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大廈,還有不遠就是我們停車的地方,剛走到一個超市的門口,突然娜好像意識到什麼回頭看瞭一眼,猛然尖叫:“海濤快跑!”然後她用盡全力把抱著小夢的我向旁邊一推,一個黑影閃過,娜隨即被人用一個十幾厘米見方的木方擊倒在地,頭上立刻湧出一股殷洪的鮮血。
我定神一看,胖林子帶著兩個幫手每人舉著個木方子追瞭過來。
那三個人高聲叫罵著全然不管我懷裡還抱著孩子,木方雨點般向我砸瞭過來。
我很快也給打到在地,我隻顧拼命的護著小夢,頭上被重重的打瞭好多下。
血熱乎乎的流淌在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被糊住瞭,什麼都看不見,隻好費盡全身力氣拼命的爬起來跑向超市,剛把小夢推到超市裡面,胖林子三個人就瘋狗一樣追瞭過來。
沒瞭小夢的羈絆,我也是個180的東北大漢,我抓起超市門口的一條長凳和他們幾個扭打在一起。
沒幾個回合,我再次被打倒在地。
娜也滿頭都是血,拼命的沖瞭過來抱著一個傢夥的腰就咬在他的胳膊上,那傢夥嚎叫著用力踢打娜。
娜的牽制讓我有瞭一絲可乘之機,我瞅瞭個空檔,爬起來沖向超市門口的西瓜攤位,抓起一把切西瓜的長尖刀沖向那個已經抓著娜的頭發不斷踢打的傢夥,揪著他的領子在他的後腰上就是一刀!
那傢夥回瞭下頭,才發現我手裡多瞭把刀。
捂著腰上的傷口扭頭就跑。
我才懶得追他,胖林子咬牙切齒的舉著木方向我沖瞭過來。
胸前好大片無遮擋的區域啊。
哪裡是心臟呢?
就在我的頭上被迎面又是重重一擊的同時,我手中的尖刀已經深深紮進瞭他的胸膛。
另一個人,見事不妙,扔下木方就跑。
我抓著已經開始癱軟的胖林子,把刀猛的拔出來。
他的臉開始扭曲,死魚一樣的眼睛絕望的看著滿臉鮮血的我。
娜似乎尖叫著什麼,我完全聽不清瞭,舉起刀,對著胖林子的胸膛再次紮瞭下去。
好像還有小夢的哭叫聲,我也沒意識瞭,拔出刀,再紮下去。
好像有聽到警笛聲。
管他,再拔出來,再紮!
一刀,再一刀!
再來一刀!
直到我被掀翻在地,警棍皮鞋一股腦向我招呼過來。
我還是在木然的做著揮刀的動作。……
再次醒來,就已經在看守所裡瞭。
我被聞訊趕來的特警打的很慘,中關村那裡是要害地帶,當街殺人,當場擒獲,他們都急著立功呢,能不賣力的招呼我嘛。
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瞭4天才完全清醒過來,警察隻是每天都會過來看看我能不能接受審問,也會扔進來一些消炎藥讓他們幫我吃下。
渾渾噩噩的在看守所裡過瞭大概10幾天,我第一次被提審瞭。
不過,提審我的警察超出我想象的文明。
他們既沒打我,也沒罵我,隻是詳細的詢問我當時的情況。
我知道我是在劫難逃的,索性準備連之前的兩條人命也都供認出去。
可是就在我剛準備說,我還有些事要交代的時候,提審我的一個胖警官突然打斷瞭我,然後低頭和另一個警察耳語瞭一會,另一個警察就走出去瞭。
審問室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他小心的抬頭看瞭看屋頂角落裡的攝像頭,背對著攝像頭在一個紙條上寫瞭幾個字,用身子擋著給我看瞭一眼。
[不要亂說,你還有救]我立刻明白瞭,看來一定是大鵝或我傢裡人進行瞭操作。
大鵝傢裡幾乎都在公安司法部門工作,不過他傢的勢力都在哈爾濱,難道在北京也能派上用場?
不過不由得我遲疑,我父母和娜的父母都是普通的機關幹部,幾乎沒什麼關系勢力,在哈爾濱出的問題他們都解決不瞭,更不用說在首都這種地方瞭。
在北京辦事,你光有錢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有人沒錢還是沒意義。
兩樣都有,也要看運氣。
有可能把這些都幫我辦到的,就隻可能是大鵝這個好兄弟瞭。
我們上小學和初中都是同學,他老爸當時是我們那裡的公安局長,這哥們長得瘦高,脖子特別長,我們就給他起瞭個外號叫大鵝,實際上他姓范,我們高中畢業那年他老爸升官去瞭省裡,他傢就都搬到哈爾濱,他學習不怎麼樣,但是依然進瞭警校,畢業就直接安排到香坊派出所工作瞭。
我們是近三十年的朋友和兄弟瞭,他和我都是獨生子,我倆的感情甚至超過瞭普通人傢的親兄弟。
我幫他打過無數次架,他也幫我打過無數次架。
我認識娜之前還搶過他的女朋友,為那事我倆在河邊打到我倆都是頭破血流,但是沒過兩天,他就咧著嘴跑來找我喝酒。
我甚至知道他直到現在還在偷偷喜歡著我的娜,隻是他從未做過任何過格的事。
他結婚比我晚好幾年,去年才有孩子,是個兒子,他說讓小夢等他兒子,他認準瞭小夢就是他兒媳婦兒瞭。
看到傳給我的信息,接下來的審問我變得從容多瞭。
我雖然知道我犯的錯有多可怕,可一旦出現瞭一絲微弱的希望,求生的欲望立刻充斥瞭我的神經。
那個胖警官在審問我的時候,不停地暗示我往正當防衛的方向上說,也有意識的淡化瞭對之前在麥當勞門口追打胖林子的事,我也絕口沒提胖林子對娜所做的事。
接下來又過瞭一個多月左右,我被提審瞭無數次,案子終於移交給檢察院瞭。
到這個階段,我才被允許見人。
我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大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