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病房。
陳莉薇坐在病床上輕輕地將頭斜靠在鄔岑希的肩膀上,不確定地問“希哥,你愛不愛我?”
“愛”
“有多愛?”
“隻娶你一人。”
“那……那外面那些女人呢?”心被什麼攪動著,攪動得腸壁快要漲裂開瞭,好痛!視線一下又不清晰起來,陳莉薇睜著一雙清麗的大眼睛看著她的希哥。
鄔岑希寵愛地半攬瞭她,聲音是少有的溫柔,“那些都是逢場作戲”。
“那你為什麼不肯…不肯要我?”女孩子的嬌羞讓她不好意思說出那麼露骨的字眼,隻能委婉地說。
鄔岑希側過身子,兩手按在她的肩膀,皺起眉頭看著她,連他也想問自己為什麼。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雜亂不一,聽聲音不下十來個,鄔岑希瞇緊雙眸看過去,最先進來的一個威武的中年人,一身穿著華貴的真絲西裝,一頭略顯凌亂的黑發,濃眉大眼,鼻梁高挺,面部線條透著幾分堅毅。
“父親。”鄔岑希放下按在陳莉薇肩側的雙手,撐著身體緩緩走向最前頭的人,臉色平板地向對方問候。
忽然眼前一道身影,“啪”一個耳光迎來,鄔岑希白皙的臉旁頓時印出五個爪子印,那指印在他有些蒼白的左臉上由清白逐漸轉成瞭駭人的血紅色。
“你怎麼可以打他。”原本鬱悶地低著頭的陳莉薇見希哥被打,忙迎上前去為他討公道,卻被站在前頭的鄔岑希伸手攔住。
“阿傑,把這個女人帶走!”鄔宇凡高挺的鼻梁帶著一股奪人的氣勢,一臉霸氣威武地站著,咄咄的目光向陳莉薇投射瞭過來,陰狠地警告道,“記住,我們鄔傢不需要強出頭的媳婦!”
“我……”幽暗晦藍的兩道目光如電,突然射在她的身上,陳莉薇機靈靈地打瞭個冷顫。
“是!”
後面跟著的幾個全身黑色勁裝的男人,濃密的劍眉,下面是一雙深潭似的眼睛,黑地仿若晶石,都是些難得露面的高手。
被稱為“阿傑”的黑衣男子,在一群姿色平庸的男人堆裡面顯得尤為耀眼,妖冶不失清冽的五官如一個聚光燈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隻見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一雙清冽的目光直視著陳莉薇,“小姐,得罪瞭。”
說完不顧陳莉微唧唧歪歪歇斯底的亂叫,一手拉著她的手腕,一手捂著她的嘴巴,死拉活拽著往前走,最後幹脆直接架著她的肩膀提著她往外走。
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壓力向自己襲來,鄔岑希不由得心中一動,反射性地避開。
從四周上傳來的強大壓力,鄔岑希忽然生起一股極其可笑的念頭。是,既非恐懼,何須躲避。突然,一股極為疲倦,困頓的感覺從身上傳瞭過來,他的靈魂深處,頓時生起瞭一種無力的感覺。
那是一股完全沒有反抗餘地的精神意念,他的氣息,不自覺地便弱瞭下去。一見有機可趁,那股壓力隨即更強勢地向他襲來,鄔岑希閃避不及,“砰”的一聲撞擊,撞到墻上,背後的傷口全部裂開,鮮紅色的血液往外不斷的流淌。
眼角餘光在瞟見一個迅速靠近的熟悉身影時,他臉上的神情讓他很識相地保持沈默。
“你就隻有這點能力而已?”一個身影鬼魅般地站定,鄔宇凡冷冷地看著身下的人,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毫不相幹的乞丐一樣。
“連孫慶軒的兒子都打不過,你還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兒子?”怒極反笑,鄔宇凡眼睛裡射出瞭狠毒的光芒,他苦心調教出來的兒子竟然會輸給一個一事無成的小少爺!
鄔岑希一滯,原來他早就知道他哪裡受傷。
“我會贏回來!”琥珀色的眼睛裡閃爍著的是堅定無比的光芒,他的聲音強硬而又堅定十足地在空蕩的病房裡響起。
男人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那股精氣質,讓人無法不相信他口中的承諾。
這是真正經歷瞭搏殺,由弱變強,突破自身極限,不斷超越自我,才形成的氣勢。
因為曾經弱小過,死裡逃生,經歷過生死歷練,所以沈穩,因為努力追求過,由弱變強,挑戰過強,所以自信,因為自己已經是強,得到瞭實在的成就,所以驕傲……
奮起,過程,結果,缺一不可。
這一切,都是勢的積累,達到質變地程度瞭,就是精神氣質的蛻變。
“既然他們不怕死亡,我就讓他們從心底裡真正懼怕一個強者。”感受到親生兒子身上肆意而出的瘋狂氣息,鄔宇凡身上的汗毛頓時一根根悄然豎立瞭起來,興奮得高高跳起,那是隻有強者才能理解的世界。
從陰曹地府的拘魂使者,來吧,擺出血淋淋的盛宴,地獄使者的鐮刀,肆意揮灑,一點一點撕裂別人的傷口,隻有血淋淋的殺戮,才能令他越來越痛快。
高挺飽滿的額頭,剛毅的眉如大鷹展翅般揚起,鄔宇凡琥珀色蘊含著血腥的眼眸微微睜大,冷哼道,“那就帶著你的實力來告訴我!”
說完,一揚手帶著後面的人轉身離開,一身華貴的西裝外套散披在他身上,顯得兩肩高挺,威武之極。
鄔岑希靠在墻上,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毫不留情地轉身消失在門外,赤紅的眼眸,焦距空白,臉上閃過一絲暴虐的神采,冰籟的聲音悄然響起,“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
每天,都是同樣的日子,同樣的生活,總感覺有股透支般的壓力透的很剩很剩,心情隻有莫名的煩躁,日子過的很累很單一,但必須得過下去!怎麼辦,有點快堅持不下去瞭。
毫無焦距的雙眼對上迎面走來的黑衣男子,鄔岑希脫口而出,“什麼事。”淡薄的聲音聽不見一絲的情緒。
“據探子回報,昨天開槍的男子跟那個自稱同性戀的男人是一夥的。”去而復返的阿傑在鄔岑希面前站定,蹲下身子回答道。
心中閃過一道光,微風四起,刮皺一池水,鄔岑希正面看向他,“不可能,那個男人也中瞭槍。”
“希哥,”阿傑蹙緊英氣的劍眉,一臉不贊同地湊到鄔岑希耳邊低聲耳語道,“就算你不變黑天也要雷你。希哥,雷電是不長眼的,這就是典型的醜人多做怪,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