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見沈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還有些想趁著酒意說出來的話又咽瞭回去,現在的人基本上都喜歡聽好話,像這些掃興的話還是別說出來再給自己這位好朋友心裡添堵瞭。
“算瞭、算瞭,不談這些掃興的事情瞭,我們都是快奔三十的人瞭,自己的事自己解決。你小子也給我喝點白酒,老子我一個人坐在這裡喝悶酒真他媽的沒勁!”
李偉說話的時候腦袋不停的左右搖晃,如同剛嗑瞭藥似的。
沈青聞言臉一下就垮瞭下來,雙手抱拳哀求道:“我們這麼多年交情,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這可是五十多度的五糧液,你想要我命啊!”
幾個小時前,沈青陪王振邦和許文林喝的白酒到現在還沒消化幹凈,如果現在再繼續陪李偉喝這種高度白酒不是要他的小命嘛!
李偉搖搖晃晃得站起來,舉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很有氣勢地一揮,道:“去他媽的啤酒,一點男人味都沒有,你要是還當我是兄弟今天就陪我喝兩杯!”
“好吧,哪我就喝點。”
沈青見這小子這次的確傷得挺重,無奈之下隻得答應陪他喝上兩杯。
“小姐,再去拿個小點的白酒杯來。”
沈青對旁邊的服務小姐說道。
女服務員跑出去拿瞭一個“小白酒杯”進來放在沈青的面前。看著眼前這個足能裝一兩白酒的“小酒杯”沈青皺起瞭眉頭,這個服務小姐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叫她拿個三錢的小酒杯來,她最後居然拿瞭個一兩的酒杯來,拿這種杯子喝五糧液這種五十多度的白酒不是要他小命嗎!
“靠,服務不周到小費扣光光!”
沈青又瞟瞭一眼自己跟前的酒杯,先在心裡把這名腦子不好使服務員的小費給扣光瞭。
“來……來……來滿上!”
李偉站起身來舌頭打著結對沈青說道,並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給沈青倒酒。
原本皺著眉頭的沈青,看著搖搖晃晃正在給自己倒酒的李偉開心的笑瞭,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瞭。隻見旁邊的李偉拿著酒瓶將酒全倒在瞭沈青跟前裝著大閘蟹的盤子裡,口中還不停地嘀咕著:“哎呀,倒多瞭、倒多瞭,全都溢出來瞭!”
“呵呵,沒多、沒多,剛剛好。”
沈青微笑著端起空酒杯很氣派地“一飲而盡”道:“兄弟先幹為敬!”
“你……你小子,平時怎麼就沒見你喝酒這麼爽快過?”
李偉有些疑惑地看著沈青舌頭打著結地說道。
看來這小子還沒完全醉透,掀起桌佈往地上看瞭一眼,發現沈青沒有搗巧把酒倒到地上去,有此不可思義地舉手敲瞭敲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中國男足捧世界杯瞭、美國人定居火星瞭、中國人終於造航母瞭、我的好朋友沈青終於會喝白酒瞭!”
沈青:“……”
“讓男人忘記一個女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給他另一個女人!”
“巨龍不夜城”是個讓沈青無法忘懷的地方,因為在這裡他度過瞭一個終生難忘的美妙夜晚。再次走進這傢夜總會的時候,他不由又想起瞭歐陽寶兒那名被自己粗暴奪去初夜的女博士,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
這傢夜總會與兩個月前比起來好像沒什麼變化,連門口站著的迎賓小姐都還是同一個人,連衣服都還是哪件低胸高開叉旗袍。
“給我開個豪華包廂。”
沈青右手扶著醉熏熏的李偉,左手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插進迎賓小姐胸前雙峰間的乳溝裡。
迎賓小姐抬頭給瞭沈青一個媚笑,從自己的乳溝中抽出哪幾張百元大鈔,也不在乎眼前男人有色的眼光,掀起自己旗袍的下擺將鈔票塞進大腿內側的絲襪裡放好,抬起頭的時候還特意給眼前這位出手大方的大帥哥拋瞭個媚眼。
“你過來。”
沈青指瞭指一名從旁邊經過的服務生。
從旁邊經過的哪名服務生停下腳步,奇怪地看瞭沈青一眼,不明白這位衣著體面的先生叫住自己有什麼事,但還是很恭敬的點頭哈腰地問道:“先生,有什麼吩咐?”
沈青將滿身酒氣渾身酥軟如泥的李偉往服務生的身上一推,又掏出幾張鈔票塞進服務生的上衣口袋中,道:“我這位朋友喝醉瞭,幫我把他扶到包廂裡去。”
李偉軟軟靠在服務生的身上,嘴巴裡還不停地嘀咕著:“去,誰喝醉瞭,我還要繼續喝酒!”
沈青跟著迎賓小姐來到一個豪華包廂內,在服務生上過酒水之後半老徐娘臉上刷著一層厚厚塗料的媽媽桑就帶著幾名小姐敲門走瞭進來並熱情地向沈青打招呼:“兩位老板真是好運氣,我們夜總會剛進瞭一批新小姐,全部都是從內地剛到上海,以前從來沒有出來做過的新鮮貨色,而且還都是十七、八歲的嫩貨,保證老板今天晚上試過之後明晚還想來!”
媽媽桑說著讓身後衣著性感的小姐們站成一排,像擺在超市貨架上明碼標價的商品一樣供眼前這位出手大方的年輕老板選擇。
雖然包廂內的燈光十分的昏暗,但以沈青現在的眼力還是可以清楚地看見眼前媽媽桑臉上厚厚的塗料隨著她說話時臉部肌肉的活動而“嘩啦、嘩啦”的往下掉,而她身後的眾女臉上也無不是化著厚厚的濃裝。
“你身後的這些小姐隻有十七、八歲?”
沈青指著眼前的小姐忍不住笑瞭笑,轉頭對旁邊有些難堪的媽媽桑說道:“我這位兄弟今天失戀瞭,去找個幹凈的雛來好好‘安慰’一下他哪顆支離破碎的心,別用這些貨色來唬弄少爺。”
“誰失戀瞭,是我甩瞭她,不是她甩瞭我!”
躺在旁邊沙發上的李偉突然如僵屍一般直接彈坐起身來,指著沈青說瞭一句話後又直接倒瞭下去。
“這……”
媽媽桑看著躺在沙發上一身酒氣渾身邋遢的李偉皺瞭皺眉頭,她旗下的這些小姐雖然是出來賣的,但第一次都希望能賣給一個象樣的男人,讓她們用第一次去服侍這樣一個醉鬼可能不會有人樂意,除非對方肯出大價錢。
現在經常出入這類娛樂場所的沈青已經不是剛來上海時什麼都不懂的小白瞭,媽媽桑的意思他心裡明白得很,微笑著從包裡拿出五紮鈔票扔到桌子上,道:“隻要能讓我兄弟滿意,這些錢就是她的。”
“老板稍等,我這就去安排。一定讓您這位朋友滿意,一定讓他滿意。”
見錢眼開的媽媽桑哪裡還會有什麼不願意,平時一名小姐的開苞費也就不過五千塊,眼前的這位豪客一出手就丟出五萬,整整是平時的十倍。這種好事平時可不是經常能碰上,媽媽桑急忙收起桌上的鈔票帶著身後的小姐退出包廂下去安排去瞭。
跟著媽媽桑前來的幾名小姐看見桌上的鈔票先是眼睛一亮,但想到自己的豬早幾百年前就已經讓人吃瞭,又都露出瞭失望的神情跟著媽媽桑退出瞭包廂。
不一會兒,媽媽桑領著一位清純可人的小姑娘敲門走進包廂。
“這位小姑娘上個月剛滿十六歲,前幾天才從四川過來還沒出過場,老板還滿意吧?”
媽媽桑臉上掛著獻媚似的笑容對沈青說道。
“還行!”
眼前的小姑娘雖然不是特別漂亮卻有一種我見猶憐的特殊風韻,在這種地方應該算是上品瞭,沈青不由點瞭點頭。
媽媽桑指瞭指躺在沙發上的李偉,轉頭對身邊的小姑娘說道:“扶這位老板去樓上豪間休息,好好伺候著一定要這位爺滿意,知道嗎?”
“知道瞭!”
這位小姑娘看來在媽媽桑手中一定吃過不少苦頭,媽媽桑對她說話的聲音稍微大瞭點,她的身體就不由害怕得顫抖瞭一下,急忙上前從沙發上扶起醉熏熏的李偉離開瞭包廂。
“老板就不找個小姐玩玩?”
媽媽桑見真正買單的大老板還坐沙發上,又開始‘關心’起他的生活來。
“嘿嘿!”
沈青瞇著眼睛笑瞭兩聲,搖著頭對眼前滿臉堆笑想在他身上掙第二個五萬塊的媽媽桑說道:“我跟你說實話,我的嘴現在都讓老婆給養叼瞭,這裡的庸脂俗粉還真沒有一個是我看得上眼的!”
“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出來玩不就圖個新鮮,不如老板也找個雛玩玩?”
媽媽桑不甘心讓眼前這隻肥羊就這樣溜瞭,鼓動三寸爛之舌繼續向沈青推銷著自己手下的小姐。
在媽媽桑的鼓動下沈青也不由有些動心瞭,但想到自己傢裡現在還有個情緒極不穩的女人等著自己去安慰,最後沈青還是沒有留下來,甩出一紮鈔票付帳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瞭這傢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