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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就這樣(5)

  在一個男人那粗重而壓抑著喘息聲裡,微微閉著的眼睛的桂枝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到瞭火炕上。不是被心急火燎地甩到瞭火炕上,那有力的臂膀在愈發粗重的喘息聲裡,就是輕輕柔柔地將桂枝放在已經鋪好的被褥上。

  粗重,急促瞭,也依舊是壓抑著的男人的喘息聲,就在自己的耳邊呼哧呼哧的響個不停,一直就微微閉著雙眼在時刻等待著一場疾風暴雨的桂枝,卻在很耐心地等上瞭一陣也沒有等來預想中要發生的一切的,不解的,疑惑的,桂枝慢慢張開瞭微閉的雙眼。

  一雙男人那掛滿紅色血絲的眼睛,一張男人那幹裂的還是粗重喘息的嘴,都無時無刻地再說明: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在躁動著怎樣的野獸一般的原始沖動!

  隻是,一個男人即使被這樣的躁動充溢瞭身體中的每一個角落瞭,他就這樣極力地將這些馬上就要破體而出的躁動壓抑著,用那樣溫柔裡混合著渴望與狂野的眼神,看著桂枝慢慢張開的眼睛在詢問著:你真的決定接受這一切嗎?

  對著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時候又這樣凝望而征詢的眼睛,桂枝的心呼地就顫動瞭一下。

  是啊,在這樣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沒有忘記把自己當做一個真正的女人,來給自己那份是真正女人所應有的尊重!心房的顫動,讓所有交織起來的情感都化成瞭一種由衷而湧動起來的愛火,隨著桂枝臉上媚惑的笑漾漾地濃烈起來的時候,她猛地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脖子,一邊深深地註視著男人那近在咫尺的滿是血絲的雙眼,一邊從開始輕輕的親到後來幾乎要透不出氣來的深吻裡,桂枝在喉嚨裡斷斷續續的跟男人說道:「要……我!使……勁……的……要……我……吧!」

  桂枝是這大山深處裡極少地在早晚都要漱口的女人,慕生在品嘗著她嘴中津液裡那淡淡的味道的同時,女人那在愛火湧動中的邀請,也非常適時地傳瞭過來。

  深深地吸住女人那迫不及待鉆入自己口中的舌尖兒,隻是那麼隨手地拉扯瞭一下的,女人身上那非常寬松的衣服就敞開瞭大半。

  牙齒輕輕咬著女人的舌尖,再順著女人敞開大半的衣服一路拉扯瞭下去,在女人扭動而非常配合的動作裡,她身上那寬松的衣服就順利地被脫瞭下去。

  豐腴的女人,即使這樣大山裡終年的勞作,也沒能讓她身上的肌膚變得粗糙起來。相反,非常珍惜自己身子上每一寸肌膚的女人,在盡她自己所能的呵護下,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在豐腴裡透出來瞭柔嫩的手感。

  慕生的大手一寸一寸地感覺著女人豐腴柔嫩的肌膚,適時松開瞭女人舌尖後又把自己的舌頭硬生生塞進瞭女人小嘴裡去瞭,慕生一邊用自己的多半條舌頭在女人的小嘴中糾纏著,他更是時不時順應著女人在自己身上忙碌的雙手,一件件的讓她把自己的衣服或是解開的解開,或是能脫下的就順手地脫瞭下去……

  火炕的溫度一點點兒的低瞭下去,一直赤著身子仰躺在被窩裡的桂枝,也從沒有壓嚴的被角處感受到一股股的涼意。勉勉強強半爬起身子的替睡在一邊的女兒,把被子好好掖瞭掖,胯骨軸子酸痛的好像斷瞭一次的桂枝,鉆回自己的被窩裡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幾乎要詛咒慕生傢先輩那樣的在心裡罵起瞭剛剛離去不久的慕生。

  很久以前有一種說法,她是說對於一個生活上不檢點,且性生活非常頻繁女人,當她們經過如桂枝這樣的女人面前時,桂枝她們這樣的女人,看著那搖擺扭動背影在啐地一口的同時,也非常直接的對這樣的頻繁不檢點做瞭一個註解:都被男人給操得拉拉胯瞭,還騷什麼呀騷!

  而桂枝要如此在心裡詛咒慕生,就是因為她剛才實在是被慕生給操得太壯烈,以至於桂枝從那胯骨軸子上又酸又疼的滋味上,就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淪落到被一個男人給操得拉拉胯的境地瞭。

  隻是不管是詛咒也好,還是真的被操得拉拉胯也罷,很是勞累瞭的桂枝頭沾瞭枕頭沒瞭幾分鐘就昏昏沉沉得睡瞭過去。

  山上的窩棚裡,慕生,楊村長和村委會的另外的幾個成員一起吃著中午飯。

  而每天中午都習慣瞭在吃飯時喝上兩口燒酒的楊村長,現在是手裡捏著酒葫蘆的愣是一口酒也沒有喝。不是別的,是慕生在一邊吃飯,一邊跟楊村的這幾個掌舵人在交代幾件重要的事兒。

  翠屏鄉一共有四個自然村,人口最多的上壩村有四百多口子人,人口最少的楊村隻有七八十口子人。不過這事兒有時候就有點矛盾,最靠近山外的上壩村,交通還算便利的人最多卻地最少,尤其是能出產優質竹原料的地就更少瞭。

  而楊村吧,是人最少,尤其是能幹大活出大力的壯勞力就更少的吧,可是這樣楊村卻地最多,而且能出產優質竹原料的好地就更多瞭去。

  在慕生初來到翠屏鄉實施扶貧計劃的時候,這開山炸石,整地造林等一系列基礎建設的力氣活,幾乎全靠的是上壩村拉出來的六十來個壯勞力,才得以打開局面的。那現在吧,艱苦的建設期基本告一段落,也就是說,經過著近五年的苦幹,翠屏鄉的全流域生態治理不僅初見規模,而且隨著先期種植的竹林進入瞭豐產,這隨之到來的經濟效益的分配就成瞭重頭戲。

  是啊,人多的地兒種不瞭幾棵竹子,可是就是因為人傢這邊人多,所以在基礎建設上人傢是功勞大大地!人少的地兒可是沒有幾個人能來種上幾棵竹子,可是這邊的人就是把地往那一攤,那可是祖祖輩輩都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一面是對著人頭來分配經濟效益,一面是根據地的多少來平衡經濟效益,隻是不管是怎麼分配平衡,大傢都是個互相依存的關系,沒瞭哪一個,翠屏鄉都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程度。

  稍稍明白一點事理的人都是懂得這個道理的,可是是個人的都是有上那麼一點私心的。就比如說,出大力幹大活的時候,能幹的人裡邊總有一些人,看著地多這邊的人沒怎麼幹活卻能從幹活的工錢裡拿到那麼一點兒錢時,他不光是心裡不平衡不說,一頓大吵大鬧唧唧歪歪的總是少不瞭的。

  而現在,幹大活的日子已經基本過去,當地裡邊開始嘩啦啦地往外生錢的時候,地多的人這邊已經有人在開口嘀咕瞭:幹活的時候你們不是都拿過工錢瞭嗎?

  為什麼你們還要再跟我們分地裡的錢啊?

  慕生很信服一些古話對人性的詮釋,比如像這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在慕生的理解是,凡事吧,都要面對最壞局面作為制定措施的標準,而不是樂觀的對利好的因素再錦上添花。這是因為不管任何萬全的措施,隻要針對於人,針對於心的時候,它都隨著環境的變化,事務的進展,內外部條件的轉化,以及人本身的情緒起伏等無數不可預測的變量變化而變得漏洞百出的。

  說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一個非常嚴謹的技術措施,當一個男性執行者因為一不小心發現瞭老婆在偷情後那極度惡劣的心情在作祟,他省略瞭嚴謹的技術措施中的一個環節,那最終的結果……還比如,某個女性正好來瞭例假心情煩躁的時候,你卻一不小心去問瞭她去衛生間怎麼走的時候,你就萬分不幸地被這心情煩悶的女士給淋瞭一頭的狗血……

  諸如此類的實例說明,面對人心是最沒有萬全的措施來保證它不會偏離正常軌道的,所以大到善惡是非,小到傢長裡短,我們都不能把人心作為最後一道依存的屏障。可是如果這個世界連人心都無法得到信任瞭,那我們還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瞭嗎?

  於是針對這個常常把慕生自己都問得有些流汗的問題,慕生就想瞭:這輩子讓我相信過,且一直信任的人有幾個?而相信我,又一直信任我的人到現在還有幾個?

  知己,知交,窮其我們一生,富有的人三五個已經很多,貧苦者或許一個皆無。所以面對人心,我們有其信任的大多數,但是對於那些極有可能讓一切失去掌握的萬一的出現,我們必須要有一個充分的認識。

  正是對人心有瞭這樣的認識,所以慕生在制定這個扶貧計劃之初,就把很多的量變因素考慮瞭進去,而且考慮的最多最細的,就是這最終利益平衡問題。

  平衡,光靠人心是最難以實施的,於是慕生和翠屏鄉的一眾老老少少聯合起來簽署瞭一個大合同,一個期限為五十年的大合同。

  合同的核心內容就是:鄉,村等所有集體土地,除瞭預留的宅基地和必須保留的預留土地,剩下的所有土地都納入合同范圍;所有村民的土地,除瞭宅基地,口糧田,其他所有的土地都納入瞭合同范圍。

  就是這個合同,規定瞭從基礎建設開始到現在初見成效的利益分配的每一步,而慕生跟楊村村委說的是合同的另一個內容,即,每一個五年周期,要對合同中利益的分配進行一定范圍的調整。也就是說,慕生在跟楊村的人解釋著,下一步的錢要怎麼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