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算我求你瞭。”
孫俊玉盡量放低聲音,還帶放松口氣放低要求:“這孩子咱不能要,咱倆的事兒,可以從長計議的。”
“為什麼要從長計議呢?”
米雅聲音冰冷口氣輕淡:“我這不沒麻煩過你嗎?”
“可這孩子一出來,我們什麼都完瞭。”
那時米雅隻顧與孫俊玉親親我我,她要多留意一下孫俊玉的人生奮鬥史,或許她會選擇另一個做法。
“怎麼會呢?我誰也不告訴,一切苦果由我自己承擔,這總行瞭吧?”
“沒這麼輕松。”
“那你想怎麼辦?”
“聽話,把孩子打瞭。”
孫俊玉出自權宜之計,努力動員米雅:“有事咱再商量,你要什麼盡管說。”
“那你可以速戰速決的。”
米雅平靜地看著孫俊玉,什麼事對她來說都輕而易舉:“你答應過我跟那頭離婚的,離瞭不就得瞭,兩權其美不是更好?”
“沒這麼容易。”
孫俊玉強壓怒火,終於搞清楚瞭小女人要什麼瞭,跟天下所有的小三出乎一模,該女孩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單純那麼無所謂,有心計著呢!他盡量讓自己輕聲細語:“可我會盡最大努力做通她思想工作的。我保證,米雅我會娶你的。”
“但是這個孩子堅決不能要!”
孫俊玉再強調。
米雅疏忽瞭一件很關鍵的事,不知道孫俊玉是這樣一個男人,為瞭自我價值實現,什麼都不管不顧。
那時候孫俊玉正在由講師向副處長的通天大路上走著,差最後幾個環節瞭。
奮鬥瞭幾年,為瞭啥?不就是為瞭出人頭地嗎?這個節骨眼要是出瞭問題,前期的努力就白搭瞭。一個鄉下人,毫不容易混成城裡人,他不但要在這兒紮根,他還要在這兒發芽成長,直到枝繁葉茂。
“可它畢竟是我們的親骨肉啊。”
米雅那時忍不住心裡的痛,眼淚滴滴嗒嗒下來:“我怎麼忍心看著它為我們受罪呢?”
米雅哭瞭,哭得傷心之極。
“別這樣,雅。”
孫俊玉當然內疚,一把把女孩兒抱在懷裡,哄小孩子似的拍著,說實在,些時些刻的他,更多的是後悔:“米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趁胎兒尚未成型,把它安排好,我們是大人,我們比孩子更有理性,都沒準備好,讓它來不該來的地方,今後大人孩子都痛苦,到時候誰都會後悔莫及的。”
“俊玉,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孫俊玉說得堅定,這個時候,不慘忍也得慘忍,他不能給一點點機會給面前這個說成熟也成熟說幼稚也幼稚的小女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唔……”
米雅再也無法自制,撲在孫俊玉懷裡哭得那個傷心。
事實證明,米雅那時是幼稚的,極不成熟的。
第三天,米雅就悄悄上醫院,乖乖把孩子打瞭,她親眼看到一小團活生生的生命從她體內被強行剝離出去,結束瞭它在這個世界上極其短暫的生命之旅,那時候,米雅不顧身體上的瘡傷,在醫院裡哭得死去活來。
“給我一年時間。”
孫俊玉親口答應米雅,一年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答復的。
那時候,孫俊玉和唐晶晶的感情已經出瞭問題,兩人時有吵架,婚姻處在癢蕩蕩的環境中,那時候,孫俊玉的確有重婚的打算。
“嗯,我等你!”
米雅隻會哭:“我真的愛你俊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怎麼樣孫俊玉都給瞭她機會,奔著那個機會,她沒怪孫俊玉,不久又跟孫俊玉在一起,過起瞭地下同居生活。
七八個月後,又發生瞭另一件大事,讓她再一次受沉重打擊。
小米老師眼中滿是憧憬,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平時一邊狠勁工作,一邊遙望大城市中一幢幢林立的高樓大廈,夢想著有一天能在這其中的某一間裡,和孫俊玉過著天堂般的生活。
“怎麼這麼臟?”
一個星期天下午,把傢裡事都忙完瞭的孫俊玉結發妻子唐晶晶,來到孫俊玉所住的宿舍樓,一進門就忙裡忙外。
雖然這也是她的傢,唐晶晶此前很少住在學校裡,課程不多,傢有小孩子,輕松且有規律,白天上個八小時,一到下班時間,說走人就走人。不抓時間,不產生應急突發情況,晚上或周末,大可以按校休制度,自由自在地在傢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那時女兒讀初中,學校離他們傢套房遠,照顧女兒的事,就全交給瞭唐晶晶。唐晶晶就住在他們剛買來不久的市中心套房裡,一心撲在女兒的日常起居上,周日到周五,他們倆口子很少住在一起。期間關系越來越遠,孫俊玉回傢的時間越來越少,住學校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候連周末都懶得回去,一心跟年輕漂亮的小米老師躲在小套房裡耳鬢廝磨女兒情長,倒也逍遙自得。
“這是什麼呀?”
今天唐晶晶來這兒,是為瞭給丈夫的宿舍收拾收拾,讓他住的幹凈些。盡管他們兩個夫妻關系已經大不如前,可是有空過來做做傢務活,讓丈夫在學校工作之餘住的舒服些,應該也是做妻子的本份。
一個好女人想讓一個好男人牢牢留在心裡,勤快加甜蜜,是好方法。
收拾那張床的時候,她的目光被床單上的一些東西給緊緊吸引住。
按理說,一個人睡一張床,床單應該很幹凈很整齊的,可唐晶晶發現的那張床單,滿是一大片一大片不明物質。
具體地說,那是些什麼不明液體流到床上風幹後形成的圖案,各種各樣的形狀都有,有象大花兒朵的,有象小動物形的,有象雲的,有象山的,豐富多彩手筆頗大。
與丈夫結婚三四年瞭,唐晶晶也算過來人瞭,一看那些水漬,她的心裡“咯噔”瞭一下,臉色變得陰暗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