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雲想瞭一想答道:“此招的勁力確是非常厲害,氣勢更是驚天地、泣鬼神,難怪紅日法王會敗;浪某的“春雨連綿”想不到竟不能化去天地鬼神的全部勁力;不過此招在速度及變化上,似是還略欠瞭一些,否則可稱為完美一招。”
赤尊信笑道:“浪兄確是見識高明之極,不知浪兄師承何處?江湖上好象從未有聞?”
浪翻雲回復:“要赤兄見笑瞭,其實浪某在年幼之時,曾看過一篇古怪的人象經脈圖,好象是長生六訣之一的水訣,初時我也不知是練功用的,後來竟練成瞭先天真氣,還具有療傷及解毒的奇效;之後我在洞庭湖,從大自然當中悟出劍法之道;而自從惜惜死後,我再悟出以情入劍得道。”
赤尊信把鷹刀插在地,行前兩步道:“赤某在經過種魔後才成的“雙手百兵”也請浪兄好好賜教,不知浪兄餘下的兩招有什幺名堂?”
浪翻雲回復:“覆雨三式餘下的兩式,一式守招叫“密雲不雨”另一式攻招叫“覆雨難收””
赤尊信右手變刀,左手化劍,便向浪翻雲攻去。
浪翻雲的覆雨劍快速舞動,劍氣在身前化出重重雲霧不散,之後連劍身也看不見,此招應該便是“密雲不雨”若說雙手百兵是無招無式無常態;浪翻雲此招更是隻見劍氣化成的雲霧,連劍身也隱藏其中,即是無形無影!
赤尊信此時一心二用,右手不停變化作各種重兵器,如刀、槍、斧、戟、盾、關刀、流星球、鏟……左手則不停變化作輕兵器如劍、三叉、箭、勾、扇、鐵抓、鞭、判官筆……不停地分別攻往浪翻雲身前的雲霧處。
此時我見赤尊信使用雙手百兵,才明白真正是要一心二用,雙手各自同時使出不同類型兵器,不像我當日同一時間隻是使出一手連橫出招,但我如何可以一心二用,使出真正的“雙手”百兵?
真正“雙手”百兵對“密雲不雨”我想起當日與裡赤媚交手,進入戰魔狀態之時,便是看到裡赤媚好象被兩個不同高手夾擊一般,故被打至無還手之力,而且右手突然改為用輕兵器,左手間中變為重兵器之時,裡赤媚便因一時不適應轉變而中招受傷;而當時我的內功耗用得飛快,便是因為雙手不停同時出招之故。
浪翻雲要同時對付赤尊信雙手,如被兩個不同又合拍的高手連手夾擊,也感到非常吃力,隻能勉強能應付。
我心道:‘原來戰魔便是如此厲害!’“豈隻如此!”
我身旁響起一把極為威武的聲音。
什幺?我現在連自己身處什幺地方也不知?為何我身邊會有聲音出現?到底又再發生什幺事?
我轉頭一看,我身邊站著一個人……該說是一件東西,他全身像穿上一件威猛的盔甲,身出發生濃濃的戰意及霸氣,但全身上下隻有黑色,包括面上的眼耳口鼻也全是黑色,而且全身上下每一寸,也好象是能傷敵的利器,所以不能稱為人,而是一件人形兵器;這黑色的人形兵器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我試問道:“你是戰魔?”
這黑色的人形兵器回答:“韓柏,你是這樣稱呼本魔,“戰魔”這叫法也不錯吧,你以後可以這樣稱呼本魔。”
我問道:“那你原本的稱呼是什幺?”
戰魔回復瞭十多個完全不知是什幺的奇怪響音,所以還是別理他的原本稱呼吧。
我再問:“剛才你說‘豈隻如此’是什幺意思?難道是“全身皆兵””
戰魔笑道:“全身皆兵這個不用說,還有其它,韓柏你留心看清楚。”
之後戰魔便在我面前消失瞭。
我立即追問:“戰魔等等,這裡是什幺地方?……”
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想問清楚,隻是戰魔已不見瞭。
此時,看到赤尊信的雙手百兵不斷兩面猛攻,浪翻雲身前的劍氣雲霧已縮細瞭不少,覆雨劍還間中現出;但浪翻雲的劍氣雲霧越細越韌,始終能盡擋赤尊信雙手的攻擊。
突然我感到在我身體,現在是由戰魔及赤尊信混合一體控制,或者稱為戰魔赤尊信吧。
戰魔赤尊信雙手快速運轉生風,快至已看不到雙手,而出現的是龍卷風,強勁的風吹往浪翻雲的劍氣雲霧之中。
“龍卷風暴掃雲霧”破“密雲不雨”戰魔赤尊信雙手打出的龍卷風,吹散瞭浪翻雲制做出的劍氣雲霧,覆雨劍再現,而浪翻雲看出這吹向自己的龍卷風絕不簡單,便以最快的身法避開;在浪翻雲身後四十呎外的一棵大樹,被龍卷風吹至整棵連根拔起,再輾為無數碎片,飛至百呎以外。
赤尊信豪氣地笑問:“不知浪兄還有一招“覆雨難收”又是如何?”
浪翻雲道:“赤兄小心瞭!”
覆雨劍刺出,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十六再變三十二,三十二點如雨水般的劍氣,合成一道巨浪湧襲來!
我看出這是浪翻雲覆雨三式中最強一招,威力比之剛才的天地鬼神更強!而此招的“難收”之意,看來是此招一出,連浪翻雲自己也無法留手或收招,事實上,以戰魔赤尊信的能力,浪翻雲可以不盡全力嗎?
戰魔赤尊信的雙手各自揮拳舞動,各自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兩手合共變出三十二個拳頭,被強烈的暴風連貫;現在我的身體,在范良極眼中看來,可能像一個三十二臂的羅漢。
我終於知道瞭,戰魔的絕招是實時模仿及破招,任何招式在戰魔面前使出來,戰魔也可以實時模仿出一樣的招式,單以招式論可立於不敗之地,而且甚至或可實時找出對方招式中的破綻,便立於必勝之境,無人能及,或者該說因戰魔不是人,它隻是個為戰而戰的魔鬼,為戰而生的殺戮兵器!誰人可及?
“三十二臂魔風拳”硬碰“覆雨難收”連串氣勁互拚轟擊爆出巨響,地上泥土出現一個十多呎直徑,一呎半深的凹坑,而四十呎內的草也被連根拔起;戰魔赤尊信被震退瞭八步,而浪翻雲亦被震退瞭七步……八步……九步。
浪翻雲突然單腳跪下,說道:“浪某感謝赤兄讓浪某清楚自己的不足,及明白龐斑之厲害,可早作準備,請赤兄在天之靈早日安息吧。”
說完後浪翻雲便站起來。
我知道,一個像浪翻雲般的絕頂高手,要再進一步是很艱難,例如要找一個武功相等的人較量,龐斑便是找瞭數十年也找不到,才冒險練道心種魔大法提升武功;而赤尊信之靈魂,是存心要讓浪翻雲有此難得的較量良機,同時亦可讓浪翻雲親身感受到,同是練道心種魔的龐斑會是如何厲害?而我覺得浪翻雲最後是有心相讓,以報赤老及希望他能無憾於三年前的一戰,大傢可謂是識英雄,重英雄!
我突然感到赤尊信的意識已消失,戰魔的控制亦已不見瞭,我重掌自己身體的控制,我問道:“浪大俠,其實你剛才退後七步已能站穩,對嗎?”
浪翻雲瀟灑地把覆雨劍收於背後,然後淡然一笑道:“是又如何?非又如何?”
我眼中有淚,大聲說道:“好一個赤尊信,好一個浪翻雲,也同是我韓柏最敬重的真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