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天剩下的時間裡,我就窩在沙發裡跟柱子一起津津有味的看起瞭電視。
電視裡的情節我異常熟悉,但是今天卻感覺異常精彩,當然這跟我現在放松下來的情緒不無關系。
剛剛還因為我沒有立即去爸爸公司而緊張的柱子,此時也已經全神貫註的緊緊盯著電視,深陷入劇情當中,臉上的表情在隨著劇情變化而轉變的同時,還隱隱露出瞭一種滿足感。
這一刻我不得不承認“傻人有傻福”這句話,心思單純果然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煩惱。我莫名的甚至有些羨慕起他來。
當然一想到自己的煩惱,我的思緒又不可抑制的延伸到瞭小欣和阿濤那邊,為瞭不打斷自己的快樂時光,我不得不趕緊搖瞭搖頭,幼稚的想要把那些擾亂我思緒的想法甩出腦袋。
雖然這樣做是明顯的無用功,但是在意志力的控制下,還真的讓我得以如願,把煩惱都甩到瞭腦後。
安逸的度過瞭一個下午的時間,跟柱子一起吃過瞭晚飯,然後回到瞭房間。
進瞭房間,看著地上的行李箱和電腦桌旁的一堆泳衣,我原本輕松的心情再次沉瞭下去。
微微的嘆息過後,走到瞭行李箱旁,彎腰拉起,然後拖著它走到瞭電腦桌旁。
看著行李箱裡那孤零零的深藍色泳衣,我已經沒有心情再拿起它瞭。這件泳衣除瞭造型大膽性感以外,最大的特點便是胸部和襠部的隱形拉鏈,但是這些機關和設計我昨天(確切的說是今早凌晨)已經在視頻裡都看到瞭。在內心充滿瞭對小欣的愧疚和對阿濤的恨意的情況下,我也已經無心欣賞瞭。
既然已經失去瞭拿出來把玩的興趣,我就沒有再去理它,而是抓起之前已經看過的那些泳衣,然後扔進行李箱裡。
這時我的心裡甚至感到有些厭惡,原來人的感官真的是會隨著心情而變化的。就在十幾個小時之前,還被我激動萬分拿在手裡視若珍寶的把玩的珍藏,此時因為內心糾結,卻感覺避之不及。我想在阿濤玩膩瞭各種花樣,把他們扔進垃圾桶時的心情可能跟我現在是一樣的。
可是一想到阿濤把他們扔進垃圾桶,我的動作卻突然停止瞭。我慢慢的轉過身,低下頭,目光呆滯的看向瞭行李箱裡,靜靜躺著的深藍色泳衣。
由於之前腦子裡一片混沌,所以我根本沒有細想,為什麼這件泳衣會出現在這裡那?
要知道在看視頻的時候,最後一晚我根本沒有看到阿濤將這件泳衣扔掉,甚至直到視頻結束,都沒有出現這個場面。
但此時它出現在瞭這裡,那就說明阿濤是在視頻關閉之後把它扔掉(或是收藏)起來的。但是如果阿濤是在那個時候把它扔掉的,那小欣回國到傢的這段路上,她穿的是什麼那?莫非是真空???或者還有別的可能?
比如:小欣還是穿著這件泳衣回來的,但是到瞭國內後,又被阿濤脫掉瞭?
可是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脫掉瞭小欣的連體泳衣那?小欣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那?
果然,人類比動物高級之處就是有瞭思想,而有瞭思想就會讓人想入非非,無邊無際的想象往往會衍生出對未知的恐懼。正是那段時間的缺失,讓我再一次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由於明天還要去爸爸公司,我不想睡的太晚,所以隻能一邊在腦海裡思考,一邊繼續我的行動,把房間內散落的泳衣,都裝進瞭行李箱裡,然後拉好瞭拉鏈,鎖住瞭拉鏈扣,並打亂瞭密碼。之後拉著行李箱,走到衣櫃旁,一番整理之後,把行李箱放進瞭衣櫃的最深處。
之後我又一次回到電腦旁,晃動鼠標,喚醒瞭待機中的電腦,執行瞭關機操作。然後拿過一個袋子,把攝像頭和相關設備都裝瞭進去,以便明天去爸爸公司的時候還給劉叔叔。
一切收拾停當,我揣著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躺在瞭床上,雖然腦子裡的幻想各種香艷刺激,但此時此刻我卻沒有一丁點的欲望,隻求趕緊入睡,讓明天早日到來,我就可以精力充沛的去解決所有問題瞭。
雖然今天已經睡瞭一白天,但是因為最近身心俱疲,所以上床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著瞭。
一夜無話,轉眼天明。
早上起來身體和心情都明顯的恢復瞭很多。一番收拾之後,和柱子一起出瞭門。
來到瞭爸爸公司總部,原本以為那裡應該是一副愁雲慘淡的景象,但是從進瞭大堂開始,身邊擦肩而過的工作人員卻沒有一絲頹然的表現,看來他們還不知道公司即將易主的消息。
讓柱子直接去保安部休息室呆著(保安部的那些貨,都是彪叔的人。)然後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爸爸的辦公室,而是先到瞭綜合部,找到瞭劉叔叔,在報答瞭一番感謝之後,把裝著攝像頭的袋子還給瞭他。
當然我早就為這件事想好瞭托詞,就說朋友傢已經買到瞭合適的設備,所以這個就還瞭回來。劉叔叔則表示是可以不還的。不過在我多次表示確實用沒有什麼用瞭之後,劉叔叔才收瞭回去。看起來劉叔叔的情緒還算不錯,但是眉宇間的低落之情,還是依稀可見,看來他也已經知道公司未來的命運瞭。
感謝過劉叔叔之後,我則轉身出門,向父親的辦公室走去。
可是剛剛轉過第二個轉角的時候,一個黑影忽然跟我撞瞭個滿懷。
我一陣吃疼,定睛一看,原來是人事部的負責人張叔。
此時張叔叔也因為剛才的撞擊,一陣驚訝,同時原本在他懷裡抱著的一堆資料也散落在瞭地上。
“啊?!是小浩啊,剛剛有點著急,沒看到你,怎麼樣?撞疼瞭沒有?”
由於我從小就在公司出出入入,所以跟這些叔叔輩都特別熟悉,而且因為他們都是跟父親初期創業的那些元老,所以他們對我也都很是寵愛有加。
張叔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撿掉在地上的材料,而是先一步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哦,張叔叔!張叔叔好!我沒事的,也是我走的太著急瞭,不好意思,我幫您收拾。”
我在看清來人之後,也趕緊說道,同時蹲下,開始收拾地上的文件。
“沒事就好,不用收拾,我自己來就好瞭。再說還有他們那。”
看到我蹲下撿材料,張叔趕緊拉住瞭我,同時轉頭看向瞭一邊的辦公室。
“我來!我來!”
“讓我們來撿吧。”
很顯然,剛剛我和張叔撞在一起的動靜,已經引起瞭辦公室裡人員的註意。大傢一看是人事部老大在撿材料,都意識到是表現的時候瞭,紛紛趕瞭出來。
看到有人來幫忙,我也就不在執意收拾瞭。看瞭看手中已經撿起的材料,那是幾份好像是個人簡歷一般的東西。再確認沒有什麼破損之後,我一臉歉意的一邊整理,一邊轉交給瞭張叔。同時我也留意著張叔的表情,跟劉叔叔一樣,臉上也是藏著那麼一絲愁容。
雖然張叔對我客客氣氣的,但是卻對正在幫忙撿材料的職員視若無睹,開始跟我寒暄起來。當然所謂寒暄,無非也就是問我最近學習怎麼樣?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女朋友之類的話。而我則滿臉尊敬的一一作答。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因為幫忙的職員比較多,所以雖然材料散落的到處都是,但是其實收拾的時間並不太長。
在所有的材料都被整理好並交到張叔手中,張叔輕聲道謝後,就拉著我一同向爸爸的辦公室走去。
這一路上,張叔好像打開瞭話匣子,不再是一副領導的冷漠表情。在詢問過我的一些情況後,又開始以長輩的身份對我的將來進行著各種叮囑,很明顯這是他對我表現出的不舍和疼愛,因此我也很是乖巧的一一點頭答應。對於這份叮嚀,我感到很是感動,低著頭,不想讓張叔看到我已經發紅的眼睛。
就在我的眼淚即將要掉下來的時候,爸爸的辦公室終於到瞭。
張叔一馬當先的拉開瞭辦公室的門,卻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等瞭我一步,示意讓我先進。但我怎能做此有失禮數的行為,在一番簡單的拉扯下,張叔還是被我輕輕先推進瞭房間裡。
到瞭父親的辦公室,張叔終於不在那麼輕松瞭,而是表情嚴肅的直接走到瞭爸爸辦工桌對面。
“這是最後一批瞭,您看一下。”
張叔畢恭畢敬的把剛剛那些被我撞散的材料,交到瞭父親手裡。雖然這麼多年以來,張叔一直跟著父親幹,兩個人私底下的關系也很是要好,但是在公司裡,隻要是關於公事的事情,張叔都會非常嚴肅認真,以表示對工作的重視。
父親在我和張叔在門扣拉扯的時候,就已經看到瞭。
“應該沒什麼問題瞭,流程你都懂,拿下去辦吧。”
在用眼神示意我坐在一邊後,父親又把目光轉到瞭手中的資料中,大約看瞭有3分鐘左右,之後伸手拉過便簽,然後提筆就寫,一陣刷刷點點過後,放下瞭筆,然後扯下便簽,連同資料一起交給張叔。
“好的,我知道瞭。”
接過父親手中遞過來的材料,張叔隨即答到。看的出來雖然大樓將傾,但張叔對父親的態度依然十分尊敬,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和內心的真是表現。難怪對於公司事業來說,父親更舍不得的是這些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的兄弟。
拿到瞭父親的批示,張叔這次過來的目的也算是達到瞭。因此他在跟父親示意瞭一下後,轉身向外走去。
“要是有功夫,就去我那坐坐。”
看的出來,張叔的腳步有些急促,顯然是著急出去履行之後的手續。不過在他即將出門的時候,還是轉過頭向我說道。
“好的,張叔慢點。”
聽到張叔的話,我趕緊站瞭起來,恭敬的說道。
“恩。”
張叔輕聲答道,然後向我點頭示意,之後推開門,走瞭出去,又輕輕將門帶好。
“過來坐。”
看到張叔出瞭房間,我也就轉過身,看向父親。看到我已經轉瞭過來,父親向我招呼道。
聽到父親的召喚,我聽話的走瞭過去,然後坐在瞭父親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這時我才得以仔細觀察父親的神情,相對於之前事發時焦慮的情緒,和前幾天在傢回憶往事時的感傷,此時父親的狀況,已經好轉瞭很多。其實所有的事都是這樣,在沒有結果的時候,前路渺茫、患得患失的情緒會一直折磨你的神經,直到結局已定,哪怕並不如意,但卻也能收獲一絲心安。
由此可見,這場突如其來的禍事,必定已經有瞭結果。因此在坐下之後,我並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父親的講述。
“事情已經都解決瞭。”
父親的聲音很輕,我聽不出來過多的情緒,很明顯,在前期慌亂的情緒失控之後,他已經逐漸的恢復瞭原本的幹練。
“我們已經跟那邊商量好瞭最終的協議。公司將以評估價65%的價值轉讓給他們,其他的情況跟我之前告訴你的一樣,可以說這段時間我們也沒有百忙,總算有瞭些好的進步。”
父親知道我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所以也沒等我回話,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65%?這比之前說的50%強多瞭。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出國的事,還有轉機嗎?還有號裡的兄弟們?”
來之前我真的沒想到,事情竟然還會有如此的轉機,在父親他們的不懈努力下,又挽回瞭15%的利益,在對方凌厲的攻勢下,還能得到如此的收獲,真的是意外之喜瞭。
“能達到現在的進展已經不錯瞭,出國的事,沒的商量,對方沒有一點松口的意思,這也是他們在價格上讓步的原因。至於號子裡面的兄弟,等過幾天簽瞭合同,就可以撈出來瞭。”
好像早就知道我會問什麼,在我說完話後,父親很是自然的解答道。
“什麼時候簽協議?”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既然父親已經答應瞭下來,那就是說已經沒有什麼回旋的餘地瞭。所以隻能認命的詢問,自己命運的轉折點會在什麼時候到來。
“應該是年前就可以簽,那邊的協議已經準備好瞭,這幾天會派人過來。本來他們想年後再簽的,不過我想讓兄弟們能早點出來,過個好年,所以堅持在年前簽。”
父親後背靠在椅子上,看似悠閑,實則無奈的說道。
“那我們年前就要走?”
對於父親關照兄弟的心情,我表示理解,但是對於還有一大堆羅亂事的我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就意味著我挽回愛情的行動已經進入倒計時瞭。
“還不用。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交接,一時我們還走不瞭。而且突然換瞭老板,公司下面的員工很容易出現人心不穩的情況。我們已經商量好瞭,簽完瞭協議,我們有半年的過渡期,我會慢慢的淡出管理層,由那邊的人一點一點的接手,爭取把公司易主的事情,隻局限在高層知道,保證下面的人心不會散。”
父親如釋重負的說道,好像真的已經放下瞭,但是我知道這其實是萬般無奈而已。雖然還是很心疼父親,但是半年的期限還是令我松瞭一口氣。
“那您今天找我來是什麼事?隻為瞭告訴我結果?”
對於現在的結果,其實隻要打個電話,就可以告訴我的,所以今天父親找我來一定還有別的事情。
“兩件事,第一件是想問問你,考慮的怎麼樣瞭?如果你能我一起走,我現在就想先讓你出去,爭取開學之前把你送走。”
父親聽到我的問話,目光炯炯的看著我。
“我還沒有考慮好,學校還有一些事要解決,可能要等等。”
看到父親殷切的目光,我有些心虛的說道。
“好吧,畢竟在國內生活瞭這麼久,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至於第二件事,等我和那邊的協議簽完瞭,號子裡的兄弟就可以出來瞭。他們畢竟是因為我們傢的事受到的牽連,所以我想讓你去接他們。主要是我還要去接你那幾個叔叔,下面的兄弟就你出面吧,到時候小四會跟著你。”
看我還是猶豫不決,父親微微嘆息,不過還是很快調整好情緒,繼續說著。
“好的,沒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我很是爽快的答應瞭下來,正如父親說的那樣,他們的無妄之災,都是被牽連的。而且那其中還有幾個我熟悉的人。
“恩,你能去就好瞭,把他們接出來,帶他們去洗個澡,去去晦氣,然後其他的事,小四他們會安排。”
我從前是沒辦過這種事的,所以父親很是認真的囑咐著我。
“好的,我明白瞭。”
雖然沒幹過,但是我也能猜到,所謂其他的事,應該是給這些兄弟發些補償之類的事情。
“好的,那就沒什麼事瞭。現在看來情況已經好轉瞭很多,不要太擔心瞭。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嘛。好好回去休息吧,到時候小四會聯系你的。”
看的出來,父親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忙,在囑咐完我之後,就打算中止閑聊瞭。
“恩,好的,我先走瞭,還得的張叔那坐會。”
知道沒有什麼事瞭,我也隨之站瞭起來,向門口走去,同時說道。
“別去給你張叔添亂瞭,培訓生的事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瞭。”
父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有些嚴肅。
“都到現在瞭,還忙活這些幹什麼?”
我剛走到門口,不解的轉頭問到。
“這是公司發展的後備力量啊。不過這是最後一批瞭,之後的就不歸我們管瞭。我能保住他們三年,之後他們就要自求多福瞭。”
父親的語氣又低沉瞭下去,一個視公司為孩子的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即將被別人抱走,那種心情還不是此時的我能感受的。
“哎。”
雖然感覺不出父親的心情,但是那語氣中暗含的不甘之情,我還是被感染到瞭。但我也不知道此時應該怎麼勸他,隻能輕輕嘆瞭一口氣。
我拉開瞭門,走瞭出去。
剛剛站在走廊上,父親辦公室裡憋悶的氣憤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還算輕松的氛圍,這讓我昏沉、失落的情緒被慢慢稀釋,思路也清晰瞭很多。
然而清晰的思路卻讓我一下子楞在瞭父親辦公室門前。
短短一陣思考過後,我猛然轉身,推開瞭門。
“爸爸,我想跟你商量點事。”
從父親的辦公室出來,我腳下生風,腳步無比輕快的向張叔的辦公室趕去。
到瞭人事部,跟張叔簡單的寒暄瞭幾句後,我直奔主題,把和父親商量的事情跟張叔說瞭壹下,張叔對此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畢竟父親已經同意瞭,亦或者是對我任性的縱容。
張叔拿出瞭壹張表格讓我填寫,我則慎重的結果,然後拿起筆,在姓名的空格裡填上瞭阿濤的名字。
沒錯,就是阿濤的名字。
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本來到公司來,是為瞭瞭解這次危機的進展情況的,卻讓我無意中想到瞭解決阿濤問題的方法。
看到父親和張叔為最後壹批培訓生的忙碌,我忽然想起,之前在找阿濤來調教小欣的時候,曾經就承諾過之後會讓他加入父親公司的“培訓生計劃”,讓他實現拿老板工資,睡老板媳婦的人生夢想。
如果沒有這次突然的危機,也許這個承諾就真的會兌現瞭。可是突如其來的禍事,讓我沒有跟他們兩個壹起出去旅行,然而這又讓阿濤因此完全的脫離瞭控制,當我幡然醒悟之時,危機的星星之火已經席卷燎原,而我則自認為公司的壹切事物已經徹底停擺,但今天的所見所聞又給瞭我機會。
在聽說張叔正在為此而忙碌之時,再加上父親想將公司易主的消息封鎖在高層的措施,這讓我得以順其自然的,安排阿濤遠離,並在壹段時間內不會被阿濤察覺到異樣。
因為之前的承諾,阿濤對我突然安排他參加培訓,壹定會不產生太多的疑慮,而父親還能執掌公司半年之久,這也能讓阿濤在這段時間裡,繼續做著他的春秋大夢,畢竟培訓基地是在離我們這裡很是遙遠的G省,等到半年後公司易主,再等消息傳過去已經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瞭。
而我則隻需要在這段時間裡說服小欣,讓她跟我出國。如果壹切順利的話,在阿濤知道自己被騙瞭的時候,我和小欣已經跟著父親在國外快樂的生活瞭。
當然如果在此期間,我還不能說服小欣,那就說明我和小欣的緣分可能真的已經走到瞭盡頭。不過我會壹直努力,直到某壹天也許這件事會被揭穿,小欣可能因此恨我終生,我也無能為力,隻能黯然離開。有些事做錯瞭,就要承擔後果。
這是壹場豪賭,賭註就是我和小欣愛情。原本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用這份愛作為賭註的,但是怎奈造化弄人,在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鋌而走險。
不過還好,雖然對小欣近來的表現有些疑惑,但是我依然堅信,在我的努力之下小欣壹定會回心轉意的。
然而這壹切的先決條件,就是阿濤的離開。無論是小欣對他產生瞭依賴,還是他抓到瞭小欣的把柄,都會因為這次突然的離開而慢慢消散。
至於阿濤那邊,我還有壹種偏向好壹點的希望,就是雖然在之後的某壹天他會知道被我騙瞭,但是我也保證瞭他享有三年不會被辭退的福利,隻要他踏踏實實在公司幹,也不失為壹個機遇,也算是我的承諾兌現瞭壹半,沒有讓他壹無所得。
當然這隻是壹種希望,不過在此時此刻,大樓將傾之際,就像之前說的,不會再有人會為瞭這種事而幫我滅瞭阿濤,畢竟現在彪叔那邊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所以這也是萬不得已,沒有辦法中的辦法瞭。
想通瞭這壹切之後,我仿佛壹個即將溺水的人,抓到瞭救命的稻草壹般,壹發不可收拾的在腦海中權衡著各種利弊,越想越覺得成功的幾率還是蠻高的,因此我終於決定孤註壹擲,幸福險中求。
在與父親的溝通中,我把阿濤描述成瞭壹個,傢庭困難,成績優異,還樂於助人的有志青年。曾多次在學校給予我幫助,還經常照顧我,當然我是不敢告訴父親,其實阿濤照顧最多的是可能成為他未來兒媳婦的小欣。
在我絞盡腦汁把所有能想到的好學生標準都貼到阿濤身上之後,父親對於這個壹直“照顧”我的學長,表示很是贊許,並點頭同意我想幫他壹把,讓他加入“培訓生計劃”的想法。
這也就有瞭我現在在人事部填寫表格的後續進展。
對於表格中詳盡的阿濤有些驚訝。不資料項,我瞭解的並不多。因此在反復思考瞭各種細節之後,撥通瞭阿濤的電話。
對於我突然要他加入“培訓生計劃”的想法,過聯系到之前我就已經提起過這件事,所以阿濤對此並沒有什麼抵觸。因為公司易主的消息壹直在封鎖之中,因此他也並沒有猜到這其中的貓膩。
不過他還是對年前就要出發前往培訓基地的要求,有些為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父親在年前要跟京城那邊簽合同,為瞭能夠讓這批培訓生,也能享受到三年不會被辭退的福利,所以必須在合同簽訂前,把這批培訓生送出去。
不過還好在打電話之前,我就想到瞭,阿濤壹定會對此提出疑義,因此,我不得不天花爛墜的把這批培訓,描繪的好處滿滿,福利多多。對開學就將進入實習期的阿濤來說,可謂正中下懷。在考慮瞭良久之後,阿濤最終還是答應瞭下來。
在電話即將結束的時候,阿濤終於忍不住隱晦的問我對於小欣的事情應該怎麼處理。壹提到小欣,我的火氣就竄瞭上來,但我卻隻能強忍下來,裝作平靜的告訴他,我會另有安排,同時含糊其辭的暗示阿濤這不會影響我們之後的計劃。
之所以是暗示他,其實就是變相的不給他任何承諾,為瞭讓這件事之後能有更大的幾率向我希望的好的方向發展,我隻能潛移默化的讓阿濤把註意力集中在拿老板工資上,而慢慢淡化對操老板媳婦的幻想,這樣即使他發現瞭真相,也不至於氣急攻心,惱羞成怒的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終於在我費盡心力的忽悠瞭半天之後,阿濤欣然接受瞭我的安排,並配合我填好瞭表格,同時答應立刻買票回這邊來辦理手續。
把我現在需要幫他辦理的事情都處理好瞭之後,我就帶著柱子離開瞭公司。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阿濤的到來,這壹年以來荒唐的壹切,終於該結束瞭。
在這幾天裡,我也聯系過小欣,雖然小欣之前明確表示過不會跟我壹起出國,但是畢竟我們還沒有分手,所以正常的溝通還是持續著的。
在與小欣的聯系中,我們的話題大部分也隻是詢問對方的近況,和即將到來的新年的準備情況等等,我們很默契的都沒有再提出國的事情。小欣是不想說,而我是覺得,還不到時候。在決定瞭要送走阿濤的那壹刻開始,我就已經想好瞭後續的計劃。很是冒險也很是瘋狂的壹個計劃。
在我與阿濤電話溝通的第三天,阿濤終於處理好瞭傢裡的事情,回到這邊,我依然是帶著柱子去接他,從火車站出來後,我直接把他接到瞭爸爸的公司。還好,他知道壹會他的表現很可能影響到他的壹生,因此他的穿著還是很得體的,不用我再特意去為他裝扮打理。
當然,在父親已經同意瞭的情況下,我不需要再帶著阿濤去見父親瞭,這樣也能免除我心中的負罪感和羞恥感。
整個手續的辦理過程順利的不行,這當然不乏張叔大開綠燈,基本上什麼準備的阿濤,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拿到瞭“培訓證”。
在此過程中阿濤顯得有些拘謹,不知道是應為即將擁有夢寐以求的工作而緊張,還是怕我因為她虐待甚至控制瞭小欣而害怕。
不過不管他因為什麼,我都得裝作很是輕松,好像對他的異樣壹無所知壹般。
辦好瞭壹切手續,我又帶著阿濤去買瞭火車票,因為突然的加塞,導致阿濤的準備時間延誤,因此出發的時間也是迫在眉睫,就在第二天清晨。所以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辦。
從公司出來,我帶阿濤去瞭壹趟電腦城,美其名曰的說是因為他的太使勁太笨重,不方便攜帶,所以送給他壹臺筆記本,其實就是為瞭不讓他把原來的那臺電腦帶走。雖然我已經刪除瞭小欣的那些錄像,但是還是有很多技術人才掌握著可以恢復數據的技術,因此我不得不防。
阿濤對此有些抵觸,但是在我的要求下,猶猶豫豫瞭好久,還是聽從瞭安排。
我知道他壹定是怕我發現電腦裡的備份而勃然大怒,導致他的璀璨前程“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瞭”。
為瞭顯示我對他的不設防,我並沒有要求他買什麼牌子的電腦,而是讓他順意挑,我隻管刷卡。阿濤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這壹天以來看我的表現,好像並沒有什麼異樣,終於戰戰兢兢的選瞭壹臺聯想的筆記本,價值5000多塊錢。
對此我並沒有什麼異議,直接刷卡,然後轉身就走,因為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阿濤之前磨磨唧唧的已經耽誤瞭很多時間。而現在我都已經走出瞭大門,阿濤才拎著袋子匆匆趕瞭上來。
雖然我壹直強裝輕松,但是也不代表我要熱情似火、口若懸河的跟他聊聊傢常,所以我還得裝作跟之前壹樣,對他不冷不熱。
除瞭電腦城,我們又奔赴瞭下壹站,阿濤的出租房。
停好瞭車子,依然讓柱子在車裡等待,我和阿濤走進瞭出租房。
進瞭房間,壹片昏暗。此時還依稀記得小欣在萬般無奈之下跟阿濤走上飛機的那壹天,我在這個房間裡暗暗發下的誓,就是不想讓小欣再受到阿濤的淩辱,給小欣壹個快樂的未來。而現在我就是在向著這個目標努力,盡我所能,去補救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
當然現在不是惆悵的時候,事情正在壹步壹步的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隻需要按照既定計劃執行下去,我相信成功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轉身進瞭臥室,看著床上散落的小欣的內衣褲,我下意識的回頭看瞭阿濤壹眼。
看到我回頭看他,再看看壹床狼藉,縱使阿濤再臉皮似城墻,也有些經不住我眼神的掃射,輕輕的低下瞭頭,不敢與我對視。
我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又轉瞭回去,然後隨手在旁邊拿起壹個袋子,然後轉身開始收拾床上散亂的內衣褲。
“還有什麼要帶走的,趕緊收拾壹下。”
因為明天早上跟“培訓生”的隊伍是壹起出發的,為瞭照顧外地的人員,和方便管理,父親公司在今晚專門給這些人統壹安排瞭賓館,以便所有人行動壹致。
因此我才會特意帶阿濤來收拾東西。
當然我帶他來,還有另外壹個目的,就是要避免他接觸到電腦。為瞭不讓阿濤把信息帶出去,我不得不認真謹慎的考慮到所有細節和可能。被我安排在車裡的柱子,此時應該也已經開始瞭對阿濤行李的第二次檢查,甚至比上次隻能伸手進去偷摸,更加的細致。
雖然我壹直在收拾著小欣的內衣褲,可是我的眼睛還是會不時的頭瞄向阿濤,此時他正在默默的收拾著自己需要帶走的衣物,不過卻還是會偷偷的瞄向電腦。我就知道,他還是在擔心或者惦記著那些備份視頻。
對此我怒不可遏,差點因此而暴走,好,既然你還是賊心不死,那就別怪我把事做絕。
我很快就收拾好瞭小欣的衣物,直起身來,環視整個房間,確認不會再有小欣來過的痕跡後,又慢慢走到瞭密室門口,輕輕拉開瞭門。
密室裡的情況,還是跟我上回過來時壹樣,沒有任何變化。但我依然還是仔仔細細,反反復復的看瞭好幾遍,在保證瞭沒有留下任何尾巴之後,才又拉好瞭門,轉身走到電腦桌邊,坐瞭下來。
看著阿濤還是在忙碌著,我則悠閑的拿出瞭香煙,輕輕點燃。然後打開瞭電腦。
壹番不算很繁瑣的忙碌之後,我徹底清除瞭小欣曾在這個房間出現過的所有痕跡。然後又壹次進入瞭“密室”,仔細的檢查瞭壹圈,確認瞭也沒有留下我的任何線索後,才算放心。
“額……你……”
果然,我打開電腦的動作讓阿濤壹陣緊張。
“怎麼瞭?你這麼慢,我玩會電腦,還不行?”
我故意裝作不知內情的說道。雖然之前我已經刪掉瞭備份視頻,但是現在我是肯定不會告訴他的。如果是之前,我還有能力直言告訴他,就是老子刪的怎麼著?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在失去瞭靠山之後,在已經制定瞭計劃的情況下,我是不能允許任何可能導致計劃失敗的事情發生的。
畢竟,如果讓阿濤知道,我已經提前來刪過視頻瞭,那他壹定會對我有所提防,對我之前的安排產生疑慮。雖然他也可以自己過來查看,視頻是否還完好無損,但是我有十足的把握相信,隻要我在這裡他就絕對不敢過來。
“那……那個……”
果然,迫於我之前的威懾,阿濤並不敢提出異議。從今天回來開始,阿濤就壹直在偷偷的觀察我的臉色,我知道他自己也清楚自己這次旅行時,對小欣做得有多過分,要說我沒有壹點生氣,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是我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相信瞭我雖然生氣,但還沒有到暴怒的地步,也就是說我的底線還沒到。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以來,我的演技也是突飛猛進。
既然已經知道我生氣瞭,那現在就更不應該觸我的眉頭。所以在我的怒視下,阿濤說話結巴起來。
“怎麼瞭?”
我還是裝作不知的問到。
“那個……那個……電腦裡……有出去旅行時的……視頻……備份。”
說道後來,阿濤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瞭,顯然在權衡瞭利弊之後,阿濤還是選擇瞭坦白從寬。
“為什麼要備份?”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先是驚訝的睜大瞭眼睛,然後緊緊的盯著阿濤,之後皺瞭壹下眉頭,最後語氣生硬的問到。
“我……我之前沒用過移動硬盤,怕數據損壞。”
阿濤表情局促,但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雙眼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流露出壹絲真誠。很多人認為在壹個人撒謊的時候,會不敢與對方對視,但其實真正在撒謊的人,會壹直盯著對方的眼睛,因為他需要確認他的謊言是否被對方接受瞭。此時的阿濤就是如此。
如果我不知內情的話,也許就真的被他騙過去瞭,畢竟在那個年代,移動硬盤還是個稀罕物,傢境不好的確實有可能沒用過,而隨之而來的不信任感,也確實可能存在。
“視頻我看過瞭,沒有損壞,這些東西還有留著的必要嗎?”
在我要玩電腦之前,阿濤原本在收拾東西,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電腦屏幕的,在之後壹系列的對話中,因為膽怯所以他也沒幹湊過來。這時我就利用這壹點,壹邊用手胡亂點著鼠標,好像在查看壹般,壹邊反問道。
“沒損壞,就好。就可以刪瞭,刪瞭。”
信以為真的阿濤,急得臉都漲紅瞭,還不敢過來,隻能急聲說道。
“刪瞭,就找不到瞭?”
當然,我不可能在電腦裡再找到那些錄像瞭,因此我借勢停瞭下來,目光玩味的看向瞭阿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