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聲淒厲的吶喊傳來,驚得後面同行三人紛紛上前。
南海,本是汪洋一片的清凈天塹,此刻,卻是猶如枯井一般,隻餘下滿地的沙石塵土。水柔清佇立當場,久久不言,這生她養她的地方,這母乳般的南海汪洋,此刻,就此消失殆盡。
“快看!”觀月秀手微抬,遙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一處島嶼。
“那是?”柳依依跟上前來,順著觀月的指引望去,但見那島嶼猶如浮萍一般高聳於這幹涸塵塊之上,島上黑雲遍佈,極為可怖。
“師,師傅!”水柔清也已發現島上端倪,還未平復的情緒更顯激動,徑直朝著島嶼飛去。
後者三人對視一眼,心知這便是大名鼎鼎的南海慈悲觀。本以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來迎接所謂的浩劫,然而剛至南海,便見如此慘痛的天災,不,還有人禍,那島上的黑雲顯是極為高深的魔功所致,三人不再猶豫,隨著水柔清方向追去。
慘禍!上清界上萬年歷史長河之中,雖是偶有滅門慘案,可卻從未想象得到,這世間有如此慘象。
自踏上慈悲觀的島嶼那刻起,濃鬱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令人作嘔,而自慈悲山門起,沿途便是無數的殘垣斷肢。殘肢!是僅僅隻剩森森白骨的殘肢,這,莫非是被人,被人吃瞭?這,這是何等令人發指的畜生才能幹出這般惡行。寧塵雙拳緊捏,心火頓起。
“靜慧師姐、念慈師妹、小師妹!”水柔清身形搖曳,有如瘋魔一般的行走於這滿地女屍之間。寧塵聞聲望去,卻見血泊之間躺著三具未曾損毀的女屍,隻是,這僥幸保留的女屍卻比沿路所見的殘肢還叫人憤懣,全身裸露,胯下已是一片血糊之狀,雖是人已不在,但並未瞑目的雙眼中流露出的痛苦與羞辱直教人膽寒。
“柔清師妹,還是先去慈悲殿看看是否有生者吧。”觀月見水柔清呆立當場,心知此刻不是悲痛之時,殷切提醒道,水柔清聞言一震,不再理會沿途的女屍,直奔慈悲殿而去。
四人一路直行,終是行至這一書有“慈悲”二字的莊嚴佛殿,慈悲殿自建成起,便已悲天憫人,慈悲為懷為重任,慈悲觀不知出瞭多少拯救蒼生的前輩,然而此刻,卻難逃厄運。慈悲殿內高懸一座巨大的觀音銅像,這聖潔的觀音大士座下,卻是人間煉獄。盡管沿途所見已是駭人聽聞,但此刻見到這殿內數百名盡皆赤裸的女屍,柳依依修為最淺,瞬間捂住肚子在一片嘔吐起來。寧塵放眼望去,這滿地的赤乳血屄,當是遭受瞭何等的淫虐之舉。寧塵自小在山中修行,從未見過女子身段,此刻雖是第一次初見,但心頭怒意早已壓過一切,食人、淫辱,這群妖魔喪盡天良,令人發指!
“啊!”水柔清一聲瘋癲似的尖叫,攝人心魄,卻又彷徨無計。觀月亦是咬緊牙關,閉門沉吟幾許,緩緩走到水柔清身旁,微微撫慰道:“師妹,還請節哀,我們眼下…”觀月一邊順著水柔清肩頭望去,卻見那觀音銅像面容之上竟有精光一閃。“快看!”觀月喚住旁人,圍瞭過來。
觀音銅像異變突生,一道熟悉的聲音傳至水柔清的耳側:“柔清!”
“師傅!”水柔清眼中頓時冒起絲絲光彩,抬眼望去,卻見觀音面容已成瞭心慈師太的慈祥容顏,然而此刻,心慈面色萎靡、幾多憔悴。
“柔清,你終是來瞭!”
“師傅,您怎麼啦,這到底是誰幹的?”水柔清眼淚漱地流下,跪行至銅像跟前,焦急問道。
“柔清,我時間不多,你且聽我說!”心慈打斷著徒兒的追問,慢慢道出:“從即日起,水柔清即為我慈悲觀第四十七代觀主,我慈悲觀以慈悲為懷,心系蒼生為己任,而今兇獸現世,南蠻妖魔已入侵,你當…謹慎行事,救…救…嶺南!”心慈氣息奄奄的道出最後一句,已是面無生氣,再無言語,水柔清驚得站起,意欲上前一探究竟,哪知那銅像瞬時炸裂開來,爆裂開來的銅粉緩緩飄下,在水柔清身邊灑落開來。
“師傅!”水柔清不甘的大聲呼喊,仍是不敢相信這一切厄運的到來!
“這是上古秘術——歸靈之術,心慈師太想是候你多時耗盡靈力,此刻靈力已盡,唯有魂飛魄散!”
“師傅。”水柔清嘴邊反復呢喃著師傅二字,心中悔恨、痛苦接踵而來,念起兒時的教誨,一幕幕親切的畫面浮現眼前,身形逐漸晃蕩起來,終是暈瞭過去。
長路漫漫,終有盡頭,山腳之下,舞韻音終是忍不住嘆道:“玉郎公子,我們姐妹二人到瞭,多謝你一路護送。”
寧癡心頭思緒萬千,一路佳音相伴,嬉笑打鬧,這樣的日子就此結束瞭嗎?
蕭韻琴也有些許不舍,嗔道:“呆子,以後可要多來看我們。”
寧癡不語,心知正邪有別,這二女雖是心存善念,但終是魔門中人,三人結緣於音律,一路相隨已是犯瞭門規,以後,唉。
舞女看出寧癡心思,淡然一笑道:“妹妹毋要為難玉郎,咱們緣盡於此,他日若再有緣,定能再奏《韻癡》。”這《韻癡》乃寧癡所作,集蕭曲、琴曲、音譜、舞步為一體,三人一路常常合奏,倒是極為動人,此刻提起,更令寧癡難以掛懷。
“我可否隨你們一起?”寧癡喃喃道,也不知怎的,卻說出這般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要求。
“玉郎不可!”舞女急切打斷寧癡念頭:“前面便是我教禁地,我信玉郎,但我們終是有別,為玉郎安危計,還望玉郎留步!”
“那,再見瞭!”寧癡緩緩作別,心頭愁緒頓生,好生無奈。
“玉郎(呆子)再見!”二女亦是款款作別。
寒風凜冽,長夜永伴,這就是黑陰山常年的寫照,黑陰山本是瞭無人煙之地,但卻煞名遠揚,因為在這黑陰山顛曾有過一個喚作“極夜壇”的名字,當年玄陽老祖獨闖極夜壇,一戰而定極夜,使得上清界安定數百年,黑陰山上,也隻留下一片廢墟。
而此刻的黑陰山,雖是依舊黑夜孤風,但廢墟瓦礫之下,卻似有人聲鼎沸之音。若是有“超凡”境高手到此便不難發現,這廢墟地底竟是別有洞天!
金碧輝煌,美輪美奐,這地底金殿不僅僅是別有洞天,還是人聲鼎沸。
“赤魔教白眉尊者到!”
“五毒教長樂夫人到!”
門口通報的看守青目獠牙之狀,通報著各路魔門高人前來的消息,突然,這廝頓覺眼前一亮,迎上前去:“二位聖女,您可回來瞭?教主到處找您呢。”
舞蕭二姬對視一眼,轉過頭來問道:“教主出關瞭?”
“可不是嗎?這麼多魔門大佬突然造訪,教主哪裡還能坐得住。”
二女當即趕至大殿,隻見金殿之上,教主邪煞端坐於前,往日形同枯槁的他此刻卻是容光煥發,舉手投足之間卻是精神煥發。
“哦?不知幾位老友突然造訪所為何事?”邪煞頷首問道。
這臺下坐的都是上清界被稱為妖魔的門派大佬,此刻卻是嘈雜起來。臺下一白眉老者卻是率先站瞭出來:“邪煞老兄,不是你廣發極樂帖,要我們過來共襄盛舉嗎?”
“就是啊,這極樂帖是你們極夜教之物,外人哪敢假用。”
“邪煞老兒,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關子。”
極樂殿上眾妖魔確實已經嘈雜起來,邪煞確實一臉嚴肅,沉吟片刻道:“諸位,在下前段時日在閉關養傷,確未發出極樂帖。”
“啊?那是何人所為啊!”臺下更是吵鬧一片,而邪煞與舞蕭二女對視一眼,卻是有些擔心,這極夜帖乃是極夜壇秘術所制,到底是誰?
“是本座叫爾等前來!”一聲魔音響徹大殿,眾人四處打探,卻是未見發聲之人。
“誰?誰在裝神弄鬼!”邪煞怒斥道。
“邪煞教主,可還記得我?”突然,殿門破碎,身著黑金甲胄的寧夜飄然而至,冗長的披風揚起,帶進陣陣陰風,令人膽寒。
“寧夜,你還未死?”邪煞端視幾許,認出眼前之人便是曾經效命於他的寧夜,剛準備斥責一番,但此刻寧夜氣度不凡,顯是有備而來,邪煞緩瞭口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寧夜朝著四周人群望瞭一眼,目光掃過這群魔族大佬,眼神之中流露出幾許自信:“我來,做我該做的事!”
那白眉老者被瞧得頭皮發麻,假做鎮定道:“哪來的小子,故弄什麼玄虛。”
寧夜話還未完:“比如,興我極夜,統一魔門!”
“你好大的口氣!”邪煞縱是心有忌憚,但此刻也是怒極,心道這小子大難不死就算有些造化但也休想在自己這極夜壇總部討得好去。當下出手,一道掌力試探性的直擊寧夜。
寧夜咧嘴輕笑,卻是站直身板紋絲不動,身上一層血盾湧現,掌力還未觸及便已消散不見,隻留下臺下眾人瞠目結舌。
“你,這是!”邪煞眼中更現驚恐,寧夜卻是搶道:“這血盾之術,邪煞教主可是眼熟的緊?”邪煞大怒,這血盾之術乃極夜壇不傳之術,寧夜此番施展起來,怎能不令邪煞驚異,更恐怖的是,寧夜所現之盾較之邪煞當日揭陽村時更為雄渾有力,當下羞怒道:“你從何處習得?”
寧夜並不理會,邪魅一笑道:“已容你說瞭這許多廢話,這下換我出手瞭!”言罷右手微抬,一道黑氣瞬時湧出,直在邪煞頭頂盤旋,黑氣凝結成黑霧,黑霧之中又湧出無數黑劍,萬劍湧出,直撲邪煞。這一幕,卻是當日寧夜寧塵比劍之時所用的“紫雲星夜”,原是化用自“噬心”之術,但寧夜自極夜寶典之中早已習得完整“噬心”,此刻施展,威力較之當初已不知提高瞭多少倍。
邪煞已是來不及驚訝好奇,勉力運起全身修為,血盾凝結,卻是如同虛無一般被這劍群瞬間破入。“噗噗噗”萬劍穿心,邪煞不甘的望著眼前的寧夜,眼中充滿恐懼。
“這!”臺下眾人紛紛側目,不敢妄動。
“主人!”舞蕭二姬卻是忠心,一道撲瞭上來,寧夜哈哈一笑,長袖一擺,一陣魔氣掃過,二女修為較低,直接被扇得摔落墻角,動彈不得。
寧夜掃視著殿上眾人,緩緩念道:“極夜老人座下傳人——寧夜,自即日起便為極夜教主,上清界魔門中人自即日起皆歸我極夜教統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言罷轉過身來,望著氣息奄奄的邪煞笑道:“老東西,你自己苦修的噬心之術的滋味如何?我不會讓你死的,哈哈哈哈!”
忽然,寧夜停下笑聲,忽然側頭以避,卻見臺下那白眉尊者借機偷襲而來,寧夜此時已達“顯聖”之境,這等偷襲自是不在話下。輕松化解之後一道紫氣灑出,白眉老人頓時大叫起來:“啊!啊!”原來這紫氣灑在白眉身上,卻是飛速腐爛這白眉肉身,這等劇毒瞬時發作,不留一絲餘地,極夜殿上眾人眼睜睜的望著這顯赫一時的白眉尊者在痛苦與尖叫聲中化為一灘膿水。
“屬下長樂拜見教主!”一位妖嬈美婦當先跪下,引得他人側目不已。
“哦?夫人倒是識趣得緊。”
“教主連我教秘術”化屍“之術都能掌控,屬下怎敢不識泰山。”長樂惶惶說道。臺下眾人暗道原來這寧夜所施之術是五毒教的神通,這人先用噬心之法制住邪煞,再用五毒之功廢掉白眉,雷霆手段,甚為罕見。
“拜見教主!”殿上眾人均是見風使舵之人,心知此等不死不休的局面容不得反抗之心。
寧夜看著這滿殿的臣服之人,心中暢快無比,這個曾經的師門棄徒,此刻已是站在瞭魔門之巔,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終有一日,那些有負於我的人,都將受到我無盡的折磨!”
“南國使臣鷹兀恭祝寧夜教主!”眾人跪倒之際,殿外卻是傳出一道雄渾之音,卻見一名魁梧男性走來,這走來之物已不能稱之為人,而是臉生犄角,身型臃腫,隻著一件皮草果身,那腰間的肥肉確實袒露出來。
“鷹公子,你父王可好?”寧夜確實識得此人,出言問道。
“托您神通,父王已攻下慈悲觀,在那慈悲觀將那群娘們好好折弄瞭一番,這會兒父王已是兵臨嶺南,想那嶺南已是囊中之物瞭,”“什麼,慈悲觀!”臺下眾人紛紛猛吸一口涼氣,天下群魔喪膽的南海慈悲觀竟是已被輕松攻下,而且,聽他口氣,慈悲觀中女尼難道盡數被淫辱至死?
寧夜轉過頭來,朝著面露惶恐的長樂夫人笑道:“長樂夫人說要歸順本教?”
“自然,但聽教主差遣!”
“那眼下,就有一樁小事,這南國少主遠道而來,就勞您好生招待瞭。”
“啊?”長樂貴為一教之主,何時受過如此大辱,這鷹兀五大三粗惡心至極,更是令她作嘔,但形勢嚴峻,寧夜陰惻的面容猶在容不得她多想:“屬下,遵命”。
“還是教主客氣,哈哈哈,美人,咱們走吧。”鷹兀大喜,順手就拉過長樂,直接告辭。
“哪裡跑?”寧夜一道銳眼劃過,手中真氣直掃,卻把急忙退下的鷹兀嚇瞭一跳,但見真氣所襲之處卻是那乘機欲逃的舞蕭二姬,卻是松瞭口氣。
舞蕭二女見脫逃已難,隻能勉力已抗,這時,舞女猛地發力,將妹妹直推出去,自己背過身來,真氣直擊胸口,鉆心之痛,頃刻之間,舞女已是氣血翻湧,就地倒下。
“姐姐!”蕭女大急,意欲回身救援。
“快走!別再回來!”舞女喘氣念道,已是氣若遊絲。
蕭女不知如何自處,思考之間隻見寧夜再度襲來,當下咬瞭咬牙,喚道:“姐姐,等我,我一定來救你!”
寧夜攻勢漸漸停下,竟是眼睜睜的看著蕭女逃走,低頭細細打量瞭眼身軀嬌柔的舞韻音,心中已是欲念升騰,“天體純陰的同胞聖女,本座已是思念多時瞭。”
寧癡久坐於山腳之處,心中還是癡癡念想著這段日子與二女的美好時光,偶爾卻還發出陣陣傻笑,幻想著有一日能拋卻這世間煩惱,攜著二女就此隱居於山野,彈琴弄蕭,好不快意。
忽的,隻見遠方一黃衣女子倉皇而來,卻正是心中所盼佳人。
蕭女跑得匆忙,但見遠方寧癡仍坐於山腳等候,心中湧起一絲暖意,但此刻心知後有強敵容不得片刻停留,當下朝寧癡跑去,口中念道:“呆子,快,快跟我跑!”也不理寧癡的笑顏轉為驚訝,竟是直接挽過寧癡手臂,直朝前方跑去。
幕天席地,篝火當前,寧玉郎卻是不負“寧癡”之名,正癡傻一般的望著眼前佳人,蕭韻琴卻是白瞭一眼,惱羞道:“呆子,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啊!”
寧癡這才回過神來,這本是魔門的一場權變,卻跟人間一樣,實力當前,弱肉強食。寧癡念起那曾經舞動芳華的紅衣女子,回道:“放心,我定會救你姐姐於水火。”
“嗚嗚”蕭女念到姐姐舍身換得自己脫逃,心中更是焦急,哭喊道:“你們都不是好人,什麼狗屁正宗,那個叫寧夜的分明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還有你,你你你。”蕭女眼睛咕嚕轉瞭一圈,似是想不起什麼寧癡的壞處,隻得焦急道:“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寧癡心下沉思起來,寧夜未死,反而練就一身魔功,竟是能一統魔門,那日?寧癡回憶起當日師傅青絕在紫竹小築斬殺寧夜之時,自己乃親眼所見,心下更為疑惑,若是寧夜未死,那當日閉關療傷的青竹師叔又待如何?
“玉郎!”一聲嬌喚,卻將沉思的寧癡喚回,寧癡回過神來,卻是被眼前景象嚇瞭一跳。剛剛還梨花帶雨的蕭韻琴此刻卻是一絲不掛的站立在寧癡眼前,眼神款款深情,全身媚態盡顯,那高聳的巨峰似是與這嬌柔的身軀形成鮮明對比,在寧癡眼前不斷搖晃,不斷震懾著寧癡悸動的心。
“韻琴姑娘,你這是?”寧癡自小秉承師門教誨,心中非禮勿視之禮,此刻見此等情形,已是嚇得目瞪口呆,連忙閉眼阻攔,但心中萌生出的點滴愛慕卻又令他分外好奇,閉住的眼卻又微微瞇起,但見天真爛漫的韻琴蕭女正眨著大大的眼睛盯著寧癡。
“玉郎,答應我,救我姐姐!我就是你的瞭!”蕭女語態盡顯妖媚之色,已經渾然不似原先那般天真懵懂之態。“我自幼隨主人修習魅魔心,常年服侍主人,已非完璧,還望玉郎勿要嫌棄。”
“轟!”的一聲,寧癡腦中似是要炸開一般,這小妮子為救姐姐,竟是不惜以身相許,為逼著自己就范,竟還使出魔門魅術,這叫寧癡怎能把持得住。寧癡苦苦煎熬,雙手卻已是不聽使喚一般的向前攀去。
乳峰巨碩,微一觸及便覺柔軟無比,寧癡緩緩睜眼,卻是見到蕭女那一身浪蕩之態,與平日裡與自己嬉笑打罵的小姑娘已是完全不同,心中嘆道:“寧癡啊寧癡,此刻在你眼前的這還是韻琴嗎,縱使自己喜歡眼前佳人,但也決不能在這關頭趁人之危,韻音姑娘有難,更該想辦法救援,此刻更不可貪戀美色!”寧癡心中有瞭計較,猛地搖瞭搖頭,竟是後退幾步,背過身去,喘息道:“韻琴妹妹,我寧癡心中有你,不忍褻瀆,令姐之事我必將全力以赴,你,還是把衣服穿上吧。”
蕭韻琴臉色驟然恢復,童真一般的臉蛋上已是紅彤彤一片,芳心之中似有小鹿亂竄,當下也是背過身去,將衣物緩緩穿起,穿衣之時,卻是偶爾背過身去,但見寧癡背坐端直,穩如泰山,更覺可敬。
蕭韻琴不舍的穿好衣物,再朝寧癡看來,幾番躊躇,突然再次朝著寧癡猛撲過去,卻是猛地抱住發懵的寧癡,含羞小唇主動朝寧癡吻去。
雙唇相接,寧癡如遭雷擊,推拒之言已是再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