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之前說話硬氣的葉哥沒瞭主見,沒瞭辦法,麗姐的失陷,不僅自己救不得,甚至恐怕自己的小命也難保。正在岌岌自危的當口,他忽然想到瞭當日誇下海口的我,於是趕忙趁瞭個撒尿的時機給我電話求救,老錢在查出內鬼之前,不允許小弟們離開,葉哥作爲二當傢還稍微有點權利,所以在晚上老錢睡瞭以後,逮瞭個機會跑出來見我。
葉哥的這番介紹足足說瞭將近一個多小時,而且他嘴笨,很多事情前後順序說的有點亂,好在我對一些事有些判斷,幫他理清的頭緒。期間葉哥還介紹瞭如何王文碩通過他像老錢告密麗姐、我和王海幫助常姐逃脫的事,葉哥心系麗姐,所以沒把麗姐的事報給老錢,隻說是我和王海在搗鬼,於是老錢就命令葉哥做掉我跟王海,後面的事大傢就都知道瞭。說完瞭前因後果,葉哥百般拜托瞭我一番,就趕忙要回去,生怕老錢起疑心,我故作淡定的送葉哥離去,而後自己卻陷入瞭沉思。
自己吹的牛,咬牙也要擔下來,可是我又何德何能救得瞭兩位美女。如今看來,老錢這個大老虎,其實在之前的鬥法中,壓根沒露面,隻是交代手下的小弟處理,如今他親自出馬,要將麗姐和常姐置於死地,現在留她們一命就是爲瞭挖出葉哥這些門下叛徒。聽瞭葉哥對老錢的介紹,我背後發冷,這個人可不是我想象中草包一般的毒販子,我這點斤兩忽悠忽悠葉哥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還行。之前的勇猛果敢,膽大心細全都拋之腦後,現在腦子裡的第一念頭是——跑路。
在幫助常姐逃跑的時候,在設計抓住車輪和刀子的時候,在爲王海報仇捅王文碩大腿的時候,在跟葉哥叫囂要和老錢談判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年頭。如今知道瞭事情深淺的我卻沒有瞭一點勇氣再爲這些人做點什麼,能想到的全是如何快點離開,葉哥和麗姐不要連累我這樣的事。
想到怕處,我似乎覺得自己尿褲子瞭,覺得自己手腳都動彈不得……
……
「哎,哎,晨兒,哎,醒醒,醒醒……」
突然感覺到臉上的拍打,睜眼看時,是老曹在扇我,喊我起床。
「醒啦?你小子他媽昨晚喝多瞭那麼晚回來?睡得跟死豬一樣。」
「啊?幾點瞭?」我迷迷糊糊的問老曹。
「真雞巴羨慕你,九點半瞭也不著急上班,你們單位真輕松。」老曹一邊在鏡子前整理這西裝一邊數落我。
「你怎麼還沒走呢?」我迷迷糊糊的從客廳沙發上爬起來。
「我今天出差,一會直接去火車站,正要跟你說呢,我晚上不會來瞭,可能在外面出差兩天,你小子別忘帶鑰匙。」老曹又把皮鞋擦得鋥亮。
老曹這小子自打在煙土公司上班以後,經常出差,見客戶,特別註重自己的形象。
「啊,知道瞭。」送走瞭老曹,我也再睡不下瞭。
原來覺得自己動彈不得,甚至感覺老錢的人已經來抓我瞭,這些都是在做夢。哎,我好像還夢見我尿瞭,一看褲襠,果然濕瞭,不過不是尿,而是精液。
媽的,都快出人命瞭,老子居然還夢遺瞭。看來是憋的溢出來瞭,射的還真多,不知道是幾點射的,反正還是濕的。
射完的雞巴沒硬,但是龜頭漲的通紅,有點疼,趕緊去沖個澡。媽的,老曹這破熱水器得燒個把小時才能洗一個人,大白天都沒開,哎,算瞭大夏天的,沖冷的吧……
扒拉扒拉身上這點錢,基本上也是我的全部傢當瞭,加上前幾天發工資,手上現在有個五千左右,被砸的傢裡,除瞭已經摔壞的筆記本電腦本來還算是個大件,基本上都沒啥值錢的貨。
拍拍屁股走人?我不欠老錢什麼,刀子和車輪的帳自然又麗姐抗,他犯不上到松原老傢逮我。可是……
昨夜葉哥對老錢教訓常姐的描述,在腦子裡揮之不去,一幅幅血肉模糊的畫面在眼前飄過。
先是捆瞭回去,幾個大老爺們輪番用皮帶抽她,嘴上捆瞭膠佈,喊也喊不出來,麗姐被嚇的說不出話來,眼淚鼻涕哈喇子不停地流,隻知道抱緊扇他耳光的老錢的大腿。見麗姐不說,老錢叫人把常姐吊起來掛在門框上,衣服撥瞭個精光,身上潑瞭冷水,用粗麻繩繼續鞭打。昏瞭,潑醒瞭繼續。眼看體無完膚的常姐幾乎就要支撐不住瞭,奄奄一息瞭,麗姐卻爲瞭更多人,選擇沉默,她能爲常姐做的,隻有以承諾給老錢當牛做馬爲他賺錢,來換取老錢放過苗苗。
葉哥嘴很笨,他對常姐慘象的描述,其實隻是渾身傷痕沒一個地方不是紅的,可是想到常姐白皙的皮膚已經無一處正常的顔色,卻讓我五臟翻騰,幾乎要吐出來。
這女人的與我有什麼關系?也許沒有,但如果她死瞭,也許我無法安心的活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