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太,你說什麼呢?我和他之間,可不是那種關系。”
徐玲的臉,一層層地加紅,這王太太,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當成什麼瞭?
“好,不是那種關系,我懂,我懂。”
王太太笑得有些神秘:“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瞭,你們好好談談?”
說完,消失瞭。
“坐吧?”
這回,孫俊玉才有到京城當上賓的感覺。
到一個名記者傢,人傢客客氣氣把他請進門,端茶倒水,問寒問暖,客氣有加。
“謝謝瞭。”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文文去看動畫片瞭,兩人客氣對坐,一時之間,孫俊玉心有萬言,卻不知怎麼說瞭,他選擇瞭沉默。
這個時候提那事,怎麼著都覺得有要挾人的味道。
坐瞭半天,還是漂亮女記者大方,開瞭先口。
一個曲折曖昧的情愛故事,傷情。
“你說的沒錯,以前我確實是一個模特,而且真從藝校畢業的。”
故事從孫俊玉最感驚訝的一件事兒說起,倒也引人入勝,聽得孫俊玉連熱茶都忘記瞭喝。
徐玲又想起瞭與陳浩君在一起的苦難生活。
“陳浩君。”
陳浩君疑神疑鬼地問徐玲瓏到底有多少男人,徐玲哪受過這般羞辱,這一字一句落在她身上,宛如刀割:“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瞭?我隻是知道,你在藝校時,與一個老師亂到去流產的地步,他傢為此鬧得不可開交。我還知道,你在學校裡和一個男同學亂來,又去流產一次。我還知道,如今女人在藝術屆混,不拿身體開路,那是自討苦吃,我還知道……”
“夠瞭,陳浩君,你究竟想說什麼?”
聽到這些,徐玲既驚又怒,他不知道好好的這個男人,晚上究竟犯瞭啥毛病,忽然提起這些事。
那些本該屬於她一個人獨吞苦果的傷心情事,怎麼又被從心靈墳墓中挖掘瞭出來。
“孩子的事你得負責,我還一直以為是我的錯,現在我才知道,你在外面根本就是亂來,我知道就兩件瞭,我不知道的事,究竟還有多少?”
“你別血口噴人好不好?”
徐玲強忍酸楚:“你可以說我年輕不懂事,但你別說我亂來。
“就是亂來,而且格外亂,藝院就是妓院,毫無懷疑。”
“陳浩君,你,你說我是妓女?”
徐玲的心,忽然掉進瞭冰窟。
與這個男人相處五年,她第一次發現他長得這麼猙獰。
“我沒說這句話,我隻是有感而發,最近我采訪過一個藝術學校,事實告訴我那地方真不幹凈。老師不幹凈,學生也不幹凈。”
“你,你……”
徐玲氣得直發抖,嘴唇都咬紫瞭,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裡溢瞭出來。
“那是一個靠身體開路的學校,腐朽的體制和腐敗的人們在統治著那一個特殊國度,用烏煙瘴氣形容那個國度,一點都不過分。文文的身體,讓我徹底弄清瞭那個國度裡的腐朽和你的腐朽,你必須對此負全部責任。”
徐玲和陳浩君兩人,於一個月後正式離婚。
“我也要當記者,我要把你們這個國度弄個清楚。”
徐玲後來不幹模特,而且受聘到一傢報社,努力從一線記者幹起,模特當記者,到底不一樣,采訪的時候順暢無阻,文章也寫得漂亮尖銳,不幾年,就成瞭名記瞭。
徐玲說到這兒,業已淚滿雙眶。
“為什麼錯的是我們女人?”
她的聲音在發抖:“那段時間的愛情,是我的初戀,是我一輩子最珍貴最純潔的情感之路,怎麼到瞭他口裡,是那麼的骯臟?”
“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孫俊玉勸慰徐玲,這樣的男人,你離開他是對的。
“可我總是心有不甘,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對我說的那些話,這哪象一個丈夫對妻子說的話,這簡直是國際侮辱。”
“是啊,太重瞭。”
孫俊玉忽然懂瞭,徐玲隻所以對藝校內幕如此認真,她隻不過是想把那個地方的體制弄弄清楚,究竟是人玩體制,還是體制玩人,她或許想借此說明,在那個體制淫威之下,所有的學生,都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