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杏兒陪同陳浩南出現在瞭帝豪酒店的大門前。兩人剛一走進,迎面便走來一位衣著整齊的年輕男子。那男子向陳浩南和杏兒打量瞭一眼。隨即問道:“請問這位先生?你是叫陳浩南嗎?”
陳浩南微微一怔,打量瞭一眼那人,發現自己並不認識。於是點瞭點頭,道:“我是叫陳浩南?請問你好找我有事!”
陳浩南話語剛落,那人便露出迷人的笑容,笑道:“真的是你啊陳先生,我沒有認錯,快裡面請。江先生已經在包房裡都等瞭你好一會兒瞭。”
此人口中的江先生,陳浩南知道是誰,他便是松下集團董事中江澤一郎,聽到江澤一郎已經來瞭好一會,陳浩南隻是微微的點瞭點頭。心想這老小子倒是挺識趣的。陳浩南能夠應邀出席江澤一郎的飯局,就表示他目前還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他和梟龍之間的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瞭,江澤一郎不可能不知道。不過比江澤一郎更讓陳浩南記憶深刻的,可能要屬於那晚跟他有過接觸的江澤純子。雖然兩人之間話沒有多說幾句。但江澤純子那細膩的肌&膚,那溫爾的笑容,還是給陳浩南留下很深很深的印象。想到這裡,陳浩南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還跟宋光明未婚妻邱琳琳簽訂過肉&體合同。然而,讓陳浩南非常不解的是,自從那晚和那丫頭分離後,她至今都沒有來找過自己。難道她忘記兩人之間的協定瞭。陳浩南不禁的搖瞭搖頭,暗道:“我相信,她跑不瞭!”
最近的梟龍生活並不好過,原本打算這個月與江澤純子把婚姻定下來的事,已經被江澤一郎無情的要求往後延遲,對此,江澤純子也沒有過多的意義。要說梟龍跟江澤純子之間的婚姻,說白瞭也就是利益的交換,兩人各自對彼此都談不上很深的感情,甚至有的時候,兩人見面也隻是象征性的打聲招呼,至於戀愛,那更加是虛無縹緲的事。
梟龍雖然人生活在大陸,可是他在臺灣的實力倒也不可小覷。江澤一郎正是看中瞭他這一點,才會如此的拉攏梟龍,為自己在臺灣的企業尋找更大的利益。日本人的血型和右傾,那是在二戰之前乃至二戰以後,成為瞭美國的走狗,那骨子裡的東西,都未曾改動過。在他們的眼裡,永遠也隻有自身的利益。這時,隻聽咚咚的敲門聲,梟龍的神經一緊,他知道江澤一郎邀請的人,恐怕已經到瞭,想起之前陳浩南對他放過的狠話,此時的梟龍有些坐立不安。他向一旁的江澤一郎瞧瞭一眼,隻見這傢夥的表情並未有多大的變化,還是那一幅苦大仇深的樣子。讓人看瞭就覺得討厭。可是梟龍也更加的明白,自己現在在他的眼裡也隻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
與梟龍處於一樣緊張的還有一人,此人就是放火然繞李雪酒吧的黃皓。幾日的黃皓,沒有那麼的幸運,他現在正跪在包房中。而且就跪在瞭門口。房門一打開,陳浩南便撞見瞭他、他忙磕下頭去。道:“陳先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酒吧的損失,我加倍賠償。”
陳浩南看瞭他一眼,並未說話,雖然現在的黃皓看起來很可憐,就像街邊的一條流浪狗。但陳浩南並不會同情他。因為陳浩南深知,地位決定瞭一切,如果自己沒有身後的背景,恐怕此時跪在地上的,指不定會是誰。這世上的很多事情,是不能按原則出牌,有的時候,對敵人的仁慈,也許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一點,早在幾年前,陳浩南就深有體會。
陳浩南走進來的舉動,完全被江澤一郎等人看在瞭眼裡。江澤一郎見他不為所動,心中咯噔一下,一種強烈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瞭心頭。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心中雖然藏著許多事,但他不會輕易的表露。他站起身來,道:“歡迎陳先生的光臨,能夠賞老朽一個薄面。”
江澤一郎是一個中國通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中國話,比起陳浩南身旁的杏兒來說,簡直是強瞭百倍。
再一次見到江澤一郎,杏兒深思熟慮的打量瞭他一番。發現江澤一郎這人,著實不簡單。喜怒不形於色。反觀陳浩南要對付的梟龍,卻是一臉的不自在。這一下,杏兒可是把梟龍定為一個不起眼的對手。
陳浩南伸手和江澤一郎握瞭握,道:“堂堂松下集團董事長請客,我怎敢佛去。要知道,做新興產業,講究的就是人際關系和技術來源。以後,還得望江董事長能夠照顧照顧我們這些晚輩,讓我們討一條生路。”
江澤一郎怔瞭怔,一時間有些消化不瞭陳浩南的話。不過,他甚是能投機取巧。忙道:“理應得,理應得。和氣生財,商人的眼裡,利益就是結交朋友的主心桿。”
“哦!”
陳浩南饒有興趣的哦瞭一聲,道:“江董事長畢竟是江董事長,說話也是這般的有學問。小子我受教瞭。”
兩人說著,相互笑瞭笑。但兩人的笑容都充滿瞭虛偽。陳浩南看瞭一眼梟龍,於是走瞭過去,道:“梟龍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瞭。看來這個世界,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梟龍冷冷的道:“你想怎麼樣?”
可他的話語未落,一旁的江澤一郎忙咳嗽瞭一聲。似乎在提醒梟龍的語氣。梟龍甚是憋屈的道:“陳先生,我知道以前我們有過不愉快,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今天江董事長請你到這裡來,就是想做一個中間調解人,我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在這裡向你鄭重的道歉。”
梟龍的話雖然說得很客氣,而且也有道歉的意思,不過口味卻很是不屑。陳浩南可是在這個圈子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對於梟龍的語氣他如何聽不出來。當下笑道:“我想梟龍先生誤會我的意思瞭,我今天出席江董事長的飯局,並不是來接受你的道歉。想要道歉的話,那你就拿出點誠意。”
陳浩南說著,轉身向跪在地上的黃皓道:“你給我站起來,堂堂男子漢,跪在地上很光榮嗎?”
黃皓感激似的站起身來,從陳浩南的口氣中,黃皓也多少聽出來,陳浩南想要對付的是梟龍而不是自己。黃皓走到陳浩南的身前道:“謝謝陳先生,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瞭。”
這傢夥也有些小聰明,知道自己不適應待在這樣的場合。說完話,也不等其他人發話,便轉身打算離開。卻被陳浩南叫住:“你還不能走!”
黃皓全身一震,轉過身來,語調十分獻媚的道:“不知陳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沒事我指教你幹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帶到瞭嗎?”
陳浩南緩緩的問道。
“這……”
黃皓臉色驚變,身子早已嚇得發抖。他向梟龍看瞭幾眼,心中實在是不確定自己應不應該老實說。可就在他猶豫之間,陳浩南突然暴吼道:“說……我的話你究竟帶到沒有。”
所有人都被嚇瞭一跳,那黃皓更是驚得雙腿發軟,險些又跪瞭下去,道:“我……你的話我原原本本都帶給瞭龍哥,一句也沒有漏。”
梟龍看著黃皓,心中恨到瞭極點。黃皓不敢正視梟龍的目光,說完話就一直低著頭。他知道,今日出瞭這道門,自己往後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可是他又不敢把恨轉到陳浩南的身上,因為他甚是知曉,眼前這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
陳浩南滿意的點瞭點頭,道:“我知道瞭,你可以出去瞭?”
聽到自己不必待在這裡,黃皓扭頭便帶門走出。
梟龍此時算是看明白瞭,李雪的酒吧,無論是誰放的火,眼前這傢夥都會將這筆賬算在自己的頭上。梟龍也不知道陳浩南為何如此的痛恨自己。自己以前並未招若過他,他為何如此的窮追不舍。
江澤一郎也沒有想到,陳浩南這人會是如此的難纏,原本今日想借此機會,將這事給揭過去,看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澤純子看著陳浩南,發現這個男人的眼中,總是充滿瞭冷酷。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一直都未曾說話,不過眼前的一切,她都看在瞭眼裡。心中對於陳浩南,更是多瞭幾分深層次的瞭解。
梟龍道:“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陳先生何以如此的對我窮追不舍,我想弄個明白,即便是賠上一條命,我覺得不冤。”
話語已經說到這份上,既然陳浩南不願意將這件事化解,梟龍也就沒有必要在忍受著委屈。他似乎已經受夠瞭這種窩囊氣。
陳浩南笑道:“是嗎!我與你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我這人,有一個非常壞的毛病,說過的話,就必須要做到。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什麼樣的方法,決不食言。”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今天能夠出現在這裡,陳浩南早已有瞭準備。因為在來之前,他便已經料到,今天這個飯局的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