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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孔陽死因)

  孔日光與桐叔相對而坐,聽著桐叔慢慢將往事講述出來。

  “你父親孔陽是個很優秀的人才,在美國名牌大學畢業後進入瞭索羅斯的量子基金做投資工作,而我當時已經在量子基金工作好幾年瞭……你父親與母親都是在量子基金會裡相識的呢。”

  孔日光小時候就已經回香港瞭,對母親沒啥印象,聽說是自己出生沒多久母親就因病去世瞭。

  他不禁問道:“桐叔,以前我父親總是不願意說起母親的事,到底是什麼原因?”

  桐叔答道:“你母親是猶太人,年輕時十分美貌,你現在的樣子有七八分是遺傳自你媽的。她當時委身於你父親,被傢族反對,但她依然執意要與你父親一起,後來還有瞭你。”

  “傢族?什麼傢族?”

  “羅斯柴爾德,你母親是羅斯柴爾德傢族那一代的小公主。”

  “臥草!貨幣戰爭!?”

  桐叔愕然:“貨幣戰爭是什麼?”

  孔日光定瞭定神,說:“不提那個瞭,傳說中羅斯柴爾德傢族可是世界第一傢族,控制著美國甚至整個世界經濟。”

  桐叔啞然失笑:“誰告訴你的,胡說八道。沒錯,羅斯柴爾德曾經是世界最有錢的傢族,但早就沒落瞭。現在雖然依然有著一定的實力,比如拉菲紅酒就是他們的,在美國的猶太財團中也算舉足輕重,但傢族力量已經遠不如摩根、洛克菲勒等財團,便是巴菲特、蓋茨等新興力量,羅斯柴爾德估計也是比不過的。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還有自己的銀行和實業公司,再怎麼衰落,整個傢族的財富起碼還有幾百億美金,依舊算是一流的豪門。”

  孔日光吞瞭口口水,幾百億美金啊,自己在香港好像已經很牛逼瞭,但身傢還不到十億美金呢。

  桐叔繼續說:“你父親和你母親一起後,便算是成為瞭羅斯柴爾德傢族的一份子,索羅斯是猶太人,和羅斯柴爾德關系很深,他開始看重你父親,提拔他。很快,你父親就成為瞭量子基金的高層之一。”

  孔日光插口道:“那我母親是怎麼死的?”

  桐叔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你母親生下你不久後就失蹤瞭。孔陽對外說她病故,一直不願意詳細提起她的事情,我也沒問。”

  孔日光隻覺得腦海裡暈乎乎的,沒想到自己老媽居然這樣有來頭,一時之間頓覺心亂如麻。要是自己老媽是羅斯柴爾德上一代的公主,那自己豈不是羅斯柴爾德的王子!?

  桐叔又道:“後來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應該是你母親失蹤後吧,你父親就離開瞭量子基金,自己籌建瞭一個投資公司。他邀請我和他一起幹,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一起建立瞭陽光集團。”

  孔日光皺眉道:“但我從小是在香港長大的啊,老爸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香港。”

  桐叔點頭道:“那時候我在美國的時間比較多,你父親則主要是在香港這邊。陽光集團發展得很快,陽光投資也開始有點名氣瞭。而由於我們出身於量子基金,你父親和羅斯柴爾德又有點關系,所以在美國陽光投資也被認為是猶太財團的一份子。這種認知為我們的發展帶來瞭便利,華爾街五大投行中的老大高盛、老四雷曼兄弟都是猶太人的,加上索羅斯的力量,都對我們有幫助。”

  說到這裡,桐叔頓瞭頓,問道:“小光,你知道美國的兩大政黨嗎?”

  孔日光點頭:“共和黨和民主黨嘛,現在的美國總統克林頓就是民主黨的,而前總統老佈什則是共和黨的。”

  桐叔疑惑:“老佈什?”

  孔日光這才想起老佈什的稱呼是後來他兒子小佈什上臺當總統後,才開始流行的一個稱呼,現在全世界都是叫他佈什總統的。

  他笑瞭笑,示意桐叔繼續。

  桐叔又道:“一般而言,民主黨的支持者主要是摩根傢族、猶太財團以及新興的金融、網絡行業的富豪,如巴菲特和比爾蓋茨都是民主黨的支持者。而共和黨的支持者則是美國傳統的工農業富豪,像石油和軍工大型企業大多是共和黨的後盾,如洛克菲勒和杜邦。美國總統不過是這些財閥的代言人,施行的任何政策都需要維護身後財團的利益。”

  “在克林頓上臺之前,整整十二年時間都是共和黨在把持白宮,從裡根到佈什都是共和黨的。而佈什總統在任的四年時間裡面,蘇聯解體,漂亮的打贏瞭海灣戰爭,獲得瞭巨大的聲望,眼看連任總統是絕對沒問題的。選舉前,根本沒有人會對克林頓上臺抱有希望。”

  “但是,民主黨身後的財團已經等待瞭十二年,不願意繼續等下去瞭。他們決定搏一把,一方面,民主黨在國內著重攻擊佈什政府搞不好經濟,引發戰爭導致美國經濟下滑。另一方面,在國外則想辦法挾制支持共和黨的勢力。當時由於1991年的波斯灣戰爭,美國與歐洲聯軍的聯系十分緊密,為瞭維持自身的既得利益,以英國首相梅傑為首的歐洲勢力是佈什的鐵桿支持者。”

  “於是,在1992年,大概美國大選前三個月左右,以索羅斯為首的猶太財團,對英國英鎊進行狙擊,引發瞭英鎊危機。”

  孔日光一愣,英鎊危機這事他知道,但卻不知道後面的因果這麼復雜。

  1992年之前,歐洲很多國傢都是采用聯系匯率制度,彼此貨幣幣值掛鉤,且自由兌換。當時德國經濟環境最好,所以德國馬克堅挺,德國銀行利率也高。這對於其他歐洲國傢的貨幣造成壓力,很多國傢的民眾紛紛把自己手中的本國貨幣換成德國馬克,從而對本國貨幣造成拋壓。

  而英國和意大利等國傢為瞭維持貨幣穩定,要求德國降低貼現利率,但德國卻一直拖延,對英國等國傢的要求置之不理。

  然後,索羅斯為首的投機者突然殺出來,用天量資金瘋狂的做空英鎊、裡拉等主要歐洲貨幣,造成市場信心崩潰,英國央行馬上調動30億英鎊註入銀行體系想托住匯率,但堅持不到一天就被索羅斯打爆,然後歐洲共同體各國銀行短時間內共同籌集瞭近一百億英鎊的資金希望救市,但無濟於事,依然被索羅斯為首的財團用天量資金輕松打爆。

  接下來是意大利,意大利裡拉狂跌,意大利政府註入40萬億裡拉(當時應該差不多等於20多億美金吧)救市,但根本擋不住跌勢。

  最後,英鎊和意大利裡拉被迫宣佈脫離聯系匯率制度,實行自由浮動,貨幣價值暴跌,多個歐洲國傢經濟被受影響。整個歐洲風聲鶴唳,自顧不暇。而索羅斯為首的投機集團則大賺特賺。

  也是因為這次危機,統一的歐洲貨幣歐元的創立被列入歐洲各國的重要議事日程,加速瞭歐元的出現。

  桐叔道:“1991年海灣戰爭,由於德國有二戰時的問題,所以在軍事上沒有話語權,戰後利益也沒多少,對佈什政府也相對的不感冒。而英鎊危機出現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德國馬克幣值與貼現利率過高,嘿嘿,而且在英國等歐洲國傢多次要求下,德國依然堅持高貼現利率,我相信裡面是肯定有貓膩的。”

  孔日光思考瞭一下,道:“怪不得,我一直都覺得奇怪,美國與英國明明是盟友,英國甚至可以說是美國的鐵桿小弟,為何美國財團會這樣肆無忌憚的狙擊英鎊毫不顧忌政府的反應?原來牽涉到美國本身的兩黨之爭。你的意思是德國押註在民主黨身上瞭?”

  桐叔搖搖頭道:“沒所謂押註不押註,或許德國政府認為民主黨上臺會對自己更有好處罷瞭。而且能讓英國衰退,也符合德國爭奪歐洲主導權的戰略。”

  此時孔日光想起瞭便宜老爸在瑞士銀行留下的6億多美金,便道:“英鎊危機我老爸也有參與吧。”

  桐叔苦笑道:“何止參與,你老爸是深深的介入,英鎊崩盤有他一份功勞。”

  孔日光頓時瞪大瞭眼睛。

  桐叔嘆瞭口氣,繼續說:“英鎊危機一年前,有個羅斯柴爾德傢族的人會見瞭你父親,當時猶太人就已經準備狙擊英鎊瞭。而你父親則擔任瞭一個很不光彩的角色,雙面金融間諜。”

  “唉,其實我當時就勸過你父親,讓他別摻和到這些國傢級的大事裡面去,隻是他卻一意孤行,也不知道羅斯柴爾德那些傢夥對他說瞭什麼。香港是英國佬的地盤,當時你父親在香港從商多年,已經和政府裡面一些高層混熟瞭。他想方設法,通過香港高層的關系結識瞭英國政府管理金融的實權人物,然後慢慢滲透。”

  “在索羅斯出手前的一個月,你父親提前告知英國政府,美國猶太人可能會攻擊英鎊。但故意說得模模糊糊,英國政府沒有采信。直到後來索羅斯真正開始攻擊,英國政府慌瞭手腳,連忙回過頭找你父親問話。”

  他們自然會調查你父親的出身,知道他出身量子基金,與索羅斯關系緊密,便讓你父親去刺探消息,並許以重利。

  你父親一口答應,假意當瞭英國政府的間諜,不久就開始傳遞假消息給英國政府。英國政府因為得到瞭你父親的消息,對索羅斯的資金規模完全誤判,最後失守匯率,在國際上大大的丟臉。

  事後,英國政府經過詳細調查,發現是你父親欺騙瞭他們,而且陽光集團也暗中參與瞭做空英鎊獲利,便對你父親恨之入骨。但這時民主黨代表克林頓成功被選為美國總統,包括索羅斯在內等猶太財團自然受到美國政府庇護,英國根本就不敢做什麼報復動作,隻能自嘆倒黴。按理來說,你父親抱住瞭民主黨的大腿,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是,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猶太財團否認瞭你父親與他們的關系,導致瞭你父親沒有瞭庇護者。

  一個小小的商人,在國傢力量面前連螞蟻都算不上,那時候我們為瞭自保,隻能把業務重心放回中國大陸,主動去抱中共的大腿。所以1992年之後,你父親長居大陸,開公司,做生意,極少回香港。

  而我也害怕,所以一直居住在北京。

  這兩年我們算是有點成績,結交瞭不少官員,生意開展得也可以。你父親可能覺得都過去兩年瞭,應該沒什麼問題瞭,便返回香港。誰知道就出事瞭……

  孔日光此時已經瞭解整件事瞭,怪不得香港政府會掩飾便宜老爸車禍的種種疑點,要是真的是英國特工幹的,這就解釋得通瞭,畢竟香港現在是英國佬的地盤。

  但是,如果真的是英國政府下手,那這個仇是沒辦法去報瞭,自己再厲害都不可能挑戰一國政府啊。

  而還有一個疑問是,在孔陽參與英鎊危機,到最後被猶太財團拋棄,這個過程中羅斯柴爾德傢族究竟做瞭些什麼?

  還有自己的母親,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死瞭,要是沒死,那她現在到底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但現階段,就算是衰落的羅斯柴爾德傢族在自己面前還是龐然大物,要碾死自己不會比對付螞蟻難多少。

  此時,孔日光不禁有點不知所措的搖搖頭,問道:“桐叔,那我現在應該做點什麼?”

  桐叔淡淡的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註意安全,保住自己的性命。”

  孔日光一驚,道:“你的意思是,英國佬會對我下手,趕盡殺絕?”

  桐叔嘆道:“我不敢肯定,但也不敢排除這個可能性。我建議你最好是長期呆在大陸,別回香港瞭。等97後再回去,這樣比較安全點。當然,剛剛才害死孔陽,為瞭避免輿論,要對付你也肯定會等一段時間,起碼一年半載之內不會馬上下手。不然很難說得過去,畢竟陽光集團也是個有一定影響力的企業。”

  孔日光默然,不回香港自然是不行的,但有什麼法子能增加自己的安全系數呢?

  此時,桐叔又道:“小光,既然你來北京瞭,那就多住兩天吧。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以後對你在大陸的生意會很有幫助的。唉,本來這是你父親讓我鋪的路,可惜他自己卻先走瞭……”

  此時,門鈴響瞭,桐叔奇怪的道:“是誰呢?我去看看。”

  孔日光也跟著桐叔來到門口。

  開門,隻見門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老人,年紀看上去和桐叔差不多,頭發花白,但五官深邃,菱角分明,腰桿筆直,就像是一顆矗立在山巔的蒼松一樣。

  桐叔哈哈一笑,道:“老許,你怎麼過來瞭?”邊說,邊打開門。

  那叫老許的老頭走進屋裡,大笑道:“我女兒剛給我帶瞭瓶好酒,順便拿過來讓你也嘗嘗,哈哈。”

  接著,老許發現瞭站在旁邊的孔日光,不禁道:“哎呀,老張你還有客人在啊?”

  桐叔接過老許手中的酒瓶,笑呵呵的道:“我的一個子侄,沒事,一會一起吃飯,嘗嘗你的美酒。嗯,看上去像是原漿酒呢。”

  孔日光看見老許氣度不凡,也不敢怠慢,連忙問好。

  老許打量瞭一眼孔日光,頓時嘆道:“老張,這個年輕人應該和你沒啥親戚關系吧,樣子差太遠瞭。”

  桐叔笑罵:“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什麼意思啊。”

  老許也笑道:“好啦好啦,開個玩笑,別介意。對瞭,今天我們出去上次那個飯館吃飯吧,那裡挺不錯的。”

  桐叔點頭道:“也好。嘿,老許,你今天到底是什麼風吹來的,這麼客氣,究竟有什麼事兒?”

  老許有點尷尬的說:“是這樣的,我以前的戰友有一個兒子,最近搞瞭個什麼公司,想找點文化部那邊的關系。你的人面比較廣,所以他想請你吃頓飯。”

  桐叔皺眉道:“你很少會參與這種事情啊?”

  老許老臉一紅,道:“沒辦法,我欠他老子一個大恩,隻得豁出這張老臉瞭。”

  桐叔想瞭想,點頭道:“那先見一見那人吧,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忙,文化部那邊其實我也不熟。他叫什麼名字?”

  老許道:“那人叫王忠君,最近剛剛成立瞭一個公司叫什麼華藝公司。”

  孔日光不禁露出古怪之色,華藝公司可是後世如雷貫耳啊,原來剛好是1994年成立的麼?

  桐叔對孔日光道:“阿光,先一起去吃頓飯吧。那飯館不遠,走路過去就行瞭。”

  孔日光自然沒異議。

  一行三人就向飯館走去瞭,沒多久就到瞭。

  上瞭包房,王忠君已經開好瞭位置等候瞭。

  他一看見老許,連忙上前問好:“許叔你好。”

  然後轉向桐叔,很低姿態的問好道:“張總您好,我叫王忠君。”

  桐叔淡淡一笑,介紹孔日光道:“這位是我們陽光集團的董事長,孔董。”

  王忠君看見年輕的孔日光,明顯吃瞭一驚,但馬上滿面堆笑,伸出手來握手,笑道:“孔董您好,您真是年輕有為啊。”

  孔日光沒擺架子,與王忠君握握手,笑著打招呼,然後分別坐下。

  很快,上菜瞭。

  老許拿出酒瓶,王忠君馬上乖巧的斟酒,一人一杯。

  老許明顯是個愛酒之人,聞著酒香便忍不住瞭,舉起酒杯大聲道:“我們一起先走一個吧。”

  桐叔無奈的道:“你喝得這麼急,別又喝醉發酒瘋才好。”

  老許明顯是有黑歷史,臉上一紅,道:“胡說,這麼一點哪裡會醉。”說罷,一飲而盡。

  這未勾兌的原酒漿雖然香醇,但度數是極高的,王忠君明顯面露苦色,但還是跟著一飲而盡。

  桐叔喝瞭一點,已經皺起眉頭,道:“這個酒太烈,不能這樣喝啊。”他是香港人,喝白酒自然是比不上北方人。

  老許不幹瞭,瞪著眼睛道:“先喝完一杯再說其他的!”

  孔日光哈哈一笑,接過桐叔的酒杯,把剩下的一半一飲而盡,然後又把自己杯中酒一下幹完,擦擦嘴,笑道:“桐叔是我長輩,他不喝的,我替他喝完。”

  現在孔日光的體質是人類極限,對酒精的抵抗力也極強,平常幾斤白酒喝下去啥事沒有,自然豪氣幹雲。

  老許豎起大拇指,大聲道:“好一個帥小夥,不但人長得俊,喝酒更是瞭得!”

  孔日光笑道:“許叔過獎瞭。”

  老許搖搖頭,認真的道:“我老許為人心直口快,從來不說假話。真的,我女兒就是北京電影學院畢業的,她以前那些男同學什麼的有不少外形都很出眾。但說實話,還沒有一個像你這樣出色。”

  孔日光一愣,北京電影學院?難道他女兒是演藝界的?

  此時,桐叔在招呼吃菜,調動氣氛,大傢就聊瞭起來。

  王忠君此時舉起酒杯,對孔日光說:“孔董,我敬你一杯。”

  孔日光自然來者不拒,一飲而盡,然後道:“王總,聽說你搞瞭一個公司?”

  王忠君點頭道:“是啊,小打小鬧,註冊資金才一百多萬,是個廣告公司。”

  孔日光一愣,脫口道:“廣告公司?我還以為是影視公司呢。”

  這次輪到王忠君愕然瞭:“孔董你怎麼會知道我想搞影視公司?”

  說罷他搖搖頭,嘆氣道:“我是覺得國內的電視劇與電影市場前景十分廣闊,但問題是要涉足這一行需要的前期投入太大,所以先搞一個廣告公司,積累推廣發行的經驗與資金,以後有機會瞭再去轉型。”

  然後,他又道:“我聽說文化部那邊最近有個大型宣傳要做,估計有不少的電視廣告單子,但是在國內不認識人根本接不到政府的單子。”

  桐叔道:“王總,你是老許戰友的兒子,所以我也不兜圈子瞭。我跟老許是老朋友,他的忙我一定會幫,但是文化部那邊我也得托別人才能搭上線,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王忠君連忙舉杯道:“十分感謝您,這一杯我幹瞭,您隨意就好。”說罷,咬著牙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許哈哈一笑,又喝瞭一杯,拍拍桐叔的肩膀,大聲說:“老張,還是你夠朋友!”

  此時,孔日光突然道:“王總,其實現在國內的私營影視公司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不趁現在這個機會搶占市場,以後競爭對手出現可就失去機會瞭。”

  王忠君神色一動,問道:“孔董有什麼好建議呢?”

  孔日光笑道:“我覺得這個領域大有可為,而王總又是這方面的人才。不如這樣,我出錢,你出力,大傢合夥成立一個影視公司。”

  做影視公司才是王忠君的理想,此時不禁有點心動,但又有點顧忌,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孔日光繼續道:“我是香港人,公司都在香港和美國,大陸隻能是偶爾回來一下。如果王總你願意合作,那公司的日常運營全權歸你負責,我隻會派財務過來監管公司的往來賬目。嗯,前期投入,三千萬人民幣吧,按現在大陸的情況應該足夠瞭。以後再按實際情況慢慢追加投資。”

  王忠君頓時心中猛跳,1994年的三千萬人民幣現金可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他自己拼死拼活也不過一百萬左右的身傢。

  他不禁問道:“那公司的股權如何分配?”

  孔日光道:“我占八成,你占二成,法人代表由你來擔任。我另外簽一份承諾書保證不幹涉公司的日常運營,經營決策由你這個總經理說瞭算。除非公司出現嚴重虧損或違法大陸法律之類的大問題,否則我不會過問。”

  三千萬註冊資本,占兩成也有600萬瞭。

  王忠君心動瞭,暗道:“既然有人肯投錢進來,那不妨試一試。畢竟自己沒有經驗,會不會搞砸還很難說。以後公司做大瞭,自己想走,也大可以另立山頭,把股份賣瞭就是。”

  想到這裡,他對於什麼文化部的廣告單子也不放在心上瞭,心思全部轉到瞭影視公司上面去。

  孔日光繼續道:“如果沒有問題,那我就派人和你商談細節,公司的名字……嗯,就叫陽光華藝吧。”

  旁邊的桐叔卻是有點皺眉頭,覺得孔日光這樣信任一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有點不靠譜,但三千萬人民幣對於陽光集團倒不是什麼大數字,所以為瞭維持孔日光董事長的臉面,便沒有開口反對。

  此時,他的電話響瞭。桐叔取出電話,一看來電,頓時神色一動,接聽:“你好,我張桐。”

  “哦,果然是,我就猜應該是瞭,您剛到北京?好好,過兩天一起吃飯吧。”

  掛瞭電話,他對孔日光道:“阿光,過兩天和我一起見一個朋友,南方的大人物。”

  他們之間說話是用粵語,王忠君與老許都是聽不懂的。

  此時,王忠君下定瞭決心,道:“孔董,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替你賣命瞭!”

  孔日光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道:“以後大傢都是搭檔瞭,別客氣,幹瞭!”說罷,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忠君也跟著喝完,但之後腳步就有點踉蹌瞭,他的酒量不算太好。

  此時,老許的電話響瞭,他打瞭個飽嗝,接聽:“喂,丫頭啊,幹嘛呢?”

  “呃……我沒醉……不就拿瞭你一瓶酒嗎……胡說,就一點酒……好啦好啦,你來接我就來吧……我怕你瞭……嗯……就在常去的那個飯館。”

  掛瞭電話,老許搖搖頭,對桐叔道:“老張,你說啊,唉,我這閨女真是的,老是說我喝醉要來接我。”

  桐叔呵呵一笑,道:“你啊,讓別人省省心,少喝點就是瞭。”

  老許又喝瞭一杯,不滿的道:“就這麼一瓶,我一個人喝完都沒事。”

  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菜,差不多吃完,除瞭孔日光外幾個人都喝得差不多瞭。

  這時,包房外傳來敲門聲。

  然後,房間門打開,一道倩影閃瞭進來。

  孔日光頓時覺得眼前一亮,眼前的少女大概二十四五歲左右,鵝蛋臉,五官標致,一雙仿佛會說話般的大眼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韻味。

  而且,這個美麗的女孩十分十分的眼熟,隻是在孔日光前世記憶中的那個模樣更成熟風韻,和現在這個還略帶青澀的少女樣兒不太一樣。

  臥草……老許居然是許晴的父親!

  許晴看著喝得差不多瞭的老爸,氣鼓鼓的道:“老爸!你又喝這麼多久,我回傢要向領導匯報瞭!”

  那少女嬌憨的模樣,讓孔日光食指大動。

  老許頓時縮瞭縮脖子,尷尬的道:“丫頭,你可別在你媽面前亂嚼舌頭啊。”

  此時,許晴身後跟著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樣貌不俗,很有氣質。

  他走上兩步,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對老許說:“許叔叔你好。”

  老許突然變瞭臉色,騰的一下站起來,大聲道:“王志文你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讓你別糾纏晴晴麼!”

  這老頭兒這一發威,竟是風雲突變,整個人像是出鞘的利刃,目含煞氣,膽量小一點被他這樣一喝隻怕得腿軟。

  名喚王志文的年輕人頓時退瞭兩步,勉強道:“聽晴晴說您老喝多瞭,我開瞭車過來接你。”

  而許晴則馬上擋在王志文面前,皺眉道:“爸,你別這樣,志文也是一片好心。”

  老許氣得臉都紅瞭,指著王志文罵道:“給我滾!老子不想看到你!”

  王志文臉色一變,這樣被劈頭劈臉的罵誰都受不瞭,正要說話,許晴則馬上拉著他的手,把他拉瞭出去。

  老許罵罵咧咧:“王八羔子,要是以前老子一槍就把你崩瞭。”

  桐叔則把老許拉回座位,勸道:“老許,幹嘛這麼大的火氣。”

  老許恨恨的道:“那個王八羔子人模狗樣,之前說要追求我那丫頭,於是我讓人調查瞭一下他的過往,才發現是個混蛋。”

  孔日光因為以前看過央視版的笑傲江湖,所以對許晴熟悉,但對王志文這個人就沒啥印象瞭。

  此時,許晴又重新走瞭進來,而王志文怕是自己離開瞭。

  她眼眶有點紅,對著老許不滿的道:“爸,你為什麼老是這樣針對志文!”

  老許哼瞭一聲,道:“我之前就告訴過你這小子不是好人。他北影讀書時就搞瞭一個叫林芳兵的女學生和一個叫潘婕的模特,畢業後調任到中戲工作,又搞瞭一個叫徐帆的女學生,在外面租房子同居,玩膩瞭就把人傢趕走。我呸,這樣的二流子要是在戰爭年代,一早就槍斃瞭。”

  許晴解釋道:“我問過志文瞭,這些事你有點誤會瞭。”

  老許擺擺手,道:“別提這個人,提起我就生氣!”

  應該說老許生氣時在女兒面前還是很有威嚴的,許晴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瞭,悶悶不樂的坐在一邊。

  孔日光此時打圓場道:“好啦,許叔,我敬你一杯,別想那麼多瞭。”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老許哈哈一笑,也是一杯酒下去,道:“還是你這小子夠意思,哈哈。”

  許晴這時才留意到孔日光,認真一看,頓時呆瞭一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天啊,世上竟有這麼英俊的男孩子!藍色的眼睛,混血兒?”

  然後,美眸便一眨不眨的被吸引住,俏臉上露出花癡般的神情。

  孔日光自然察覺,轉過頭,熾熱的目光與許晴對視,然後微微一笑。

  許晴頓時騰的一下滿面通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心如鹿撞。

  吃完飯,算是賓主盡歡,王忠君找來一輛汽車,把各人送回去。

  孔日光則住在桐叔的小別墅,原來老許父女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怪不得他可以走路過來。

  回到別墅,張桐和孔日光坐在客廳,繼續聊天。

  張桐道:“剛才那老許其實很不簡單,他以前是開國元勛何龍的貼身警衛員,在軍隊中資歷老,人脈廣,不可小視。”

  孔日光上輩子就聽說過許晴出身不凡,此時倒也不算太驚訝。

  他想起吃飯時桐叔的電話,便問道:“桐叔,我們要見的人是誰?”

  桐叔輕聲道:“花傢的人,花傢的三公子。”

  孔日光抽瞭口氣,問道:“那個南天王花傢!?”

  桐叔點點頭,道:“不然,你以為陽光集團一個港資企業在大陸辦房地產公司和證券公司,涉足這兩個敏感的行業,是誰在開綠燈?你爸這兩年在大陸可是花瞭大力氣的,現在則需要你去繼續維系瞭。”

  此時,孔日光的電話響瞭,接通:“喂,你好。”

  “喂,請問是孔總嗎?”

  孔日光馬上認出這把聲音,卻是深圳陽光證券的副總張總。

  “張總麼,有什麼事請說。”

  “孔總,向您匯報一個事,你要求收購的327國債現在已經升到瞭100元國債兌換136元人民幣瞭,我們是否還繼續收購?”

  “繼續,一直到收購到140元左右再說。現在我們的成本均價多少瞭?”

  “現在整體成本接近132元瞭。”

  “嗯,很好,替我感謝大傢的努力。我這個人很現實,隻要我能賺到錢,就絕不會虧待幫我的人。”

  張總的聲音有點尷尬:“孔總,我們不純粹是為瞭錢,而是陽光證券給瞭我們一個好的平臺……”

  孔日光哈哈一笑,道:“在我面前不用來那些虛的東西,畫餅要有,但面包更要有。好的企業會跟員工先談報酬,再談未來;壞的企業會跟員工先談未來,再談報酬。而陽光集團,是個好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