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你吶!”
丁小俊真的生氣瞭,“姨我走吶!我還沒告訴我爸哩。”
“小俊,你等下嘛。”
周潔茹叫住丁小俊,然後轉身進屋去瞭。不多一會兒,周潔茹手裡拿著個瓶子出來,“小俊,來,拿著。這酒反正也沒人喝,你拿回去給你爸吧。”
“姨,你還是留著吧。”
丁小俊沒伸手去接,“等梅梅傢爸爸回來,給他喝吧。”
周潔茹很堅決,一把將酒瓶塞到丁小俊手裡,便轉身進去把門關瞭。丁小俊還想再推辭一番,不過人傢都已經關門瞭,你再推辭,就有點不禮貌瞭。
回到傢裡,丁小俊把趙文革叫他說的話說瞭一遍,方傢華倒是沒什麼反應,木訥的坐在飯桌邊發呆。方蕾卻樂壞瞭,一把拖過丁小俊。
“哈哈,弟,你這招真絕!”
方蕾誇獎道,“快說給姐聽,你是咋想出來的耶!”
“姐先不說這個,看我拿的哪樣?”
丁小俊將手裡的酒瓶沖方蕾眼前亂晃。
“咦!弟,哪來的?”
方蕾一把搶過丁小俊手裡的酒瓶,仔細看著,“喲,弟,還是瓶竹葉青耶!太好嘍!弟你等著,我再炒幾個雞蛋去。”
方蕾把酒瓶還給弟弟,忙弄菜去瞭。
“爸。”
丁小俊把酒瓶往方傢華面前一放,“猜是哪個給的?姐,你猜哪個給我的。”
方傢華抓個酒瓶仔細看著,“嘿嘿”的幹笑瞭兩聲,卻不說話。方蕾忙弄吃的,沒閑工夫理丁小俊。
很快就弄好菜瞭,一盤炒雞蛋,一碗炒洋芋絲,和一碗爆炒麻雀肉,另外還煮瞭個蘿卜茵子湯。方蕾找出父親方傢華很久沒用瞭的酒杯,還是銅的哩,這銅酒杯還是1958年方傢華來到轎子山農牧場時帶來的。方蕾倒瞭滿滿一杯酒遞給方傢華。
“喝吧!今天我們要好好慶祝下哦。”
方蕾說著,給丁小俊碗裡夾瞭一大筷子麻雀肉,“弟,你功勞最大,姐犒勞你哈。”
“嘿嘿,姐,我有點受寵若驚哦!”
丁小俊說著,也給方蕾夾瞭一大筷子麻雀肉,“姐,其實你最辛苦,要做飯給我們吃,還要給我們洗衣服。”
聽丁小俊這麼說,方傢華感到相當的意外,“這小子,我還以為他頑皮,不懂事。”
方傢華端起酒杯一口幹瞭,丁小俊忙把酒瓶遞過去。
“小俊。”
方傢華喊瞭聲,又不往下說,隻是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菜。丁小俊正想問方傢華喊他做什麼,方蕾卻在桌子底下踩瞭丁小俊一腳。
原來方傢華正在哭!丁小俊看著方傢華,感到很茫然,“我爸是怎麼瞭呢?莫非酒不好喝?還是菜太辣?”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老男人,咋可能為這麼點小事情哭呢。丁小俊看瞭看姐姐方蕾,見方蕾正埋頭吃飯,於是也隻好學著。
吃完飯一會兒,就到晚上開會瞭。丁小俊見方傢華去床上躺著瞭,便打算跑去會議室看看,沒瞭被批鬥的人,趙文革怎樣收拾殘局。丁小俊剛打開門,隻見袁雪氣喘籲籲的跑瞭來。
“小俊小俊,你忘瞭哇?”
袁雪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見方蕾在洗碗,於是忙對丁小俊做瞭個手勢,“鞭子!小俊,豬鞭子!”
“豬鞭子?”
丁小俊愣瞭下,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瞭,“哦,曉得吶!走嘛雪姨。雪姨你不去開會麼?”
“嗨,還開哪樣會哩,趙文革都快要死啦!”
袁雪說著,搖瞭搖頭,“報應哇報應!”
“趙文革快要死啦?”
正在洗碗的方蕾驚得差一點就把碗丟到瞭地上。
“是呀!呵呵,你們是沒見著哇,太好玩吶!”
袁雪繪聲繪色的給方蕾和丁小俊說著趙文革是怎樣暈過去,吳玉珍母子又是怎樣的哭天搶地,然後又是怎樣被送去場部醫院。
“哈哈,的確是好玩哦!”
丁小俊說著,對著袁雪眨瞭眨眼睛,然後把門帶上,便走瞭。
袁雪帶著丁小俊先去種豬房,精心挑瞭頭很健壯、很順眼的小公豬。小公豬顯然很興奮,似乎正處於最佳狀態之中。袁雪剛把豬圈門大開,公豬便朝她撲來。
“媽媽呀!”
袁雪忙往丁小俊身後躲。
“死豬!”
丁小俊對著豬屁股一腳踹去,小公豬哼瞭一聲,便搖著腦袋走開去瞭。
接下來袁雪肯定是不敢去招惹小公豬的,因此丁小俊便在前面攆著小公豬,袁雪卻躲在丁小俊身後。
到瞭要配種的母豬那裡,袁雪才敢露面,因為此時的小公豬已經找準瞭方向,不再把人當母豬看瞭。
“小俊,這小公豬才長大哩。”
袁雪費力的給自己辯解著,“所……所以,還不太分得清……人和豬耶。不過……不過,小俊,小公豬還是蠻會配種的哦。真的,不信你看嘛!”
丁小俊低頭一看,原來小公豬已經爬到瞭老母豬背上,正用它的。不過卻不得要領,小公豬根本就沒找對門路。
“真的呀雪姨!”
丁小俊很驚訝,“雪姨,我好羨慕小公豬哦!”
“沒出息的貨!”
袁雪哭笑不得的看著丁小俊,想多說兩句,但一想到自己的把柄被捏著,加之小公豬在老母豬身上亂爬,爬得袁雪心都亂瞭。
“哎呀雪姨,小公豬好笨哦!”
丁小俊蹲來,盯住老母豬看,“哈哈,笑死我嘍!雪姨,你說小公豬曉不曉得它想幹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