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它落下山,秋蟲兒呀麼鬧聲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來到瞭我的窗前吶呀……奴好比,貂蟬那個思呂佈喲;又好比閻婆惜,坐樓想張三唵——唵唵——唵……”
秦苒剛從公交車上下來,車站牌旁邊的柳枝上,便飄下瞭幾朵雪花,恰巧飛進並融在瞭秦苒的眼睛裡。秦苒的眼睛立刻刺痛瞭一下,哭笑不得地拉開瞭背包的拉鏈,從裡面掏出一張紙巾,輕輕擦幹融化瞭的冰涼雪水,之後她回頭看瞭看身後的那顆柳樹,無奈地搖瞭搖頭,心裡隨意地埋怨瞭一句之後,便開始哼唱起這首剛剛在公車的收音廣播裡聽到的這首歌。
“嚯嘿!——嘻嘻嘻,嚇著你沒?”
正哼著歌,從自己的左後方,傳來瞭一聲低沉而洪亮的聲音。秦苒半不耐煩半帶著玩笑式的鄙視,白瞭一眼想要嚇唬自己的舒平昇。實際上,在自己剛走進F市警察局大院的大門的時候,秦苒就看到瞭大老遠從食堂裡走出來的他,手上還攥著一個大號的不銹鋼飯盒的三角握把兒,另一手則直直白白地端著一隻白瓷碗。
“嗯,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瞭!你可厲害瞭!”秦苒故意擺出一副冷漠的姿態,看瞭看眼前的舒平昇,同時她心想:都四十歲的人瞭,一天天也真沒個正型,還跟個浮浪子弟似的,真討厭!秦苒又忍不住好奇地瞟瞭一眼舒平昇手上的東西,又問道:“咋?這個點兒就吃飯啊,是不早瞭點呀?”
“這還早啊姑奶奶?我跟你說,我一大早上就被傅伊玫那小娘們兒給叫過去瞭——告訴我有重要任務……我操她大爺的!你猜啥重要任務?省警察廳這……唉,這幫成天給自己吃得腸肥腦滿的官老爺們,不是他媽瞭逼的沒事找抽,要辦個什麼籃球比賽麼?你一大早跟李孟強他們去給局裡取子彈、槍油和打印紙去瞭;盧彥他們跟著處長去‘辦事兒’瞭;處裡就剩我跟幾個小年輕的,本來前兩天熬瞭兩宿,咱們都尋思著歇歇,結果全被那小娘們兒給使喚到省廳那個體育館瞭——好傢夥!他們省廳的人搞比賽,自己一點活不幹;我這輩子從警院畢業以後,跟籃球就沒再挨上過一點邊兒,收拾場地這事兒倒帶上我瞭。我們幾個是連掃地擦灰,帶佈置現場的,清潔工的活咱們都落下……”
“哈哈哈!”秦苒看著舒平昇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渾身上下還帶著一股疲憊且又狼狽的氣息,便不由自主地掩口失笑,接著又繼續對著他開涮:“那你應該讓省廳給你發點獎金啊!胡副廳長不是說瞭麼,這籃球比賽,可是這年底的頭等大事,你舒大警官,這也算是個功臣呀!”
“可拉倒吧!”舒平昇搖瞭搖頭,冷笑一聲,“呵呵,我才不指望省廳能發獎金呢,我就希望他們少收點這‘保障費’、那‘互助金’的,拿到手的錢能夠跟工資條上面的數對得上,我可就阿彌陀佛瞭!”舒平昇轉頭打瞭個噴嚏,接著跟秦苒說道:“到瞭中午,我和那幾個年輕的,是緊趕慢趕著把活幹完瞭;回來之後,那傢夥,邵老又親自給我一打文件——估計就是你們上午拿回來的物資方面的清單,讓我送到警備司令部一份,又送到安保局一份。這大冷天,呵呵,我他媽的累瞭一身汗。回來之後可算跟小宋借瞭他的寢室,洗瞭個澡,這會兒我剛去上食堂,還沒吃上一口呢!”
舒平昇說完,又大大咧咧地邊哈哈大笑著,邊看著秦苒。笑瞭一會兒,兩個人又不自覺地並著肩走到瞭一塊去,把手中飯盒和碗朝著秦苒舉瞭舉,“裡頭大部分是鮮蝦絲瓜餃子,好像有幾個酸菜牛肉的,尉遲師傅還給我送瞭點兒陳醋臘八蒜。一會兒回辦公室之後,來兩口不?”
秦苒看著那半碗多的陳醋臘八蒜,笑著搖瞭搖頭:“上著班呢,就吃臘八蒜?也不嫌吃出來一嘴味兒……”實際上秦苒在冷空氣中嗅著那臘八蒜特有的混著清酸芬芳的辛辣氣味,嘴裡也流出來一股帶著甜味的咸辣口水。她也很喜歡吃臘八蒜,可自從自己結瞭婚,自傢那口子聞見蒜和醋味就想吐,並且還會大發脾氣,於是秦苒在傢裡從來就沒擺放過那兩樣東西,而到今天為止,秦苒已經快有六年沒見過臘八蒜瞭。
舒平昇輕咳瞭兩聲,笑瞭下,也沒再繼續問,但他已經準備好回去怎麼分餃子瞭——他去給警備司令部和安保局送材料之前,看著秦苒著急忙慌地攔下一輛出租車,那時候正是午飯時間,看樣子秦苒也不見得吃瞭午飯;況且,自打自己出現在秦苒面前,這女人的眼睛,盯到自己的飯盒跟碗裡,就不會轉彎瞭,一看秦苒這樣,舒平昇就知道她必然是饞瞭。可畢竟已經是個38對的輕熟女瞭,她總不能像個小丫頭一樣流口水。
想瞭想,舒平昇對秦苒問道:“這大下午的,咱們總務處也沒啥任務,你這是幹啥去瞭?”
秦苒不禁閉上眼睛,無奈地深吸瞭一口摻雜著雪花碎末的冷空氣:“別提瞭……孩子在幼兒園尿褲子瞭,她老師給我打電話,我這不是剛孩子接回去瞭麼;給她換瞭褲子;呼……我把那對亂七八糟扔洗衣機裡,就又給她送去她奶奶傢瞭,就這麼著,我也一直折騰到現在。”
“聽著都累。”舒平昇憐惜地看著秦苒感慨道,“你傢孩子這不是第一回瞭吧?”
“第三回瞭。”
“需要去上廁所方便,不知道跟老師說、不知道自己去嗎?”
“可能……沒好意思跟老師說吧?或者貪玩瞭?老師說她也不知道。下午做遊戲的時候,一摸她褲子,才發現已經濕瞭。”
“那這老師也不怎麼樣,據我所知現在幼兒園都要求給孩子準備出來一兩件冬衣、外加紙尿褲的。他們怎麼不給你傢孩子換上?”
“這我也不知道瞭,反正我本來就著急,也沒合計那麼多,帶著孩子就回傢瞭。”
“你傢孩子,我記得是個女孩,對吧?名叫‘榛榛’?”
“對,是女孩。算命的說這孩子天生五行少木——呵呵,你說一個姓林的,五行居然缺木——最後就去瞭個名字,用瞭她爸的姓的偏旁,加上我的姓,林榛榛。”秦苒半自嘲地說道,“唉,一天天還總尿褲子,一個女孩子傢,像啥啊……反也行,水生木,尿就尿吧……”
“我看啊,你傢榛榛可能不是‘水生木’鬧得,搞不好可能是有點自閉傾向。”舒平昇一反常態地正經起來,“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偶爾因為憋尿之後尿褲子尿床都是正常,男孩子成長發育的時候,啥也不懂,可能還會挺享受憋尿時候給自己帶來的感覺呢;女孩可就不一樣瞭,多半情況下憋尿不是覺得好玩、也不是因為懶,很可能是因為自閉,不好意思去洗手間或者跟別人說。”
“啊?真的假的啊?”秦苒將信將疑地看著舒平昇,“你就瞎扯吧,男孩咋就有享受憋尿的呢?”
“還真的假的……我告訴你,這我都是從心理學的書上看來的,弗洛伊德知道不?維果茨基知道不?巴甫洛夫知道不?”
“巴甫洛夫我是知道,研究流口水那個——跟我女兒尿褲子,也不是一個系統的啊?一個在上邊一個在下面……”秦苒看著舒平昇侃侃而談的樣子,睜大瞭眼睛憋著笑。
“嘿……”舒平昇明白秦苒其實是在嘲笑自己,無奈地嘆瞭口氣,“我告訴你,我沒事的時候真看關於這些人寫的書。總之,秦苒,你可別大意瞭;孩子四五歲,尿幾次褲子都好說,長大瞭可別弄出來內分泌失調或者抑鬱癥來,到時候對她身心都是個問題。”
舒平昇光顧著跟秦苒長篇大論,走近瞭市局大樓的大門,卻沒感覺到馬上就要從面前刮來一陣狂風。等他再一回頭,一個舉著手機、滿臉焦急的二十歲出頭的的男生,正像一頭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豹子一樣,沖著自己和秦苒就沖瞭過來,但很明顯,他此刻貌似被電話裡面的內容分瞭神,眼睛瞪得老大,但跑過來的時候,壓根沒看人。
“美茵你稍等會兒……你別急啊!我這就過去!”
“——誒嘿,我說何大組長,您留神啊!”
一見何秋巖飛也似地撒丫子跑著,舒平昇最擔心的,就是他左手裡端著的那晚臘八蒜醋瞭。舒平昇的反應倒是快的,他沒等何秋巖從自己身邊擦過去,自己便趕緊轉過身,把那碗臘八蒜護在自己的胸前;然而架不住那何秋巖不知道因為什麼事,跑得老快,跑出樓去的時候,正好結結實實地在舒平昇的後背上撞瞭一下,動作倒是不大,而且這小子還在忙亂當中,跟舒平昇露出瞭一個真誠的目光,說瞭一聲“抱歉瞭,這位師兄”才連躍帶跳,打著呲溜滑地跑到他的車子旁邊,但是因為慣性的作用,舒平昇那手中的碗倒是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臘八蒜的醋汁便一時間逛蕩瞭舒平昇滿手。用這產自W縣的十二年老陳醋給自己的手上做瞭個手膜,這倒也罷瞭,灑出去的半碗醋汁還有一大半,竟然全都迸濺到瞭秦苒的淺粉色毛衣上面——也倒是巧,秦苒身上的警務制服棉衣本身防水,但她也是因為剛才在公交車上被暖風吹得有些熱,才敞開瞭衣懷,下瞭車,到市局幾步的距離,她便沒有把拉鏈拉上;而剛剛從舒平昇手中灑出來的醋汁,也是寸勁,一滴都沒浪費在防水棉衣外套上面,全都結結實實地浸染在瞭毛衣上。
“老天爺欸……”舒平昇見秦苒的胸前一下子染瞭一片紅棕色,也不敢無動於衷,連忙把醋碗找瞭個角落,放在地上,並立即從大衣口袋裡掏出紙巾,趕忙幫助秦苒擦拭著還沒有在毛衣上暈開的醋汁,並且一臉窘相,一邊擦著一邊對秦苒自責地說道:“沒事吧?這什麼事你說……也怨我,沒弄個帶蓋兒的東西裝著玩意……你說我還嘴饞,而且我還真就好這一口兒,結果你說……唉!”
“沒事沒事。”
秦苒趕緊從舒平昇的手中接過一張紙巾,並立即回過頭去,恨恨地看瞭一眼何秋巖。
“哼,”舒平昇的手雖然在秦苒身上擦著,話也是對秦苒說的,但他的眼睛也正朝著何秋巖的那輛藍不藍、灰不灰的日產SUV上盯著,“這就是咱們市局警界的‘明日之星’?呵呵,看見沒,誤打誤撞破瞭兩個案子,現在都目中無人成啥樣瞭?下樓走路都可以不看人瞭,你說說……當年最風光的時候,都沒像他這樣過。這屆年輕人,真是不行!”
“吱嘎”一聲,方向盤一轉,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幾乎是打著滑、飄著移開出的市局大院。
秦苒看著何秋巖的車子遠去後留下的輪胎印記,嘴巴一撇,恰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舒平昇交談,用著隻有她自己和舒平昇兩個人能聽到的微小音量、語氣冰冷地說道:“真希望他半道上出個車禍,”頓瞭頓後,秦苒繼續說道,“——最好撞死,這樣給咱們、給‘堂君’,就能省下不少事兒瞭。”
“哈哈!我也想!但咱說瞭,這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啊!誰還能把人說死怎的,哈哈……呃……”
舒平昇半哄著秦苒,又在半自嘲地說道,然後轉過頭來看瞭看秦苒的那張白皙的臉——秦苒的容貌,其實對於整個市局裡面並不算出眾的,但她的確五官端正,臉盤很大,但是卻帶著那種很大方的美貌:大背頭,圓溜溜的杏眼,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跟那個女演員辛芷蕾少說也有七分相似,網上管她這種模子刻出來的五官,貌似叫做什麼“高級臉”。
“嘿!手往哪放呢!”
舒平昇一聽到秦苒這句話,全身上下立刻打瞭個激靈似的顫抖瞭一下——實際上在剛才他跟著秦苒詛咒完姓何那小子之後,再把目光拉回來,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剛剛一著急,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拎著紙巾就幫著她擦身上的醋漬,結果自己的手竟然一直在秦苒的上圍出連拍帶按又壓的,更確切一點的說,那個地方,正是秦苒的乳溝處;隔著毛衣擦瞭這麼幾下——況且還是一件已經濕瞭的、本就不怎麼厚的毛衣,舒平昇已經摸出瞭被那一對兒D罩杯裡面充實的彈軟肉體擠出的溝壑,似乎深邃無比,而且毛衣下面似乎就穿瞭一件背心,或者頂多是一件短袖,而至於胸罩,他居然有點拿不準在背心下面到底有沒有……舒平昇本身是想趕緊把手拿開的,但不知道自己一時間到底是在跟秦苒對上眼後,著迷於她不算出眾但端正大方的容顏,還是自己實在是好久都沒有接觸女人瞭,潛意識裡確實想多占點便宜,結果放在秦苒的雙胸之上以後,他卻又忘瞭把手拿來瞭。直到被秦苒低吼瞭一嗓子,舒平昇才如夢方醒,一不留神,手上的那張紙巾都丟到瞭地上,他整個人也不自覺地往後退瞭兩部,紅著臉低下瞭頭。
“我……我這……咳咳。”
本來就灑瞭人傢一身醋,馬上又吃瞭人傢豆腐,這要是當初二十來歲時候的自己,還能硬著頭皮腆著臉,擺出一副流氓樣狀,再調戲對方幾句,不僅尷尬會過去,自己也必然會覺得心安理得;結果舒平昇沒想到,自己的年齡一過四十之後,心防變弱瞭不說,臉皮也變薄瞭。他其實在總務處裡瞄上秦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瞭,但結果現在事情發生瞭,他卻又不知道吭哧癟肚地該說些什麼。
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這樣,究竟是更成熟瞭,還是越活越沒出息,抑或是中年危機鬧騰的。
沒想到本來一臉羞惱加大驚失色的秦苒,此刻卻突然笑瞭出來:“哈哈……”
“啊?呵呵……你……你笑啥呢?”
“哈哈……我之前是真難想象,”秦苒看著舒平昇的眼睛,頓瞭頓說道,“就你這麼個成天吊兒郎當的人,也居然會臉紅啊?”接著,秦苒又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對舒平昇埋怨道,“看你那樣兒……不就是摸一下瞭麼,你倒是不好意思起來瞭是吧?”
“嘿,你啥意……”
舒平昇的話還沒說完,身後便傳來瞭一嗓子洪亮的女聲:“哎!你倆這是幹啥啊!”
舒平昇和秦苒不約而同地朝著市局大樓一樓大廳的裡面望去,緊接著便看到穿著白大褂、頭戴衛生帽、胳膊上戴著墨藍色套袖、手上套著淡黃色膠皮手套、耳朵上還別著淺藍色口罩一邊掛繩的徐大媽瞪大瞭眼睛、皺著眉頭朝著兩人走瞭過來。
“我剛擦完的地,這誰整得啊又?”老徐大媽一步一扭地走到舒平昇的面前。瞧她邊問話邊甩著手中抹佈的樣子,任何人見瞭,都會以為,接下來說不定哪一秒之後,徐大媽就會伸手給舒平昇一個大耳刮子。
“不好意思啊……是我弄的……”舒平昇滿懷歉意地看著徐大媽,原本大大咧咧的舒平昇立刻耷拉下腦袋、聳起肩膀,一個四十一歲、身高一米七六的男人,竟在這一刻看起來給人一種很是怯生生的感覺;但他看著徐大媽的遊離的眼神,卻又帶著十足的不屑。
“誒呀,你弄的啊!”徐大媽張大瞭嘴巴,耷拉下眉毛,戾氣十足地瞪著舒平昇,“你是誰啊?嗯?你把地面給弄臟瞭你知道不?你跟我倆,還挺理直氣壯的唄?這幾天上級領導總到咱們這來,你知道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整幹凈的,你要幹嘛啊?”
“我沒想幹嘛……我這不是跟您道歉瞭麼……”
“呵呵,道歉有用的話,”徐大媽說著,跟舒平昇跺瞭跺腳,“還要這地方幹嘛啊?你跟我道個歉,這事兒就完瞭?——我一個快六十的人瞭,幹一天活瞭;因為省廳領導一句話,今天大周六的,我愣是從大早上七點多到剛才,從這一樓大門口到三樓,整個擦瞭三遍!你現在給我弄這出?”接著,徐大媽又上下打量瞭一番舒平昇,很鄙視地說道,“我知道你——總務處的‘揦子平’不就是你麼?貓不吃、狗不啃的東西!”
聽到“揦子平”這三個字,舒平昇的臉色立刻變瞭,也不管面前這是個文化程度不怎麼高的上瞭歲數的女人還是誰,直接捏起拳頭棱著眼睛,對徐大媽低吼瞭一聲:“你什麼意思?是,是我把地面弄臟的,你侮辱我、叫我這個外號幹什麼?”
“咋的,你有這外號,還怕被人叫啊?”徐大媽仍舊不依不饒。
“您別這樣,徐阿姨,咱們又不是故意的。”這是秦苒來總務處六年來,第一次見到平時吊兒郎當的舒平昇,頭一次這麼嚴肅且大動肝火;秦苒心中立刻像是被誰用小爪子在最柔軟的地方輕輕撓瞭兩下一樣,痛癢得緊,於是她立刻上前一步,擋在舒平昇和徐大媽之間,對舒平昇拜瞭拜手,擠瞭擠眼睛,接著又轉過頭跟徐大媽誠懇地說道:“您別生氣徐阿姨,我和平昇我倆真不是故意的。知道您也挺不容易、挺勞累的,這塊地方是我們弄埋汰的,我們給您再弄幹凈,您看這樣行不行?真是不好意思啊徐阿姨……”
“這是什麼玩意啊?”徐大媽沒好氣地瞪瞭舒平昇一眼,指瞭指地上的污漬,質問著秦苒和舒平昇。
“是陳醋……”秦苒不好意思地看著徐大媽。
“啊,是醋啊,我還以為又是你們總務處的人,幫著鑒定課實驗室或者犯罪現場整來的什麼玩意之後,灑出來的呢!”徐大媽沒好氣地看看舒秦二人,又抬起右腳,用鞋尖指瞭指地上的那隻白瓷碗,“那這個呢?還整個碗——誒喲呵,還臘八蒜呢?總務處這麼個肥缺的部門,過得是逮勁哈?那重案一組、二組、經偵處、財務處的小年輕,上班都喝咖啡、喝奶茶,咋的,你們總務處上班,成天隔辦公室裡頭咔咔嚼臘八蒜唄?”
“我們這……我們這不是中午沒吃飯麼!”秦苒委屈地笑瞭笑,對徐大媽解釋道。
舒平昇看瞭看秦苒,讓一個女人擋在自己面前,他其實挺不好意思的;他倒是也沒想到,這個平時對自己忽冷忽熱、在日常工作也總是喜怒無常的女人,居然會對自己如此貼心;可當他抬起頭再看看面前這個、就像是自己從上輩子開始就欠瞭她一大筆錢的老太太的一臉陰鬱,心裡的火便怎麼都滅不下去:“您這也不能光指著我倆吵吵吧!那剛才,我是被重案一組那個代理組長、就是姓何的那小子推瞭一下,你怎麼不去找……”
“少跟我廢話!東西不在你手上端著的嗎?”徐大媽指著舒平昇的鼻子說道,“我告訴你啊,誰整的,誰給我收拾幹凈咯!我這剛擦完的地,一地積雪加上泥點子都被我擦沒瞭,結果你給我來這出?以後註意點,要不然下次那個沈副局長再找我扯淡的時候,我讓他去你們辦公室吼去!”
痛斥一陣過後,徐大媽做著深呼吸,朝著清潔工休息室走瞭過去,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地叨咕著:“陳醋就多啥瞭?這大冷天,醋就凍不上嗎?就這幫人啊,一個個的還當警察!連別人的勞動成果都不知道珍惜!真是……什麼世道……”
待徐大媽徹底進瞭休息室,舒平昇才又跟秦苒對視一眼,面對著彼此,各自無奈地嘆瞭口氣。舒平昇隻好把自己褲兜裡的那包紙巾都拿瞭出來,一點點吸著地上的醋汁;秦苒也從自己的挎包裡抽出瞭不少紙巾,兩個人蹲跪在門口,仔仔細細地把沾過醋汁的地方,擦瞭個幹凈。
“可真是……舒平昇啊舒平昇,多少年前,都有人求著你幫著辦事,呵呵。現在呢?隨便一個打掃衛生的老大媽都能欺負你兩下子……”擦著地磚,舒平昇低著頭,也用著隻有自己和秦苒能聽到的聲音低沉地說瞭一句,“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找我茬的,咱們總務處的人最近總被她罵?”
秦苒眨瞭眨眼,對舒平昇搖瞭搖頭,撇嘴笑瞭笑。
實際上這個徐大媽,可不是一般的“打掃衛生老太太”,她是徐遠本傢農村那邊的一個姑姨輩的親戚,雖說隻是個遠到十萬八千裡去的親戚,而且她在到F市警察局當清潔工之前,算上徐遠出生,總共也就見過徐遠三回,徐遠也不是——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不是——那種喜歡培養黨羽、任人唯親、大搞裙帶關系的人,但畢竟這老太太頂瞭一個“徐”字,所以整個市局狼蟲虎豹比比皆是,敢給這老大媽臉色看的,卻寥寥無幾。
舒平昇擦著地磚,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恨,又偷偷補上瞭一句:“哼,我啊,我都希望她跟著剛才跑出去的那小何一起死。”
“呵呵,那完瞭。”秦苒笑瞭笑,“那在組織內部裡頭、咱們這一撥的人,是不是有點太low瞭——跟一個老太太過不去?”
舒平昇抬起頭,看瞭看樓上,看瞭看門口,又看瞭看左右,確認沒人,才跟秦苒繼續低聲說道:“哼哼,咱們又不是沒對付過老頭老太太,這又有啥的瞭?”
“咱們以前對付的老頭老太太,那是一般的人麼?”秦苒立刻抬頭,看瞭看舒平昇。
“那倒不是……”
秦苒笑瞭笑,又沖著清潔工休息室揚瞭揚下巴,並略帶嘲諷地笑瞭笑,“她呢?一個擦地的掃衛生阿姨——哎喲,你呀,哈哈,你可真行!跟一個掃衛生的你還這麼計較?”
“呵呵呵……”舒平昇自己也笑著搖瞭搖頭,並且感慨地說道,“哼,我現在啊,可真是,任誰都他媽來欺負我一下子,真扯淡……就剛才那小何,我聽說,他在哪來著,還好意思自己講自己是咱‘F市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處級幹部’,操!當年我在光華路分局當刑偵處處長的時候,我可沒他這麼嘚瑟!媽的……現在呢,呵呵呵,誰他媽還記得我啊?”說著,舒平昇又抬起頭,對秦苒說道,“你信不信,如果有人以這小何為主人公寫個小說,就咱們倆這樣的,可能最多就是個‘路人甲’、‘路人乙’?”
“哎,那算好的瞭!”秦苒也捎帶著一點自暴自棄的態度,對舒平昇說道,“要是真有那麼一本書,我跟你說,搞不好剛才那個小何撞咱們倆那一下,人傢都不會寫進去你信嗎?也不光是在咱們市局,要別的分局、別地方的市局、還有檢察院和法院,包括現在的各行各業,不都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唱會跳的孩子招人稀罕麼?這小何,還有網監處最近出頭那個白鐵心,還有風紀處剛招上來的方嶽,可不是一個比一個能咋呼?——在這個世界上,成天不敢正經事而就會博人眼球的,向來都是比默默做事、默默無聞的人更受歡迎。何況,別人不說就說我自己,我現在每天身邊凈是一些爛事,哈哈,這要寫成小說的的話,我估計才不會有什麼人看呢!”
“我信……我也一樣,我每天是無所事事。”舒平昇說道。
“咱倆還真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哈?”
秦苒也低下頭笑瞭笑。
隨後,兩個人都沉默瞭,繼續默默地擦著地上還殘留著醋漬的地磚。
擦地的時候,徐遠和沈量才分別帶著自己的人,相隔瞭十分多鐘,先後離開瞭市局辦公大樓。
徐遠從這倆人身邊經過的時候,還竟主動跟他倆打瞭一聲招呼,問瞭兩句秦苒跟舒平昇在幹嘛,但他邊跟自己這邊打招呼的時候,也邊在打電話,而且他的步伐很匆忙,沒跟兩個人說上幾句話,就趕緊上瞭車。
“又是往藍黨黨部方向去的吧?”舒平昇隨口對秦苒一問。
“應該是。”秦苒收拾著地上被醋汁染成茶色的黏糊糊的廢紙團,“我坐車的時候,聽說貌似什麼紅山廣場,今天出事兒瞭。”
“出啥事瞭?”舒平昇隨口問道。
“咳咳……這就忘瞭?就‘那個事兒’……”秦苒壓低瞭聲音道。
舒平昇抓著一首的臟污廢紙,抬起頭,正見秦苒對自己再次擠瞭擠眼睛,這才緩過神來:“啊!那個……我操嘞,這一天給我忙的……我差點都忘瞭!累得我腿肚子攥筋不說,腦子也銹瞭!”他抱怨瞭幾句,又小心翼翼環視瞭一下周圍,對秦苒問道,“那這事兒,到底‘出成瞭’麼?”
“我聽公車上的人說的,應該是‘沒出成’。”
舒平昇低下頭,又表情復雜地點瞭點頭,接著對秦苒問道:“那‘堂君’那邊知道麼?”
“這我上哪問去?我上午清點去瞭,中午又去接孩子,我也沒跟在他身邊啊。這事等盧彥回來,你問他吧。”秦苒說完,走到垃圾桶前,丟掉瞭手中吸飽瞭醋汁的紙巾。
“哼,我才不問他呢,”舒平昇也湊到瞭秦苒身邊,厭棄地撇撇嘴,“明明我比他年紀還大呢,他卻一天總給我甩臉子!而且說到底,哼,這事兒能成瞭咋樣?跟我也沒關系——實際上跟咱們其實也都沒關系,畢竟老頭子把這件事交出去瞭……”
“嗬——咳咳!”
正在舒平昇埋怨得痛快的時候,秦苒耳朵一豎,便連忙大聲幹咳一聲,拽瞭拽舒平昇的胳膊。舒平昇聽見從樓上傳來的噼裡啪啦一陣悶悶的皮鞋聲之後,也馬上住瞭口。在將近十一二個人的跟隨下,沈量才邁著氣定神閑的瀟灑步伐,從樓上走瞭下來。舒秦二人畢恭畢敬地站到一旁,還對著沈量才敬瞭個禮,問瞭聲好。然而,從沈量才到他身後的那些保衛處的跟班們,卻沒有一個人瞟向舒秦二人這邊一眼,而都是繼續大搖大擺地走出辦公大樓。其中一個為沈量才去把車開到門口,另外一個等這車子開到樓門口之後幫著沈量才打開車門,又有一個從沈量才身後一路小跑跑到車子旁邊的,伸出雙手擋在車門頂框上,防著沈撞瞭頭。等沈量才上瞭車,其他的保衛處便衣警才分分上瞭前後一共三輛車。
誰也判斷不出他這是要去哪,是開會、會客還是回傢去,但不得不承認,最近這位副局長的排場,基本要超過在F市的任何一個商人、任何一個黑道大哥、任何一個非政黨選舉機關部門的幹部,並且有直追楊君實和蔡勵晟的架勢——當然,距離胡敬魴副廳長還差很多。
“傻逼……”
等沈量才的人馬徹底離開後,舒平昇和秦苒才松瞭口氣,對著遠去的車輪印罵瞭一句,但他倆都沒想到,這句罵人話,竟然不約而同地出現在瞭彼此嘴裡。兩人相視一笑,又各自給對方遞上瞭一張紙巾來,把自己的手擦瞭個大概幹凈之後,兩個人一起端著那盒餃子跟那碗臘八蒜,肩並著肩上瞭樓。
走到總務處後勤辦公室門口,原本一路上都在肩並肩走著、卻誰都不敢看對方一眼的舒平昇和秦苒,又十分默契地跟對方拉開瞭差不多七八步左右的距離,然後舒平昇低著頭,抬瞭抬端著不銹鋼飯盒的那隻右手,秦苒又會意,擰動瞭門把手,推開瞭門,兩人好奇又警惕地看看辦公室裡面,然後才一前一後地進瞭辦公室。
“呵呵,不出所料,都沒回來。”舒平昇說道,“估計晚上他們也不能回來咯。”
“欸,那我看工作安排表,今天正常值班,不應該是主辦公室是傅伊玫值班,,後勤這邊是李孟強,你不是被安排去看著庫房那邊瞭麼?”秦苒脫下大衣,對舒平昇問瞭一句,又看瞭看自己身上的這件還帶著醋漬的毛衫發愁。
“操!你啥時候見過傅伊玫那小騷狐貍值過夜班的?”舒平昇放下手上的東西,又走到門口,打開門之前,對秦苒說道,“——我下午回來之後,看見她又補瞭通妝,就不知道又去哪瞭;李孟強是寫在工作表上瞭,但他還得去L縣那傢醫院復查一下傷口,一來一回,咋得也得三個小時,估計再看到他人影,都得後半夜瞭。”
“他的傷還沒好啊?”
“槍傷好的差不多瞭,至少傷口開始結痂瞭,頭還暈呢,而且最近幾天變天,吹的他天天吵吵頭疼——呵呵,我今天才聽說,那是被那個何秋巖他妹妹給砸的,估計是砸出來腦震蕩瞭。”舒平昇幸災樂禍地笑道。
秦苒聽後,也跟著笑瞭笑:“別人就算瞭,要是這個姓李的的話,那我我隻能說夏雪平傢那閨女砸得好!我也煩他,成天流裡流氣的也就算瞭,還自戀!跟我在微信上說話,不管說正事還是扯閑篇,到最後肯定都給我發一張他自己那‘心肝寶貝件兒’的自拍,完事馬上問我一句,‘濕沒濕’……又短又小的,還總覺得挺好看似的!”
“哈哈哈哈,我操……那個傻逼!一天天還總在我面前嘚瑟,那我吆五喝六、頤指氣使呢!怎麼樣?人沒勒死,還被一個高中生給幹瞭,哈哈哈!怪不得這兩天消停多瞭呢……”
秦苒也笑瞭笑,又馬上對舒平昇問道:“你這是要幹啥去啊?”
“我去隔壁被服那屋,問他們幫你要一套冬式加絨警服襯衫啊,”舒平昇指瞭指秦苒的身上,說道,“要不然你這晶濕的——裡面衣服也印上瞭吧,我再看看還有沒有作戰背心,幫你拿一件。”
“哎,別瞭!”秦苒連忙擺擺手,並走到瞭舒平昇面前,“算瞭。我身上不就沾上一點醋汁麼?屋裡暖和,我就這麼穿著就行,騰一會兒估計就幹瞭。”
“你可拉倒吧!擱身上就這麼穿著,多難受啊?而且我跟你離這麼近,還能聞到一股子酸味呢,你就這麼忍著?再說瞭,毛衣沾上醋,要不及時投水漂兩下,之後容易生蟲子!”舒平昇說著,拍瞭拍秦苒的小手臂,“聽我的,我去隔壁警備室幫你拿一件襯衫一件背心,也不費我多大的事。”
“哎,別瞭!舒平昇……舒哥,真的不用……平昇!”秦苒連著叫瞭舒平昇三聲,舒平昇才站住,回頭看瞭看秦苒,隻見秦苒忸怩地說道:“我……我今天剛給孩子補上幼兒園的學費……這不省廳上個月預算下來之後,所有東西都漲價瞭麼,現在補要一件制服襯衫加上一件背心,我沒算錯的話都175塊錢瞭吧?不合適……我要是需要換衣服,我直接去路口那傢……”
舒平昇瀟灑地笑瞭笑:“呵呵,心疼錢瞭?你放心,我去要衣服也不記你名上,直接從我下個月工資裡扣就行瞭。就當我送你的瞭。”
“啊?這……這多不好意思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
“不是,那花你錢也不值當……”
“我自己一個人,拿那麼多工資又能給誰花去?”舒平昇收起瞭笑容,嚴肅強硬地看瞭一眼秦苒,“行啦,別跟我倆磨嘰瞭!多大的事……我說瞭算,你回屋先歇一會吧!”
說完,舒平昇便出瞭辦公室,關上瞭門。
秦苒癡癡地看著被關上的辦公室門,一轉身,正巧看到瞭儀容鏡當中的自己——此刻的自己,臉頰微微泛紅,還帶著一絲淺淺的幸福的笑容;自己的心裡,也產生瞭一種久違瞭的,仿佛一頭鹿崽在一片那枝頭的花苞瞬間綻放的桃花林裡肆意歡快地沖撞的感覺。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被任何一個男人這樣好好地對待過瞭,包括自己的老公。
剛剛秦苒跟舒平昇所講述的自己帶著尿瞭褲子的女兒回傢之後的故事,跟事實發生的情節,是稍有些許出入的——
本來累瞭一天的秦苒,下午是沒有什麼任務的,所以她本來想著回去把女兒的褲子換好後,讓自己好好休息休息;然而,當她和女兒靈靈還沒走到傢門口的時候,秦苒就看到瞭自傢的防盜外門,居然是開著一條縫的。雖然說現在明面上自己是在總務處工作,但自己畢竟是個警察,而且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經驗,讓她自然而然地認為,是有人撬開瞭門鎖、闖進瞭自己傢裡。她不得不先讓從褲襠到褲腳內側都濕得冰涼的女兒躲在樓梯緩步臺處,自己則從手提包裡摸出手槍,推上保險之後,脫瞭自己的雪地靴,悄悄地打開瞭門摸進瞭屋子。
然而,當她進瞭傢門以後,看到的不是正在翻箱倒櫃的不明人士、梁上佛爺,也不是在客廳裡久等著自己的、傳說中省廳跟情報調查局合作搞出來的那個專門對付自己這幫人的專案組幹員們,而是一雙隨意踢掉的敦實寬大的皮鞋,和它們旁邊一隻站立、一隻躺倒的黑色高跟短靴;然後,從那兩隻高跟鞋到自己臥室的門口這麼長的局裡,分別由堆在沙發扶手旁的兩件大衣、一套隨意散開的黑色男士西服、一件深藍色毛衫、一條咖啡色羊絨圍巾、一套側拉鏈式的女式西裝包臀裙、一件白色女式襯衫、一件女式內襯燈芯絨背心、兩團被撕扯碎裂的黑色絲襪、一條黑色開襠丁字內褲,外加一件肩帶都被扯斷的黑色文胸,拼湊成瞭一條淫靡而又屈辱的道路。
臥室的門是開著的,臥室雙人床床頭的墻上,還掛著穿著婚紗的自己跟丈夫的合照,而在彼時彼刻,自己的丈夫,卻在跟另一個女人,在房間裡咿咿呀呀。
躺在地上罩杯尺寸,明顯比自己小瞭兩個字母的,而且那女人叫床的聲音,一點都不如自己的好聽,並且她自信自己的床技也應該要比這個女人厲害很多,可秦苒不用走進去就可能看得出來,這個此刻正在自己丈夫胯下承歡的女人,年紀要比自己小得多,而且,自從女兒出生之後,一下都不願意碰自己的丈夫,此刻正努力地在這個女人的身上瘋狂輸出。
——或許,她的處女膜,是交給瞭他的吧。秦苒這樣想著。
秦苒麻木地看瞭滿地狼藉兩眼,又輕輕地退到瞭傢門口,輕輕地穿上鞋子,輕輕地卸瞭彈匣和保險,又輕輕地把傢門掩上。
“咋電話也不打一個,就過來瞭?還把靈靈帶來瞭?你是嫌我跟你爸沒事兒幹唄?”婆婆打開瞭門之後,劈頭蓋臉便對秦苒一通抱怨。
“喲!靈靈,這是怎麼瞭……”公公見瞭自己和孫女,也明顯有些不耐煩,“哎喲我的天啊!靈靈,該長大瞭啊!有尿怎麼不去洗手間呢?這麼大冷天,你自己不覺得遭罪啊!”
看到孫女的窘境,婆婆不予以任何安慰,反而眼睛瞪得更圓瞭:“出瞭這事,你不帶孩子回傢,領到我們倆這兒幹嘛?”
“我……媽,爸,我實在是不好意思。上午距離有點事,太著急瞭,結果鑰匙落在辦公室瞭,我都給孩子送回傢瞭,發現進不去門……瀟宇不是忙麼,我也不敢打擾他工作,沒辦法,我就把靈靈領到您二老這來瞭,我下午還有事情,還得回局裡去呢……”
“媽媽……”天真的靈靈抬起頭,看瞭看秦苒。
秦苒連忙捏瞭捏女兒的小手,微笑瞭一下,又連忙對女兒擠瞭一下眼睛。女兒隻好抿抿小嘴巴,怯生生地看瞭看爺爺奶奶,又沉默著低下瞭小腦袋。
“哼,你啊!”婆婆嫌棄地地瞪著秦苒,開口呵斥道,“自從瀟宇去瞭你,我們傢就沒啥時候是消停過的!想過過安靜日子都不行!”
而公公也無可奈何地搖瞭搖頭,邊說話邊自己往書房裡走去:“以前傢裡的老人說過:無論男女,‘結親寧是娶婊子、嫁綹子,萬萬不能跟條子’——哼,那時候我還覺得,他們的想法是死封建呢!現在啊,唉,真是後悔哦!”
秦苒悶著頭不回答,等公婆都訓自己訓得舒坦瞭、過癮瞭,自己才帶著女兒去瞭衛生間,放上一浴盆的熱水,讓女兒自己進去泡瞭澡,之後又借用公婆傢的洗衣機幫女兒洗瞭褲子,然後去下樓,在超市裡賣瞭換上的內外衣褲,給女兒換好瞭,她才從公婆傢出來。
對於丈夫的出軌、公婆的無理憎怨,秦苒並不覺得心裡有多疼。現在這個丈夫,是在自己來市局之前,陵東區分局的一個大姐幫著介紹的。當時的婆婆是那個大姐傢兒子的國中班主任,公公是陵東區教育局的一個幹部,好歹也算是書香門第;丈夫是一傢半國有制藥廠的研究員,為人看著和善老實、文縐縐的,秦苒對於這樣類型的男人說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討厭,而且自己父母在自己14歲的時候都死於一場車禍,那個不知道自己從17歲到26歲這段時期具體情況的熱心腸大姐,就為自己做瞭主,就這樣,秦苒稀裡糊塗地跟丈夫結瞭七年的婚。
她愛這個丈夫麼?應該是不愛的。有的時候自己在市局,或者領瞭邵劍英的任務的時候,忙得緊瞭,冷不丁都會忘瞭自己丈夫的姓名。但她還是經常覺得,自己的生活可以更好,自己過得可以更好,自己的婚姻應該更幸福。
所以,從公婆傢離開之後,秦苒一直都在默默流淚。
一直到進瞭市局大院,看見舒平昇之後,心裡才舒服瞭一些。
實際上,對於秦苒而言,舒平昇這個男人也挺討厭的,自己自從來瞭市局總務處之後,就總會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因為各種事情鬥嘴,而且也總是鬼使神差地會很這個男人單獨同處一室;這男人也真沒出息,成天吊兒郎當、看著對什麼事都不大上心不說,每次跟自己吵嘴的時候,秦苒都搞不贏——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老爺們兒瞭,還總願意跟女人計較,這樣的男人能有多出息?而且這傢夥,每次跟自己吵架的時候,那雙明亮的、神采奕奕的、色瞇瞇的眼睛,總會往自己的臉上和胸上一盯就是幾分鐘……
簡直太可惡瞭!他每次盯著自己臉上和胸部時候的流氓想,總是讓秦苒特別想……特別想……特別想去親上這個流氓一口。沒辦法,這個小眼睛高鼻梁、五官棱角分明、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且渾身肌肉未曾松懈的男人,至少對自己來說,其實挺帥的。而每一次當舒平昇盯著自己曲線浮凸的時候,秦苒都忍不住在心裡先罵一句“臭流氓”,接著又忍不住暗爽——原來自己這在傢被丈夫基本上不動一塊的桃色蛋糕,也還是曾經那個可以奪走雄性眼球的風騷尤物。老娘三十八歲瞭,但自己還是有魅力瞭。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吵架歸吵架、冒犯歸冒犯,細數起來,平常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會對自己予以關心照顧的,並且,可以稱得上無微不至。
——就這麼個人,討厭也全在他,暖心也全在他,這個人啊,可是真壞!
秦苒就這樣想瞭一會兒,忍不住走到門外去,偷聽瞭一下隔壁那個辦公室裡面的動靜,隻聽見舒平昇那傢夥,又在跟警備室那幾個小妞兒們打上瞭哈哈;秦苒站在走廊裡悄咪咪地聽瞭兩聲,還沒等聽清楚舒平昇在跟那些小年輕們具體聊什麼,她就又回到瞭後勤辦公室,因為她突然聽見方嶽跟幾個風紀處新來的小年輕們,正罵罵咧咧地朝著樓上走——這幫孩子,秦苒看出來他們一個個的到底都有什麼能耐,但他們這些人的心氣頗高,還喜歡管閑事,而且誰工作的時候上個洗手間、吃兩粒葡萄、碰著水杯站在走廊裡聊兩句天,他們也都要管上一管,而且還把什麼事都朝著“影響F市警務人員形象”的帽子上頭掛靠,秦苒這隨意往走廊裡一站,什麼正事都沒幹,肯定也會吸引到他們閑不住的眼球;但更重要的是,當秦苒聽到舒平昇在跟警備室的那幫騷狐貍聊著天的時候,自己的心裡,居然產生瞭一種酸溜溜的感覺——哪怕中午時在傢裡看到丈夫跟另一個女人的衣物揚瞭傢裡滿地、一起在臥室裡哼哼哈哈,自己的心裡,也沒這樣的感覺。
“傻老爺們兒……人傢背地裡可煩你瞭,你知道嗎?”回到辦公室後,秦苒對著舒平昇的工作位低聲訓斥瞭一句,自己又忍不住低頭笑瞭笑。
的確,在整個總務部門,舒平昇都是不怎麼受歡迎的,在辦公室或者食堂裡,每次聽到她們提起舒平昇的時候,那些女人的臉上,全都帶著絲絲嫌棄。按照秦苒自己的觀察和理解,她認為這些女人們也並不是因為舒平昇做瞭多令人討厭的事情才煩他,而是因為這傢夥實在是太沒什麼存在感瞭、氣場也不強,所以每次隻要舒平昇做瞭一點、或者在他的身上發生瞭一點博人關註的事情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覺得有點違和,她們似乎更希望那些事是發生在諸如艾立威、何秋巖、白浩遠、廖韜這樣的熱點人物身上——直白點說,就是他們大部分人都認為,舒平昇這個人有點多餘。
這樣一想,這男人還真挺可憐的。舒平昇除瞭平時愛開玩笑、愛跟自己吵兩句嘴以外,他就真沒什麼別的特點瞭;他工作水平和能力看起來,的確沒什麼出眾的、也沒立過什麼功,但他也不會當著局裡上峰的面跟同事打架、也不會去勾引女同事傢的孩子跟自己媽媽亂倫、也不會一下子交瞭倆女友之後還有事兒沒事就在局內局外處處留情,也不是——當然,至少現在除瞭總務處的人之外還不知道——自己是個潛藏在市局內部的鼴鼠。他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孽,卻無緣無故就被局裡大部分女警嫌棄,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瞭?
而且說起來,秦苒還真沒見過這個吊兒郎當的一身浮浪子弟氣息的舒平昇,跟什麼女人尋歡作樂過,他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以至於然後秦苒曾經一度覺得,這男人是個性冷淡或者性無能的、隻會挑別人毛病的變態。一直到去年大概也是這個時候,秦苒領瞭邵劍英的命令,大半夜的,去幫著傅伊玫一起“做瞭個活”,然後她本來想著先回到後勤辦公室把自己身上一些東西收拾處理一下再回傢,結果一走到辦公室門口,她卻透過門縫,瞧見舒平昇正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對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播放的性愛影,一手抓著一個肉粉色的矽膠球,一手則握著一隻用白色塑料殼包裹的自慰杯,套弄著他小腹下方那支足足有藥瓶那麼粗的肉棒。在潤滑油的作用下,那顆無法不引人遐想的龜頭深深插入矽膠倒膜體的小孔裡面、並排除其中的空氣的時候,陰莖冠狀溝與按摩顆粒之間,摩擦出瞭一種悅耳的“呱唧—呱唧”的聲音,而這聲音響起的頻率,竟然出奇地與秦苒自己的心跳同頻。
“啊——啊啊——啊啊啊!啊……哎我操!”
沒過一會兒,全身肌肉緊繃的舒平昇,在一陣陣腿部和腰部肌肉的抽搐之後,全身都放松瞭下來。他有氣無力地關瞭電腦上的AV,又閉著眼睛,無聊地用自己的右手在桌上骨碌瞭幾下一直握在手中的仿真乳房球,接著,似乎一時間找不好位置,無法清理褲襠,舒平昇又不得不站起身,慢慢把還套在自己雞巴上的那隻自慰杯取瞭下來,並且雙手放到瞭陰莖根部,稍稍艱難地用力一拽——這時候的秦苒才發現,舒平昇這傢夥居然還戴瞭一隻鎖精環。呵呵,擼個管居然還要戴鎖精環,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講究還是無聊。
秦苒一個沒忍住,低頭捂嘴輕笑瞭一下。她並沒笑出聲,可是就這一低頭,卻竟然把沒關嚴的門給撞的開瞭。
“哦……啊呀!”一臉意猶未盡的秦苒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把正在清理陰莖包皮的舒平昇嚇瞭一跳,雙腿間那大傢夥,也登時萎縮瞭一半。
秦苒也一下子愣住瞭,但她想瞭想,立刻裝作一副剛剛走到門口的樣子,又連忙轉過身去,驚呼瞭一聲:“你!姓舒的,你……你在幹嘛呢!”
“對不起,對不起!”舒平昇也來不及把陰莖上頭沾著的精液全部擦幹凈,把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通胡摟,全都弄到瞭自己的抽屜裡,又手忙腳亂地把自己的褲子提瞭起來。
“你……你……你真不要臉!”秦苒紅著臉,對舒平昇罵瞭一句。之後她趕緊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隻密封塑料袋。把自己手提包裡揣著的一副沾瞭鮮血的手套丟到瞭裡面,又從抽屜裡拿瞭一盒沒有編號的子彈和槍油,裝進手提包裡,又把那廢棄手套丟到瞭舒平昇的辦公桌上,沒好氣地說瞭一句:“幫我處理瞭……真是的!”秦苒便紅著臉,對舒平昇一眼都不敢多看,匆匆離開瞭辦公室。
想著當時的場景,秦苒竟鬼使神差地打開瞭放在舒平昇桌上的不銹鋼飯盒,看著裡面的皮厚但餡料飽滿、又大又厚重的手工餃子,尤其是最上頭的一個漏瞭皮的餃子裡,居然還流出晶瑩剔透的肉湯,秦苒滿腦子都是當時舒平昇那已經射過精液、卻還有自己手機那麼長的黑黢黢陰莖,那放在桌子上之後從那仿生小孔中淌出來的、跟龜頭馬眼連瞭一條長長蛋白質絲的自慰杯,還有,那裹在舒平昇堅挺分身上面的、看起來猶如煉乳醬料一樣潤滑細膩的液體。
再看看那隻正往外冒著肉汁的巨大餃子,秦苒隻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舒平昇,你這該死的壞東西!之前剛撞破那幾天,老娘就天天晚上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你那條臟臭的醜東西!努力克制瞭好長時間不去想,結果今天怎麼又把老娘心裡的火惹氣來瞭呢?哼!我吃你一個餃子,就當是精神賠償瞭!
秦苒這樣想著,於是,她迅速抓起一隻餃子,使勁懟進瞭嘴裡,塞得口腔中滿滿的;秦苒忍不住,用舌頭纏繞著那餃子舔瞭一圈,然後突然冷靜下來,狠狠地咬瞭那隻餃子一口,一瞬間那餃子肚裡面的肉湯,一股腦地全都竄進瞭秦苒的喉嚨深處。
然而,這餃子實在是太涼瞭。估計是剛剛自己跟舒平昇蹲在地上清理醋汁的時候,餃子盒放在一旁,被風吹得。嚼瞭幾下後她發現,不僅面皮有點回生瞭,肉汁也稍稍有些生腥的氣息,多嚼幾下之後,還稍稍有點拔牙的感覺。這要是就這樣把這些餃子都吃瞭,那還不得犯胃病麼?
秦苒思來想去,端起瞭那盒餃子,走到飲水機前,看瞭看儀容鏡中滿臉通紅的自己,對著自己吐瞭吐舌頭。說起來,自從那次之後,秦苒也在沒在半夜回到辦公室之後遇到舒平昇看著黃片手淫的場景瞭,但自己,每次在去“幹完活”之後,回到辦公室裡,發現什麼都沒看到以後,內心總覺得悵然若失。
秦苒搖頭苦笑瞭一下,然後給那裝瞭餃子的飯盒灌上瞭熱水,又推開門,去瞭洗手間,把熱水倒掉,之後再回到辦公室裡,再給飯盒裡倒上熱水——反復三次,總算讓每個餃子都有瞭些許熱乎氣。做完這一切,秦苒又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從側抽屜當中拿出瞭兩個圓形塑料密封飯盒,取瞭兩包酸辣粉絲,分別泡在那兩個飯盒裡,一盒擺在桌邊,一盒擺在舒平昇的座位前,接著,秦苒又拿瞭兩瓶花生露,自己拉瞭椅子,靜靜地坐在舒平昇的辦公桌旁,等著他回來。
“我的媽啊,折磨人!給——”不一會,舒平昇便拿著一件黑色背心跟一件淺藍色襯衫,推門進瞭辦公室,把衣服遞給秦苒之後,舒平昇便身心俱疲地坐在瞭椅子上,對著秦苒哭笑不得地吐著苦水:“警備室這幫女孩們啊,全都是我奶奶!親奶奶!真的!真讓人受不瞭啊!”
“哼,怎麼瞭?”秦苒硬擠出笑抿瞭抿嘴,想瞭想,還是忍不住補充瞭一句:“我聽你剛才跟那邊不是撩撥得挺歡的麼?咋的?你一回來之後,你那些‘小妹兒’、‘老妹兒’、‘小姐姐’們,咋都變成‘奶奶’瞭呢?”
“咋?你還去聽我墻根兒瞭?”舒平昇意味深長地看著秦苒,又看瞭看面前的酸辣粉跟花生奶,問道。
“嘁,誰願意聽你墻根兒瞭啊?”秦苒扯謊道,“我這是在這屋坐著,就聽你在那屋嘻嘻哈哈的……也不註意點影響!可別叫風紀處方嶽那幫小子逮著!”
“呵呵,逮著咋瞭?逮著他能說啥啊!論撩撥小姑娘,剛治好的那個啞巴莫陽跟瞎子老丁頭,比我撩撥得還歡實的呢!——你不知道吧,老丁頭這兩天沒來上班,據說是去各大醫院看看能不能做織發瞭;昨天晚上我可聽說,這傢夥現在自己弄瞭個假發,昨天晚上還去就把泡女人瞭呢!”
秦苒冷笑瞭一聲:“呵呵,人傢老丁頭那是別瞭快十年憋的!那你呢?”
“我咋……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被風紀處那幫小逼崽子難為瞭,我就拿老丁頭噎他們,他們先去把老丁頭解決瞭,再來找我麻煩——他們風紀處什麼都管,必須自己人先做出表率吧?”舒平昇抿瞭抿嘴,嘆瞭口氣,對秦苒努力解釋道,“而且,請問秦警官,我舒平昇在你眼裡就這形象的呀?你知道我在那屋,把話這麼半天、又是陪笑又是出賣色相的,嗓子都冒煙瞭,為瞭幹啥麼?”
“幹啥呀?”
“還不是跟……那幫小丫頭片子……唉……講講給你要這兩件衣服的價麼!”舒平昇大喘著氣說道,“呼……雖然最後費用記到我頭上,不用你花錢,我自己也得省一些不是?”
“你等會兒……這玩意還帶講價的?”秦苒疑惑道,“價格不是早就定好的麼?省廳批示、‘堂君’簽字蓋章的?”
“呵呵,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你警服一直沒壞過嗎?”
“就是掉過扣子而已,但最後都是我自己縫上的啊。”
“哦,怪不得……”舒平昇斜著眼睛看瞭看右手邊的墻面,指瞭指那面墻後又對秦苒說道,“告訴你,她們那屋現在墻上貼的價目表,雖然說是‘堂君’簽字蓋章的,但是,並不是最開始省廳定的價格。警備室的人雖然都歸總務處管,但是跟後勤戰備這邊管槍支子彈的不一樣,她們那幫丫頭片子們,沒一個是咱們的人,這事兒你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啊。”
“但是,‘堂君’平時讓咱們幹得活,你覺得能完完全全瞞得住她們嗎?咱們的人,可跟‘大先生’和‘大掌櫃’,‘小掌櫃’的人不一樣,咱們大部分時間可都在局裡,一點風吹草動都不讓那些小姑娘察覺,你覺得可能麼?”
秦苒想瞭想,點瞭點頭:“你這麼說我就懂瞭,‘堂君’是用讓她們自己拿回扣的方式,想堵上他們的嘴。”
“對啊。呵呵,這也真虧徐遠這麼些年,為瞭維護自己在局裡說話的分量、籠絡人心,對很多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舒平昇看瞭看秦苒,接著笑著說道,“所以啊,我剛才一直在那屋跟各位小主磨嘴皮子來著——人傢從裡面能撈到油水,人傢憑啥給我減價啊?何況這省廳還要開源節流,各種東西各種吃緊……可費瞭我老鼻子勁瞭!最後答應後天下午幫著她們裡頭那個小羅搬傢,才給我看每件都減瞭十塊錢。”
“沒想到你還挺會過的哈!欸,等會兒,你後天下午,不是‘堂君’讓你去……”
“對,這事兒我記著呢!‘堂君’的事情我敢耽誤麼?”舒平昇端起面前的花生露,抬瞭抬瓶子,對秦苒道瞭謝,然後擰開蓋子,就直接喝下去半瓶。
“那你還答應搬傢?”
“我這就是個說辭而已呀!我還真能去麼?我跟她說瞭,到時候要是找不到我,就讓她把電話打給傅伊玫——我故意逗她,我說這兩天我跟傅伊玫約會呢!”
“呵呵,你膽子真大啊!‘堂君’的幹閨女的便宜你都敢占?”
“我這也就是嘴上過過癮……之前黃思達還跟財務一小丫頭這麼說過呢,‘堂君’當時就在附近,過後也沒見黃思達被怎麼的啊!”舒平昇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人傢小羅啥反應啊?”
“有點不高興,不知道怎麼瞭,差點沒把這兩件衣服給我。”
“呵呵,我看啊,那個小羅可能是看上你瞭。”秦苒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啊,一天天凈幹這些讓人吃醋的事兒。”
“吃醋就吃醋唄,呵呵,她就算真看上我,我也沒看上她啊。”說完之後,舒平昇便一直盯著秦苒的眼睛。
“那你看上誰瞭。”秦苒也壯瞭壯膽子,雙眼中流露出久違瞭的大膽火辣的眼神,與舒平昇對視。
“我……”果然,秦苒多看瞭舒平昇兩眼,就讓舒平昇自己不好意思地轉過瞭頭,“我……嗨,瞎扯這個幹啥?你趕緊去把衣服換上,看看合不合適吧!趁著她們都沒下班,要是尺寸不對我還能找她們趕緊換瞭。”
秦苒看著舒平昇笑瞭笑,捧著手中的衣服就站瞭起來。舒平昇也沒多想,看瞭看眼前的餐盒,一揭開蓋子,再用手背摸瞭摸餐盒壁,又忍不住夾瞭一隻餃子放在嘴裡,竟然發現餃子裡面還帶著熱乎氣,盡管餃皮咬起來稍稍有些發軟發糜。自己這餐盒也沒有保溫功能,剛才又在門口那地方放瞭那麼久瞭,舒平昇轉念一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瞭,於是他便笑著抬起頭,準備對秦苒道謝。
結果一抬頭,舒平昇的眼睛立刻直瞭,剛剛還念叨著“這真是個賢惠的好女人”的腦子,一下子也一片空白瞭,嘴裡已經被嚼碎瞭的餃子,被他憨瞭一會兒,有緩慢地囫圇咽瞭下去。舒平昇徹底傻瞭。
——本來他說讓秦苒趕緊把衣服換瞭,其實他的意思是想讓秦苒去“女警員更衣室”裡去換,在局裡一般正常說這種話,正常人都是這個意思;但是沒想到在舒平昇抬起頭看向秦苒的時候,秦苒已經脫掉瞭身上的那件沾瞭陳醋汁的毛衫,剩下瞭裡面的那件白色的、也暈染上醋紅痕跡的短袖背心,但還沒等舒平昇把嘴裡的餃子咽下去的時候,秦苒微笑著目視前方,又閉上眼睛,雙手倒著在胸前交叉,捏著背心下半段的佈料,把下擺從褲子裡薅瞭出來之後,拽著邊緣朝上一拉,白花花的肚皮,便從佈料下一點點展露在瞭距離舒平昇眼前大概兩掌長的位置處。
——哦天啊……這女人的身材,真的很好……
從市局右拐,橫在那傢“敦盛”居酒屋的小路兩旁,栽種著兩排筆直挺拔、且大概都能隻用雙手就可以攏在一起的法國梧桐,舒平昇每天上班路過那條小路的時候,都在腦海中把那些棵樹幻化成女人的腰肢,隻是沒有一個具體的女性形象;而從今往後,舒平昇再看到那些梧桐的時候,恐怕腦子裡滿滿的都會是秦苒瞭。
秦苒的腰形是有的,兩個想對著的半月牙擠出瞭一個很符合舒平昇的完美身段,當然,又在外工作又是半個主婦的秦苒,長期的疏於運動和保養,也讓她的胯骨上和小腹處長出瞭贅肉,這如果換做以前的舒平昇肯定會覺得大煞風景,可不知道是許久沒有碰女人的身體,還是因為自己畢竟上瞭年紀、審美觀有所放寬,或者,是因為在自己一直對於眼前這個文靜賢淑人妻的幻想下,舒平昇竟然覺得秦苒那腰間的一圈“遊泳圈”以及稍顯得松垮的肚腩,出奇的可愛,隨著那肉體從衣服上面剝離,那贅肉也跟著顫動瞭幾許,卻看得舒平昇直想伸手去揉、去舔、去咬。他甚至想把此刻那在手中的這瓶花生露,倒進秦苒那被淺淺褶皺包圍的凹陷的可愛肚臍裡面一些去,然後趴在她的身上,再去盡情地把那些花生露從她的丹田中吸出來。
但最讓舒平昇難以自持的,是當秦苒把背心繼續從那一對飽滿的像兩隻蜜瓜又似一隻巨號葫蘆一樣的香肉球上剝離的時候,那一對差不多超過38D的渾圓玉峰,讓舒平昇的呼吸都開瞭鍋,一股燥熱的感覺從天靈貫穿到腳趾,然後又從上下兩頭一起匯聚到自己身體最中間的哪個部位上……老天爺啊……這個女人裡面確實是穿瞭內衣的,但卻是一見灰色薄紗無鋼圈的胸罩,波浪紋路的透明佈料緊緊握住瞭那一對必然是裝滿瞭剛提煉好的滑潤奶酥的碩大蘭苞的四分之一,中間的別扣處,還連著兩條掛在肩帶吊環上的黑色線繩,繞在這兩隻肉饅頭的邊緣,最後搭在那深邃的事業線中間;對著秦苒從領子處反露出來的耳垂那一條線上,在那微微下垂但飽滿得像是有什麼汁液快要從中漲開並噴濺而出的荷袋上面,各長著一枚成熟臘梅一般大小、薔薇一樣殷紅的乳暈,兩枚乳暈還稍稍從那飽滿的白肉上凸起出來,就像是兩隻成熟的可口瓜果;而在那乳暈的花芯處,各凸起著一顆剛剝瞭殼一樣花生仁似的挺立乳尖。
這兩顆長粒花生仁,必然要比瓶子裡這花生露可口,舒平昇這樣想著。
這一切的美好景象,全都蒙在兩片灰色薄紗之中,看得舒平昇愈加的饑餓,卻忘瞭剛才端著那盒水餃、看到那碗方便粉絲、喝到那半瓶花生露的時候,心裡那淺薄的滿足。
“我把你這對乳頭,比成著兩座墳墓。我們倆睡在墓中,血液兒化成甘露!”一時間,舒平昇像是祈禱一樣,又如中邪一般,念叨著自己年輕時候最喜歡的這個詩人的這兩句放蕩又浪漫的句子。直到秦苒把背心徹底脫掉、又披上那件襯衫時,突然朝著自己這邊一看,舒平昇這才趕忙低下頭,問瞭一句遲來的話:“你……你這是幹啥呀……你咋在這兒換上衣服瞭?”
“呵呵,咋啊?怕啥啊?我都不怕被你看呢!”秦苒說完之後,迅速抿瞭抿嘴。
舒平昇心情復雜地嘆瞭口氣……唉,看來自己真是不如以前瞭,這要是在十二年前,舒平昇早就撲上去抱著秦苒開始啃……不對,說不定在這時候,自己的二弟已經在面前這娘們兒的極樂洞裡攪和得出水瞭,搞不好這女人早就已經會被自己弄到爽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瞭,可現在自己竟然還低下瞭頭?可真是的……這女人也是真騷,悶騷,想不到平時看上去那麼賢惠的女人,居然會在衣服裡面穿著這麼暴露性感的內衣……
可越是這麼想著,舒平昇的心裡,竟然越是會產生一種有點踏實的幸福感。這在自己過去,是從來沒經歷過的。
而在另一邊秦苒的心裡,早就被自己一時腦熱而咬牙做出的決定,把心裡的理性轟炸瞭無數次;她硬著頭皮看瞭看舒平昇,又趕忙把自己的襯衫扣子系好,而當她低頭準備收拾下露在外面的襯衫下擺的時候,才看到桌上還有一件背心忘瞭穿,於是她隻好隨手把背心放在椅子上,又坐到瞭屁股下面,然後一點點用雙腳挪著辦公轉椅,湊到瞭舒平昇身邊。她當然記得,自己最裡面為瞭在冬天穿一堆厚衣服舒服而穿瞭這件無鋼圈透明文胸,而她最開始這麼大膽地在舒平昇面前脫衣服並展示自己肉體的理由也很簡單:反正已經好幾年都沒被男人看過瞭,面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傢夥對自己也的確挺好的,被他看兩眼又怎樣?哪怕就算是這傢夥忍不住瞭,摸自己兩下、或者他吃瞭豹子膽,把自己強奸瞭,又能怎麼樣?雙腿間那塊地好久都沒被灌溉瞭,老娘也需要得緊呢。可當她發現舒平昇隻是一直在忍著鼻血盯著自己,秦苒的心跳突然加快瞭,她最初以為這是一種失去自信的心慌,她以為,是自己將近十來年沒有勾引男人,魅惑勾引別人的本事退化瞭,畢竟當年自己可是能不出五分鐘,就把一個性冷淡的女人勾搭得雙腿發抖的高手;但漸漸的,當她看到舒平昇帶著大老爺們式的害羞低下頭前,眼中竟然湧出瞭一股濃烈柔情的時候,自己的心跳,突然又帶出瞭一種酥癢的感覺……
“我操你大爺的,秦苒,”秦苒在心中自己跟自己說道,“你該不是喜歡上這傢夥瞭吧……我去!秦苒啊,你這小騷貨小婊子,真有你的……你他媽原來居然還會喜歡別人啊?”
咸濕和甜蜜的感覺,忽然又轉化成一股苦澀的氣息,直沖向秦苒的睛明穴與鼻腔。秦苒不由得轉頭輕輕咳嗽瞭兩下,底下頭來,夾瞭一筷子臘八蒜放進嘴裡,客氣而掩飾地笑瞭笑:“呵呵,我這今天可跟你不見外瞭哈!吃你兩個餃子、就點臘八蒜,不介意吧?”
“那我介意啥啊?咳咳……”舒平昇也假裝清瞭清嗓子,“你這都帶瞭飲料瞭、還送瞭一份酸辣粉,咱倆也算匯餐瞭,沒有誰跟誰、見不見外的事兒。”接著舒平昇夾瞭一筷子餃子,又問瞭一句:“那你吃完瞭去哪啊?”
“嗯……我不是也得等‘堂君’的命令麼。”秦苒挑起熱氣騰騰的粉絲來,吹瞭吹之後嚼瞭一口,“今晚我也不回傢瞭……滋溜……我就在局裡待命瞭。今晚我就……咳咳。”想瞭想,秦苒又把後半句話就著粉絲咽回瞭嘴裡。
“哦。”舒平昇少有的沒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沒拿秦苒開涮,低著頭,一口餃子一口粉絲一口蒜,默默地吃著。
但是吃著吃著,滿嘴都是東西的兩個人又忍不住抬起頭看瞭看彼此,可半天有想不出什麼話題繼續聊,而若是就這麼尷尬地面對面著,似乎又缺瞭點什麼。
秦苒沉默瞭半天,嚼完嘴裡最後這麼一點蒜,便決定率先開口,問瞭一個看似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題:“那個……咳咳……剛才那個徐大媽好像管你叫什麼,‘揦子平’?”
“嗯。”舒平昇原本還帶著點色欲的眼神,立刻平靜瞭下來。
“你很介意這個外號麼?”
舒平昇夾起一隻餃子,想瞭想,又把那隻餃子放在瞭飯盒蓋子上面,接著對秦苒點瞭三下頭。
“舒……平昇,”秦苒想瞭想,繼續問道,“她為啥叫你這個外號?這外號啥意思啊?”其實這個問題,困擾秦苒六年瞭,從她來市局總務處的第一天,就有人在談論舒平昇的時候,提到過這三個字,但誰也沒給她解釋明白,這外號到底是個啥東西。
舒平昇抿瞭一口酸辣粉的湯,看瞭看秦苒:“‘楊樹揦子’你知道是個啥吧?”
“不就是松毛蟲麼?全身是毛刺,刮在人皮膚上會紅腫、刺痛?”
“對。”舒平昇吸瞭吸鼻子,“在他們眼裡,我就是那玩意……”
“那……他們為啥管你叫這個?”
舒平昇輕描淡寫地笑瞭笑,苦澀地說道:“呵呵,在咱們局裡有外號的人多瞭。其他每個人的外號都是怎麼來的,我的這個破外號就是怎麼來的。”
“這話怎麼說呀?”
“嘿嘿,唉……什麼‘冷血孤狼'’冰格格‘’沈倭瓜‘’諸葛狐貍‘’艾娘娘‘’胡大破鞋‘……最難聽的,要數’三條喪傢犬‘和我這個’楊樹揦子平‘瞭,你覺得咱們這些人,都是喜歡被人叫外號的麼?這些外號,無論好聽的還是不好聽的,其實最開始都是因為一些為人不齒的故事得來的——呵呵,還說呢,現在人傢’三條喪傢犬‘都快成瞭三個香餑餑瞭,而我呢,估計是永遠都翻不瞭身瞭。”
他接著又看瞭看秦苒,對她問道:“你是真想聽這些事麼?”
“我是真好奇。”秦苒初次如此溫柔地看著舒平昇,點頭道,“而且我也不會拿你這外號和那些跟這個外號相關的舊事開涮的。”
“那,秦苒,你可別以為,在等下我講的這些事情裡,我會跟你吹牛逼——今天給咱倆撞瞭的那個姓何的小崽子,有多囂張你都看到瞭吧?如果我告訴你,放在我當年二十歲出頭的時候,我比他可囂張多瞭,我是可以保證我跟你說的話的;而且我跟你講,我在警院的時候,比那小子可有很多實打實的本事,我是不怕你去查警院的成績單的;我說當年德國那個總理麥卡琳來F市訪問的時候,我還見過她,我還跟她握過手,我可不是為瞭忽悠你,你不信的話,都可以去省政府和市政廳的資料室去找當年的參與迎賓的工作人員名單,還有照片。”
“我的天!真的嗎?”聽到這麼高級別的外賓的名字,秦苒一下子被驚住瞭。
“跟你說過瞭,我絕對絕對沒跟你扯一句淡!”舒平昇對秦苒微微一笑,“那時候無論是在警校,還是我從警校畢業之後,好多人都知道我是誰、聽過我的名聲,在那陣兒都管我叫’舒少俠‘——那個時候可能姓何那小子都是個胎兒,或者細胞。”接著他長籲一起,被口中的臘八蒜嗆得直咳嗽,又不住地搖瞭搖頭。在接過瞭秦苒遞過來的面巾紙、擦瞭擦嘴之後,舒平昇才頹然地說道:“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想到當年的’舒少俠‘早就變成人見人踩的’楊揦子‘……”
“你這也太消極瞭吧,舒平昇?”秦苒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隻是為瞭安慰舒平昇,她開口道,“你知道松毛蟲也會作繭成蛹,然後化成飛蛾呢!你應該想開點,你這才多大歲數,想展翅高飛,也有的是時候。”
“哈哈哈!”舒平昇聽瞭,倒是淡然一笑,“扯淡!人傢別人化繭成蝶——記著,最後人傢成的是’蝶‘,我一個’楊毛揦子‘,化繭之後,就算能成,成的那是啥啊?那是’撲棱蛾子‘!”
“哈哈,’撲棱蛾子‘就’撲棱蛾子‘唄!能飛就行!”
“拉倒吧……唉!”舒平昇又嘆瞭口氣,“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啊,這輩子是成不瞭大事的,’撲棱蛾子‘都成不瞭,更別提飛瞭。”
“你咋瞭?”秦苒試探著問道,“難不成,你犯過事啊?”
“我還真就犯過事。”舒平昇抬頭看瞭一眼秦苒,又迅速躲避著低下瞭頭。
秦苒立刻懵瞭。
雖然現在自己名義上隻是個總務處的文職女警,但從自己警校畢業,度過中間的空檔期之後又去瞭分局,現在又在市局,前前後後在警務系統正經八本混的日子,前後加一起也有差不多十二年。對於一個能跟“警察”二字掛上鉤的人,能說自己以前“犯過事的”,一般隻有兩種情況:一個是原本就是警察,在犯瞭事之後,被踢出瞭警察隊伍;另一種,便是這人老本行並不是警察,然後在做原來的行業的時候犯過案子,進過監獄,但以為表現良好、加上其人有特殊才幹、所涉及的案子又比較特殊,才被警方聘用,但屬於協警或者編外外勤——如果原本是警察,犯瞭事,除非涉及冤屈,否則一般情況下不會被重新敘用,舒平昇肯定不是第一種。
但秦苒沒再囉嗦什麼,而是對著舒平昇投過去一個溫柔的期待的目光,她等著眼前這個一直在用一種犬儒態度偽裝自己的男人,向她敞開心扉。
而低著頭、十二年來沒有人關心過自己感受的舒平昇,最終心底的情緒,還是順著秦苒柔情綿綿的眼神決瞭堤:“我……呼……十二年前,我參加過孝文公……也就是前行政議會副委員長陸冰,他在Y省主導的政變。”
“啊?”秦苒咬著筷子尖,除瞭表達驚愕之外,再多說不出一個字。
“這反應幹嘛?不相信?”舒平昇喝瞭口酸辣粉的湯,感慨道,“有時候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知足。十二年前那件事,被卷進去的人,現在剩下來的能喘氣的,就倆在外面活蹦亂跳的,一個是我,一個是那個隆達集團那個黑社會老大。隻不過,那個黑社會是反瞭自己幫派大哥的水,跟政府投誠;而我是純粹寸勁兒……當時在我身邊跟我肩膀齊的兄弟、手底下的馬仔,上面的頭頭們,不是事敗之後被判瞭死刑打瞭針,就是還在裡面關著、坐穿牢底呢——就我一個人寸勁兒,全須全尾的從大獄裡面放瞭出來。”說完,舒平昇又看瞭看秦苒笑瞭兩下:“還是不信?”
“我……你這話跟誰說誰能信呢?”秦苒有些揪心地看著舒平昇,實際上她心裡已經信瞭一半,“一般人遇到這種事,估計都不會承認呢——十二年前那場政變,多大個事啊!不是……那你咋能跟陸副委員長他們那幫顛覆份子混到一起去呢?”
“哎呀,這話說來就長嘍——”
舒平昇撓瞭撓頭發,然後跟秦苒娓娓講述著:
“我當年在警校,真的是考學上去的,而且臨畢業的時候,我是全校第三的成績——我跟你說的這些,絕對不是唬爛瞎掰,絕對是有證可查的。我那時候,呵呵,正經’精神小夥‘一個,全校也出名,老師教官們都欣賞,學弟學妹們追捧,同年級的也都對我羨慕嫉妒恨,這日積月累的被人前簇後擁,時間長瞭總會有點飄。臨畢業的時候,我也面對何去何從的問題,最開始,我們那年級的總教官跟我談過話,希望我可以發揮我的特長,去參加國情部或者安保局的選拔。唉,但那時候,安保局那個功勛特務於鋒叛國、刺殺元首廖京民的事情不是剛出沒多久麼?那時候不光是我,全警校上下的人都特別看不起安保局,所以面對國傢情治安全部門選材選幹的時候,有資格參與的人員,報的都是國情部的名。安保局那邊沒人報,我肯定是不去;而國情部那邊又人滿為患,我又不願意跟他們去擠、去競爭,”說到這,舒平昇又半開玩笑半自嘲地拍瞭拍秦苒的手臂,“——呵呵,實際上,我當時飄到啥程度,你敢想麼?我當時成天都在做夢啊:尋思著啥前國情部首都總部、或者最起碼F市情報調查局這邊,哪個大領導可以慧眼識珠,’咔嚓‘一下,一紙信箋寄過來,說征召我舒平昇假如國情,並且給我開比其他畢業生高多少的待遇……我操,那我舒平昇可多有面子!”
“哈哈哈!那你可真是想得美!”秦苒也跟著笑瞭,“據我所知,國傢情報調查院從建立到改組再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你白日做夢想出來的這樣的先例呢!”
“呵呵,我當初年少輕狂,可不是成天白日做夢麼?”舒平昇吃瞭口餃子,又繼續說道:“結果,人傢國情部沒接到我的報名申請,自然沒人理我啊——操,然後人傢那邊都開始集訓選拔瞭,我還在那等著那封見不著影的征召信呢。錯過瞭這茬,下一茬就是往首都中央警察部選瞭,但是當年後來,又正好趕上兩黨和解,國傢政體改革。首都中央警察部的機會是很多,但問題在於想往首都去的,不隻有咱們Y省或者東北這些畢業學警啊,那可是全國的都一起往首都進去,我是在跟全國的人一起競爭。到最後,我到底還是沒去成首都。你說說,從進來警院之後,我那三四年的,就沒受過一點挫折,一路順風順水的,我尋思著我必然能去成首都,結果最後到底落榜……越是順風順水的人,越是經歷不起風浪,那陣我其實就有點頹瞭。後來省廳的後背培訓警員幹部選拔,還有市局的選拔,我們班主任和年級總教官、年級主任都幫著我把成績單和檔案遞上去瞭,結果省廳的面試,我給搞砸瞭——當時確實有點心不在焉,而且比起首都的選幹,我並不重視省廳這邊的事情;市局的面試就更別說瞭,我根本都沒去。最後的最後,我隻能按照學校分配,去瞭玄巍區分局,給我分配到瞭反組織犯罪處去,倒是也讓我拿瞭個一級警員的警銜。”
“玄巍區?”秦苒好奇地看瞭看舒平昇,“就是第一手經辦那個小何他們,前一陣剛抓瞭又放瞭、之後回傢又被人做瞭的整容醫生命案的那個分局?”
“對,就是他們那兒。”說到這,舒平昇又忍不住對秦苒問道,“欸,話說那個’連醫生‘……還是姓’練‘的……他到底是不是組織內部人做的?”
“呃……我隻能確定不是’堂君‘派人幹的。至於說是’大先生‘他們還是’小掌櫃‘他們,我也不清楚。”
“我聽說之前,這個醫生的案底,貌似就是’小掌櫃‘幫著洗白的——真要是這樣,那被徐遠關瞭的那個……”
“停!打住!”秦苒警惕地看瞭看門口,又忍不住錘瞭一下舒平昇的肩膀,“’堂君‘啥脾氣來著你忘瞭?這種事,咱倆最好別聊,要不然被誰聽見瞭,告到’堂君‘那兒去,你我啊,就都等著丟一顆腎賣瞭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瞭……”說到這,舒平昇心念一動,又忍不住笑瞭笑,“那正好哦,咱倆都剩一顆腎瞭的話,那湊到一起不就齊瞭、啥功能不又都全乎瞭麼……”
“你說啥?”秦苒突然拔高瞭一個音調。
“我……我沒說啥。”
“哼……唉,可惜瞭。”秦苒嗔怒一聲,又看著舒平昇癡癡地說道。
“啥可惜瞭?”
“我是可惜你當年——你一個能在警院的各科總成績排名第三的高材生學警,最後隻是去瞭個分局,難道不可惜麼?”
“呵呵,可不可惜,不都已經算是過去的事情瞭麼?”舒平昇提起這些來,又是滿眼止不住的滄桑,“現在想想,當時如果我能在玄巍區分局好好幹,可能用個一年兩年,我也來市局瞭,說不定我也能當個什麼組長、處長,要是走運的話,說不定我現在也到省廳當大員瞭——最開始我還真就跟著破瞭幾個案子,但實在是太沒意思瞭:抓黑社會、跟黑社會打架,然後一審問,呵呵——街邊某個四流’街溜子‘團夥成員,搞過的事情,便是偷小姑娘手機、偷老太太老爺爺的錢包、甚至把人傢大娘口袋裡揣著的衛生紙也當成鈔票順走瞭,然後頂多就是調戲調戲路過的美女,晚上再去找個暗門子,倆仨人跟一個五十多歲大媽一起睡覺。他們管這種事就叫’掃黑‘。”
“哈哈,挺充實的啊——你沒在人傢毛頭小子跟五十多歲大媽睡覺的時候去抓人傢吧!”秦苒故意打趣地問道。
“那倒是沒有……隻不過有一回抓人的時候,遇到過四個男生,輪流給對方打飛機呢,看誰能讓誰射得更快,最後忍住的那個能把桌子上的所有錢——五百塊,全都拿走……”
“啊……我的天!四個男生在一起,給互相……幹那個事情?好惡心啊!”
“惡心吧?呵呵,我還遇到過更惡心的呢!——藏毒的把K粉塞屁眼裡,結果卡住瞭塑膠袋漏瞭,幾個人就……”本來舒平昇已經說得眉飛色舞瞭,但他下意識地看瞭看面前餐盒裡的紅彤彤的酸辣粉和白花花的餃子,又看著面前的秦苒臉色已經稍有變化,便不好意思地笑瞭笑,“那個……吃東西的時候,是不是不該講這些哈?”
“你也知道啊!”秦苒假做嗔怒,把筷子朝著桌面上一拍,端起飲料瓶,哭笑不得地瞪瞭一眼舒平昇,喝瞭口花生露後,又搖瞭搖頭,同情地說道:“不過你要是天天都能見到類似的事情,那也真夠悲催的。這要是換成我,天天見到這些惡心事,我啊……”
沒想到秦苒說著說著,竟然也像舒平昇剛才那樣,低下瞭頭沉默著。舒平昇把秦苒的反應看在眼裡,卻並沒馬上問些什麼,他以自己的經歷猜度,像秦苒這樣,也快四十多的女人瞭,在警務系統工作也有很長時間瞭,但卻沒混上個一官半職的,必然也有她自己的故事——說到底,在兩黨和解、政體改革之後,在這樣一個每天都被渲染成進步、美好、實際上每天卻都是兵荒馬亂的時代,誰還沒點故事。
想瞭想,舒平昇便又繼續講述著自己的事情:“我也是受不瞭啊,再加上那時候我本來就好高騖遠的;所以我後來,也基本不怎麼去跟著辦案瞭,遇到有什麼事情,我就總找些理由請假,再後來幹脆連班都不怎麼上瞭——實際上那時候,趕上過渡政府後期,全國開始落實選舉制度,政權產生瞭相當巨大的不確定性,呵呵,於是公務系統裡,也出現瞭不少怠工懶政的情況,不說別地方,就我那個玄巍區分局,吃幹飯不幹活的就不下十個。大傢都在鍋裡隨手撈肉吃,我幹嘛不呢?所以,不知道從哪天開始的,我由泡酒吧作為入門,開始到處尋歡作樂——晚上到瞭飯點兒去酒吧喝酒吃牛排,準備勾搭女人,下到高中生、上到高中生的老師、媽媽,我是全不放過。”
“哼,你還真是不挑食呢!”秦苒瞇著眼睛、微努起嘴巴,斜楞著目光看向舒平昇。
“呵呵,蓋不住當初胃口大啊!”舒平昇微笑道,那笑中其實帶著一絲自豪,但也不清楚秦苒到底察沒察覺到,舒平昇又繼續說道:“之後吃完瞭飯,八點鐘就去夜店蹦迪跳舞,一直到十點半左右,帶著女人去賓館開房,有時候這倆項目的時間表會對調一下;起初,我還會摟著女人過夜,經歷瞭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之後,我便開始遵守一項法則:絕對不跟同一個女人共處超過當天十二點——於是我便在付瞭房錢之後,轉戰洗浴中心,泡泡澡、整一口夜宵、再做做按摩,精力如果允許,我還會跟按摩技師再玩個一兩回合,消消餘火;然後就在按摩床上或者泡澡池裡過上一夜……”
說到這,舒平昇還忍不住看瞭看秦苒的臉蛋,其實他剛剛就已經被秦苒心思一橫做出來的大膽決定撩出來火苗瞭,隻是回憶起過去點滴甘苦的心情,還讓他心有餘力不足,他便也沒把自己那些放浪往事聊得太露骨;可就是那麼幾句籠統的概括,竟然已經讓秦苒面紅耳熱瞭,心裡跟雙腿間的花蕊深處,更是瘙癢到無法復加,秦苒知道,自己現在看上去像是個靜如鏡面的湖水,可被舒平昇這樣朝著自己的中心丟瞭一小顆石子,曾幾何時每日每夜都在驚濤駭浪的自己,內心自然也波動到無法靜止。
舒平昇把秦苒似春桃一樣的臉色看在眼裡,嘴上卻不聲張,而是繼續說道:“那時候我每天大概會睡到十點半,咱們F市的洗浴中心,實際上都是有自助早茶和早午餐的,但我不願意在那將就——在我看來,他們把經營心思都放在別處瞭,吃喝方面肯定不過關,所以睡醒瞭之後,我一般就會找地方吃點東西,有時候還喝兩口——你說那時候我還能更混蛋麼?早上起來就開始喝酒!呵呵……然後吃過瞭東西,下午才去局裡看看,但有時候連辦公室門都不進,也就跟傳達室的老大爺插科扯扯皮、嘮嘮嗑,或者調戲一下巡邏治安組的小丫頭們,聊聊騷、言語上吃點豆腐,接著就去跟我那幫狐朋狗友們會夥一起玩去——打保齡球、打臺球、釣魚、遊泳,然後在一起找個飯店訂個包間喝大酒去……我的天,我都記不起來那時候我是咋認識的一幫人,不隻是警察系統的,甚至那裡面幹警察的都少,反正各行各業、男女老少啥人都有;喝完酒之後要麼就去唱歌,要麼就去找那裡有妞、要麼就是組織內部,哪個女的心情好瞭或者不好瞭、或者是被咱們灌多瞭、或者哪個老爺們兒把自己傢媳婦貢獻出來,一幫人一起去找個賓館一起瘋去——有時候遇上裡面有一個姓顏的、和一個姓……姓霍的,他們倆有會所,我們直接就去他們倆那兒瞎胡混;混舒服瞭之後,這不又該到飯點兒瞭麼,我就又去酒吧瞭。”說到這,舒平昇又一下陷入瞭一種回味中的陶醉之中:“唉……我是真喜歡酒吧這種地方啊:東西有好吃、又有各種啤酒喝,還能隨便就跟人聊天,還能看球、聽音樂、看電影……”
“還能撩撥女人——下到高中生,上到高中生她媽、她老師。”秦苒酸溜溜地看著舒平昇。
舒平昇笑而不語,挑起一筷子粉絲,大口吃著。
秦苒看著舒平昇,咬著飲料瓶的瓶口邊沿,接著問道:“你就這麼每天逍遙自在的,那後來,你是怎麼跟陸孝文認識的?”
舒平昇嘆瞭口氣,嚼瞭顆酸澀又辛辣的臘八蒜之後,繼續說道:“我那時候,日復一日,過得就是這樣醉生夢死、渾渾噩噩的日子,反正分局那邊還有工資拿,不愁吃不愁穿,也不愁女人;但我慢慢的,也覺得膩味瞭,而且我心裡還是清楚的,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也知道這樣的日子我肯定過不長久——我是想幹點大事兒的;再說直白點,我是想去幹一種,不太費事、在我能力范圍內信手拈來,又能迅速向上爬的事情。哎嘿,那幾天老天爺對我也真是特別好,想喝奶,牛來瞭,想找娘傢,舅舅來瞭——跟我當時一起混的人裡頭,有個在咱F市工作的加拿大混血華裔,名叫龍嘉明……”
“Jimmy Lung,我好像知道這個人。”
“哈哈,聽著耳熟吧?這個人是當年DL證券投行部的總監,跟我在那群酒肉朋友裡,也算是混得最熟的……”
“怎麼個’最熟‘法兒呀!”秦苒大睜著眼睛,水潤的雙眸當中,緩緩地釋放著火辣的目光。
“呵呵,你一個女的,我跟你說這個,不太好吧……”
舒平昇卻在這節骨眼上害羞瞭起來,可秦苒有那麼一點懷疑,這傢夥突然表現得如此放不開,反倒是一種,卻反倒是一種欲擒故縱。
“嗬,剛才你不是啥都跟我說瞭麼,還差這麼一段?”
舒平昇看著秦苒逐漸不再躲避的目光,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頰,以及不知是有意無意掙開的領口扣子,舒平昇便索性把話說得更加直白:“嗨,能有啥……我倆經常一起玩女人唄;而且按他的洋嗑兒,我跟他總一起玩’三明治‘,就是我在前他在後,或者我在上他在下,或者倒過個來;中間一個女的,我倆的兩根棍兒,分別插女人的肉屄和屁眼兒。隔著女人中間那層賊薄的肉,我倆經常都能感覺到各自的雞巴多大、往哪抽插;後來放開瞭,我倆還用各自的那玩意肏過一個屄,或者懟著彼此的雞巴頭,然後讓一個姑娘含嘴裡——你說我倆啥關系?這可能是不是搞同性戀的倆老爺們之間,能產生的最鐵最親密的關系瞭。”
“哈哈,讓你說得多偉大似的……那不就是’連襟搭子‘麼!嘁……”
秦苒故作輕松地笑瞭笑,說完之後,端起那碗酸辣粉,猛往自己的嘴裡灌醋湯;與此同時,一股又熱又癢又滑的東西,撞開她原本閉合得緊緊的兩片陰唇,湧到瞭穿在秦苒屁股上的那條丁字褲的襠佈上。
若不是心中還有那麼一絲輕微的自尊和矜持,秦苒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背包裡那根紫色的電動按摩棒拿出來,一下子插到自己的陰道裡、並且給眼前這個討厭的男人表演子宮按摩。每個性欲強的女人,為瞭保持著自己尊嚴和底線而不讓男人占到便宜、為瞭滿足自己的生理欲望的同時提醒著自己的原則,都會給自己的背包或者手提包裡準備一根按摩棒或者一隻跳蛋,讓自己做自己性欲的主人,而不是反過來被那東西奴役。但是今天晚上,秦苒清楚,自己一直奢望的平靜地做個任勞任怨好妻子的夢,怕是要破滅瞭,而且從今晚開始,自己可能不在需要那個按摩棒給自己心理慰藉瞭——哪怕再去使用,它也會反過來變成奴役自己的工具。
但秦苒同時也清楚,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從最開始,就不是一個擁有自尊和矜持的女人。
舒平昇輕笑瞭兩下,算是對自己內心的壓抑,同時也是一種掩飾,他擦瞭擦嘴,繼續一粒醋泡蒜一隻餃子,大口地吃著:“一開始我倆在一起,除瞭玩女人跟喝酒以外也沒啥正經事。而那段時間,又正好是F市街面上最亂的日子,老百姓不都有那一段順口溜麼:’文武皇帝四天王,冬子老紀雙麻將;笑面狠、熊傢狂,金剛太保十五狼‘。我們這幫人成天吃著官餉、不幹正事,到處花天酒地,肯定免不瞭跟這群黑道上混的打幾回照面兒;酒都喝大瞭,遇到瞭之後說上幾句臟話也是常有的事,那樣的話,必須得打起來啊——但我不是跟你吹牛,當初咱們這幫酒友裡面,能打的,還真就我一個,而且每回隻要有我在,我保證他們沒人會吃虧。我親自扇過紀江的嘴巴,砸過’北霸天‘的車子;跟老太極會和老宏光公司的人也幹過仗——但是有一說一,趙明鎬和穆森宏這倆老傢夥的確挺講理的,如果是我們的人被他們各自的人欺負瞭,他們會主動找人聯系我們,擺和頭酒;如果是我們的人欺負瞭他們的人,隻要最後讓他們面子過得去瞭,他們倆也念在咱們這幫人沒一個是混黑道的,也就經常’大事化小小事化瞭‘瞭。”
“那你跟那個龍嘉明……”
“哈哈,你看,我這人說話就是愛跑題……我那時候總跟與咱們這夥人犯沖的動手,我慢慢也開始吸引瞭龍嘉明的註意。他也開始單獨找我出去玩,當然,最開始也就是私下裡一起約炮,或者找幾個不為人知的高檔會所舒服舒服——那傢夥挺有門路的,找的姑娘裡面,有模特、有空乘、有在校大學生、還有從美國法國來這邊教外語教美術的老外,甚至還有咱們交警隊裡的姑娘——我那時候一直隻把他當成一個賣理財產品的,可他這樣的,居然能一下子找來四個交警隊的女警供我和他一起享受,我這時候才漸漸覺得他不一般。後來慢慢他才跟我聊正經事,我才知道他跟咱們當初那圈子裡混,是為瞭幫著DL收購各種不動產,並且通過那些有一定傢底和背景的那些酒肉君子們,找門路把Y這邊稀缺礦產跟海外的垃圾股掛鉤套牢,然後再低價賣出——當時我隻清楚他這麼多事情,等到後來我知道他跟’雅典娜‘那幫人的事情的時候,我都已經在監獄裡瞭。”
秦苒聽罷,好奇的雙眼越發地明亮放光:“那陸冰是’雅典娜‘的人麼?或者他跟’雅典娜‘那群人有什麼關系麼?”
舒平昇撓瞭撓鼻子,接著對秦苒認真地分析道:
“說實在的,我也不清楚。但以我對’孝文公‘其人的瞭解,’孝文公‘應該不是’雅典娜‘的人,他跟那些大鱷寡頭們的關系,也就是他跟Jimmy之間的關系。’孝文公‘這個人,其實骨子裡是排斥跟外國方面搞在一起、去做一些什麼他們所稱作的’事業‘的;但是沒辦法,就像在Jimmy跟我攤牌以後說的那樣,’孝文公‘也被他們套牢瞭——龍嘉明在DL證券一直在幫著陸冰操作著十個賬戶——你沒聽錯,是十個,而不是後來官方公佈的四個,而且在陸孝文的同意下,Jimmy也可以從這十個賬戶當中直接提走屬於自己的提成,這種事情既違反咱們國傢法律,無論是兩黨和解前還是和解後的,也違反加拿大法律——所以在事敗之後,加拿大皇傢騎警和美國FBI都通過國際刑警跟咱們這邊溝通過,可能咱們這邊沒把’孝文公‘的個人賬戶報道得那麼多,也是為瞭顧及他們的面子。”
說到這,舒平昇略帶嘲諷又惋惜地笑著搖瞭搖頭:“唉……Jimmy和孝文公兩個人,其實都是兩個挺好的人呀!Jimmy這個人很聰明,他如果不跟我說、如果後來不是整件事都被張霽隆那傢夥抖摟給瞭國情部,可能在這世上知道他和陸冰有聯系的,隻有他們自己——後來陸冬青從新加坡調職回F市,他都沒發現自己的三叔和大學同學居然認識,要知道陸冬青當時還在為瞭一個國企改制的案子來回往返於省行政議會和自己公司之間。而陸冰……孝文公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座山、就像是一尊神,到現在還是——我到現在也很崇拜那個男人,雖然他失敗瞭。他從紅黨當中脫離之後,迅速參與到省行政議會的改組當中,並且居然迅速地坐到瞭副委員長的位置上;他很會在紅藍兩黨之間找到一個點,並且充分利用橙黨的訴求制衡紅藍二黨,誰都拿他沒辦法。在此之後,他又明白,雖然自己所在的行政議會需要永遠’客觀中立‘,但這不代表他自己可以沒有自己的力量,於是他便籌備瞭’行政議會維安委員會‘。龍嘉明跟我攤牌,其實就是孝文公想要將我延攬到這個’維安委員會‘當中,孝文公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很清楚我這樣的人要的是什麼。”
“我沒記錯的話,”秦苒側目,微笑著看向舒平昇,“’維安委‘的職權在當初大得很——在議會內可配槍,且可將滋事份子強制驅離或者羈押,無論黨籍,無論從政與否;可以對任何黨派、任何黨員、任何與黨政有關聯的官員議員進行調查和監控;並且如果有要求,安全保衛局、警察廳治安隊、各級警察局經偵部門,必須予以全力配合。所以你那時候,一定很風光吧?”
“相當風光瞭!我最後最後,幹到瞭’維安委員會維安課三組第七小隊‘的隊長,名字聽著可能不起眼,但是全力可真算得上大過天瞭。那時候楊君實還是F市的市長,我那時候去他辦公室,是可以不用敲門的,比上廁所都方便;而且跟著孝文公幹,一個月的工資,是我在玄巍區分局的三倍,還經常會有與月薪等額的獎金——獎金跟月薪等額,你說說這是什麼概念?”
“這麼多工資?那是誰給開、擱哪出啊?”秦苒一聽,下巴差點脫臼。
舒平昇摸瞭摸秦苒的腦門,就像大人哄逗著一個天真的孩子一樣:“你想想,十個凈資產過億、以美元為單位的賬戶在孝文公名下放著呢,除瞭F市以外全省連續七八年赤字,首都也不給撥款,這錢能是誰出的?要麼我們怎麼會都對孝文公那麼忠心呢——我們效忠的是陸冰本人,而不是’行政議會副委員長‘這個頭銜。”說著,舒平昇又認真癡心地看著秦苒,意味深長地笑瞭笑:“況且,孝文公知道我的嗜好,還專門給我找瞭個活。”
“啥活啊?”
這次,舒平昇再沒有任何的遮攔或是躲閃,直白地說道:“——讓我去勾搭當年省裡面那些高官的妻子,還有包括他們在外面保養的小;另外,還有些例外的:比如他們的女兒,或者是一些女官員她們自己。不管你信不信,當年那場政變,最後圍繞在陸孝文公身邊的大官小吏們,都是被我這樣,睡著他們傢裡的女人,然後再讓那些女人們跟他們吹枕邊風——我仔細查過數,十個裡面能有五六個,都是這樣慢慢籠絡過去的。比起夫妻,那些’官僚大老爺‘跟他們的夫人,或者那些女首長次長和她們的丈夫,其實更像是一對利益夥伴,好多夫妻從結婚那天開始就是分床、分房、分樓層睡的。甚至他們跟他們的情人們也是如此,也是一種基於利益的結合,盡管稍稍多瞭那麼一層肉體之歡。”
“哼哼,那你還真是如魚得水瞭呢!”秦苒嫌棄又嫉妒地坎斜眼瞟瞭瞟舒平昇,很不快地噘著嘴晃瞭晃肩膀,看著面前的餃子,又酸溜溜地說道,“我才不信你這麼瞎吹牛呢!你剛才說的話我還都覺得靠譜,你說你能靠著賣身幫著陸冰拉攏黨羽?你就不怕你那些事被那幫當官兒的知道嗎?”
“我當然怕!我怎麼可能不怕?”一提起這個來,舒平昇不禁打瞭個寒顫,時隔十來年,回想起那些桃色過往來,他仍心有餘悸,“他們感情不好歸不好,可是如果發現有外人介入,他們的眼睛裡還是不揉沙子的!這期間的確發生過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但最後我還是身上沒少一根毛。那些能被拉攏到孝文公陣營裡面的人,他們周圍的女人,肯定不止一兩個;他們就那麼把自己的正妻冷落在傢裡,時間長瞭,他們肯定也知道怎麼回事,隻是到最後,他們就算發現瞭,也不敢聲張,要不然,同床那麼長時間瞭,可能對自己那些不想見光的臟事兒一點都不知道嗎?唉……張霽隆能把事情透露得那麼全,不也是因為孝文公這邊出瞭類似的事情麼?”
“還有這事兒呢?我之前都沒聽過——具體什麼情況啊?”
“孝文公那個二老婆,原先就是個陪酒的;一個沒什麼見識的人,聽說孝文公要起事之後,害怕瞭,又想趁機訛他一筆。孝文公沒讓她遂意,於是她便把孝文公保險櫃裡的東西,一下子復制瞭兩份,一份準備送給安保局,但是半道上,那個陪酒女和她的表弟都被熊傢哥倆截瞭——屍體埋到東郊野地瞭,五年前,隆達集團在那開瞭個樓盤,蓋樓之前挖出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就是他倆的;另一份復制的東西,送去的,是張霽隆那個市局安插進宏光公司的臥底大哥的信箱裡,就這麼著被張霽隆看見瞭,然後他又派人去熊氏兄弟辦公室偷的另外的一些政變相關的計劃。反正我聽說這事兒之後,在Y省地界所有坐懷兩三個老婆、腳踏多隻船的各界人士,都開始防著自己的女人瞭。”
“可現在張霽隆自己也有倆老婆。”
“呵呵,那他防不防自己那倆,我也就不知道瞭。”舒平昇冷冷地笑瞭笑,眼眶當中的神采,又頹廢瞭下來:“終究是因為這傢夥,孝文公他們多方一起制定的一個計劃,居然被當初隻是一個到處打黑槍砍人的馬仔給毀瞭。’千裡之堤,潰於蟻穴‘,呵呵,咱們卻是被張霽隆一隻螞蟻,以一己之力嗑塌瞭整座大壩。但實際上,當時我也是迷瞭心竅,我老早就應該清楚,孝文公想幹的事情不可能成功的。天時地利都不對,老百姓的人心也不向著你,你在做什麼,那都是反賊一個,而不是革命傢啊——試問歷史上那些當反賊的,有幾個真正成功的?好在我在’維安委‘裡隻是幫著跑跑腿、為瞭吸納黨羽睡瞭一大堆女人,在他們的計劃裡,進行各種行動的安排人選裡面其實都沒帶上我——以我的身手,本不應該是這樣,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當時誰疏忽瞭,或者誰有意偏袒我,或者是本來就準備留我做其他事。也就是這樣,最後我在監獄裡待瞭四年,然後就被放出來瞭。呵呵,也算是撿瞭便宜瞭……”
秦苒聽瞭,伸出手放在瞭舒平昇的膝蓋上,安慰道:“但不管怎麼樣,就像你自己說的,你已經很幸運瞭。”
“是啊,其實就我身上經歷的這些事,怨不得天、怨不得地,也怨不得別人,我隻能憎恨我自己。然而我已經四十一歲瞭,滿打滿算總共也就再有三十年活頭,我憎恨自己又能怎麼樣?所以,我就心甘情願地在這總務處裡面,在’堂君‘大人的手下,茍活一天是一天吧,哈哈!說我是’楊揦子‘我就是瞭,又能怎的?這麼或者,咋的也得比在牢裡蹲大獄的那些人強吧?”
“那你這個’楊樹揦子‘的惡名,到底怎麼來的啊?”秦苒眨瞭眨眼,又問道:“難不成,你睡瞭誰傢的姑娘、妻子或者情婦,她們裡面有在市局的?”
“嗯。郎興民前局長有個初戀女友,名叫鄒玫的,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鄒玫……這不是’大先生‘故意消失之後,接替他當重案二組組長的那個女人嗎?她在市局的時候,我還在……”說到這,秦苒不禁下意識地咽瞭口唾沫,舌頭打瞭一下結,緩瞭十秒之後才說道,“我還沒來市局呢。她怎麼瞭?難不成……”
“她給省財政廳童遠輝前廳長,當過這個。”說著,舒平昇抬起自己的右手小拇指,並用大拇指握在中間三根手指之前。
“我的天!她……這……上峰們的初戀女友,可都夠可以的哈!”秦苒這樣說著,但是心裡卻並非這樣想;在她心裡出現的,卻是自己曾經跟這位鄒前組長一起脫下衣服之後,在各種場景之中,與根本數不過來的那些個男男女女鬼混的畫面,而在那些畫面裡,還經常會出現另一位副局長的另一位、現在在安保局當差的初戀女友。
想瞭一會兒,秦苒才從那些淫欲橫流的畫面中回過神:“那你這個外號,是她給你取的?”
“對的……那女人也是真有意思。郎前局長被暗殺的時候,她什麼反應都沒有;童遠輝被抓落馬的時候,她也跟沒事兒人一樣;我出獄瞭,認識瞭盧彥,他幫著牽線讓我跟從瞭’堂君‘,’堂君‘又把我帶進總務處瞭,那女人倒是炸毛瞭。她沒敢去省廳告狀,沒敢在局裡鬧事,隻好把我的事情在局裡扇乎得一度無人不知,然後她就辭職瞭,跑到南島開旅店去瞭。”
“我之前聽說她辭職是因為身體原因,還以為……”
“呵呵,滑囊炎是麼?那又不是什麼頑疾。她辭職就是因為我……她老公倒是真不知道她和我、還有跟童遠輝的事情,那男人是研究飛機發動機的,兩耳不聞天下事;我估計,那女人是害怕瞭。”
“那她可真夠沒品的。”秦苒用手輕輕撫摸瞭一下舒平昇的膝蓋,“我作為第三人,聽這件事覺得其實沒啥,但是,這事情不傷人但是惡心人。的確是挺沒品的。”
舒平昇低著頭,連連嘆瞭三口氣,才又開瞭口:“其實她罵我這個外號,我想應該也不完全是因為她害怕……我自己其實也一直不敢面對一件事:在監獄裡,看著鐵窗,我其實挺不甘心的,明明是想要發達,結果卻落下個身陷囹圄;我不想我一輩子都在牢裡度過,所以,我在被審訊調查的時候,為瞭自保,我把我知道的一切,跟國情安保的那些人全吐出去瞭……要不是因為這樣,最後算作主動悔過加立功情節,其實我應該監獄裡待到今年的。”
在聽著剛剛舒平昇的講述時,除瞭被字裡行間若有似無的淫靡故事挑逗得臉紅心跳之外,秦苒大部分時候的神情都是平靜的;但是在這一刻,當聽舒平昇說他為瞭給自己減刑,而出買瞭他人,秦苒的眼神突然有些條件反射式地變得凌厲起來。
“你這是在背叛。”秦苒的語氣突然變得異常冷淡。
“我不否認,呼……”舒平昇嘆息道,但他並沒有察覺到秦苒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他低著頭,頹喪地看著自己雙腳間的地面。
“你不是說,你沒參與過那些核心的事情麼?那你又拿什麼去供述呢?”
“我剛剛不是說,那些官僚們的秘密,早晚都會跟自己的情人、老婆們那裡失守麼?而他們的情人們和老婆們,也都在我這,把她們所知道的一些東西說給我聽——不然的話,在床上除瞭彼此誇贊’你雞巴真大‘、’你屄水真多‘以外,還能聊些什麼?”舒平昇嘴上聊著露骨的言語,可他的臉上,確實一種帶著扭曲的懊悔,“我……其實從出獄到現在將近八年多,我每天都活在一種糾結當中。一方面我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我把我知道的那些事情說出去瞭以後,還算是造福瞭國傢造福瞭社會;但另一方面……我清楚我自己是在背叛,那些曾經跟我朝夕相處、招搖過市的傢夥們,全都被我賣瞭……這麼些年瞭啊!在這麼兩種狀態下,我越活越迷茫,越活越沒勁……我真希望有一個人能站出來,告訴我,我到底做的是對是錯:如果我是對的,能不能誇誇我、給我鼓鼓掌,哪怕是拍拍我的肩膀、跟我握握手;如果我是錯的,那麼,我被罵、被打,甚至被殺都好,而不是讓我活得像別人眼裡的松毛蟲一樣討人厭、扭曲、又無時無刻不在掙紮……唉!”
舒平昇低著頭,閉上瞭眼睛。
秦苒看著面前這個一下子變得如此脆弱的男人,她的心裡,也變得十分矛盾。
她其實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舒平昇的事情——或者說,她從很久以前就知道,除瞭那個宏光公司的不起眼的大學生馬仔張霽隆以外,還有一個人,在進瞭監獄之後,向國情部跟安保局供述瞭一大堆與政變相關的口供:這個人的供述,按照自己那位在安保局的好友的形容,可謂相當籠統,但是,國情部、安保局與市警察局在當時組成的特別調查組卻根據這份口供,揪出瞭一大堆再一次聯合逮捕行動當中漏掉的政變份子,並挖出瞭一大堆證據、軍火及炸藥等危險品,還有大筆大筆的贓款。隻是秦苒一直就沒把當初招供的人,跟舒平昇對上號。
“不可饒恕!”
一聲熟悉又蒼老的聲音,突然在秦苒的耳畔響起……
不可饒恕——這四個字,像一個鬼混一樣,在秦苒的心頭糾纏瞭十年。其實,她和舒平昇一樣,這麼些年的日子也一點都不好過。她想忘記自己過去的一切,唯獨這四個字,在她的腦海中無論如何都揮散不去——
“不可饒恕!如此一來,咱們是不行瞭……可是你們記著,今後,隻要有人能接近那個名叫張霽隆的,還有另外一個在監獄裡嘴上沒把門兒的王八蛋,不管何時,隻要是能找到機會,就三個字:殺無赦!”
眼前浮現著自己那位“阿爹”在說這些話時候的猙獰面目,秦苒便順著那句話,將自己的雙手放在的舒平昇脖子的一左一右,而且,還下意識地紮開瞭自己的掌間虎口……
“——殺無赦!”
秦苒急促地喘著粗氣,狠狠地咬著牙,並閉上瞭眼睛,兩個上肢也不禁開始發力……
“呃……小苒?”
等舒平昇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被秦苒托起瞭肩膀,然後緊緊地抱在瞭她溫暖又軟綿綿的懷中。
一瞬間,兩行不爭氣的熱淚,便順著舒平昇的高顴骨,滴淌到瞭秦苒身上,暈開在那嶄新的襯衫佈料上。
看來自己,是真的不再年輕瞭。
——一時間,相互依偎著的兩個人,在心裡對自己說的,竟然是同一句話。
舒平昇從進入青春期之後,他似乎就沒再流過一滴眼淚,哪怕是自己在進瞭監獄後,父母唯獨的一次探視,傢人在知道自己參與瞭什麼、並且跟過一幫女人淫亂之後,輪番對自己批判咒罵一通之後;哪怕是在監獄裡聽說父親在單位因為自己的事情被下屬氣到心臟病發去世,母親又緊接著得瞭癡呆癥,卻沒人照顧以後——盡管這些事,確實是舒平昇對政府招供的最主要原因;哪怕是自己出獄,拿到瞭一紙離婚協議,並且在前妻和律師的咄咄逼人之下,自己不得已簽瞭字——呵呵,想到這些的時候,舒平昇才記起來,原來自己竟然還結過婚,而且應該還有過一個女兒,隻是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那孩子,前妻也沒允許過,後來也幹脆斷瞭聯系。
自己的前妻,其實是個挺好的女人,可她是做什麼的來著?哪傢醫院的護士長?哪所學校的老師?唉……
而秦苒卻在抱緊舒平昇的時候,又看瞭看自己的雙手。
「阿爹」誇獎過秦苒,她說秦苒的這雙手,曾經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錯骨手」。曾幾何時,她已經記不清,從受到仲秋婭的「感召」而加入組織,並接受魔鬼訓練之後,自己已經用這雙手扭斷過多少人的脖子,並且大部分的時候,還都是那些將要被自己幹掉的男人們的陰莖插在自己身體內的時候:或是插在自己的騷屄裡,或是捅入自己的菊花當中;或是男人壓在自己身上,指不定還用著絲毫不解風情的手法大力揉搓著自己這一對引以為傲的乳房的時候,或是自己騎坐在男人身上,有時還會把雙腿搭在對方肩膀上,讓對方誤以為這樣子是自己淫蕩、並為瞭跟他調情,實際上則是用雙腿糾纏住對方的身體,讓他們喪失反抗的機會。
以前在警校上法醫課的時候,秦苒學過:如果男性在瀕死前產生勃起的情況,或者在臨終前進行著性行為,那麼在斷氣的一剎那,尤其是受到外界傷害而喪生命的一剎那,身體便會射精,並且因為在人死前大腦會大量釋放多巴胺、且體內產生內分泌紊亂和一系列生理機能的迅速喪失,被害男子的陰莖不僅會保持至少一小時的勃起狀態,而且有些還會出現「男性潮吹」的狀況,即大量噴射前列腺液——剛剛聽到這些知識內容的時候,當年還是處女的秦苒,對這種事簡直覺得可笑,並且也充滿瞭懷疑;而後來,她卻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身上實踐瞭這種現象,除瞭第一次去執行組織的秘密任務,讓她感受到的是無比驚嚇之外,之後的每一回,她竟然都會在自己身上感受到難以名狀的歡愉和快慰,甚至當自己在外面約一夜情的時候,因為對方沒有斷氣、沒有像人死後那麼僵硬的陰莖、沒有在噴精後在自己的陰道內發射出一股又一股還帶著身體餘溫的精水、並且沒有在高潮後眼睛泛白、瞳孔放大、口吐白沫,秦苒竟然覺得不盡興。
她一直沉醉在這樣病態的生活中——反正組織中其他的比自己長相漂亮的、性格好的姐妹們過的也都是這樣的生活,而且有「阿爹」在,便不愁吃不愁穿,更不愁男人,她也並不覺得這樣是一種病態。
「小苒,今晚藍黨那位齊議員,就交給你對付瞭……」
一直到十二年前,她同時患上瞭腎小球腎炎跟宮頸炎後,仲秋婭卻依舊給她下命令,讓她繼續執行任務,她才開始慢慢懷疑起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正常的。
——沒錯,舒平昇不知道、那個跟國情部投誠的張霽隆不知道、因為張的投誠而建立的聯合特別小組成員們也不知道,國情部和安保局官方的公告上也看不出來的一件事,便是十二年前,共同參與並制定瞭政變計劃的,還有一個名字:仲秋婭。
「小苒,今晚藍黨那位齊議員,就交給你對付瞭;你可以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會不會接受水東淼教授提出來的條件——如果你覺得不會,就讓今晚成為他人生中最後一次快樂吧。記住,是你覺得,我相信你的判斷力。」
「我……可是,我……『阿爹』,可以不去麼?」
「怎麼?你心疼他瞭?從你們加入我的麾下,我就教育你們什麼?——千萬別對任何人動心!」其實仲秋婭知道秦苒生瞭病,還看到她吃瞭藥,但也不知是故意忽略,還是真的忘瞭,或者根本沒把這種實際上對女人傷害很大的病當回事,仲秋婭竟然根本沒往秦苒的身體狀況上考慮。仲秋婭知而不談,秦苒卻也不好意思提醒——在組織裡,提醒「阿爹」,即時對「阿爹」的忤逆。
「『小肥』,『蔫兒丫頭』,你們兩個,今晚去陪水教授去——他最近又忙商貿峰會論壇的事情,又要忙我們的事業,所以很累。你們倆的按摩手法是他最吃的,讓他好好放松放松。」
「知道瞭。」
「得令。」
兩個女人也不好說什麼,恭敬地對仲秋婭說道。
接著仲秋婭同時面向她們仨,卻像是在給自己催眠一樣,開口說道:「整個國傢,已經算是毀瞭……當年我們一幫人的努力,終究還是抵不過身在高位的那些人的幾句話,哼哼!他們願意把其他地方,禍害成符合他們利益的樣子,我不管,但是Y省這裡,我絕對不會允許,我九泉之下的老大哥,他也一定不會允許!——哥啊,你曾經最要好的兄弟們,你的徒子徒孫們,還有你的子女們現在都在裝聾作啞,都在當鴕鳥,就你這個妹子我,才是唯一一個扛起你遺志的人!你就在三途川,還好看著你的好妹子的表現吧!」
「呵呵,說得多偉大似的……」
「是啊,說白瞭,我都能發現瞭,咱們不都是她豢養的不要錢的婊子麼……」
等仲秋婭離開後,那兩個一胖一瘦的女人才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倆都挺感謝她的……」秦苒看瞭看那兩個女人,語氣孱弱地說道。
雖然那個胖胖的姐妹,身材仍然還逃離不瞭一個「肥」字,但早已不是當初剛剛加入到組織裡是那種臃腫的狀態瞭,盡管她全身上下還是肉乎乎的,可是那表皮下蘊藏著的,已經不再是油膩的脂肪,而是令女人都會沖動的肉欲;雖然她還留著小肚子,可是腰身卻已經練的相當有型,那豐腴的梨形曲線,任誰看上去,都會覺得誘人。而那個曾經全身上下透著一股無精打采的拘謹的、雖然稱得上清純質樸但也的確土得掉渣的女生,也在經過仲秋婭幾年的調教之後,變成讓男人欲罷不能的冷傲范兒,並且她的審美也變得比周圍的任何人都更加時尚前衛。
可秦苒沒想到,她們倆背地裡,竟然會對仲秋婭有這麼大的意見。
「感謝麼?」那個被叫做「蔫兒丫頭」的女人冷冷一笑,「呵呵,或許應該的吧。可你覺得,咱們每天做的這些事情,跟她所說的理想,跟她每天都拿來用一遍的『老頭子』的『遺志』,能有多大聯系麼?」
一句話,給秦苒問住瞭。秦苒還記得自己當初加入這「阿芙蓉」計劃時的情形:跟在省廳做幹事的師姐喝茶聊天,然後被師姐的一番話所激勵;接著又被省廳的督察委員會主任仲秋婭在私人時間單獨召見,原本就是孤兒的秦苒,早就嘗遍瞭這世間的辛辣苦楚,本就易怒加上思想極端的她,在聽到瞭仲秋婭的「尊尊教誨」之後,內心裡的一腔熱血被這個魅力十足的「Y省警察女王」成功煽動;旋即,自己跟其他的三百多從全Y省「選拔」來的女警、女學警們一起接受超負荷的軍事化體能訓練,然後,一晚上時間,三百多人在事先佈置好的體育場館內,被事先安排好的三百多男性囚犯強奸,之後按照仲秋婭廣播裡的要求,三百被強奸的女警與三百男囚徒手搏殺,最後隻活下來八十七名幸存的女警——活下來的人,都經歷瞭強行性交甚至破處、第一次徒手殺人或是第一次殺人、第一次為瞭保命而跟那些心思不一的男囚們提出性妥協,於是她們的心智,也隨著那一天一夜的瘋狂變得扭曲瞭,事後,卻還要日復一日地去觀看仲秋婭為自己這些人制作的紀錄片,學習成人片女演員工作表演中的媚態、用印度密宗性力派的典籍給自己洗腦、並用納粹德國和前蘇聯性間諜的獻身精神武裝自己……可從頭到尾,秦苒都沒去懷疑過,自己到底在做什麼,自己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自己這麼做還符合曾經自己一腔熱血時的理想與否。
「你也一樣麼,蘇蘇?」秦苒不習慣管那個女生叫「小肥」,她更喜歡管她叫「蘇蘇」。而蘇蘇也說過,自己最要好的三個朋友,也都管自己叫這個昵稱。
蘇蘇看瞭看秦苒,苦苦笑瞭笑,她脫瞭鞋子,從裡面拿出一張被保鮮膜包瞭裡三層外三層的照片,遞給瞭秦苒:「小苒,你看看吧。這是我那個好姐妹給我寄來的照片——她一直以為我在外地接受秘密培訓呢。這個是她和她兒子的照片,她傢這位『小混蛋』今年小學一年級瞭。這孩子的眉眼和下巴長得都特像他爸爸。唉……她現在有的,我其實也想要——我一直都想要,可是我知道,我在這,那些我想要的東西,隻會離我越來越遠。」
從那天起,秦苒的思想開始動搖。
她依舊去見瞭那位齊議員,但她對仲秋婭的行動安排做瞭個小小的改動:她慫恿著自己這位目標人物,帶著自己去瞭一趟外地進行瞭一次自駕旅行。在一片蒼茫的草場上,秦苒哄著那個男人脫光瞭衣服後,獻上瞭深深一吻,接著沒做任何的性挑逗,直接扭斷瞭對方的脖子,並用車上放著的汽油把那男人的屍體,和一切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全都燒瞭個精光。拿著那人的現金,以及把車子送到黑市上變賣來的鈔票,秦苒在大草原上跟著遊牧人傢生活瞭一個半月。
「你去哪瞭!」一個半月後,看著返回F市的秦苒,仲秋婭氣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抄起鞭子,對著秦苒的身體直接抽瞭下去。
「啊!阿爹……我……我被那個姓齊的,擄到蒙東去瞭!我也是逃出來之後才知道我居然在外地的……那人什麼都不管不顧的,這麼長時間,一直在對付我……阿爹,我這一個半月,過得都不是人過的日子!我……」
跟隨仲秋婭那麼長時間,秦苒長進的不隻是床上的活計和殺人的功夫,還有說謊的技術,並且已經到瞭仲秋婭自己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好吧……我知道瞭!那他人呢?」
「被我找機會幹掉瞭!要不然我也沒辦法逃回來……」
「嗯……收拾的幹凈嗎?」
「您放心,沒有一點破綻。」
仲秋婭嘆瞭口氣,滿肚子的火卻無處使。實際上,過瞭這一個半月之後,秦苒再回到F市時,才發現仲秋婭跟陸孝文、水東淼等人策劃的一切,早都結束瞭。
官方沒人知道,在那場政變的背後還有一股神秘勢力推動著一切,對於「阿芙蓉」計劃,似乎也隨著陸孝文的跳樓和水東淼的服毒,以及來自境外的NGO勢力被驅逐出境而徹底隱匿在這世上。可隨後,確實這個早已分裂的組織的其他派系,動用著自己一切可以動用的資源,開始不約而同地追打起仲秋婭和她的「阿芙蓉」派。而那仍然不可一世地對張霽隆和舒平昇下格殺令的仲老太太,當時卻還不沒察覺到,因為參與過這場臭名昭著的政變,自己已經成瞭地下世界的公敵。
「我想好瞭。我要離開。」回到集訓營後,秦苒最先找到的,就是蘇蘇和「蔫兒丫頭。」
「去哪?離開F市?」
「不。我要離開『阿芙蓉』,離開這個組織。」
「離開組織有點不太可能。不說全國別地方,咱們Y省有多少咱們自己人,你都想象不出來。」蘇蘇說道。
「蔫兒姑娘」看瞭看蘇蘇,也說出瞭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即便這樣,我也早就不想在『阿芙蓉』待下去瞭。讓這個大媽自己做夢去吧,再待下去也沒啥意思。」
「你倆別誤會,我沒有阻攔你們倆的意思,其實我也不想再在『阿芙蓉』待下去瞭——實際上,前兩天我出任務的時候,遇到『大先生』他們瞭。我就想著你們倆肯定也不願意再跟著仲秋婭混瞭,所以我都跟他們說好瞭:咱們先從這逃出去,然後再由他們送我們去首都,而Y省這邊,『大先生』也有辦法,把咱們仨的檔案安排進正式的警察系統裡,或者是安保局。」
「這倒是個好主意……小苒你呢?」
「要去你們去吧。」秦苒決絕地說道,「我現在誰都不想跟。就算是全省遍佈『天網』的人,我現在也隻想過過自己的生活。」
「可是小苒,想退出『天網』,這種事情你可不要想得太簡單!尤其對我們『阿芙蓉』的人而言,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蘇蘇對秦苒勸道,「而且,咱們已經跟著組織過慣瞭這種躲在暗處的日子瞭。脫離瞭『天網』,你覺得你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下去麼?」
「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秦苒指瞭指蘇蘇那隻藏瞭她密友寄給她照片的那隻鞋子,對她質問道,「你不是說過,你朋友擁有的一切,你也都想要嗎?逃離這個地方、這幫人,去找個人老老實實把自己嫁出去,然後生個兒子、相夫教子,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好瞭好瞭,你倆怎麼吵起來瞭?」「蔫兒姑娘」勸著二人,「現在還沒逃出去呢,你們倆這麼吵下去,再把仲老太太招來!」
「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得為自己想想未來瞭——姐妹兒,我們都已經丟失自我瞭,不是嗎?」
「這倒是真的。我其實現在恨死這老太太瞭。」
「我也是。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這個老太太,付出代價。」
那天晚上,三個女生趁著集訓營僅剩的幾個女守衛不註意,跳墻逃走。之後,那個名叫蘇蘇的女孩和「蔫兒姑娘」的確都去瞭首都,而在秦苒的堅持下,她最終留在瞭F市,隻不過出於自保,她答應瞭「大先生」的建議,去瞭F市西南邊的S屯Z鄉的鄉派出所,在那裡不聲不響地生活瞭下來。
這期間,她通過自己的渠道,聽說過無數次仲秋婭曾經放話要追殺諸如自己跟蘇蘇這樣的叛逃份子,可沒過幾年,在組織內部幾個派系的聯手圍剿之下,「阿芙蓉」計劃很快勢微,最終留在仲秋婭身邊的不過五個人,而她們在跟各個派系的妥協之下徹底被組織邊緣化,最後隻能去開瞭一傢叫做「香青苑」的色情娛樂會所——呵呵,一個曾經著名的傑出警界官僚,最後竟然淪落到一傢妓院的老鴇,秦苒既覺得好笑,又覺得可悲。
不過老太太終究幹得,還是自己的老本行。
時過境遷,秦苒來到瞭F市警察局,再一次見到瞭蘇蘇——誰能想到,當年那個愛哭鼻子的小肥妞,竟會變成瞭後來風情萬種的蘇處長、征服瞭徐遠局長的秘密情人。
隻是再見面之後,兩個人似乎都跟彼此生分瞭許多。兩個人都隻是看著對方,許久卻未曾說出一個字。
最後,秦苒隻是沖著對方微笑一下,與蘇媚珍擦身而過。後來幾年秦苒的事情,也算是被蘇媚珍當年的話說中瞭:她最終還是被邵劍英親自發掘,並且在傅伊玫的三顧茅廬之後,她還是同意瞭跟著邵劍英幹,於是她來到瞭市局總務處。忍受著平淡無奇的婚姻,經歷過當年的那些腥風血雨和欲海淫潮,現實證明瞭秦苒並不是一個能夠經受得住平凡與寂寞的女人。
而蘇媚珍,也沒說什麼,她也隻是對秦苒回瞭個微笑——那笑容中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帶著挑釁和嘲諷,也帶著滿滿的苦澀。或許,自己當年說的話當中,也有什麼東西,說中瞭蘇媚珍後來的生活。
一直到蘇媚珍被夏雪平跟何秋巖——正是當初那張照片上的那對兒母子——在徐遠的辦公室槍戰過後而被送到醫院,秦苒跟蘇媚珍每天在局裡遇見,都隻是跟對方微微一笑,連一句招呼都不打。隻是在「香青苑」被血洗的第二天下午,兩個人在食堂的門口遇到瞭,秦苒才終於忍不住叫住瞭蘇媚珍,並問瞭她一句話:「你後悔麼?」
蘇媚珍抬起頭,看瞭半天忽明忽暗、雲卷雲舒的天空,接著才茫然地回過頭,深吸瞭一口氣,輕松而決絕地,答非所問地對秦苒道:「我其實應該謝謝她的,畢竟是她成就瞭我們。」
說完,蘇媚珍又贈瞭秦苒一個微笑,朝著與她相反的方向走去。
「沒事的,都過去瞭。」
想到蘇媚珍當時的那個笑容,又看瞭看依靠在懷裡咬著牙熱淚縱橫的舒平昇,秦苒用右手拍瞭拍男人顫抖而堅實的後背,自己的口鼻也順其自然地貼到瞭舒平昇的頸根處。
——天啊,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也太好聞瞭吧!
他一定是用瞭古龍水的……應該是一瓶存瞭很久的FENDI,茉莉和檸檬草芬芳當中,還透著沉香木的味道,當然,這應該是氧化太久,味道稍微有點失真,隻是又恰到好處地被那股生薑洗發水和黃瓜味道的沐浴乳完美調和在一起——臭流氓,一個大男人用黃瓜味道的沐浴液,舒平昇,你可是個雄性騷貨呢;再加上那一點點咸咸的汗味,和淡淡的尼古丁與焦油氣味……可惡,之前怎麼一直沒發現這個討厭的男人身上體味是如此的性感——他的老二那裡嗅起來會是什麼味道的呢?老天爺!他的屁股居然也又圓又翹,真的好想要在他的屁股上咬他一口啊!
想著想著,曾經一度被調教成一個淫娃殺手、後來卻好些年都沒跟男人摟抱在一起的秦苒,隻是問瞭這麼一下男人的氣味之後,便已經在舒平昇的肩頭流出瞭口水。秦苒忽然意識到,這樣可能實在有些失態,便立刻抬起頭準備輕輕放開舒平昇的身子,用自己手背擦擦嘴角的口水,卻沒想到,又沒忍住流出一股唾津,竟然被舒平昇迅速地轉過頭去,一口狠狠銜住。
「啊……」
舒平昇聽到瞭秦苒一聲幾乎完全被預約占據,而隻剩下幾分矜持的嚶嚀,這在他聽來,像是一種鼓勵一樣。他立刻用他還帶著熱淚的臉頰貼住瞭自己滿是粉底的臉蛋,發狂似的把舌頭伸出來後,在秦苒柔潤的朱唇上肆意亂舔著——他本該說,自己十幾年前其實是個激吻高手的,他也知道對一個女人最好的親吻,是由淺及深,但他的心田也幹涸許久,他繼續一股洶湧澎湃灌溉自己,於是他發瞭瘋一樣,像是用著自己的舌頭開鑿河床一樣,撬著秦苒的雙唇和牙冠。
秦苒被這樣親吻著,眼角在流出一股幸福淚水的同時,緊張地繃直的雙腿,也讓一股熱浪從自己的寶瓶穴口漏瞭出來,而且還讓自己那如同酒瓶形狀的陰道抽搐瞭一陣——真不清楚是好久沒做過,還是自己真的不再年輕瞭,隻是被這麼粗暴地舔吻著,自己這副騷賤的身子骨就這麼容易高潮嗎?而在這一陣暢快之後,秦苒又突然看到瞭,自己繞過舒平昇後背的右手上,戴著的那枚鉑金鉆戒。
——好久以前,自己的丈夫和公婆,隻願意給自己一枚鍍金的銅戒指,據說還是他們傢的傳傢寶;現在手上的這枚,是秦苒軟磨硬泡最後丈夫拿錢讓她自己挑的;但這畢竟,也是一枚婚戒,一枚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婚戒。
「別這樣……舒平昇……唔呼……啵……唔……平昇!不行啊!」秦苒的腦海中的意識,已經開始被封印已久的性欲所侵蝕,但她仍然在試著跟同樣臉頰赤紅、渾身滾燙的舒平昇作戰,也跟自己的內心作戰。
然而,舒平昇的唇舌在自己的嘴巴和臉頰上連舔帶吮,弄得「呲溜呲溜」作響的聲音,聽得秦苒心裡癢麻無比,而且舒平昇此刻火熱卻爛得一塌糊塗的吻技,也讓秦苒覺得要比懷上女兒之前丈夫木頭疙瘩搗蒜一般的親嘴過癮得多——認真的問一句: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會喜歡上自己丈夫那種連女用倒膜肉棒模型都不如的男人呢?
「求你……秦苒……啵!小苒……苒寶寶……我這麼叫你『苒寶寶』行麼?我好幾次做夢夢到你,我就是這樣叫你的……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啊!我喜歡你很久瞭,真的!自從我你來局裡第一天,我就喜歡上你瞭……」
舒平昇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放下自己的偽裝和心理負擔,並且也開始恢復些許理智來——他知道面前的秦苒,實際上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賢淑,至少內心並不安分;但畢竟,他跟面前這個悶騷尤物,也都是開始上瞭年紀的人,他既不能表現得猴急,也要註意自己手法,他決定要讓這個成熟內斂的女人舒服、讓她享受,讓她主動對自己打開心房,他要看到這個內心風騷的娘們兒,主動向自己展現出她那一絲不掛的、原始的躁動靈魂,所以,在一邊用著卑微聲音哄著秦苒的時候,舒平昇開始把手伸進秦苒的襯衫之下,霸道地猛捏瞭兩手滿滿的肉峰之後,又輕柔地撫弄起女人這對彈韌乳房。
「唔……你滾蛋喲……唔呼……大流氓!你不要臉呢!誰是『苒寶寶』啊?肉麻到惡心啦,你個無恥混蛋……」秦苒的話語是義正言辭的,可是在舒平昇的融吻之下,她的嗓音聽起來竟然有些纏綿揉膩的感覺,就像是在對自己撒嬌一樣,「唔哼……我不喜歡你!我惡心你!唔……不要這樣啦,平昇……」
說到這裡,秦苒總算是使瞭些許力氣,輕輕地推瞭舒平昇一下。舒平昇也很警覺,他也根本不等秦苒用上力氣,自己便起瞭身,把自己上半個身子壓在瞭秦苒的身上,並且為瞭讓秦苒無處躲藏,他直接順勢把秦苒坐的這張滾輪轉椅頂到瞭旁邊李孟強的辦公桌側板上,自己的雙腳頂住自己的桌子側板,雙手扶在秦苒身後的桌面上,以一種俯臥撐的姿勢,徹底把秦苒「鎖」在自己身下。
等找好瞭角度,舒平昇又以左腿的膝蓋,用力頂開瞭秦苒的雙腿,並且很輕易地,隔著幾層厚厚的棉料,抵在瞭秦苒的陰阜處。他用膝蓋和頂在桌板上的腳保持著壓迫的姿勢,帶著渴望與幾分羞憤地看著秦苒,連著啄瞭兩下秦苒的軟唇之後,帶著乞求和質疑的語氣對她問道:「你如果不喜歡我,那你剛才看我傷心的樣子,怎麼會主動抱我呢?」
「我……我就是……啵……就是突然心疼你……我沒喜歡你……」秦苒一邊大聲說著,嘴上叫著屈,一邊卻依舊抬起下巴,跟舒平昇再次親過來的嘴巴接吻著,「同事之間,也可以擁抱的吧……啵……唔嗚……是你自己誤會……你見我抱你就像接機耍流氓……唔……你自己還講瞭一大堆過去睡女人的故事……你就是流氓!」
這要是換成僅憑著年輕、肌肉多且結實、長得也確實帥而比較吃香,且因此在一個女生比男生多的校園裡睡過一大堆女孩,就認定自己是情聖的小年輕小混蛋男生的話,可能就會熱血一湧、心念一動,跟女方開始還原剛剛的場景,並就此討論起來瞭;然而,舒平昇雖然許久沒碰過雌性一下,但他畢竟曾經是個真正的歡場老手,他才不會跟女生講道理,尤其是在這個時候,畢竟女人都是感知動物,讓她們慢慢感受就好。他也知道,秦苒剛剛借著換衣服給自己看胸,除瞭表示感謝之外的另一層含義;他也把當自己講著過去跟那些人妻人妾風流往事時,秦苒看似不經意地抬屁股拉褲腳、扭椅子翹麻花腿看在瞭眼裡,但他是不會明說的。
「那我從現在開始……讓你喜歡上我好不好?」
舒平昇把頭靠近瞭秦苒的耳朵,低聲說瞭一句,然後含住瞭秦苒的耳垂——按照自己曾經的試探,73%的女人,耳根處那裡都是可以進行性喚起的敏感點。含瞭一口秦苒小巧的耳垂,舒平昇輕咬瞭兩下女人的耳郭,接著含住瞭她那跟半隻餃子一般大的耳朵,用舌頭在她皮膚細膩的耳根那裡用舌尖來回塗抹自己的唾涎。
「啊……哎喲……」——果然,她的身子開始顫抖瞭起來,舒平昇聽得出來,這女人隻是在試圖極盡惡毒,來讓她自己和他的心火都能熄滅:「你個不要臉的王八蛋!嗯哈哈……噢!別瞭!我……我為什麼要喜歡上你這個傻逼王八蛋……你讓我喜歡你,嘿呀……癢!你……說你憑你的什麼可以讓我來喜歡的?你真是臭不要臉!」
「不憑別的呀!就憑我舒平昇又粗又硬,還很長的大雞巴!我的大雞巴就能讓你喜歡上我的!」舒平昇厚著臉皮說道。他太懂像秦苒這個年紀、這種性格的少婦人妻的心思瞭,而且在這種時刻,扯什麼海誓山盟、風花雪月的其實都沒用,那些充其量隻是用來調味的——她需要的是主菜裡面的葷腥,她隻想吃肉,「好久都沒被男人舒舒服服地滋潤一下瞭,對吧?」
一句話,戳中瞭秦苒內心的缺失與渴求。「我……我才沒有呢!」
「對啊,我問的就是你好久都沒有痛痛快快地做愛瞭,看來真是這樣呢,親愛的!」
「滾蛋!誰是你親愛的……我……我……我每天都有呢!我每天都很舒服的……我用得著你管!」秦苒嘴硬道,但同時她也在不停地笑著輕推著男人的身體,「哈哈……別弄瞭!快點……起來……起來傻逼!壞蛋……別弄瞭好不好?」別說是舒平昇如此的挑逗,就算是此刻給她上大刑伺候,秦苒也不會承認自己已經枯竭好幾年瞭。在一個人被問及自己過得好不好的時候,沒有一個真正過得不好的人,會承認自己過得不好的。在性方面,也是如此。
「沒事的,小苒,我可以讓你舒服……啵……讓你的耳朵舒服……啵唔……讓你的大白奶子舒服……」舒平昇說到此,秦苒的胸前突然一涼,原來這時候,在秦苒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舒平昇已經迅速地解開瞭自己身上這件襯衫的扣子,這樣一陣清涼反倒讓秦苒身上更熱,而就在這時候,身前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對自己說瞭一番差點就讓自己按捺不住、讓內心的欲火徹底燃遍全身的話:「我還會讓你的小屄舒服的……寶貝,你見過我的大雞巴的,應該是比你老公的大多瞭,不是嗎?……我其實都有點後悔……那天晚上,我就應該抓住你,狠狠地把你摁住、狠狠地肏你的!你是我見過的身材最誘人的女人!之後的每天,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都會在想,我倆在一起肏屄,一定會很爽的……但我還是沒那麼做……就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舒平昇邊說著,邊在秦苒那穿瞭基本上跟沒穿一樣的薄紗文胸上揉搓著,他已經忍過去瞭剛才全身氣血控制不住翻湧的狀態,所以並不急著把這對挺拔的肉果,從這兩片軟軟的罩杯當中翻出來;而滑溜溜的軟紗,配合著舒平昇柔中帶剛、由整隻手掌推揉到單個大拇指或是與食指配合捏按乳頭的手法,正好讓秦苒的身體欲罷不能。
而再這樣全身過電一般的酥麻狀態下,一說起舒平昇的雞巴,秦苒的眼睛裡立刻重現出那個尷尬夜晚的畫面,再朝前定睛一看,那醜陋又可愛的粗長東西,此刻在男人的褲襠裡蠢蠢欲動著,並且,舒平昇身上穿著的這條加厚休閑西褲、裡面那層燈芯絨保暖襯褲和最裡面那條平角內褲,對於秦苒而言,也一下子變成瞭透明的。那天晚上雖然秦苒大聲呵斥並咒罵瞭舒平昇,但是等她回到傢之後,她卻滿腦子都是舒平昇那紅得像剛從櫻桃果醬當中撈出、長比調味瓶、粗似搟面杖的偉岸陰莖——的確要比自己老公那根「火柴棍」更能給人視覺沖擊,而且在自己睡過的無數男人當中,舒平昇的雞巴都是上數一數二的……
於是當天晚上,趁著老公和女兒都已經入睡,秦苒就像著瞭魔一樣,抱著自己藏在床頭櫃後面的矽膠肉棒,在衛生間裡開著熱水咬著牙,瘋狂地自瀆到腿軟,而且好幾次恍惚中,她都已經看到,帶著滿臉壞笑的舒平昇在噴水花灑下、在溫暖浴缸中,從背後和身下瘋狂地抽插著自己,到最後秦苒竟然插著那條肉棒,躺在浴缸裡酣睡到瞭天亮。
然而,自己玩弄自己的身體一個晚上,最後秦苒也沒盡興——或許玩具的假陰莖可以更長、更粗、更硬,但它是不會射精的,而恰好秦苒的子宮頸口的末梢神經。最吃男人噴射時候龜頭變大變硬、不斷加強撞擊強勁度、然後對準花芯小孔瞬間噴發的那一套。所以,其實對於那天晚上,秦苒也是後悔的:她應該去舔掉辦公桌上還帶著體溫的香濃精液,而不是讓它被它的主人戰戰兢兢地擦掉,丟進垃圾桶裡。
一想到這裡,秦苒的口水,又不由自主地充盈瞭她整個口腔——精液這種美味的東西,秦苒自從退出「天網—阿芙蓉計劃」以前得的那場宮頸炎外加腎小球腎炎時,她就再沒嘗過瞭。
……怎麼辦,渾身上下已經開始變得輕飄飄瞭,腦子也有點要壞掉的感覺瞭。
「我沒有……你他媽的!你怎麼這樣……你別扯淡瞭……我才不會喜歡呢!那臟東西……臭東西……」秦苒猛地搖著頭,但搖頭的幅度又不是很大,她的心裡竟然有點害怕會撞瞭舒平昇,即便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想擺脫舒平昇,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額頭撞一下男人的眼角或者鼻梁;可她又不想就這麼繼續淪陷下去,她還想著與自己鬥爭一番,「臭東西……你……你嘴巴都是臭的,你那『臟東西』肯定更臭!行啦別親我啦……一股大蒜臭味!」
「你嘴裡不也是麼……」舒平昇微笑瞭一聲,再次吸瞭一口從秦苒口中淌出的瓊漿一般的口水來。
「嗚!你討厭……」秦苒對舒平昇的攻勢躲閃不及,隻好把嘴唇都繃到自己的牙關裡面去然後緊閉著嘴巴——她並不討厭泡過醋的大蒜味道,至少比吃過海鮮之後的酒臭味道或者帶著肉味和咸菜味的臭豆腐味道好得多,但此刻為瞭那點自尊心,她能想出來的說辭,隻有這個瞭。
對於秦苒這樣的舉動,舒平昇的心裡多少是有點覺得掃興,抿瞭一口空氣之後閉上嘴巴,自己也的確能感覺到嘴裡濃重的臘八蒜味道;但他面對差不多已經到手的砧上肥肉是不會就這麼放過的:「好好好!那我錯瞭……我不親你嘴巴瞭,我親你奶子可以吧?我不親你嘴巴瞭,我親奶子……我親苒寶寶的大奶子……」
舒平昇說完,兩隻手捏著秦苒的罩杯中間的別扣,一壓一別在一拽,那一對洋溢著汗香、肉香跟奶香的碩大乳丘,一蹦一跳地從那蟬翼般輕薄的罩杯中脫離瞭出來,又接著分別朝向身體兩側垂瞭下去,在秦苒自己的身前攤搭成瞭八字。
舒平昇見瞭那對兒被從情趣內衣當中剝離出來的胸肉甚是歡喜,用自己的嘴唇在女人左右兩隻乳團的最中心處各狠狠地親吻瞭一下之後,叼起秦苒的左乳乳頭便開始吸吮瞭起來,自己的左手也抓起秦苒的右乳,一下重一下輕地,像是準備把秦苒的乳汁和血液從她的乳尖處擠出一樣。他許久都沒碰過女人的乳房瞭,更別說像秦苒這種瘦中帶點肥的肉感十足的綿羊羔一般的女人,他隻恨自己的嘴巴生得不夠大,他大口大口吮咽著秦苒凸起的乳暈,他心裡卻簡直想要把秦苒的兩隻盛滿奶昔的木瓜乳一起吞進自己的嘴巴裡。
舒平昇的欲獸在他的心中奔騰,而秦苒在承受著心臟前面那裡火熱的快慰的同時,心中卻滿滿的都是茫然——她剛剛才發現,自己的胸部,竟然開始下垂瞭。局裡有很多長得漂亮的、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女警察,秦苒曾經一度自認自己的容顏與身材並不輸給那些女人,就比如重案一組的那個夏雪平和那個胡佳期;可是現在想想,人傢那二位的上圍依然挺拔——實際上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裡,自己幾乎每天都會被被邵劍英命令,幫忙開車送夏雪平回傢,一想起這個來,秦苒就覺得世界上的事情真是可笑:那段時間隻要邵老頭子跟那女人一起出去喝酒,開車送這個女酒鬼回傢的任務就被會攤到自己和另一個總務處的女警、也是組織自己人的頭上——偏偏那陣子,邵老頭子還總跟著那女人,和鑒定課那個老宅男一起去那傢日本居酒屋喝酒——哼,小鬼子那一大堆半生不熟的東西有什麼好的?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的,還不都是偽政權餘孽、漢奸賣國賊胚子?可笑的是,自己每天都在開車,但卻並買不起車;如果平時組織有任務還能用加班搪塞過去,可因為送她這個醉鬼回傢,結果自己晚上臨時需要出去、然後再回去晚瞭、宵夜弄遲瞭,還得被傢裡那位大爺似的丈夫罵;而那個嗜酒的瘋女人一回到傢,隻要進瞭門,也不顧別人在不在,就直接把自己身上脫個精光、衣服揚瞭滿地,然後抱著自己的手槍躺在床上,大睜著眼睛發呆,而就是這麼個女人,竟然他媽的滿F市曾經一度有一排一排的男人追求……
所以秦苒是見過夏雪平的裸體的,而且不止一次。若是說胸部下垂,秦苒還可以拿自己比夏雪平胸大,給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但是在這身上酥癢刺激到恍惚的狀態下,她再看看自己的身體,忙多瞭油煙和清潔劑而疏於鍛煉的自己,身上的皮膚早就失去瞭往日嫩滑的光澤,一直在節食、在喝減肥茶、在避免吃碳水主食的自己,肚子上的贅肉卻擋不住地狂長;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與雙腿,曾經的性感健美的肌腱,早就被軟塌塌的脂肪所覆蓋,曾經婀娜修長的四肢,如今早已是當初自己身處「阿芙蓉」時代的一倍半的粗細,如果現在的自己非要跟那個姓夏的女人比較,可能也就是自己的後背與肩膀上沒那麼多麻麻賴賴的傷疤而已,其他的倒還真沒什麼比得上她的。
自己曾經最驕傲的,便是自己該細的細、該大的大的身材,可現在,自己卻成瞭當初自己卒瞧不起的那些臭男人傢裡的身材沒型的黃臉婆。
——脫離瞭「天網—阿芙蓉」計劃之後,自己最向往的平凡的生活,除瞭這一身的贅肉和皺紋、讓自己的胸部和屁股都開始下垂之外,又到底給瞭自己什麼呢?可能,除瞭那些,也就是對人生越來越麻木的感覺吧。更何況,自己現在還是在被組織使喚,還是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做著雙手沾血的活計。
而此刻,她再看看粘自己身上這個討厭又可愛的,像一隻饑餓的狼狗一般的男人,他對自己這副走瞭形的身體,竟是這樣如癡如醉,他在剛剛看到自己腰腹處的一圈肥油的時候,不僅並不厭惡,還饞得飛瞭眼;而且他對自己這兩隻已經開始耷拉的奶子既愛不釋手,又愛不釋口,而且自己右邊的這隻大可愛,真真切切地被他連攥帶推弄得好舒服,而左邊這隻護在自己心房的、總是時不時就會乳頭內陷的頑皮鬼,此刻竟然也被舒平昇濕漉漉的嘴巴調弄得十分乖巧,很聽話地讓那顆尖頭處的肉揪揪精神充沛地挺立著。而隨著他的確略帶異味的嘴巴,不停地往自己的乳輪處浸潤著他溫熱的口水,包裹在自己陰阜上的那片輕薄佈料,早已濕透得徹底——陰道深處末端,可以一直就這樣像是在被電擊,而滿膣戶的肉壁上都仿佛有螞蟻再爬一樣的酥酥癢癢,一直不停地有熱熱的涓流沿著陰唇從蜜洞口流淌而出,也是一種幸福。
「大流氓!混帳王八蛋……你快放開我……不要這樣……別這樣好不好?」秦苒嘴上這樣說著,語氣卻很輕,語調也很揉,而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的下巴,卻搭在瞭舒平昇的後腦和頸根處。
這隻是女人還浮在欲海水平面上露出的理智的口舌,對著二人最後的無力呼叫。
品嘗這一對兒豐乳僅僅達到七分過癮的舒平昇,伸出舌頭舔著秦苒的乳頭,然後抬起頭從她的乳峰舔弄到肩胛骨和香頸,又含瞭兩口她的下巴,故意輕咬瞭一下她的下嘴唇,然後看著滿嘴都是她不自覺流出的甘唾的秦苒,故意抬起自己的右手,朝著她的口腔插進瞭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這個女人便馬上渴望地蹙起柳葉彎眉,配合著舒平昇手指的動作,讓自己的舌頭與指尖纏繞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舒平昇知道,是應該讓這個悶騷女人認清自己瞭:「小苒,你要是真的不想我這麼對你,那你自己的雙手,幹嘛一直在揉我的屁股,而且你幹嘛還把我全身箍得這麼緊呢?」
秦苒聽瞭這話,全身立刻打瞭個激靈,再回過神仔細感受一下,秦苒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然早已從舒平昇的後腰探進瞭男人的內褲裡。他的皮帶早已經解開瞭,褲子前開口最上方的紐扣也被解開瞭一顆,至於這皮帶和扣子究竟是自己還是他自己解開的,秦苒早已記不得瞭;而現在雖然因為男人直立起身體,秦苒的雙手便隻是搭在舒平昇的腰間,可她手指上帶著汗液的觸感,卻終於幫她找回瞭剛才自己陷入情欲與理性交戰當中,自己手上的動作:在舒平昇服侍自己的雙乳的同時,自己也用著近似同樣的動作,似乎實在報答男人的寵幸,在舒平昇結實的屁股上來回地揉抓著,並且還已經把四根長指指尖探進瞭舒平昇的腚溝裡,用交錯與同向互換的方式,撫摸著臀肌與屁股縫交接處的棱角,和那長著粗硬汗毛的腚褶處。一個男人,他的屁股竟然比自己的屁股還小巧、還要翹挺、還要具有彈性,舒平昇這傢夥,在秦苒的心裡簡直越來越討厭瞭!
而與此同時,自己的雙腿,也一直交錯地纏在舒平昇那頂進來的大腿上緊緊不放。自己下半身微微顫抖的反應,應該是都被這個男人發覺瞭。
「我……我沒有!誰會摸你這個長得跟娘們似的臟地方呀!」秦苒一邊否認著,一邊卻依舊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又朝前挪瞭挪自己的身子,並且又在舒平昇的屁股上狠抓瞭一把。
「還說沒有……」
「沒有……我不要!」秦苒一會哭一會笑地紅著臉,抬起頭看著雙目冒火的男人。
舒平昇也不跟她浪費時間,把手收到自己身前,迅速地解開瞭褲子前開口剩下的扣子,然後把佈料往兩邊一打,褲子順著皮帶扣的重力,便朝下脫掉瞭一半;緊接著舒平昇順手拽著裡面保暖秋褲的邊沿,彎下腰往下一推,被自己那根擎天一柱撐得高高的深藍色寬松內褲,徹底坦蕩地展露在瞭秦苒的面前,而且那龜頭所指著的方向,正正好好對準瞭秦苒八字巨乳的乳溝中心。
看到一瞬間對著自己小兄弟發癡的秦苒嘴巴微張、目光迷離的表情,已經到瞭不惑之年、平時一直用盡各種辦法補腎的舒平昇,別提心中有多自豪——又是生雞蛋兌啤酒、又是西洋參泡枸杞,有事沒事就含上一片鎂鋅咀嚼片,好吃好喝給自己的二弟養著,現在自己這小兄弟,也真沒給自己丟臉。
「哎呀……你個死人!誰要看你這東西啊!」秦苒大叫瞭一聲,直面著那支又粗又圓的巨大肉炮,秦苒的臉色要比回身桌上擺著的兩碗酸辣粉絲的湯底還要紅,可她的嘴上仍舊不承認自己的難填欲壑,依然說道:「……醜死瞭……你這內褲也醜死瞭……快……快把褲子穿上啊!快穿上啊!」
「哼,真不喜歡嗎?它跟我一樣,可喜歡你瞭呢!」舒平昇看著秦苒臉上的羞紅都染到瞭脖子根,他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自己的兄弟必然是要在面前這豐潤美人的身體裡舒舒服服地做一會兒客瞭,但他依舊並不著急,而是逗著秦苒,故意左右扭動著身子,晃瞭晃自己魁梧健碩的小號分身,並且越晃著,越朝著秦苒的臉上和胸谷之間前進著。
秦苒望著這根夢寐以求的陰莖,卻依然紅著臉含著熱淚把頭別瞭過去——轉過頭後,秦苒不禁感慨自己真的青春不再瞭,如果換做十二年前,看著這種情形,用不著舒平昇拿他的快樂棒挑逗自己,自己隻要是三天沒有過性交,怕是早就渴得隔著內褲都能把舒平昇的龜頭生生啃下來瞭;自己現在這樣子,也真不知道是在矜持個什麼勁——難道是希望,眼前這個壞壞的傢夥找個黃道吉日、帶著自己去個不說多高檔至少也像樣一點的餐館吃個飯約個會、再看場電影然後去賓館開個房麼?
但她還是決定,先把自己的雙手從男人的內褲裡拿出來再說別的。而就在自己把雙手從舒平昇屁股上移開、再從他的內褲中拿出來時候,令秦苒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居然從自己的手上脫瞭下來,在與男人腰肌等高的地方甩出瞭一個拋物線,然後掉在瞭地上。
「啊……我的戒指!」
「什麼戒指?」舒平昇愣瞭一秒之後,立刻挪瞭下身體——他必然知道秦苒是結瞭婚的,但他從來沒註意過秦苒手上的戒指,或者說,在他的眼裡,秦苒似乎從來沒戴過戒指。
可就是這麼挪瞭這麼一下身子,一直頂在秦苒雙腿間的那條左腿,突然從秦苒的椅子上放瞭下來,舒平昇根本沒有註意,於是左腳立刻放下。秦苒也順勢松開瞭自己夾緊的雙腿,彎下腰去伸手準備撿拾,可沒想到,那麼戒指卻結結實實地被舒平昇踩在瞭腳下;而彎下腰去原本想要撿拾自己那麼婚戒的秦苒,也正正好好地把自己的臉頂到瞭舒平昇撐起的小帳篷上。
一瞬間,隔著軟軟的純棉佈料,秦苒嗅到瞭一股男性生殖器獨特的氣味——那是一種尿騷、汗臭、精腥與前列腺液的氨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但這些種臭混合在一起,對於秦苒這樣一個隱退瞭的資深淫娃而言,是奇香無比的,何況男人的身上還有那麼一股黃瓜香精的芬芳與古龍水的清甜,外加這個男人平時最愛喝橙汁,所以隔著內褲,秦苒靈敏的鼻子,便可以從那小帳篷頂端凹陷下去的位置,嗅出一股橙子味道的香甜。
舒平昇的鞋底確實很厚,但是踩到瞭那麼一個堅硬的東西而感受不出來,那是在說謊。
「你要找什麼來著?」可他依舊明知故問地,語氣柔和深沉地對秦苒問道,並且,這一次他還大膽地沿著秦苒的臉頰撫摸著她的發梢,並輕輕捧著秦苒的頭,用自己的陰莖側柱在那個人的鼻梁與鼻尖、顴骨和那長瞭長長彎彎睫毛的眼瞼上輕輕蹭著,不一會兒,一兩滴晶瑩的液體,也透過自己平角內褲滲瞭出來。
而那兩滴晶瑩在暈開之前蹭到瞭秦苒的鼻尖上,秦苒也隨著這種粘滑的感觸睜開瞭眼睛——此時她的目光,已經被無窮無盡的渴望所填充,而變得完全癡滯瞭。
「好像是……戒指吧……」
秦苒張開嘴巴,說完之後,看著眼前那藏在褲襠裡的肉筋,嘴唇囁嚅著,言語的表達能力似乎也喪失瞭,並且,止不住的笑意,也從她的嘴角溜瞭出來。
「還要找嗎?寶貝……我幫你一起找好不好?」舒平昇摸瞭摸秦苒的臉頰,有攤開手臂,把雙手襲上瞭秦苒的酥胸。
「好……待會吧……」秦苒渴望地註視著眼前的勃起陰莖,並且已經把雙手摸瞭上去——還帶著戒指壓痕的無名指,已經隔著寬松的內褲,將那粗大充實的海綿體緊緊握住,而另一隻手,則穿進瞭內褲的褲管,四根手指托著男人的子孫袋,中指則摸到陰囊系帶上,並沿著那裡一直朝向後面又向上去頂到瞭男人肛門上端、屁股起始處那裡柔軟盆底肌的末梢。
「要不然……我再給你買一個吧……買一個更好的!」舒平昇緊緊抓起秦苒的乳房,並期待著女人對自己的撫慰。
「好……」
說出瞭最後一個字,秦苒也一下子變得徹底瘋狂瞭起來——她也的確再忍不住舒平昇身上帶著雄性荷爾蒙的肉香,於是她重新松開手,又用力扯下舒平昇的內褲,又重新緊緊地把男人的整副生殖器官抓握在自己手中,生怕它們會溜走一樣。
——這陰莖的味道……真讓人好喜歡啊!
「啊……啊嗚——」
秦苒沒有來得及把心中的感嘆說出口,自己就已經情不自禁地張開瞭櫻唇,舌頭打著顫地頂著下牙膛,兩腮之中早就蘊滿瞭豐盈的饞唾,同時她期待又緊張地用嘴唇把牙齒藏好,對準瞭男人棗紅色的龜頭,一把銜住,然後迅速地把嘴唇受盡成一個小寫字母「o」的形狀,躲在口腔壁後面的兩排牙齒也輕輕地用力夾住男人的肉棒前端——好些年都沒嘗過的美味,她必然要細細品嘗。於是她輕輕用力,帶動口腔輕吮著男人的龜頭,然後把舌尖抬起,先抵到瞭男人的馬眼處,微微頂開長在這顆肉棗上因充血而禁閉「雄性騷穴」,並用舌頭在陽孔上緩慢地刷舔著,汲取著從這騷眼兒中淌出的男性調味汁。接著,她趁著自己滿嘴的唾水用到舒平昇的陽具尖頭的時候,自己則停掉舌頭上的動作,一直抵在龜頭開口的位置,然後瞇著眼睛帶著笑意,緩緩地前後微微運動著自己的腰肢和頭部,嘴唇也分別從上下發起力來,讓男人的龜頭在自己的唇間緩慢摩擦。
滑膩的舌頭,本身就讓許久沒得到除瞭自己右手和倒膜之外的東西好好服侍的龜頭變得癢麻無比,馬眼被頂開的那一下更是讓舒平昇從尿道口內部到整根輸精管都充血起來,而現在,這個找到感覺的悶騷淫娃,竟然開始用這種看似蜻蜓點水般的抽插,不斷刺激著自己龜頭周圍那一圈肉棱,再加上她這從馬眼處倒灌、自己口腔裡都覺得甘甜的唾漿的作用,自己大腿內側的肌肉都要舒服得跟著抽搐起來……
秦苒微微張開眼睛,抬起頭看著舒平昇被自己弄得舒服到上下眼皮打架的樣子,心裡暗自竊喜:邪惡的好傢夥,魂怕是要丟瞭吧,但這隻是剛剛開始呢?
在不斷地前探著口腔,輕淺地套弄舒平昇的龜頭的同時,秦苒的舌頭又重新開始工作起來:她先是繼續頂著男人的馬眼,在馬眼上用舌苔輕刷著那男性象征薄薄的表皮,緊接著第三次的時候,她又將舌頭墊在那冠狀溝下,把舌頭結結實實地貼在那如同車厘子上半部那兩個凸起,並隨著這顆肉棗從自己唇邊抽離一半的時候,又一次舔回到男人玉柄尖頭;不一會兒,舒平昇果然跟著上瞭套,他不再急吼吼地往自己上漫無目的亂抓亂摸,而是老老實實地把他的兩隻厚重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肩頭,他的屁股也開始輕輕地往前頂著,完全配合著自己唇齒間的動作與深度,秦苒突然覺得有些得意,便開始瞇著眼睛,照著規律地,在三四下一吸一吐之後,再次用嘴巴繃住男人鐵棒的前端,然後左右順逆時針交替著,用舌頭貼著龜頭打著轉舔弄著。
這女人果然是看起來正經,內心淫蕩得上瞭天……真的舒服啊!
舒平昇也忘瞭自己最原始的進犯女人肉與靈的野心,反倒是在秦苒面前站著,龜頭插在秦苒口腔最淺的地方插著,默默地享受著女人給他帶來的最簡單最粗淺的快樂……他忘我地再次睜大瞭瞭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紮著頭發的女人,在用舌頭為自己帶來旋轉的快慰的時候,抬手將自己的塑料發夾打開,披著頭發睜著大眼睛看著自己,舒平昇也更覺得這個女人竟然愈加的可愛,他認真地扶著女人的肩膀,嘴裡放肆地輕吼著「啊——啊嗯」這樣充滿激勵的低吟,腰上也忍不住配合著在女人的嘴巴邊緣加快速度套弄起來。
可……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自己豈不是沒一會兒就要發射瞭?自己還什麼實質的東西都沒做呢,就這樣射出來的話……那樣會不會很沒面子?
舒平昇這樣想著,自己在享受龜頭上一圈的酥麻的時候,也流瞭滿後背的冷汗。自從過瞭四十歲的生日之後,不得不承認,身體的狀態雖然或許比同齡人的平均情況要強一些,但也大不如從前瞭……「一夜七次」、「夜度十女」的事情,自己在二十歲最右的時候,那是每天日常的小菜一碟,無聊的時候,獨自躺在床上也可以連著手淫一整晚到天亮;可是現在,他經常是自慰一次之後,陰莖馬上就會疲軟下來不說,整個人也會變得困倦無比,還常常會睡過頭;而自從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瞭這樣的狀況,他服用的保健品要比之前更多瞭,現在的習慣,也是一周隻用自慰杯進行手淫一次,而且當天還得是沒經歷過大量的體力消耗的活動。
所以他很怕,如果射過一次就軟瞭,又還沒真正的跟秦苒進行彼此性器官的接觸,那麼今後,他倆在一起還會有這樣親密的機會嗎?
清醒過來的舒平昇,開始有意思地給自己做著分心暗示,以求將自己性興奮的水平降低;同時,他也開始停下自己腰上的動作,並輕輕推著秦苒的肩膀,試圖讓自己的龜頭從秦苒的魅唇間退出來。
「好瞭,小苒……啊……差不多瞭……讓我來給你舒服吧?」
秦苒感受到瞭那龜頭在自己嘴巴裡不斷地朝外挑著,而自己的嘴裡又是要比此刻自己下面的淫穴還要濕滑無比的,論起膂力,自己又肯定弄不過他,於是秦苒迅速做出判斷,然後抬手搶在舒平昇把他的龜頭從自己唇間拔出以前,一把死死抓住瞭男人的陰莖,而另一隻手也僅僅攥上他的陰囊來。
死男人,把老娘撩撥成這個樣子哩,不先給我繳械讓老娘解解渴,你就想逃哇!
——秦苒抬著頭看著舒平昇腹誹著,明亮的眼睛當中,突然露出瞭幽怨與強硬來,就像實在對舒平昇的男性器具宣誓自己的主權一樣,即便這東西長在舒平昇的身上。接著,讓舒平昇更加措手不及的是,秦苒竟然開始順著那枚龜頭的弧度,左右兩邊竄著身體轉著頭,舌頭上卻依舊用著剛才的技法,隻是在完全來到那龜頭的側面時,秦苒的舌頭又把順逆時針打轉,改換成瞭沿著龜頭錐海螺狀的半弧上下勾舔起來;隨後下一秒,她的那雙經年累月被傢務摧殘的粗糙卻依舊柔軟的素手,也對舒平昇的風流男根施加瞭動作:左手任由那對睪丸自然地下墜到自己的手心中,然後用著仿佛盤核桃一般的手法,溫柔地來回攢撥著舒平昇藏在這春袋當中的兩顆肉丸;而右手則很霸道又激烈地從舒平昇的陰莖下端握成一個圈,用男人的包皮墊著自己的手指與手掌,在保持這舌頭和嘴唇與身軀同時配合的動作時,右手上也在頻率很快地套弄著那通紅的海綿體柱來。
這麼一瞬間,舒平昇被連吮裹帶套弄,本來足心就在一個勁地發熱的雙腳,也差一點舒服得站不穩。他身子不僅朝前一晃,雙手狠狠地拄在瞭秦苒的香肩上,這樣的力度秦苒是能經受得住的,可是舒平昇卻怕把面前這個無比可愛的誘人蕩婦弄疼弄傷,於是他又連忙抬起雙手,而從上朝下看去,懸在高聳雄偉的乳峰與深邃胸壑上,那秦苒啄住自己龜頭的嫩唇、自己虯筋遍佈的火紅玉莖,令舒平昇不由自主地癡樂起來,眼神也跟著變得迷離。於是本來帶著幾分膽怯和警覺的男人,又隨著從盆底肌上面那顆栗子狀的腺體到會陰再到馬眼處連起來後、又疊加到一起到底的熱癢感覺再次傻掉瞭。在秦苒從自己嘴裡感受到更多香咸的前列腺汁水從男人陰孔中不斷滴流出來的時候,舒平昇也咽著口水,垂下右臂攤開右手,一把抓上女人左邊那彈糯的肉奶罐來。
大多數男人每回合接觸女體的時候,會先去抓捏女人的左乳,就像大多數女人每一次接觸男軀的時候,會先用自己右手抓握男人的陰莖一樣,隻不過一個出於身體構造的考慮,另一個來自對對方平時的習慣的猜測:畢竟左乳長在心臟前面,而男人在自己照顧自己的時候,慣用的右手總得去拿點播放畫面或者顯示文字的東西作為配輔;但前者的作用是一種鼓勵,後者的作用則更像是一種追討。舒平昇這樣在秦苒的胸肉上一抓,又揪起女人硬如炸熟花生米一般的堅硬的乳頭來,扣在秦苒肉體與靈魂的另一部分上的封印,也瞬間被解瞭鎖,尤其是男人粗大孔武的手指拽著自己乳頭,把自己的乳房揪成一個尖尖的圓錐,那種清晰明顯的似欲把自己的乳腺從肉體中分離的拉扯感,那種帶著癢潤的痛感,讓秦苒的身體狀態與精神世界,一下子回到瞭自己為「阿芙蓉」當性間諜的那個時代——曾經的自己就是活在蹂躪與欲海當中的。即便是此刻被快感和渴望占據瞭大腦,自己也早已不再渴望當初那種感覺,不過回味倒是有的。而這種回味、這種乳房上痛癢融合的快感,讓秦苒對男人的精液更為渴饞,她便把自己的的指勁和手速提高瞭一個等級,嘴巴套弄的速度,也變得極快。
「啊!啊啊……小苒……別……別這麼快!啊……慢一點……慢一點好嗎?」
這種快速的爽暢,從另一方面對舒平昇而言反倒是一種折磨,尤其是他明顯感覺自己的肛門括約肌帶著陰莖根部的某個地方已經開始收縮瞭,雙腿的肌肉開始緊繃,兩隻腳更恨不得踮起來以抻直腳掌韌帶,這是一種將要射精的前兆。他一手扶著秦苒身後的椅背,一手仍不舍地握著那隻乳球並捏著那顆奶尖,對秦苒開口表達著自己的興奮,也同時在對秦苒的「伶牙俐齒」和「巧舌如簧」求饒著。
「慢一點……小苒……啊!小苒你要幹啥?慢一點行嗎?啊……啊……啊啊……秦苒,你動作慢一點……再這樣的話我會忍不住提前射出來的!」
他在睜大瞭眼睛定瞭定神,卻見到秦苒瞇著眼睛,得意又不屑地仰頭看瞭看臉上滾燙、身體微抖的舒平昇,接著又帶著同樣的目光,重新由慢及快,繼續唇手並用地從男人的硬莖上汲取著,又側過頭,在上下繞著龜頭冠狀溝和傘緣舔刷的時候,目含得意與些許輕蔑地看瞭一眼舒平昇. 秦苒的真意,是她已經被撩撥到刁蠻得重新與性欲做起瞭朋友,一起合作著折磨著男人的陰莖,希望快點吃到那口香濃的精乳;而男人卻把這眼神與自己的小心翼翼扭曲地對到瞭一個思路上,誤會瞭秦苒是想早早應付完她與自己現在的欲望遊戲,並且她可能並不準備給自己機會,對自己打開身體的大門,繼而從這一秒開始,舒平昇又重新變得焦急起來,內心又疊加上瞭一層失落、困惑與害怕,還有一絲憤怒。
但對於秦苒這樣一個曾與淫蕩互為上賓的女人而言,天底下最有效的春藥,不是酒,也不是毒品,也不是蒼蠅粉之流,更不是現在黑市上最炙手可熱的「生死果」,而恰恰就是男人的對自己又愛又怕的求饒——若是這時候,再來點骯臟刺激的辱罵就更好瞭。
「別這樣行不行?啊……小苒!秦苒!我快受不瞭啦!啊……肏你媽的!」愈加對噴射的暢快感的渴望和愈加對排泄後的萎縮的恐懼,在拉扯著舒平昇的意識,在這種趨近於肉體極樂感知的時刻,舒平昇的憤怒特別放大瞭,「秦苒……你停下行不行……啊!」心裡正憤怒著,舒平昇也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馬眼突然擴張瞭一下,一股熱癢的液體緩緩地朝著秦苒的口腔當中灌瞭一下,接著自己渾身上下的心跳、血流、呼吸都開始放滿瞭,雙腳和陰囊那裡直直發沉,而頭皮下也開始逐漸發麻,他很清楚自己生理反應的步驟,他知道這是自己臨射精前最後湧出的一股前列腺液,然而,秦苒這可恨的開放又溫柔的女人竟依舊把著自己的陰莖不放,再這樣下去,自己憋瞭這麼多年的第一次,在她的嘴裡結束,似乎已成定局。
——哼,就想這麼用嘴巴玩弄,過後再來嘲笑我麼?這麼喜歡用嘴巴玩我是吧,我讓你玩個夠!
「秦苒……肏你媽的你個壞寶寶……你個賤婊子騷貨!你不停下……你不停下!」舒平昇嘴上痛罵著,右手立刻松開瞭秦苒的胸部,跟著左手一起按到秦苒的腦袋左右兩邊,手指頭攏向女人後腦處的頭發,指根推擠著她溫熱的嫩耳與滾燙的臉頰——她真的好想扇這看似賢惠、實則居然如此不聽話的女人一巴掌,可端起她的臉蛋,又見瞭此時擺出一副無辜且令人垂憐的眼神,舒平昇又有些不忍;於是隻是端穩瞭女人的額頭,朝著她的位置往前走瞭一步,又摁著她的頭往自己小腹的位置上壓瞭下去。
就這樣,男人硬戳戳的陰莖,帶著唾液的潤滑,一下子戳頂著秦苒敏感的上鄂鱗褶,然後一直頂到瞭她的喉嚨口腔最內部的深窩裡——一股久違瞭的嗆噎感覺刺激著大腦,信號反射到膈肌與會厭軟骨,讓秦苒瞬間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甚至都開始翻瞭白眼;可她的心裡又對這種好久都沒感受到的反胃感覺能夠在自己消化道開端的地方闊別重逢而十分興奮,於是她在忍受著舒平昇壓著自己頭顱往男人雞巴上套下去的時候,鼻子和嘴巴同時努力,適應著男人威猛的陰莖的同時調節著自己的呼吸……
——他真的好棒!這條騷淫的棒子又脹大一圈!而且那肉棗竟然每次都能結結實實地撞到自己的懸雍垂上……好舒服啊……
「騷貨!賤屄……啊……你喜歡吃雞巴是吧……讓你停下你不停下……讓你吃夠夠的!秦苒你這個大淫婦……啊啊……喜歡吃雞吧的騷貨!肏你媽的……」
看著秦苒那翻回眼瞳後依舊讓人垂憐又無辜可愛的目光,舒平昇嘴上罵著,眼睛裡都含滿瞭眼淚;可同時他自己越也早已忍不住,挺著屁股,以老二的下部分貼著女人的舌頭,上端和前尖的位置則一直在女人的鄂膛上劃著戳著,漫無規則地在秦苒的口中抽插——既然接下來,自己很有可能無法肏到這美麗女人的陰穴,那他就隻好把秦苒的嘴巴當做另一個陰道猛肏著;反正玩到這一步瞭,舒平昇認準自己是不能讓這女人看扁,他必須要在女人的舌尖口內留下自己男人的雄風。
「騷屄……啊啊……賤貨!讓你停下你不停下……喜歡吃雞吧是吧!喜歡吃是吧……」
——對,就是這樣,我秦苒就是大騷屄、賤貨!就是婊子、大淫婦!我還是精壺、母狗、肉便器……
舒平昇哪裡知道,他此時越是憤怒罵得越是難聽,被他強按著在男人性征上被迫吞吐起來的秦苒,就越是開心,對舒平昇就越是歡喜——舒平昇先前突然的小心翼翼,反倒讓秦苒心裡留下有些忸怩的印象;而現在這樣在自己口腔中粗暴的抽插,尤其是每一下,他的陰囊都在自己的下頷處亂拍著,反而讓秦苒在身心得到無比滿足的同時,心中也對這個男人產生瞭一種特殊的愛慕的感覺,她知道男人嘴上罵得急,心裡是喜歡自己這種騷浪淫賤的,於是,她很想用言語鼓勵男人更粗暴的對待自己、罵得再淫穢再骯臟一些,可她的嘴裡卻被那騷咸又香噴噴的肉棒塞得滿滿的,嘴裡隻能發出軟膩的嗷吟聲:「唔……唔嗚!唔……」
喉嚨處的深窩,感受到男人的龜頭脹得快要爆炸,她想著讓男人更加舒服,於是兩腮忍著面部肌肉的酸麻,把男人的肉槍吸吮得更加用力,接著她把右手再次繞到男人的屁股後面。側著手掌探到瞭滿是汗水的股溝之間。她很喜歡玩弄男人的屁股,她很清楚在男人將要射精的時候,如果對於臀肌給予大力的按摩,男人便會很快產生成仙一樣的歡暢——是該讓老娘解解渴瞭。
而正做著最後沖刺的舒平昇,在不斷對秦苒咒罵的同時依舊不放棄地堅守著馬上就要被敲打在自己龜頭那顆小舌頭擊潰的精關的時候,赫然感覺自己的屁股被秦苒淘氣的右手,在自己的屁股縫處猛抓瞭一把,隨後一股電流便從自己腰眼部位直接竄到瞭陰莖根部,他便再沒瞭罵人的精力,口中剩下的就隻有喘息粗重呃低吼。
「啊……騷貨……小騷屄……」
「唔……咻……唔……咕嚕……」
秦苒故意不停地抬著舌頭,將舒平昇的分身在自己口腔裡可以活動的空間弄得越發狹窄,而且這樣也可以讓自己把含弄龜頭的聲音很大,並且她還很適時地分泌出瞭不少的唾涎。在這樣的活動中,秦苒根據被浸養著的底男人的龜頭硬度,和卡在自己喉嚨上端深窩處的程度判斷,不出三秒鐘,男人必然陽氣失守,可沒想到一直在保持沖刺狀態的舒平昇就是不射,秦苒偷偷皺起眉頭抬著眼睛,卻見此刻的舒平昇正閉著眼睛、咬著牙,滿頭大汗又是青筋暴起,臉上憋的通紅,秦苒不禁在心中暗笑:這傢夥從一開始對自己主動撩撥、然後猴急地與自己做嘴襲胸,結果現在又如此粗暴對著自己,他自己卻一點都不敢懈怠,秦苒一下子就明白瞭舒平昇心中所想——還虧他剛剛吹噓自己是個老手,自己隻是想提前嘗嘗他的味道,他卻先亂瞭陣腳,簡直像個傻乎乎的孩子。看他這樣,秦苒還真有意思調弄他一番,隻是嘴裡的這根,膨脹得簡直快要崩血瞭,如果長時間忍著,搞出來個靜脈曲張或者其他的什麼毛病,那以後玩不成可就糟糕瞭。
秦苒想瞭想,決定幫幫舒平昇. 於是她翻手扳開舒平昇的屁股,用中指從舒平昇會陰那裡輕輕轉著圈揉著,一直揉到舒平昇的肛門處,微微用力,力道適當地在舒平昇肛周那一圈凸起的括約肌上按壓瞭一下;同時,自己嘴巴,也以最大的力度含吮著舒平昇的整根肉棒,哪怕是他最後真的忍不住,按著自己的後腦勺,把自己的鼻尖都貼到瞭他下腹部那叢硬紮紮的茂密虯毛上。
陰莖齊根捅入女人的口腔,陰囊與陰莖根部的地方,也終於拓下秦苒性感的唇印。男人兩邊大腿內側與下腹部的熱流同時匯聚,肉棒上那條最粗的通道,也開始繃著勁,一跳一跳地有節奏地抽動瞭起來。
「咚——咚——咚——」
舒平昇瞬間感覺自己的心跳被放慢瞭,而伴隨著自己心跳的節奏,一泡泡的濃精在秦苒的喉嚨裡不斷迸發。
女人懸雍垂與後面扁桃體根部的神經頓時變得麻酥酥的,滾燙的汁液噴灑在口腔深窩裡,沒幾秒又變得清潤而香濃;沒過一會兒,咸絲絲的蛋白質一瞬間就充滿瞭她的狹窄口腔。舒平昇感受到瞭秦苒的滿嘴膩滑,自己依舊在噴射的龜頭還在噎著她的嗓子眼,他微微調整瞭一下秦苒的額頭,讓她抬起臉來,隻見女人的眼珠再一次翻白,眼角與嘴角盡是喜悅,但同時跟那喜悅作伴的,是同樣晶瑩的口水與淚水——一定是把她噎得難受吧,一想到這,舒平昇那顆憤怒的心又變成瞭對女人的憐惜,他短暫地憋停瞭一下射精,把陰莖又拔出到瞭女人的唇邊,接著卻又結結實實地朝著女人的上顎鱗褶噴瞭一發精炮。
被這股蛋白子彈蟄得嘴裡發癢,秦苒的神智也恢復瞭一些,剛剛被這男人在喉嚨深處連續射瞭七八下,現在在自己的口腔邊緣竟然還在不停,這連續於上面這張嘴巴的註入,早已讓秦苒的下體決瞭堤——甚至她可以確定,盡管褲子外面摸不出來,但剛才男人射出的前三下的時候,自己一定是潮噴瞭一小註的。這樣簡直太舒服瞭,看著男人臉色撲紅的模樣,看著他帶著憤怒、委屈、憐惜的眼睛,看著那順著自己口腔與肉柱側邊滲出來的白濁液體,秦苒知道自己已經淪陷在這個男人身上瞭。而且男人的工具完全射光子彈之後,在拔出的一瞬間,滿嘴的蛋白質居然會因為自己噙不住而湧出來,她隻好馬上把夾在男人屁股間的右手收回來,抬到下巴處,貼著自己的面部肌膚,將一小捧順著嘴角淌出來的汁液接在手心裡,汁液滴瞭滿滿一手心後,秦苒試著抬抬舌頭,竟發現口中依舊滿滿的都是——為瞭自己射出來瞭這麼多,秦苒的心中,竟然產生瞭說不出的感動。
舒平昇委屈地看瞭看秦苒,手足無措地甩著沾滿瞭口水和殘留精液的二弟,朝著辦公室裡到處搜尋:「要吐出來麼?我給你找個什麼擦擦……」
沒想到,秦苒在這時候,突然拍瞭拍舒平昇的手腕。
秦苒高抬著頭,微張著嘴,恰好能讓舒平昇看見她含著的滿嘴,自己剛剛噴發出來的一半靈魂;緊接著,秦苒在確認男人已經看清自己口腔的樣子的時候,合上瞭嘴唇,深吸瞭口氣,「咕嘟」一聲,便把口中的豐盛營養全都咽瞭下去。
「壞蛋……沒想到射得還真多呢!」秦苒一邊說著,一邊又飲下手心中的那些精華,又用手指揩著自己臉頰上、脖子上和乳谷間的殘留,然後放在嘴裡一點點舔幹凈。
看著女人認真吃掉自己精液的癡態,再加上女人不斷投到自己身上的贊許與喜悅的神情,舒平昇的心臟也跟著秦苒蘸滿精污的笑容融化瞭。他不是沒體會過口爆,也不是沒見過喜歡品嘗精液的女人,隻是時過經年,在自己的身心孤獨空虛瞭這麼多年以後,第一個碰的女人居然就這麼喜歡自己的排泄物並像享用美味一樣享受著,舒平昇也覺得這個女人是老天爺對自己的恩賜。
可是,看看自己身前那六寸邪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它竟然不爭氣地已經萎縮瞭一半。沒辦法,歲月不饒人。
到此,舒平昇依舊希望,秦苒可以是他重新回到性的舞臺之後成為自己的女人,而且唯一的女人;隻不過,她會不會同意,還是說,她會因為自己下面這東西並沒有想象當中那樣靈光而失望,而隻讓今晚變成唯一的一次……舒平昇竟然想都不敢想。
「發什麼愣呢?」秦苒弄幹凈瞭自己的嘴巴之後,舔著嘴巴內壁站起瞭身,溫柔地看著舒平昇,又用雙手像是撫慰著一直迷途的幼獸一樣,撫摸著舒平昇已經完全軟下來的陰莖上,「我剛剛用本姑娘這麼金貴的嘴巴,對你這麼好,你是不是也得用你這滿是大蒜味的臭嘴吧服務服務我呀!」
「啊?我……」舒平昇不明就裡地看著秦苒,同時他也確實是沒把註意力從剛剛射精的舒暢與陰莖頓時癱軟下來的自卑當中抽離出來。
「我什麼我!」秦苒立刻睜大瞭眼睛皺起眉,斜著扭瞭下頭又撅起嘴;隨後,她直接爽快地把雙手放到皮帶扣上,用力一拉一扯,兩手捏著系扣與拉劃,輕咬著下嘴唇,一退再一拽,然後一把拉過舒平昇的右手,直接往自己的褲襠裡塞:「你自己摸摸,老娘都被你撩扯的晶濕成啥樣瞭?我都用嘴巴這麼伺候你瞭,你不報答一下我,你難道還想溜啊?告訴你啊,舒平昇,不用你這平時的油嘴滑舌把本姑娘伺候好瞭,就別想著我身邊溜走!知道嗎?」
說完,秦苒走到舒平昇的辦公桌前,端起那堆吃剩的東西,折騰瞭兩趟,全都放到瞭自己的辦公桌上去;接著他又拿瞭平時午休時候,墊著側臉的那隻卡通骨頭狀的抱枕,放到瞭舒平昇的桌子上,然後背對著舒平昇,一下子坐到瞭桌子上,又倒過來朝著男人一趟,然後展開四肢,敞開著衣服,微微閉上瞭眼睛。
看著秦苒這樣子,舒平昇稍稍有些傻瞭。
「這……」
——嘿,一個曾經成天在女人堆裡往娘們屁股下面鉆的、比泥鰍還靈活老油子,怎麼現在比一個木頭疙瘩都愣呢!
「幹嘛呢,大傻子!」秦苒等瞭十秒鐘,見舒平昇還沒反應,這次她也有些生氣瞭,「還想讓我自己脫褲子呀?真是美得你瞭……」
於是舒平昇隻能硬著頭皮,推開自己的椅子,走到秦苒的左側去,拽著她的外褲和薄棉褲往下扯去——隻見女人那紫紅色薄棉毛褲的褲襠上,的確暈開瞭一大片濕潤的印記。隻是針對上半身的前戲和口交,就能把自己弄得這麼濕,以舒平昇的經驗來講,自己真的是撿到寶瞭。可他再看看身前的小夥伴,快樂過後的小傢夥,此刻早已鉆進黑黝黝的小睡袋裡面罷工瞭,隻露出個腦袋,耷拉著身體癟著唇,不屑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大哥。
「你……你快點呀!」
身上現在隻剩下一條濕漉漉內褲、一件敞開的內絨襯衫和一件本身就是紗制的文胸,外加兩隻黑色棉襪子的秦苒,其實感覺有點冷的,而且她看著舒平昇幹愣在一邊什麼都不做,秦苒的年齡也開始在女人的精神世界作祟: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被男人給利用瞭;是不是這傢夥射過瞭之後才想起來,自己並不喜歡四十左右的女人;是不是自己的身材其實沒那麼好——是不是自己的腿太粗瞭、皮膚太幹瞭,再襯上自己的臉,是不是把臉也襯得老瞭……於是秦苒也開始慌瞭。
然而這種慌張,很快就被舒平昇下一個暖心的舉動消滅瞭:
「那個……你等下啊。」
他說完,便把秦苒的薄棉毛褲從帆佈材質的黑色硬休閑褲裡扯瞭出來,然後找準瞭褲襠上那塊被潮水和淫液打濕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擺到瞭滾熱的暖氣片上。
這次傻掉的,輪到瞭秦苒。她從小長這麼大,還沒遇到過一個男人,會對她這樣。哪怕是自己的那個丈夫,大上周他沒事輪休在傢的時候,看到瞭秦苒放在水盆裡的被大姨媽沾上的保暖襯褲之後,他居然專門跑到女兒的房裡,指著正在指導女兒做作業的秦苒大罵晦氣,而不是去把那些褲子放進那臺一通操作下來,也不過十個數的智能洗衣機裡去清洗一下;他還要求秦苒把那條褲子,晾在他「永遠都不會看到的地方」,而這個男人從跟自己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從來都沒晾過衣服一次。
——在這麼美好的時刻,幹嘛要一個勁地去想著那個男人呢?等明天晚上回傢之後,秦苒已經想好瞭,自己就去跟丈夫離婚。丈夫那邊有瞭外人,自己這也算是出軌進行時,秦苒不相信這個婚她離不成。
她看著將自己薄棉毛褲在暖氣上放好,又回到自己身邊的舒平昇,對著自己雙腿間的三角地帶怔怔地站著,便伸手去牽住瞭舒平昇厚實的大手,瞇著眼睛對他笑著。
「不想麼?」秦苒隻是笑著,輕聲說瞭三個字。
舒平昇依舊僵在秦苒的身旁,他此刻不僅是還沉溺在自卑當中,還因為秦苒並不知道一件事:舒平昇其實很反感為女人舔陰。他不是沒舔過,在以前年輕時喝多瞭之後,在自己沒有主動意識的情況下他還是舔過的,可清醒狀態下,他絕對不會這麼做。接受不瞭生殖泌尿器官的氣與味是其次,最主要的,他是一個典型的信奉大男子主義的人,女人給自己吃屌、舔屁眼,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但是如果反過來,打死他他都不願意。
可眼前這個女人,不但是他從出獄到現在頭一個能夠讓他如此心動的女人,而且,還是個在褪去端莊與賢良之後令人驚訝的迷人尤物。如果自己不把握住她,舒平昇擔心,搞不好剛剛那次口爆,將會是自己下半身僅有的一次性經驗。他無奈地看看身前那依舊懶洋洋的陰莖,又看瞭看自己這忘瞭剪指甲的雙手——從他出獄之後,整個人稍稍地變得有些不修邊幅起來,而縫隙還帶著黑色污垢的指甲,不衛生不說,搞不好還會弄傷秦苒。
於是舒平昇隻好把雙手按到瞭秦苒凸起的高胯兩邊,拽住瞭她的帶點鏤空的黑色三角褲;而秦苒也配合地彎著雙腿,抬起自己的屁股,然後又把腿抻直,微微分開,讓舒平昇可以將自己的內褲順腿摘下。
而看著原本被咬在秦苒那兩個半圓形的饅頭穴唇之間的襠部,在被摘下的那一剎那,竟然從洞口處拉著一條近乎完全透明的黏滑液體的絲線,又看到秦苒那從陰核上方為中心、朝著鼠蹊兩側延展開黑森林,像一對翅膀一般蓋在這隻美妙的饅頭穴的上面;而因為盆骨抬起、陰唇充血後,陰穴的上半部分依舊緊緊咬合著,而下半部分陰道口那裡卻微微豁出一個小口,縱使顏色有些發深的、如同黑芝麻糊混合巧克力後做成的豐厚陰貝再怎麼遮掩,也擋不住舒平昇通過那細微的小孔,直接看到漆滿透明蜜水的粉嫩小陰唇褶皺和陰道肉的視線,看樣子因為年齡的緣故且生過孩子,這副看著就讓人覺得可口的肥嫩淫蜜夾饃的確稍稍松弛瞭一些;但舒平昇自己似乎都察覺不到,在看到那陰道內部粉滋滋的穴肉的時候,自己的嘴角都是帶著激賞的笑容的,而他再看看手上的這條還帶著女人體溫的內褲,便著瞭魔一樣地把那內褲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面貪婪地嗅瞭起來。
這個女人果然不同尋常,下面聞起來都像是山間清冽的甘泉一樣。
這不隻是因為舒平昇性激素飆升後的自我催眠,就像男人平時即便已經與桃花運絕緣、卻還在服用補品一樣,女人將近十年沒有正經的性生活,但每天她還是會用殺菌洗液清理自己小妹妹的內外,並且近乎心理障礙一樣地時刻註意著自己白帶的顏色;甚至有時候,尿液稍稍有點發黃瞭,她會在半個月內連肉都不敢吃。
心靈處在無盡尷尬和自卑當中的舒平昇,嗅著秦苒的騷味,也變得有些瘋狂瞭起來,忍不住把女人內褲的前前後後、裡裡外外都親吻瞭一遍,然後又蹲下身去,直接將那條內褲揣進瞭自己的褲兜裡。側著頭看著舒平昇的秦苒心花怒放,又自己把雙腳上的襪子各蹬掉瞭一半,又把腳放到手上,抬手摘下瞭襪子之後,秦苒又對準瞭舒平昇,把兩隻襪子丟到瞭男人的腦門上:「臭傻子……你真壞!」
舒平昇的反應倒確實是挺快的,秦苒每丟出一隻襪子,舒平昇便將那隻接在手裡,等把兩隻都接齊瞭,舒平昇便將襪套拉直,疊到一塊,從襪尖處卷瞭一半後,翻過一隻襪樁,將兩隻襪子團成一個長條橢圓體的襪子球。接著她走到瞭秦苒的身邊,對著秦苒的嘴巴直接將那隻襪子球塞到瞭女人的嘴裡,隨後他又瞄瞭秦苒躺在自己桌子上的姿勢,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全身脫瞭個精光,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朝著女人搭在自己擺到窗臺的書和檔案、與電腦顯示器上面的雙腿趴瞭過去,隨即順勢把左膝蓋撐到秦苒的左側腹部旁邊,叫瞭一聲,「手舉起來」。
「啊呀,警官,你是要給我戴上手銬麼?」秦苒從口中取下襪子球,俏皮地問瞭一句。
舒平昇呼吸粗重又火熱地答道:「不是手銬,是腳鐐。」等到秦苒垂直舉著雙臂之後,他便抬腿一躍,屁股懸空地騎到瞭秦苒的胸部上方。接著他抓住瞭秦苒的腳踝,又將女人的屁股抬起,找瞭兩本質地比較柔軟的書本放在瞭秦苒的屁股下面後,自己又竄瞭竄身體的位置。這樣一來,秦苒的嘴巴,又被舒平昇的陰囊堵瞭上去。
這隻肉茶包上的毛居然這麼多,看樣子這男人天生就是一臺欲望機器。秦苒這樣想著,在舒平昇對自己的淫穴下口之前,又開始忍不住吮含起舒平昇的一顆睪丸來,雙肘墊在舒平昇腿部的堅實肌肉上,雙手一隻反手過來,用拇指配合著食指和中指捏夾住舒平昇的陰莖下端,另一隻手用手心輕輕托揉著男人的陰莖,揉瞭一會兒之後,又用這隻手的大拇指指肚,在舒平昇的馬眼上輕佻地撥弄著。
讓男人為自己舔穴並不是秦苒的目的,秦苒早就通過舒平昇的眼神、表情和時而狂躁到粗暴,時而自卑到羞赧的一舉一動察覺瞭出來,他正在因為自己射過一次之後馬上軟掉的雞雞而覺得沒有面子。對於秦苒來說,首先她很費解、很無奈,自己明明之前也加入瞭政變份子的陣營當中,卻為何那時候沒能遇到當年二十幾歲的舒平昇呢?十二年前他的小弟弟,必然比現在更加威風凜凜,自己那時候又剛剛從一朵被摧殘的花骨朵變成一株吸髓蝕骨的毒蕊,若是那時候就碰到他,不管後來彼此的境遇,至少到現在兩個人的人生會比現在精彩得多;其次,就算是對比起自己在十二年前遇到的那些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還有很大一部分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舒平昇的情況都不算糟糕,並且絕對排得進前二十:在那些年裡,沾到自己嘴唇、或是自己嘴巴在龜頭上哈兩口熱氣就秒射的,被自己含到或者插到一半還沒射精就軟下來的,這種惡劣的床伴比比皆是;何況自己剛剛玩得,的確有點過。哄著舒平昇為自己口交,並不是為瞭讓他報答自己的口爆貢獻,而是她想著用現在手上的技術加嘴上對陰囊的含舔,刺激一下男人的血液循環,好讓他陪著自己完成今晚最主要的那場大戲。
——現在摸起來,盡管那小傢夥還在不耐煩地沉睡著,可秦苒已經感覺到,它已經又在重新充血瞭。傻乎乎的男人喲,對自己有點自信不行嗎?
秦苒抬瞭抬屁股,微微夾緊自己的大腿,於是一直在來回沿著外陰唇轉圈加橫豎舔弄的舌頭,似乎像是收到暗示信號,開始翻舔著那兩片鮑肉裙邊夾在陰阜處的夾角縫隙。實際上,在十幾年前自己每天最瘋狂的時候,她對舔穴這件事就已經因為無數個被同在「阿芙蓉」計劃當中的姐妹,稱之為「膠水舌」和「訂書器嘴」的男人弄得沒那麼上心瞭。所謂「膠水舌」,便是那種隻會在一個地方來回舔、舔弄的速度和力道都不太行的男人,有些更讓人難受的,則是因為常年累月抽煙酗酒、唾液分泌都不多瞭、舌頭上還結瞭一層粟米一樣舌苔的;而「訂書器嘴」,則是這幫人無論對自己的美屄是舔是吸,是含是吻,都能把牙齒鉗到自己肌膚最脆弱的部位上去,這種感覺還不如自己用手指扣弄,而這幫男人,因為他們自己動作問題而讓那八九厘米碰到自己牙齒的時候——哪怕是側面的琺瑯面,他們的臉上則會立刻顯現出一股厭煩來。
好在,現正趴在自己腿上蜻蜓點水的這個男人,是一個不太靈光但是很有潛力的「果凍舌」「饞貓嘴」,雖然不如最上品的「香油舌」「蜻蜓嘴」,但也依舊讓自己很舒服瞭,也算是一種意外之喜。
——雖說這男人的一雙「雄鹿腿」上面也長瞭不少的肥膘,但這傢夥的肌肉棱角,卻依然比自己的都明顯,軀幹下肢比例讓自己既垂涎又嫉妒,還有這緊湊的屁股……秦苒邊欣賞著舒平昇這嫩李子一樣的屁股,邊手口並用地給男人的槍管與彈匣做著按摩,邊在腦海裡把自己幻化成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兒,然後讓舒平昇這傢夥變成一個小騷蹄子,如果是這樣「性轉」的話,估計兩個人相遇的第一天,秦苒就會把舒平昇後入到爬都爬不起來。
而此刻這個沒有隆起乳房,沒有俏麗嬌柔陰道、長著雞巴和睪丸的雄性騷蹄子,正賣力地用舌頭侍奉著女人的蜜壺洞口——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真用嘴巴應對女人性器的舒平昇,突然發現拿舌頭肏女人,要比拿陰莖肏難多瞭,最大的限制就是:雖然理論上人類的舌頭往往要比男性陰莖長的多,但是能伸出來的長度總共就那麼一點;而且雖然女人快四十歲又生過孩子,但因為這副美穴天生的構造,讓舒平昇想要輕松地控制它的闊開程度,依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又不想讓秦苒把自己當成一個新手而看扁自己,所以起手的時候,舒平昇把自己的左手在扒開瞭秦苒的饅頭穴後,便一直在那裡拃開撐著,一直就沒從秦苒的肥蚌之間放下來過;探出舌頭像個啄木鳥一樣捅入瞭兩下後,連連在秦苒的陰道裡面抖動著舌尖——在自己舌尖勾起來,從裡面戳到那顆想一枚石榴果肉的陰蒂根部的時候,他從那女人的叫聲、呼吸和身體的抖動程度上感受著,發現秦苒好像特別吃這一套,可沒一會兒女人又適應瞭自己的動作,浪吟的聲音盡管依舊魅惑,但並不是那種一浪勝過一浪的刺激感覺;於是舒平昇趕忙開動腦筋,把眼前的圓阜當成一種瓜果、一種甜點,於是他一邊摟著秦苒的大腿和屁股,一邊單手繼續把陰唇保持著扯開的狀態,在陰蒂與跟著屁眼比鄰的會陰那裡加上瞭舌吻式的噙啄和吸吮,並用自己還算挺拔硬朗的鼻尖敲柔著陰道下部的會陰隆起,然後再想象著,從秦苒的陰唇之間,會伸出一條舌頭,於是他又用著與女人舌吻的動作與方式,順逆時針交替,貼著如橡皮糖一樣的小陰唇和陰道壁在女人的蜜洞裡面轉著圈——當然,從女人下面這張嘴巴裡伸出來的不是舌頭,而是一汪汪的咸中帶澀的淫水。
「啊哦……嗉溜……哦……啊……嗉溜……哦!」
在啄到第一口咸澀的淫蜜的時候,舒平昇的味蕾依舊對這種像是把剛打撈上來的生海藻直接榨汁喂到嘴裡的東西是反感的。可人就是這樣,一種單一的感知,會被全身上下其他感知所合夥欺騙——他聞著從秦苒溫熱陰戶和臀谷當中噴發出來的略帶騷味與咸味的肉香,聽著女人忍不住喜悅卻依舊很要強很渴望地含舔著自己陰囊而發出的動人旋律,再加上從她雙腿間貼在自己臉頰上、酥胸碰到自己肚皮上、雙手握在自己陰莖上並傳導在舒平昇肉體和心靈上的體溫,讓舒平昇覺得,自己嘴巴正從女人的夾饃當中汲取的透明醬汁,是他從出生到現在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因此他便放開瞭自己,大口大口地喝著那豐富的愛液;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下體熱熱的,睡瞭一覺的小兄弟,在女人手口並用的愛哄之下又有些覺醒的意思,舒平昇頓時全身都產生瞭一股力量,他忽然開始覺得,自己能夠在稀裡糊塗把半條命都射瞭出去卻還能馬上產生勃起的感覺,有一半可能是因為他吃掉瞭女人分泌出來的雌性荷爾蒙,並在自己體內經過自己陽氣的加持,陰陽調和,而使得自己的器官收到瞭滋養,於是他便更加賣力地舔舐著這源源不斷的汁水。
可不一會兒,舒平昇發現自己江郎才盡瞭——除瞭舌頭插入、在陰道壁上賣力甩幾下然後轉圈,接著親抿幾下外陰,自己就不會別的招數瞭;但這樣下去,秦苒會不會覺得自己枯燥?一個身經百戰的老男人,口技僅僅是三板斧?太丟人瞭……
但就在他面對著緊實的軟鮑一籌莫展的時候,下巴在秦苒陰蒂果實上不經意地輕劃瞭三兩下,竟然讓秦苒不由自主地抬起腰身和屁股,隨後全身產生瞭一陣顫抖,舒平昇的腦筋便立刻活分瞭起來——也真的多虧自己這幾天忘瞭刮刮胡子,雖然沒上多長,但是上面密密的硬茬也在下巴周圍印上瞭絡腮陰影;他其實喜歡留點胡子出來,一方面顯著自己成熟深沉,另一方面臉上打出來的天然陰影會讓他自己覺得閑著臉小,隻不過看樣子,他能接觸到的這些女警裡,沒幾個喜歡的,也包括秦苒。可舒平昇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女人將要改變自己的看法瞭。於是,舒平昇先把嘴巴挪到陰唇那裡去,讓自己的胡茬倒著跟那平展開來的陰毛森林親密的接觸一番,含吮並輕抿著那顆多汁的陰核的時候,自己的下巴,也在順著秦苒翅翼形狀的陰叢摩挲。聽著女人口中「唔……唔」的陶醉淺吟,舒平昇受到瞭鼓勵,他便在吸抿瞭陰蒂一陣之後,用自己的下巴輕輕地在那顆肉籽上輕刮著。
「哎喲!啊……啊!嗯……哦……嗯哼……」
秦苒的陰蒂,也是第一次被男人專門胡子刺激,而且他這人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動作居然可以這麼輕柔;他的胡茬像是一把小刷子一樣,尖細的胡茬輕輕紮在充血後敏感的陰蒂肉上面,迅速傳來瞭一陣密密麻麻的瘙癢感覺,這簡直要比放一兩隻螞蟻在上面、或者被人用羽毛刺激陰阜更加令人難以自控;同時,男人似乎是為瞭方便這樣的動作,竟然一會兒筆直地在自己的肉縫,從會陰到陰蒂根部來會舔刷,而且他自己還漸漸發掘瞭舌頭在小陰唇左右來回跳動的動作,舔得累瞭,他竟然還摟著秦苒的大腿,在女人的腿根處連吻帶啃起來,而這壞傢夥最讓人受不瞭的,就是在刺激自己其他部位的同時左手還在撐開著自己的陰唇……
啊……可惡哦……真是讓人傢……讓人傢下面……啊啊……一刻都不得放松啊壞蛋!
舒平昇感覺秦苒的肚子都在震顫,雙腿也開始不由自主地一會反抗著自己胡子對她陰蒂的進攻,一會兒卻又張開雙腿抻直脛肌歡迎著自己的侵犯,他想瞭想,放下瞭左手,在女人的精神稍稍放松瞭一下之後,舒平昇立刻微微向前趴下。雙手繞過女人的肥軟大腿,從她的下面朝上按到大腿的內側去,然後輕輕從兩邊分開外陰貝,嘴巴對準瞭那個還在不斷向外淌著蜜水的小洞孔,一下子吸吻瞭上去,並且伸出舌頭,賣力地用舌尖在小陰唇的邊沿和陰道內褶繞圈刮舔著,同時鼻尖也頂穩在瞭女人的會陰處,下巴上的胡茬隨著舌頭的一進一出,一下一下地刺癢著女人的肉粒;而隨著鼻子在恥骨上的左右按摩,舌頭朝著兩邊亂頂亂刷,一根根小胡須,也像是在秦苒的豆蔻上下著暴雨一樣地梳篦出陣陣酥麻。這種酥麻刺癢的感覺,讓秦苒的全身上下感知一再放大的時候,身體內的軟骨和括約肌,開始不聽使喚……
「哦哦……嗷嗷嗷……嗷吼吼嗷!」這是舒平昇耳朵裡聽到的令人骨酥的嬌嚀。
而秦苒因為嘴巴被那隻飽滿肉囊堵住所以無法清楚說出口的,是這句話:「不行……不要啊……我要去瞭!」
話音剛落,在兩個人都沒做好準備的時候,秦苒的屁股像是無形當中被兩隻隱形的手托瞭起來,她自己也無法自主地控制陰穴腔道內的抽搐,與緊隨其後的僵直和劇烈震顫,一股熱流從陰道深處湧出的同時,上方的小肉孔迅速緊縮瞭一陣,之後又瞬間擴張,「嗞嘩嘩」一聲,一股潮水竟然肆意地噴射到瞭舒平昇的下唇和下巴上,而且他確定,自己應該是喝到瞭一兩滴——味道騷騷的、有些咸味,但感覺要比那淫蜜的味道清淡不少;而自己正想著,女人居然抽動著屁股和腰部,從蜜穴當中噴出瞭第二股潮水,此時的舒平昇本來就已經將嘴巴從秦苒的美屄上移開,正準備抹掉下巴上的透明水泉,第二股噴流卻對準瞭他的額頭和眼睛噴灑瞭出來,基本上是給舒平昇洗瞭一把臉。
舒平昇此時對噴到自己臉上和嘴裡的液體不僅一點都不反感,還忍不住大喜,他趁勢抬起自己的身子,把兩隻手繞回前面、放在女人的大腿兩側,然後用自己的拇指從兩邊輕輕擠壓著那顆粉肉肉的紅寶石,並從兩邊輪著圈揉搓這顆陰蒂,而秦苒在舒平昇的屁股下,已經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邊撓著一邊加快跳動,幾乎都要從胸膛裡敲破自己的爆乳而跳出來,她無法自持地憋瞭一口氣,又一股熱流「嗞嘩嘩」地朝著雙腿正對著的半空中噴發瞭出去,高高的水流直接澆到瞭舒平昇辦公桌側對著的窗子玻璃,濕熱的透明潮水直接暈花瞭窗子上的絢爛霜花。
舒平昇大喜過望,會噴潮的女生他也上過不知道多少,但是這麼能噴水的小淫貓,他真真是第一次遇到。他什麼都不管不顧瞭,對準瞭秦苒的屄縫處大張開瞭嘴巴,舌頭沿著縫隙粗魯地舔弄,讓秦苒也不知所措起來,索性全身放松,下體最後一次緊繃後放開身體,又兩股熱浪一滴不剩地灌進瞭舒平昇的嘴裡。她全身軟綿綿的,雙手無力又無意識地朝著舒平昇的雞巴上一摸:不知在什麼時候,男人身前的小傢夥突然徹底蘇醒,又變成瞭那隻讓人又心儀又生畏的巨獸。
此時的已經潮噴瞭兩波的秦苒,有些爽到不能動瞭——好久沒有真正做過愛,更別提讓自己噴水,於是現在的她全身敏感度變得越來越高,高潮的閾值越來越高、維持時間越來越長,整個人也更容易得到滿足;再加上自己剛剛噴出來的騷水大部分盡澆在舒平昇的臉上,現在再看看滿臉濕漉漉的男人,秦苒心中的羞恥感也在蹭蹭疊加,如果是在以前對其他男人這樣,她會因覺得這是一種對賤男人們的羞辱而大笑個不停,但是舒平昇這傢夥,已經成為自己的心動,於是她便感到羞澀起來,所以她紅著臉,雙眼帶著驚恐和期待,嘴角滿滿的春意盎然,臉上到處開滿瞭紅色花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隻好任由舒平昇半摟著自己,把自己身體上下調換瞭個,讓自己的後背靠在男人擺在辦公桌上的那些厚厚的書本上,他還很貼心地把那隻抱枕顛倒瞭自己的屁股後面。秦苒媚眼朦朧,吐氣如蘭地看著這個男人充滿愛意認真擺弄著自己、緊張地握著那把再次變得紅彤彤的粗大肉棒的模樣,微微一笑,對著他果斷地張開瞭雙腿。
男人的動作粗暴、有力而果斷,小妹妹那裡隻是稍稍產生瞭一些扯裂感,然後一瞬間,一種無比堅硬、滾燙、粗壯的存在感,猛地撞到瞭自己的子宮頸口,原本蜷縮的陰道內壁,也因為瞬間被撐開而二次充血,又隨著男人的猛烈抽插、充實的龜頭傘緣和遍佈這根大肉筋周身的迸起血管在自己陰道內肉上刮蹭的疏忽,也加速瞭自己下身的血液循環,秦苒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肛門裡也隨著陰道愛液的分泌而開始滴出水來,她所能做的,除瞭摟緊男人的肩膀、除瞭盡量把自己的雙腿分得再開一點之外,就是更愉悅更浪蕩地淫叫出來。
而在男人身體上,則一直繃緊瞭這種從肛門上方與陰莖根出被氣息掐在「小周天」那裡的熱洋洋的感覺。看到自己的陰莖再次勃起,甚至他感覺經過秦苒口腔和手指的洗禮與照顧,長度上稍微有些增長,而龜頭似乎也比之前更加大瞭一圈,則再看看那還在從裡面濺出水花的美麗雌穴,舒平昇卻告訴自己不能再等瞭——多少年以後,在這第一次與女人零距離接觸的時候,又第一次在射精後迅速二次勃起,未免讓舒平昇緊張得過度,他不敢確定這樣緊繃著、膨脹得、直挺挺充血到陰莖酸麻的感覺還會堅持多久;會不會沒個十幾分鐘又萎縮下來——他自瀆的時候遇到過那樣恥辱的情形,他也不確定自己的外形凹得如此強悍、用起來的時候會不會被發現其實是個繡花枕頭、會不會到瞭一般就早泄,畢竟十來年沒在女人身上實踐過瞭,他甚至有些怯場。但他知道機不可失,無論怎樣,抓住現在這根16厘米的「機遇」,對著秦苒雙腿間緊湊的「正道」勇往直前才是真理。所以他才扳過秦苒的屁股就往裡插——但又的確害怕,自己的桌子太涼太硌,而讓女人在性器抽插交合之外的部位,有什麼不好的感受,於是他便又拿瞭秦苒的抱枕墊在女人的屁股後面。插入之後,他也想好好地用上「左三右五」「九淺一深」這樣亙古不變的黃金口訣,可是當自己車厘子般的龜頭埋進兩隻夾饃當中、順著含滿潮水淫汁的陰道一下子戳到裡面,感受著女人水瓶形狀的陰穴,並撞擊著那微微凸起的花蕊軟骨,以及上方一點恰似一塊煮熟的魔芋塊一樣的高潮點軟肉的時候,舒平昇把這些個口訣、那些個技巧,全都跟自己的褲子衣服一樣拋到瞭腦後,粗暴且迅速地猛插到底、強健有力地用自己的朖袋在女人的屁股上拍著,這才是最爽的。
大力而快速的抽插,讓男人簡直爽翻瞭天,他得意又盡興地把手翻到秦苒的大腿底下,朝著女人肥美的屁股猛拍瞭一巴掌,然後雙手握到瞭秦苒胸前亂蹦的兩隻爆乳上,並且狠狠地捏著奶頭,再次把那對兒乳圓揪成瞭錐形,然後又松開,由輕到重地連揉帶擠著女人的乳房。秦苒的乳房本就是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她剛剛第一次穿著褲子噴水的時候,就是因為男人欺負自己的左乳而開始的;現在男人又開始在自己的兩隻乳房上分別進行著雙重攻擊,痛脹與酥癢交替的感覺,簡直把秦苒折磨得死去活來。其實秦苒本來很反感這種粗暴的方式,她覺得男人這樣真的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但是自己的確很多年都沒結結實實地被男人這樣粗魯地暴肏一次,男人抓著自己胸部,腹肌、陰囊和龜頭撞擊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跟著晃動的感覺,讓幹旱荒化許久秦苒竟然異常受用,尤其是男人卯足力氣、緊繃著屁股那兩大塊臀大肌、挺著大粗屌肏弄自己濕穴的模樣,簡直是這世界上最性感迷人的畫面;況且,這個男人的龐然大物,簡直是自己體驗過的最舒服的,就像一隻特殊品種的小老虎一樣,在自己的桃源美穴當中奔馳著,並且恍惚間,秦苒似乎還感受到瞭那頭小老虎的爪子還在自己的柔軟側壁抓撓著、還伸出瞭利齒啃咬著自己的子宮門。一不註意,搭在舒平昇的雙腿再次繃直,秦苒又潮噴瞭。
舒平昇隻感覺自己的肚子上突然出現瞭一股熱流,他停下抽插之後,但見秦苒噴發出來的水柱更加有力、量也更多,噴發瞭一下之後,舒平昇再次加速抽插,沒一會兒那股熱流又沿著自己的雞巴灑向瞭自己的睪丸,他再次停下後,隻見女人的潮吹水浪竟然滋向瞭自己的肚臍,都說女人是水做的,而秦苒這美騷婦,簡直就是一片湖泊成瞭精、是這Y省周圍那條河流的河伯女兒投瞭胎,他真心地確認自己真真切切地撿到瞭寶。而剛剛一通無腦抽插的舒平昇,在這一刻也確實有些累瞭,但是泡在女人淫液騷水裡的陰莖,得到瞭源源不斷的力量,依舊在秦苒的肉瓶當中昂首挺胸。舒平昇不由得隻好歇一口氣,等著女人朝自己的肚臍噴射出一股水花之後,繼續耕耘,一不留神。整根陰莖竟然因為自己腰腹的擺動過大、外加秦苒陰戶內的極度濕滑而整根溜瞭出來,一開始舒平昇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竟然還在以同樣的速率「抽插」,但實際上卻實在秦苒的外陰唇縫間摩擦,粗硬的馬眼胖的韌肉,也在一下下的敲打著秦苒那顆凸起的按鈕。
秦苒立刻發掘自己的體內空虛瞭下來,而再次縮緊的膣管又讓女人的身體內感覺到一種帶著極度渴求的奇癢,外加那頑皮的虎頭正在啃撲著自己敏感的陰蒂,更讓下面的嘴巴饑渴難耐,於是她立刻伸出手,壓著快緊貼到男人肚皮去的陰莖,朝著自己滑溜溜的蜜瓶裡塞去,然後又收回那蘸滿自己淫水的手,瞇著眼睛一根根舔幹凈自己的手指;舒平昇猛烈而機械地繼續大力抽送著,沖擊著秦苒一緊一松的陰道,她確定連自己的子宮頸口都在充血發癢,她恨不得讓男人用力地把那壯實的虎腦肏進自己的子宮裡面去,而就在她這樣想著,尿道口那裡又一股熱流毫無征兆地噴到瞭男人的肚皮上,這一次連秦苒都沒感覺到任何的預先反應,她隻覺得雙腳麻麻的,同時滿腔膣內,都是過點一般的潤癢。
舒平昇隻好等著女人潮噴完成再繼續做活塞運動,他其實很欣賞女人潮吹的樣子,而此刻的秦苒簡直像是壞瞭水閥的上水泵一般無止無休;但這樣每次停下抽插之後又整根滑出來的感覺著實惱人,就是不讓自己好好地進入沖刺階段……不過沒過兩秒中,看著在秦苒肉縫外側亂蹭的肉棒,舒平昇再次喜上心頭,他看著臉色通紅如同高燒似的秦苒微笑著,繼續用著剛才的速率,緊貼著秦苒的陰蒂磨搓著自己的雞巴,故意饞著潮吹之後留著口水的那張淫靡小嘴。
「呃……壞人……插進去!啊……」
這種又空又癢的感覺,折磨得秦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好,她隻得再次主動伸手按著男人的雞巴往自己的蜜洞裡面塞,沒肏幾下之後,騷水又從自己的尿空當中噴到瞭男人的胸前,於是自己本能地閉上眼睛盡情釋放著自己;可沒一會兒,這個壞男人的那條肉大蟲,卻又開始逃到瞭外面去……
四五個回合之後,秦苒才發覺的確是男人在跟自己使著壞,於是她忍不住抬手掐瞭男人的乳頭一下,然後又握著那條濕漉漉淫棒往自己的肉壺當中塞進去,並且放下雙腿,完全纏到瞭男人的腰際,雙腳腳踵也死死地頂在男人的高翹屁股/)上。
「啊……啊啊……死鬼……欺負人!壞……啊啊……哦……壞蛋!」
秦苒說完,把手扣到男人的兩顆梅幹一樣的乳頭上撥弄起來,雙腿用力地勾著男人的屁股,自己也在加大力度朝上聽著自己的腰肌跟美穴,很快自己又一次的潮噴來襲,而這一次,秦苒就像憋著勁兒似的,一邊調控著噴水的節奏與流量,一邊試著收放自己的盆底肌;嘩啦啦的熱浪順著男人的小腹、陰莖根和陰囊流瞭好多在那粗壯緊實的大腿內側,而男人再次想要狡詐地抽出那條肉龍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女人用腿緊緊箍住;而女人雙腳的腳跟在屁股上的按摩,使得男人的下體循環速度越來越不收自己控制,下肢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起來。
秦苒用自己的嘴巴測量過,因此,她現在又從自己的陰道內感覺到瞭那隻紫紅色的粗壯雞巴已經繃緊到瞭極點,並做好瞭預判,於是她伸手緊緊摟住男人的身軀,讓自己的碩大胸部貼近瞭男人的胸膛,甚至她發現男人也在無法控制地摟抱住瞭自己的身子,整個人連屁股都是懸空的——那一瞬間,擁抱著的兩具軀體儼然融合成瞭一個靈魂,並且同時感受到瞭一種翱翔式的體驗。從膨脹的龜頭裡,一股熟悉的溫熱熔巖再次噴發,頭兩股直接順著子宮小孔射到瞭中心內壁底部,弄得秦苒全身都抖瞭個不停,自己也回報似的,噴出瞭最後一發。
半分鐘後,秦苒和舒平昇各自的深入淺出的低吼狂吟、鸞鳳和鳴,才總算安靜瞭下來,兩個人嘴對嘴,享受著彼此的唾水與呼吸;
兩分鐘後,舒平昇紳士地又不舍地將自己從秦苒的體內緩緩退出,然後,從舒平昇的辦公桌面上到側擋板上,在到地上,留下瞭一條寬闊的白花花的瀑佈;
兩個小時後,摟在一起小睡瞭一場的二人,總算因為肩頸跟四肢的酸痛,以及不斷從窗戶縫隙那裡灌進來的東北風而醒轉過來。
「你他媽的……大壞蛋!」
在調整瞭一下躺著的姿勢後,舒平昇把自己壓在瞭桌子上最硌身體的那些地方,用自己的胸膛跟腹肌護著秦苒的柔軟媚軀,雙手也不自覺地握到瞭秦苒的飽滿乳房上,秦苒便瞇著眼睛,舔著自己帶著胡茬的下巴,對著自己笑罵瞭一句。
「還說我啊?」舒平昇少有地變得溫柔起來,伸手戳瞭戳秦苒的豐潤嘴唇,「你不也是麼?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騷!小騷貓……剛才的動靜,一隻叫得像個小貓似的!」
「哼!你叫的就不像一條『老公狗』似的嗎?還說我……」
「什麼狗?」
「老公狗!」
「沒聽清……狗前面那倆字是啥?」
「老公啊!」
「啥?」
「老……公……」秦苒被舒平昇涮瞭三次,才反應過來,臉上一紅,敲著舒平昇的肋骨叫道:「哎呀,你個大壞人!你這人從我剛來總務處的時候你就總調戲我,現在你還調戲我!你真討厭!」
「嘿嘿,咱倆都這樣瞭,讓你管我叫一聲『老公』又怎麼瞭?」舒平昇得意地說道。他突然感覺到,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因為得到一個女人之後,由衷地感覺到得意,還有幸福。
「嘁……我才不是你老婆呢!」秦苒嫌棄地說道,但接著卻把自己的身體朝著舒平昇靠得更近;想瞭想,她臉上熏紅暈開,睜開帶著狐媚神色的眼睛,對舒平昇細語如絲地說道:「平昇,你真的挺棒的……沒想到你這傢夥能這麼大……還挺能射的……大精牛!」
「你也是。」舒平昇用手指輕輕撫慰著秦苒的乳尖,又充滿愛意地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你也好棒,而且好美……小苒,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女神瞭。」
「真肉麻!我……啊嘁!——啊——啊咻!」
秦苒剛準備說些什麼情話,結果沒想到一個不留神,鼻腔一癢,連連打瞭兩個噴嚏,再定定神卻發現,自己的口水星子、還有一小塊粘痰,全都噴到瞭舒平昇的腦門上。
「啊呀!對不起啊,幫你擦擦!」秦苒馬上抬手拿起窗臺上放著的那盒紙巾抽,仔仔細細地擦幹凈瞭舒平昇的臉。
「唉……沒事沒事,反正我這張臉啊,今後就交給你糟蹋瞭!」舒平昇憋著笑說道。二人一想起剛剛舒平昇被秦苒的潮吹液噴瞭滿滿一臉的場景,再相互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看著對方笑瞭起來。
「——啊欠!」笑著笑著,秦苒又打瞭個噴嚏,這個噴嚏給她自己都打得耳鳴瞭。
此刻外面已經黑瞭天。舒平昇立刻下瞭桌子,拿起自己刮在身後衣掛上的厚棉襖,給秦苒的身體披瞭上去,並對她問瞭一句:「你冷嗎?」秦苒還沒回答的時候,外面的冷風又順著窗縫吹瞭進來,仔細一看,此刻的外面正在下著大雪。這一陣流氓一樣的風,吹得剛剛留過一身汗、身體又沾瞭不少彼此體液的兩個人又是一陣發抖。
「有點。」秦苒把自己的身體瑟縮在瞭厚厚的棉襖裡,想瞭想,又打開衣服,用自己的乳房貼著舒平昇的前胸,並引導著他摟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外面的溫度,居然會低到零下30°,而且房間裡也滿滿的都是朔氣;以往不管是秦苒還是舒平昇,值夜班的時候都能熬過去,可今天倆人在一起,屋子裡卻越發地冷起來。
舒平昇想瞭想,先離開瞭自己的大衣,光著屁股在辦公室裡溜達著,在窗臺下的那幾個暖氣片上通通摸瞭一遍——除瞭烘烤秦苒那條薄棉毛褲的小暖氣片正常以外,其餘的暖氣片都是冰涼的。
「操他媽的……」舒平昇忍不住罵瞭一句,「這辦公室裡又變冷櫃冰箱瞭……」
「那你還不趕緊過來呀!」秦苒看著全身赤裸站在冷空氣中的他,連忙對他招瞭招手,「倆人在一起身子貼著身子,會暖和一點的。」
「但我那衣服也太小瞭……我櫃子裡正好有個充氣墊,還有個兩米長的大厚毛毯,咱倆披上吧!」舒平昇說道。那是他晚上打地鋪用的來蓋在身上的,在他的櫃子裡同時還有個充氣床墊。之前邵劍英給他分配過一個用於晚上值班休息的寢室,但是寢室裡那幫年輕小警察們實在太瘋瞭,經常大半夜兩三點鐘還不休息。自己十幾年前其實也跟他們差不多,但是自從自己邁入四十歲這個門檻之後,他的精力就真的不如從前瞭,耐心和忍受嘈雜的能力也差瞭不少,脾氣就更暴躁瞭,他沒少跟那些年輕人因為半夜影響休息而吵架。因為這種事情跟人搞摩擦,舒平昇也覺得沒啥意思,他便自己從傢裡弄來瞭東西,每次值班的時候就直接在後勤處辦公室這裡打地鋪睡。
拿出瞭那張大毛毯之後,披在各自身上確實暖和瞭許多;秦苒見瞭那隻充氣床墊,又幫著舒平昇一起把墊子打好瞭氣,把各自的靠墊和抱枕放到瞭床墊上面,兩個人就像兩個窮困窘迫的年輕小情侶一樣,在秦苒脫掉身上的襯衫和內衣之後,跟著舒平昇一起鉆進瞭毯子裡,躺在墊子上,看瞭看辦公室裡雜亂的一切,又看瞭看又忙活得滿身是汗的彼此,對視著、傻笑著。
可他倆還是低估瞭今夜的風雪——一陣妄圖把窗子玻璃都吹破的狂風砸到窗戶上,順著窗縫溜進來的冷空氣,在蒸發瞭二人的汗液之後,又讓他倆不約而同地打瞭一陣噴嚏。
「平昇……還是有點冷……」秦苒揉瞭揉鼻子後,可憐巴巴地看著抱著自己的舒平昇.
「唉,畢竟咱們總務後勤處辦公室,是全局裡唯一一個供暖最差的辦公室啊……」舒平昇也用手背抹瞭抹嘴角,無奈地說道。
「而且又是貓不聞、狗不理的……你說,咱們倆在這裡剛剛這麼折騰,我覺得……咱倆的聲還都挺大的……然後還都睡過一小會兒瞭,可是,你說說,這半天連敲門的都沒有。」秦苒苦澀又嫌棄地看瞭看這辦公室裡的所有東西,包括從自己和舒平昇身上脫下來的衣物,酸楚地說道,「真跟垃圾堆似的……」
「哈哈,是不是有一種跟我一起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啊?」舒平昇卻苦中作樂地看向瞭秦苒,用手指戳瞭戳她的朱唇。他不是沒有厭煩過自己現在的境遇,隻是自己早就習慣瞭,也麻木瞭。何況,這裡再怎麼糟糕,也總比監獄裡好。
秦苒看著舒平昇,咬著嘴唇幽幽說道:「是啊,我秦苒哪輩子造的孽呢……」說完,秦苒摟緊瞭舒平昇的身體,沉浸在他身上的汗水味道之中,然後睜大瞭眼睛看著男人,心弦一動,對他動情地說道:「我喜歡跟你做愛,平昇. 」
舒平昇心裡想著:那你以後就對跟我做吧,就做我的炮友/小母狗/……
可他一開口,卻是十分誠懇地說道:「我還怕你會嫌棄的身子骨不中用呢……」
秦苒又低下頭,深吸瞭一口氣:「咱們剛才寬衣解帶之前,一直在聊你的事情……其實我的事情……我的事情從來就沒告訴過別人;我很想跟你說,但我卻想不好該不該說……我可能永遠都想不好該不該說……」
「那就不說。」
秦苒聽瞭,忍不住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曾經是個混球,小苒,我這掉我自己現在也不是什麼好人。」舒平昇認真地說道,「所以我對有一件事深有體會:那就是當你猶豫某些事情該不該說出來的時候,就千萬不要說。否則,那些話說出去瞭,總是要傷人的,要麼讓別人受傷,要麼讓自己受傷,要麼兩敗俱傷。沒關系的小苒,有些事,該留著就留著,該過去就過去瞭。慢慢都會消化的。」
秦苒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人,對自己說出這樣暖心的話,她的心與靈魂,馬上融化到瞭舒平昇的胸口瞭。
而融化後的心靈,也流淌進瞭舒平昇的心裡。從剛剛秦苒的口活上面,舒平昇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女人絕對並不簡單地是一個「天網」份子外加一個賢淑人妻,但他也知道,自己真的是愛上她瞭。能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幾個小時、幾分鐘,其他的真的就都無所謂瞭。
秦苒瞇著眼睛,突然坐直瞭身子,對著舒平昇俏皮一笑:「那個,我突然想起來個事——我櫃子裡有個『小太陽』暖爐,嘿嘿,要不然咱倆把它點上吧?能暖和不少呢!」
一提起這個,舒平昇卻有些害怕瞭:「這個……我說還是算瞭吧!『堂君』不是一直強調為瞭避免出現火災,不讓點『小太陽』和電爐子麼?而且被保衛處……哦,現在又多瞭個風紀處——讓他們發現之後,沈量才那個大倭瓜找上總務處的麻煩去以後,『堂君』不一定怎麼收拾咱們倆呢!」
秦苒一聽,突然對舒平昇有些失望,她晃瞭晃舒平昇的肩膀,對他委屈地說道「但我現在實在太冷瞭,你不冷嗎?而且你管他們那麼多幹啥,你在怕什麼呀!咱們兩個自己暖和瞭、舒服瞭就行唄?」
舒平昇其實不是怕誰,無論是邵劍英還是沈量才,他其實都不怕,他怕的是火災和麻煩事。自從出獄以後,舒平昇在兩件事情上變得跟以前不一樣瞭:一個是比以前更惜命瞭,另一個是比以前更惜時瞭,所以舒平昇雖然平常大大咧咧,但他本質上待人接物的態度,始終不惹事,也不管事。對於秦苒的一切,倒是一個例外。而且秦苒後邊這句話,的確說到舒平昇心裡去瞭:自己好,的確是比什麼都要好。
「我也確實有點冷。」說完以後,他對秦苒點瞭點頭。
秦苒這才又笑出來:「所以,還是把『小太陽』點上吧!你說這屋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瞧一眼;咱們倆就算在這屋裡點把火,估計也沒人知道。」
舒平昇的心裡卻依舊有些膽怯,但他也是想跟秦苒開開玩笑,於是他說道:「好吧……那我問你個問題:等會兒如果真著瞭火,你願意跟我一起燒死在這間辦公室嗎?」
站在自己儲物櫃前、雙腿之間還沾著自己射出後凝固的白色精鱗的秦苒,回過頭後,卻對舒平昇這樣說瞭一句:「不願意。」
呃……好吧……
舒平昇傻傻地看著女人赤裸的背影,和肩部、胸部、臀部圓潤的曲線,突然有點灰心的感覺。
可沒想到,把「小太陽」抱在胸前的秦苒,再回過身後,卻笑著對舒平昇說道:「如果真的著火瞭,那必然全樓都得遭殃——這樣的話,被燒死的,憑啥隻有咱們倆啊?就你我被燒死瞭,你高興嗎?我反正是不高興!」
「哈哈哈!你說得對!」舒平昇瞬間大笑起來。
他突然覺得,這女人骨子裡跟自己太像瞭——他也曾經在某些次受氣的時候,想過「如果能有一場大火能把含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燒死/如果能有一發導彈能把含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炸死,那就好瞭」這樣的主意。沒想到,這個看似歲月靜好的女人,也是一樣的。
秦苒把「小太陽」插好後,將暖爐挪到瞭舒平昇腰間的位置對著床墊,然後又回身對舒平昇白瞭一眼又笑笑,「瞧你剛剛緊張那樣……我還能把你甩瞭呀!」
舒平昇紅著臉微笑著,既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又覺得全身上下都有種暖洋洋的幸福。
「唉,那個,你幫我看看我襪子在哪呢?」秦苒走到剛剛兩個人酣戰過的地方,又回過身對舒平昇問道。
「怎麼瞭?」
秦苒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就是有點想上廁所瞭,想去小便一下……走廊裡有監控,又都是值班的,我總不能就這麼光著出去吧?剛才連飲料帶酸辣粉的,湯湯水水灌得有點多——外加,你的骨頭湯,嘿嘿!」
舒平昇一聽說秦苒要去小便,整個人都驚瞭:「我的天,姑奶奶!你剛剛那一股又一股的小噴泉,簡直像『鯨魚娘娘』似的,你還想去洗手間?」
秦苒一聽,也不好意思地紅起臉來:「我……沒辦法的呀,人傢天生膀胱就長得小!從小到大我身體裡就存不住水的!」
看著秦苒臉紅的模樣甚是好看,舒平昇又有點想要摟著她一通亂親的沖動。他撓瞭撓頭,然後跟秦苒神秘地說道:「襪子等會兒再找吧……其實除瞭廁所,告訴你,我還有個可以秘密方便的地方——你別跟別人說啊!」
「哪啊?飲料瓶裡?那是你們大老爺們兒方便的,但我是個女的……」秦苒想當然地說道。她之前剛剛假如總務處,每次跟舒平昇換班的時候,總能看見在這傢夥的桌子底下,放著一瓶一瓶的隔著瓶身都能聞見騷臭味的淡黃色液體,當時她覺得這男人可真惡心;但後來,那些瓶子的確不見瞭。
「哎呀,不是飲料瓶——是那兒。」說著,舒平昇坐起身子,回過身朝著自己的十點鐘方向一指。
順著舒平昇的手指一望,秦苒簡直哭笑不得:「哎呀我去!我說舒平昇,你剛剛還在『小太陽』的事上拿『堂君』嚇唬我,可結果你連『堂君』養的富貴竹都敢糟蹋?等會兒——我說每次你值完夜班之後,辦公室裡總一股生腰子味兒呢!」
後勤辦公室這地方多少人理會,但是擺在這的九節富貴竹,確實是邵劍英的心頭好:每天中午十二點五十,邵劍英總會來這間屋子裡,看看自己這盆竹子兩眼。
舒平昇轉過身對秦苒壞笑著道:「那怎麼瞭?糟老頭子天天拿咱們當傢奴使喚,讓咱們給他賣命,尿他兩根竹子又怎麼瞭?而且要不是有我給這玩意供給無機鹽,這玩意現在能長得這麼綠油油的……哎呀,別白話瞭,你不尿我可先去尿瞭啊!」說著,舒平昇站起瞭身,提摟著自己的小老弟走到瞭竹子大底盆的旁邊。
秦苒本來是覺得舒平昇多多少少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一見他真跑到瞭那竹子旁邊,「嘩啦」一聲,入註的尿液真的從他的馬眼裡尿瞭出來,自己也連忙走到瞭他身邊:「你等下……我也要!都憋不住瞭……往那邊竄點!」
就這樣,一男一女兩個裸著身體的四十歲左右的人,就這樣在一盆竹子的兩邊,一個站著一個蹲著,對著泥土石子愜意地放著尿水。
「哈哈哈,痛不痛快?」
「嘻嘻……嗯!從小到大第一次尿得這麼痛快!」
「這就對瞭……你說這人,如果連尿潑尿都不痛快瞭,那活著還有啥意思?對吧!」
秦苒尿完之後,用手抹瞭抹從自己陰穴口處滴出來的尿液,還有幹凝在陰唇與陰毛上的精水跟淫液的混合物,尷尬地咬瞭咬下嘴唇道:「臭流氓……我都被你給拐懷瞭!」
「你還說我呀,你……行吧,你說啥是啥!誰叫老子對你動心瞭呢?」舒平昇放棄瞭與秦苒鬥嘴,想瞭想,站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瞭一包潔膚濕巾來,然後主動走到秦苒的身前,蹲下來後抬頭看著秦苒的雙腿,拿著濕巾幫著秦苒擦拭著兩個人一同留下的痕跡。
「那個……」舒平昇試探著對秦苒問道,「咱倆這樣瞭……你丈夫他……」
「你放心。」秦苒也任由舒平昇拿著濕巾在自己身上擦拭著,「那個男人,他是不會知道的。」
「嗯。那……不好意思,一時太沖動瞭……我都沒準備安全措施……」
「沒事的。」秦苒微微一笑,「瞧你緊張得像個小男孩似的。」
「嘿嘿,那你不用去買點藥……吃一下?要不然我去?」
「不用——外面這麼冷,咱們倆都別去瞭。」秦苒說道,「明天早上我再去買就好瞭,現在都有那種72小時緊急強效的瞭。你就真這麼怕我懷孕啊?——你對你的『小蝌蚪』也太有信心瞭吧?」
秦苒說完後,抿瞭抿嘴。實際上到瞭第二天、第三天,她也一直沒去買那種緊急避孕藥。
舒平昇心情復雜地笑瞭笑。他其實還真挺想讓秦苒一發入魂的。他覺得秦苒再好,似乎也不是屬於他的,於是在這個晚上還沒過去,他就已經開始惆悵瞭。
卻沒想到,秦苒又對自己問瞭一句:「你喜歡小孩子麼?」
「我……還行吧。怎麼瞭?」
「沒事,我就是問問。」秦苒輕描淡寫地說道。
擦著秦苒閉合的陰唇,看著從裡面流淌出來的白濁混合物,舒平昇這才明白過來秦苒問他這句話的意思,他心中暗喜,又對秦苒說道:「其實我挺喜歡的,我最喜歡小女孩——給一個小女孩當爸爸,這是我從小的夢想啊!要是……要是這個小女孩不喜歡我的話,我也一定會有耐心讓她喜歡上我的……我一定會對她好……」
「哎呀,行啦行啦!你怎麼這麼囉嗦……」秦苒聽瞭,又看看眼前這個有點榆木腦袋的壞男人,藏著笑說道,「我都知道瞭……」
幫著秦苒擦幹瞭身體之後,兩個人又回到瞭毛毯窩裡,並且還把辦公室的門上瞭鎖。躺下後兩個人迅速地摟在一起,但什麼都沒做,隻是相互看著對方,又各自發著呆。
沉默半天,秦苒突然俏皮一笑:「我才想起來!——剛剛好像有人答應,要給我買枚戒指,是嗎?不會又是糊弄『女高中生和女高中生媽媽』的話術吧?」
「那當然瞭不是瞭——大老爺們說話,一個字砸地上一個坑!我早就不玩過去那一套瞭……我說過給你買,那我肯定給你買!」
「瞧你這樣吧……什麼時候買啊?」秦苒看著舒平昇,她的眼角和嘴角都是擋不住的笑容。
「你想什麼時候要,我就什麼時候去買。你要什麼品牌、什麼款式的都可以;而且小苒,到時候你如果沒問題的話,咱們倆可以去一起挑。」舒平昇的心也早已亂跳個不停。剛說完孩子的事情,現在又提戒指的事情,秦苒的意思,不言自明。
「嘁……拉倒吧!」秦苒捏捏舒平昇肱二頭肌,對他說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認真的,但我也就是跟你說著玩的。咱們倆都這麼大歲數的人瞭,搞那麼多身外之物幹嘛啊?再說瞭,你有錢嗎你?你呀,連泡酒吧的錢都不舍得花瞭,自己過得多節約,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得是多沒良心的,才會讓你把錢花我身上?」
「嘿!我說秦苒警官,你瞧不起人吶?咱們倆才多大歲數啊?搞點身外之物怎麼瞭!我就想把錢花在你這麼個風騷淫蕩、善良賢惠、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女妖精身上,怎麼瞭!」舒平昇連珠炮似的說瞭一大串聽著似乎不怎麼搭的成語,確給秦苒笑得不能自已。看著開心的秦苒,舒平昇又把她的身子摟緊,對她說道:「真的,首先,秦苒警官,雖然我這個人稍微有點摳門,但是,我還真是有存款的——你如果喜歡,不管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買,買套房子都沒問題。其次,你知道嗎小苒,你在我眼裡,真的是個女神,從我來局裡,我就沒看上過哪個女人;從你來局裡,我的眼睛就從你身上移不開瞭。我是真的喜歡你,在我心裡,你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任何一種東西都珍貴得很!所以別說一個鉑金鉆戒,你就是讓我殺人去我都願意。」
看著如此認真、如此對自己傾心的舒平昇,秦苒的眼睛瞬間濕潤瞭。這個看著一點都不正經的舒平昇,要比起那個拿鍍金銅戒指來哄自己、最後又讓自己隨意去買一個瞭事的法理上的丈夫。不管舒平昇說的話,到底能不能成真,他隻要有這番話,就已經讓秦苒很感動瞭。
舒平昇看著秦苒,接著說道:「而且,我認識一個朋友,在津田路的那傢『星光摩爾』裡當總經理呢,這哥們兒,可是『星光摩爾』現任董事長的女婿——不是我跟你吹牛啊小苒,別看我現在這樣瞭,本少俠的人脈還是在的!嘿嘿,如果去找我那個哥們兒的話,應該能給我打個七、八折吧?」
「哼,瞧你這樣兒!說說話還喘上瞭——他跟你關系好,你怎麼不讓他白送你一個呢?」
「怎麼的也得讓人傢賺點錢不是麼……」說到這裡,舒平昇又突然想起一個事來:「唉,對瞭:剛才食堂買餃子的時候,聽財務處來倒班的安莉莉,跟她們那幫小娘們兒閑聊——安莉莉上午去『星光摩爾』逛街去瞭,但你猜,她在那商場裡碰見誰跟誰瞭?」
「這我哪猜得出來,我跟安莉莉又熟……她遇到誰瞭啊?」秦苒好奇地問道。
「呵呵——她碰見夏雪平,跟情報調查局那個周一起荻逛街去瞭。」舒平昇咧嘴一笑,「這事情現在,已經在財務處那幫八婆的嘴裡傳開瞭;當年夏雪平還沒鬧出『冷血孤狼』這個外號、剛跟她老公離婚的時候,財務處那一幫男的、還有這幫八婆們的老公,都對這女人茶不思、飯不想的,日積月累的,夏雪平早就成瞭這些小娘皮們的眼中釘瞭;這次,她們感覺自己好像終於逮住瞭夏雪平的尾巴瞭。不過我也好奇哈,你說這個夏雪平和周荻,他倆會不會有啥事?」
秦苒想瞭想,對舒平昇撇瞭撇嘴巴:「誰知道呢……但是,周荻不是跟重案二組趙嘉霖結婚瞭嗎?那婚禮你不是也去瞭麼?」
「結婚瞭又怎瞭?」舒平昇臉上藏著壞笑看著秦苒,「你不也結婚瞭麼!?你也結婚瞭,但咱倆現在卻還是躺在一起瞭呢。」
秦苒看著舒平昇,笑著對他的胸口輕輕砸瞭一拳:「討厭!哼……」而說起趙嘉霖的婚禮,秦苒又忍不住生起氣來:「——嘿,好傢夥,一說這個婚禮,我真的是……這滿洲人啊,真是又鋪張又嘚瑟:弄瞭一堆金銀打的餐具,盤子是玉石做的,但服務員還讓咱們註意點,別把盤子劃出道道……」
「哈哈,然後還給咱們上的龍蝦、牛排、披薩餅——還弄個松茸披薩餅;都是這種東西,還安排瞭銀器的刀叉,結果告訴咱們盤子上不能劃出道道……扯淡嗎這不是!」
「可不是嘛!哼……」秦苒不屑地說道,「我當時就合計,這男的脾氣得多好啊、多沒骨頭啊?結果等這個周……周什麼?」
「周荻。」
「對,周荻——等他一出來我一看,這男人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沒骨氣的人啊?但再後來,我就看見夏雪平跟他和趙嘉霖在一起敬酒的樣子瞭……當時我是覺得,他仨人站在一起,氣氛好像是有點不大對勁……剛才聽你說安莉莉看見他倆瞭,又再聽你這麼一說——現在我倒是真覺得,夏雪平和這個男人有點啥事。」
「可不是麼?那小趙的眼神,看另外兩個,那哪是一個老婆看自己老公和其他女人的眼神啊?那簡直是一個婚外的無關女人看著自己心儀男人跟這個男人心動女人的眼神。」舒平昇說道,「周荻這人吧,之前我見過,不熟,但算是認識——這傢夥,哈哈,我告訴你,他之前可花瞭,他才不是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文質彬彬呢!我也是聽朋友說的:他們當年,把F市情報局新選上來的幹部拉到首都訓練,全國的情報幹部都在,然後打亂瞭分組,有男有女;結果,就一周,這傢夥就用瞭一周,就把自己訓練小組裡的十個女組員全都上遍瞭!」
「呵呵,也是個衣冠禽獸啊!」秦苒瞇著眼睛,用舌頭舔著牙齦,想瞭想,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夏雪平啊,我看也一樣……『冷血孤狼』,哼哼,也四十歲瞭。你說她,單身這麼多年,可能一點葷腥不沾麼?哼,女人都是一樣的,她能那麼潔身自好得像個尼姑?我可不信!」
「她不是睡瞭艾立威麼?」
「沒有。」秦苒說道,「我從伊玫那裡聽到的,這事情是個誤傳。但具體怎麼回事,伊玫也沒跟我說,隻是說,桴鼓鳴那個案子,調查出來之後,都才發現艾立威是個同性戀。同性戀一般確實是對女人硬不起來的……」
「哈哈,果然是個同性戀啊!我說之前看那個『艾娘娘』怎麼有點女性化呢……」
舒平昇剛準備說些什麼,被秦苒的話打斷瞭:「哦!我想起來瞭!之前有一天……哎喲,我記不住哪天瞭……應該是你們去找以前警專那個梁主任的時候那天吧?我不是因為孩子的緣故,跟『堂君』請瞭假,沒跟你們去執行任務麼?」
「對,我記著有這麼一天。然後怎麼瞭?」
「然後,我帶著孩子在華龍路那邊看瞭場電影,晚上十點的時候,才打上車回去——而就在我我剛準備上車的功夫,我大老遠也看見夏雪平瞭,並且當時她就跟一個男的一起溜達!隻不過大老遠的,而且我就小趙婚禮上見過那個周荻一次,再加上我著急回傢去,所以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我也沒敢認。」秦苒想瞭想說道,「那看樣子,他倆是真有事啊!——哈哈,這是一場大戲啊!」
秦苒說完笑瞭,舒平昇聽瞭,表情卻突然凝重起來:「你等會……這你可瞎說瞭吧?我跟盧彥、傅伊玫帶著人去找梁主任那天晚上,咱們幾個被國情部的人給跟蹤瞭啊——那天晚上,國情部那幫幹部們,領頭的那倆就是夏雪平和周荻啊?你怎麼可能又在華龍路看見他倆瞭?這中間少說有半個小時車程呢!」
「啥?你們也遇到瞭?」秦苒一聽,也跟著懵瞭。
「不是單純的『遇到瞭』,而且還是『遭遇』。」舒平昇正色說道。
「但……不能啊……我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他們倆啊;當然,那男人我不敢確定是不是那個周荻,可是女的絕對是夏雪平啊!」
「那你是認錯瞭吧!你絕對認錯瞭!」舒平昇辯駁道,「追咱們的車裡面,有一輛可是夏雪平的黑色日產,那天晚上也是她開的,周荻就坐在副駕駛上!」
「嘿……那……那我是見瞭鬼瞭嗎?」
之後,兩個人都皺著眉頭,看著天花板沉默瞭起來。
——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種事情?難不成,這兩個人會像玄幻小說和漫畫裡那樣,瞬間移動?
「哦!我想起來啦!」舒平昇想著想著,突然大叫起來:「上個月,你記得吧,一整個月,夏雪平跟她兒子,不是被徐遠打發去瞭外地,不知道幹啥去瞭嗎?」
「對啊。是有這麼個事情。」
「人事處那個小曹之前也說,她跟她男朋友逛街時候,看見夏雪平跟一個男人在街上走,好像貼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但後來,夏雪平她傢被人炸瞭那天,那不是夏雪平跟她兒子剛剛從外地回來嗎?小曹知道這件事之後懵瞭一個星期,她慢慢地就覺得,這裡面好像有啥不對勁的地方……她說就算是認錯人,也不可能有另外一個女人,跟夏雪平長得那麼像吧?——你看看,她也遇到過這件事!」
「呵呵,這就怪瞭哈!」秦苒想瞭想,對自己和舒平昇都問瞭一句:「沒記錯的話,『老頭子』生的不是雙胞胎女兒,對吧?」
「這不是重點,小苒,」舒平昇搖瞭搖頭,抓著秦苒的手腕說道:「重點是:在跟小曹遇到夏雪平和那個男人逛街的同一天,制服大隊的那個老尉,去醫院復查開藥的時候,也看見夏雪平和一個男人去瞭醫院——而且就在老尉去問診的那個科室。當時說夏雪平和那個男人,好像都是去看病的,不存在誰陪誰去的問題,他倆身上都有毛病——隻不過是不同的主治大夫,給他倆看的。」
「老尉……你是說,制服大隊那個尉遲鑫晏?他不是一直有牛皮癬的毛病麼?——夏雪平是去看皮膚科?」
「對。是皮膚科。」
「她身上倒是的確有不少燒傷瘢痕……看皮膚科到也正常……」
「但你別忘瞭,這也是在十一月份,也是她跟她兒子,那個小何,一起在外地的時候!」
「啊,對呀!」秦苒想瞭想,瞬間驚愕瞭起來:「這……這也就是說:全F市現在,至少有兩個女人,跟夏雪平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是唄。這事情怪吧!」
秦苒瞇著眼睛,又對舒平昇問道:「老尉一直去的哪傢醫院,叫啥名來著?」
「馨婷中心醫院。」
聽瞭這個醫院名字,秦苒馬上追問瞭一句道:「那這不就是前幾天,剛被人幹掉那個姓練的醫生上班的地方麼?」
「你說練勇毅?啊呀!我好像明白過來點味道瞭……小苒,你的意思是,這裡面是『小掌櫃』他們的人在使壞?」想到這個,舒平昇突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秦苒也覺得心裡發毛,卻依舊認真冷靜地分析道:「你想啊,能操控得瞭這傢馨婷醫院的,是姓張的那個黑社會,可據說,他跟那個小何關系好像不錯,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去害他或者害夏雪平;那麼另一邊,能操控那個練醫生的,就是『小掌櫃』和他們的『勤政派』瞭。但至於是不是,那就不好說瞭。『勤政派』的人,『堂君』肯定是拿他們沒辦法,要不然咱們也不會跟『大先生』他們聯手。反正他們的人幹什麼,隻要不對付到咱們頭上——隻要不對付到你我頭上,那跟咱們也無關。」說到這,秦苒又滿眼充滿憐愛和惆悵地看著身邊的男人,對他說道:「平昇,你我都是小人物,以後死瞭,怕是也不會有人給咱們樹碑立傳。」
舒平昇也對秦苒點瞭點頭,並與她十指相扣:「所以啊,我不想再浪費自己的人生瞭,我想抓住一切時機,抓住我生命之中一起最美好的東西。」
「哼!原來我就是個東西唄!」秦苒看著眼前男人對自己認真的態度,心中的惆悵,也瞬間被掃光瞭。
「好好好,你不是東西。」舒平昇一聽,憋著壞笑看著秦苒。
「去你的吧……」
秦苒笑著罵瞭一句之後,兩個人就又親吻到瞭一起去。
親著親著,舒平昇突然發覺身體的某個部位又開始充血瞭,他便立刻撩開毯子看個究竟;
再抬起頭,秦苒也正對他甜蜜地笑著。
再醒來的時候,舒平昇的陰莖又是插在秦苒的蜜穴裡的。女人躺在靠著電熱爐的那一側,被男人輕輕摟在懷裡。
兩個人側著身躺著,突然感覺有人再往自己的臉上撣水。二人近乎動作同步地轉過身去,抬頭一看,辦公室裡早就多瞭一個人。
「我說二位,還睡呢?你倆這是共度巫山之好瞭,『堂君』的任務,你倆是準備鴿瞭?」那人中氣十足地說道。
秦苒一聽,瞬間驚醒,並且連忙往毯子裡跟舒平昇懷裡藏,且花容失色地大叫著——前一秒她還以為房間裡的水是因為天花板漏水,所以翻身的動作幅度大瞭一些;再一睜眼,卻看到瞭盧彥正對著二人繃著臉,而她再一低頭,卻見自己的半邊奶子都露到毛毯外面。
「我靠……老盧!」秦苒這麼一叫喚,舒平昇也清醒瞭過來,「你……你剛來?」
「可不是剛來嗎?要是晚點再過來,『堂君』讓你們陪我今天拿東西去,你們倆還去不去瞭?」說罷,盧彥看著兩個人又笑瞭笑,「真行啊你們倆!你倆睡一起去瞭!我還說這成天被傢務事和孩子折磨的秦警官,怎麼昨天顛顛的要申請加班?原來在這有個情郎等著呢哈!」
「我……不是……」秦苒臉上瞬間羞紅。
「老盧,我倆其實……」
盧彥直起腰來,不耐煩地說道:「行啦,剩下的兩個早就在外面等著瞭!我是沒工夫聽你們倆解釋那麼些個『我—不是—老盧—我倆其實』!這些我不管,電爐子的事情,還有這富貴竹周圍一股尿味的事我也不管!但是你倆趕緊的,我給你倆十五分鐘,把衣服穿好,東西帶好,之後上車,先吃頓早點去。吃完瞭趕緊幹活——哦,對瞭,你倆衣服趁現在就換上吧,我給你放門口這個桌子上瞭。」
盧彥說完,拉開門就下瞭樓。
舒平昇和秦苒見狀,也都起瞭身,並且立刻收拾起所有東西,並且穿好瞭衣服。舒平昇對別的事情都可以嘻嘻哈哈的,唯獨對邵劍英的安排不敢怠慢——那老頭是個患有極度強迫癥的時間管理大師,隻要按照他的安排,在有限的時間內做該做的事情,目前還沒有任何人出過任何問題。秦苒和舒平昇都怕自己和對方出事,也怕被邵劍英傢法處置,於是誰都不敢怠慢,相互幫著對方穿著衣服,整理著褲子和袖子。一夜過去之後,這兩個頭一次在一起的奸夫淫婦,竟然默契的像一對兒已經結婚瞭二十年的夫妻。
十二分鐘之後,兩個人一同下瞭樓——藏在他們厚實的大衣棉襖下面的,是一身供暖維修公司修理工的制服外套。
一個小時後,他們的那輛偽裝過的面包車,緩緩開進瞭那座名叫「楓情豪斯」的住宅區。除瞭盧彥以外,車上同行的其他六個人,包括秦苒和舒平昇,看著一幢幢聯排兩層小別墅,看著門口停的一輛輛私傢車,沒有一個不眼饞的。
「哼哼,我估計啊,住在這的人,可能還都覺得自己過得不好、自己是窮人呢!」開車的小黃酸溜溜的說道。
車上的其他人,也都跟著沉默瞭。
「別扯沒用的,把口罩戴好瞭。」盧彥吩咐道,「這倆人可平常總去咱們那邊,看見你們其中一個,怕是能把咱們都認出來。」
「知道瞭。」小黃說完,把自己臉上的口罩擋得更加嚴實。
「呵呵,被認出來瞭就認出來唄。」跟秦苒拉著手,一起坐在後排的舒平昇諷刺地對盧彥說道,「咱們也想嘗嘗胯骨中上子彈、腦袋再被花瓶砸暈的感覺是啥樣的。」
盧彥聽瞭,無奈地看瞭看舒平昇:「我說平昇啊,這話你別跟我這說。你去跟李孟強說去,但你別忘瞭哈,我再提醒你一次——那傢夥可是『堂君』戰友的小兒子,我平時都得讓著。」
「是、是!咱們總務處『元老會』這些人都是大神,得罪不起!」
「行瞭吧你!不就是每天被他損兩句麼?至於讓你這麼記仇……咱歇瞭吧,啊!以後你就每天跟秦苒你倆好好一起處,老老實實給『堂君』幹活,其他的事情別往心裡去不行嗎?」
舒平昇聽瞭,又不禁看瞭看秦苒笑瞭下,但再一想到李孟強那傢夥,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與此同時,他卻也忽略瞭,秦苒望著夏雪平傢門口時候,眼睛裡的妒火,是越燒越旺的。
「說起來。昨天晚上我遇到個怪事。」盧彥也是無聊,邊盯著夏雪平現在住所的門口看著,邊對車上的人說道:「——我帶人去『大先生』他們的工廠那邊,找他們『覆水系』那幫人,想去問問,現在這個蔡勵晟到底是沒死成、那咱們的人,還要不要跟那個李燦烈繼續保持交流合作。結果『大先生』人沒等到,回來的時候,半路上發現後面又有尾巴。」
「又有尾巴?」坐在秦苒前面一直在吃著薯片的小林問道,「別又是情報局的人吧?」
「呵呵,你說呢?而且仔細一看,我靠,又是夏雪平跟情報局那個周荻帶隊去的,而且他們的處長嶽凌音也出手瞭。」
「我操!就不能找機會把他們倆給做瞭?要我說,殺完之後直接火化,然後找個荒郊野嶺直接埋瞭算瞭!一瞭百瞭!」坐在小林身邊的小馬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
「呵呵,你說的輕巧!敢問這車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誰敢殺他們?『堂君』不讓,『大先生』還在,我問你們誰敢?」盧彥瞪著眼睛問道。
「唉……又是『大先生』、又是『小掌櫃』『大掌櫃』的,咱們一天天的,惹得起誰啊?」小黃吐槽道。
「可不麼?」秦苒也跟著說道,「每次『堂君』讓咱們幹點啥針對這娘倆的事情,每次都是一大堆的規矩要求,咱們還沒遇到什麼情況呢,先被自己這邊限制住、掣肘住瞭……過後事情辦不成瞭,他還總罵我們。我們又能怎辦?」
「哎呀,誰讓夏雪平是夏老的女兒呢……」盧彥也無奈地說瞭一句,接著又坐直瞭身子,繼續剛才的話題:「扯遠瞭……剛才我說到哪瞭?哦對,又被他們的人盯上瞭,而且這次嶽凌音也跟著去瞭。好在咱們的人機靈,郊區城鄉結合部那邊規劃又亂套,沒用得著開火,就把他們甩沒瞭影——結果你們倆猜怎麼著,歸攏歸攏收拾東西準備回市區的時候,我老婆給我打電話……」
「你『四』老婆。」舒平昇憋著笑強調道。引得車上眾人除瞭盧彥以外,全都大笑起來。盧彥確實已經離婚三次瞭,現在這個老婆,已經是他的第四個老婆,並且,那女人之前也是財務處的文職警察。
「我……行行行,我『四』老婆就『四』老婆!我『四老婆』給我打電話,說她昨晚吃完飯逛街的時候,在『星光摩爾』他媽看見夏雪平和周荻瞭?」
「啊?這怎麼可能?」
「我瞭個操嘞,我也犯嘀咕啊!我當時累得一身汗,一聽傢裡那娘們兒這麼說,我立刻就急瞭——我心說,你個小娘們兒別瞎扯淡行嗎?老子被夏雪平和周荻追得一屁股兜子汗,你跟我這扯啥犢子呢!結果人傢馬上把照片發來瞭——雖然不是正臉,但看著的確是他倆啊!那我他媽的昨天帶著人,滿郊區大野地的跑,他媽瞭逼的躲誰呢!」
說完,盧彥把手機拿給瞭眾人傳著看:「你們看看吧,這個照片是我老婆發來的偷拍,後面個視頻,是昨天我們車上車載記錄儀拍下來的夏雪平那輛車。你們看看吧。」
——嗬,還真是夏雪平和周荻!
——那照這麼說,這倆人昨天沒去情報局上班,一直在逛街?這也不符合邏輯啊……
——而且盧彥的老婆在看到夏雪平與周荻逛街的時候,在郊區還有另外一個周荻和夏雪平,陪在情報調查局情報二處處長嶽凌音的身邊,企圖進行追捕……這裡面的事情還真有點怪啊!
舒平昇和秦苒又對視一眼,看瞭看彼此後,沖著對方聳瞭聳肩;同時,在他們的心裡幾乎是一秒不差地一齊念瞭一句:
關我屁事。
正在心裡念叨著,9:05,一輛白色勞次萊斯從盧彥他們的車子旁邊經過,停到瞭夏雪平跟何秋巖的傢門口。兩分鐘後,一個一米七多高的年輕女孩從房子裡走瞭出來,擔心地回頭看瞭一眼傢門後,就上瞭那輛勞次萊斯。
「這是省長女兒的車。」盧彥目視前方,輕聲說道。
「他爸爸,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呢!」小林看著那輛勞次萊斯遠去,嚼著薯片說道。
「可不是麼?油鹽不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該裝傻的時候裝傻,該聰明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奸滑,那是個人精啊!」盧彥感嘆道,「我電話給我……」從舒平昇手上接過電話後,他又掛上瞭藍牙耳機,撥通瞭一個號碼:「喂,『堂君』……喲,『大先生』也在?我們就位瞭,就等著咱們這位新晉的『小朋友』的吩咐瞭。」
「註意!人出來瞭。」小黃說道。
車上的所有人便立刻警惕起來。小黃立刻發動瞭車子,故意規避著剛出門的夏雪平和何秋巖的視線。夏雪平的臉上滿是疲憊,而何秋巖這小子,看著明顯沒有昨天精神,頂瞭兩個黑眼圈不說,每次看著夏雪平的時候,表情還很復雜。
按照盧彥他們提前所知的,夏雪平跟何秋巖兩人分別上瞭自己的車,又一同朝著一個方向把車子開出住宅區。小黃立刻把車子停下,小馬見狀,立刻打開瞭車門,剛準備下車,卻被盧彥攔住瞭。
「你等會兒……」盧彥又對電話那頭問道,「他們把車子開出去瞭吧……不會掉頭回來瞭吧?我知道瞭……」這下,盧彥才對車上的人安排道:「小黃,你在車上等著。車子就別熄火瞭;秦苒和平昇,你倆上二樓,小林陪我在一樓,小馬你去地下儲物室。註意:「堂君』就給瞭我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查電表的抄表員就會過來,到時候很容易露餡。所以到瞭時間,無論找沒找到東西,都得撤;而且別留下任何痕跡,別帶走任何東西,知道嗎?」
「知道瞭。」
「開鎖器拿好瞭麼?」
「都拿好瞭。」
「行動。」
車上的人紛紛下瞭車,八秒鐘後,何傢的房門就被打開瞭。其餘人全都急切地套上鞋套,拎著手裡的開鎖器跑到各自的任務區域工作著,搜尋著;而經過一夜雲雨外加長談的秦苒和舒平昇,此刻卻比任何人都悠閑。
沒過十五分鐘,舒平昇就從何美茵的房間裡走瞭出來,進瞭何秋巖的房間,對秦苒問道:「發現啥瞭麼?」
「啥也沒有。」秦苒低著頭,對著何秋巖房間裡電腦桌的抽屜發著呆。她看到瞭一個米粒監控器和微型攝像頭——她很清楚這些東西最開始是屬於誰的,幫著搞到這些東西,其實還有秦苒的功勞。秦苒看瞭看舒平昇:「你呢?你那邊有啥發現麼?」
「呵呵,我除瞭發現他們傢這小姑娘是個小色情狂之外,啥都沒發現。」舒平昇無奈地苦笑道,「桌上就擺個水晶自慰棒,抽屜裡還有一大堆小本的盜版日本肉番漫畫;她電腦也沒關機,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全身色情片——呵呵,還都是什麼淺倉舞的、早乙女愛的、田中露央沙的、禦藤靜的、朝岡實嶺的……有的女優的名字,我都沒聽過!」
「我的天啊,那都是什麼年代的片子瞭?這到底是她傢的女兒,還是她傢奶奶啊?」秦苒也忍不住說道。別人不認識,淺倉舞的名字她還是聽說過的。
「你這邊真沒什麼發現麼?」舒平昇也是在那間到處都是粉粉的東西的屋子裡待得無聊,索性就來這間男生住的房間看瞭看,順著秦苒的目光朝著何秋巖的抽屜一掃,也的確沒發現什麼有用的。再轉身一看電腦桌下廢紙簍裡慢慢的都是用過的紙巾,舒平昇忍不住淫笑瞭起來:「呵呵,這傢的人都可以的哈?女兒滿電腦A片,兒子又晚上沒少『擠膿』啊!」
「什麼『擠膿』啊?」
「就是『打飛機』啊。」
「我可去你的吧!我昨天吃進去的,原來都是你的『膿』啊!這麼說惡不惡心?」秦苒狂瞪著舒平昇,接著又對他說道,「才不是精液呢——精液的味道,過瞭一定時間之後,除瞭腥咸氣味之外,還會有一種蛋白質的臭氣,就像是傢裡冰箱當中一直冷凍著卻放得過期的魚的味道一樣,而且還會因為氧化而呈血色狀態;這一堆的廢紙裡面,雖然也有咸咸的氣味,但稍微有些淡淡苦澀的味道,而且是咸臭咸臭的感覺,全都是鹽堿,我覺得除瞭鼻涕以外,應該還有淚水。」
舒平昇聽瞭這一番解釋,也冷冷地看瞭看秦苒:「我說美女,您還說我惡心?我看咱倆半斤對八兩吧。」
「哼哼……也是哈!要不然我怎麼能看上你呢?」
舒平昇笑著,突然註意到何秋巖的電腦桌上擺著的那臺平板電腦,旁邊的一張SD內存卡,他沒忍住,便用著戴著手套的手拿起瞭那張卡端詳瞭起來。
「好奇?」秦苒問道。
「嗯。」
「要不然,看看?」
「我手機不能用SD卡啊;那屋倒是有個沒關機的電腦,但是用它看的話會留下記錄的……」
「我有這個啊。」說著,秦苒從自己身上的維修工工裝褲的口袋裡,掏出瞭一部MP4,「拿來吧。」
舒平昇把手中的那張內存卡遞給瞭秦苒,轉過頭去忍不住壓著聲音狂笑著:自己剛剛還跟她吐槽著夏雪平的女兒看的AV全都是給爺爺奶奶那輩人看的,轉眼間,這女人就居然從自己口袋裡拿出瞭一部MP4……秦苒啊秦苒,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嬌憨的小女人,而且還挺懷舊。
這邊正暗笑著,那邊秦苒突然驚呼瞭一聲:「我的天呢……」
「看見啥瞭?這是啥啊?」
「你自己看看吧——」秦苒把MP4遞給瞭舒平昇,臉上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對男人說道,「呵呵,沒猜錯,這應該是周荻的日記吧?你看看他這裡頭都寫瞭啥——咱倆還猜這夏雪平跟這男人有沒有關系呢,你看他自己寫的。」
舒平昇立刻拿起MP4略讀瞭起來:
隻見這篇被掃描的日記上面所寫下的,是十二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周荻,奉命在調查一間政變份子用來儲存軍火的倉庫,可當時因為省警察廳有政變集團收買的內線,於是該軍火倉庫被情報調查局鎖定的事情,立刻被透露瞭出去;但當時因為那個內線太不謹慎,在他搞清楚情報局派瞭誰、那人長什麼樣、在哪蹲點等這些必要內容之前就被逮捕,因此雖然情況並非十萬火急,但看管那間倉庫的政變份子們,已經呈驚弓之鳥狀,於是他們開始大范圍搜尋周圍的所有建築;當時周荻正好一個人躲在倉庫對面的郊區賓館裡蹲點,但他和情報局,卻因為與警察系統溝通方面出瞭問題,還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而就在這時候,「一個名叫夏雪平的容貌美麗、又英姿颯爽女警」,在那些政變份子包圍周荻之前迅速敲開瞭房間的門;夏雪平什麼都沒解釋,直接脫光瞭自己的衣服,並把周荻推到瞭床上,在那些政變份子敲開門之後,正巧看見全身赤裸的一男一女在床上擁吻,他們認定夏雪平跟周荻是來開房私會的之後,便道歉離去;而等那些政變份子離去以後,周荻和夏雪平這兩個「青春萌動、激情奔放的年輕靈魂」,因為一直在光著身子摟著對方,兩個人的關鍵也一直都貼在一起,「嵌合在一起」,於是最後,他倆「都無法自持自己內心火熱的情愫,毫無保留地與彼此交融在瞭一起」……
後面應該還有一大段生動的描繪,但是舒平昇看到這,就已經看不下去瞭。
「你看看,沒想到他倆還有這段呢!」秦苒如獲至寶地看著自己的MP4,笑著對舒平昇說道,「沒想到這倆人早就有舊情瞭!這要是叫全局知道瞭——至少說讓重案二組那個小趙知道瞭,你說這夏雪平的形象是不是徹底毀瞭?」
「親愛的……我跟你說個事情。」舒平昇無奈地揉瞭揉眼睛。
「什麼?」
「呵呵,當時的事情,完全不像這個周荻寫的這樣——一點都不像。」
「你怎麼知道?」
舒平昇搖著頭苦笑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認識周荻麼——我就是在這天認識的:他寫的這些事情發生的那天,我也在,那個倉庫就是我負責帶人看著的。『為首的那個人面目猙獰,渾身帶著一股仿佛死神走狗的氣質』——這個說的就是我。」
秦苒看著舒平昇,忍不住咬著自己的上嘴唇,眼神蘊含的內容十分復雜。
她又聽舒平昇解釋道:
「他當時確實,是在一個城鄉結合部的賓館裡蹲我們;我們也的確從內線那邊知道,情報局有人在盯著,所以原本當天下午就應該運出去的一對槍械,當天晚上才都轉移走;夏雪平她人也的確去瞭,當時我們大部分的人之前跟情報局的人沒什麼接觸、也都不怎麼跟警察系統的人來往瞭,看到一男一女神神秘秘地在一間房間裡待著,也確實以為他倆是在約會的情侶。但關於被我們誤會那段,真實的情況是,夏雪平根本就沒也脫衣服——當然,如果非得說把外套和西服上衣脫瞭也算脫的話,然後她隻是解開瞭襯衫最上面和第二個扣子;然後在我們敲開門的當時,夏雪平剛剛洗瞭一把臉,於是讓我們的人誤以為,這女的是剛卸完妝,準備去洗澡,按照邏輯,之後這倆人必然會順理成章滾床單麼——許多年過去之後我才知道,夏雪平這女人根本從來都不化妝!而我帶著我們的人,剛從那小賓館的一樓裡出瞭門之後,其中一個以前在交警隊當過差的兄弟,這才想起來,那個女人,是當時剛剛跟著徐遠混進刑警隊伍裡的夏雪平,夏濤的女兒——咱們這時候才察覺事情不對勁,於是隻能撒丫子往回跑;可等咱們再把房門砸開的時候,房間裡已經空瞭——倆人已經跳窗戶、坐上車跑瞭。呵呵,周荻這哥們日記上寫的是,倆人就在當初的那個房間裡『發生瞭一切』,但我跟你講,就算是他倆當時真準備要在那間小賓館裡幹兩炮,我們當年那幫兄弟,也根本不可能給他倆時間的——當年我們接到的指示,可是『無論男女老少,如有威脅殺無赦』。」
「就這啊……呵呵,好吧……」秦苒冷笑一聲,從舒平昇的手中接過MP4,拔瞭那張SD卡,放回到瞭桌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這姓周的,不去寫色情小說真心屈才瞭!」
「哈哈,我看你這樣……怎麼?你還挺失望的呢?」
「對啊,我就想坑這個夏雪平一把,不行呀?」
「她怎麼你瞭,你想坑人傢?」
「她怎麼也沒怎麼我。」秦苒妒火中燒地看著這房間裡的一切,又苦悶地對舒平昇說道,「我就是看她來氣……我損人不利己,不行嗎?像夏雪平和小何這樣的人,比咱們多什麼、咱們比他們又少什麼,憑什麼他們可以輕輕松松地什麼都有瞭?而如同你我,每天都在很努力地活著,卻一無所有?」
舒平昇看瞭看秦苒,摟瞭摟她的肩膀,笑而不語。他對這個局裡,對這個城市,對這個世界的看法也是一樣的。
——不過周荻日記的復印文件,怎麼會在何秋巖的房間裡?何秋巖是夏雪平的兒子,他為什麼對周荻跟夏雪平的事情感興趣?而這張卡,又是誰給何秋巖的呢?會是那個趙嘉霖麼?
疑惑的種子,在舒平昇的心底就此埋下。
但緊接著,那顆種子又被舒平昇自己挖瞭出來碾碎瞭:就算知道那一切又怎麼樣?
關我屁事。
「都過來吧,東西找到瞭!」
盧彥對著樓上樓下大喊瞭一聲,隨即把所有人都叫到瞭一樓去。
他們要找的,是一隻箱子——外面包瞭層鐵皮,上面還用一個帶著鎖孔的密碼鎖緊緊鎖住。
「這裡面能有啥啊?」小馬懶洋洋地看著那隻箱子。
「堂君不讓你知道的,你別問。」盧彥冷冷地對小馬說道,接著又對小林問道,「能打開麼?」
小林端詳瞭一下那塊密碼鎖,對盧彥點瞭點頭,卻又搖瞭搖頭:「鎖孔的話,用我給你們做的這個開鎖器就能打開;但是沒有密碼的話,也是白扯啊,這玩意,密碼和鑰匙缺一不可。」
「密碼……」盧彥想瞭想,對小林說瞭一串數字:「你先試試0111,看看行不行。」
「太扯瞭吧?這個密碼也太簡單瞭!」舒平昇吐槽道。
「這是夏雪平的生日。」盧彥解釋道。
「那也太簡單瞭!肯定不可能是!」舒平昇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林想瞭想,忙活瞭一陣,結果果然沒打開。
「還不如試試小何的生日呢!」舒平昇嘲諷道。
「你知道他生日啊?」
「7月……7月18?應該對吧?我看過他檔案。」
小林看瞭看舒平昇,又看瞭看盧彥,又是一通操作,結果還是沒打開。
盧彥按著自己的藍牙耳機,聽瞭一會兒後,反過來鄙視著舒平昇:「你說的日子,的確是小何的生日,但還是打不開你怎麼辦?」
「要不試試0813呢?」秦苒說道,「夏雪平以前住的那個地方的門鎖密碼。」
結果還是打不開。
隨後按照電話那頭的指示,他們分別又試瞭夏濤的生日、祭日、夏夫人的生日、祭日、兩個人的結婚紀念日,還有3月15日這個特殊日子,但依舊全都沒用。
「唉,就不能把這箱子拿回去,慢慢研究麼?我在這站得腰都酸瞭!」秦苒不耐煩地看著這箱子發著牢騷。
「噓!」盧彥聽瞭,馬上示意秦苒噤聲,又指瞭指自己的耳機。秦苒嚇得立刻把嘴捂住,且看盧彥又對自己和舒平昇擺出唇語來:腰酸,也都怨你們自己!
小林忙活得滿頭大汗,突然腦中靈光乍現,然後又按下四個數字:1031,然後再把開鎖器一擰,隻聽「咔噠」一聲,鎖頭竟然開瞭。
「這數字是……」盧彥疑惑道。
「於鋒的生日。我說各位大哥大姐,你們是都忘瞭這個人瞭吧。」小林略帶得意地看瞭看眾人,接著打開瞭箱子。
「不都是預先假設這是夏老的箱子麼?誰能往於鋒那傢夥身上去想啊?瞧給你得意的!」盧彥用拳頭敲瞭小林的後背一下,又馬上對電話那頭匯報道,「看樣子這箱子應該是夏雪平東西,不是夏濤老先生的……對的,裡面都是小女生的東西,看起來也都挺有年頭的瞭……您等下,我們先找找。」
「這是什麼?『飛天小女警』的日記本?」小馬第一個從箱子裡把東西拿瞭出來,「呵呵,沒想到平時跟個『滅絕師太』一樣的夏雪平,還有曾經過這麼一面呢?——可真是『少女情懷總是春』哈。」
「我去!這是什麼!」秦苒緊隨其後,從箱子裡面拿出瞭另一個本子,打開之後,她跟舒平昇都驚呆瞭,隨後秦苒大笑道,「哈哈哈!全是夏雪平的黑歷史啊!這可不比周荻的那個日記給人的震撼程度少啊!」
「什麼周荻的日記?」盧彥聽瞭,立刻問道,並從裡面拿出瞭一個小長頸鹿卡通形象的大眼娃娃。
「哦,沒什麼……」舒平昇對盧彥馬上搪塞道,「聊一些昨天從財務處那些女警那裡聽到的八卦呢!」
小馬和小林也馬上站起身,看向秦苒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本影集。
「哇靠!這是那『滅絕師太』二十幾年前的樣子吧?她那時候身材這麼好啊!」
「長得還挺白凈的哈……滿滿的青春荷爾蒙跟膠原蛋白!這是於鋒給他拍的吧?」
「我感覺也是!那個於鋒跟夏雪平有一段的事情,我昨天還不信呢……我之前隻聽說過,那傢夥挺愛給被自己攻略後的女孩子拍大尺度照片還有床照的,沒想到果真如此!看樣子,夏雪平和那個傢夥是真有一腿啊!」
「不是,這能也算……」小林對於那些照片的反應,倒是沒那麼大,可他完全在對著這本影集咋咋呼呼的小馬和驚喜到嘴巴都合不攏的秦苒之間插不上話。
「嘿嘿,我還真想偷兩張拿回去自己用呢!這要是『塗鴉打膠』一番,再傳到網上去,標題上就寫『顏射冷艷女警花』,點擊率是不是得噌噌往上漲啊!你們說夏濤老先生,當年知不知道他女兒的這些事啊?他咋就沒把於鋒的腿給打折呢?」
「那誰知道……你也曾經是個小蕩婦、小騷屄啊,夏雪平!」秦苒看著那一張張照片,又覺得驚喜又覺得解恨地說道。
「都說什麼呢!閉嘴!」盧彥一開始本來沒管他們這幾個亂翻那本影集,但一聽到秦苒這麼說,而藍牙耳機的另一頭對自己一通訓斥之後,盧彥也馬上註意到瞭他們幾個,並且態度也嚴肅瞭起來,「拿來,給我!」
「哈哈,老盧,你也想開開眼界呀!」
「給我!」盧彥瞪著眼睛看著秦苒和小馬,然後迅速朝著自己別著藍牙耳機那個方向斜瞭兩下眼珠,又對秦苒和小馬擺出唇語,並把右手橫著在自己的脖子上剌:你們不想活啦!
「掃興……」秦苒嘟囔瞭一聲,把影集遞給瞭盧彥。
「是,是一本影集……確實都是雪平十八九歲時候照的照片……看起來應該是那個人給他拍的……我知道瞭,我看看。」盧彥皺著眉頭看瞭看那本影集,接著又迅速地從頭到尾翻瞭一遍,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照片上的東西註意太多,反而是一隻在看著照片與塑料頁當中的夾層,翻瞭一遍之後,盧彥才無奈地嘆瞭口氣,搖瞭搖頭,對著自己的藍牙耳機說道:「翻過瞭,沒有什麼名單、也沒有什麼U盤、光盤或者內存卡之類的東西……我覺得是不是咱們一開始就想錯瞭?雪平之所以這麼神秘地把這些東西拿回來,不是因為裡面有咱們要找的那份東西啊?我看瞭,這裡面應該是她自己的,或者是那個人送給她的……」接著,盧彥又從箱子裡取出瞭一顆男式警服上的帶著鳶尾花徽章的襯衫領釘,「或者是她從那個人那裡拿到的一些東西……嗯,確實沒有……好的我知道瞭……我知道瞭……明白,您休息吧。」
說完之後,盧彥馬上從耳朵上摘下耳機,嚴嚴實實地把耳機捂在手上後,壓著嗓子對小馬和秦苒訓斥道:「管不住你們瞭是吧?電話那頭『堂君』也在、『大先生』也在,你們是要瘋?都準備一下,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然後準備撤離。」
於是,從那個箱子裡被拿出來的所有東西,便又被放瞭回去。
十分鐘後,盧彥又轉身看看同行的這些人——按照他們的慣例,在行動結束後撤離之前,還是需要留人檢查一下自己的人是否會因為不小心而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他想瞭想,指著秦苒和舒平昇說道:「小苒,平昇,我們先上車瞭,『清理一下尾巴』的事情就交給你倆瞭。那母子倆都聰明著呢,咱們可千萬別留下什麼『氣味』。」
「知道瞭。」
「我明白。」
隨後,大門關上,房子裡隻剩下秦苒和舒平昇兩個人。
舒平昇看瞭看秦苒,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開鎖器,笑著對秦苒說道:「你知道在想什麼嗎?」
秦苒先瞇著眼睛看瞭看舒平昇,接著恍然大悟:「你不會是也也想……」
「邵老頭規定,咱們不能從這房子裡拿走任何東西,但他可沒說,一定要把所有東西都放在原來放著的地方。」
「壞人……哈哈!你真是個壞人!我可真沒看出開,你可以這麼壞啊!」
「哈哈,因為我也損人不利己啊!」
接著,二人又重新打開瞭一樓的那間臥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