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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巧救雙姝

  周二早上,清晨的陽光從臥室的窗戶投射到大床上,刺得床上剛睡醒的男子有些不舒服,他扭頭換瞭個更舒服的姿勢,忽然睜開眼勐得起身抓起手機看表,已經9點半瞭,他正要洗漱,忽然想起自己已經被停瞭職,周三才需要上班,便又放下手機,倒在床上準備再睡一會兒。

  正在剛他閉上眼的時候電話響瞭,他閉著眼摸索到手機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傳來沉依的聲音:「老公,還在賴床?太陽曬屁股瞭。」

  昨晚上三人的一場盤腸大戰,陳雷雖然已是三鼓作氣,卻不衰不竭,仍然搞得沉依和齊安娜二女死去活來,若非齊安娜最後關頭勉力使出絕技,恐怕要搞到凌晨才行。

  次日早上二女都去上班,獨留陳雷一人在傢休息。

  陳雷懶洋洋道:「又沒什麼事,正好睡懶覺,補補精力,不然哪兒來的力氣收拾你們?」

  沉依嬌嗔道:「我正上班呢。飯給你放在桌子上瞭,微波一下,齊姐姐做的。她說要練手藝。你白天不許亂跑,昨天下午偷偷去找習姐姐我們還沒跟你算賬呢。」

  陳雷覺得女孩兒周圍應該被什麼人,便笑道:「你們倆昨晚不是和我算過賬瞭嗎?怎麼?今天晚上再算一次?」

  沉依又羞又怒道:「來人瞭,不和你說瞭。」

  說著掛斷瞭電話。

  陳雷是那種忙慣瞭的人,一個人在傢實在閑不住,他起床洗漱,吃完瞭飯後打開瞭電腦,查看起郵件來。

  雖然他已經被停職,所有工作暫時都被大劉代理,但實際上大劉他們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大劉把郵件都轉發給他一份。

  看瞭看沒什麼問題,他想起周六和戴長興的事情,便給周立打瞭個電話。

  「你好,陳兄,我周立。」

  作為一個秘書,快速識別每個來電人身份是基本功,周立顯然也是察言觀色的高手,反應極快:「那個需求清單我這邊已經整理的七七八八瞭,你看什麼時候我們碰個頭商量一下?」

  陳雷心中大喜,這可是千萬級別的單子,而且難度可比他們部門現在做的項目低的多瞭,有戴長興的照拂,基本上等於撿錢。

  他剛剛背瞭個處分,估計是要留職察看,拉到這個大單子正好名正言順地官復原職。

  他問道:「周兄,我今天全天都有時間,你呢?」

  周立那邊頓瞭頓,道:「你幾點過來?我這邊馬上安排日程,下午戴主任4點半後有時間,咱們先討論,然後再征求戴主任的意見。」

  陳雷連忙應聲:「我一個小時後到你們單位。」

  周立想瞭想道:「你車牌號多少?告訴我,我讓門崗安排下。」

  陳雷報瞭自己車牌號,掛斷瞭電話,三下五除二刮瞭刮胡子換瞭衣服便提起自己的筆電出瞭門。

  車開瞭半個多小時,到瞭高新區管委會門口,保安看到車牌號便立刻開瞭自動門,在門崗遞給他一個A4紙大小的塑封通行證,上面小字寫著「臨停11號」。

  他花費瞭點兒時間在管委會院內轉瞭一圈兒,找到臨時停車區的11號車位,停瞭車便提著筆電走進辦公大樓。

  大樓門口的辦公桌桌後面坐著一個保安,那保安拿出登記冊遞給陳雷。

  陳雷在登記冊上登記瞭自己的信息後,在保安的指引下上瞭電梯,直達7樓周立的辦公室。

  陳雷敲瞭敲門,聽到周立喊一聲「進來」便徑直開門進去,他還是頭一次見政府官員的辦公室,充滿瞭好奇地來回打量。

  周立的辦公室比陳雷的氣派多瞭,面積和齊安娜的辦公室差不多,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鋪著實木地板,整套傢具都是紅木風格,連沙發都是實木的,透露著一股油膩中年的風格,雖然周立也不過三十多歲。

  陳雷進來的同時,周立也起身向門口走來,引著陳雷到沙發旁邊,見陳雷來回打量自己的辦公室,笑道:「陳兄見笑瞭,我這破地方透著一股土鱉的陳腐氣,沒辦法,政府嘛,從上到下都好這一口兒。」

  陳雷哈哈一笑道:「我想弄這一套還弄不起呢。你這辦公室可頂我4個瞭。真氣派。」

  周立伸出手笑道:「馬上就不行瞭。中央下瞭新文件,規定瞭各級別官員的辦公室面積,我也就在這兒再待幾天,這屋子就得劃幾個隔斷分給幾個人用。說白瞭,再折騰一遍。上有好之,下必甚焉,先賢誠不我欺。」

  二人握手,相視一笑。

  周立引陳雷到沙發邊坐下,拿出幾頁紙來,和陳雷講解各單位的業務流程。

  陳雷這邊開瞭筆記本,快速地記錄著,邊提出意見。

  他雖然不是產品經理出身,但是見得多瞭也就學瞭不少。

  二人商量著直到中午,就在機關食堂吃瞭午飯。

  秘書出身的公務員基本都是工作狂,他們兩個也沒有午休,趁熱打鐵一直忙著把整個系統的原型都畫瞭出來,連帶著數據庫的結構也敲定瞭七七八八。

  周立雖然不是計算機專業,但作為典型的技術官僚,也是明顯下過功夫的,接受新事物很快,各種專業詞匯和計算機問題一點就透,和陳雷相談甚是投機。

  二人不知不覺討論到快4點鐘,看著差不多瞭便由陳雷把整理的東西做成Word文檔,打印出來。

  周立找來一個小姑娘幫忙裝訂瞭一下,然後帶著陳雷一起去瞭戴長興的辦公室。

  戴長興的辦公室也是套間,走廊門口兩個小間分別屬於秘書和司機,周立和陳雷與戴長興的秘書打瞭個招呼,就進瞭戴長興的辦公室等候。

  戴長興的辦公室間和周立的辦公室比起來面積差不多,裝修更加豪華。

  大房間裡面還有兩個小套間關著門,陳雷估計應該是一間休息間一間儲物間。

  嚴格意義上來說周立不是戴長興真正的「秘書」,而是戴長興的心腹下屬,負責戴長興的各種日常工作落實。

  戴長興真正的秘書是個比周立要年輕得多的小夥子,二十七八歲瘦瘦的樣子,人很機靈,聽周立說是剛從下面局委調過來一年多。

  做領導的秘書是中國官場上升官的幾條終南捷徑之一,其他依次是太子黨、女婿黨。

  陳雷感覺周立身上也有很濃重的秘書氣息,應該做過戴長興的秘書,否則不會受到戴長興如此器重。

  二人稍微等瞭大概二十分鐘,就見戴長興夾著公文包推門進來,他一看陳雷就笑著伸出手道:「不好意思兄弟,開會耽擱瞭一會兒。」

  陳雷和他握瞭握手,三人分賓主坐定,周立將打印的材料遞給戴長興,站到他身邊給他解釋起來。

  戴長興翻看著原型和需求,聽著周立的解釋,時不時向陳雷詢問著一些技術問題,見陳雷對答如流,十分高興道:「我看非常好,兄弟辛苦下看看什麼時候開工,大概需要多久完工,我們這邊決定什麼時候走招標流程。」

  陳雷想瞭想道:「寬綽一點的話,兩個月。」

  戴長興點點頭跟周立說道:「你看著安排一下,完工後一周招標,另外想辦法找三傢陪標的。」

  周立點點頭表示明白。

  戴長興又拿出手機給他秘書打電話,讓秘書過來。

  兩分鐘後秘書敲門進來,戴長興道:「你去打電話在翠林莊訂個包間,帶兩箱酒。」

  說著便笑著對陳雷說:「上次沒盡興,這次兄弟辛苦瞭一天,叫上老兵,兄弟可得陪哥哥我喝個痛快。」

  說著就拿出手機撥習燕兵的電話。

  陳雷連忙站瞭起來道:「別,戴哥,兄弟我酒量真不行,再說晚上還有事兒呢。」

  戴長興裝作有點不高興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兒比陪咱們自傢兄弟重要?那個地方比較安靜,放心,吃完飯我讓司機送你回來。你的車我找人給你開回去先。」

  陳雷搖搖頭道:「哥,真不行,這個,兄弟傢裡老婆管的嚴,還得交公糧呢。」

  戴長興和周立兩人哈哈一笑道:「也是,聽說瞭,弟妹還年輕,那就不喝酒,光吃飯。給弟妹請假,不行哥哥來說。」

  陳雷一聽就知道要壞,要是讓齊安娜知道他又和習燕兵他們一起廝混肯定要生氣的。

  再說瞭,他傢裡兩個嬌花美眷不去陪,在這裡陪著一幫油膩中年男?他才不願意呢,忙說:「不行啊哥,晚上說好瞭陪你弟妹吃飯的。」

  正在此時,電話接通瞭,戴長興按瞭下免提,響起習燕兵的聲音:「戴哥,什麼事兒啊?」

  戴長興笑著看瞭看陳雷道:「咱陳雷兄弟在我這兒,忙瞭一天,我說晚上請你和他吃飯,他死活不去,你趕緊過來。」

  那邊習燕兵聽瞭,說道:「這個,我這會兒在縣裡督察信訪啊,回來大概到8點多9點瞭。」

  戴長興有點意興闌珊,道:「這樣啊?那就算瞭,你忙吧,等回來瞭打個招呼咱再聚聚。」

  那邊習燕兵答應一聲,掛斷瞭電話。

  陳雷這邊一臉遺憾道:「戴哥你看,老兵也沒空,咱下次吧,下次再聚聚。」

  戴長興沒辦法,說道:「對不住啊兄弟,忙瞭一天連個酒都不喝,老兵肯定得說我。」

  陳雷呵呵一笑道:「沒事兒,不喝酒就不是自傢兄弟?合著咱這兄弟就是酒肉朋友?」

  戴長興和周立哈哈一笑,送陳雷出瞭辦公室,周立一直把陳雷送到電梯口。

  出瞭政府大樓,已經是將近6點,大樓上隻有寥寥幾個辦公室亮著燈,其他的應該都下班瞭。

  陳雷上瞭自己的車,開到門崗搖下車窗,要把通行證還給保安。

  那保安道:「不用還,這個通行證是機關事務中心發給您的,我隻是轉交,有效期一年。」

  陳雷點點頭,心想周立辦事兒還真快,拿著通行證就順手夾塞到副駕的遮陽板裡,點點頭開車出瞭大門。

  車開出瞭市區正好處於下班高峰期,一條長龍堵在主幹道上,陳雷百無聊賴地看著慢慢爬行的車龍,無奈地看著手機。

  他給沉依打瞭個電話,本想告訴沉依晚點回傢吃飯的,結果沉依告訴他晚上和齊安娜一起在外面吃飯。

  他打給齊安娜,結果齊安娜告訴他和沉依過「二人世界」,警告他不許去騷擾,否則後果自負,這讓陳雷有點鬱悶,他隻得又給吳曉霞打電話,問有沒時間出來一起吃飯,結果失望地被告知晚上和閨蜜聚會,出不來。

  三個女人全都躲著他,弄得他十分無奈,一邊在路上堵著一邊翻出習燕霞的電話,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她能不能出來,或者幹脆去她傢。

  他猶豫的原因是這美婦人雖然和他好瞭幾年,但實際上仍然嬌羞無比,而且向來心事沉重。

  她把自己和陳雷的親密關系當成一種罪惡,認為自己是小三破壞瞭陳雷和沉依的關系,所以每和陳雷歡好一次,總要至少一個星期不願意和陳雷見面,然後過瞭這段時間又忍不住去找陳雷或者希望陳雷找自己再續前緣。

  剛開始陳雷特別鬱悶,現在已經習慣瞭每個月三四次的見面和偷情,陳雷總覺得和她維持關系有一種別樣的刺激,陳雷相信習燕霞也是如此。

  猶豫瞭半天,陳雷還是沒有打出去,他知道打出去十有八九也是吃一個閉門羹,看著眼前的車龍,陳雷嘆口氣對自己說道:「拉幾把倒,沒人陪老子吃飯,老子自己找個飯館兒不行嗎?」

  想到這裡,陳雷有點後悔,早知道還答應瞭戴長興去吃飯呢,最起碼混個肚兒圓。

  他開始一邊慢慢跟著車流挪動著車,一邊找路邊有車位的飯館兒,終於在快七點鐘的時候找到傢小飯館兒,停下車後進瞭去。

  小飯館兒雖然不大不過看著挺幹凈,可能因為是工作日,人並不太多。

  陳雷叫瞭一葷一素兩個菜,要瞭碗米、一碗紫菜蛋花湯,一邊看著電視一邊不慌不忙地吃瞭起來。

  中國北方的春季天氣多變,本來晴朗的天忽然陰沉瞭下來,刮起瞭風,豆大的雨點打下來。

  陳雷光顧著看電視來著,沒註意窗外的景象,等他看完瞭焦點訪談和後面的電視劇預告片打算回傢時,才發現外面下起瞭大雨,他趕忙結瞭帳沖出去打開車門,鉆進瞭車裡。

  春天的大雨打在身上帶著泥很不舒服,他抽出幾張面巾紙擦瞭擦頭發和臉,給沉依打電話。

  那邊沉依接瞭電話後,他先問沉依什麼時候回來,說下瞭大雨。

  沉依說有齊安娜開著車帶她回去。

  他叮囑二人早點回去不要太晚,然後又給曉霞打電話,問需不需要他開車護送,曉霞告訴他閨蜜開著車送她回傢。

  他這才放下心來,啟動瞭汽車打道回府。

  此時路上風越刮越大,道路兩旁的樹枝都伴著落葉飄舞起來,看樣子至少有5級風。

  這種天氣下即便開著雨刷也不太容易看清楚路,所以陳雷開得並不快,保持著40碼左右的車速行駛。

  正當他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時,他突然看見路對面一個老小區門口一個電話亭棚子下站著兩個人相互擁抱著,一個人向自己擺著手,好像要求助的樣子。

  陳雷猶豫瞭一下,還是等紅燈過瞭過去路邊停瞭車。

  他搖開車窗喊道:「有事嗎?」

  回答他的是一個女孩兒:「我姐姐肚子疼得要命,能送我們去醫院嗎?」

  陳雷聽瞭連忙下瞭車,攙扶著兩人上瞭車。

  兩個年輕的姑娘被雨淋得透濕透濕的,頭發散亂,看不清面貌。

  他一邊開車一邊問道:「你們怎麼不叫救護車?」

  一個女孩兒喘著氣道:「我們小區停電瞭,手機也都沒電,隻能出來碰碰運氣。」

  她摟著另一個瑟瑟發抖的女孩兒心有餘悸:「結果路上一輛出租車都沒有,其他車都不帶停的,謝謝瞭。」

  陳雷扭頭看瞭看狼狽的兩人道:「別擔心,我現在就把你們送到人民醫院去。你姐姐一定沒事的。」

  那女孩兒瞪大瞭眼睛道:「是你!」

  陳雷一驚:「怎麼是你們?」

  他這才發現上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天雲山莊和他有過肌膚之親的鶯鶯和燕燕,他關心地問道:「你們那天沒事兒吧?」

  燕燕答道:「我們沒事兒,那山莊被查封瞭。老板進去瞭。」

  陳雷一邊開車一邊和燕燕聊著。

  原來姐妹倆來自於農村,母親10多年前離傢出走瞭,父親體弱多病,靠著祖父祖母和幾畝地拉扯著姐妹倆上瞭高中,本來打算接著上大學的,結果祖父祖母因為傢裡人丁少被村裡人欺負,氣得先後去世,父親治病又欠瞭一屁股的債,沒辦法隻得進城打工賺錢。

  姐妹倆年齡相差一歲,高中畢業的她們隻能做一些臨時的工作,賺的錢根本抵不上父親看病的花銷,最後被迫墜入風塵。

  去年,姐妹倆的父親病故瞭,姐妹倆給父親發送瞭,靠著出賣肉體的錢一點一點地還債,終於還清瞭高利貸,還攢下瞭一點積蓄。

  恰巧周六天雲山莊被查,她們因為跑得快沒有被抓到,本來打算在傢休息幾天,盤個門面開始新生的,這天姐妹倆在網上查黃頁查瞭一天,兩人的手機電都用光瞭的時候正好下雨停電。

  她們本打算吃完飯睡覺的,結果姐姐突然發病,萬幸遇到瞭陳雷開車經過,於是就有瞭先前一幕。

  陳雷開著車直奔人民醫院,將姐妹倆送到瞭急診。

  姐妹倆出門時慌張沒有帶錢,陳雷二話不說幫著排隊、墊付瞭掛號費,帶著姐妹倆到急診室看瞭醫生。

  陳雷的義兄習燕奎是這醫院的院長,未婚妻沉依以前做護士轉科,與這醫院的多數科室醫生都很熟,連帶著陳雷也認識瞭不少醫生護士。

  急診科值班的醫生恰巧見過陳雷,他和陳雷打個招呼,仔細一番檢查,確定是急性腸胃炎,開瞭液體和口服藥。

  陳雷留姐妹倆在治療室,自己跑前跑後繳費辦手續,折騰瞭半天才坐下,和燕燕一起看液體。

  戶外的春雨嘩啦啦地下著,三人都穿著單薄的衣裳,倒春寒讓兩個女孩兒瑟瑟發抖。

  鶯鶯還好一些,在病床上輸液,蓋著被子,燕燕坐在凳子上凍得嘴唇都發白瞭。

  陳雷看瞭,一聲不吭去車裡拿出一件外套回來,給燕燕披上,收獲瞭女孩兒感激的眼神。

  一套折騰下來已經將近10點,齊安娜給他打瞭個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陳雷告訴她說一個朋友病瞭,自己送人到醫院,估計遲些回傢,讓她們早點先睡。

  齊安娜倒是沒有責怪什麼,讓他晚上開車小心。

  輸瞭兩瓶子液體,吃瞭藥後,鶯鶯的臉色比之前好多瞭。

  陳雷和燕燕攙扶著她上瞭兩次廁所,看她不是那麼疼瞭,陳雷決定把姐妹倆送回去。

  傢是不能回瞭,供電局維修障礙得雨停下才能開始。

  姐妹倆連身份證都沒有帶,陳雷想瞭想,翻著錢包,突然看到齊安娜周一給他的一張賓館VIP卡,正是齊安娜傢開的東安賓館的。

  陳雷想瞭想,隻能先把姐妹倆安頓在那裡瞭。

  他給齊安娜打瞭一個電話,那邊齊安娜疲憊地告訴他隻要出示卡就可以入駐,不需要其他什麼東西,他借瞭醫生一把傘,和燕燕一起扶著鶯鶯上瞭車,徑直將姐妹二人送到瞭賓館。

  進瞭賓館大堂,他出示瞭下卡片,萬幸現在不是什麼旅遊旺季,還有空房間。

  他給姐妹倆開瞭一個大床房,送姐妹倆到瞭房間去,安頓好瞭,燒好一壺熱水,留下一些錢便要離開。

  正在照顧鶯鶯的燕燕一把攔住瞭他道:「哥,先不要走。」

  陳雷有些看瞭看賓館的房間,問道:「怎麼?還需要什麼嗎?」

  燕燕眼睛有點紅,拉著他的胳膊道:「哥,今天多虧你瞭,不然我們姐妹倆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還花瞭你這麼多錢。」

  陳雷搖搖頭道:「沒什麼,應該的,畢竟,咱們遇到瞭也算有緣。」

  燕燕有些遲疑地問道:「哥,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陳雷奇怪道:「什麼話?」

  燕燕有點害怕地問道:「哥,你剛打電話是給嫂子打的嗎?」

  陳雷點點頭道:「算是吧。」

  燕燕隻覺鼻子有些酸,眼中噙著淚水道:「哥,你能留個電話給我們嗎?我們好把錢還給你。」

  陳雷看著她,有些奇怪道:「你看你姐姐都沒事瞭,好好休息兩天就行,你還哭什麼啊?那點錢沒什麼。」

  他自從和二女有過肉體關系後總覺得虧欠二女的,所以沒打算讓她們還錢什麼的。

  誰知燕燕一把抱住他道:「哥,你對我們這麼好,我們總得報答你吧?」

  陳雷覺得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占女孩兒的便宜,舉著手道:「別這樣,燕燕,咱們有過那一次我就覺得很滿足瞭。以後做點正當營生,好好生活。」

  燕燕聽瞭他的話,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她哭著抱著陳雷道:「哥你是嫌我們姐妹臟嗎?我知道,我們做過那種事,你是故意要不再和我們見面的對嗎?」

  陳雷這下沒瞭主意,他慌張道:「不是,我真不是那個意思,真沒有瞧不起你們姐妹倆。」

  他越描越黑,越說,燕燕哭得越厲害。

  那邊傳來鶯鶯虛弱的聲音:「燕燕,不要這樣,哥已經幫我們很多瞭,他有他的傢庭,有他的選擇,我們不應該纏著他,我們不配。」

  陳雷此刻心中天人交戰,他後悔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他是無心,但卻刺激著姐妹倆敏感的心靈。

  他左思右想,最終下定覺醒抱住瞭燕燕道:「你們姐妹這麼漂亮,我忍不住喜歡你們,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們什麼,不然也不可能這樣照顧你們,對嗎?」

  他抱起燕燕,放到鶯鶯身邊,坐在床邊道:「人活著很多時候身不由己,你們當初的選擇也是迫不得已,錯不在你們,臟的不是你們,是那些花點錢就玷污你們的人,包括我在內。」

  他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我一直認為,出賣肉體並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出賣靈魂才是。隻要你們還是像這樣充滿希望地追尋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工作賺錢,而不是被物欲迷失瞭,成為欲望的奴隸,那麼你們沒什麼骯臟的。」

  他的話很重,卻錘開瞭兩個女孩兒的心結,鶯鶯也好,燕燕也好,都相互抓著對方的手顫抖著。

  陳雷低下頭分別吻瞭姐妹倆一人一口道:「你們還年輕,還有機會走新的路,你們的計劃挺好的,盤個門面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找個好男人,一定能夠有更好的生活的。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他的眼神無比地認真。

  燕燕坐起身來,摟著陳雷道:「哥,我知道瞭,你是為我們好的。我們還能見面嗎?」

  陳雷撫摸著她被雨水淋濕有些打綹兒的長發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算得上朋友嗎?你們願意做我的朋友嗎?」

  他知道如果他說不見面或者拒絕二女的話會讓二女感到他是嫌棄他們,他不願意傷害她們,所以他決定幫助二女走向新的生活。

  這下鶯鶯和燕燕都勐地點頭,燕燕的下巴還狠撞瞭他一下。

  他接著說道:「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能見面呢?」

  燕燕拉著他的手道:「我們知道你要回去陪嫂子,你給我們留個電話好嗎?」

  陳雷點點頭道:「當然可以。」

  他沉吟瞭一下,認為不應該給姐妹倆留個假號碼,不然就徹底傷瞭她們的心,於是掏瞭掏身上,摸到一張名片遞給姐妹倆道:「這是我的名片,你們有事隨時可以聯系我。」

  燕燕雙手接過名片,捧著貼到胸口,彷佛是無上的珍寶。

  陳雷看瞭看姐妹倆道:「你們一會兒洗個澡好好休息,我給你們開瞭兩天的房間,後天中午兩點之前退房就可以。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姐妹倆點瞭頭,他擺瞭下手便離開瞭房間,出門回傢。

  他甫一出門,燕燕便扭頭看著姐姐道:「他很好,是嗎?」

  鶯鶯點點頭道:「燕燕,把名片給我。」

  燕燕捧著名片,用嘴唇輕輕地親吻瞭一下,然後珍視著遞給瞭鶯鶯,不料得鶯鶯拿著名片到手裡撕瞭兩下塞進嘴裡咀嚼起來,急得燕燕大叫:「姐你幹什麼?」

  說著便要撬開姐姐的嘴奪回名片。

  等她拿回名片時,發現名片已經被唾液粘成瞭一團漿煳,字跡也都不再看得出來瞭,她氣急地問道:「姐你為什麼要這樣?」

  鶯鶯嘴裡還含著一些名片的碎片,模煳不清但堅定地說道:「你要是為他好,就聽我的,扔掉名片,看都不要看,不要聯系他,忘瞭他。」

  燕燕眼中噙著淚水道:「為什麼?」

  鶯鶯咽下瞭名片的碎渣,目光透著決絕道:「我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

  就算他不嫌棄我們,你覺得我們配得上他嗎?他有他的事業,有他的人生,他應該和一個好女孩兒結婚,生子,有個美滿的傢庭。我們能給他什麼?除瞭做他的玩物,我們什麼都做不瞭。如果僅僅是做他的玩物,那我們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隻不過一個換的是錢,一個換的是恩。我們欠他的,總有機會去還,現在,我們最應該做的是遠離他,不要破壞他的傢庭。我們在那裡遇到他的事情,誰都不能告訴!要爛在肚子裡!」

  燕燕哭著道:「可是姐姐,我想他,從那次見瞭他之後就想他,這幾天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他抱著我們。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忍不住!」

  鶯鶯也跟著哭瞭起來,流著淚道:「你以為我不是嗎?可是我們這樣是為他好。愛他就要為他好,我們不能害瞭他。你忍心害他嗎?」

  燕燕搖搖頭,喃喃道:「我知道,可是我就忍不住想他,忍不住!」

  兩姐妹抱著哭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