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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霎那溫柔

  李蕓蕾扇瞭沈浪一巴掌,頓時也愣住瞭,自己把自己嚇得不輕,完瞭,他好像生氣瞭,眼睛裡似乎要毛火光,就算在漆黑的夜裡,也能看見那兩道綠油油的寒光……他不會獸性大發吧?

  “你……我……”

  李蕓蕾聲音顫抖著,幾乎說不出話來,不住地往後退,心裡後悔得要死,剛才為什麼要祈禱讓他回來啊?剛才雖然害怕瞭一點,可是也不像現在這樣提心吊膽啊?

  沈雲中撇撇嘴,徑直朝著李蕓蕾走瞭過去。

  “你不要過來啊,我會喊人的……”

  李蕓蕾說瞭一半卻是說不下去瞭,這荒郊野外的,又是大晚上,要是有人才怪,李蕓蕾很知趣地閉嘴瞭。

  李蕓蕾發現自己的腳步挪不動瞭,心裡淒涼得要死,完瞭,這下自己的清白真的要不保瞭,她悲哀地閉上瞭眼睛,身上不住地顫抖,眼淚就快要下來瞭。

  可是等瞭半天,李蕓蕾也沒有等到沈雲中侵犯自己,她狐疑第睜開眼睛,眼前哪有沈雲中的影子?

  他走瞭?不會吧?他怎麼能走掉?李蕓蕾心裡再次陷入瞭矛盾,沈雲中在的時候她害怕自己被欺負,他不在瞭又感覺漆黑和恐懼將自己包圍。

  “好冷!”李蕓蕾這才發覺離開瞭沈雲中的懷抱也就等於離開瞭溫暖,那種那種溫暖的感覺讓他很懷念。

  “沈雲中!”李蕓蕾忍不住叫瞭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總之就是想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那就是既希望沈雲中在,又不希望他欺負自己,雖然知道這是個奢望,但是李蕓蕾就是不能控制自己去想。

  “叫什麼叫?快點過來幫忙啊!”沈雲中沒好氣的聲音從身後穿瞭過來。

  “什麼?幫忙?”

  李蕓蕾轉過身來,隱隱約約看到沈雲中在前面大約五六米的地方,正在弓著腰做什麼。

  “搭帳篷啊?今天晚上很可能回不去瞭,這頂帳篷可是我們唯一的安慰,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呃……”

  李蕓蕾覺得自己有些暈,這才發現沈雲中剛才朝自己走過來不是要侵犯自己,而是要從自己身邊路過去搭帳篷。

  “難道他改性瞭?”李蕓蕾暈乎乎地想著,不過她很快推翻瞭這個想法,所謂的那什麼改不瞭吃什麼,他一個強奸犯,要是能這麼快改性,那就奇瞭怪瞭。說不定他是想搭好瞭帳篷在裡面欺負自己呢!

  雖然這樣想著,可是李蕓蕾還是不敢不過去幫忙,唯恐惹惱瞭那個傢夥,讓自己再次陷於險境。

  和沈雲中一起搭著帳篷,心裡雖然既坎坷又忐忑,但是女人那好奇的天性還是讓李蕓蕾忍不住問瞭問題出來:“喂,那……些人怎麼樣瞭?”

  “什麼人?”

  沈雲中一下子沒有聽明白,或者說他沒有聽清。

  “就是剛才追我們的那些人啊,還有,你的車呢?”

  李蕓蕾其實是想提醒沈雲中,你去車裡睡吧,把帳篷留給我。

  “人死瞭,車燒瞭!”沈雲中簡潔明瞭地回答道。

  “什麼?”李蕓蕾好似沒有聽清一樣,驚訝萬分地叫瞭一聲。

  “叫什麼叫?這裡又沒有床!”

  “呃——”

  沈雲中的話差點把李蕓蕾噎死,好強大的語言啊,不愧是強奸犯出身,就是那麼直接而流氓……可是下一刻,李蕓蕾就想起他的前一句話,人死瞭,車燒瞭……天啊,那可是五輛車,十幾個人啊!

  李蕓蕾發現自己的牙齒在上下打架,不知道是凍得還是嚇得,手也在發抖,把帳篷抖得獵獵作響。

  如此一來,正在往一塊石頭上綁繩子的沈雲中就不樂意瞭,很無語地道:“撒手吧,沒用的女人,不要說幫忙瞭,還要幫倒忙!”

  “你殺人瞭!”李蕓蕾吞吞吐吐地說著。

  “誰告訴你我殺人瞭?”

  沈雲中這才明白李蕓蕾是被自己嚇到瞭,於是改口道,“我們和解瞭,他們就走瞭。”

  “和解?有那麼容易就和解嗎?”李蕓蕾自然不相信。

  “我把寶馬都給他們瞭,再不和解還想做什麼?”

  沈雲中說著話其實也不算說謊,事實上,那輛寶馬確實當紙錢燒給他們瞭。

  “真的嗎?”

  “愛信不信!”

  “你……你總是那麼兇……”

  李蕓蕾信瞭八成,不再那麼害怕瞭,不過心裡的委屈開始無邊無際地蔓延。

  “我兇?”

  沈雲中立刻吹胡子瞪眼,“我哪裡兇瞭?”

  “你現在就在兇,還不承認?”

  李蕓蕾開始啪啪地掉眼淚,一個晚上受到的驚嚇和委屈似乎比之前的二十年加起來還多。

  沈雲中被她哭得心煩意亂的,不由得吼道:“兇兇兇,老子就兇瞭,你想怎麼著吧?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憑什麼對你那麼好?你還哭?再哭我就不要你瞭啊!”

  沈雲中情急出錯,說到最後一句就把自己弄樂瞭,可是卻強忍著沒有笑出來。

  不過這下卻把李蕓蕾弄呆瞭,“不要我瞭”是什麼意思?抽抽噎噎地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說人傢如果再哭你就不強奸人傢瞭?”

  “我靠!”

  沈雲中聽瞭這句話就想撞山崖死掉,這姑娘怎麼考上大學的?俺老沈的話能那麼理解的嗎?再說瞭,老子什麼時候說要強奸你瞭?

  “閉嘴!總之不許再哭,不然後果很嚴重!”沈雲中裝作聲色俱厲的樣子。

  李蕓蕾終於止哭,不過卻不能立刻完全停下來,還是不斷地抽抽噎噎。沈雲中看得不忍心,伸出大手,想幫她把臉上的淚水擦掉。

  剛一把手摸上李蕓蕾的俏臉,那姑娘就好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彈開,可是看著沈雲中又不敢逃開,又把小臉湊瞭過去。 沈雲中這才輕輕地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幹,動作異常地溫柔,唯恐把那張細嫩得吹彈可破的小臉擦破似的。

  這種強烈的反差讓李蕓蕾很不適應,忍著逃跑的沖動讓沈雲中為她服務完畢,小臉上越來越燙,可就是仍然一動都不敢動,身體甚至有些僵硬。

  “發燒瞭麼?”

  沈雲中半是自言自語地道,說著,又把手抽回來,放在自己額頭上試瞭試,覺得溫差很大,很篤定地道,“原來生病瞭,怪不得要哭呢。不過你還是要忍著,這荒山野嶺的,上哪找醫生去……很冷吧,我去大路上碰碰運氣去,看能不能攔到一輛車!”

  沈雲中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把帳篷搭好,然後把薄毯鋪瞭進去,道:“你先進去避避風吧,我去攔車!”

  說著,沈雲中邁開大步朝著山路走去,不一會兒,那個高大的黑影便消失瞭。

  沈雲中走瞭半天,李蕓蕾才從呆滯的狀態蘇醒過來,這個傢夥……他……他到底怎麼瞭?怎麼突然好像變瞭一個人似的?溫柔得跟情聖似的。不過,誰說自己生病瞭?你才發燒瞭呢!

  不過,看著搭好的帳篷,李蕓蕾倒是沒有客氣,因為她現在確實凍得有些受不瞭,很快鉆瞭進去,然後把拉鏈拉好,似乎這樣就能把那個反復無常奇奇怪怪的沈雲中關在外面似的。 ……

  這個地方路況很差、很險,原本白天車輛就很稀少,而晚上更是少得可憐。

  事實讓沈雲中失望瞭,等瞭半天,不但沒有任何機動車,連一架牛車馬車都沒有等來,空蕩蕩的山路彎彎繞繞的延伸到無邊無際的黑影裡,好像在訴說著難言的寂寞和無聊。

  凜冽的山風呼嘯著,把山上的樹木吹得張牙舞爪的,發出那種極其幽怨的長鳴,好像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山老妖,偶爾還能聽見一兩聲難聽的怪叫,大約是傳說中的山魈。

  華京市雖然緯度較高,不過現在已經十二月份,夜裡的溫度自然很低,加之這裡是在半山腰,溫度更是低得厲害,沈雲中自然不怕,隻是擔心李蕓蕾,她一個嬌滴滴的小美女,要是凍壞瞭,沈雲中會很過意不去的,畢竟是受到自己的連累才淪落山野的。 攔到車自然很好,可以把她趕緊送回市區治療,剛才摸到李蕓蕾的額頭,燙的厲害,在沈雲中看來自然是病的不輕,他卻不知道對方是在害羞。

  等瞭好長時間,沈雲中看瞭看手機,發現此時已經晚上10點多瞭,可是沒有一輛車肯經過這個地方,而且,風好像又大瞭一些,吹在臉上,竟然微微有點寒意,好在沈雲中是個變態,現在的他,就算是數九寒天也不會怎麼著。

  又再等瞭半個小時,估計是不會有車經過瞭,沈雲中放棄瞭繼續等下去的打算,計劃先找些柴禾過來,生上一堆火,估計會讓李蕓蕾好受些,估計那姑娘是堅決不肯躲在自己懷裡取暖的。 ……

  李蕓蕾忽然聽到帳篷外面的動靜,嚇瞭一跳,把耳朵支起來,唯恐沈雲中忽然撲進來做那之事。可是等瞭半天也沒有發現進一步的動靜,正疑惑間,忽然發現外面大亮,一股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

  李蕓蕾把帳篷扒開一絲縫隙看過去,發現沈雲中正在往一個火堆裡添著柴火,火焰升起老高,歡快而溫暖地燃燒著。李蕓蕾心裡的堅冰再次被溶化瞭一塊,原來他在生火。不過她心裡的戒備並沒有完全去掉,誰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可是數分鐘過去瞭,李蕓蕾並沒有發現沈雲中有下一步的行動,她看見沈雲中竟然在火堆旁邊和衣而臥,剛閉瞭眼睛不大一會兒,輕微的呼嚕聲便響瞭起來。

  “睡得這麼快?”

  李蕓蕾心裡有些疑惑,擔心沈雲中是在假裝睡覺,目的是為瞭降低自己的警惕之心。 李蕓蕾不敢掉以輕心,提高警惕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是終於扛不住那一陣陣濃重的睡意,沉沉地睡瞭過去。

  ……

  不知道睡瞭多久,迷迷糊糊當中沈雲中猛然覺得臉上一涼,不由得睜開瞭眼睛,發覺天上竟然飄起瞭小雨,雖然不是很大,可是自己的衣服已經有些潮瞭,而那堆火已經被雨澆滅。

  沈雲中起來搗鼓瞭一下,發現太潮根本弄不著,也就放棄瞭,然後躺下繼續呼呼大睡,反正這點雨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雨好像越下越大瞭,剛才還是滴滴答答的,很快就變成瞭大珠小珠落玉盤,密集得沒有一點空隙,胡亂而迅速地拍在帳篷上,好像機槍在掃射一般。

  李蕓蕾很快被大雨驚醒,發現自己竟然睡瞭過去,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慌忙檢查瞭一下,自己的衣服還好好的,帳篷裡面也隻有自己一個人,這才放心下來。

  從帳篷的縫隙看過去,那沈雲中就躺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大雨毫無遮攔地落在他的身上。看著沈雲中遭受大雨的折磨,李蕓蕾發現自己經驗沒有一點快感,按理說壞人受罪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為什麼自己高興不起來呢?

  李蕓蕾很想知道原因,可惜她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