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婷沒有說話,她隻是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恢復瞭她平靜淡雅的面容。看著李婉婷凌亂的頭發,陳浩南不禁有些悔意,心中不由的生起瞭一絲憐意,想要開口和李婉婷說上兩句話,但是此刻的陳浩南卻覺得自己的胸口跟堵住瞭什麼一樣的,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婉婷穿好整理好禮服以後,轉過身來,怔怔的面對著陳浩南。
“啪”在陳浩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李婉婷爽快而幹凈利落的在陳浩南的臉上打瞭一巴掌。隨即說道:“你現在滿意瞭,你想要做的事情,你辦到瞭。”
陳浩南無言以對,她很清楚此時李婉婷內心的掙紮。可是,此時冷靜下來的陳浩南,不也在自我矛盾之中嗎。眼前這個人,是他熟悉的朋友,是她相處四年的老同學。可是自己隻為瞭一瞬間的報復,竟然將她的身子給無情的占有。
“陳浩南……你給我聽清楚,我恨你……”
說完這話,李婉婷就像往廁所外走去,忽然,她的手被陳浩南拉住。李婉婷沒有回頭,她的身子僵持在哪裡。語氣冰冷的說道:“你還沒有玩弄夠嗎?那就在來吧……”
聽著李婉婷這般的語氣,陳浩南再也沒有勇氣拉住李婉婷的手,隻是輕聲的說瞭一句:“對不起……”
在陳浩南松手的一瞬間,李婉婷堅定的走出瞭廁所,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兩行清淚再也忍不住的從李婉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瞭出來,捂著嘴唇,背靠著廁所那冰冷的墻壁,李婉婷無聲的哭泣著,任由淚水流淌著,仿佛隻有這樣子,才能發泄自己剛剛所受到的屈辱。一想到將要面對自己的丈夫,李婉婷就無聲的低下頭去。
廁所裡很靜,已經穿著整齊的陳浩南,面對著鏡中的自己,眼眶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流出瞭眼淚。廁所裡還殘留著兩人融合的香氣。陳浩南微微閉起雙眼,暗道:“李婉婷,你不能怪我,這是你和張桐那王八蛋欠我的。”
可是,面對自己的報復結果,陳浩南卻一點喜悅之感都沒有,相反,心中還有些失落。
過瞭好一會兒,李婉婷才拿出紙巾,將淚水擦瞭幹來,她不能讓人瞧見她現在的模樣,她站起身來,在陳浩南開門的瞬間,她離開瞭榮飛的私人別墅,她想回傢,回到傢中,用水清洗自己被那混蛋玷污的身體。她要洗去一切有關陳浩南留在她身上的一切……
陳浩南走出廁所,恢復他以往的神態,依然冷靜沉著。完全將剛才在廁所裡發生的一切都拋擲腦後,他在心中暗自安慰自己,自己隻是在報仇,不需要有憐憫之心。可是,在陳浩南的另一個深心處,卻沒有這般的冷漠無情。李婉婷的處子之身給瞭自己,就是說,她在這之前,都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女人。
陳浩南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走向地下室。此時的地下室,依舊熱鬧非凡。杏兒和李雪一見陳浩南走進,看著他有些疲憊的身子,均微微愣瞭一下。李雪關心的問道:“浩南,你怎麼瞭,怎麼看起來這麼的疲憊,是不是不舒服。”
陳浩南看瞭一眼坐在椅子上看牌的張桐,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
此時的杏兒站起身來,將原來的位置還給瞭陳浩南,因為這東西,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鬥爭,她隻不過是臨時頂上去而已。
陳浩南坐下去後,杏兒輕聲的在他的耳邊說道:“那個張桐,好像運氣很好,你出去這一會,他少說也贏瞭幾千萬。”
陳浩南微笑瞭一下,心想:“他那是運氣好,隻不過有一張副市長的光環,別人借著幌子給他送錢罷瞭。這明說是鬧著玩,暗地裡卻比什麼都來得狡猾。”
陳浩南看著張桐,說道:“張副市長今晚似乎運氣很好。”
張桐冷冷的道:“彼此彼此,你不也贏瞭松下集團董事長七千多萬嗎?”
陳浩南道:“這麼說,你我註定是一對冤大頭。不過,沒有你夫人在你身邊坐鎮,看瞭你的運氣是成倍的向上翻。”
張桐微微一怔,剛才自顧自玩牌,卻不知李婉婷是何時離開的。現在經陳浩南這麼一說,他才意識李婉婷已經不在他的身邊。當下笑道:“女人有女人的事情,男人的事情,女人管不瞭。”
陳浩南道:“但願如此吧!”
此時的榮飛笑道:“兩位是舊相識瞭,我也不多做介紹,我榮飛邀請大傢來此,就是圖個高興。大傢繼續繼續。”
榮飛向發牌小姐使瞭個眼色,發牌小姐開始發牌。最後落座的榮飛,雖然不知道陳浩南和張桐之間有什麼過節,但從今晚的種種情形來看,兩人之間雖然表面上客氣,但心中對各自都有一股怨氣,這股怨氣十分積累得很深,他榮飛自問解決不瞭,就隻好橋敲邊鼓。
許多來參加榮飛舞會的人,基本有頭有臉的人物,大都聚集在瞭地下室,都圍在瞭這一張圓桌子的周圍。就在發牌小姐將牌發完一圈後,從門外走進來一人,此人目光如電,留著一直胡子,面貌和榮飛基本相似,他便是榮飛的三哥榮立。也不知道當初榮老爺子是出自怎樣的考量,他幾個兒子的名字後字連接起來,似乎有傢成立飛的意思。
榮立這人十分的不簡單,雖然做的是水產生意,聲音卻伸得很遠,從南到被,幾乎都有他的生意,不過,這人有一點讓人覺得十分的奇怪,就是人都一把歲數瞭,卻還沒有結婚,要是女朋友嗎?倒是不在少數,可是真正能坐在一起的,卻沒有一個。
榮立走到榮飛的身前,低語瞭幾句。榮飛站起身來,說道:“各位,有我三個陪你們玩,我還有些客人需要招待,我就先離開一會。”
一些人道:“榮老被客氣瞭,你隨便……”
榮飛笑瞭笑,將位置讓給瞭榮立,榮立向所有人打瞭一個招呼,隨即坐瞭下去。幾圈過後,上桌的人,臺面上的錢,有得贏瞭不少,也有得輸瞭不少,要說的贏得最多的話,恐怕非陳浩南莫屬,其實就是陳浩南對面的張桐。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打瞭半天都沒有遇上。可是,有的時候,遇不上並不代表永遠也遇不上。這不,才過瞭兩圈,兩人之間的牌便鬥上瞭。說來也甚是巧合。此時張桐的牌,有點和先前梟龍的牌面差多,不同的是,這時陳浩南的是A、K、Q、J黑桃同花順。張桐的牌面是一對A和一對J,底牌同樣沒有人知道。但從牌面來看,很可能是一把富爾豪斯的好牌,隻是不知道是三條A還三條J。而相反,陳浩南的牌面是順子,而且是同花順。但底牌沒有亮出來時,誰也不知道他手上這一副牌究竟是把好牌還是一把爛牌。顯然,就牌面的輸贏來看,陳浩南自然處在瞭上風。
拿到A的張桐,自然是先說話,他毫不猶豫的將身前的錢壓下,道:“我跟一千萬,再加一千萬。”
陳浩南道:“你的牌好像很好?”
張桐道:“你的也不錯,看上去挺嚇人的。”
這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瞭陳浩南,似乎在期待他的是否跟著嚇註。而此時,坐在張桐身旁的豹子頭李聰笑道:“我說你小子,你手裡究竟捏的是不是好牌,先前你可是擺瞭梟龍那混蛋一道,此次你不會故技重施吧。不過先前那一頓,你的確揍得痛快,你要是在敢玩一把,你下註,我陪你走上一把,我占一半。”
陳浩南看瞭看手中的底牌,說道:“你就不怕我手上這副牌隻是看上去嚇人,其實就是一個子老虎,隻能護住膽小的人。”
李聰道:“怕個鳥,不就是幾千萬嗎?老子陪得起。你說,你到底跟不跟啊?”
陳浩南道:“好,沖你這句話我跟!”
陳浩南將身前的註碼推進錢塘,接著說道:“我跟你兩千萬,再加三千萬!”
說完,陳浩南向對面就坐的李聰笑瞭笑。兩人互相理會的點瞭點頭。
看到陳浩南跟瞭上來,張桐內心一沉,他雙手甚是顫抖的看瞭一眼自己的牌。他的牌不錯,是三條A和一對J,的確是一把富爾豪斯的好牌。可是,他先前如此的敢跟,是他在賭陳浩南的底牌不是黑桃10,那麼他就有贏的概率。陳浩南自然會知難而退。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浩南不但跟瞭自己,還大自己三千萬。而他手中已經不足三千萬,他的錢基本都投進瞭錢塘。
就在他猶豫之時,旁邊的李聰叫道:“喂,你到底是跟不跟啊,你不跟,那我們可就得收錢瞭。”
張桐冷冷的看瞭他一眼,心裡老大不舒服,可是他又不好回擊李聰。在場的人,大都數都會給自己面子,唯獨這個李聰和陳浩南不會。然而,這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瞭一起,現在竟然穿同一條褲子,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張桐幾乎有點撐不住場瞭。
坐在一旁的榮光明,眼見張桐額頭冷汗直冒,於是笑道:“張大哥,要是牌好的話,又我擔保,你可以支票下註。”
張桐感激似的向榮光明瞧瞭一眼,隨即,隻見榮光明開瞭六千萬的支票給張桐。張桐接過後,向陳浩南笑瞭笑。心道:“你丫頭,我就不信,你會那麼的好運。”
當下道:“我跟三千萬,在大……大你一千萬……”
他原本想說,大你三千萬,但畢竟還是底氣不足,隻得說大一千萬,為自己多少留下一點後路。
陳浩南道:“你當真要跟。”
張桐道:“我錢不已經扔上去瞭嗎?”
陳浩南道:“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張桐道:“少他媽廢話,有種你就跟上來。我還就不信,你會那麼好運。跟你說一聲,我不是什麼梟龍,你唬不住我。”
陳浩南笑瞭笑,忽然看瞭一眼自己的牌,笑道:“你給我聽著,我隻是不想讓婉婷無傢可歸,這局我不跟,並不是我怕瞭你,你給記清楚,人不一定一直都走好運,也不一定一直都走黴運。”
說話間,陳浩南將自己的底牌翻瞭過來,他的底牌的確是黑桃10,如此,他便是10、J、Q、K、A的同花順,自然比張桐的富爾豪斯大瞭不知道多少倍。
在場的人見到陳浩南放棄可以贏下的牌,都是震驚不小,而張桐一時卻虛脫在椅子上。坐在她旁邊的李聰跳瞭起來,道:“靠,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瘋瞭,這麼好的牌,你既然不跟……”
陳浩南道:“我不跟自由我不跟的理由,而且,我下的註,並沒有將你的那一份算在裡面,所以,我不需要跟你說抱歉。”
李聰想瞭想,暗道:“他說的也對,他娘的,老子可真是看不懂瞭。明明可以贏的牌,卻中途放棄,難道嫌錢多,沒處花嗎。靠……”
榮光明皮笑肉不笑的道:“陳先生,你這人可真是讓人看不懂瞭,明明可以贏的牌,為什麼要選擇放棄呢?”
陳浩南從杏兒的手中,取過一張五千萬的支票,向張桐遞瞭過去。道:“這裡是五千萬,你收好。”
說完這話,陳浩南便轉身打算離開。
就在眾人驚詫的看著他三人走到門前時,忽然隻見榮飛的管傢董必武沖沖的跑瞭進來,叫道:“大傢收拾一下,趕快出現,別墅裡被人放瞭炸彈。”
聞言,所有人都為之震驚。榮光明更是不解的道:“董叔,你剛才說什麼?”
董必武道:“來不及瞭,大傢還是趕緊出去才是。”
他的話音未落,前來的人,早已急匆匆的向別墅外跑去。虛脫的張桐,也驚醒瞭過來,拿起桌面上的五千萬支票,也隨同人員跑出瞭別墅地下室。
當所有人都走出瞭別墅,站在離別墅很遠的草地上時,隻聽榮光明驚慌的吻道:“董叔,你見到琳琳瞭嗎?”
董必武搖瞭搖頭,道:“沒有,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榮光明有些驚慌的道:“她沒有和我在前一起,她不是在上面招呼客人嗎?”
榮光明的話音未落,隻見別墅的右腳,突然“砰”的一聲爆炸,房子瞬間被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