容,就仿佛是一位慈祥長者的親王殿下,盡管沈青通過吸引鑰匙內隱藏巨大能量,已經讓自己的實力得到瞭極大加強。可是,當他真正面對一位實力未知血族親王時,還是忍不住心裡一陣發虛。
“沈先生,既然你已經吸收瞭鑰匙內的能量,那麼這把鑰匙對於你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隻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能把它轉交給我們米爾傢族嗎?”
此時,那位米爾親王似乎看出瞭眼前東方男子心中的虛弱,於是又微笑著說道:“隻要你交出鑰匙,釋放索羅斯一行人,那麼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消,我們米爾傢族也不會再踏足中國這片土地。”
“那麼,香港方面的問題呢?”
米爾親王微微一笑:“隻要你肯交出鑰匙,那麼由米爾傢族控制的量子基金,將會馬上從香港全線撤退。”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聽對方一臉鄭重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做為當事人的沈青也不由一愣。
因為他確實沒有想到,眼前這位親王大人居然願意為獲得這樣一把鑰匙,而放棄香港方面唾手可得數以千億計的巨額利潤。
這個時候,手中掌握著兩把鑰匙的沈青一下陷入瞭兩難境地。是同意,還是拒絕,兩種選擇開始在腦子裡來回坐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