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氣浩然,自然也有陰邪之力,汝天資不佳,卻性格堅韌,心懷善念,正是我玄門弟子最重品性!”寧塵自己也不知身在何方,但卻能清晰聽見這聲音的每個字,應是哪位修仙前輩在敦敦教誨。“極夜詛咒即將降臨,今日我將玄門道統之力傳授與你,為你洗筋易髓,這三年,還望你勤加修煉,三年後,上清界之浩劫,還望珍重”!言罷,寧塵忽覺自己體內本是混沌初開的仙力逐漸似火般燃燒,仿佛新生一般的筋骨自行適應著自己腦中源源不斷閃過的玄門修仙總決,混沌初開,羽化而靈清!
這是三年前寧塵所不斷遇到的夢境,此刻竟又在腦海中浮現。
“玄陽劍乃是我送你的最後一絲造化,上清界浩劫即將來臨,慎重!”此刻腦海卻是浮現出不同的話語,寧塵手中握著的玄陽劍此刻竟閃爍著一絲淡淡金光,倒把一旁輪值守候的寧癡嚇瞭一跳。
“玉郎師兄,怎麼瞭?”屋外傳來一聲呼喚,卻是寧雪急匆匆進來,看著瑩瑩生輝的玄陽劍,有些不安。“應是這寶劍通靈之像,看來這神兵卻是認主瞭,這劍威力巨大,塵師弟這次因禍得福瞭。”
是啊,因禍得福,寧雪不由暗探口氣,回想起當日那危險的一幕幕,塵師弟不顧自身安危硬是奇跡般的將自己從邪煞魔頭手中救出自己,讓自己免遭侮辱。
寧雪眨瞭眨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寧塵,忽覺得這英俊的樣貌在昏迷時更討人喜,俏皮著對寧癡道:“玉郎師兄,你去休息吧,今夜到我來守著瞭。”自那日揭陽村激戰過後,師兄妹三人就輪著照顧寧塵,今日正是寧雪寧癡換班時辰。
寧癡也是有些疲倦,伸個懶腰,也不推辭道:“那就有勞師妹瞭,我先去睡個好覺。”
見寧癡走遠,寧雪關上房門,朝著一直昏睡的寧塵不住打量,自小生長在紫雲,於十歲後便經常閉關修煉,幾乎沒有與外界有過接觸,近幾日遇到如此變故,讓她懂瞭幾分事故,漸漸成長許多,而經歷過被邪煞猥褻的寧雪,此刻面對著青春俊逸的寧塵,竟是越覺順眼。
“師弟,謝謝你救瞭我,那日若真被魔頭得逞,我本是決意自盡瞭的!”寧雪坐在床頭,朝著昏睡的寧塵自言自語起來:“你不愛說話,我原先還覺得你是個自以為是的人,到如今我才明白,師弟你是個面冷心熱的,待你醒來,我再向你道謝”。想到那夜滿臉醜惡的邪煞,在自己臉上、口中以及那敏感胸部處肆虐,再瞧向此刻越看越順眼的寧塵,不由芳心一顫,竟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去,朝寧塵的英俊面容上貼去。
還沒挨到寧塵,寧雪又縮瞭回來,“我這是怎麼瞭”?寧雪心道,沒來由的一陣心悸,想到那夜邪煞在自己口中一陣攪動,自己想起來都頭皮發麻,自己的初吻就這樣被人奪去,心裡十分不甘,此刻看到昏睡的寧塵,不由鼓瞭鼓勇氣,徑直朝寧塵吻去。
這次倒是沒有退縮,雙唇相接,感受著寧塵身體的溫度,心裡砰砰跳瞭起來。
在寧塵嘴邊徘徊許久,寧雪臉上有些發燙,理智的收起瞭繼續探索的念頭,剛剛抬起頭,卻是驚訝的叫瞭起來“啊”!不知何時,寧塵已是醒瞭過來,此刻竟是睜著雙眼迷惑的望著自己美麗的師姐。
“師姐?咳咳”寧塵咳嗽一聲,有些迷茫的望著滿臉羞紅的寧雪,有些不知所措。
寧雪有些緊張,小聲說道:“你,你醒啦。”
“嗯,剛剛?”
寧雪也不知如何應答,害羞的將頭埋瞭下去,屋子裡一下安靜起來,兩人均是沉默著。
“其實,”沉默許久,兩人卻又默契般的同時開口,然後對著看瞭一眼,寧塵依然顯得迷惑,而寧雪卻是先笑瞭出來。笑罷,寧雪倒是沒那麼緊張,小聲說道:“你醒瞭就好,我剛剛想到你這次舍命救我,就做主給瞭你這個小獎勵,誰知道你醒的這麼快,你,你可別亂想。”
寧塵難得露出微笑:“謝謝師姐”!
“倒是難得見你笑,”寧雪湊過臉來,仔細觀察瞭下寧塵道:“你是一直都這樣不愛說話嗎?”
寧塵這回倒沒有吝嗇笑容,此刻的他顯得頗為放松,不在是平日裡眉頭緊鎖,一臉冰冷的樣子:“其實,在紫雲,我經常笑的。”
“哦?是嗎,別以為我這些年閉關就不知道,大夥兒都叫你”木頭臉“呢。”
“這世上,能讓我笑的隻有師尊和師姐瞭。”寧塵念及師傅師姐,臉上笑意更甚,仿佛回憶起在紫雲山上溫馨的場景,倒把寧雪的好奇心引瞭上來:“能給我講講嗎?”
寧塵的思緒已經飄回瞭遠方的紫雲山,在那仙境一般的紫竹林裡,師尊青竹仙子一襲白衣長裙,於一處長亭裡悠然撫琴,仙音裊裊,白衣翩翩,本就是一幅美好的畫卷,此時,一襲綠衣的師姐寧煙端著菜食過來喚道:“師傅,開飯啦”。
青竹本是“超凡”境高手,雖已經不需要這凡界俗食來充饑度日,但這好徒兒自幼便對廚藝有所鉆研,一手膳食做的美味無比,故而,寧煙便又擔起瞭這紫竹林的大廚位置。
“師弟,今日又被人欺負瞭。”紫竹亭內,青竹、寧煙、寧塵三人一邊嘗著可口的仙膳,一邊如傢人般的閑聊。寧煙年長兩年入門,但天資聰穎,從小便得青竹真傳,而寧塵自入門以來雖勤奮刻苦,但終究不盡人意,同門大多羨慕其有個天仙般的師傅和溫柔可人的師姐,故而對他時常欺侮,此刻,寧塵臉上又有一些青紫。
“是何人?”青竹端視寧塵幾眼,問道。
寧塵卻是一把跪瞭下去:“師尊息怒,弟子學藝不精,被人欺負瞭也是弟子活該,弟子就應更加用功,早日學有所成,也好讓同門心服,這等小事,不敢擾師尊清凈。”這一番話,說得錚錚鐵骨。
青竹又盯著寧塵看瞭許久,心中很是滿意,但卻淡然道:“既是如此,好好用功吧。”言罷,朝寧煙點瞭點頭,便起身離開瞭。
紫竹林內一處空地,寧塵還在拼命的揮動著劍,此刻他已是疲憊得緊,但卻依然咬牙堅持,師尊說過,若要突破混沌境,需能將體內混沌仙源打開,並能盡情釋放,而自己每每揮劍,絲毫不見仙氣,卻是久久未能入門。
“師弟,師弟!”一臉溫柔的寧煙提著食盒走瞭過來,尋得寧塵,臉上更是露出笑意:“師弟這麼用功,可別累壞瞭。”
“謝謝師姐,我答應過師傅,要早日突破自己,不負師恩!”寧塵有些煩悶,卻又不知如何應答,隻得搬出午時說過的話。
“傻師弟,師傅特意叫我來給你送這仙膳給你,裡面有師傅特意加瞭靈力的飯菜,你快吃點,師傅說你吃完可以有勁繼續努力。”寧塵想到師傅與師姐如此體貼,有些感動,打開食盒,看到精致的湯堯裡閃著青色的淡光,顯是青竹仙力所致,寧塵小心嘗瞭一口,頓覺美味,同時本是疲憊不堪的身體,此刻也漸漸恢復起來。
“師傅還叫我今日專程陪你練功,師弟,吃飽瞭咱們開始吧。”寧煙抿嘴笑道。寧塵卻是更為感動,師尊這樣體貼自己,師姐又是如此熱情而溫柔,自己定要勤學,方能對得起師尊與師姐的恩情。
“師弟小心”!兩人不斷穿梭在清雅的紫竹林內,寧煙一邊對練,一邊提醒著寧塵如何應對,仿佛很擔心自己傷著師弟。就這樣,寧塵便一直跟著師姐,由師姐照顧著,直到瞭三年前。
“師弟,你終於突破瞭。”寧煙一臉開懷,為自己師弟的進境而感到高興不已。
寧塵自得到夢境傳功,竟仿佛開竅一般,修為增長迅速,他卻終覺不可思議,一直未對他人說起,故而變得越發沉默寡言。此刻師姐祝賀,寧塵也稍覺寬慰,皇天不負,也許是自己的努力感動上蒼,故而有此機遇。
“師傅,師弟他入化清境瞭。”平日裡溫柔恬靜的師姐,此刻卻變得有些嬌憨模樣,大老遠見到撫琴的師尊青竹,便興匆匆的跑過去說道。青竹微微一笑,朝寧塵望來,寧塵自小有突破之後,一身青澀已漸漸消失,隨著年齡增長,也不是當初上山時的孩童模樣,羽化而靈清,正是初窺上清界門道的象征,寧塵雖是青衣小童打扮,此刻卻是有著幾絲英俊氣息,青竹越發滿意:“不錯!”
簡單不錯二字,已是寧塵入門以來得到的最大贊賞,青竹師尊平日裡清凈寡言,一般除瞭撫琴練功,大多讓師姐照拂自己,但每每從師父的眼神之中卻能體會到師傅對自己的關愛與期望。“明日起,隨我修習我玄門仙術精要!”耳邊響起師尊天籟般的指示,寧塵竟是一下愣住:“師,師尊?”
“哇,師弟好福氣,師尊已經好些年沒有親傳瞭,”寧煙一旁開懷極瞭,為寧塵得到師尊喜愛而開心。青竹依舊淡然撫琴,純凈的如身上片塵不染的白衣一般,不在理會徒兒們的聒噪。
“你身上仙力充沛,不似近幾日修習所得,是從何而來?”青竹臉露疑惑,詢問起來。
寧塵想也沒想便道:“師尊明鑒,弟子在夢中偶得一前輩傳道,醒後便覺仙力充沛,且修為漸漸通暢,不似從前般閉阻。”青竹依舊面帶疑惑,秀眉微蹙,但片刻後卻舒展開來:“也罷!”竟似想通一般不再理會。
“師尊,師尊信我?”寧塵追問道,有些不可思議。
“修仙之人,奇遇事頻,你我師徒,何必言信!”青竹淡淡道,開始瞭今日的傳道:“這一式劍舞,乃我早年於沙漠煙塵之中悟道所創,化劍為竹,以氣禦劍,有風雲變色之威,久旱甘霖之效。”
“此式名為”紫雲煙塵舞“,你師姐弟二人名諱也盡皆來於此。煙塵雖輕,但卻好比聚沙成塔之勢,氣運相和,縱橫披靡。”
寧塵聽得很認真,對於師尊,除瞭敬愛,此刻更多的是一種信任,他不敢辜負師尊期望,唯有勤學以報師尊。願此生長伴師尊左右,以命相守,這是此刻寧塵暗下的誓言。
“你和你師傅師姐感情真好!”寧雪聽得有些入迷,自小受父親青陽與師傅青影教誨,早早步入修仙之門,近年來常常一個人閉關修道,出關後,人人都對她禮待有佳,很少感受到這般師門溫情。想到寧塵自小雖受同門欺凌,但幸有師傅與師姐自小關懷庇佑,方能有今日般脫胎變化,聯想到那日被魔頭邪煞欺侮,也有寧塵師弟這等舍命保護,也算是體驗瞭一次難得的溫情:“師弟,那日你舍命護我,我,真的很感激。”
“嗯。”寧塵仿佛還在回憶之中,被寧雪拉扯回來,倒是覺得這雪師姐真摯美麗,不由心生好感,露出一絲燦爛的微笑。
他對我笑瞭?他說世上隻有他師尊和師姐會讓他笑的,寧雪內心念道,欣喜異常,不由說道:“師弟,以後還會這樣護著我嗎?”
“額?”寧塵有些錯愕,但望著寧雪天使般的面容,不由心生男兒氣概:“會的,會像守護師尊師姐一般,守護每一個朋友。”
“朋友?”寧雪對這個詞有些奇怪,但又覺得很是美妙。
“嗯,朋友!”寧塵點頭,模樣莊重得有些可愛,倒是把寧雪逗笑瞭:“好朋友,可要快快好起來,不然妖魔鬼怪來瞭,還得我護著你呢,呵呵。”說完削皮的笑著。
寧塵望著她天真爛漫的笑容,如紫雲山間清泉一般純凈,竟是有些癡瞭。
寧塵不知何時又睡瞭過去,自小受師傅與師姐庇佑,本以為此生隻與二人親近幾許,可這次救下寧雪,竟產生瞭一種責任感,寧雪天性純良,兩人不知不覺聊瞭很久,如伯牙子期一般暢談甚歡。
寧塵神識悠悠轉醒,睜開眼來,隻見房間一片昏暗,而窗邊則亮著一盞小燈,身軀偉岸的大師兄寧夜此刻手持著一本經書,卻是有些入迷。寧塵知道他們師兄師姐三人輪番照顧自己,今夜想必是輪到大師兄瞭。
紫雲山大比那次輸給大師兄起,寧塵還是服氣的,大師兄待人寬厚知禮,又入門較早,早得掌門真傳,此次降服邪煞也多虧瞭他的紫金葫蘆。心裡雖是十分敬重這位大師兄,可是卻不知為何,在內心深處,總是抱著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
寧塵也覺詫異,難道是因為自己一向性格孤僻?
忽然,寧夜似是感應到什麼,匆忙息瞭燈火,放下經書就要朝門口走去,走至門口,忽然回頭,朝著躺在床上的寧塵望瞭一眼。寧塵早覺師兄異常,卻又心底裡似是不願與其過多交談,故而裝作沉睡,此刻寧夜望去的,自是安靜睡著的寧塵。寧夜舒一口氣,輕輕拉開房門,向外走去。
寧夜剛走,寧塵立即睜開眼,有些奇怪,這麼晚瞭,大師兄這麼匆忙是要去哪裡呢?忽然,手中的玄陽劍竟閃爍著璀璨的金光,劍身動蕩,似是要拜托寧塵一樣,寧塵抓得很緊,卻發現玄陽竟似能指引一般,劍身朝著屋外指去,同時,竟在寧塵手上產生一種拉力,拉著寧塵朝屋外走去,“莫非,這把劍在暗示我什麼?”
寧塵起身,拿著玄陽劍走出屋外,隻見屋外隔著幾件小屋,寧癡寧雪均是已經睡下,唯有寧夜不在房間,玄陽劍繼續催動著仙力,拉扯著寧塵向上空飛去,寧塵無奈,隻得跟著這神秘之劍指引,躍空而起,禦劍而行。
行至城郊三裡外一處黝黑的森林,玄陽漸漸暗瞭下去,寧塵終是得以喘息,朝四周打量一番,卻是方圓幾裡不見人煙之地。剛想原路返回,卻發現樹林深處傳來瞭熟悉而可怖的聲音。
“終是低估瞭對手,想不到玄陽老兒這麼早就選定瞭繼承人。”話語陰森、低沉,竟是被收進紫金葫蘆裡的大魔頭—邪煞。
“玄陽繼承人?”聲音亦是十分熟悉,竟是那剛剛消失的大師兄寧夜。
“是的,這玄陽劍本座還是認識的,能讓玄陽劍認主的,一定是玄陽的繼承人。本計劃先享用瞭那美嬌娃再執行計劃的,卻是不料到竟是被這小子破壞瞭。好在本座事先已有安排,不然怕是要被這小子拼個重傷,怕是無法執行大計。”
平日裡待人有禮的寧夜此刻竟是跪在邪煞面前,一臉諂媚:“好在教主您神機妙算,既是借他們之手輕松除掉劉啟靈,接著又早有計劃,安排用這紫金葫蘆來一出連環計。”
邪煞露出陰霾的笑容:“那劉啟靈與本座作對多年,今日終是除掉,日後我魔族大軍可暢行無阻矣。”說完朝腳下跪扶的寧夜望去,一臉譏諷之色:“隻是不知,這紫雲大計,你考慮得如何?”
寧夜露出一臉慌亂,瞬間汗如雨下:“教主,這毒真的,真的隻有極夜老祖才能解嗎?”
邪煞哈哈大笑道:“到現在你還有質疑本座的必要嗎?”邪煞顯是抓住寧夜的把柄,此次計劃已將寧夜卷入,此刻已是箭在弦上,無法後退,邪煞笑罷,又回頭輕撫道:“近幾日,本座也鉆研那《紫雲鎮妖錄》,已近乎確定我極夜祖師就被封印在紫雲山內,此次我們若計劃順利,定能救出祖師,迎回我極夜壇當年之盛景。到時候,你又何必執著於你那紫雲首徒之位,那時你救出祖師有功,定能封你個護法當當,這上清界還不是任你馳騁。”
寧夜低頭無奈,此刻已是毫無主意,一邊是自己的生死把柄,一邊是自小養育自己的師門。而自己迫於形勢已經向這邪煞低頭,此刻已是沒有瞭反抗的勇氣。
寧塵在旁觀察得越發憤怒,想不到平時正氣凜然、溫文爾雅的大師兄竟是與邪煞這等魔頭為伍,不但假意勾引自己等人過來害死嶺南王,還假裝邪煞被擒,意圖謀害師門。寧塵心頭火起,而手中的玄陽劍竟似有感應一般,黝黑的劍身漸漸發出紅色霞光,似乎要幫主人發泄這股怒氣一般,劍身透著一股凜然殺氣。
“什麼人?”邪煞瞬間感應到這邊的氣息,一個飛身直撲過來,其身法之快,遠超那日激鬥,看來這邪煞那日還掩蓋一些功力,裝作被寧夜寶物收扶,其實是暗藏殺機。寧塵雖是傷勢未愈,但此刻也隻能咬牙迎戰,玄陽劍出,劍閃雷鳴。
但終歸是實力差距太遠,玄陽劍氣剛剛碰到邪煞所發掌力,不一會便被擊潰,掌力直中胸口,絲毫沒有留情,直把寧塵打得翻倒在地,氣息奄奄。
“原來是你,正好,此刻除掉你,也省得以後成我後患。”邪煞見來者竟是寧塵,殺意更濃,剛欲催動掌力,卻是在半空中停下,思考幾許,朝後面寧夜說道:“他今日把你我談話聽瞭個遍,你來殺瞭他,也好為你紫雲之行壯膽。”
寧夜更為惶恐,望著地下氣息微弱的寧塵,這師弟本與他無甚瓜葛,但此刻如若出手,那遍真的毫無回頭路可走,可如若不出手,邪煞定不會放過自己,這等投名狀之事卻是叫他為難起來。寧塵稍側一個身,朝猶豫不決的寧夜望去,雙眼掃過,竟是不願在多停一眼,朝邪煞怒道:“妖魔若禍害我紫雲,我寧塵就是死—也要將你—挫骨揚灰!”這話雖是朝邪煞說去,卻也不無對寧夜的警告。
寧夜本不知如何自處,此時見寧塵不屑眼神,又聽得這般警告似的態度,心中有些憤懣:我又何嘗願意禍害師門,可我自幼天賦極高,苦修至此,難道要因這魔毒而殞命?他不甘心,此刻見得寧塵本是一凡俗小子,卻機緣之下得到玄陽真傳,修為進境竟是比自己還快,此刻手中玄陽劍更是如虎添翼,隻怕自己也敵不過他瞭,當下終是咬牙狠心,拔出自己的“紫寂”劍,朝寧塵刺去。
寧塵已是無力反抗,唯有閉目而坐,靜候著死亡的到來,可當劍鋒接觸寧塵的那一瞬間,寧塵手中的玄陽劍確實異光大閃,一道金色極光自劍身而出,直接抵禦住瞭寧夜的那一劍,一旁的邪煞見狀不妙,急忙出掌而攻,不料金光散去,一位金色衣裳的妙齡少女出現在地,此女身形不高,但苗條細致,此刻手持玄陽,在地下一劃,金光四起,硝煙粉塵遍地,竟是阻擋住瞭邪煞與寧夜的視線。邪煞當即運出噬心決,隻數合便將煙霧吸盡,然而眼前除瞭茂密的森林,竟是不見人蹤。
“追?”寧夜害怕事情敗露,便要追去。卻是被邪煞一把攔住:“追不上瞭,他受傷不輕,存活都不易,此刻亦早回,盡早說服你的師弟師妹回紫雲,待我們大事一成,還在乎這區區小子?”
“什麼?邪煞舊部追回,劫走瞭寧塵師弟?”寧雪一臉質疑,顯是無法相信這般說辭,但大師兄一向謹小慎微,此刻寧雪也是不知所措起來。
“是的,都怪我護衛不利,以為他們隻為邪煞而來,我拼命護住這紫金葫蘆,卻不料忽視瞭昏睡的師弟。”
寧癡朝寧夜望瞭一眼,問道:“那以師兄意思,此刻我們當如何處理?”
寧夜顯得極為沉重:“塵師弟雖性情孤僻,但也是正義凜然的俠義之人,跟何況我師兄妹四人同出紫雲,此刻卻是少瞭一人,實乃我之罪過。但邪煞之事牽連巨大,這等魔頭應早日押回紫雲,交由掌門和各位師叔發落,輕重緩急之下,我意先回紫雲,待發落邪煞後,我親自下山尋訪師弟,定要救出寧師弟。”
寧雪望著昨夜還與寧塵相談甚歡的房間,此刻人已是不知去向,生死未卜,有些彷徨,念道那日寧塵曾說“朋友”二字,終是眼神一定,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找塵師弟。”
“師妹?”寧夜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師妹今日居然提出瞭異議。
“塵師弟救我在先,我不能棄他不顧,兩位師兄先行押這魔頭回去,我就在此地尋訪,他日師兄們要過來尋找,也好有個接應。”
“師妹,你要以大局為重啊!”寧夜有些心急。
一旁的寧癡這時湊過來打起瞭哈哈:“哈,既是這樣,師兄我們兩回去便是,這寧雪師妹在此也好留個照應,塵師弟這人一向運氣不錯,若安全逃出,終歸有個地方可等,更何況劉啟靈之事,我們也應向嶺南城與慈悲觀匯報一番,這裡就正好讓雪師妹代勞,你看如何?”
寧夜見二人堅持,也無奈答應,想到劉啟靈之事,怕是瞞不住多久,自己需盡快上路,早日到得紫雲,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寧雪見計劃已定,一臉疲憊的坐在床前,想到寧塵救自己時的奮不顧身,而此刻自己卻又無從下手,心中默念:“塵師弟,你可一定要平安歸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