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轉機總是稍縱即逝,強弱的易主也往往在頃刻之間。
曾經的青月山莊擁有雷振天、林月柔、袁碩、徐放四大高手傲視江北,更何況還擁有路長河這種足以震撼整個江湖的高手。
可這些似乎在一夕之間化為灰燼,袁碩受迷情眼之惑重傷雷振天,路長河也慘死於林月柔石榴裙下,而導致或者說是加速路長河死亡的養心丹正是徐放交給林月柔治療雷振天傷勢的。
這個曾經傲視江北的門派似乎隻有林月柔一人在支撐,林月柔感受到無邊的黑暗向她壓來。
「內患不除永無寧日。」想到徐放林月柔纖手用力握緊瓷白的玉瓶,美目中閃現毅然的堅決。
「夫人,不好瞭」張齊森莽撞的跑瞭進來。
「何事?」林月柔柳眉微微上挑,目露寒光。
大廳已經被林月柔收拾幹凈,路長河的屍首也被拽進側廳的床下,整個大廳光亮整潔,隻是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暗紅色的血痕隱隱微現,溫軟的肉香伴著絲絲血腥在空氣中彌漫。
張齊森半個時辰之前還在門外窺視活春宮的畫面此時變得靜寂而莊重,張齊森暗暗驚訝林月柔行動的迅速。
「老劉昨天守夜時被擊殺。」張齊森呼吸有些急促。
「何人擊殺?」林月柔微微向後靠坐在桌案邊的椅子上。
「不知道」張齊森有些為難的回答。
「徐二爺呢?他不是負責守夜的?」林月柔盯著手中的玉瓶冷冷的問。
「守夜的兄弟說自昨夜就沒見到徐大俠的身影。」張齊森說。
徐放定然是深恐養心丹之事敗露,已經畏罪潛逃。
「徐放」林月柔銀牙緊咬,美目生寒。
「砰」的一聲,林月柔纖手中玉瓶被抓的粉碎,玉瓶中藥丸的煙塵在空氣中快速的彌漫。
煙塵彌漫之前林月柔已經展開身形沖出大廳,向城墻處飛掠,隻留下張齊森呆呆的站在彌漫的煙塵之中。
煙塵中的張齊森若是知道林月柔早已發現他的暗中窺視,又怎會想不到林月柔為瞭自己的名聲而對其殺人滅口?隻是張齊身雖然有著高大的身材卻沒有同樣發達的頭腦,致命的煙塵正隨著張齊森的呼吸燃燒著他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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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傷,老劉頸側竟然是刀傷」林月柔感到奇怪。
原本林月柔斷定老劉的死與徐放有關,到瞭此時林月柔卻發現自己錯瞭,徐放號稱追風劍,是用劍的高手,而老劉傷口在頸側,傷口寬厚,不似劍傷之輕薄,顯然是刀傷,刀口由頸側右上劃破動脈至左下,顯然兇手身形低矮,傷口並不平整,顯示用刀之人手在顫抖。
看瞭傷口林月柔斷定這用刀之人必是卓臨青,卓臨青並未從後院倚山處的鬼林逃脫顯然是受瞭重傷無法通過設有無數機關的鬼林,而老劉頸側傷口處凹凸的刀傷顯示出兇手手掌在顫抖,印證瞭林月柔關於卓臨青重傷的看法,看來卓臨青是從這城墻之上逃回江龍幫。
看來路長河所言不虛,卓臨青偷襲路長河之時反被路長河所傷,而且傷勢極重,隻是這樣的傷勢想要殺死老劉是極為困難的,除非有人配合卓臨青。
到底是何人配合卓臨青,林月柔不能再深究,路長河所說關於融陽功的事情瞬間浮現腦海。
「隻有三天時間,如果三天內不除掉卓臨青,配合融陽功三日之內卓臨青內傷可痊愈。」林月柔遙望高墻外的江龍幫,內心波濤洶湧。
「霹靂堂的人也該到瞭。」林月柔極目遠眺崎嶇的山路,遠處茂密的山林阻斷瞭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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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瞭山就是青月上莊瞭,咱們要分外小心瞭。」雷明威雙目四顧。
「有什麼好怕的?」雷猛高大的身形順著山路極速前行。
「唉」看著莽撞的雷猛,雷明威嘆氣的搖瞭搖頭。
「六叔就由著大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是不碰南墻不回頭。」雷若兒格格嬌笑的安慰雷明威。
「若是雷猛有雷豹一半的沉著,他的武功會更進一步。」雷明威嘆息著加快腳步。
山路崎嶇,怪石嶙峋,三人如履平地,雷猛如同猛獅一樣沖在最前面,高大的身軀不時將伸出山路的樹枝打散,為身後的兩人打掃前進的障礙,雷若兒兩人笑吟吟的跟在雷猛的身後。
山路越行越窄,到瞭後來崎嶇的山路僅能通行一人,雲霧繚繞下山路的兩邊是萬丈的懸崖峭壁。
這樣險峻的山路讓三個身懷武技的江湖俠士也不由的小心翼翼,若是有人埋伏在這裡卻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到瞭這裡雷明威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
雷明威抬眼上望,茂密的山林之上青月山莊如帝王的宮殿,通過這段狹窄崎嶇的山路,走過這險峻的絕壁前面便是一馬平川,雷明威的心去提出嗓子眼瞭。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一行人出現在絕壁的上方,這一行人手中強弓硬弩,滾木雷石,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將雷明威三人擊殺。
絕壁上方為首一人,光頭黑面,身材高大威猛,他有力的大手按在丈許高的滾石之上,讓人感覺他隻許大手輕輕一推,這滾石就會隨手而落。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瞭,雷明威一把拉住雷猛朗聲道:「上面可是杜廣杜兄弟?」江悍龍聯手青月山莊計劃最大的阻礙就是張忠和與張忠交好的杜廣,所以江悍龍曾對雷明威詳細描述杜廣和張忠兩人,雷明威一眼便認出杜廣。
「正是杜某,你們是誰?」杜廣俯視雷明威。
「江幫主命我等三人前來協助。」雷明威話未說完心中一緊,杜廣和張忠都是欲除掉江悍龍好控制江龍幫的人,如果自己打著江悍龍的旗號,豈不是羊入虎口。
「幫主早有號令,凡打著幫主旗號之人皆可殺。」杜廣面目猙獰,大手用力推出,丈許高的滾石發出震天的轟鳴,墜入崎嶇的山路,巨大的震動如同搖晃大山。
「六叔、若兒快跑。」雷猛雙掌聚氣,使出平生的功力猛擊滾石,滾石之力豈止萬斤加上下墜之勢足可毀天滅地。
接觸的瞬間,雷猛被滾石砸成瞭肉餅,鮮血順著崎嶇的山路湧下,滾石受到雷猛的猛擊歪歪斜斜的滾入山路邊的懸崖,雷猛的死亡也為雷明威兩人爭取瞭生機。
「大哥。」雷若兒悲嘶聲中,展開輕功如飛燕般沖向絕壁上方,手中峨嵋刺遊龍般的撥開絕壁上方襲來的箭弩。
雷明威手中鐵算盤猛然爆裂,算珠電閃飛疾,絕壁上數人身中飛珠,一片慘叫,雷若兒借著飛珠的掩護沖上絕壁,腳點青石一招「雨燕穿林」絕頂的輕功配合峨嵋刺如同驚鴻直刺杜廣。
「來的好」杜廣手中大刀旋轉,如鐵墻一般擋住刺來峨嵋刺同時單腳硬點青石,肩部猛撞自己的大刀,大刀面上一股巨力壓向峨嵋刺,將雷若兒彈開。
「妞長的不錯,武器也使的挺花哨。」杜廣橫刀胸前冷視雷若兒。
「給我受死。」雷若兒施展輕功,峨嵋刺雨點般從四面八方刺向杜廣。
杜廣身為江龍幫七大高手之一,本未將這妙齡少女放在心上,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這少女不但武功不錯,輕功亦實屬罕見,如穿花蝴蝶般四面都是少女紅色身影,少女的進攻也是虛虛實實如陀螺般圍著杜廣亂轉。
杜廣身經百戰,隱如磐石,手中大刀見招拆招,以不變應萬變,杜廣知道此時隻能以穩打快,若是跟著對方以快打快那就等於用自己的劣勢碰對方的強勢。
雷若兒進攻飛快,卻難以攻入杜廣的防衛,兩人打成瞭僵局。
另一面雷明威快速解決提跟隨杜廣的江龍幫幫眾,手中的鐵算盤彎折成一把鐵尺走向杜廣。
杜廣暗暗叫苦,一個雷若兒便難以應對,再加上雷明威,自己肯定兇多吉少。
雷明威前進的腳步就像死亡的號令,杜廣已無力與雷若兒戀戰,手中防衛的大刀忽然變招,由守轉攻,大開大合之際,顯得氣勢磅礴。
杜廣忽然的變招雷若兒顯得措手不及,依仗輕功快速後退躲開杜廣的大刀,雷明威的鐵尺由後背進攻杜廣,雷若兒配合雷明威勢要將杜廣至於死地為雷猛報仇。
杜廣在霹靂堂兩大高手的夾攻之下做著困獸之鬥,沒有絲毫的防守,隻有拼命的進攻,杜廣知道面對兩人防守隻是徒勞,而進攻或許支撐的時間更長。
面對杜廣瘋狂的進攻,雷明威兩人一時竟無法擊敗杜廣,更要命的是雷明威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種莫名的壓力襲來。
心念電轉之間,雷明威拋開杜廣,鐵尺反手擊向身後,撞向偷襲來的匕首。
偷襲之人尖手細腳,八字須,嘴唇外凸,活像一隻大老鼠,看著令人惡心。
江龍幫七大高手之一江悍龍的大師兄張忠,手握匕首兩個綠豆般的眼睛看著雷明威亂轉。
張忠的身後近百名江龍幫幫眾一湧而上將雷明威兩人團團圍住。
「鐵算盤雷明威,火旋風雷若兒。」匕首在張忠尖細的手縫間旋轉,就像是指尖的玩物。
「若是二位現在投降,我或許可繞兩人性命。」張忠繞有興致的看著雷若兒修長的大腿。
張忠萎縮的目光前忽然出現一道紅影,峨嵋刺就在眼前,左眼忽然被一片血色染紅,張忠本能的後退,指尖匕首橫削紅影,雷若兒躍身後退躲過匕首。
張忠額角的汗珠瞬間滾落,綠豆般的左眼一片血紅,這小妞的輕功比之林月柔亦不遑多讓,張忠暗恨自己大意,這隻左眼算是廢瞭。
「給我上,把這小妞給老子活捉。」張忠惱羞成怒。
江龍幫近百幫眾卻無人敢向前半步,就連杜廣在雷若兒兩人的夾擊之下亦有膽寒,不敢貿然出手,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江龍幫這個曾經的大師兄張忠。
「一群廢物。」張忠惡狠狠的罵著,撕爛衣服把左眼綁好,手中匕首一橫沖向雷明威。
張忠一出手,杜廣一聲怒吼大刀再起劈向雷若兒。
除瞭張忠、杜廣兩人瘋狂的出手,江龍幫數百幫眾亦給雷若兒兩人造成無形的壓力。
江龍幫除瞭張忠、杜廣兩人亦也不乏高手,隻是幫眾皆知張忠兩人素與幫主江悍龍不和,而幫眾大多唯江悍龍馬首是瞻,對張忠、杜廣二人號令多不以為然。
盡管人數占優勢張忠兩人與霹靂堂兩大高手打的卻異常辛苦,雙方難分勝負。
雙方焦灼之時,遠處傳來一聲輕嘯,嘯聲初時極遠,僅一瞬間嘯聲即到耳邊,雷明威暗自心驚,此人好快的身法。
來人凌空而來,手中短刀似從天而降,由雷明威頭頂劈下,雷明威急忙劈開短刀之時,腰側卻被張忠匕首刺穿。
短刀劈下的同時來人早已料定雷明威必難逃張忠的匕首,待腳剛剛落地又輕輕一躍起,向虛空之處猛擊一掌,這一掌看似擊向虛空,隻是一掌擊出雷若兒竟已被杜廣逼到這虛空之處,就好似雷若兒自己撞在此人掌風之下。
雷若兒在此人掌風之下一口鮮血噴出,人也好似斷瞭線的風箏飄然跌出數丈遠。
此人一出手便顯示出絕高的輕功與超絕的洞察能力,隻出兩招皆是雷若兒兩人防守最薄弱之處。
兩招即出來人似乎用盡瞭全身力氣,再不出手。雷明威腰側受傷還在張忠匕首的籠罩之個苦苦強撐,雷若兒受掌風的襲擊,嘴角不時有鮮血湧出,周身如墜冰窟,重傷之下高挺的雙峰隨著劇烈的喘息快速的起伏,軟綿的身軀竟無力從地上站起來。
雷若兒勉強抬起頭,隻見出手襲擊之人是滿頭銀發的侏儒老頭,絕望的嘆息。
「魔教長老鶴發花盜卓臨青。」遇到此人雷若兒不再報任何希望。
杜廣淫淫一笑,走向雷若兒,峨嵋刺就在手邊,倒在地上的雷若兒卻無絲毫力氣撿起。
「小美人,我來瞭。」杜廣舔著嘴唇,丟開大刀,不停的搓著雙手。
卓臨青老僧入定般的靜坐著,昨夜被路長河攻擊受到嚴重的內傷,後來借著青鈴的身體施展融陽功,剛剛有所恢復,卻又匆忙出手幫助張忠兩人襲擊雷明威兩人,剛剛恢復的元氣再次受到損傷,無力再戰。
卓臨青坐定調息,耳清心明,周圍嘈雜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遙遠,功力開始慢慢的調息。
卓臨青忽然睜開雙眼叫道:「小心。」
為時已晚,杜廣回頭之時,蝴蝶刀從他頸側劃過,鮮血噴灑的瞬間,杜廣重重倒在雷若兒腳邊。
江龍幫眾人再次見到如仙子般的林月柔從天而降,一襲黑衣下那豐腴傲人的雙峰微微輕顫,手中蝴蝶雙刀刀鋒處血跡還在慢慢滴落。
聽到卓臨青的提醒,張忠旋風般的從雷明威身邊逃開,林月柔蝴蝶雙刀追風而至,張忠火速逃入江龍幫人群之中。
江龍幫近百幫眾幾乎同時向前湧瞭一步,卓臨青也慢慢站瞭起來,凝視林月柔。
有卓臨青,張忠及這近百的江龍幫眾,纏鬥之下斷無幸理,林月柔嬌叱一聲:「隨我來。」蝴蝶雙刀如風橫劈豎斬,殺出一條血路。
滿身是傷的雷明威攙扶著雷若兒跟在林月柔的身後向青月上莊殺去。
青月大門敞開,從門口殺出幾十名山莊門人弟子,與林月柔裡應外合殺出一條血路,林月柔三人才得以擺脫江龍幫包圍。
林月柔轉到雷明威身後,手持蝴蝶雙刀斷後,憋在人群中的張忠終於忍不住出手,他凌躍起,閃電般的刺向林月柔。
林月柔與江悍龍並稱江北兩大高手,張忠豈有不知,隻是張忠早已算準瞭林月柔為維護雷明威二人必不會對自己全力施為,而自己又在江龍幫幫眾的掩護之下大可不必為自己安全擔心。
見到張忠偷襲,林月柔冷冷一笑,不退反進,蝴蝶雙刀急風般追砍張忠,張忠身形一滯,退入人群中,林月柔的追擊卻與雷明威拉開的距離。
「若兒。」雷明威驚叫一聲,被隱藏在人群中的卓臨青一掌擊中,重重的倒在地上。
雙方幫眾如潮水般的湧入對方,短兵相接的瞬間,青月山莊城墻之上弓弩齊發,連續驚叫的慘呼聲後,江龍幫又如潮水般退去,人潮退卻之後青月山莊門人弟子攙扶著雷明威,簇擁著林月柔逃回山莊。
「若兒……若兒……」望著江龍幫退卻的人潮,雷明威無力的高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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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回若兒。」雷明威粘滿鮮血的雙手顫抖拉住林月柔的衣袖。
雷明威長袍佈滿血污,腰間被匕首刺穿處鮮血奔湧而出,臉色嘴唇蒼白的可怕。
「先到廂房療傷休息,救人的事情交給我。」林月柔讓人攙扶著雷明威離開。
待雷明威離開之後,林月柔獨自登上青月山莊城墻,她俯視剛才的戰場,看著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林月柔兀自心驚。
雷若兒與杜廣纏鬥之時她尚在城墻之上,由於山石的阻隔,她能聽到遠處的喊殺之聲,卻無法瞭解山石另一側的情況。
盡管不瞭解當時的情況,林月柔卻做出她一生以來最大膽的決定,在沒有後援的情況下孤軍深入江龍幫救出瞭雷明威,卻沒能救出雷若兒。
這一次的孤軍深入卻有意外的收獲,一直追隨江龍幫的江北第三大勢力流火幫已然不在此列,顯然流火幫已經離開。而江龍幫第一高手也是被譽為江北第一人的江悍龍竟然也不在連同江龍幫另外四大高手均不在列,江龍幫圍困青月山莊的高手中隻有張忠和杜廣,而林月柔偷襲之下杜廣已然死在其刀下,張忠因輕敵被雷若兒廢瞭一隻眼,而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卓臨青,隻是從他剛剛的出手的次數可以斷定此人被路長河傷的極重,這一夕之間功力萬難完全恢復,跟據路長河的判斷,即便卓臨青有融陽功的協助要恢復內傷也要三日之後。
看樣子不光青月山莊勢力在削弱,連同圍困青月山莊的江龍幫現在的勢力也極為虛弱,林月柔暗嘆的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若是此時我再殺下去,卓臨青絕不會想到。」林月柔被自己大膽的想法嚇到瞭,這大膽的想法讓林月柔興奮的臉色通紅,心跳加速,纖手因興奮而顫抖。
落日的餘暉鋪撒在整個青月山莊,把青月山莊染成金黃色的宮殿,城墻上林月柔女皇一般俯視墻外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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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山莊城墻的外圍除瞭茂密的樹林便是山石林立的曠野,夜色中林月柔借的樹木和山石的掩護再次深入江龍幫的營地。
山中的秋夜顯得寒冷異常,數處篝火周圍圍坐著江龍幫眾人,沒有江悍龍的統領,江龍幫似乎群龍無首,人心渙散,張忠左眼纏著佈條,唾沫橫飛在像是在遊說眾人,隻是張忠的威信不足以壓服幫眾,人群中不時有人離開篝火,趁著夜色沿著山路離開,顯然江龍幫有人開始打退堂鼓,撤離的人也越來越多。
林月柔攀附在高大的林木上,在確定雷若兒和卓臨青都不在人群中,輕輕一躍輕盈的離開,走向另一個方向。
嫁到青月山莊十數年林月柔對周圍的地形瞭如指掌,她清楚的知道在距離此處數裡的地方有一處山洞,山洞在陡峭的懸崖下方的崖壁之上極其隱蔽,那也是周圍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林月柔腳踩樹幹施展絕頂輕功禦風而行,清冷的秋風撲面而來,那涼爽的愜意讓人心曠神怡,林月柔微閉雙眸享受這難得的清爽。
峭壁之下是萬丈深淵,枯黃的藤蔓粗如手臂,由崖頂直垂而下,林月柔順著藤蔓慢慢下行,距離崖頂四尺的的峭壁上出現一個一人高的山洞,崖頂數十條垂下的藤蔓幾乎遮蔽瞭整個洞口,很難有人會想到這藤蔓之後會有山洞。
與其說是山洞倒不如說是一座天然的石室,石室地面凸凹不平,石壁上同樣有外凸的尖石,整個石室粗糙不堪。
林月柔還記得第一次來這石室的情形,當時她剛嫁入青月山莊不久,心情有些煩悶之時,雷振天說帶她出去散心,結果當她好奇的跟隨雷振天來到這山洞,雷振天像變成可怕的怪獸,在這石室之中撕碎她的衣物,粗暴的侵犯她嬌嫩的肉體。
那個平時在床上溫文儒雅的雷振天在那一次徹底變成肆虐的野獸,那也是林月柔成親以來第一次盡情的釋放,徹地的滿足。
自那以後雷振天似乎又變成瞭那個體貼溫柔的丈夫,再沒帶林月柔來到這裡,林月柔無數次的希望丈夫能帶自己再次來到這裡盡情的釋放,身為賢妻的她卻不敢提出這樣令人羞恥的要求。
如今故地重遊看著那曾經歡愛過的地方,石壁上凸起的尖石曾經摩擦嬌嫩乳頭的,林月柔隻覺得股間熱浪翻湧,她深吸一口氣,壓制自己燥動的心神,石室並不大,林月柔凝目四顧,黑暗中卓臨青侏儒的身形躺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四周並無雷若兒的身影,林月柔凝神戒備,纖手中蝴蝶雙刀握緊。
卓臨青呼吸輕微均勻,似乎完全睡熟,對林月柔的到來充耳不聞。
「他身受重傷,還等什麼?」林月柔不疑有詐,蝴蝶雙刀快速劈向卓臨青。
「娘親。」卓臨青發出稚嫩的囈語,瘦弱的身軀輕微的顫抖,像受到驚嚇的孩子。
聽到這稚嫩的聲音,林月柔纖手猛抖,蝴蝶雙刀快速轉向劈在石壁青石之上發出連串的火花。借著火花的掩映,石地上那侏儒的臉形竟是四五歲的孩童。
刀鋒撞擊石頭發出劇烈的聲響驚醒孩童,孩童小手輕柔著朦朧的雙眼張口叫著:「娘親,我好怕。」撲入林月柔的懷抱。
男童不斷抽泣,嬌小的身軀不停的顫抖,一股憐愛之情,林月柔把男童緊緊擁入懷中。
男童周身火熱,稚嫩的小臉緊貼林月柔嬌俏的臉龐,火燙的感覺讓林月柔心悸。
她沒想到男童是受瞭風寒,發熱這麼嚴重,男童的意識模糊。
「娘親,浩兒好想你。」男童拼命的把林月柔抱緊,好像一松手林月柔就會消失瞭一樣。
「誰會讓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睡在這冰冷的石地上,誰會對一個發熱如此嚴重的孩子不聞不問。」男童可憐的讓林月柔心酸,她暗自咒罵著抱緊可憐的孩子。
「這小崽子怕是撐不瞭多少時間瞭。」粗魯的聲音從崖頂傳入石室,林月柔一下繃緊瞭神經。
「還是看緊些這小崽子,出瞭問題卓長老可饒不過咱們兩。」崖頂上嘈雜的腳步聲,顯然是兩個人,沉重的腳步聲可以聽出兩人武功有限,林月柔放松瞭緊繃的神經,崖頂傳來攀爬藤蔓的聲響,應該是崖頂兩人開始下來,林月柔抱起男童走到石室的洞口,待兩人爬入石室的瞬間林月柔悄無聲息的與兩人擦肩而過,順著藤蔓爬上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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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崽子哪裡去瞭?」
「不會走出去掉下懸崖瞭吧?」
「就說瞭讓你小子把那小崽子腳捆上就是不聽。」
「你他媽怎麼不捆?」
「要老子捆,你個孫子有何用。」石室中兩個怒罵著,互相指責,崖頂之上林月柔抱住男童躲在一塊大青石之後側耳傾聽。
石室中兩人對罵瞭一陣安靜下來,兩人也發現對罵是解決不瞭問題的,兩人陷入沉默。
許久,終於有人開口瞭。
「現在怎麼辦?」
「還是盡快通知卓長老,沒有這小崽子卓長老就無法操縱江悍龍,江北之事就會出現變局。」
「卓長老的手段你我也是知道的,咱們犯瞭如此大錯必生不如死,與其兩人受罪,不如一人頂下這罪」其中一人擔憂的說。
「所言極是,就讓兄弟我一人頂瞭這罪。」另一人說。
「這……,患難見真情,我就先行謝過兄弟瞭。」說話的人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他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坦率的承擔責任。
「嗯,哥哥稍等,兄弟這就去頂罪。」藤蔓再次搖晃起來顯然要頂罪之人攀爬上來。
「兄弟等下為兄和你一起去。」另一人好似有些過意不去的追瞭上來。
頂罪之人先一步頂上崖頂,另一人跟隨著腦袋剛露出崖頂,雪亮的刀光閃過,腦袋就從頸上飄飛而起,失去腦袋的身體瞬間跌入懸崖。
「哥哥,兄弟我對不起你,這罪還是你頂瞭吧。」崖頂之人陰冷的目光俯視著懸崖下無邊的黑暗,月色下那人臉色蒼白,手中兵器尚有絲絲血珠,那人連同兵器一起拋下懸崖轉身向黑暗在山林飛奔。
石洞中兩人爭吵的時候林月柔就將昏昏沉沉的男童安頓在巨大青石之後背風的地方,向著黑暗俏然追蹤過去。
黑影在黑暗的山林中左拐右轉走瞭近半天,直到看到十數丈外的一方空曠的平地時才放緩瞭腳步,他的腳步也開始沉重起來,顯然對即將面對卓臨青的他來說充滿的恐懼。
空曠的平地上,停放一輛奢華的馬車,車廂內透出微弱的燈光。
「卓臨青就在前面馬車中?」一個輕柔的在耳邊響起,森寒的刀鋒已經架在黑影的脖子上。
黑影微微一怔,脖頸處忽的一緊,鋒利的刀鋒陷入脖頸,黑影能感受到自己脖子上鮮血正在絲絲滴落。
「卓長老就在車內。」陷入脖子的帶刀鋒帶來無比的恐懼,黑影不敢絲毫的怠慢。
「車內還有誰?」林月柔冷冷的問。
「江龍幫主夫人和霹靂堂的雷若兒。」黑影回答。
「其它沒人瞭?」林月柔追問。
「隻有他們三人。」黑影肯定的回答。
「江龍幫主的夫人和雷若兒為什麼會在這裡?」林月柔問。
「這……」黑影遲疑的瞬間,冰冷的刀鋒狠狠的壓入他的頸間,鮮血自頸間噴湧而出。
馬車車廂門處由精致的獸皮遮擋,獸皮厚重,質地精良,微弱的燈光從狹窄的縫隙中透出車外,馬車輕微的晃動,細微嬌柔的呻吟從車廂中傳出,林月柔心頭一顫,緊握蝴蝶雙刀加速撲向馬車。
車廂內呻吟聲驟然加速,肉與肉之間激烈的撞擊聲傳入耳膜,林月柔面紅耳赤,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顯然男人已經到瞭欲望的頂峰,林月柔知道現在是出手最好的時機,蝴蝶雙刀以快速絕倫的速度搶入馬車,蝴蝶雙刀搶入的瞬間,車廂被撕裂,卓臨青侏儒的身形凌空飛起,深紅色龜首油亮猙獰噴射出濁白的精液漫天飛舞,黑粗的肉棒蚯筋爆起,如猛獸般張牙舞爪。
「這也大的嚇人瞭。」林月柔暗自咽瞭咽口水,俏臉面紅耳赤,明亮的雙眸露出驚異的神情。
跪趴在車廂裡的青鈴圓臀高翹,股間被肉棒撐開的蜜穴洞口大開,在林月柔搶入的瞬間才驚恐的趴在車上瑟瑟發抖,林月柔見雷若兒雙目緊閉,應該是昏迷不醒,雷若兒衣著完整,林月柔松瞭口氣,身形電閃,蝴蝶雙刀追著卓臨青,刀出驚雷。
今日連續的出手應戰卓臨青內傷早已加重,根本無力應付林月柔,看著林月柔冰冷的刀鋒,卓臨青面色露出詭異的微笑,林月柔心中微微一驚,隱隱感到不妥。
一陣紅色的煙霧在馬車車廂碎裂時悄然飄散,紅色煙霧飄散極快,林月柔察覺之時已經被紅色的煙霧包圍,煙霧還在整個山林中快速蔓延。
「有毒。」感到頭暈目炫,林月柔強提精神一手抄起雷若兒退向黑暗的山林深處。
「救我。」青鈴伸出纖手虛弱的看著林月柔。
看著虛弱可憐的青鈴,林月柔銀牙緊咬,伸出另一隻手攙扶起青鈴再次融入山林無邊的黑暗中。
「咳」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卓臨青望著林月柔飛逃的背影,握緊顫抖的雙手,雙目冰寒。
「卓長老這傷勢怕是很難再擋林月柔一刀。」徐放從山林深處走出,微微抬頭仰望星空。
「你若是剛才出手大事可成。」卓臨青冷冷的看著徐放。
「江悍龍的紫金龍磷刀和林月柔的蝴蝶雙刀在江北從未有過對手,徐某也深知絕非任何一人的對手,即便是偷襲也斷無成功的可能。」徐放看著卓臨青那黑粗的大肉棒眼神中充滿嫉妒。
「可惜瞭。」當初卓臨青曾認為可手到擒來的勝利變得撲朔迷離,隨著江南霹靂堂高手的到來,青月山莊除瞭林月柔外尚有雷明威,而自己這邊除瞭徐放和張忠亦沒有可以出手之人,如今最大的變數也隻在江悍龍,江悍龍尚未回來,而自己又正在失去對江悍龍的控制,卓臨青感到自己正在失去是對整個江北武林的控制。
「林月柔此時身中媚毒應該已經發作,現在追上去可手到擒來。」卓臨青伸手抹去嘴角咳出的鮮血。
「我怎知道張海不在林月柔身邊?」徐放山羊須微微上翹,目光狡詐的像是一隻狐貍。
卓臨青見徐放不為所動仰天嘆息,目光凝視林月柔消失的方向。
林月柔一手抱住昏迷的雷若兒,一手攙扶赤裸的青鈴加帶奔向青月山莊,以卓臨青目前的傷勢絕沒可能追殺襲擊,但江龍幫就在左近,林月柔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黑暗中急速穿行在茂密的山林之中。
林月柔的優勢便是對周邊環境極為熟悉,即便黑暗中亦是輕車熟路,以林月柔的武功,帶著雷若兒兩人穿行在山林間本應該輕而易舉,可急行間林月柔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清冷的寒夜中竟然已經香汗淋淋,氣喘籲籲,手腳亦有無力感,林月柔隻能咬牙堅持。
看著遠方點點篝火閃爍,林月柔長出一口氣,再向前出瞭山林便是青月山莊,也到瞭江龍幫最後的防線,闖過這道防線進入青月山莊便安全瞭。
「你在這幫我看著她,我去去就來。」林月柔交待青鈴照看昏迷雷若兒的同時,悄然移動到山林邊緣。
山林外十幾個江龍幫眾圍在篝火邊,篝火邊刀劍兵器散落一地,篝火上燒烤著一隻肥羊,濃鬱的肉香撲面而來。
「你說幫主到哪裡去瞭,都幾天沒見他瞭。」一個幫眾咬瞭一口羊肉說。
「不知道,自從幫主離開張忠又把幫主的四位師叔也支走,現在咱們的實力怕是遠不如青月山莊。」另一人附和著說。
「就是,前幾天咱們江龍幫七大高手再有流火幫烈炎刀趙飛武趙大當傢八大高手對青月山莊穩操勝券,幫主離開後,張忠逼走流火幫,又把幫主五位師叔除瞭杜廣其它四人支走,張忠擺明要奪權。」另一火爆脾氣的幫眾狠狠的把手中羊肉丟在地上。
「老黑你他媽的不吃也不要丟。」一個年老的幫眾快速跑到老黑面前,想要撿起來。
老黑一抬腳把羊肉在地上狠狠的搓瞭一下:「就他媽知道吃,幫主不在現在的江龍幫就成瞭一片散沙,今天幾乎擋不住霹靂堂兩人。」
「唉,霹靂堂那兩個也端是難以應付,若非那侏儒老傢夥出手,張忠兩人很難取勝。」年老的幫眾嘆息著說。
「你還別說,怎麼從來沒見過那小老頭,也從未聽說幫中有這號人物。」
「就是,我也沒聽說過,看樣子張忠對這老頭還挺恭敬。」
「管他什麼老頭不老頭,幫主不在我明天就下山不跟張忠這孫子。」老黑罵著張忠走向山林處。
「幹嘛要等到明天?你沒看今天晚上就有兄弟已經開始下山瞭。」年老的幫眾向遠遠走向山林的老黑喊道。
看著老黑越來越近,山林中林月柔握緊蝴蝶雙刀,隻要老黑敢靠近便偷施暗襲。
黑暗中老黑停下腳步,左右看瞭看伸手解開腰帶,從褲襠中掏出黑粗的肉棒向山林中尿瞭出來。
看著黑粗的肉棒,林月柔暗啐瞭一口,周身一股莫名的火熱,蜜穴中暗潮湧動。
尿完後老黑抓住黑粗的肉棒左右甩動,尿液的殘汁四下飛濺,肉棒像揮舞的長槍,林月柔看得口幹舌燥,雙手不自覺的伸向胯間。
「是那紅色的煙霧?我怎麼變得這麼淫蕩?」林月柔想碎裂馬車上的紅色煙霧,暗暗啐罵自己,雙手卻不聽使喚隔著衣服輕揉肉穴。
「嗯」輕哼一聲,身體敏感的驚人,手指剛剛觸摸肉唇,快感即如電流般襲擊全身。
「誰?」老黑顯然聽到聲音,他腳步悄悄邁進山林中,忽然腦後一疼便失去知覺。
打暈老黑,林月柔把老黑拉入山林深處,手忙腳亂的脫掉老黑身上的衣服,老黑那精赤的上身肌肉堆疊,火熱的觸感讓她迷醉,草草扒掉老黑褲子,鼓脹的肉棒一下跳瞭出來,林月柔看得心驚肉跳。
林月柔抱起老黑衣褲準備離開,她腦海中滿是淫糜的場景,她的雙眼被老黑那粗壯的肉棒深深的吸引。
「這麼黑,四周又沒人!」林月柔輕舔柔唇,腦海中淫穢的念頭不停的刺激。
林月柔心如鹿撞,再次觀察四周,柔嫩的玉手神使鬼差的握住老黑粗壯的肉棒。
「好熱。」纖手中肉棒火熱觸覺讓林月柔不禁呻吟出來。
「這老黑撒泡尿怎麼連人都沒瞭?」江龍幫已經發現老黑不見瞭。
「剛剛還說要下山,不會連夜下山吧?」年老的幫眾說。
「不會是被山林的女鬼抓走瞭。」其它幫眾跟著起哄。
有幾個人已經往山林邊走來,林月柔又腰間拿出一支長笛一樣的東西放在唇邊用力猛吹,一陣刺耳的嘯叫如厲鬼的狂嘶,利箭般穿林而出,在浩瀚的夜中回蕩。
「什麼聲音?」幾個靠近山林的幫眾竟然舉步不前,心中驚懼如打鼓一般。
林月柔又快速返回山林深處,把老黑的衣服遞給青鈴說:「衣服穿上吧,我們現在回青月山莊。」
厲鬼的狂嘶還在夜空中回蕩,青月山莊大門在嘶叫聲中緩緩打開,數條高大的身形如出欄猛虎撲向江龍幫十數幫眾,出手兇猛,狠辣,江龍幫眾明顯措手不極,匆忙中眾人手持兵器同時發出求援的呼叫。
林月柔一手抱著雷若兒,一手扶著青鈴從容的走過殺聲震天的戰場回到青月山莊。數條高大的身形見到莊主夫人回到青月山莊後,又如飛鳥歸林一般撤出戰場返回青月山莊,當真是來去如風。
夜空下又回歸的平靜,,一切都似原來的模樣,若非江龍幫兩具屍體橫陳,讓人幾疑是一場夢,隻是平靜的夜空中多瞭一絲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