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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恐懼

  迷迷糊糊的時候,乳頭忽然一陣疼痛,睜開眼睛看見上面夾著兩個小夾子,每個夾子上還拴著一根細線,小醜把細線的另一頭系在綁著我大腿的繩子上,我的身子隨著男人的抽送而晃動的時候,被細線牽動的夾子拉著我的乳房一同擺動,痛感伴著陰莖在陰道裡的進出間歇傳來。

  扭頭向下面看過去的時候,臺下隻剩下杜暉和另外一個男人,這時我身體裡的陰莖噴射瞭出來,杜暉旁邊的那個男人走上瞭臺,接替瞭前一個男人的位置。

  我覺得現在他們所做的事情跟我已經沒有什麼關系,我隻知道自己被綁吊在這裡,看著男人們在我身體上發泄著欲望,而差不多已經沒有知覺的身體似乎連疼痛都已遠去,即使在男人射精的時候,我隻知道身體裡面有些溫熱,自己完全就像看戲一般觀看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最後一個男人離開之後,小醜也從臺上走回瞭化妝間,這時我看到杜暉終於站起身來,他解開浴袍,摘掉面具,緩緩走上臺來,他的步子很慢,慢得讓我感到時間幾乎停頓瞭下來,直到他來到我面前。

  杜暉托起我的臉,我望著他,他臉上的表情是我所不曾見過的復雜神色,有激動,有失落,還有憤怒,不過這些表情很快就轉化成另外一種安詳的樣子——我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情可以轉換得這樣快。

  他把乳夾上的細繩從麻繩上解下來,系在一起,輕輕拉瞭拉,我的乳頭此刻已經麻木,我隻好對杜暉笑瞭笑,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笑,反正就是笑瞭。

  杜暉還是在看著我的臉,接著俯下身在我的乳房上吻瞭一下,然後猛地一拉,夾子從乳頭上脫落下來的時候發出清脆的「啪」的一聲,猛烈的陣痛讓我的身子一下子抽搐起來,我努力扭動著身子想讓這種鉆心的疼痛能夠有所緩解,可被牢牢綁住吊起來的身體全然無法做到,死死瞪著杜暉眼睛的時候眼淚從臉上淌下來,這一刻在我眼裡杜暉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看到我扭動的樣子,杜暉明顯更加興奮,他一手揪住我的頭發,把我的頭向後面拽去,另一隻手的手指扣進我的陰道裡,死命地在裡面攪拌著,本來麻木的身體在他的蹂躪下居然再次蘇醒過來,那些男人留在我身體裡的精液隨著他的攪拌一股腦淌瞭出來。

  接著就是「啪」的一聲,杜暉的陰莖直直插到我陰道的最深處,接著開始來回抽動起來,我很詫異他這次居然沒有直接射出來,但也想不瞭太多,杜暉依舊還抓著我的頭發,騰出來的另一隻手落在我的乳房上,五根手指幾乎沒入肉裡。

  我的鼻子裡發出低促的「哼哼」聲,如同被強暴般迎合著杜暉的撞擊,這是他的陰莖第一次在我陰道裡如此威猛,我很快就感到高潮從下體一波波沖上頭頂,當杜暉在我的身體裡爆發的時候,我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地失禁瞭,尿液淋瞭杜暉一身。

  這時杜暉終於放開瞭我的頭發,他把我從繩子上解下來,但沒有放開我綁在背後的雙手,我軟綿綿躺在地上,杜暉解下瞭我的口球,把粘糊糊的陰莖放在我嘴裡。

  戴瞭那麼久口球,我的嘴基本上很難動作,由著杜暉來回蹭著,沒想到他的陰莖居然又一次硬瞭起來。

  然後他就在地上再一次占有瞭我。

  這一次杜暉不再像剛才那麼粗暴,雖然還是沒有對我說話,但是明顯溫柔瞭很多,又一次接納他的陰莖,我的身體也興奮起來,雙手無法動彈隻能用乳房去摩擦杜暉的胸膛,在他耳邊喘息著:「老公……快……我要……」

  這次的時間比前一次還要久些,杜暉把精液射在我體內之後趴在我的身上大聲喘著粗氣,本想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可我實在禁不住他的身子,對杜暉說道:「你……你要壓死我啦。」

  杜暉爬起來看著我的臉,然後替我解開繩子,他依然沒有說話,不過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拉著我離開賓館回到傢裡,洗澡的時候,杜暉在噴頭下第三次占據瞭我的身體。

  躺在床上,杜暉摩擦著我的肩頭,跟我說瞭今晚的第一句話:「我想我應該沒問題瞭。」

  我本來還對他今晚的安排十分抱怨,甚至想跟他大吵一架,可是聽杜暉說出這句話,我實在不忍心破壞他的心情,幹脆閉起嘴,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摩挲。

  就在我一直想著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耳朵裡居然傳來瞭杜暉的鼾聲,抬頭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入瞭夢鄉。

  明明是我更累更辛苦好不好!我翻身躺在杜暉旁邊,卻半天沒有睡著。

  從床上爬起來站在窗邊,借著月光,看到自己身上殘留的麻繩勒過的印記,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清楚自己的感受,這種不好的感覺一半是來自這幾次和杜暉所做的事,但更多的還是因為杜暉的毛病。

  我當然一直都希望杜暉的問題能夠解決,但從沒想過他真的好瞭我卻一點兒都不開心,回頭看看杜暉睡夢中的臉,想必他一定在為自己回復成一個真正的男人而欣喜吧,我似乎該為他感到高興,可是為什麼此刻竟會如此不安?

  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心理有問題的女人,杜暉則是一個生理上不健康的男人,我們在一起固然怪異,但至少能夠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而現在這種平衡已經被打破,杜暉變成瞭一個正常的男人,我卻在他的安排下越來越墮落,即使我們今後不再做那些不正常的事情,發生過的事情我們難道真的可以忘記?

  以杜暉的條件,他幾乎可以擁有任何他想要擁有的女人,我就不同瞭,我已經不再年輕,在正常人的眼中是個淫蕩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杜暉暫時不說什麼,他也早晚會有厭倦甚至厭惡我的那一天,如果那個時候到來我該怎麼辦?

  不,我不能等,不能等杜暉告訴我他已經厭惡我,我不想從他的嘴裡聽到那種話,絕對不可以!

  咬著嘴唇,我在窗邊一直站到天色有些微微發白,這時聽到杜暉在身後說話的聲音:「繡繡,怎麼瞭?」

  回頭看見他從床上爬起來,我笑瞭笑:「我打算搬出去瞭。」

  「為什麼?」杜暉本來惺忪的睡眼一下子瞪得老大,「怎麼忽然又想搬出去?」

  「沒什麼,我覺得搬出去好些,而且,我想……我想離婚。」主意既然已經打定,晚說不如早說。

  聽我說要離婚,杜暉一把扳住我的肩膀:「發生瞭什麼事?到底怎麼瞭?繡繡!」

  我輕輕推開杜暉,用一種淡淡的語氣告訴他:「沒發生什麼,我就是有點兒倦瞭。」

  「我不同意!」杜暉幾乎是吼瞭起來,「我現在已經好瞭,我們已經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瞭,你為什麼現在提出要……」

  就是因為你已經好瞭,我已經配不上你瞭,這是我心裡想說的話,不過沒有說出口,我避開杜暉德眼睛,穿好衣服:「我已經決定瞭,你考慮一下,我下周要出差,回來之後給我答復吧。」

  沒再理會呆呆站在那裡的杜暉,我回房看瞭看孩子們,然後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推開門走瞭出去。

  門在身後關閉,發生沉悶的「砰」的一聲,那一刻,我似乎聽到瞭自己身體裡響起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

  我沒有回杜暉給我買的他傢對面的那間屋子,拖著行李離開小區,在單位附近隨便找瞭一傢旅館住瞭下來。

  周六周日的兩天,杜暉給我打瞭無數個電話,我後來幹脆關瞭手機。

  星期一直接去機場,在登機之前給杜暉發瞭一個信息:「我在出差的路上,那件事等我回來再談,照顧好孩子們。」

  杜暉的電話馬上打瞭過來,我還是沒有接聽,過瞭一會兒,短信的聲音響起,我拿過手機,看見上面的四個字:「我不離婚」

  讓他好好想想吧,一路上我一直對自己這麼說,開庭的地方是我熟悉的城市,那個我上瞭四年大學的地方,事情就是這麼巧,或者說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接手這個案子。

  然而還有更巧的事情,當我在下瞭飛機的第二天早上坐到法庭裡的時候,我看到瞭王彬。

  涉及專利的案子有時候會找一些相關技術領域的專傢來對專業問題作出評定,這次法庭指定的是我母校的鑒定機構,但我沒想到來的所謂專傢居然是王彬。

  他走進法庭的時候,我的腦子「轟」瞭一下,王彬當然也看到瞭我,呆呆站在法庭門口,直到書記員提醒之後才慢慢走瞭進來。

  庭審過程很順利,我對自己的專業素養一直都很滿意,隻有在向王彬提問題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抖動,好在旁人並沒有註意到我的失態。

  開庭完畢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委托人已經安排好中午吃飯的地方,我拉開委托人車門的時候,王彬從法院的大門口跑瞭出來,大聲喊著:「蘇律師,請等等。」

  他居然稱呼我蘇律師,心頭一陣發酸,我把文件放在車上,很禮貌地對王彬道:「請問有什麼事?」

  王彬走到我面前:「我想請你吃午飯。」

  我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的邀請我,皺瞭皺眉:「我和委托人還有事情要談,中午我們會一起吃飯。」

  「那一起吃晚飯吧!」王彬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我,「就是這個地址,我六點鐘在那裡等你。」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瞭。

  我坐上汽車,委托人對我笑瞭起來:「蘇律師,我看這個王工程師好像對你有意思啊。」

  我撩瞭撩頭發:「開什麼玩笑,我有老公有孩子的。」

  午飯很豐盛,我吃起來卻像在啃著沒有味道的幹糧,和委托人分開之後我找瞭一傢咖啡廳,整個下午我都在考慮著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不要去見王彬。

  事隔這麼多年,我其實沒有再回避他的理由,可在這種場合下見面對我來說太過突然,我還沒做好心理上的準備,我不知道見瞭面之後該和王彬說什麼。

  不該去見他,我結瞭帳走出咖啡廳,信步在街上閑逛,眼看天色漸暗,抬頭看到一傢餐廳的招牌,我忽然愣瞭一下,從手包裡拿出王彬給我的紙條,上面寫的居然就是這傢店的名字,原來我心裡還是想要見他的,我念著自己的名字:「蘇錦,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躲是躲不開的。」

  推開餐廳的門,聽見服務員問好,我抬起頭就看到王彬正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對我招手。

  甩瞭甩頭發,我快步走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