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天一大早,這男子便出瞭客棧,至中午方歸。待得晚間,市鎮又陷入黑沉沉的寂靜中時,那小院的廂房門「呀」的開瞭,兩個黑衣人從裡面悄悄的走瞭出來。

  第三天一早吃完早飯,那男子結瞭賬,「啪」的拋瞭一錠銀子給夥計,道:「小二哥,我傢娘子怕是夜裡受瞭風寒,你且去幫我買一套馬車,我今兒上午便要走,要快!」

  那夥計一見銀子,足足購買兩套馬車,頓時嘴巴笑到瞭耳根,疾疾忙去瞭,不一會,便遷瞭一輛馬車回來。

  那男子先拎瞭一個重重的包裹扔在車上,又殷勤的扶著那玉人走向車廂,玉人橫他一眼,慵懶的上瞭馬車。男子坐到車架上,長鞭一揮,不一會就走遠瞭。

  這邊馬車剛走,那邊鎮上的首富黃員外傢裡卻亂瞭套,黃員外哭天搶地:「哎呦,天殺的強盜啊,我的銀子,我的金元寶,那個誰,你還不去報官,我扣你工錢……」

  待到晌午時,一個軍官才帶著幾個兵丁來到黃傢大院。那軍官長得五大三粗,滿臉虯髯,他沉著臉道:「你奶奶的,是誰人報官?」

  黃員外急忙迎瞭上來,道:「官爺,是我報的官。」

  軍官大臉一沉,道:「你姓甚名甚?」

  黃員外微微躬瞭下腰,訕訕笑道:「小人黃世仁,還未請教官爺尊姓大名?」

  旁邊一兵丁道:「這是我們新任遊擊將軍吳天德吳將軍。」

  吳將軍道:「黃員外,你因何報官?是傢人被殺呢還是傢中婦女被奸呢還是什麼的?」

  黃員外老臉一咧,心想:「這叫什麼嘴啊?」卻不敢表現出來,老老實實道:「昨夜有強盜闖入我傢,劫走五百兩銀子,還有三十兩金子……」

  吳天德大嘴一撇,心道:「你奶奶的,這老傢夥這麼有財,倒要刮上一刮瞭。」隻是「哦」瞭一聲,然後在案發的廂房裡轉瞭一圈,便大大咧咧在太師椅上坐瞭,喝著茶,不緊不慢的向黃員外瞭解著案情。

  吳將軍東拉西扯,話題竟慢慢說到女人和何如斂財上。黃員外心焦不已,卻不敢怠慢這位官爺,正耐心的陪他瞎扯時,一團香風吹過,一個小娘子急步走進門來,對黃員外就哭道:「員外,我放於梳妝臺的珍珠簪子也不見瞭,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黃員外臉一沉,斥道:「婦道人傢,哭哭啼啼合成體統,這不有官爺吳將軍前來為我們做主麼。婦道人傢莫要胡鬧,你趕快出去!」

  吳將軍聞到瞭脂粉香氣精神一震,抬起頭來,隻見面前這小婦人年約二十二三,生得鵝蛋小臉,娥眉杏眼,雙眸汪汪,雪脂滑膚,纖腰盈盈,玲瓏浮凸,一對怒挺的椒乳,幾欲裂衣而出,無處不透著誘人的少婦風情,彷佛一朵怒放的牡丹,不由得大眼變得亮晶晶起來,心道:「不想這偏僻之地竟有如此如花小嬌娘,倒便宜瞭這老傢夥,你奶奶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嘖嘖……」

  他挺著胸脯,威武的站瞭起來,大嘴一咧,對小婦人笑道:「這位夫人想必是黃夫人吧。」眼角卻撇向小婦人高聳的胸脯,心中一絲絲發癢。

  黃員外在一忙連忙道:「將軍慧眼如炬,這正是我的如夫人。」

  吳將軍眼睛直盯著如夫人,道:「夫人不必心急,待老爺我抓住瞭那強盜,一定將財物追回,送至府上,斷少不瞭夫人的簪子。」

  如夫人見他眼神放恣,不由得心裡一羞,唱瞭個諾道:「那就多謝吳將軍,小女子靜候將軍佳音。」吳將軍連忙搶前一步,扶住瞭如夫人,順勢在她的小手上捏瞭一把。

  出得廂門,見那將軍仍色迷迷的盯著自己,如夫人想起剛剛的輕薄,俏臉一紅,不禁橫瞭他一眼,卻又見那將軍眼睛連眨幾下,竟有戲弄之意,不禁心如鹿撞,連忙邁開小步逃瞭開去。

  吳將軍心中一樂,暗想:「這小娘子倒是有趣,我倒要常來……」他坐回太師椅,臉又沉瞭下去。黃員外在一旁小心相陪,卻見將軍雙目怔怔,半晌無言。

  將軍最近很不爽,一年多前,花瞭大把錢財在福建泉州撈得一參將職位,卻在赴任路上被一武林人給劫瞭,這一直被他引為奇恥大辱。丟瞭錢財事小,失瞭赴任官文事大。差不多耗盡瞭傢財,才保得性命,卻被貶到這小地方任職,當然,官位還是遊擊,沒丟官就不錯瞭。這叫將軍如何爽的?萬貫傢財又得從頭聚起啊!

  黃員外見吳天德許久不說話,不禁忍不住問道:「不知將軍……」

  吳天德看瞭看他,仍然不說話,右手拇指和食指卻在那飛速的來回的捻動。

  ……

  春天的陽光照在身上甚是溫暖,令狐沖趕著大車往北而去,隻見官道兩邊綠樹成蔭,鬱鬱蔥蔥,道邊開滿瞭不知名的野花,爭芳鬥艷,不由心情大暢,長鞭一揮,扯著嗓子唱瞭起來:「傻俊角,我的哥!和塊黃泥兒捏咱兩個。捏一個兒你,捏一個兒我,捏的來一似活托;捏的來同在床上歇臥……」正唱的開心時,一條頎長結實的腿兒忽從車廂的前窗探出,踢在他的後背上,同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嗔道:「令狐沖,你胡唱些什麼呢?」

  令狐沖回首笑道:「師姐,我怕你坐車寂寞,唱個歌兒與你聽。」

  車廂中人聽瞭「坐車」二字忽然羞惱不已,蹬起長腿又踹瞭他兩下,說道:「還敢說坐車,還敢說坐車,若不是你昨夜……」

  聽寧中則說起昨夜,令狐沖不由想起當時的旖旎情形,心中一蕩。二人昨夜趁月高風輕之時,鬼鬼祟祟入瞭黃員外傢去借財,卻巧遇黃員外與如夫人正在床上纏綿。雖然屋裡人表演的並不精彩,遠不如他們二人自導自演的那般激情和合拍,然而二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別人行那交合之事,不由迷迷瞪瞪的蹲在窗外看完瞭全程才如夢初醒,想起這次出來的目的是借財而不是觀色。寧中則臉皮薄,不肯進屋,於是令狐沖獨自進瞭去點倒床上人,拿走瞭錢財,還順手牽羊帶走瞭如夫人的珍珠簪子,借花獻佛的插在瞭寧中則的烏鬢中。在二人借財成功回程的時候,路過瞭一片樹林,幽靜無人。令狐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欲火,三兩下撩撥,便在樹林中推倒瞭寧中則。在皎潔的月光下,令狐沖背倚著大樹,雙手托著寧中則渾圓挺翹的粉臀上下起伏,寧中則頎長豐腴的玉腿纏在令狐沖的腰間,兩隻小手吊著令他的脖子,成熟玲瓏的嬌軀在他的身上晃晃蕩蕩地搖曳著,嘴裡發出媚到極處的呻吟聲,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實在是讓人難忘。想到這令狐沖心頭有一陣火燙,小腹上再次升起一股熱流。

  他連忙討罪,寧中則才「哼」瞭一聲,道:「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讓官差抓瞭總是麻煩。」

  令狐沖笑道:「怕什麼,那幫貪官污吏,辦案拖沓。隻怕還未追上我們,我們就已到恒山瞭。再說,追上又如何?假如誰膽敢追來,我就搶瞭他的銀子,拔瞭他的胡子。」說完哈哈大笑。

  集鎮上,悅來賭坊內,正甩開胳膊擲骰子的吳將軍忽然打瞭個噴嚏,他心想:「你奶奶的,怎麼會打噴嚏?難道是哪個粉頭良傢又在掛念老爺?啊,我知道瞭,是黃員外那俏婦人……」想到此處,不由咧開大嘴也哈哈大笑起來。

  寧中則還是有些擔心,說道:「咱們還是快些去恒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令狐沖道:「你若與我一同上恒山,隻怕有些心地齷齪之徒會誤認為你是小師妹,便以為我移情別戀,在他自己的臟肚子裡胡說八道,隻怕你不高興。」這一言說中瞭寧中則的心事,道:「正是。那不如到時我們換瞭鄉下莊稼人的衣衫,旁人就未必認得出瞭。」

  令狐沖道:「師姐這般花容月貌,不論如何改扮,相貌身材總是驚世駭俗。旁人一見,心下暗暗喝彩:」嘿,好一個美貌大姑娘,怎地跟著這一個傻不楞登的臭小子,豈不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瞭?『待得仔細多看上幾眼,不免以為這朵鮮花原來是華山的掌門千金,這堆牛糞呢,自然是令狐沖瞭。「寧中則聽他說自己像嶽靈珊,放心暗喜,笑道:」閣下大可不必如此謙虛。「

  令狐沖道:「我想,咱們這次去恒山,我先喬裝成個毫不起眼之人,暗中察看。如果太平無事,我便獨自現身,將掌門之位傳瞭給儀清,然後和你約一個秘密的地方相會,一同下山,神不知,鬼不覺,豈不是好?」

  寧中則聽他這麼說,知他是體貼自己,甚是歡喜,笑道:「那好極瞭,不過你上恒山去,尤其是去見那些師太們,最好自己剃光瞭頭,也扮成個師太,旁人才不起疑。沖兒,來,我就給你喬裝改扮,你扮成個小尼姑,隻怕倒也俊俏得緊。」令狐沖連連搖手,道:「不成,不成。一見尼姑,逢賭必輸。令狐沖扮成瞭尼姑,今後可倒足瞭大黴,那決計不成。」寧中則笑道:「你隻要不照鏡子,便自己瞧不見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既上恒山,尼姑總是要見的,卻偏有這許多忌諱。不行,我非剃光你的頭不可。」

  令狐沖笑道:「扮尼姑倒也不必瞭,但要上見性峰,扮女人卻勢在必行。隻是我一開口說話,就給聽出來是男人。我倒有個計較,我記得懸空寺中有個又聾又啞的仆婦。上次我和盈盈在懸空寺上打得天翻地覆,她半點也聽不到。問她什麼,她隻呆呆的地瞧著你。」

  寧中則一沉吟,道:「你想扮成這人?」令狐沖道:「正是。」寧中則笑道:「好,咱們再遇集鎮,就去買衣衫,給你喬裝改扮。」

  大車悠悠蕩蕩,一路北行,轉眼到瞭黃昏,紅日漸漸落下西山。令狐沖見周邊樹林蒼翠,遍地山花,枝頭晚歸的啼鳥唱和不絕,幽幽叢林中有一小小水潭,清澈見底,乃是個十分清幽的所在,他跳下車,打開後車門,對寧中則道:「師姐,咱們這晚怕是要露宿瞭,這裡偏僻的很,離前面集鎮還有三十裡路。」

  寧中則張開嫣紅的小嘴「啊」的打瞭個哈氣,然後伸瞭個懶腰,後張的雙臂直接把她成熟玲瓏的曲線勾勒出來:豐腴動人的嬌軀,飽滿挺翹的乳峰緊繃著襦裙,纖細不堪一握的蠻腰下面卻是結實碩挺的臀丘,再加上她嬌嫩慵懶的秀美面容,組成瞭一副扣人心弦的畫面。

  待令狐沖將大車趕入樹林,二人吃瞭些饅頭,牛肉和燒雞,寧中則還陪令狐沖喝瞭二兩燒酒。令狐沖酒足飯飽,看著酒後微醺的寧中則,臉上的紅霞和嬌艷油光的豐厚紅唇讓他心中一陣陣蕩漾麻癢,胯下那根蟲蟲又開始充血膨脹,迅速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