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回

  當我醒過來的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瞭。

  撫摸著腦後仍然隱隱作痛的大包,我透過鏡子清楚的看見瞭自己狼狽的樣子。

  “這簡直就是一個木乃伊嗎……”

  我沒有想到王鈴兒下手時如此的狠,隻能苦笑著將那些礙事的紗佈一把撕開,隻留胸前的那些固定住我的肩膀。

  “弄成這樣也是你自找的,不是嗎?”

  我對著鏡中的自己幽幽的反問道,同時暗自慶幸自己昨天沒有鑄成大錯,將媽媽……算瞭,沒有想到在仇恨的世界裡面掙紮是如此的痛苦,這兩天的種種事情將我心中深藏的黑暗面完全釋放瞭出來,這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恨意我記得是在遇到姑姑以後我才壓制下來的,可是現在為這支野獸掛上項圈的人卻再也不在瞭……安靜的站在房間中央,我將這兩天中我知曉的真相和過去的回憶串在瞭一起,從其中分辨出真假後將它們聯成為瞭一環。

  思索著記憶中間彼此矛盾的幾個點,我這才發現有些疑問看來隻有等見到“朧”

  我才能知曉事實的真相。

  雖然現在通過月兒我也可以探聽到這些秘密,可是我覺得這張底牌現在還不隻到放上桌面的時候。

  要是某些讓“有心人”知道瞭月兒的能力,不管對於我還是“朧”都將面臨著毀滅性的打擊。

  我不能急於一時,背後隱藏的對手是如此的強大,並不是我一個人就能輕易憾動的存在,隻有靜待時機一擊必殺才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輕聲笑瞭起來,沒有想到一直視為對手的“朧”

  現在卻成瞭我暗中最重要的盟友,世事無常真是莫過於此。

  考慮好瞭以後的對策,我決定從現在開始減少和媽媽她們的接觸,直到我能夠再次控制中心中的野獸為止。

  同時盡快的運用“朧”交給我的邀請函趕到日本,將那段重要的預言解封出來,同時也將月兒的視力從法術的詛咒當中恢復過來。

  將衣服穿好以後我就下樓瞭,在大廳中間我沒有看到媽媽的身影,深深的註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我抬手做瞭一串詭異的手勢,將一個黑影從虛空中間召喚瞭出來。

  “主人,您有什麼吩咐?”一位花匠打扮的人跪倒在瞭我的面前。

  “這幾個女的現在怎麼樣瞭?”我指著媽媽的房門問道。

  “最小的那個已經被仆人們單獨安排到瞭一件乾凈的臥室,至於那位母親則被反鎖在瞭房間裡面。”花匠輕聲的回答道。

  “那位個少女呢?”

  “按照您的吩咐,屬下等人隻是在昨天晚上將她重新鎖到瞭地下室裡面,不敢妄動她一根汗毛。”

  “你可以下去瞭。”

  聽完瞭我想知道的答案,我就讓這個花匠退瞭。

  要說現在我還有什麼人能夠信任的話,也就是這幾個被組織遺棄的“死亡人口”瞭。

  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在組織裡面或是得罪瞭什麼人物,或是惹出瞭大的麻煩被上面派出去執行一些極為危險的任務,暗中被組織出賣當成棄子使用。

  是我研究過其中的一些人的檔案之後,用一些死屍將他們救瞭出來成為瞭我手中的利劍。

  他們全部舍棄瞭過去的一切,用新的身份新的容貌成為瞭我的仆人。

  一邊做著最普通的工作,一邊運用高科技手段暗中保護著我的安全,並且在暗中幫我處理瞭一些事情。

  就像是昨天就是這位花匠看我遭受攻擊,大喊著“你在幹什麼!”

  成功的將其他人吸引過來不著痕跡的將我救下。

  畢竟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極為的敏感,很可能有一些特殊人夾雜在仆人之中,不到萬不得已的兇險情況我是不允許他們這幾個人暴露身份的。

  “沒有想到x1553的性能這麼的好,不枉費我花瞭這麼大的力氣才弄到手裡。”

  一想到剛才的情景,我就對那身最新型光學迷彩服感歎不已,雖然隻是試驗品但是就以現在的性能而言已經十分的驚人瞭。

  走出大門,我盯著在晨光照耀下依然顯得冷峻的別墅,心中卻突然泛起一股惆悵的思緒。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攪得我的心疲憊不堪,我急忙使勁的甩瞭甩頭將這軟弱甩走,深呼吸瞭一下整理好瞭自己的情緒,我留戀的看瞭別墅一眼就開車離開瞭這裡。

  “這是您要的資料。”手下將檔案放到我的辦公桌上面以後,就直直的盯著我包紮的肩膀。

  “你在看什麼!還不快滾!”

  我臉上一僵大聲的訓斥道,狠狠的將這個不長眼的男人罵到瞭辦公室外面。

  一想到我剛才一路上盯著我的怪異眼神,我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就是我這個從沒有受過傷的奇跡上司骨折瞭而已嗎,用的著這麼大驚小怪嗎?看來他們的皮癢瞭!看來我必須讓這些小鬼們認識一下我的厲害不可瞭!我微微一笑,一個絕好的主意從我的腦海中間冒瞭……

  “啪!”我將一打厚達一寸的舊檔案從我抽屜裡面取瞭出來,這些都是一些我認為沒有用的檔案,但是因為它們都是屬於國傢機密,我也不好像那些普通檔案一樣當做垃圾丟到外面,隻能將它們存放在我的辦公室裡面。

  “沒有想到這些垃圾還能派上瞭用場……”

  我壞笑著將它們全部拿到瞭外面,環視瞭一周滿意的將手下們驚恐的眼神全部都看在瞭眼裡:“明天這個時候,我要看到這裡面每一份檔案的調查報告!”

  留下身後變得雞飛狗跳的眾人,我滿意的合上瞭辦公室的房門,拿起瞭桌子上面的檔案仔細的查看起來。

  “果然是這樣……”將手中的檔案看完我就將它丟到瞭桌子下面的垃圾簍裡面。

  看著上面寫的王文意一傢種種恩愛的記載,我就知道我被人欺騙瞭。

  當然,我不認為這些我的手下做的,雖然我可以在像剛才的這種小事上讓他們開開玩笑,但是身為秘密警察的一員,他們和我一樣是有瞭死的覺悟,才能夠加入到這個部門裡面。

  錯誤就是死亡,開玩笑的時候是需要放松,但是在任務上面出錯我也絕不會手軟。

  要是殺一個無能的人能夠讓其他出任務的人活下來,我很樂意當一回劊子手。

  知道我的脾氣和作風還敢騙我,我不認為有那個手下有這種膽量。

  這樣看起來我的對手還真是不簡單,不知道他是有力量滲透到帝國秘密警察部門,還是有力量修改王文意的調查檔案,都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應付的敵人。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有節奏的用手指敲打起桌面,仔細思索瞭一下對策後確定沒什麼遺漏後這才穿上衣服走瞭出來。

  我一臉嚴肅的關上瞭辦公室的房門,看到我面色不善的走出來,這次外面的眾人誰也不敢盯著我看,而是一個個低下頭在座位上面奮筆疾書。

  這些傢夥們就是這樣,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看到他們此刻的乖樣,我無奈的按下拷問室所在樓層的電梯按鈕,聽到一聲放松的歎氣聲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傳瞭進來,我真是不知道此時我的應該是哭還是笑。

  踏入拷問室的樓層,眼前的景象立刻就變得陰森瞭起來。

  要說之前文職人員集中地樓層還像是普通的辦公室,這層樓就徹底同人們傳聞中的特務部門一樣,是一處名副其實的人間地獄。

  冷冷的看著幾具乾瘦的死屍在我的面前被人拖走,殘留在地上長長血跡讓我不由得摀住鼻子。

  不管來到這裡幾次我始終都聞不慣這裡濃濃的血腥味,大步的來到樓層的最深處,一路上我聽到的隻是無窮無盡的哀號,看到的隻是失去所有希望的活死人們。

  隻有那些喜好折磨人的變態屠夫們才將這裡看做是天堂,也隻有他們才是這裡真正的主宰。

  來到最裡面的漆黑房間,我終於看到瞭那幾位已經不成人形的帝國貴族們。

  “問出些瞭什麼瞭嗎?”我隨手拿起瞭鐵桌上面的審問筆記輕聲的問道。

  可是聽到我的問題,房間當中的強壯胖子卻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隻是專註的拿起手中的長長竹籤繼續將它刺進那個日本特務的嘴裡。

  這根竹籤奇妙的從那個日本特務嘴唇下面刺入之後從脖子後面捅瞭出來卻沒有傷掉他的性命、看著自己的傑作胖子開始不停地拿起一旁的竹籤沿著這個傷口將它一點點的擴大,直到將它擴大成瞭一個十分恐怖的程度,這才面帶微笑的將那些濺在自己手上的血跡仔細的擦拭乾凈。

  “你不要將這個重要證人弄死才好。”我不無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