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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晶瑩剔透的露(1)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得不自然,可是卻沒有絲毫虛擬的氣息。

  氣溫裡依舊氤氳著燥熱,可偶然從西北方光臨的習習涼風從樹上掠過幾片已經開始泛黃的銀杏葉,卻又提醒著人們,夏天就要過去,秋天已經不遠。

  “——何秋巖!”聽到校園裡主席臺上點我的名字,我本能地打起精神,張口應瞭一聲“到!”接著我邁著標準起步走的步伐走到臺上,立正站好,規規矩矩地調整著自己的表情、呼吸、目光,伸出右手對著主席臺敬瞭個禮,接著上肢向軀幹出夾緊,下肢肌肉繃直,然後戰戰兢兢而又堅定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謝瞭頂、戴著眼鏡、穿著黑色警察制服,表情嚴肅、目光中卻又透著慈祥的人。

  他看瞭看我,然後緩緩地把肩章給我別上。

  “何秋巖同學,恭喜你,從我校順利畢業瞭。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名警察瞭,請你在今後的工作中恪盡職守,立警為公,執法為民。”

  “請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負學校的期望。”說罷,我和他相互敬禮。

  ——這是我從警校畢業時候的場景,而這一天,沒人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警校的同學其實也有很多跟我一樣沒人來參加他們畢業典禮的,他們大多數傢裡不在本省,傢境不太富裕的對於路費的支付都是個問題,他們的臉上卻多少都有些失落;另一批少數人士根本就是孤兒,孤兒院長大,靠著社會救濟勉強上完瞭小學和初中,高中時期上瞭警專,然後趁著周末外出勤工找零活,看到那些傢境殷實又有父母陪伴的同窗們捧著花束跟父母在校園裡到處留影紀念,他們的臉上早就寫滿瞭羨慕,能在警官學校念書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也不好再奢求什麼。

  而我呢,我不知道我的感覺應該怎麼形容,但我知道,我心裡的這種感覺既算不上是失落也算不上羨慕。可能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沒感覺。

  我傢裡就是本省的,隻不過上學的地方在K市,而我傢在F市,直線距離不遠,坐大巴上高速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在畢業典禮這麼重要的時刻沒人來看我,不是因為我在傢裡不受人待見,而是在典禮前三天的時候,老爸接到通知去外地出差。沒辦法,從小時候就是這樣。老爸是F市《時事晚報》的副主編,也是他們報社的金牌記者,專門寫民生和法制新聞的報導和評論,因為筆風剛毅而辛辣,使得他們的報紙在我們這的整個地區都備受關註,但也因此得罪瞭不少人,所以,雖然到瞭現在名義上是報社的副主編,但是實際上也就是那些跑腿兒的裡面的總負責人,所有採訪的事情還是得親力親為;

  傢裡還有個妹妹,高中生,她跟我的關系應該怎麼說呢?如果說不好,但是我們倆之間卻有那麼一點讓常人無法接受的情感;但是說好,我和她實際上有沒有好到那種地步。用她的話說,我和她,實際上就是兩個經歷差不多的人,機緣巧合生在一傢瞭。對於我這個畢業典禮,我原本是想讓她來的,可是她說什麼也不願意來——這個不怨她,青春期叛逆,再加上,她本來就對“警察”這個詞有天大的厭惡感;而她的課業也確實很重,所以我就放她一個人在傢裡瞭。

  至於我媽……她就算瞭,我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想起來我這麼個兒子。“媽媽”、“母親”,這兩個詞彙對我來說,簡直太陌生瞭。算瞭,今天不來,沒多長時間也會遇到。

  哦,對瞭,順便說一句,我念警校想當警察,就是因為那個我本應該稱作是“媽媽”的女人。她也是警察。

  我也記不清上次見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瞭,大概應該追溯到我上警校之前,就在那年的中考公佈成績的那一天。那年的考試,我考得一塌糊塗,所有的省重點市重點的分數指標我都沒達到,就算是普通高中也非常的難——也難怪,當時的我已經當瞭將近一年多的半個社會小混混,每天除瞭逃課出去泡網吧,就是跟人打架,整個初中三年級,我就沒怎麼好好上過課,要是我這樣的真能考進好學校,那才是沒天理吧。可是分數發出來之後,看著別人歡呼雀躍,我的心裡確實不好受。在傢裡被皺著眉頭的老爸很嚴厲地批瞭一頓之後,我摔門而去,一整天都泡在網吧裡。後來跟人去吃飯,連著喝瞭好幾瓶啤酒,藉著酒勁就跟鄰桌的人打瞭一架,還把飯店砸瞭個亂七八糟。

  到瞭派出所的時候,我碰巧被媽媽的同事認出來,那個阿姨幫我聯系瞭一通之後,我才從派出所裡給放瞭出來。出來的時候,看見又怒又愁的老爸和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神色冷漠的媽媽。他們倆並排站著,相互之間卻隔瞭很遠——沒辦法,在那個時候,他們倆已經離婚差不多兩年瞭。老爸的身後跟著我那滿臉不知所措的妹妹,心驚膽戰地看著雙手插進西褲口袋裡的媽媽。

  “你們倆都離婚瞭,你還來幹什麼?”這是我見到她以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她沒說話,隻是緩緩地走到瞭我面前,用女警官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冷冷地看著我。

  當她停下瞭腳步之後,我就知道瞭她要幹什麼。因為在空氣中,我似乎能夠嗅到那種氣息;

  果不其然,她迅速地把右手從褲子口袋裡抽出,直接照著我的臉頰猛地抽瞭我一巴掌,隻是她的力道出乎瞭我的意料。從小到大她不是沒打過我,但每次也都是像徵性地“打”那麼幾下,並不會太用力;而那一次,一巴掌抽的我臉頰火辣辣地疼,而且眼睛裡似乎有冒出金星的感覺。

  “你太令我失望瞭。”她說道。說罷她轉身走出瞭派出所的院門,上瞭一輛警車就走瞭。

  之後似乎我就再沒見過她,或者說很少見她,少到瞭讓我記不住的狀態。

  因為那句“你令我太失望”,我心底的一種情緒被激發瞭出來,那似乎是一種憤怒,是一種不服氣的態度。然後我就私自補報瞭警務中專的入學考試,然後念瞭三年專科,又用極其努力的態度升入瞭警校本科念瞭兩年。

  我一邊回想著過去發生的一切,一邊在畢業宴上跟周圍的人推杯換盞。

  “秋巖,晚上一起去唱歌吧,”旁邊一個同班的男生拽著我說道。我這個同班同學做的還真是夠格,一起念書念瞭兩年,我卻還記不全他們都叫什麼名字。

  “唱歌?算瞭,”我擺瞭擺手,“我嗓音不行,一開聲我怕把你們都嚇跑。”

  “嘿嘿,你小子,還真以為唱歌啊?”另一邊的一個男生沖我壞笑一下,然後對著我低頭細語。

  “什麼意思?……不是說去唱歌……那還能幹啥啊?”我拿起筷子加瞭一口,送進嘴裡,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你小子跟我倆裝啊?好不容易離開警校這個鬼地方瞭,忍瞭半年的‘積蓄’瞭,還不出去開開葷?”

  “我操!你們難道要……找雞?”我嘴裡的東西還沒嚼完,但是被這個念頭嚇得張大瞭嘴巴,“你們瘋瞭!這可是犯紀律的!”

  “廢話,就你知道紀律!再說瞭,誰說要找雞瞭?就算不犯紀律問題,咱們現在還沒掙錢呢,那種地方一個個的都是獅子大開口,把她們都乾爽瞭,咱們還得拿錢,多他媽冤!實話告訴你,我們今晚一共約瞭九個人,四男五女,準備晚上出去吃'情侶餐',現在還差一個男的,還沒配對兒呢。你去是不去?”

  “都誰啊?”我想瞭想,問道。

  右手邊那個哥們兒站起身,然後給我指瞭指。

  我看瞭看他們說的那五個女生,說實話,長得都還行,不過都算不上漂亮。看罷我笑瞭笑,搖瞭搖頭:“算瞭吧,你們去吧……今天典禮折騰一天也都累瞭。你們幾個要不然就吃'大鍋飯'唄,實在不行,轉勺子把兒,誰幸運的就當'加道菜'瞭。”

  “情侶餐”、“大鍋飯”、“加菜”,都是咱們這幫從警專升本校的學生編出瞭的唇典,也就是黑話。警校無論是本校還是警專,要求的紀律都極其嚴格,因此雖然是培養治安力量人才的地方,但也是個極其讓人性壓抑的地方,在學校裡男女之前不可以接吻、不能長時間擁抱、甚至不可以拉手,有膽子大不信邪、非要去找個地方媾合雲雨的那些人,早都被開除校籍瞭。所以平時除瞭在被窩裡打打飛機、磨磨豆腐,剩下隻能忍著;忍到瞭學校每兩周一次離校或者假期的時候,早就忍得不行的淫男欲女們,就約好瞭一起去開房瀉火。再後來慢慢地就玩出瞭花樣兒,而那些花樣兒都被我們用講吃飯的詞彙來代替瞭:比如“情侶餐”指的就是一對一,找好瞭雙數的男女各一半,一方把自己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後讓另一方抓鬮,抓到誰晚上就跟誰做;還有一種玩法叫“回轉壽司”,也是一對一,不過不抓鬮,各自編號,然後開始車輪戰,比如五男五女,第一輪:男一號對女一號,男二號對女二號,依此類推,然後乾完一輪瞭,相互在群裡聯系一下之後,進行第二輪:男一對女五,男二對女一,依次類推——不過這個很少有人玩瞭,一個是因為一般情況很少有人能吃得消三輪的,另一個是因為玩多瞭怕得病,萬一裡面有一個不幹凈的,一群人跟著完蛋,還有一個是因為出過事兒,我上一個年級的也有人玩這個,結果其中有一個女生恰好趕上瞭排卵期,玩車輪戰的時候要麼就是套子松瞭,要麼就是直接內射瞭,結果懷瞭孕被學校查瞭出來:“大鍋飯”就更不用說瞭,一幫人一起群p,這個現在更很少有人玩瞭。玩的最多的除瞭“情侶餐”,還有就是“加菜”,也就是“雙飛”,兩女一男;兩男一女的,叫“添筷子”。

  “我說你啊,就放點眼光好麼?咱知道你何秋巖眼界高,但有免費的屄不肏,非得自己擱傢擼瞭,何苦呢?”

  我搖瞭搖頭,笑瞭笑,“還是算瞭吧,哈哈。我東西都收拾好瞭,一會回一趟寢室我就坐長途大巴回傢瞭。”我一方面是搪塞,另一方面,我確實把行李早就收拾好瞭。

  “我傢還有人等我呢。”我想瞭想,補上瞭這麼一句。

  在性交方面的經驗我稱不上老手。我剛上警務中專的時候,交過一個小女友,剛認識一周我和她就去學校周邊的小招待所開瞭房,我是第一次而她不是,所以我覺得那一次更像是她上瞭我。後來,跟她分手之後,我接觸到的另外兩個女生,也早都被肏過很多次的。身體上的愉悅確實能把人心裡的一些頑執軟化銷蝕,慢慢地,我也對處女情結也淡化瞭。

  我很少跟他們出去過,次數用一隻手的手指都能數過來。除瞭第一次跟他們出去玩時候,學校裡大部分男生因為打架處分被罰取消周末雙休、所以我很幸運地“加瞭道菜”,剩下有限的時間裡也都是“情侶餐”。因為確實警校裡這些女生,要麼就是扭扭捏捏讓人不敢侵犯,要麼就是粗俗不堪、感覺還不如去找雞,要麼就是年紀輕輕身材卻走瞭形,一開始懵懵懂懂覺得無所謂,慢慢地看著這些連胭脂俗粉都稱不上的女人們,讓我根本就硬不起來,覺得反胃。這些個人,我還真沒幾個看得上眼的。或許是我的確在這方面的審美標準太高瞭,所以真的就是寧可自己擼,也不去肏他們。搞不好會留下心理陰影。

  “……唉,那好吧。你這一回F市,真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瞭。”

  “有機會還能再見,說不定以後辦案子還能遇到呢。不說瞭,來,一起喝一個。”

  “幹杯!”

  “幹!”

  吃完瞭飯,我回瞭趟寢室拿瞭自己的兩個行李箱,跟同班的人一一告別之後就打瞭一輛計程車離開瞭警校。班裡的很多人畢業之後直接留在瞭本地,而我早早地就遞交瞭申請會F市。由於我過去這幾年在警校表現還行,成績也不錯,所以不禁上面批準瞭申請,還給我調到瞭F市重案組。沒錯,我媽媽夏雪平的一組,隻是我想組織上除瞭負責考核和審查的人員以外,很少有人知道,本省F市的著名鐵腕女警夏雪平,是我何秋巖的媽媽。我確實不知道我遞交這樣的申請到底是要做什麼,但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我要這樣做,我要到她的身邊去工作,我要給她做下屬。今後的工作,今後的日子會是怎麼樣,我想不出來,索性也就不想瞭。

  一個小時的車程,到瞭F市的客運站以後又做瞭十幾分鐘的計程車,車子開進一個花園聯排洋房別墅社區,停在瞭23號門的門口。我付瞭錢,搬下瞭行李箱,然後就掏出鑰匙開瞭門。

  進瞭門脫瞭鞋之後,我下意識地看瞭一眼鞋架。鞋架上隻有一雙粉紅色天藍條紋的運動鞋,這雙鞋是我妹妹何美茵的。我又拿出手機看瞭一眼時間,現在的時間才八點多。

  我之所以會疑惑,是因為到現在,我傢裡還是會請月嫂的。沒辦法,老爸不在傢,夏雪平對我和妹妹沒有撫養權,我和妹妹又都不會做飯、要不就是沒有時間,所以在傢的時候一日三餐確實是個很大問題。而且自從爸爸帶著我和妹妹搬進這個新傢之後,屋子多瞭,當然也沒人打掃清理瞭,所以盡管兒女都打瞭,但是老爸還是會請月嫂來。可每次約好的都是晚上八點半才結束每天工作,怎麼八點鐘那個月嫂就走瞭?

  我把兩個大行李箱搬進客廳之後,就上瞭樓。樓上一共兩間臥室,一間是我的,另一間是妹妹美茵的,兩間都在同一側。另一邊是洗手間和陽臺。我走到妹妹房間,敲瞭敲門。

  我連敲瞭三聲,不一會兒才聽到屋子裡一陣手忙腳亂,然後就是一陣腳步聲。門“咔嗒”一下開瞭。

  隻見妹妹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背心和一件粉紅色的熱褲,臉頰微紅,她的披肩的頭發紮成瞭雙馬尾,新剪好的斜劉海在她汗津津的額頭粘住瞭些許,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趴在門口看著我,然後恍然大悟一般:“哦,對,你回來瞭,我還以為是誰。”說罷,她把門開得稍微更大瞭一些。

  “我回來瞭,你就對我這態度?你幹什麼呢?熱成這樣。”傢裡明明開著空調,但是她還是一身的汗。

  “沒……沒幹什麼啊,我聽歌做題呢。”她回答道。說話的時候,能明顯地感覺有些緊張。

  我順著門往裡看瞭一看,電腦顯示屏上隻有一個動漫《叛逆的魯魯修》的桌面,而顯示屏的面前擺著的除瞭一本數學練習冊和她的紙筆之外,練習冊的上面壓著一副耳機,當然,練習冊上的那些題,似乎一道沒動。再加上她滿頭大汗的、臉頰醺紅的樣子,我對她剛才在屋子裡的行為已經基本有數瞭。

  “那傢裡陳嫂呢?她怎麼這麼早就走瞭?”

  “我給她罵走瞭。”美茵淡定地說道。

  “啊?你又罵走瞭一個?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就在中午。”美茵的臉上透露著一絲無奈和不懈。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誰讓她亂動我東西的。我早就說瞭,我自己屋子自己整理,老爸都說好瞭,她趁我不註意拿瞭塊臟抹佈就要給我收拾書桌。我用不著她收拾!”美茵有些撅著嘴說道。

  “你呀你,”我無奈地搖搖頭,“那你吃晚飯瞭麼。”

  “哦,對……我還沒吃呢。”說著她便把雙手放在肚子上捂著,微微躬著身子。

  這時候,我才註意到,她現在的身材,似乎要比我幾個月放假回傢之前,更加曲線動人,首先腰身似乎瘦瞭一圈,之前被我嘲笑瞭很久的小肚子不見瞭,臉龐的肉少瞭不少,胳膊和雙腿也比以前纖細瞭許多,我想可能是因為學業太重的緣故;但最主要的是,她胸前的兩團肉球似乎比較之前更為飽滿瞭好多,是圓潤的輪廓也明顯瞭許多,而小屁股也依舊更翹瞭。說句實話,美茵是個美人胚子,鼻子隨老爸,長得很高挺,而眼睛和臉型隨夏雪平,瓜子臉、杏眼,嘴巴卻是自成一體,櫻桃小口,嘴唇很立體俏皮又很豐腴。

  我打量瞭她一番,她卻絲毫不在乎一般看著我,依舊微微皺著眉頭,揉瞭揉肚子。

  “……你說你,叫個外賣都懶得叫。”把目光停在她肚子上之後,我回過瞭神,然後拿出瞭手機和鑰匙,“我先去換個衣服,然後叫外賣,你吃什麼?”

  “一份照燒雞腿飯吧。”美茵抿著嘴,用眼睛登著我,埋怨著說道,“我又不是懶!我是忘瞭……”

  “吃飯你都能忘啊,你在屋裡做什麼呢?”我確實有點疑惑,因此也不免猜疑起來。

  “我……”妹妹聽我這麼一問,想說什麼,但是看她咽瞭一口唾沫,臉又紅瞭起來,水汪汪的眼睛眨瞭眨,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瞭頭。

  我剛到傢,確實又累又熱,所以一時也來不及跟她糾纏,因此我也沒管她,“行瞭,你先進屋吧,我這就幫你叫外賣。”

  “哦。”她答應瞭一聲,然後關上瞭門。

  我開瞭自己的房門,把身上的一副都脫掉瞭,換瞭浴袍,然後用手機上網訂瞭一份照燒雞腿飯套餐,和一點她平時喜歡吃的日式點心。定好瞭十分鐘以後送貨,我便先進瞭洗手間,打開瞭噴頭,簡單地沖瞭個澡。洗好瞭澡,又換完瞭一件寬松點的短褲和一件T卹,我的手機也來瞭外賣送貨的短信。

  下瞭樓,拿瞭外賣,再走上樓的時候,卻聽見美茵的房間裡似乎有一絲急促的、如同小貓叫聲的聲音。

  “嗯……啊——”

  一聽這個聲音,我整個人便開始躁動瞭起來。我以為我聽錯瞭,便趴在她的門口,仔細地聽瞭起來。我想,她絕不單純是在屋裡做題。我怎麼忘瞭,這個藉口是每個男生也都會對別人說的。

  沒想到我輕輕地一趴,門卻自己開瞭——原來剛才她關門的時候,根本把門關好。所以我整個人差點就跌瞭進去。

  打開門,仔細一看,那個場景讓我更加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