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小俊哥?你想反悔哇?”
趙紅衛、趙紅兵忙把鐵絲槍藏到身後。
“嗨!我說你們也是。”
丁小俊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傻哥倆,“我哪是反悔嘛,我是說你們爸找你們來啦!”
“哦。”
趙紅衛、趙紅兵忙從屋裡奔出來,“爸爸爸爸!我們在小俊哥哥傢!”
丁小俊緊跟著也出來瞭,一臉無辜的看著氣勢洶洶的趙文革。
“丁小俊!你給老子說說看,為哪樣砸我傢窗玻璃?說不清楚,看老子不劈瞭你!”
趙文革氣得臉都綠瞭,“還有你們兩個!還不給老子滾出來!”
聽到趙文革咋咋呼呼,鄰居們全都跑瞭過來。
“啊呀完嘍!這下老方傢徹底完嘍!”
“可不是麼,你看趙隊長那麼兇!”
“哎呀!去勸勸吧,可不要出事哦!”
一時間,隻聽鄰居們七嘴八舌,嘟嘟嚷嚷,大呼小叫。不過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勸趙文革一句的。大夥心想,這下老方傢肯定是玩完瞭。
“砸窗玻璃?”
丁小俊壯膽往前走瞭兩步,“我為哪樣要砸你傢窗玻璃呢?再說吶,我和你傢小衛小兵捉迷藏玩哩,哪有閑工夫砸你傢窗玻璃!”
丁小俊說著,眼睛便瞪著趙紅衛、趙紅兵。
“就是嘛!小俊哥哥和我們玩捉迷藏哩!哪個沒事幹去砸你傢窗玻璃嘛!”
趙紅衛、趙紅兵撅著小嘴,“無聊嘛!小俊哥,不要理他!瘋子!”
小哥倆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頓時笑暈瞭。不過一個個都隻敢用手捂住嘴笑。
“老子瘋子?”
趙文革一把抓住兩個兒子,“有膽子給老子再說一遍!”
“放開!”
吳玉珍哪見得趙文革這樣對她的寶貝兒子,“你不是瘋子哪個是瘋子?兒子都說得明明白白吶,人傢小俊一晚上都在和你傢兒子玩捉迷藏!走,小衛,小兵!真像條瘋狗!一天就會亂咬!小俊,沒你事吶,快回去睡覺去!”
吳玉珍說完,正要拉著兩個兒子走,卻一眼看到方傢華、方蕾父女。方傢華是低垂著頭的,方蕾卻拿眼睛瞪著趙文革。
“老方,蕾蕾,對不起哈。趙文革!還在這裡丟人現眼哇!你不走是吧?那你就不用回傢啦!今晚你去和豬睡去!”
吳玉珍真的說走就走。
其實吳玉珍之所以這樣做,那可是給趙文革臺階下哩。自己兒子都出來作證瞭,你趙文革再一口咬著是丁小俊砸瞭你傢窗玻璃,那不是明擺著自討沒趣麼。
“等等!”
趙文革的語氣顯然不像先前那麼兇瞭,“趙紅衛,趙紅兵,你們要說老實話哈!”
一般說正經話的時候,趙文革都喜歡叫人的大名,對於這一點,就連他自己的兒子也毫不含糊。
“小衛,小兵,你們再給這個瘋子說一遍!”
吳玉珍白瞭趙文革一眼,“剛才莫非你耳朵日聾吶!這回你給老娘聽好哈!說嘛,兒子。”
趙紅衛、趙紅兵一字一句的把自己是怎樣和丁小俊玩捉迷藏的,說瞭個清清楚楚。
“真的?”
趙文革尷尬的看著他的寶貝兒子們,“你們真的一直都看著他的哇?趙紅兵,你說嘛,爸爸相信你哈!”
“是呀!爸爸,你是想我們輸哇?”
趙紅兵滿臉驚奇的看著趙文革,“我們輸瞭,我們輸瞭,就要帶……就要帶小俊哥哥偷看我們傢媽媽爸爸你願意,我們不願意哦!媽媽,你也不願意哈!”
趙紅兵這裡話沒說完,隻聽得人群裡“嘩”的一聲笑開瞭。對於這樣好笑的話,誰還能忍得住。吳玉珍一時間臉就擱不住瞭,兩眼直瞪著趙文革。
“丟死人呀!你這個砍腦殼的瘋狗!”
吳玉珍又氣又羞,一把扯過兩個兒子,罵罵咧咧的走瞭。
趙文革卻是傻子一般的站在方傢華傢門口,仿佛是被誰施瞭定身法似的,動彈不得。直到方蕾“嘭”的一聲把門關瞭,趙文革這才回過神來。
“哎呀完嘍!丟人不說,這回那死婆娘還會讓我哇?”
趙文革突然慌張起來,嘟嘟嚷嚷一陣,然後像條被人一頓亂棍的野狗,夾著尾巴,一歪一歪的朝黑夜走去。
趙文革邊走就邊分析,“會是哪個缺德鬼呢?”
丁小俊就不說瞭。難道會是李莉媛傢?不可能呀,李莉媛的女兒才7歲,要到9月1號才上小學,那麼小的孩子,哪會有什麼本事砸人窗玻璃。周潔茹呢?那就更不可能瞭,周潔茹傢也是個女兒,才兩歲哩,路都還不太走得穩。那是她們兩傢的老公嗎?更不是,因為兩傢老公都被他趙文革派去“出差”瞭。說是出差,其實是去後山小煤窯挖煤炭去瞭。趙文革一個人自言自語,直把頭都快想破瞭,也沒理出個所以然來。
原本就累瞭一天的方傢華,晚上又被批鬥瞭一陣,此時早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瞭。見趙文革灰溜溜的走瞭,也沒去理會丁小俊,自己回屋裡便往床上倒去。
說來並不是方傢華不想教訓丁小俊兩句,而且方傢華還知道,趙文革傢窗玻璃多半是丁小俊砸的。不過方傢華卻是這麼想的,人傢趙文革隊長都沒把你傢丁小俊鎮住,你算老幾呀!你一個資本傢的少爺,配嗎你?於是眼睛一閉,沒多久居然打起瞭呼嚕來。
丁小俊見老後爹都睡去瞭,自己還等什麼呢?莫非是想討方蕾一頓臭罵麼。丁小俊縮手縮腳的往裡屋挪去,剛到門邊,隻聽得一聲斷喝。
“你給我站住!”
方蕾柳眉倒豎,“你個小流氓!好人不學,學人傢偷看女人屙尿!你咋不去把吳玉珍屙的尿端來喝瞭呢?”
“姐,我……我……錯吶!”
丁小俊畏懼的看著方蕾,整個國營轎子山農牧場,除瞭方蕾,他丁小俊可是從沒怕過誰。
“錯?你哪裡錯?”
方蕾不依不饒,“你根本就沒錯!兄弟,錯的是我!你說說看,丟不丟人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