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落樹葉,黃沙漫天飛舞。
巍峨的青月山莊如帝王的宮殿,巨大的青石砌成的圍墻高兩丈厚三尺,將整座青月山莊圍成一座鐵桶,與其說是山莊倒更像是一座倚山而建的城堡。這就是江湖上被稱為最堅固的堡壘。
「雷王八,你給我出來。」江悍龍站在距離青月山莊大門七丈外的地方咆哮。
江悍龍身材魁梧高大,豹頭環目,他身體微微前傾,腦袋有意的向左側歪斜,給人一種霸道無倫的感覺,手中紫金龍鱗刀在飛舞的黃沙中散發著攝人的寒芒。
江悍龍身後江龍幫數百幫眾與流火幫二大高手對城墻上青月山莊眾人冷嘲熱諷。
看著如同天神般的江悍龍,城墻上雷振天微微冷笑,有兩丈高的城墻加上山莊的機關天險,再強的人也隻能對著山莊吼叫咆哮,不敢越雷池半步。
「雷振天你個烏龜王八蛋,隻會龜縮在龜殼裡,有種的和老子手上見高低。」江悍龍怒罵著,仰視城墻上的眾人。
「大哥,我去會會這孫子。」雷振天的結拜兄弟袁碩見江悍龍如此辱罵,怒從心頭起。
「不用三弟出手。」嬌柔的聲音聽得袁碩心癢。
「嫂子來瞭。」林月柔身著黑色夜行衣俏生生的站於雷振天身邊,緊繃的夜行衣勾勒出林月柔傲人的身姿。
「月柔,你怎麼來瞭?」雷振天愛憐的看著嬌妻。
「聽著野狗狂吠,心中煩亂,特來打狗。」林月柔冷冷的俯視江悍龍。
「月柔,且不可沖動,江龍幫和流火幫來者不善。」雷振天素知嬌妻外柔內剛,又見她一身夜行衣,生恐她一怒之下會和江悍龍過招。
「月柔曉得。」林月柔柔聲說。
「上面可是江北鳳凰林女俠?」江悍龍仰視著城墻之上的林月柔,霸氣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淫笑。
「這對奶子老子能吃一個月。」流火幫二當傢落花蝶麻瑞是出瞭名的淫蟲,看到林月柔出現,他向前跨瞭幾步,與江悍龍並排站立,言語極度下流。
林月柔一出現,就成瞭全場的焦點,黑色緊身衣下,豐碩的胸部幾乎裂衣欲出,緊裹的雙腿更顯修長,吸引瞭所有人的目光。
麻瑞的言語更是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林月柔高挺的胸部。
林月柔俏臉暈紅,目露寒光。
「月柔不可……」雷振天想要出手阻攔,還是晚瞭一步,林月柔已經從城墻上沖出。
「老二小心。」流火幫大當傢烈炎刀趙飛武在雷振天說話的同時出言提醒麻瑞。
林月柔如鷹撲食,俯沖而下,在天空劃出一道黑色的閃電。
七丈的距離竟隻在一瞬間,林月柔纖手中雙刀分襲江悍龍和麻瑞。
林月柔人稱江北鳳凰,輕功自然妙絕天下,盛怒之下,速度快到極致。
盡管知道林月柔輕功高絕,可當林月柔施展之時,江悍龍還是有些措手不及,面對林月柔左手單刀,隻能選擇退守,同時紫金龍鱗刀硬生生撞上林月柔單刀。
林月柔冷哼一聲,左手單刀回撤,她分襲兩人隻是為瞭擊退江悍龍好專心對付麻瑞,江悍龍的退守,給瞭她更大的空間,右手單刀加速進攻麻瑞。
江悍龍退的及時,麻瑞卻沒那麼幸運,他武功不如江悍龍,再者林月柔惱他出言下流,右手單刀全力施為,麻瑞同樣退守,卻還是慢瞭一步,胸口被一刀劈入。
「啊」的一聲狂吼,鮮血自胸口噴出,麻瑞仰天躺倒,林月柔左手刀劃頸而來。
「鐺」的一聲,江悍龍的紫金龍鱗刀架住林月柔致命的一刀。
「好強的內力。」林月柔手臂發麻,單刀脫手而飛。
林月柔進攻稍稍受阻,江龍幫七大高手和流火幫烈炎刀趙飛武幾乎一起湧上來,林月柔纖足輕輕點地向後飛退。
瞬間與對方八大高手拉開三丈距離。
林月柔退後的同時,城墻之上亂箭齊發,林月柔借著亂箭的掩護退到城墻邊,搖身一縱一丈多高,右手單刀用力插入城墻青石的縫隙,右手用力上拉,如飛燕一樣輕巧躍上城墻。
從林月柔沖出,傷人,退回也隻在片刻。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顯示出絕高的輕功,和嫻熟技巧。
林月柔城墻上站穩,胸前的巨乳隨著快速的移動而搖晃不定,顯示出驚人的彈力。
她身邊的袁碩暗暗咽瞭口水,雙眼不時的偷瞄那對晃動的大奶。
「江北鳳凰輕功果然瞭得,江某佩服。」江悍龍撿林月柔被震飛的單刀,輕輕揮出,單刀急電般飛疾。
「嫂子小心。」滾地雷袁碩鐵錘擋住剛站穩林月柔胸前。
「鐺」飛來的單刀撞在鐵錘上,鐵錘上激起串串火花。
袁碩手臂微微發麻,他萬萬沒想到數丈外江悍龍隨意的一擲竟蘊含如此驚人的內力,他低頭向江悍龍望去,正與江悍龍冷目的寒光對視,盡管距離數丈袁碩竟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你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江悍龍冷冷的看著林月柔。
迎著江悍龍充滿恨意的眼光,林月柔平靜如水,隻是在她平靜的表面,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那冰冷的眼光讓她不寒而顫。
城墻之上,青月山莊為莊主夫人瞬間傷敵而歡呼之時,沒有人察覺到袁碩和林月柔心中的寒意。
*** *** *** ***
青月山莊大廳中座滿瞭人,莊主雷振天座於大廳,面色凝重。大廳中人數雖多,卻死一般的寂靜,氣氛無比的沉寂,壓抑,如同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
林月柔小勝的一場並沒有改變現狀,整個青月山莊還是被江龍幫圍的水泄不通。
「江龍幫殺不進來,我們也沖不出去,這可如何是好?」打破沉寂的人個頭低矮,身材卻極胖,整個人就像一個圓球,正是雷振天的結拜兄弟滾地雷袁碩。
「已經圍瞭八天瞭,再等下去咱們可就要坐吃山空瞭大哥,不如我們索性殺出去,拼他個魚死網破。」雷振天另一個結拜兄弟追風劍徐放拍著桌子講。
「對,我們沖出去跟他們拼瞭。」大廳中人群情激奮。
雷振天年近五十,有力的大手輕撫自己灰白的胡須,冷靜的看瞭看自己的結拜兄弟,和身邊的弟子微微一笑說:「流火幫兩大高手中,落花蝶麻瑞已經傷在你嫂子刀下,但流火幫尚有烈炎刀趙飛武和江龍幫七大高手,這八人無一不是江湖一流的高手,另外兩幫尚有數百名弟子,而我們這邊隻有我和袁碩、徐放尚可一戰,若是冒然出擊無疑以卵擊石」雷振天頓瞭頓又說:「我們在山莊尚有機關可守,出瞭山莊就是待宰的羔羊。」雷振天足智多謀,兩個結拜兄弟唯其馬首是瞻,手下的弟子更是對其奉若神明,見他如此解釋深感贊同。
「隻是我們也不能座以待斃。」袁碩擺著圓圓的腦袋,肥胖的手掌把桌子拍的咚咚直響,直到現在江悍龍冰冷的眼神還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賢弟放心,為兄早是飛鴿傳書霹靂堂,相信三天之內霹靂堂會殺到,到時咱們兩面夾擊,一舉擊敗江龍幫和流火幫,到時江北就是咱們兄弟的天下。」「我說大哥怎麼一點也不著急,原來早有應對之策。」徐放恍然大悟。
「現在我們隻需要防止江龍幫和流火幫的偷襲,等上三天,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師父英明。」一名弟子高聲歡呼,大廳一掃剛才的沉寂,立時歡聲雷動。
雷振天再次激舞士氣,面露微笑,內心卻不由得一陣心悸。
死守三天,談何容易?江龍幫,流火幫八大高手不停的偷施暗襲,手下幫眾日夜騷擾,這八天時間,青月山莊已是人困馬入乏,軍心不穩,此時稍有差池,青月山莊就有可能被江龍幫吞噬,祖輩打下的基業就會毀於一旦,雷振天擔當不起這個罪名,他決不能讓祖輩打下的青月山莊毀在自己手中,雷振天陷入瞭沉思。
江龍幫、青月山莊為江北兩大江湖勢力,整個江北兩分天下,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雙方都欲吞並對手而一方獨大,隻是雙方都沒有實力吞並對方,長時間以來,在兩大勢力相互制衡下,江北武林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一年前,江龍幫新一代幫主江悍龍的出現,事情有的變化。
江悍龍剛一升任幫主,便整頓幫務,對內加強自己地位,將原有的長老逼退,讓自己的心腹安排到重要地位,加強自己對幫中的控制,對外加速擴張,招兵買馬,同時聯手江北第三大勢力流火幫,使江龍幫實力短時間內有瞭較大的提升,足以威脅到青月山莊,從而迫使青月山莊打破自己的原則,去聯手江北以外的勢力――江南霹靂堂。
有瞭霹靂堂,雷振天認為又可以維持原有的平衡,隻是他沒有想到江悍龍早已經部屬好瞭一切,在自己未察覺對方的情況之下,被江龍幫圍困起來,若是隻有眼前江龍幫和流火幫的人,自己憑借青月山莊機關,尚有險可守,隻是雷振天隱隱感覺到,江龍幫的背後另有高人,而那些躲在暗處的人才是最讓雷振天心悸的,雷振天知道這次青月山莊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 *** *** ***
秋夜微涼,陰風陣陣,冷月下草瑟蟲鳴。
距離青月山莊三裡外赫然是一片山林,古木參天,夜月下微風吹動枝葉發出沙沙微響,夜色的籠罩下整片山林就像是陰間惡鬼出沒的兇地。
山林深處有微微亮光閃爍,深入山林十丈,一片三丈方圓的空地上映入眼前,一輛馬車停放在空地中央,從車廂內透出微弱的火光,給陰森的山林點綴瞭絲絲生機。
馬車劇烈的晃動,車廂內不時付出肉與肉的撞擊聲和撩人心魄的嬌吟,聽得人血脈賁張。
原本霸氣無比的江悍龍像的做錯事的孩子垂手立於車廂旁邊,雙拳緊握,手心已經泌出汗。
「嗚」車廂內一聲亢奮的嬌呼聲,一切動靜戛然而止,天地間一下子安靜瞭,車廂內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響。
「見過雷振天瞭?」車廂內一個蒼老的聲音
「見過瞭。」江悍龍連忙應聲。
「雷振天可有出來應戰?」
「不曾,那老東西一直龜縮於青月山莊不敢出山門半步。」江悍龍伸手擦瞭擦額頭的冷汗緊張的盯著車廂的門簾。
門簾啟處,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車廂走出,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隻是頭上的白發和臉上的皺紋顯示出這是一個年過花甲的老頭。
「我傳授的迷情眼可曾用上?」侏儒老頭盯視著江悍龍,眼光比這暗夜下的山林更陰冷。
「滾地雷袁碩和江北鳳凰林月柔已經中招。」江悍龍虎背冷汗直流。
「嗯,你做的不錯,總算是有瞭進展。」侏儒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隻是青月山莊易守難攻,山莊內又是機關重重,相要一舉拿下幾乎沒有可能。」江悍龍見侏儒老頭面色緩和,也跟著松瞭口氣。
「你隻需將青月山莊圍住,剩下的事情就由本座處理。」說話間老頭瘦小的身形如離弦之箭,竄出山林,直奔青月山莊。
飛馳中的老頭數聲長嘯,若驚雷般震徹夜空,綿延數裡,顯示出無與倫比的內力。
聽著嘯聲漸遠,江悍龍像泄瞭氣的皮球,倚靠在樹幹上,原本驚恐的目光怒視著老頭消失的方向,雙手用力緊握,心中暗暗發狠:「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悍龍……」車廂內嬌怯的聲音。
江悍龍掀簾進入馬車。
車廂內燭火明亮,四壁雕龍畫鳳,地板上鋪殿雪白的狐裘,顯示出馬車主人的奢華。
一具渾身赤裸的肉體伏於狐裘上,肥臀圓翹,雙腿修長,肉體豐腴雪白,雖然看不到面部,卻讓人感覺到婦人成熟的誘惑。
光滑的裸背有細密的汗珠,圓翹的肥臀間,原本緊閉的蜜穴似乎受到粗暴的入侵,女人最神秘的花瓣無力的敞開,濁白的精液從蜜穴深處湧出。
江悍龍快步上前坐在狐裘上,雙手把肉體翻入懷中輕吟:「青鈴。」
少婦用力抬起纖手輕輕攏起青絲,露出皎美容顏,隻是這皎美的容顏卻沒有絲毫的血色,連帶雙唇似乎出沒有分毫的紅色,蒼白的可怕。
「悍龍……我這是要死瞭嗎?」美婦無力的看著江悍龍,伸出纖手想去撫摸他堅毅的臉頰,隻是纖手重若千鈞,剛剛抬起又重重垂下。
「不會的。」江悍龍把美婦緊緊抱入懷中,虎目中淚光湧現。
「我是……是不是很下賤?」美婦愛憐的看著江悍龍,蒼白的臉色露出期望。
江悍龍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安慰妻子。
美婦慘然一笑,倚在江悍龍懷中,美目凝視著丈夫,就像是多年不見一樣:「兒子……安……安全。」美婦再次露出期望的眼神。
「青鈴,你放心,等我救出兒子,把那老東西千刀萬剮。」想到那老傢夥綁架兒子,玩弄妻子,江悍龍恨得牙癢。
「一定要……要……保護好兒子。」美婦用盡全力抬起手臂纖手緊緊抓江悍龍的胳膊。
江悍龍緊緊的抱著妻子,美婦依偎著丈夫,美目微閉,享受難得的平靜。
輕柔的夜風如母親的手撫過車廂,車廂頂角掛的鈴鐺在柔風中微微作響,時間似乎停止瞭。
*** *** *** ***
山林中傳來腳步聲。
「江幫主,卓長老已經前往青月山莊。」一個高昂的聲音傳入車廂。
「我知道瞭。」江悍龍冷冷的回應。
「卓長老要你阻擊前來救援的江南霹靂堂。」車廂外的人似乎聽不出江悍龍的憤怒。
「天亮我就派人去。」江悍龍坐在車廂內,抱緊妻子,雙眼盯著車外,目露寒光。
「長老說要你立刻行動。」車廂外的人催促著。
沒有回應,空氣似乎在凝結,夜風似乎停止,山林中靜的可怕,車廂外的人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
「呼」的一聲車簾掀開,江悍龍手持紫金龍鱗刀,冷視來人。
車廂外人有四十多歲,尖臉歪眼,八字胡須,像是一隻大老鼠,極其猥瑣。
大老鼠被江悍龍如怒目盯視,心頭猛的一緊,匆忙後退兩步:「你要幹什麼?」
江悍龍並不答話,又向前兩步,大老鼠跟著後退,眼神中露出恐懼:「你若敢動我,卓長老不會放過你兒子。」大老鼠都能聽到自己聲音的顫抖。
想到兒子,江悍龍握刀的手背青筋凸起,面色卻緩和瞭下來。
「江幫主你最好還是替你兒子多想想,如若違抗卓長老的命令對你兒子非常不利。」猥瑣男人看到江悍龍面色緩和,膽子也大瞭起來。
「悍龍……你去吧。」美婦的聲音從車廂內傳出。
江悍龍狠狠的跺瞭跺腳,轉身大步離開。
等到江悍龍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猥瑣男人才轉身進入車廂。
猥瑣的男人叫張忠,是江悍龍的大師兄,作為江龍幫的大師兄,又有幫中長老們的大力支持,張忠原以為自己幫主之位十拿九穩,不曾想江龍幫出瞭一位百年一遇的武學天才江悍龍,入門兩年,他的武功已經超越瞭入門十幾年的張忠,當張忠感到來自江悍龍威脅的時候為時已晚,江悍龍的雄才大略和超群的武功已經得到瞭幫主的賞識,並順利的繼承瞭幫主的大位。
江悍龍原本對這位形象猥瑣的大師兄頗為不敬,當上幫主之位對張忠更是視而不見,張忠在江龍幫受夠瞭這窩囊氣,對江悍龍的厭恨達到瞭極點,卻不敢表現出對幫主的絲毫不敬。
直到魔教長老鶴發花盜卓臨青的出現改變瞭張忠,卓臨青以迅雷手段控制江悍龍的幼子,以此為脅,迫使江龍幫與青月山莊江北兩大勢力徹底決裂,想要以此來控制整個江北武林,為以後魔教大計未雨綢繆。
卓臨青的到來使張忠看到瞭改變命運的稻草,跟在卓臨青身邊,以卓臨青馬首是瞻,很快取得卓臨青的信任成為卓臨青的心腹,卓臨風曾表示,日後魔教一統中原武林,江北就由張忠統領,張忠大喜,為卓臨風辦事分外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