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給這座東方明珠蒙上一層朦朧的煙氣,使得一座座高樓大廈在霧氣中都有些飄搖,就如同現在的香港金融市場。
“索羅斯先生,想什麼這麼出神?”
看著這位最近心情一直不錯的合作夥伴面露愁容,走進房間的程飛心中也隱隱感覺到那位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昔日老板,估計又給這位猶太老頭出瞭什麼難題。
於是,他接下來又微笑著補上瞭一句,道:“如果沒猜錯,那位沈先生又給我們出難題瞭吧?”
當日,他被沈青強行趕出深圳股票市場滿心怨憤回到香港,索羅斯這位猶太老頭就主動找上瞭門,並且力邀他一起加入美國財團一起“發財”這兩個曾經是敵人的未來人,很快就因為沈青這個共同敵人的存在而站成一線,很好詮釋瞭一句經典名言:“敵人的敵人,就是最好的夥伴。”
回過神來,索羅斯轉頭瞟瞭這位合作夥伴一眼,然後右手朝身邊一名助手揮一揮手,道:“我跟程先生談點事情,你先下去休息吧。”
眼見對方將一向信任的助手都驅趕出房間,心知這位猶太老必有事與自己相談的程飛心中略一思索,然後就微笑著詢問道:“怎麼,中方有瞭行動?”
索羅斯嘴角飄過一絲無奈笑容,這才聳瞭聳肩膀回復道:“你的前任老板買瞭二十億美金恒生期指,打算先坐我們的順風船積累足夠資金,然後再調頭跟我們進行決戰。”
嘆瞭一口氣,他才接著說道:“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這一手可算是再次拿住瞭我們的七寸要害!”
“這傢夥可真是目光犀利,居然想學諸葛亮玩草船借箭那套把戲。”
做為一位在金融市場浸泡多年的專傢級人物,程飛腦子一轉就明白瞭對方的意圖,於是轉頭看著身邊猶太老頭詢問,道:“那麼,索羅斯先生打算怎麼應對?”
走到房間內設小酒吧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程飛這才一臉輕松在索羅斯對面沙發上坐瞭下來,仿佛這個消息並沒有對產生太大震憾。
“我正要請教一下程先生,你過去在那位沈先生身邊工作瞭那麼長時間,想必比我更加瞭解這位昔日老板。”
說到這裡,索羅斯還不忘陰笑著挑撥瞭一句:“難道,你不想一雪前恥嗎?”
提起前番之事,滿臉笑容的程飛臉上頓時掠過一絲陰冷,似乎又想起瞭自己被對方強行索取的六億人民幣資產,心中也不由一陣肉痛。
將杯中紅色液體一次性倒入嘴中,程飛臉上肌肉微微搐動瞭一下才冷冷說道:“如果正面交鋒,鹿死誰手怕還是未知之數。”
微微皺瞭皺眉頭,索羅斯再次詢問:“做為對手的昔日同僚,相信程先生一定會有一些很不錯的主意,能說出來聽聽嗎?”
伸出舌頭添瞭添嘴唇,程飛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笑容回復,道:“知已知披方能百戰百勝,索羅斯先生還是應該多在那些中國官員身上下功夫。要知道,堅固的堡壘往往隻能從內部攻破!”
“堅固的堡壘,往往隻能從內部攻破?”
反復念著這句話,雙眼微瞇的索羅斯也隨之陷入瞭沉思之中。
而此時,做為合作夥伴的程飛則一邊拿起高爾夫球桿為自己擺上一球,一邊淡然道:“我在美國生活過相當長一段時間,非常清楚美國人眼中的中國是什麼樣子,可事實與美國人的觀點完全不同……”
頓瞭頓,程飛揮桿將球打進洞口才冷笑著說道:“他現在並非二十一文學的世界首富,這個世界也還沒有‘鳳凰集團’,即使他現在是中國內地首富,可在當政者眼裡依然隻是一個運氣比較好的暴發戶。中國人,特別身處高位的中國人都很多疑,他們憑什麼如此信任一個沒有任何堅強政治背景的傢夥,無條件將五十億美金交給他管理,這其中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索羅斯輕輕撫摩瞭一下自己稀疏白發,努力將對方剛才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組合起來,一個計劃也逐漸在腦子裡形成瞭一個大概輪廓。
“還是你們中國人瞭解中國人,他抓住瞭我們的七寸,我們就斷他的根本!”腦子一轉,這位曾經制造過亞洲金融風暴的猶太老頭,就已經想出瞭一條能夠讓中方臨陣換將的妙計,嘴角邊也隨之浮現出一絲陰森笑容。
------------------晨曦為維多利亞大酒店披上一層金色的外衣,讓這座酒店在四周林立高樓中就如同一名高傲的王者。
“聽說程先生最近在美國人那裡混得不錯,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面對這個曾經的下屬,曾經的手下敗將,沈青臉上依然掛著那種公式化的笑容。
隻是這種笑容,在程飛看來更像是一種譏諷。
可不管心中想法如何,程飛還是努力調整面部肌肉笑著跟這位昔日老板握瞭握手:“一段日子不見,沒想到老板還是這麼喜歡開玩笑!”
伸手不打笑臉上,商場上這點規矩沈青那裡會不懂。所以他接下來沒有再去嘲弄對方,而是微笑著詢問道:“程先生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貴客,不知道今天登門拜訪有什麼指教?”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隻是過來向沈先生轉達索羅斯先生的一個口信。”
“什麼口信?”
沈青臉上露出一種奇怪表情,這才‘嘿嘿’笑道:“那個猶太老頭,不會是想讓我響應美國人民的號召,‘棄暗投明’舉手投降吧?”
說到這裡,沈青還不忘盯著眼前這位昔日手下補上瞭一句,道:“程先生不就已經‘充暗投明’,加入瞭美國國籍嘛!”
被對方一陣冷嘲熱諷,心中隱隱做痛的程飛狠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傢夥。如果不是被這位昔日老板勒索走瞭全部財產,他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不過,做為一位已經在社會上闖蕩這麼多年的成年人,他很快就用理智將體內那股想撲上去咬死對方的沖動強行壓瞭下去,並且默默拿出一張紙條推到對方跟前,然後就一言不發轉身離開瞭房間。
而這張紙條的內容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想知道時空隧道的秘密,明晚大禹山黃坡嶺詳談。
“這老傢夥,不知道又想搞什麼花樣!”
拿出一根火架將手中紙條點燃扔進身邊垃圾桶,沈青剛想回到辦公桌繼續自己的工作,一位不速之客就闖進瞭自己的辦公室。
瞟瞭一眼垃圾桶裡已經燃盡的紙條,做為國安香港分局負責人的陳局長臉色頓時陰沉瞭下來,並且語氣不善地質問,道:“沈先生,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面對質問,沈青用一種十分奇怪眼神盯著對方,良久之後才突然嘣出一句:“親愛的陳局長,你現在的職責就是全力配合我的工作,好像沒有權力來質問本少爺吧?”
“唔,這個……”
想到對方的特殊身份,沖進房間一幅興師問罪模樣的陳局長頓時感到無言以對,因為自己的確沒有權力去質問這位沈先生。
於是,這位陳局長狠狠瞪瞭沈青一眼之後,這才走出辦公室向上級報告瞭這邊出現的異常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