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教總壇內一片肅殺之氣,幾百名白衣金箍劍手整裝待命,一個個漲紅的臉上顯出絲絲緊張之色,但誰也沒有害怕,誰也沒有退縮,血腥氣息的平靜與外面四海府的混亂喧囂恰巧成瞭一個強烈的對比。
“白衣銀劍”白出塵、“千手觀音”薛蓮、“智侯”溫子陵、“白衣觀音”白如夢加上我“小劍仙”王變,白衣教這面能稱得上高手的也就我們五個人,一百名白衣教內壇護教使也算堪稱高手,三百名白衣教外壇護教使在武林之中隻能算是二、三流之間,至於還有三百名弟子隻能算是入門弟子,多是白衣教招收的貧民子弟,在如此情況下他們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故白出塵下令他們分散離開,以保存白衣教的有生力量。
長長的吸瞭一口氣,“白衣銀劍”白出塵飄然躍上屋頂,望著下面四百餘名白衣教精銳弟子,震聲道:“四海白衣,武林逍遙,白衣教所屬弟子都聽瞭,曹閥和驚雷堂的那幫子混蛋欺人太甚,竟要滅瞭我們白衣教,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
那無數雙眼睛迸射出滔天的怒意,白衣教弟子多出身於下層民眾,與曹閥和驚雷堂那些出身於上流社會的人不同,他們可謂一直受著對方的氣,白出塵這一點撥出來,頓時群情激奮,齊聲好喝道:“跟他們拼瞭,教主,你就下命令吧,四海白衣,武林逍遙,殺啊!”
滿意的看瞭看自己的弟子,白出塵大聲道:“好,白衣所屬,跟我殺啊!”
就在這時,門口守門的一名師弟子慌慌張張跑瞭進來,邊跑邊喊道:“門主,不好瞭,曹閥的人殺過來瞭,咱們先前出去的人都讓他們殺死瞭,真是太慘瞭,那麼多好兄弟啊!”
雙臂輕展,白出塵一鶴沖天,身子在半空中飄然前移,如一隻利箭狠狠向前沖去,輕踏著地上之後又隻那麼足尖一點,瞬間幾下就躍到大門之處,緊接著幾百名白衣教眾也蜂擁著沖瞭出去。
白衣教總壇門口,往昔繁亂的行人早已不知何時散去,而這時外面卻悄然圍上來一群手持各式兵器的黑衣大漢,抬眼望去,黑壓壓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直看得白衣教的人心頭發冷,人數對比差距太大瞭。
四海曹閥的人馬加起來五千有餘,加上驚雷堂近一千人馬,其實力可謂強橫,此次出動的人馬看上去沒有二千也有一千五百人瞭,全是曹發最精銳的武士,那氣勢直可蓋天滅地。
人馬中間並排五個人,前面最突出一身金衫,白發黑須,氣質獨特,手持金色大刀的正是曹閥閥主“金神”曹景封,在他兩旁分別是曹傢五神中的其餘四神,青衫瘦枯,形如僵屍的老二“木神”曹景繚,白袍矮胖,面含陰笑,形如彌勒活佛的老三“土神”曹景蒲,火焰長袍,面如白玉,方面大耳,唇蓄長短不一好似一個長把狀火炬的老四“火神”曹炎,天藍短褂,瘦削高大,神色冰冷,一副惡漢模樣的老五“水神”曹尉。
再後面就是一千二百名曹傢一流刀客,一律穿著烏黑色卻似乎有些泛著亮光的高級線織緊衣短褂,外面披著同樣質地顏色的半截披風,在內裡衣服的左上角顯著位置繡著一個用金線縫制的“曹”字,身後背著一式的鋒刃砍刀,整齊肅然,不愧為曹傢精銳執殺武士。
曹閥是一個大傢族,除直系門人外,還分為多個旁支旁系,而在選拔人材方面曹傢到不分直、旁二系,一律擇優錄選,以實力來劃分地位,故曹傢刀客一向好勇鬥狠,這執殺武士就是曹傢對外征殺的主力武士,屬精銳中的精銳,共有一千二百人馬。
而就在曹閥人馬前面的空地上,到處全是一些慘不忍睹的屍體,或斷頭,或斷腿,或屍體破損,或腸肚橫流,看那頭上箍著的金圈,身上穿著的白衣,手中握著的銀劍,白衣教的人都知道這是剛才遣散的白衣教最底層弟子,本不欲讓他們卷入這場殺伐,那知卻間接把他們送入虎口,幾百人竟無一人能逃出生天。
“白衣銀劍”白出塵兩邊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咬著牙道:“曹景封,我們白衣教與你們曹閥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金神”曹景封得意地冷笑道:“就憑你白衣教這四百來人,哼哼,太不自量力瞭,以前我不動你白衣教,那是因為有‘天師’張道行替你撐腰,但今天嗎,怪你太不識時務瞭,現在這種局面就別怪我辣手無情,都給我殺,一個活口也不準留,放跑一個,我讓你們拿命來賠!”
“白衣銀劍”白出塵的唇角不禁抽搐瞭一下,死死的盯著“金神”曹景封,目光之中閃射著血一般的烈火,憤恨的直欲生吞其肉,狠聲道:“好,姓曹的咱們今天不死不休,就讓我會一會你們曹傢五神的五行刀陣有什麼厲害之處。”
面無表情的一笑,“金神”曹景封不屑地道:“就你怕是不夠看,老二、老三,這白出塵就交給你們瞭。”
身子一閃,白出塵的銀劍已閃電擊出,目標直刺“金神”曹景封,但與此同時,一綠一白兩道人影沖天而起,兩把大刀硬架住白出塵的銀劍,“木神”曹景繚尖聲道:“白出塵,和老大過招你還得過我們哥倆這關。”
悶頭不語,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麼也是無用,白出塵掌中的銀劍絲毫不見減速,劍光沖天而起,閃溜著一抹盈尺的尾茫,在一縮之下又宛似狂風暴雨般罩住曹傢五神中的老二“木神”曹景繚、老三“土神”曹景蒲。
殺啊,黑衣刀客對上白衣劍手,偌大的白衣教總壇到處都是上紅瞭眼的黑衣人或白衣人,黑白之色涇渭分明,刀光劍影之處,即是一條條生命的流逝,曹閥的人勝在人多,白衣教的人勝在拼命,雙方戰成一團。
激戰之中,“火神”曹炎對上“千手觀音”薛蓮,“水神”曹尉對上“智侯”溫子陵,曹傢五神除瞭老大“金神”曹景封之外已全部出手。
我早已估量出此仗是必死之局,曹閥是四海府的老頭幫派,在南方白道武林中也是一流勢力,就憑白衣教這點勢力如何與人傢抗衡,還是想辦法沖出去為好,隻要能殺出四海府府城之外,諒他們曹閥勢力再大也無可奈何。
“金神”曹景封自得滿滿地看著呈一邊倒的戰局,心裡好不得意,這白衣教自己早就看不順眼瞭,奈何卻動之不得,這次趁此機會正好一並解決,投靠北武林那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哼哼,這年頭誰有實力誰才可以有資本說話,“天師”張道行憑什麼可以號令南武林四閥十三傢幫派眾多白道勢力,還不是自身有實力,加上背後有幾傢幫派的鼎立支持,硬是力壓南方四閥這四大南方本土大勢力,隻要自己有實力,武林還不是任自己翻雲覆雨。
正想著,突然一道精茫透空而來,一個白衣女子就那麼直刺刺殺至,瞇著眼,一挺掌中的金神刀,曹景封笑道:“白傢妮子,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可看上你瞭,尋死覓活地整天對你朝思慕想,隻要你乖乖放下武器跟我回曹傢,我保你一條小命,如若不然,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如飄落人間的仙子踏空飛劍,清心小築絕學“霜落九天劍法”在其手中寶劍使來是那麼恬然中帶著肅殺冰意,這可是“滌仙”司徒玉霜的招牌劍法,但在“白衣觀音”白如夢使來又是另一番滋味,雖威力沒有在司徒玉霜手中使來那麼強,可身形雅致發面卻更勝一籌。
砸巴砸巴嘴,“金神”曹景封暗呼這個小娘皮長得還真是不賴,怪不得讓自己兒子曹虎那小子喜歡得一塌糊塗,念念不忘,那身段,那容顏,那氣質都是上上之選,南方美人圖上的美女一個賽一個美麗,比自己傢裡年幾個美妾來可強多瞭,咽瞭口唾沫,掌中金神刀輕揮連舞,硬生生封住對方威力極大的霜落九天劍法,淫聲道:“美人,你看不上我那混蛋兒子沒關系,隻要你隨瞭我的心願,我照樣保你一條小命,且饒過你爹你娘的性命也可保住。”
“白衣觀音”白如夢眼中的厲茫更盛,眼前這個老匹夫居然還想老牛吃嫩草,跟他那個混蛋兒子一樣混蛋,掌中劍勢更緊,恨不得一劍就要其那條老命,口中嬌罵道:“曹老匹夫,你就別做夢瞭,我們白衣教白傢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我死瞭,我師父定會為我報仇取你的性命。”
囂張地大笑道:“哈哈,清心小築那幫女人能把我怎麼樣,惹惱瞭我殺上清心小築把她們全捉來做我的女人。”
冷冰冰,邪靈靈一個聲音不緊不慢地道:“哦,是嗎,你有這能耐嗎!”
“白衣觀音”白如夢驚喜地叫道:“王變,你來的正好,咱們倆一起上殺瞭這個老匹夫。”
本來我一心想跑,也沒心思在這裡等死,可“白衣觀音”白如夢這個美人卻舍不得丟掉,眼見得她去殺“金神”曹景封,我不得已悄悄跟瞭上去,待到“金神” 曹景封口放狂言敢跟我王變搶清心小築那些美女,我再也忍耐不住,猛然顯身出來飛撲出掌直擊他的背腹。
察覺後面一股透風掌力襲至,“金神”曹景封不禁神色一僵,從這一掌來看,對方絕對是一流高手,白衣教什麼時候隱藏著這麼一個人物,神色一動,翻轉著身子反手一刀,口中道:“朋友,那條道上的敢架我們四海府曹閥的梁子。”
露出潔白的牙齒,我道:“不才正是白如夢的夫婿,你竟敢動我娘子,老傢夥,我要你的老命!”
“金神”曹景封神色憤怒,正想開口說什麼,我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快逾石火般猛然進身出掌,纏綿風流掌有如一串流星,瀉向瞭曹景封!
看對方絲毫不給自己一閥之主的面子,“金神”曹景封神色陰冷道:“好,既然給臉不要臉,那我就不客氣瞭,接我一招金神刀,我看你有什麼能耐吹大氣。”
曹傢五神中我和其中的老四“火神”曹炎、老五“水神”曹尉交過手,我這一現身,眼尖的“火神”曹炎已認出瞭我,叫道:“大哥,這小子就是‘劍仙’劍無名的徒弟‘小劍仙’王變,在天都府裡阿虎就是吃瞭他的虧!”
雙腳急快的旋轉起舞著,我笑道:“你兒子曹虎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你這老傢夥也不是個東西,還想老牛吃嫩草,跟我搶女人,真是該殺!”
氣得臉色發白,惱羞成怒,曹景封一聲怒吼道:“曹閥所屬,給我狠狠地殺呀,一個活口也不留,我要徹底滅瞭白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