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太陽西斜,王小路才消瞭消氣。他爬起來弄瞭點吃的,一邊吃一邊發狠地對大黑說:“就是不給你吃,看你還有力氣追女人!餓上個三天四天的你就老實瞭,沒出息的東西!”
正在這時,大門又被人敲的“砰砰”響,王小路看瞭一眼沒有動。來敲門的不是翠枝就是二麻子,讓敲吧,敲爛瞭他也不會去開門。
“小路哥,在傢嗎?我是巧巧!”
過瞭好一陣子,巧巧的聲音脆生生地隔著門傳來進來。
王小路一愣,擱下飯碗就朝門邊跑去。就連大黑也探出瞭頭看著大門,象是在迎接巧巧一樣。
“小路哥,我以為你不在傢,咋半天不開門!”
巧巧一邊說一邊紅臉看著王小路,胸脯一起一伏,象水裡漂著的小船。
王小路不好意思地撓瞭撓頭,笑瞭一下說:“在吃飯,沒聽到!巧巧,你咋有時間到我傢來瞭?”
巧巧一邊往裡走一邊說:“不許來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覺得,覺得有些突然!”
王小路跟著巧巧進瞭院子,慌忙拉過凳子放在巧巧面前,“坐,你坐!”
“小路哥,你別忙瞭,趕快吃飯吧。我就是聽人傢說翠枝嫂子來找你吵架,所以過來看看!”
巧巧說著坐瞭下來,抬起頭看著王小路。
王小路有些失望,端起飯碗吃瞭一口沒有說話。他原以為巧巧是專程來看他的,原來也象二麻子一樣是為瞭翠枝的事,害他白高興瞭一番。
巧巧看瞭看院子裡的豬圈,有些膽怯地說:“小路哥,你傢大黑真象人傢,人傢說的那樣?聽起來怪害怕的!你說豬咋也知道追女人?”
王小路沒好氣地說:“你們女人身上有味道,它聞的到!”
“哦?有味道?那以後可不敢擦油瞭……小路哥,現在外頭的人對你評價可高瞭,說你沒有那個什麼病,做人正派,不和有的人亂搞男女關系!”
巧巧一本正經地說著,歪頭看著一旁的王小路。
王小路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快就有新的議論瞭?之前不都說我不是個男人嗎?”
巧巧一笑:“那都是別人瞎說的,今天大傢見你不拿翠枝當回事,又象個男人一樣教訓瞭她,大傢都誇贊你呢,所以都改變瞭對你的看法!”
“真是閑出來的毛病,你們女人就是事多!”
王小路笑瞭一下繼續吃飯,看來吹牛也不一定是壞事,總算是把自己不行的帽子給脫瞭。
沉默瞭一會,巧巧有些羞澀地問:“小路哥,你咋不討個嫂子?免得人傢總說你閑話!”
王小路苦澀地笑瞭一下:“我傢這麼窮,我又好吃懶做,誰願意嫁給我啊?就是願意嫁給我我還怕養不起呢!一個人自由,沒有人管著!”
“那也不一定,看姑娘怎麼想瞭……一個人也不是個事,總要成傢的!”
巧巧底下頭幽幽地說著。
王小路心裡怔瞭一下,莫非巧巧喜歡上自己瞭?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對巧巧可不敢有什麼奢望。巧巧是張大魁的寶貝女兒,張大魁又是村裡最福的人,他王小路敢對人傢的千斤有妄想?做夢還可以,不過也隻能做做白日夢。
這樣想瞭一下,王小路搖著頭笑瞭笑進廚房去裝飯。一碗飯還沒裝滿,就聽院子裡巧巧大呼小叫:“小路哥,快出來,快出來呀……”
王小路腦門一緊,扔下碗筷就沖瞭出去,隻見大黑的兩隻前腳搭在墻上,象人一樣直站著,沖巧巧一個勁眨巴眼睛。
巧巧見王小路沖瞭出來,一頭紮進他懷裡,顫悠悠地說:“你傢大黑,你傢大黑在沖我笑……好害怕,大黑它……小路哥,大黑真不正常,不正常的很!”
王小路抱著懷裡的巧巧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巧巧的胸膛比他想的還要柔軟,還要大,心正透過大奶子撲騰撲騰地跳著,脖筋白白嫩嫩的象剛拔出來的蘿卜,身上淡淡的香氣正慢慢散發出來。
一種原始的欲望吞噬著王小路的內心,雖然下面依舊是軟的,但身子卻不由自主地發起瞭燙,大滴的汗水聚集在瞭臉上,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
大概過瞭幾分鐘,巧巧已經不那麼害怕,推開王小路坐到瞭原來的凳子上,眼睛卻沒有看他。“你傢大黑,大黑怪嚇人的!”
王小路舔瞭舔幹燥的嘴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巧巧直搓手。大黑象個看客一樣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並時不時地晃晃頭。王小路走過去拍瞭大黑一把,把它趕下圈墻,然後又回到巧巧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巧巧見王小路不說話,站起來任然低著頭說:“小路哥,沒事我就先回去瞭!”
“行,那你……那你先,先回去,有時間,有時間再來玩。”
王小路結結巴巴地說著,上前一步打開瞭院門。
巧巧欲言又止,走到門邊才抬頭看瞭王小路一眼,吃驚地叫到:“小路哥,你流鼻血瞭!”
王小路抬手擦瞭一下,果真擦出一把血來。但他還是笑著說:“沒事,沒事,一會就不淌瞭……常淌,習慣瞭!”
巧巧二話不說,拉起王小路的手到院子裡的水池邊撩起水在他額頭上拍著。拍瞭好幾把見王小路的鼻血不再淌,巧巧這才松瞭一口氣:“現在好瞭,以後要淌你就拿涼水拍拍額頭,要是經常淌就要去看看醫生!”
王小路傻笑著,撮著手上的鼻血沒有說一句話。真是見鬼瞭,長這麼大他還沒淌過鼻血,怎麼今天巧巧來瞭就淌?
“我先回去瞭,你還沒吃完飯吧?以後有時間去找我玩!”
巧巧沖王小路笑瞭一下,跨出瞭大門。
王小路依著門邊看著巧巧消失在拐彎處,傻笑瞭一陣子這才退回屋裡重新關上門。大黑又象剛才一樣站立著,似乎真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