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傢回到自己的房間,很快的沖瞭一個涼。
從浴室走出來,穿瞭睡衣,他拿起放在書桌面上的手機,想看一看時間。
5點30分。他心裡想,還可以睡三小時。
看完時間後,他看到手機接收到一個短訊。打開短訊功能,短訊是熒慧5分鐘前發給自己的。
他打開短訊,閱讀起來。
文正:
多謝你一直的照顧我,我是一個天生不會講話的人,隻好用文字表示我對你的謝意。
多謝。
我一直想把過去,在郭傢裡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告訴你。但我沒有勇氣。
因為,這樣的事,我難於啟齒。
我知道,當你知道這些事後,一定會對我很失望,我會失去你對我的尊重,甚至會失去你這個朋友。但,無論怎樣,我還是決定,把這些事告訴你。
我原本是一個住在孤兒院,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孤兒。
我不會講話,在孤兒院裡,沒有人願意跟我做朋友,我很孤獨,很不開心。
我是一個不快樂的女孩。
直到8歲那一年,我被收養瞭,我來到郭傢。這是人生的一個重大的轉變。
被收養後,我有瞭父母,我住在豪華的大宅,父母買瞭很多漂亮的衣服給我,我坐著名貴的房車,由司機接送上學。
我感到自己很幸運,能來到這個傢。
天真的我,沒想到幸福快樂的日子,原來是有終結的一天。
或者應該說,幸福快樂的背後,原來隱藏著陰謀。
我的幸福快樂日子,在我16歲生日後的第二天結束。
那一天,吃過晚飯後,養母跟我說,一會兒會有法師跟我做法事,叫我在房間裡等。
我知道母親所說的法師是誰。他叫易水雲,我們都叫他易法師。這個傢庭裡的成員都聽他的說話。
我不知道他要替我做甚麼法事,也沒有問。我靜靜的在房間等候。
等到養母進入房間。她叫我把身上的衣服脫光。她說,法事要脫光衣服來做。
當時我感到很害怕。但,我照著做。
脫光瞭衣服後,母親用棉被蓋著我的身體。
在棉被下的我,身體顫抖著。
她離開房間,再回來時,她拿著一個玻璃杯,叫我把杯裡的酒喝下去。
我照著做,把酒喝下。
喝下酒後,我感到頭暈,然後很快便昏迷過去。在我昏倒過去之前,養母跟我說,法事做完後,我會有點痛。
我不明白是甚麼意思,也沒有問。
我昏迷瞭一整夜。當我醒過來時,已經是天亮。
房間裡沒有人。
我真的感到痛,痛楚來自我的下體。
我下床走進浴室,看到有血從我的陰道裡流出來。
於是,我知道瞭發生甚麼事。
我沖完涼後,去找母親。
養母看不懂我的手語,我一向跟她都是用紙筆溝通。
我拿瞭筆和記事簿去找她,我在記事簿上寫著:我下體流血,很痛。
她看過後,跟我說,法師跟我做的是雙修法事,就是跟我性交,第一次,當然會流血。
我聽到後,感到難以置信!
性交?易法師跟我性交。
我隻是一個16歲的女孩,如何會跟一個年紀可以做我祖父的男人性交。
我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然後,母親告訴我,這是事實。
她還告訴我,以後,法師還會跟我做這種雙修法事。
我問她,為何要我做這種法事。
母親看著我,我發覺她的眼神充滿厭惡。
在那一刻,我知道,雖然她收養瞭我,但她其實不喜歡我。
她告訴我一件事。養收我並不是她的主意,而是老爺按易法師的意思去做。
收養我,到我16歲,然後用我的身體來做法事。就是這樣,沒有其他。
養母警告我,不能把這件事說給外面的人知。不然,他們不會讓我上學。還會把我被逐出郭傢。
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樣羞恥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我害怕別人看不起我。
做瞭第一次法事後,隔瞭兩個星期又做瞭一次。跟著的一段時間,都是一個月做兩次法事。
到後來,不再是一個月做兩次,而是隨時都會做,視乎易法師的“需要”。
後來,我知道,原來跟我做法事的,不隻易法師,還有郭傢的男人。
有一次,我從昏迷中醒過來,看到一個郭傢的男人全身赤裸的睡在我身邊。
又有一次,我把迷藥含在口裡沒吞下,趁機吐瞭出來。我裝作昏迷,然後,我看到另一個郭傢的男人跟我做法事。
養母跟我說,這個法事叫“雙修抵孽”法事。就是用我的身體,給郭傢的男人性交,做到孫兒被奸淫和兄妹亂倫的假象,以“假象”消除“真災禍”。
他們很相信這樣做,會替郭傢消災。子孫便會平安大吉。
然而,他們從來沒有想到我的感受。
隨著年紀長大,我越來越感到羞恥。我不明白,他們做這些事為何會不感到羞恥。
我想過自殺,但因為易法師臥病在床和最終去世,使我打消這個念頭。
易法師離世後,他們沒有再要我做法事。
我以為我的惡夢從此完結。卻原來不是,隻是暫時完結。
走瞭一個易法師,卻又來瞭一個藍法師。
我的身體又要被用來做法事。
文正,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你對我很失望吧?
算瞭,我是個不幸的人,放在我面前的,總有不幸的事情發生。但我習慣瞭。
不用替我難過,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會自殺的。我打算離開這裡。
我是個不會說話的人,離開瞭郭傢,我不知道可以去哪裡?
然而,我別無選擇。
謝謝你這四年來的照顧。
慧。
陸管傢看完後,整個人都呆瞭。
他以為知道郭傢的一切,原來還有些事是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不知過瞭多久,他坐直身體,把手機調到發訊息的功能,然後打瞭一個短訊,發出去。
這時,慧在自己的房間,趴伏在書桌上。
她閉起雙眼,淚水弄濕瞭她長長的眼睫毛。
收到短訊的鈴聲響起。
她沒有朋友,發短訊給她的人隻有一個。
她張開眼睛,坐直身體,在紙巾盒裡拿出紙巾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拿起手機查看。
果然是他的短訊。
她按下按鈕,陸文正寫給她的短訊出現在手機的螢光幕:
慧,不要走,我幫你。
淚水再次湧出。熒慧用顫抖的手打瞭一個回覆的短訊,發出去。
文正,遇到你真好。隻可惜,我沒可能再留下。你也幫不瞭我,請你不要再為我操心。
謝謝你。
看到慧的回覆,陸文正立即回覆:
不!慧,讓我幫你。
熒慧看到瞭陸文正回覆,她沒有再回覆他,她把手機關掉,然後趴在書桌面失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