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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沒什麼好怕的

  話說回來,要不是寸頭青年喝瞭酒之後腿腳不穩外加上煥章在一旁幹擾,真論拳腳的話,楊書香知道,自個兒絕對不是人傢的對手,即便加上煥章也是白給。

  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把對方給摔趴瞭,出乎意料的同時,楊書香心裡的底氣也足瞭起來。

  媽瞭個屄的,活雞巴該。

  於是是死是活就不管瞭,拉上煥章楊書香二話不說,轉身迅速退到瞭教室後面,打算從後門跑出去,躲避一下。

  哪知就在這時,外面的人群裡一陣騷動,罵聲四起竟齊刷刷的一個稱呼:“楊書騷,你媽屄的給我出來”。

  叫囂聲此起彼伏,隨即從前門一下子闖進來四五個陌生面孔,歲數也就十五六的樣子,一個個囂張的樣兒生怕沒人知道他們存在似的。

  楊書香冷眼看著那幾個耍猴的,這許加剛和皮三並未出現,倒是那大奎混在這幾個人裡,領頭羊似的沖在頭前。

  對方人多勢眾,跑肯定是跑不瞭瞭,也沒地界兒跑,楊趙二人隨手抄起之前預備出來的凳子腿,反正他們要是敢一起上的話,肏你媽的那就輪開瞭跟他們幹。

  這時,聽到風聲的楊春生和趙金龍帶著十多個人也從三班的後門闖瞭進來,見那架門不對,一齊護在瞭楊書香的身旁。

  社會青年被大奎從地上扶起來後呲牙咧嘴緩瞭好一陣兒,眨巴著迷醉的眼睛掃來掃去,見楊趙二人手裡拿著傢夥,又見教室後面呼拉拉站著一片,那人數明顯占著優勢,再看看己方這邊兒的人,社會青年的酒勁似乎給剛才的一摔弄得清醒瞭一些,他指著楊趙二人罵道:“我知你倆小~小屄不打算活瞭,呃咳咳~敢你媽的摔我?肏,別以為我,我不敢拿你怎麼辦,肏你媽的你給我記住瞭,放學別從大夢莊走,讓我看見的話,把你們逼尅的腿楔折瞭。”

  社會青年剛說完話,大奎就嚷瞭一句:“曹哥,可不能放過楊書騷和趙煥章,剛哥跟你老丈娘現在去計生辦可找他媽介瞭,他打瞭人,不能白打,得跟小屄要五十塊錢醫藥費補償咱們!”

  就在這時,外面不知是誰喊瞭一嗓子老師來瞭,隨後學生們便作那鳥獸散,跑得一幹二凈。

  那個叫曹哥的杵著腰呲牙咧嘴地活動瞭一下,朝著窗子外面看瞭一眼。

  眼麼前似乎隻剩下一群這個班的學生不敢進屋,遠處還站著一個男老師在朝著這邊張望。

  曹哥吐瞭一口口水,不以為然地罵瞭一句:“媽瞭個屄的,一個臭初中老師算個雞巴?老子傢裡在教育局也有人,肏”,罵聲止歇,曹哥又沖著楊書香恐嚇道:“我告你啊,這禮拜給我預備五十塊錢,不然的話,我天天找你麻煩”。

  說瞭兩句硬話,就現在的形式來看,恐怕也討不到什麼便宜瞭,留瞭後手之後,曹哥帶著一幫子人轉身離開瞭教室。

  那曹哥帶著人一走,楊春生和趙金龍和楊書香說瞭兩句,帶著人也從後面撩瞭出去,班主任走進教室前,楊趙二人也剛剛回到自個兒的座位上。

  班主任敲瞭敲講桌,指著楊書香和趙煥章氣惱惱地說:“看看你們倆什麼德行,長本事啦?打架都打到瞭班裡來瞭,還抄傢夥?”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前面的班主任,見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心說話:“打架前沒看到你過來解圍,完事跑過來逞威風倒教訓起我來瞭”。

  “楊書香,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言語?我告訴你,別以為我跟你爸媽認識就拿你沒辦法,把我惹急瞭的話,看我不揍你!”

  聽聞班主任說出瞭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全班上下一片震愕。

  王宏臉上顯出輕蔑之色,早就把情況跟他反應瞭,班主任遲遲不來不說,上來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就數落人,什麼雞巴玩意!別說王宏和三朵金花是這個念頭,班裡直接目睹情況的學生也均都是這個想法,為楊書香鳴不平的同時,對班主任的這種不負責任均露出瞭不滿神色。

  受瞭侮辱又要挨班主任的嚇唬,憋瞭一肚子火的楊書香騰地從座位上站瞭起來,臉上帶著冷,眼睛虛縫著問道:“呵呵,李老師啊,我沒招誰沒惹誰的平白無故讓人給起瞭外號還張嘴罵我,這個事兒怎麼說呢?在場的好多同學可都能給我作證,你說這怎麼解釋?”

  看到下面的學生一陣騷動,尤其三朵金花直接站起來作證,班主任李老師用板擦敲瞭敲講桌,指著楊美麗等人喊道:“都給我坐下!”

  隨之鼻子裡哼瞭一聲,對著楊書香說道:“給你起外號?叫你啥瞭?他怎不給我起外號呢?我就不信瞭,你要是沒招惹他們,他們會跑來鬧事?怎麼不找我呢?回頭我得給你爸媽打電話,說道說道。”

  越聽火越大,擺明瞭就是不講理瞭。

  楊書香冷冷地看著李老師,心裡暗罵:“李學強你媽屄啊,你眼瞎心也瞎啊!仗著跟我爸是同學就瞭不地瞭,別以為我好欺負就搬出我爸說事,媽屄的誰說也不管用!”

  想及至此,楊書香愣瞪著眼睛,脖子一梗,下意識地用大拇哥抹瞭一下嘴角,拉長瞭音兒咳嗽一聲,隨之陰陽怪氣地說:“哦~老師我錯瞭,這回我記住瞭,下回再碰上這事兒我就把臉給人傢,讓人傢想怎樣打就怎樣打好瞭,李老師,我這樣做總可以瞭吧!”

  楊書香的話音剛落,安靜下來的教室又是一陣哄笑。

  趙煥章從後面嗷瞭一嗓子:“哦哦~李老師,你要是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也把臉給人傢,叫人傢打嗎?”

  隨著趙煥章的質問,屋子裡頓時哄堂大笑起來,氣得李學強面紅耳赤,猛地拍著桌子喊道:“趙煥章,你給我站起來!你這害群之馬,腥鍋之魚!我告你們,是都不想畢業瞭嗎?別以為九年義務教育就可以拿到初中畢業證,鬧事的話就開除你們”,李學強的臉由紅變紫,怒氣沖沖地用眼神掃視著講臺下面的學生,心裡起伏不斷,這幫人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他連連揮動板擦敲擊講桌,這才讓教室安靜下來。

  眼前這一群學生越來越不服管教瞭,一個個的桀驁不馴,還有沒有把自個兒這個班主任放在眼裡,長此以往那還得瞭?想起瞭老同學在今年夏天讓人傢給打懵瞭的事兒,李學強又不免擔憂起來,生怕管的太嚴鬧個不好自己也給學生找人歸置一頓,但如果要是不說兩句又覺著難以下臺,何況楊書香還是老同學的兒子。

  沉思瞭片刻,李學強用手沖著楊書香說道:“嘩眾取寵!楊書香,註意你在跟誰說話?我告你,別忘瞭你可還是三好學生呢,你媽就在咱們鄉的婦聯上班。”

  像趙煥章這樣操蛋手李學強可不管他的死活,但楊書香就不同瞭,他學習優異,將來一準兒能考上一中,那可是獎金和榮譽的保證,想到這兒,李學強又暗自平息著心裡的怒氣,左右想瞭想,還得對自己的得意門生嚴加管教一番。

  李學強不說這話還好,提到瞭柴靈秀一下子就激怒瞭楊書香。

  說我什麼都不行,就是不能拿我媽來威脅我,她礙著你們什麼瞭?啊!內心嘶吼一聲,楊書香咬緊瞭牙關。

  咯吱吱的牙齒交錯聲引來李學強的註意,便說道:“怎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吊兒郎當的還像個學生嗎?!”

  李學強,我去你媽的吧!楊書香心裡怒不可抑:“那幾個狗食張嘴就罵我媽媽,你現在不去管那幾個鬧事的,倒降背起我來瞭,還把我媽媽給扯進來,三好學生咋瞭?大不瞭我不要瞭,肏你小媽媽性的!”

  楊書香平時對這個班主任就不待見,還總弄不弄就搬出那一套套的理論,本身楊書香就對爸爸有些看法,就因為他是爸爸的同學,一來二去對這個班主任也捎帶上瞭。

  捏緊拳頭,楊書香竭力控制著自個兒的情緒,冷笑道:“李老師,那你說我要怎麼做呢?你給我支支招!”

  李學強瞅瞭一眼楊書香,見其卜卜楞楞的樣兒,心裡也是一陣咯噔,礙於眾學生的目光和一片唏噓聲,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瞭,他敲瞭敲講桌,呵斥道:“別問我原因,回頭寫份檢查給我,準備上課!”

  這麼一鬧騰,班裡立時變得死氣沉沉,眾人都看到瞭楊哥心裡不痛快瞭,後趕來上課的球隊同學得知楊哥和煥章打架的事兒也都從哪忍著,直到頭一堂課結束。

  課休間,浩天、海濤等人圍瞭過來,湊到楊書香和趙煥章的身邊,問道:“楊哥,我們聽說四班的來鬧事,用不用叫人跟他們幹?”

  海濤也在一旁說道:“楊哥,回頭我去把大哥叫來……”

  他和楊書香姥傢是一個村的,嘴裡的大哥既是楊書香的大表哥。

  煥章憨皮賴臉管瞭,對於李學強的處罰很不以為然,他瞅瞭瞅楊書香,見楊哥一臉陰霾,沒敢言語。

  楊書香擺瞭擺手:“海濤,你甭告我四舅和我大表哥,也甭叫煥章老舅過來,這事兒我躲瞭初一躲不瞭十五,早晚都得挨著。哥幾個的心意我領瞭,這是我跟煥章哥倆惹出來的事兒,沒什麼好怕的!”

  念初一年級的柴鵬得著信兒也跑過來,見楊書香周圍都是三班球隊的同學,分開眾人上前問道:“表叔,你沒事兒吧?眼犄角子都給加剛打青瞭……他屄養的還是不是人?”

  瞅瞭柴朋一眼,楊書香擺瞭擺手,特意囑托:“大鵬,這事可別跟你媽你爸提,還有,你四爺和你老太爺老太太也不能告訴,這要是傳我媽耳朵裡,我又得吃不瞭兜著走瞭……”

  都知道楊哥說一不二,打定的主意誰也改變不瞭,三美又怕他吃虧一個人硬捱著,惦記著把初三的哥哥們招來,楊書香拒絕瞭,就連初三的窮三爺跑來問話楊哥都直言告知,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誰都不用,他講話兒:這事是我和煥章倆人惹出來的,這屁股不能讓別人擦!直到放學,楊書香的心裡都憋著股勁兒,媽的,被人欺負瞭不說還給叫到瞭辦公室……臨出教室前,看左右無人,他朝煥章言語瞭一聲就把凳子腿抄瞭起來,反正架是打瞭,沒什麼好怕的。

  楊書香讓趙煥章去安撫吳泓玉,叫她把心踏實肚子裡,要是許加剛敢橫出一杠子再來惹事,這事兒絕對沒完。

  剛從車棚裡把車推出來,那三朵金花不知從哪又跑瞭過來,支住瞭車楊書香雙手一攏,抱推著她們的身子說道:“還沒傢走?都傢走吧,跟你們沒關系,放心,楊哥沒事~”

  三美之一的趙然說道:“叫我哥和美麗他哥找人跟你們一塊走,省得碰上……”

  楊書香搖瞭搖腦袋打斷瞭她,揚手搓著中分瀟灑地說:“都說不用瞭,什麼大不瞭的事兒啊!”

  略一停頓,又笑著說:“我說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婆婆媽媽啊?趕緊傢走,瞎摻合啥!”

  到瞭校門口,已經圍攏瞭一幫人,都是三班球隊的人,在門口等著楊書香和煥章出來呢。

  看這陣勢,楊書香心裡一陣感動。

  回頭看瞭一眼學校裡頭,他借故把眾人拉到沒人看得到的地方,和煥章倆人把煙一掏,會抽的都讓到瞭,不會抽的也都象征性地比劃著夾在手裡:“哥幾個兒的心意我和煥章領瞭,這事兒因我兄弟而起……”

  楊書香拍瞭拍煥章的肩膀,沖著眾人又說:“咱們兄弟從不惹事,可真要是有事兒咱也不怕。浩天,你帶著人走,王宏和胖墩也甭給我起哄,都回介。鬼哥,大鼻哥,海濤跟大鵬也都回去,都聽我的。”

  陳浩天猛吸瞭一口煙,卡著嗓子朝地上狠狠啐瞭一口,說道:“楊哥,甭看我跟許加剛一個村,我還真沒拿屄養的當回事……”

  大鼻和鬼哥都是夢莊北面辛傢營的,跟初三的窮三爺是一個村的,那脾氣也都耿直,雙手抱架兒,說道:“欺負咱們三班的人就不行……”

  大鵬也站出來瞭,急咻咻地說:“楊哥,加剛下午也沒來,不行我就去我姥傢看看,說什麼他還不給我面子嗎?”

  “煙也抽完瞭,就別杵著瞭,剛才我和煥章已經給叫到辦公室挨瞭訓,我說走咱就都走,別回頭弄個集體鬧事,都被處分……嗨,以為我看不見你們仨,趙然、美麗都給我過來…”

  楊書香沒理會表侄兒,一卜楞手,看見瞭不遠處躲躲閃閃的三美,把她們也都喊過來瞭。

  “楊哥,要不再等會兒,等初三放學再一塊……”

  不等她們說完,楊書香照著楊美麗的屁股就拍瞭一把,“趕緊給楊哥回傢,再不聽話楊哥還打你屁股……”

  這一鬧,眾人哈哈大笑。

  楊美麗也不該著,欻地抓瞭楊書香的卡巴襠一下,見他躲閃過去,她笑罵道:“死楊哥你就會欺負我……”

  緩和著氣氛,楊書香摟著楊美麗,連帶著趙然等人,連哄帶嚇唬道:“眼裡有我楊書香就聽我的話,甭讓楊哥心裡著急,回頭聽楊哥安排,年前我請客……”

  好不容易把三美勸走,見身後那一幫人還在那戳著,楊書香擺瞭擺手:“都散瞭吧,我跟煥章走那邊的小道得瞭,手裡又有傢夥事,再說瞭,我媽就在西邊計生辦上班,我還會吃虧不成?走走走,說走甭磨蹭。”

  跨上車,楊書香和趙煥章直朝著西面小道紮瞭下去,身後忽地聽到王宏喊瞭一句:“楊哥……”

  剎住瞭車,楊哥問瞭一句:“怎麼?甭擔心,你跟胖墩走那邊的大路,沒事兒……”

  說完,朝後擺著手和眾人分別,和煥章繞著大夢莊南口的小道直插往西,倒著小樹林回去的。

  小樹林裡那積雪遍地的土道上,阻力很大,一裡多地的道上稀稀疏疏幾個車轍,騎車還不如推著走得快呢,小哥倆幹脆跳下車來,碴著雪慢悠悠推著車子前行。

  瞅著楊書香眼角的瘀傷,始終也沒怎麼說話的趙煥章心裡挺不落忍,要不是因為自個兒的原因楊哥也不會落得這樣,便忍不住叫瞭一聲:“楊哥!”

  楊書香“嗯”瞭一聲,見趙煥章不言語,催問道:“怎麼瞭?”

  替兄弟出頭,楊書香沒覺著不好,即便眼犄角挨瞭一下,那也是無所謂的事兒。

  趙煥章咬著嘴唇,咂麼瞭一會兒才說道:“沒事!”

  小前兒那一幕幕的場景在他的腦子裡波動著,挨瞭鐵蛋的打都是楊哥出頭解決的,現在又連累到楊哥,趙煥章覺著太丟臉瞭。

  把車停住,從口袋裡掏出來一根香煙點上,遞給瞭趙煥章,隨後楊書香也點瞭一根,把車歪歪在一旁的樹上,他蹲在地上朝煥章說道:“今個兒我就去你傢吃飯瞭,得叫琴娘好好給我補補!”

  趙煥章順勢蹲在瞭楊書香的身邊,臉上帶笑,說道:“回頭叫我媽烙大餅,咱哥倆吃那大餅卷粉腸咋樣?”

  楊書香也樂瞭:“那感情好啊!”

  抽完瞭煙,哥倆推著車子朝前邊走邊說,已然看到瞭前方出口處堵著的人,就聽他們嘴裡狂喊:“我肏你倆媽媽~”

  那陣勢別提多狂瞭。

  見那許加剛帶著大奎、皮三等五六個人把在大夢莊的小樹林口,氣勢洶洶儼然一副劫道的樣子!我操你媽媽的,搞個對象也你媽逼膩歪我。

  趙煥章怒視著前方,低吼道:“楊哥,跟屄養的幹!”

  楊書香皺起眉頭說道:“甭搭理他們,到跟前兒再說!”

  推著車子朝前走,離許加剛等人還有五六米遠的地界兒把車停好,見對方根本沒有讓道的意思……

  “抄傢夥!”

  楊書香沖著趙煥章招呼瞭一聲,把車架後面的凳子腿就抄在瞭手裡,又把另外一條凳子腿從車架上摘瞭下來。

  遠遠瞧見楊書香和趙煥章時,許加剛心裡一美,還是姐夫想得周到,這分兵兩路行動果然奏效,還真就把他們給堵上瞭,之前還惦記楊書香招來一幫人,見眼麼前就楊趙二人,他心下踏實多瞭,又一想,你媽屄的從我們傢門口我還怕你?

  許加剛心裡合計著一會兒就把在學校丟的場子找回來,腦子裡便想起下午去鄉婦聯的情境,一想到楊書香那個風騷娘們的媽媽帶著自個兒去保健站上藥,還塞給瞭自個兒五塊錢,許加剛的身體就躍躍欲試,禁不住火熱瞭起來。

  “要是夏天該多好啊,就該把他媽按在沒人的地界兒,給那娘們肏瞭!”

  許加剛的腦子裡空想瞭一陣兒,見楊書香和趙煥章不躲不閃朝著這邊過來,許加剛急忙收回心思,朝著楊書香罵道:“我肏你的倆媽媽,你們小屄還真的鬼啊,以為抄小道走就完事瞭?我告你們,這事沒完的!”

  回頭朝著大奎說道:“他們手裡有傢夥的,你趕緊回去拿傢夥吧!”

  “劫道?今兒個我還就不信這邪呢!看他媽誰截誰?”

  心頭吶喊一聲,怒不可遏之下,楊書香朝著趙煥章說瞭句:“雞巴上綁菜刀。跟屄們幹!”

  一個箭步就沖瞭過去,不管三七二十一,雙手輪開瞭凳子腿竟然在人傢的地盤上幹瞭起來。

  許加剛哪見過上來就這樣兒的,這要是給板凳子腿兒輪上瞭,我肏,還不得把胳膊打折瞭啊!其餘眾人一看苗頭不對,哪還硬的起來,撩桿子跑吧,誰跑後頭誰挨打,信那個都得栽這。

  哥倆隻這麼一沖,許加剛哪知道楊書香玩命瞭,沒幾下就把自己這邊的五六個人給沖散瞭。

  見那些鳥獸散一樣的烏合之眾飛也似地逃竄,楊書香叫著陣喊道:“媽屄的有種別跑啊,來呀!”

  見他們出溜一下紮進瞭東頭的村裡,還真應瞭那句話:“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打跑瞭許加剛等人,楊書香的身上又弄得一身臭汗,見天色還早,哥倆先抽顆勝利煙兒再說吧,隨後瀟瀟灑灑一路回到瞭溝頭堡。

  到瞭村北口,楊書香掃瞭一眼西場,心裡沒來由的一酸。

  過瞭頭一個收公糧的房子,他把車停瞭下來,把眼望去,見那幽深的胡同冷冷清清,同時也看到瞭自傢廂房頂子上的煙囪正冒著青煙,心裡不住攪合。

  剎那間楊書香仿佛看到瞭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裡走出來,在向自個兒微微招手,耳邊也響起瞭她的聲音:“香兒,回來啦~”。

  楊書香眨瞭眨眼,註視過去。

  那條他走瞭十多年的胡同竟變得分外冷清,而胡同口的幾顆大棗樹卻似乎在搖擺歡迎著誰,不斷擺弄它們幹枯的手臂。

  楊書香的身子莫名其妙哆嗦瞭一下,他咧瞭咧嘴,原來眼前竟有些模糊。

  抿起嘴角,再不復上揚那個招牌式的動作,沖著煥章低聲說道:“煥章,你進介跟我媽說一聲吧,就說我晚上不回去睡,給你補課介瞭,我媽要是不信的話,你就說琴娘烙餅,讓我去那吃……”

  略一沉頓,楊書香又把目光盯向瞭自個兒傢的方向,把牙一咬,說道:“你看著說吧!”

  趙煥章看到楊哥的眉頭皺瞭一下,他心領神會,知道楊哥怕靈秀嬸兒擔心,可不是嘛,眼犄角現在都紫青一片,不如去自個兒傢躲兩天,等消腫瞭之後再回介。

  煥章才剛登上腳蹬子,就看楊哥已經斜插花騎瞭下去,雖心裡也有股不是滋味的感受,卻已經隱然有瞭底氣。

  用手摸瞭摸自己的嘴,煥章咒罵瞭一聲,又想到自個兒在小玉面前沒栽跟頭,心裡一敞,有楊哥在,我也沒什麼好怕的,我他媽還就耐誰誰瞭。

  與此同時,他腦子裡竄出瞭自個兒媽媽的影子,瞬間又給心裡的小玉覆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