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取出聖旨,拆開封套,由張康年宣讀,隻聽他長篇大論的讀瞭一大串,什麼“法仰等深悟玄機,早識妙理,克建嘉猷,爽輔皇畿”等,文謅謅的駢四驪六,韋小寶聽得不知所雲,正自納悶,待得張康年最後讀道:“茲遺驍騎營正黃旗副都統、兼禦前侍衛副總管、欽賜黃馬褂韋小寶為朕替身,在少林寺出傢為僧,禦賜度牒法器,著即剃度,欽此。”
這段說話,韋小寶無不字字清楚入耳,聽後腦袋立時轟的一聲,打橫便倒。張康年見著,忙上前把他扶起:“韋大人,你沒事吧?”
韋小寶自有生以來,這一駭莫過於此,突然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滿殿軍官盡皆愕然,瞠目不知所對。
少林住持晦聰禪師率僧眾謝恩。眾軍官取出犒賞物分發。諸事完畢,晦聰禪師道:“韋大人代皇上出傢,那是本寺的殊榮。韋大人是皇上替身,非同小可,即是老衲,也不敢做你師父。老衲代先師收你為弟子,你是老衲的師弟,法名晦明。少林合寺之中,晦字輩的,就是你和老衲二人。”
韋小寶自知多說無用,跪下受剃。剃度完成,驍騎營和禦前侍衛等參領向韋小寶告別。韋小寶取出三百兩銀子,叫禦前侍衛張康年在山下租一民房,讓雙兒居住。並拉過雙兒一邊,滿目含淚道:“親親好老婆,小皇帝著我在少林出傢,隻好委屈你在山下等我。雙兒老婆放心,我一有時間,便會來找你,到時我們又是夫妻瞭。”
雙兒雖萬般不舍離開他,但還是道:“相公要保重,註重身體,雙兒會等相公來,放心好瞭!”
雙兒依依不舍的隨張康年而去。韋小寶替皇上出傢,身分尊崇,方丈選瞭一座大禪房給他,住瞭數日,百無聊賴,踱出武場觀看僧人練功,看瞭一會,又覺無趣,心裡暗罵:辣塊媽媽,在這裡呆悶,悶也悶死老子瞭,也不知做和尚要做到何時。
不覺間,韋小寶在少林寺中已有半個月,這日,心裡想起雙兒老婆,便偷偷下山找雙兒去,二人一見面,自然大喜,說得幾句閑話兒,便脫衣解帶,滾上床去,纏綿瞭半天。
少林寺規甚嚴,韋小寶不敢在雙兒處久待,當日便返回少林寺,將回到寺外的迎客亭,忽聽得爭吵之聲,還夾著女子的清脆聲。韋小寶一聽,心想:聽人說,少林寺武功天下第一,誰敢來這裡撒野?
韋小寶好奇心極大,若不給他瞧個究竟,恐怕當晚無法入睡!但他又怕來人武功高強,殃及池魚,給敵人發現瞭,先將自己來開刀,這豈不是死得冤枉,當下把身子一縮,躡手躡腳循著聲音走去。
走到近處,見兩名女子正和四名僧人爭鬧。韋小寶見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心中一寬,便朝他們走去,四僧一見韋小寶,一僧人忙道:“師叔祖來瞭,請他老人傢評評理。”
韋小寶把眼一望,見一個女子約十八九歲,身穿藍衫,而另一個,隻有十六七歲,身穿綠衫。
兩名少女聽得眾僧說師叔祖來瞭,便向韋小寶望去,一見之下,登時掩口發笑,二女均想:這樣一個小和尚,是什麼老人傢瞭!
韋小寶一走近,往那綠衫少女一看,目光到處,心頭突的一跳,登時唇燥舌幹,呆在當場,一對眼睛,再也無法離開那綠衣女子,心道:乖乖不得瞭,是天上下來的仙子麼,這個美女給我做老婆,小皇帝跟我換位我也不幹!不管怎樣,搶好,偷好,這個老婆我是要定瞭!
那綠衣美女見韋小寶雙目發呆,牢牢盯住自己,給瞧得臉上一紅,別過頭去。
韋小寶看著她側臉,又是醉得一醉:不得瞭,不得瞭,任何角度看她,都是這麼美,麗春院一百個姑娘,也不及她一根眉毛好看。就是方怡、小郡主、公主、雙兒,通統加起來,都不如這位仙子美,我韋小寶發誓,非……非要做這仙子的老公不可。
四僧二女見他癡癡呆呆,神色古怪,也不由一怔。其中一個僧人凈濟連叫數聲師叔祖,韋小寶兀自不覺,隻目不轉睛的盯住那綠衣少女。
那藍衫女子越看越覺不對勁,那肯信這小和尚是什麼師叔祖,便問凈濟:“這小和尚真是你們師叔祖?”
凈濟道:“這位是晦明大師,是本寺兩位晦字輩的高僧之一,也是主持方丈的師弟。”
二女搖頭不信,綠衫少女笑道:“師姊不要信他,這個小和尚會是什麼高僧,騙人的。”
她這一開聲,猶如新鶯出谷,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動聽之極。
韋小寶聽得少女的說話,真個連骨頭都酥瞭。暗贊,好甜美的聲音啊!
那藍衣女子道:“你是高僧也好,矮僧也好,我還道少林寺功夫何等厲害,原來也不外如是,真教人好生失望,師妹,咱們走罷。”
說著正欲離去。
四僧上前攔住二女,說道:“女施主來到本寺行兇打人,要走也得留下尊師的名號。”
韋小寶在旁一聽,已知原來二女出手打人,無怪四僧如此氣惱。
藍衫女子笑道:“憑你們這點功夫,也想本姑娘留下名號,哼,你們配麼?”
凈濟道:“咱們四僧職司接待施主,武功低微,兩位若要領教敝寺武功,還請兩位少待,貧僧去請幾位師伯師叔來讓兩位見面。”
忽地藍影一幌,隨聽得拍的一聲,凈濟立時摔瞭個筋鬥。凈濟翻身躍起,怒道:“女施主,你……”
那藍衫女子哈哈一笑,右拳擊出,凈濟伸臂擋格,豈料喀喇一聲,已被那女子卸脫關節。接著喀喇、哎唷、格格連聲響過,又把餘下三僧卸脫臂臼。
韋小寶吃瞭一驚,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後領一緊,已被人抓住。一看見藍衫女子站在前面,後身的人不用說便是那綠衣少女瞭,心中一喜,心想果然艷福不淺。又聞得一陣淡淡的幽香,自身後傳來,禁不住叫道:“好香,好香!”
二女聽他說得如此輕薄,藍衫女子道:“這小賊禿壞得緊,好香嗎?就把他的鼻子割下來。”
“他先前賊忒兮兮的瞧著我,待我先挖去他的眼睛。”
身後一個嬌媚的聲音道,一根溫軟滑膩的手指伸到前來,按上他左眼皮上。
韋小寶這陣子才曉得驚,忙把身子往下一縮,接著一個轉身,避開她的手指,怎料身子這樣一轉,鼻子登時貼到那綠衫少女身上,軟綿綿的甚是受用,正是那少女的乳房。
二人同時呆住,韋小寶聞得陣陣幽香,不禁又暈得一暈,待得反應過來,那綠衣少女驚叫一聲,羞窘交加,拔出腰間柳葉刀,往韋小寶背脊砍去。
韋小寶的臉還藏在少女胸口,背脊突然受瞭這一刀,不由張口,一口陷入少女的乳房,而另一邊奶子,卻在韋小寶驚惶失措中亂抓亂扒,無意間落入他手中,隻覺觸手又飽又挺。韋小寶色字當頭,那肯放過這個良機,五指一緊,抓住狠捏瞭幾把,登時樂得呵呵大笑。
綠衫少女羞上加羞,再聽見他的笑聲,更是氣惱之極,又是一刀重重砍在他背上。這一刀力度極大,韋小寶奇痛徹骨,幸有寶衣護身,尚未受傷。
見那綠衫少女還待再砍,藍衫女子抽出刀來,當的一聲,架往她的柳葉刀,心想在少林寺殺死僧人,這禍可闖得不小。叫道:“這和尚活不成啦,快走!”
綠衫少女推開身前的韋小寶,見他撲倒在地,又以為他真的死去,想起剛才所受的侮辱,不禁淚水滾將下來,把手一抬,揮刀便往自己脖子抹去。
藍衫女子見著,大驚起來,急忙伸刀去格,將她刀刃擋開,但柳葉刀仍是劃過頸項,帶出一條口子,鮮血直冒。
綠衫少女眼前一黑,暈倒在地。藍衫女子大吃一驚,叫道:“師妹……你……你怎麼瞭……”
“阿彌陀佛,快快救治”忽聽得身後一人說道,一個白須垂胸的老僧站在她身後,伸手過來,點瞭綠衫少女傷口周圍的穴道,說道:“救人要緊,姑娘莫怪。”
嗤嗤幾聲,撕下衣襟,包住少女的頸項,抱起她快步往山上奔去。藍衫女子惶急之下,在後快步跟隨,見那老僧抱住少女進瞭少林寺,便跟著追瞭進去。
韋小寶緩緩在地上爬起身,背脊仍是疼痛不堪,心想:這仙子當真狠得緊,真想謀殺親夫麼!略一定神,想起那少女的絕世容顏,胸口一熱,叫道:“不好!剛才她自尋短見,不知會不會就此去見閻羅王,如果……如果當真死瞭,那我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背上的痛楚立時全消,快步往山上走去。一進入少林寺,馬上找住一個僧人問:“那個受傷的小仙子呢?”
那僧人呆瞭一呆,道:“師叔祖是說那個姑娘嗎?澄觀大師已把女施主送到東院禪房去瞭。”
韋小寶聽後,也不回話,急不及待徑往東院禪房走去。一進入禪房,便即問道:“那姑娘呢,死瞭沒有?”
一名老僧道:“啟稟師叔,女施主傷勢並不重,小僧正在救治。”
韋小寶放心下來,見那少女橫臥榻上,雙目緊閉,頸項包裹住棉花白佈,一隻右手放在被外,五根手指細嫩修長,宛如白玉雕就而成般,而手指盡處,有五個小小的圓渦,甚是可愛。
韋小寶看得心中大動,真想拿起那隻玉手撫玩一遍,親它一親,回頭問那老僧:“怎麼她還沒醒,睡著瞭麼?”
那老僧道:“女施主雖然刀傷不深,但為瞭安全起見,小僧隻好點瞭她的睡穴,讓她先行好好休息,再料理傷口。”
這時,四名戒律院的執事僧走進禪房,一人道:“師叔祖,方丈大師有請。”
韋小寶隨著四僧來到戒律院,見數十名僧人身披袈裟,站立兩旁。方丈晦聰禪師站在左首,右首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僧,乃戒律院首座澄識禪師。而凈濟等四僧卻站在下首,還有那個藍衫女子也在其中。
晦聰叫韋小寶先拜過佛祖如來,才問韋小寶剛才發生的事情,韋小寶把所見的事全說瞭,藍衫女子如何先出手,自己如何挨瞭兩刀等,如實稟明。
那藍衫女子道:“不是的,是這個小和尚存心輕薄,言語無禮在先。”
晦聰和澄識眉頭一皺,再問那凈濟等四名接待僧,所說的和韋小寶全是一樣,並無異處。晦聰、澄識二人知韋小寶全不懂武功,突然受襲,危急中難免胡亂掙紮,致會觸及敵人的身子,再看韋小寶衣服背後那兩條刀痕,更知當時環境是何等兇險,這樣也怪不得韋小寶。
二僧這時均已明白,起先還道韋小寶真的不守清規,出言調戲婦女,致令那女子自尋短見,現聽後發覺隻是一場誤會。便道:“原來是一場誤會,關於這位女施主先行出手,打傷本寺弟子,老衲再也不追究瞭。隻是千百年來,本寺有個規矩,是禁止女眷進入寺門,還請這位女施主先行離開本寺,或是暫往寺外的客房,而那位受傷的女施主,暫時先在本寺養傷,待她傷勢無礙,自會送她下山。”
藍衫女子聽見,立時道:“你們自己人當然幫自己人,我還能說什麼!但要我師妹留在這裡,我才不放心呢,尤其這個小和尚……”
韋小寶朝她伸一伸舌頭,做個鬼臉,心道:這個女子雖然沒有那仙子漂亮,但胸挺腰細,樣子甜美,也算是一等一的人物,她若非這麼兇巴巴的,拿她做三老婆四老婆也不錯。
晦聰朝藍衫女子道:“本寺乃佛門之地,這位女施主的說話,可得客氣些。而那位女施主今日受傷,本寺也不能全然推卸責任,皆因性命攸關,致留她在本寺養傷,待得傷勢無虞,才可放心讓她離去,但以那位施主的傷勢來看,相信隻要靜養一兩天,便可以離去,女施主大可放心。”
藍衫女子道:“好,我就在寺外的客房等你,倘若我師妹少瞭一條頭發,決不放過你們這夥老和尚小和尚。”
晦聰和澄識齊說一聲佛號,便叫寺僧引領藍衫女子去瞭。
韋小寶記掛住綠衣少女,匆匆回到東院禪房,見那少女依然未醒,而澄觀禪師卻坐在榻旁,正在為她把脈,待得澄觀把脈完畢,韋小寶連忙問道:“她怎樣?”
澄觀道:“還好刀傷不深,不要緊的。”
韋小寶在少林寺已有半個月,在寺中輩分又高,加上他性子隨和,愛結交朋友,寺中上下僧眾,對他也十分親熱。
而這個澄觀禪師,乃般若堂首座,和韋小寶極談得來。澄觀八歲出傢,這七十餘年在寺中潛心武學,從未出過寺門一步,便因為這樣,於世事一竅不通,為人有些癡癡呆呆。韋小寶閑時百無聊賴,就愛和他說說外面世界的趣事,這一老一少,也可算是相當投契。
這時,韋小寶站在榻沿,正癡迷迷的盯住那少女,豈料愈是看,愈覺她絕艷無雙,猶如一尊白玉仙女的睡像一般,實說不出的美麗可愛,也不由看得癡瞭。嘆道:“嘖嘖嘖!小美人呀,小美人,你怎會長得這樣美,當真是要瞭老公的命兒!”
再看她前胸,如玉峰似的高高豎挺著,隨著呼吸微微地起伏,韋小寶登時想起適才拿在手中的感覺,那手感是何等地美好,若非澄觀在身旁,真想撲上前去,狠狠搓玩個夠本。一想到這裡,胯間那條楊州大棍,立時跳瞭幾跳,竟然發硬起來。
身旁澄觀突然道:“師叔,這位女施主性子頗為倔強,小僧怕她醒轉過來,又要自尋短見,這怎生是好?”
韋小寶一聽,便道:“那就讓她不醒好瞭。”
“這個恐怕不行,睡穴制得太久或過頻,會對女施主身體大大有害。”
澄觀沉吟片刻,又道:“小僧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唯一隻好放棄明日的早課,就由小僧守在她身旁便是。”
韋小寶聽後,靈機一動,心想:如果老子能和她單獨在一起,她又未醒過來,這就妙極瞭,到時便可以摸摸她的手兒,親親臉蛋兒,玩玩奶子兒,嘩!妙極,妙極!隨即向澄觀搖搖頭,說道:“沒用,沒用,防得一日,防不得兩日。防得兩日,防不得三日。她早晚還是會抹脖子,我佛慈悲,救人要救到底。”
澄觀點頭道:“是,是……師叔說得是。”
韋小寶道:“還是由我去開解她較好,我說一日她不聽,我說兩日。兩日不聽,我說三日。常聽人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有解什麼還須解什麼人,這事由我而起,必須自己去解決才行,總之我要說服她不再自殺為止。”
澄觀道:“師叔是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吧。原來師叔已修到瞭這境界,他日自必得證阿褥多羅三藐三菩堤。不過那女施主性子剛烈,醒後或會對師叔不利,恐怕這個……這個……”
韋小寶也不知他說一大串什麼菩堤,但他關心的隻有一件事,就是如何能和她單獨在一起,便問道:“老師侄懂得點穴功夫,如果點瞭她穴道,讓她渾身無力,或是動彈不得,她就打不到我,那時我去說服她,就沒問題瞭,總好過她又拿刀子來砍我,一不小心,又觸到她身體,須知男女授受不親,咱們出傢人最是講究的,是吧?”
其實韋小寶心中早就另有計較,叫澄觀點瞭少女的穴道,也隻是一個後著,在韋小寶心中,確突害怕她醒過來後,真會拿刀子對付他,就算赤手空掌,韋小寶也自問不是她對手。
“是,是,師叔持戒精嚴,師侄佩服之至。我就先點瞭女施主的穴道,讓師叔好好為她開導點化。”
澄觀連連點頭,運指如風,在少女身上點瞭兩下,回身道:“師叔可以放心,我已點瞭女施主的陽關穴、神堂穴。就算醒瞭,再不能發力傷害師叔。”
韋小寶問道:“很好,很好!點瞭穴可以維持多久?”
澄觀道:“若果功力深厚的,兩三個時辰便會自動解開穴道,功力淺的,大約四至五個時辰。”
韋小寶心想:瞧她年紀輕輕,相信功力也隻是一般。又問道:“剛才師侄點瞭她的睡穴,要多久才會醒過來。”
澄觀低頭想一想,一邊點著指頭計算,一邊道:“女施主已睡瞭一個時辰,兩個,三個,四個。應該三個時辰後就會醒過來。”
韋小寶道:“很好,現在先將她交給師侄看顧,兩個時辰後我再回來。”
澄觀點頭應允。韋小寶回到自己禪房,打開行囊,取出那包從不離身的蒙汗藥,端入懷中。坐在榻沿,想起一會兒便能和仙子快活,不由想得心頭發熱,眉花眼笑。
還沒挨到兩個時辰,韋小寶已急不及待來到東院禪房,推開房門,見澄觀依然坐在榻旁。澄觀一見韋小寶到來,便即站身迎接。韋小寶道:“要開導這位女施主,可能非一言兩語便成,我想勞煩師侄幫個忙,在門外守候,一來免得有人前來騷擾,二來恐怕她內功深厚,突然自己沖開穴道,又拿刀子砍我。假若我給她劈死瞭,死人又如何能開導她呢,到時師侄聽得我大叫一聲,記得馬上入來救我,遲瞭恐怕會弄出人命。”
“師叔說得是,死人是無法開聲的,我在門外守住就是,師叔大可放心。”
澄觀說完躬身離開房間,帶上房門。
韋小寶心頭一喜,輕輕把門閂瞭,走到少女榻旁,見她正睡得甚酣,臉上白裡透紅,說不出的美艷動人。當下走到桌前,斟滿一杯茶,從懷中取出那包蒙汗藥,挑瞭少許落入茶中,用手指在茶裡撥瞭兩撥。
韋小寶施用蒙汗藥多次,也算是半個用藥高手,落藥份量已頗有信心。他手裡拿著茶杯,坐到少女身邊,輕輕將她扶坐在榻。那少女知覺全無,身子才一坐直,腦袋便往後仰,韋小寶撬開她小嘴,將茶一少許一少許的灌入她口中,讓茶水順著喉嚨而下,待她全部喝完,放好茶杯,心想:這些蒙汗藥效果奇佳,隻消半盞茶時間便能起作用。現在不忙動手,免得她突然醒過來,可大大不妙!
當下坐在榻旁,睜大眼睛欣賞少女的姿容,隻見她桃腮微暈,丹唇外朗,膚如凝脂,當真是個百世無匹的美人兒。
韋小寶不由越看越癡,又想起一件事:不妙,不妙,難道世間的男人都是瞎子,這樣一個大美人兒,男人見瞭怎會不動心!她對我如此無情,一見面又打又踢,還拿刀斬老子,莫非她已經有瞭姘頭?瞧來大有可能!呸!管他***,就算她已嫁瞭人,生瞭娃兒,這又如何,我誓要搶她過來做老婆不可!
想著間,視線落在她那纖細的手兒,真個潔白如玉,韋小寶情不自禁握在手中,一握之下,柔軟到極點,便如沒有指骨似的,不由暗叫一聲妙,再看她那美得驚人的臉蛋,再也忍耐不住,探過頭去,在她俏臉上親瞭一口,一陣幽香又撲鼻而入。
韋小寶暗叫起來:乖乖不得瞭,真個又香又甜,美死瞭!禁不住親完臉兒,又去親嘴兒,親得幾口,胯間的肉棒已猛然暴脹,欲火愈來愈旺。韋小寶隻覺喉幹舌燥,渾身是火。膽子一粗,張開雙手,趴到少女身上,立時將她抱個滿懷,隻覺身下軟玉溫香,受用非常。
韋小寶又如何受得這誘惑,手掌倏地按上她胸脯,五指一緊,已抓住一個渾圓的好物,那股美好的觸感,教他無法不大贊一聲好。心裡叫道:“我的媽呀,圓鼓鼓的一團美肉,怎地這麼好玩!”
韋小寶渾身發熱,簡直是欲火婪身,肉棒硬得無可再硬。他一面盯住她那絕世芳容,雙手卻拿住乳房又搓又捏。把玩有頃,又覺隔著衣衫玩不過癮,抽出左手,把她前襟的衣鈕解開,立時露出一個水藍色的肚兜。韋小寶猛地吞瞭一下口水,心裡叫道:要死瞭,要死瞭!實在太美瞭。
這時韋小寶已是淫火高燒,把他的理智完全掩沒掉,再也想不起澄觀進來看見,伸手到少女身後,扯開肚兜的帶子,翻下肚兜,兩隻雪白渾圓的美乳,倏地躍進他眼簾。隻見那對乳房均勻豐滿,兩顆乳頭嫣紅嬌嫩,一身如霜的肌膚,猶如可以捏出水來似的!
眼前一對美乳襯著一張絕世花容,登時讓韋小寶看得雙眼發直,隻曉得張大嘴巴,不住地呼氣,而那具誘人的身子,就像有磁性般,慢慢將他雙手吸瞭過去,一觸之下,更是一絕,手感竟是如斯美好!
韋小寶再也抵受不住,一手一隻,把兩隻完美無瑕的奶子握在手中,先是輕輕搓玩,接著力度漸增,把一對美乳玩得形狀百出。韋小寶隻覺手上這對好乳兒,是他所玩過最爽的一對。
便在他玩得樂極忘形,常態盡失之際,忽見少女微微一側腦袋,嘴裡輕輕咿瞭一聲。韋小寶嚇得全身僵住,冷汗直淌,暗叫:“這回老子要歸西瞭!”
韋小寶這一驚委實不少,要是那少女現在醒轉過來,勢必將他大卸八塊不可!
幸好那少女微微一動,便再無任何動作。韋小寶抹去額上的汗水,漸漸放心下來。但經此一嚇,便如冷水澆頭,欲火立時消瞭一半,胯間那根楊州巨棒,亦嚇得軟瞭大半。
韋小寶天生一副無賴胚子,行事任意妄為,隻呆得一會,看見少女猶自酣臥,長長的睫毛垂合著,唇邊隱隱露著笑意。她本就嬌美無儔,這時臉現微紅,在燭光一照下,更顯千嬌百媚,美艷絕倫。韋小寶見瞭一怔,心想:“她因何昏迷中仍嘴含微笑,莫非是做著什麼好夢,正和男人親熱?”
一想及此,不由得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但看著眼前這光景,無賴本性登時又活瞭起來。
韋小寶情欲大動,慢慢的伸手過去,這回顯得戰戰惶惶,生怕那少女又突然醒轉,但當一隻堅挺飽滿的美乳落入手中時,才把玩瞭幾下,什麼恐懼登時化為烏有,全被手上的美感取代瞭。
隻見韋小寶雙手齊出,拿住一對美乳搓挪揉捏,時而擠壓,時而捻玩,弄得兩隻奶子晃來彈去。韋小寶興奮難當,暗叫道:這對奶子實在妙很緊,手感好得無話可說!單是這一對好奶子,就非要娶你做我老婆不可。
忽聽那少女又低吟一聲,韋小寶一驚,把眼望去,見她仍是閉著眼睛,但嘴唇卻微微翕動,接著又聽她如蚊鳴般,聲音幾欲不聞,隻是又媚又膩,道:“哥……哥……”
韋小寶登時呆住,停下手來,心道:難道是叫我?但略一想想,立時明白過來,心中登時有氣,暗罵道:臭小娘,昏迷著都想著和姘頭快活。***!哥哥,叫得好不親熱……一氣之下,雙手夾住兩顆乳頭,用力往上一扯。
“哥……不……不要……”
那少女又嗯瞭一聲,身子微微一顫,聲音雖輕,但韋小寶卻字字入耳。
韋小寶聽得喉頭酸苦,心裡罵道:好啊,果然是想著姘頭,看你叫得這樣肉麻,敢情和姘頭快活慣瞭,若非這樣,豈會叫得如此風騷!他奶奶個熊,既然如此,老子今日一不做,二不休,就要你個姘頭做隻大烏龜!
起先韋小寶迷倒那少女,本想在她身上討點油水,摟抱親嘴,摸摸乳兒便算,現聽見少女的夢囈聲,心頭起火,索性把心一橫。
韋小寶挪過身軀,脫去她的長褲,內裡露出一條貼身褻褲,兩條雪白修長的玉腿,直直的放在榻上,看得心頭一跳,顫著雙手,又把她的褻褲脫去,下身隨即一絲不掛,赤條條的全袒露在蠋光下。韋小寶俯身一看,禁不住狂吞一下口水,隻見兩腿間飽飽的墳起一團,當中藏著一條小肉縫,肉縫上的恥丘處,卻是光溜溜一片,竟然寸草不生,猶如孩童般青澀嫩白。
韋小寶看得嘖嘖稱奇,忽地想起在麗春院時,他曾偷聽幾個阿姨打牙兒,說某個阿姨生有一個光禿禿的好穴兒,客人都給她搶去瞭。而另一個阿姨答她,男人就是喜歡幹幹凈凈的,生就一個白虎屄,自然比咱們吃香。韋小寶心想:莫非那些阿姨所說的白虎,便是指這個樣子麼?她們既然說是好屄,就應該沒錯瞭。韋小寶好奇心起,忙用手把她雙腿分開,果見整個小屄兒白皙細膩,兩片陰唇紅撲撲的,又嬌又嫩,全無半點黑氣。
韋小寶瞧得過癮,禁不住在花唇上抹瞭一下,已覺濕濕的,暗罵道:這個騷壇子發著春夢,連下面都濕瞭。咦!這倒奇怪瞭,難道吃瞭蒙汗藥都會有感覺?是瞭,一定是這樣,剛才老子弄一會奶子,這騷貨便哼出聲來,原來女人昏迷後也會動興的,這確也妙得很!你對老子無情,就隻掛住那個姘頭,今日老子就送個綠帽兒給他,嘗一嘗你這頭白虎,看你奈我如何。”
言念及此,心頭立時一熱,肉棒又脹大起來。韋小寶又想:事不宜遲,早些辦事就早一些安全,免得老和尚突然闖進來,害我到口的天鵝都給飛瞭。
當下脫去褲子,那根楊州巨棒霍地彈將出來。韋小寶將她兩條大腿大大張開,蹲在她胯間,伸指往屄裡一探,隻覺滿洞是水,濕津津的,整根指頭給緊緊箍住,不由暗贊一聲:“好一個水屄兒,緊得這麼厲害!”
抽出指頭一看,見滿指潤光,立即大喜,握住巨棒捋瞭幾下,把龜頭頂住白玉似的屄兒,輕輕一頂,大陰唇立時被撐開,進瞭半顆頭兒。
“嘩,好爽!”
韋小寶又用力一送,進入瞭半根,又暖又濕,隻覺內裡層嶽迭嶂,整條陽具給層層褶肉擠得好不難受,心想:這個騷屄兒真不是一般,比之雙兒還要緊!再望裡一插,龜頭抵住盡處的嫩肉,仍留著一截在外,竟容不下整根肉棒。
那少女在夢中給巨物一闖,小嘴嚶的吐出一聲,兩條柳眉兒輕輕一皺,而屄裡竟猛地收縮起來,一吸一吮的,弄得韋小寶異常舒服。
韋小寶心中叫瞭聲妙,隻覺肉棒爽得不住亂顫,當下什麼也不想瞭,更不理會她是否會醒過來,把肉棒抽到屄口,又用力一插,接著抽插起來。忽覺屄中一松一緊的頻頻收縮,吸吮個不停,龜頭不住刮著膣內的褶肉,把整根肉棒咬得暢快莫名。
這種美好的感覺,是他在公主和雙兒身上無法享受到的,直美得渾身劇顫,險些便要發射出來。韋小寶定一定神,雙手伸前,抓住兩隻美乳又搓又捏,下身飛快地晃個不休,淫水聲又大響起來。
那少女臉頭一緊,紅霞微現,鼻息咻咻直響,更見她豐姿冶麗,絕世無雙。
韋小寶不由看得心蕩魂飄,心想:這樣一個美人兒,若不做我老婆,怎對得住我這根楊州巨炮!***,就算你個姘頭是玉皇大帝,也要把你搶過來。心裡一想起那個姘頭,氣就往腦門沖,咬牙切齒的用力猛插一下。
少女又哼起來。韋小寶聽得酸溜溜的,更加使勁疾搗。少女給弄得身子顛上顛落,氣息沉重:“鄭……公子……嗯,哥……舒服……”
韋小寶渾身一顫,暗罵:媽的,好一個小淫娃,叫得這樣膩聲膩氣!原來你個姘頭姓鄭,不知這個烏龜長得怎樣,竟迷得我老婆神魂顛倒!越想越氣,捏住兩隻美乳又狠幹起來。這一下狠戳,一口氣就數百下,忽覺腰麻腿顫,肉棒抖瞭幾抖,發射在即,他心知若射在屄裡,必定留下痕跡,當即抽出肉棒,掉過槍頭,精液箭也似的,一連幾發,全射到床榻外,弄得一地污垢。
舒服過後,韋小寶連忙下榻,忙忙給少女穿回褲子衣衫,再用鞋擦去地上的污物,一切停當,不由呼瞭一口大氣,心想就算那少女醒轉過來,也未必發覺得到。
韋小寶坐回少女榻旁,望往少女那絕世芳容,看得癡癡迷迷,看得火動,又伸手到乳房捏幾把,玩幾回,但一想到那個姓鄭的傢夥,又恨得立眉立眼,大攢眉頭。
也不知過瞭多久,那少女悠悠醒轉,當她一張開美目,一對睜得老大的眼睛躍入眼簾,她大吃一驚,一身想支起身軀,豈料渾身乏力,雙手一軟,臥回床上。
少女定眼看清楚,眼前之人竟是那個小淫僧,她第一個念頭隻想到他因何未死?才發覺自己睡在榻上,房間內便隻有自己和他二人,心裡又是一驚,顫聲道:“我……我……我怎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
韋小寶不答她,笑嘻嘻的盯住她道:“小姑娘你醒來瞭,好極,好極!我師侄說你傷勢不重,休息一兩天便會放你回去。”
那少女道:“不!我要馬上離去。”
韋小寶道:“這個可不行,我現在一放你走,從此我日夜想著你,非害我得個相思病不可,那也有傷上天好生之德。”
少女臉上一紅,道:“臭和尚,你這樣辱我,今日殺不瞭你,他日我也不會放過你,除非你現在殺瞭我。”
韋小寶搖著頭,嘆道:“你這般標致可愛,我怎舍得殺你?”
少女哼瞭一聲,別過頭去,不去看他。韋小寶笑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搖瞭搖頭不答他。
韋小寶道:“原來你叫搖頭貓,這名字可不大好聽嘛。”
少女氣道:“誰叫搖頭貓,你才是搖頭貓。”
韋小寶聽她答話,心中不由一樂,笑道:“你不肯說,隻好給你起個名字。叫做吳老婆好麼?”
“難聽死瞭!”
少女想也不想,怒道,回心一想那個吳字,吾即是我,我老婆!知他在討自己便宜,氣道:“小淫僧,滿口胡言亂語,你再辱我,我要你死無全屍!”
韋小寶道:“我明白瞭,你不願做我老婆,莫非你已經有瞭姘頭。哪個烏龜如此大膽,敢和老子爭老婆。”
那少女一聽,臉上又是一紅,叫道:“他……他不是烏龜,你才是烏龜。”
韋小寶道:“你終於承認瞭。你這個烏龜姘頭,是不是姓鄭?”
少女立時呆住,怔怔的望住他,問道:“你……你知道?”
韋小寶笑道:“剛才你睡著時,不知做著什麼春夢,不住口叫什麼哥哥、鄭公子,聽得我心頭有氣,要不我又怎知道。”
少女一邊聽,一邊想起夢中的情境,一張俏臉已紅得發紫,她又那裡知道,這個春夢,卻非夢境,而是貨真價實給韋小寶弄瞭。她聽後也覺胯間有些異樣,亦感微微酸痛,還道是剛才春夢所致,便不再深思。現在少女所擔心的,是在夢中不知還說瞭些什麼?心下一急,脫口問道:“我……我還有說什麼?”
韋小寶道:“也沒有什麼,好像是什麼好舒服,輕一些,好深等等,我也不知你在說什麼,總之好多好多,我也記不清瞭!”
其實舒服兩個字是有的,其它全是他亂說調鬼,意在戲弄她一番。
少女又那裡知道他順口胡說,聽得心房劇跳,想起夢中用力抱住意中人,讓他那根可愛的肉棒抽出插入,一想到這裡,胯間屄兒一熱,淫水竟然湧瞭出來,下意識想夾緊雙腿,隻恨渾身無力,就是想動一動腳指頭,也顯得相當費力!
韋小寶一笑,又問道:“那個鄭公子是你什麼人,他叫什麼名字?”
“不說,不說,這個與你何幹。”
少女紅著臉,心裡又慌又亂,隻道自己在夢中的淫褻言辭,全都給他聽去瞭,直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手上有把刀子,一刀把這個和尚殺瞭滅口。
韋小寶道:“我不理會你是否有姘頭,就算有老公,我也不打緊。總之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這一生一世,便是上刀山,下油鍋,千刀萬剮,滿門抄斬,絕子絕孫,天打雷劈,滿身生上一千零一個大疔瘡,我也非娶你做老婆不可。”
那少女聽他一口氣說著毒誓,聽得呆瞭一呆,聽到最後一句說話,氣得呸瞭一聲,怒道:“世上那有你這胡言亂語的和尚。你是出傢人,娶什麼……什麼……也不怕菩薩降罰,死瞭入十八層地獄。”
韋小寶道:“入十八層地獄亦好,萬劫不得超生亦好,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但你這個老婆,我是娶定的。今後八十年我是跟你耗上瞭,我若不娶你到手,仍然死不暝目。”
那少女越聽越惱,罵道:“你這個小淫僧,總有一天教你死在我手裡。”
便在此時,房門響起,韋小寶打開房門,卻是澄觀站在門口,身後還有一個小僧,隻聽澄觀道:“方丈有事傳見師叔,請師叔前往大雄寶殿。”
韋小寶心中有鬼,暗忖:莫非澄觀知道我剛才的事,告知方丈?”
便即問道:“師侄可知道是什麼事?
澄觀道:“聽說皇上派人前來宣旨。”
韋小寶得知是皇上派人來,聽後心中一寬,忙向澄觀道:“我馬上就去,這位女施主就交給師侄照顧一下,轉頭便會回來。”
澄觀答應,韋小寶向房間望瞭一眼,那少女朝他扁瞭扁嘴,韋小寶一笑,便向大雄寶殿走去。
一來到殿前,便見十多名禦前侍衛站立兩旁,一看見韋小寶,當下齊向他拜瞭下去。韋小寶大喜,說道:“各位請起,不必多禮。”
韋小寶一進入大雄寶殿,張康年和趙齊賢迎上前來,跪下行禮。見禮完畢,張康年挨近前來,低聲道:“皇上有秘旨。”
韋小寶點瞭點頭。
眾人站定,張康年取出聖旨宣讀,卻是些官樣文章,皇帝賜瞭五千兩給少林寺,修建僧舍,重修佛像金身,又冊封韋小寶為輔國奉聖禪師。方丈晦聰和韋小寶叩頭拜謝。
張康年道:“皇上吩咐,要輔國奉聖禪師克日啟程,前往五臺山。”
韋小寶已是意料之中,躬身應道:“奴才遵旨。”
奉過茶後,韋小寶邀過張康年、趙齊賢二人到自己禪房敘話。張康年從懷中取出一道密旨,雙手奉上,說道:“皇上另有旨意。”
韋小寶接過,心想既是密旨,可不能讓二人知道,還是去請教方丈師兄為是,免得泄漏瞭機密。來到晦聰的禪房,說道:“方丈師兄,皇上有一道密旨,要請師兄指點。”
拆開密旨封套,見裡面折著一大張宣紙,攤開一看,卻畫著四幅圖畫,並無其它文字。
原來康熙雅擅丹青,知道韋小寶識字有限,隻得畫圖下旨。這四幅畫說得明白不過,韋小寶一看便即明白,是要他到清涼寺去做住持,侍奉老皇帝。韋小寶看後先覺有趣,隨即喜悅之情盡消,暗暗叫苦:“才當完小和尚,又要去當老和尚,那可糟糕之極。”
晦聰微笑道:“恭喜師弟,清涼寺乃莊嚴古剎,師弟出主大寺,必可宏宣佛法,普渡眾生,昌大我教。”
韋小寶搖頭苦笑,說道:“這住持我是做不來的,一定搞得笑話百出,一塌胡塗。”
晦聰道:“聖旨中畫明,要師弟帶領一群本寺僧侶隨同前往。師弟可自行挑選。大傢既是你相熟的晚輩,自當盡心輔佐,決無疏虞,師弟大可放心。”
韋小寶心想:今次是去保護老皇帝,小皇帝不敢派遺侍衛官兵前去,避免沸沸揚揚,傳得舉世皆知,致叫我帶領少林僧前往。想到此處,對康熙不由大是欽服。
當下走回自己禪房,一面走著,一面想住東院禪房的少女,心道:我一離開少林寺,恐怕無法再看見這個小美人瞭,無名無姓,到那裡去找她呢!想著想著,忽地靈機一觸,登時有瞭計較。匆匆回到自己禪房,取出六千兩銀票,向張康年道:“這些銀字,麻煩大哥分賞眾侍衛,但兄弟還有一事想兩位大哥幫忙。”
張趙二人沒想到韋小寶做瞭和尚,還是這等慷慨,不由喜出望外,忙道:“韋大人有事盡管吩咐,怎樣艱難的大事,保證做得妥妥當當。”
韋小寶壓低聲線道:“皇上今次派我前來少林寺,其實是另有目的,要我暗中調查一件要事,此事和天地會有點關連,我不說明,你們也應該猜想得到。”
二人一聽見和天地會有關,便知此事非同小可,當下道:“不知韋大人有什麼吩咐?”
韋小寶道:“要知少林寺從來謝絕女眷到訪,今日不知為何,有兩個妞兒竟走到少林寺來,神神秘秘的,後來給咱們寺僧拿住,關瞭起來,查問其間,給我聽得一些端倪,可能會和天地會有關。那兩個妞兒背上並無包袱,必定住在山下不遠,我想先放瞭她們,咱們在中途將二女截住,藉意調查二人身份,問明她們落腳住處,我立即帶同幾個兄弟先行下山,到她們住處搜一搜,看可有什麼發現,若是搜不到罪證,我會使人通知大哥放人。”
二人一聽,見此事委實易如反掌,便道:“韋大人放心,那兩個娃兒一看見咱們禦前待衛,還不乖乖說出姓名來歷麼?”
韋小寶道:“這個當然。就麻煩大哥叫一名侍衛把衣服給我換一換,還有那兩個妞兒認得我,到時我會先躲起來,一切交給大哥去辨。”
二人拍著胸膛應承,保證萬無一失。
韋小寶帶著二人出到大雄寶殿,正好遇見方丈住持晦聰,向他道:“師兄,皇上另有一事要我去辦,我必須馬上換上侍衛服裝下山一趟,一辦完事就馬上回來。”
晦聰道:“皇上既然要師弟辦事,請隨便就是,但師弟沒有辮子,又怎能裝扮成侍衛。”
韋小寶給他提醒,登時呆住,心想自己怎會想不到,隻聽晦聰又道:“假發假辮,本寺是有的。皆因有些江湖中事,本寺僧侶也需改換裝束才能方便,所以寺中也有常備一般衣服裝束,以防萬一,師弟大可拿去用。”
韋小寶聽後大喜,張康年挑選一個身才細小的待衛,除下軍服給他換上。韋小寶裝扮妥當,叫瞭一名小僧,到東院禪房告知澄觀,著他把那少女放回下山。
韋小寶領著十多名侍衛走出寺門,在要道處等候二女到來。不到半個時辰,果見二女並肩走下山來,邊走邊說,來到近處,隱隱聽得什麼小淫僧、臭和尚,韋小寶早就躲在一顆大樹後,聽見知道是說自己,心裡暗罵:“瞧你二人也好不瞭什麼,還不是小婊子、臭娘皮!”
張康年一看見二女,便即和幾名侍衛上前攔住,以調查叛賊為名,查問二人姓名住處。二女見這些官兵惡狠狠的模樣,已是一驚,也不敢胡言亂說,便如實報上。
隻聽得張康年大聲道:“你兩個小妞來到和尚寺,身上又帶有兵器,恐怕另有目的,你兩人就在這裡等一會,我先派人到你們客店查問清楚,若正確無誤,便會放你二人。”
二女聽得又氣又急,但又沒他辦法,半句反駁不得,隻得脹紅著臉,坐在路旁一尊大石上。
七八個侍衛當即走下山來,經過韋小寶躲藏的大樹,略一停步,乘著這麼頓瞭一頓,韋小寶從樹後竄瞭出來,混著侍衛一齊下山去瞭。
韋小寶急不及待,忙向侍衛問那二女的姓名和住處。一人道:“穿綠衫的自稱是鄭夫人,而那個穿藍衫的,報稱阿琪,同住山下興雲鎮大喜客店,那鄭夫人和丈夫住北廊天字號房,阿琪的女子住地字號房。”
韋小寶聽得腦門轟轟直響,罵道:“她媽的臭婊子,也不知是丈夫還是姘頭,竟然同房……”
說到一半,見那些侍衛把目光向他望來,便即收聲不語,自知一時沖動,竟然破口大罵。但在他肚裡,還不是祖宗十八代也給他罵個齊全。
眾侍衛一湧進客店,便即拿住瞭掌櫃,一拍櫃臺道:“咱們是來辦案的,聽說有叛賊入住在這裡,大傢搜!”
掌櫃給侍衛一嚇,登時臉皮刷白,張著嘴巴說不出聲來,隻望著數名侍衛沖進內堂,把房門踢得碰碰直響。
韋小寶和兩名侍衛直奔北廊,看見天字號房,一個侍衛把腳一伸,便將房門踢開,三人沖瞭進去,見房裡空無一人,韋小寶朝侍衛道:“皇上吩咐,叛賊身上有一重要物事,我要在這裡搜一搜。你們先行回去,一個時辰後方可放二人下山,到時我搜得一半,給她們回來發現,可壞瞭皇上的大事。”
他不住把皇上搬將出來,兩名侍衛還敢說什麼。二人當下走出房間,一聲呼喝:“這裡沒有,你那邊如何?”
另一邊立即傳來應答聲:“這裡也沒有,大傢到另一間客店再搜。”
韋小寶一笑,當下掩上房門,在房裡打量一會,見有兩個包袱放在床上,打開一看,竟是男人衣服。再打開另一個包袱,全是女人衣服和飾物,心中一喜,知道是那個美人兒的瞭,當下細心搜瞭一片,發覺銀兩書信等重要對象,全不在包袱內,不由大感失望,心想:這裡連一封信也沒有,豈不斷瞭線索,打後要我怎樣找她去呀?
韋小寶坐在床上,呆瞭一會,但怎麼想也想不出辦法來。心想:罷瞭,乘著天還沒有黑,先回少林寺再算。站起身走瞭幾步,一轉念頭:“我既然來瞭,又怎能不看看美人兒就離去!啊!是瞭,她在客房報稱是鄭夫人,這裡又有男人衣服,敢情和男人住在一起,我一於留下來,看看這個姓鄭的是怎生模樣。”
一想及此,但自知不是少女的敵手,況且還有一個男人,也不知那個姘頭懂不懂武功,就算不懂,若給他們發現,恐怕連小寶皮也不剩一塊。
環目一看,房內隻有一床一桌和兩張木椅,在墻角處,還有一個大木櫃,當下打開櫃門,見內裡分有兩層,均放有棉被床帳等物,還好物品之上,尚有不少空間,便即在下層鉆瞭進去,幸好他身材細小,隻要微微屈縮身體,便能睡在棉被之上。
韋小寶把櫃門掩上,隻留瞭一條小縫,在縫隙張眼往外望,可以看見大半個房間,連床榻都清楚入目,笑道:“果然是個好地方,要是那美人兒真的和男人一起住,不知二人會否噗唧噗唧,大插屄兒。”
隻是這樣一想,下身那話兒登時跳瞭一跳,但再一深思,又暗罵起來:“呸呸呸!我老婆的屄兒怎能隨便讓人插,真是***荒天下之大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