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來一次?不會吧?”
這下,輪到孫俊玉吃不消瞭。
“別睡嘛!”
身邊女子搖他身體,把他搖得左右晃動,那張床也跟著左右晃動。
宋楚楚不睡,宋楚楚極其興奮。
“別睡嘛,好沒情趣呀你!”
“睡一下嘛,還想睡嘛。”
孫俊玉求饒,這小女孩子,精力可真夠旺盛的。
“不要睡嘛,聽聽我的故事嘛,你應該瞭解我的過去啊,不然,以後你會後悔的。”
宋楚楚,說得很認真,宋楚楚,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子。
孫俊玉一聽這話也新鮮瞭,心裡也想聽,剛才這一場愛事,讓他十分滿足,可也稍有失望:宋楚楚,早已不是C女之身瞭。
障礙性貧血!一年前也是因為突發貧血,宋大小姐曾暈倒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少女初戀由此鮮花般短暫綻放過。不過那場愛情不咋的,至今想起讓她甜蜜的少後悔的多,對男人心有餘懼。
去年一個冬日傍晚,省城裡迎來瞭冬季首場飄雪,雪花漫天漫地紛飛,城市轉眼之間白茫茫一片。
雪是浪漫詩意的代名詞,女孩子偏愛浪漫詩意,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女大生宋楚楚車不打傘不撐,無限浪漫無限詩意蹦蹦跳跳飄回下班路。
“好美的雪花!”
從省政府大樓裡出來,頂著滿天雪花一路小跑,一開始還好,我愛你塞北的雪,飄飄灑灑滿天紛飛……走著唱著捧著吹著雪花,對大自然的熱愛之意直蕩心底,舒心愜意無邊無際泛濫,引得路人止不住好奇轉過頭來,不時關註街道邊大雪裡這個激情燃燒到一百度的瘋丫頭。
不知過瞭多少時間,不知走瞭多少路,天色漸暗夜幕降臨,街上人車越來越少,冷硬的空氣,笨重的服裝,以及沒有生命力的大自然,終於讓激情一格格降下溫來,寒冷孤單隨之鋪天蓋地的襲進身體,剛才還沸騰著的熱血,一下子被越積越厚的冷雪淹沒。
“這是哪兒?”
宋大小姐深一腳淺一腳走著,高跟靴裡雪水乘隙而入,腳底似條條冰刀紮進鋼冷至痛,總算被凍得清醒瞭。
清醒之後認真環顧四周,發現來到瞭一大片空曠雪白的世界裡,這個世界以前從未來過,遠遠近近高樓大廈路燈林木霓虹夜景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仿佛踏進瞭另外一個星球。
“走錯方向瞭!”
一個信號傳入腦半球。平常都是乘公交車上下班,坐在車窗旁,這個時候在哪兒下一個時間在哪兒瞭如指掌,上一站什麼路下一站什麼樓瞬間反應過來,不幸今天這老電影突然被來勢洶洶的雪災,篡改的暈頭轉向不知東西,走瞭半天的冤枉路後,宋大小姐發現自己走進瞭一個雪的陷井。
周圍到處可見雪松挺立,幾掛路燈孤苦伶仃地亮在雪場裡,不遠處是一片小林子,雪大夜暗,眼睛可及之處居然沒能看到一個活人遊走。
“天哪!究竟是哪兒啊?”
這個時候,宋楚楚才知道哭。整天活在熱鬧繁雜的世界裡,今天突然被遺棄成孤孤單單一個人,成長的歲月裡還是第一次。
此時想哭為時已晚,哭能有用?哭給誰聽?給雪聽?給天空聽?小女子哭瞭半天咬咬自己的牙堅強挺住瞭,再認認真真地環顧四周重歸冷靜。
“怎麼辦?總不能呆在此處等著變成一個雪人吧?”
宋楚楚不停地用手拍刮著頭發肩膀上的積雪,再用雙手拉拉衣服更緊地包住自己。一個大活人在零下數度的冷空氣裡浸淫時間如此之長,冷瞭,軀幹四肢冰冷麻木的都不象長在自己身上瞭。
“走吧走吧,人生總得學會自己長大。”
原想給傢裡打個電話的宋楚楚自己掐瞭這個念頭,打瞭電話卻說不出來處在什麼地方,於事無補還給老媽徒添怛憂,老大不小瞭,再怎麼迷路也不至於在自己的城市裡給走丟瞭呀?繼續走兩步,說不定能找到路打到車即回溫暖的傢。城市又不是青藏高原,再大又能大到哪兒去?
一決定後拔腿就走,於雪地裡沉重邁進著,不知不覺湊到瞭某條大路旁。有路就好,有路就有方向,有路就有車。
阿彌佗佛,不久真有一輛小車自對面開過來,開到她前面不遠處發現有人,急急打起一對明晃晃的車前燈,黑夜裡這燈是如此的耀眼,宋楚楚隻看瞭那車燈一眼,突感眼前一黑,就地栽倒。
不知過瞭多少時候才醒過來,醒後的宋楚楚發現自己躺在瞭一個熱騰騰的懷抱裡,雖然身體軟綿綿的,可是一點兒也不覺得冷,說心裡話,那裡比起硬冷的雪地溫暖安全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