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很難打車,出去一直走在路上,往光亮足的地方走,一邊走著又想起瞭常姐的情況,躲得瞭一時,躲不瞭一世。我想她還是要盡快回松原老傢去安頓一下,不然不得安甯。
第二天照常上班,常姐不敢開手機,也聯系不上她,這麼大的人,不用人照顧,我自己就當沒事一樣,她傢似乎又來過人,當然也是無功而返。中午吃飯,接到瞭一個陌生的電話,原來是常姐在路邊買瞭張電話卡,給我打過來,竟然說她放心不下,還是要回傢,料想老錢他們勢力再大也堵不住所有的路線,她準備去汽車站,叫我跟麗姐和王海說一聲。我本想不要那麼心急,昨天才剛跑掉,現在就去車站,還是不安全的,可是常姐回傢心切,由不得我勸說。
剛掛瞭電話,就又來瞭一個電話,是老曹,這貨說是又帶客戶要去佳儷嫖,可是竟然打不通常姐的電話,問我咋回事,我順口答瞭一句常姐不在那幹瞭,他竟然又吧啦吧啦的說,這次的客戶是松原的客戶,是他特意從傢裡拉回來的大客戶,一定要招待好,還問我有沒有認識別的經理,我一個沒耐煩,噴瞭他一句,沒有,然後掛瞭電話。緊接著電話裡通知著麗姐。
王海那倒不用著急,誰知道麗姐的電話一通,竟然還沒睡醒,聽到常姐執意回傢的消息,隻是罵瞭句「這個女人著雞巴毛的急」,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關心,反而從電話裡傳來瞭一個男人起床打哈氣的聲音,估計這春宵一夜又不知再那裡被人肏。甩掉瞭這一群稀裡糊塗的人,我反而輕松一些瞭。
常姐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沒消息,是死是活我也不在意瞭,這之後的第二個周末,終於接到瞭常姐的電話,電話裡隻說把苗苗送回市裡來,叫我幫忙接一下。經過上一次臨危救險,似乎常姐變得很信任我,不然不能把寶貝女兒交給我保管。打車來到火車站,下車的竟然隻是苗苗一個孩子,沒旁人帶,這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沈默,看到我隻是走過來,不說話,問瞭幾句,隻是搖頭點頭,然後跟在我後面走。
苗苗長得很可愛,一雙大眼睛,臉蛋圓滾滾的,看著挺可愛的姑娘偏偏總是冷個臉,路上大概瞭解到,常姐又遇到瞭麻煩,這次單獨送苗苗過來,似乎是孩子的姥姥照顧不瞭,於是不得已送回長春,可是常姐的電話是送孩子上車之後打給我的,莫非早有安排?
……
午飯過後,我把苗苗領到自己傢,叫她不要出門,我去上班……常姐傢嘛,這幾天竟然一直是開著門,亂七八糟也沒人收拾,房東貌似還不瞭解情況,連小偷都沒光顧過。剛準備出傢門,一個陌生的男人敲開瞭我的門。
貓眼裡看到隻有一個人,才放心的打開門,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站在我面前,青噓噓的胡子茬,發際線稍微往後一點,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大熱天還穿瞭外套。
「詠莉傢孩子是不葛你這呢?」他的聲音比較低沈,不緊不慢,眼睛似乎也半張著。
「誰?……」我故作狐疑的假裝沒聽清。
「常詠莉!」這男人故意提高聲音,「她姑娘,我來接她走……」
我握緊門把手,保持隨時關門的姿勢,問道「你誰呀?」
「詠莉讓我來接孩子,是不在你傢呢?」這人沒耐心的皺起眉頭說道。
「啥你就來接孩子,我咋不知道呢……」我故意說話含糊,不過一邊思忖著,這人自己來的,就說動手也未必能贏我,況且能知道常姐把苗苗送我這裡來,不應該是外人,隻是看他毫無道理,不像好人……
「王叔叔!!!」小女孩的聲音打破瞭僵局。
「苗苗,你認識他?」
「嗯,我媽讓我跟他走。」
早他媽不說,從我接這丫頭片子到現在四個多小時,一句話不說,見個猥瑣大叔開口瞭,日瞭狗瞭,媽屄的,肏. 眼看著這個猥瑣的大叔,領走瞭小蘿莉,我站在一旁像外人一樣,這倆人也是毫無禮貌,臨走也沒打個招呼,道個謝。
苗苗的爸爸?不對,常姐說過,苗苗的爸爸長得高大帥氣,這人倒是高,可是跟帥不沾邊,怎麼看都是個萎縮到腎虛的不成功老男人。苗苗喊他叔叔,說明是常姐朋友。隻是孩子跟他走安全麼?
……
廠裡不忙,下午我都三四點就跑瞭,今天也不例外,剛到小區門口,就看見王海蹲在大門口抽煙,見我過來,趕緊站起來踩瞭煙屁,走過來。
「跟我走,詠莉出事瞭……」
然後就拉著我去公交站,我一臉懵逼的被他強行拖著,問他半天,也支吾不明白。這一天,竟是莫名其妙的事。
上瞭公交車,找瞭後面沒人的座位,他才笨口拙舌解釋,大概是上午麗姐就打電話到他的修車廠,叫他去麗姐那,然後麗姐下午讓他來找我過去,這貨因爲沒有手機,也沒記下我的號碼,隻知道我在這個小區住,具體不知道門牌號,就守在小區門口等我。
公交車沒有直達的,中間還換瞭一班車,路上王海也沒咋說話,他這個表達能力解釋不清到底咋回事。
路程的終點是紅旗街,這裡是麗姐的傢,還是頭一次來。常光一隊是個老住宅區,老到沒有地下車庫,王海沒有把我帶上樓,而是帶到瞭小區後面的一排車庫,這排破舊的車庫,是租給小區買車的人的,也有些人租來存貨,這時候天已經很晚瞭,隻見王海嫻熟打開一間車庫的小門,引我進去,似是開自己傢門一樣,裡面黑咕隆咚的沒開燈,隻見一個女人的叼著煙一隻手裡拿著一個電棒,坐在一張塑料椅上,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翻看著,電棒的光束照在車庫空曠的墻角一側,看過去,竟是一個高瘦的男人,捆得嚴嚴實實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