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某城。
從紗廠的佈告牌轉身回傢,依敏拖著沉重的腳步。
下崗就是失業,依敏的丈夫早她幾個月就下崗瞭,這幾個月來,全靠依敏一人獨力持傢,她的眼神茫然,不知如何面對今後的生活問題!
二十三歲的依敏已經結婚四年,她有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交代母親撫養,丈夫達剛下崗之前是鋼鐵廠的工人,倆人雖然都有技術特長,但下崗之後卻一無用處!且不說當今已經不是在傢裡紡紗織佈的朝代,“全民煉綱”的故事也已成笑談!
吃慣大鍋飯的達剛,失業之後是一籌莫展,原來是堂堂的正式工人,他拉不下臉皮去做沿街叫賣的小販,隻有整天在傢裡唉聲嘆氣。
純良的依敏很愛她的丈夫,她不忍心再去責備他,刺激他。
然而,她媽媽帶孩子的所費不能不給,小倆口也需要生活費。
迫不得已之下,依敏去找比她早一個月下崗的工友柳晴。
柳晴比依敏大一歲,她已經在一間“盲妹按摩中心”找到工作,現在獨自住在單身公寓的一個小單位,依敏去他傢裡找她時,兩個比親姐妹還親的女友,高興起來肆無忌憚、談笑不拘。
然而,當依敏要求柳晴替她找工作時,這位大笑姑婆般的柳姐,不禁皺起眉頭,微微嘆瞭口氣,說道:“依敏,不容易啊!我下崗幾個月瞭,收入好一點的工並不易找,否則我也不需要到“盲妹按摩中心”工作瞭。
依敏奇怪的問:“柳姐,你又不是瞎子,在那裡做,充其量也不過是做些文書工作嘛!有什麼不好呢?”
“文書工作?”柳晴苦笑瞭一下,說道:“你以為我還在紗廠做啊!我在那兒是扮成失明按摩女,替男人做按摩啊!”
依敏道:“那裡不需要一些其他的職員,比如招待員之類的嗎?”
柳晴答道:“有是有,但已經有人做瞭,我初時也是做帶位的,但最後還是受不瞭金錢的誘惑,才下海做瞭按摩女郎!”
依敏想瞭一下,又問道:“柳姐,按摩女郎要培訓不,我做得來嗎?”
柳晴笑道:“傻妹子,你當然行,不過┅大姐自己已經墮落瞭,不想拉你下海!”
“墮落┅下海?”依敏不解地說:“柳姐,你們是在船上做按摩,會有危險嗎?”
柳晴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但立即又收斂笑容,認真說道:“依敏,你從學徒工做起,端的是金飯碗,吃的是大鍋飯,你還不知外面的世界的黑暗,大姐現在幹的是在出賣皮肉的工作啊!”
“按摩當然是皮肉的工夫,不出賣怎麼有工資領呢?”依敏反問。
“大妹子,我真不知道怎麼對你說好,總之你不適合啦!我們談其他的吧!”
柳晴想扯開話題,但依敏不肯,又說道:“柳姐,我這趟來找你,主要目的就是找工作,你既然有辦法,就盡量幫幫我吧!”
柳晴瞅瞭依敏一眼,說道:“不是我不幫你,那可是陪男人上床的事,你一腳踩下去,就永遠洗不凈你的清白瞭!”
依敏這才恍然大悟,臨走時,她呆呆地被柳晴送出門口,柳姐再三叮矚一定要保守秘密的話,她似乎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一個月過去瞭,依敏找工碰瞭幾次壁,她著急瞭。
她不禁尋思道:柳姐做得來的,自己應該也做得到吧!陪男人上床,還不是好像和老公私下做的那回事,說實在的,自己也曾經對丈夫以外的男人有過性幻想┅
而傢庭的經濟問題,已成燃眉之急,想到這裡,依敏下瞭決心,她撥電話給柳晴。
柳姐再三勸阻,終於還是答應依敏,帶她去見見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