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回來啦。”
沈天宇無比心虛的低低喊瞭一聲,然後推開自傢小公寓的大門,嗯?貌似沒有燈光,傢中黑黝黝的,透著股陰森恐怖的氣息,仿佛魔鬼正張著血盆大口,等待自己這無辜小羊羔自己投身進去。
“難道?……穎姐和姿姐都還在學校裡沒有回來?”
沈天宇心中暗自有些慶幸不已,長長的出瞭一口氣,手上學著《倩女幽魂》裡面燕赤霞的模樣,捏瞭一個劍訣,口中大喝道:“呔!妖魔鬼怪,無所遁形!”
“啪”的一聲,突然面前亮起瞭一盞幽幽的臺燈,仿佛車燈般直射過來,沈天宇今天為瞭躲避姐姐,特意放學後在外面磨蹭瞭老久,一直磨到瞭天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瞭小公寓,此時驟一看見亮光,雙眼不由得有些迷糊,用捏劍訣的手抬起來擋瞭一擋。
等眼睛稍稍適應瞭些,才放下來看瞭進去,見到身前的餐桌上不知何時放置瞭一盞小臺燈,燈光直射自己,臺燈的後面現在正威坐著兩位美麗無比的姐姐,目光毫無表情的直視著他,仿佛自己今天早上自己匆忙離去之後,這兩位姐姐就保持著離去時候的模樣,一動也不曾動過。
沈天宇心跳驟然加快,朝著強光後的姐姐們揮手強笑,道:“晚……晚上好……穎姐,姿姐。”
他打過瞭招呼,卻發現對面的兩位美麗姐姐仿佛石雕蠟像一樣,渾然坐著紋絲不動,要不是餐桌上的臺燈餘光投射她們的身影到背後的墻上,那背影兀自在輕輕顫動,他都忍不住要覺得自己走進蠟像館瞭。
“不對勁!這種氣氛不對勁!”
沈天宇通過自己敏銳的嗅覺,隱約可以看見兩位姐姐投射在背身墻上的黑色倒影,可不是說那妙曼無雙的曲線那麼簡單,而是仿佛遮住瞭兩塊寬寬的匾額,左邊的一塊應該用莊嚴肅穆的黑字寫著“坦白XX”同時右邊的一塊寫著“抗拒XX”這分明是要審問犯人的魔鬼前奏音樂。
既然有兩位主審官,那麼現在應該作的打算就是逐個擊破,拉攏其中一個作為自己的盟友才行,好吧,就首先朝著更容易下手的姿姐發起反攻吧。
沈天宇抬起閃爍的眼神,逆視強光,仔細的盯瞭倪小姿一眼,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驚呼道:“哎呀,姿姐,你的臉上……你美麗無比的小臉上,怎麼黑瞭一塊?”
倪小姿沉著的秀臉,這才微微展顏一笑,沒好氣的嗔道:“怎麼瞭?臭阿宇,又想要來逐個擊破的絕招瞭?”
“失敗啊,還沒出手就敗下陣來瞭啊,這……這完全不是兩個相等重量級對手之間的對決嘛。”
沈天宇仰天長嘆,頹喪的乖乖坐在瞭她們對面的被審席上,舉手投降道:“我老實,我坦白,我把牢底坐穿。”
霍香穎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反射臺燈的明亮眼神中,微微有些失神,倪小姿對自己弟弟的這個可氣模樣,根本沒有半點抵抗力,笑的更是開懷,嘴上卻是繼續追問道:“哦?那要坦白些什麼內容出來呢?姐姐可有言在先,如果沒有達到我和穎姐滿意的程度,臭阿宇你今晚就不要吃飯瞭啊,嘻嘻嘻。”
說完掩住小小的紅嘴嘻嘻的笑,俏皮的白瞭自己弟弟一眼,忍不住已經將自己嚴肅主審官的形象丟到瞭天邊。
沈天宇正襟危坐,貌似董存瑞和黃繼光,炸藥現在不是捆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捆在瞭自己的嘴上,這是關鍵的時刻,他沉吟瞭一會,莊重的道:“首先我要坦白的是:今天早上,我浪費瞭穎姐的心思。”
霍香穎聽瞭這句話,腦中卻是突然想起瞭自己今天早上坐在馬桶上,羞困交加的事情,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瞭,顫聲嬌呼道:“壞小宇,你……你要瞎說些什麼呀?”
隻是聲音小小的,仿佛蚊蟲的哼哼。
沈天宇立刻反客為主,嚴厲的揮手阻止她,正義凜然的道:“不行,讓我說,我必須要說出來,不然我心裡就會覺得萬分對不起穎姐,今晚隻怕就算是睡覺,也是睡不著,呃……話說,今天早上穎姐給我烤好的小烤餅,我路上匆忙一不小心,掉瞭一塊,我心裡的那個痛苦萬分啊,正當我準備撿起來,繼續享用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不知從哪裡閃電般竄出來一隻……旺才!它憑借自己身高和速度上的優勢,成功的將穎姐的愛心小烤餅搶走瞭,我遺失瞭這麼貴重的寶物,辜負瞭黨,辜負瞭人民,辜負瞭穎姐對我的殷切期望,我有罪,我坦白從寬,那麼就請穎姐對我立即實施終極懲罰吧。”
倪小姿苦著臉,強忍瞭半天,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瞭,捂著小肚子咯咯咯咯的大笑瞭起來,不但放聲大笑,而且還將身子倒在瞭餐桌上,渾身抽筋不止,口中還在“臭阿宇,臭阿宇”的嬌聲輕罵。
霍香穎本來臉色急的紅一塊,白一塊,渾身都在輕輕顫抖,聽瞭弟弟後面的說話,才是沒好氣的嬌嗔他一眼,卻又噗哧一聲,也被逗樂瞭起來,隻是她沒有倪小姿笑的那麼放肆,微微抿住嘴唇,到後來倒是忍不住的時候,又用潔白如玉的小手輕輕捧住瞭小嘴。
耶!看著對面嚴肅的兩位主審官相繼倒下,沈天宇抹去手背上的冷汗後,在心中對自己作瞭個V字型的手勢,慶幸道:還好今天正常發揮水平,總算是過瞭第一關瞭。
兩位姐姐好好的笑瞭一陣,才一起輕輕的嬌聲咳嗽,清瞭清嗓子,慢慢嚴肅下來瞭,這回輪到霍香穎發問瞭,她優雅的舒展著睡衣下的豪聳嬌軀,睨視弟弟,漫不經心的問道:“就這些瞭?”
沈天宇眼骨碌亂轉,明知道兩位姐姐是想追問什麼事情,但是這件事情,應該不能由自己親口說出來吧,不然以自己的理解,她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追根問底,追本朔源那也是定會少不瞭的,急忙將腦袋搖得好像撥浪鼓一樣,挺起胸膛,振聲道:“報告首長們,就這些,沒瞭。”
“哦?”
倪小姿微微瞇住俏麗的狹長雙眸,抬起自己的左手,嬌聲道:“看來你好像是忘記瞭我黨對待俘虜的一貫政策咯?還是說需要姐姐來給你開個頭?”
她說到這裡,將自己的左手手腕高高抬起,伸到自己艷麗的俏臉邊晃蕩著,轉眼看瞭看,艷紅的睡衣滑下,她皓潔的輕腕上戴著一隻秀氣無比的小手表,她看到這隻手表的時候,忍不住眼神顯出一絲迷離。
這是自己考上大學的時候,弟弟送給自己的禮物,聽說這塊手表價值可是不菲,自己私下裡問瞭幾次弟弟哪來這麼多的錢,他那個時候還隻是個高中畢業生啊,平時零花錢也不太多,根本無法承擔這塊小小手表的價格,可是這可惡的弟弟每次都是微笑搖頭,一臉神秘兮兮的。
後來倪小姿隱約在外面聽別人說,弟弟那段時間的晚上經常偷偷跑出去打零工,甚至……甚至還偷偷跑去獻瞭幾次血,倪小姿眼神有些微微發紅,更加對這塊小巧的手表愛愈生命。
“失神瞭……”
倪小姿對著自己啐瞭一口,才轉回到當前的場景中,俏臉上笑的卻更加嬌媚,對著沈天宇神秘的嬌聲道:“呃……現在是二零零七年九月五日,晚上八點十七分三十五秒,在這一秒鐘之前,你還在千方百計,千奇百怪,千手觀音一般的推諉自己的罪行,但請你相信姿姐,自這一秒鐘之後,一系列殘酷的資本主義壓榨和酷刑將要降臨到你的頭上,因為這是上天安排的拷打,誰也阻擋不瞭,你可以逃避,甚至可以把自己關在小臥室裡面封鎖起來,但是你……你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的逃掉。”
倪小姿說完這番話,又俏皮的白瞭弟弟一眼,嘴中發出咯咯的清脆笑聲。
沈天宇手撫額頭,心中呻吟道:“自作孽呀,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