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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上學第一天

  一九八九年九月一日,開學日。(李小美周歲還不到四歲)

  差一刻鍾六點,少傢某房間一陣雞鳴狗叫(鬧鍾),接著乒乒乓乓,夾雜著“哎呦,疼!”,最後“砰!”一聲門響。少贊頂著亂發、背心褲衩外加錯腳的拖鞋,沖向對門。

  幹什麼?他今天有重要任務──叫李小美起床。

  少傢大人早習以為常,該幹什麼幹什麼。

  自己開門,直沖李小美房間。

  李俊美坐在餐廳吃飯,眼睛都沒動一下。李傢夫婦各忙各的。好像傢裡根本就沒進來一個人。

  那妍請人在兩傢大門外,靠近樓道口的地方加裝瞭防盜門,鑰匙兩傢人人手一支。隻要孩子在傢,就把最外面的防盜門關好,兩傢各自的防盜門就虛掩著,不用總去給孩子們開門瞭。這辦法受到兩傢人一致贊賞。

  少贊沖進李小美房間,不管三七二十一,挖起李小美坐在床沿,一邊念著“二美,趴七哥哥背上,七哥哥背。”

  李小美迷迷糊糊往前一趴,摟住少贊的脖子。少贊背起她就往外走,還不忘禮貌,“李媽媽,我把二美背走瞭。”

  進瞭門,直沖傢裡衛生間,嚷嚷著“六哥,快點,快點,來幫二美!”

  少博收拾的整整齊齊、幹幹凈凈,不緊不慢往衛生間走。

  “你快點整理自己,我來顧二美。”

  三人擠在衛生間,稀裡嘩啦一陣雜音過後,才出來。雖然有點狼狽,洗漱任務基本完成。二美的睡裙濕瞭一大塊,頭發依舊披散著,少贊的頭發依然亂七八糟,盡管已經噴瞭水,少博褲子上多瞭幾個水點。

  衣帽間裡,那妍已經準備好瞭衣服,少贊,牛仔背帶短褲,淺藍色短袖,白色運動鞋,白色運動襪,白色棒球帽,深藍色運動背包。

  李小美,白底綠花的泡泡袖公主裙,帶蕾絲花邊的白色短襪,深綠色的圓頭娃娃鞋,淺綠色緞帶綁著馬尾,斜背一個白色圓圓的小月餅包。她還自作主張在額頭一邊夾瞭個草莓發夾,有點破壞淑女氣質,到現出女娃娃的嬌憨。那妍勉強接受瞭。

  少博,米色棉質短褲,白色POLO短袖,左手一塊黑色皮質表帶手表,簡簡單單,更稱出書卷氣質。提一款黑色手拎書包。

  “餓死瞭,二美,走,吃飯去。”少贊牽著李小美第一個沖出衣帽間。

  “六哥哥,你快點!”李小美不忘回頭招呼少博。

  “小七你慢點,別傷著二美!”少博在後面不緊不慢跟著。

  兵荒馬亂的結束瞭早飯,孩子們吵吵鬧鬧準備出發。少博照例又給李小美的小包包裡裝幾塊糖果。

  “二美,你書包呢?”那妍問隻背著拳頭大小月餅包的李小美。

  “書包?哎呀,我的書包呢?”李小美眨著大眼睛,左瞧右看,找書包,急的團團轉。她平時從不自己背書包,根本就不記著。

  “二美,書包六哥哥給你準備瞭,別急。”少博拉住二美說。

  “六哥哥,你最好瞭!”李小美高興的抱著少博的胳膊,仰著頭笑咪咪的撒嬌。

  “我來背水壺!”少贊連忙說。

  “謝謝七哥哥,我第二喜歡的就是七哥哥瞭!”李小美連忙再拉住少贊的手。

  “不錯,知道照顧女孩子。男孩子就該這樣。”那妍點頭贊賞兩個兒子。

  少天智開車,那妍坐旁邊。三個孩子都坐後排,李小美坐中間。

  “六哥哥,這回我要和你坐同桌,你不可以讓別人坐。”李小美一臉嚴肅。這可是大事,幼兒園時就想坐一起的,無奈不同班。兩人不同齡啊!

  “那我怎麼辦?二美?”少贊和李小美同齡,幼兒園同班,同桌。

  “就是和你坐過瞭,所以才和六哥哥坐啊!你可以坐我另一邊!”李小美發言。

  “好吧,我坐另一邊。到二年級時你要和坐我同桌。”少贊思考過後表示同意,但加瞭條件。

  “那六哥哥要坐我另一邊偶,三年級我要和六哥哥坐。”李小美同意,馬上舉一反三加瞭條件。

  “好!”少贊同意。

  “六哥哥,你怎麼不答應,不喜歡二美瞭嗎?”李小美黑黑的大眼睛望著少博,可憐兮兮的。紅紅的小嘴嘟著,馬上就要哭瞭。

  “六哥,你快答應啊!”少贊急的瞪著少博。一邊伸手去拍李小美。

  “我當然同意和二美坐同桌瞭,而且也沒不喜歡二美,二美這麼可愛,六哥哥怎麼會不喜歡呢?”少博輕聲細語的哄著李小美。

  “我也喜歡六哥哥,最喜歡六哥哥瞭。”李小美馬上破涕為笑,又趕緊沖著少贊補充“第二喜歡的就是七哥哥瞭。”

  “隻是,學校都是按身高排座位的,我們身高不同,可能做不到一起。”少博馬上補充。阻止兩個小的盲目樂觀。

  “不管,一定要坐一起。七哥哥!”李小美趕緊拉少贊援助。

  “對,坐一起!”兩個小的統一戰線。

  少博沒吭聲,兩個小的看看他,又互相看看。感覺好像不成。

  “媽,我們要坐一起!”少贊趕緊找媽媽解決問題。

  那妍早聽見瞭,回頭看看。三娃娃都一臉希翼的盯著他。尤其連老大都這麼註視她,好有成就感啊。

  “好吧,我來想辦法。”掃視瞭一圈後,不忍打擊他們,點頭同意。

  “謝謝少媽媽,太好瞭!”李小美歡呼。

  另兩個也都樂瞭。

  教室裡,三娃娃如願以償的坐在瞭一起,在第三排,李小美和少博坐中間,少贊隔著過道在李小美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