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傢私宅內金鐵交鳴響作一團,不時傳出我的叫嚷:「張虎頭你給我站住。張飛乖乖受死吧。」
隨後就是「當當」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張傢少爺--張虎頭,他愛習武這是四鄰八傢都知道的事,更是因為這個而總惹得大傢討厭的事。
所以每當從他的院子裡傳來打鬥聲。人們非但不會探明究竟後去伸出援手,反而是頭也不抬的抿上一口茶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打吧,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我等屁民看樂呵。」
此時正是春夏之交,也是關外的民族最缺鹽巴和稻米的時候。
鹽巴是做飯,炒菜以及煮奶茶的必需品。
而稻米則主要是喂他們胯下那些饑寒交迫餓瞭一冬天的戰馬,用來貼膘補身體的。
他們帶著大量的牛馬來到這裡進行貿易,換取鹽巴,茶葉,糧食以及鍋碗瓢盆這些生活必需品。
大漢與匈奴的貿易總是斷斷續續的,以至於到瞭東漢末年的桓靈時期以至於幾乎絕跡。
雖然此時的朝廷已經有明旨勒令全面停止大漢對匈奴的貿易,但大漢十分缺馬,其中以良馬尤為稀缺。這與地理位置和環境雖有關系,可是細說起來卻是關系不大。因為大傢都知道在西漢初年,漢朝還是有能力組織衛青和霍去病的強大起兵軍團跨越戈壁和大漠與匈奴人進行大規模的騎兵決戰的。但那又為什麼到瞭漢末造成大漢缺馬的情況呢?
其實這與東漢特殊的經濟體制有關。那就是豪強占有瞭大量的土地,蓄養私兵以自保這就占用瞭大量的生產力和消耗瞭大量的糧食。減少瞭流入市場以及農民手中所持有基本量。養好馬是不能隻吃草的。而農民又無力飼養馬匹。而在貴族手中的那群數量又相對比較孤獨就造成瞭馬群近親繁殖而導致瞭馬群的退化。
因而,一匹好馬千金難求,這絕不是開玩笑的話。正因如此,在這種暴利的吸引下無數中原的客商不惜一切代價冒險北上參與這次大漢和匈奴的大集會。
長城沿線的集市很多,但這些地方都是有時開放,有時關閉。隻唯獨這幽州首府薊城的集會是風雨不輟的。
所以北上的客商大多會選擇薊城進行交易,他們帶來瞭豐富的商品,也讓這裡的商業氣氛活躍,更帶來一個關於薊城的笑話,說薊城有四多:第一多。燒香的黃頭巾紮成窩(太平道,就是後來的黃巾軍)第二多。薊城的騙子多又惡(南來北往的行商,以及強買強賣以次充好的胡人。
第三多,胡人多過漢傢人(以烏丸,鮮卑,匈奴人為主)第四多,薊城女人懷孕的多。(這其中原因很多,有魚龍混雜治安難以管理的強奸,更有為胡人和行商服務的窯姐。還有就是邊塞不註重禮儀,所以婚前懷孕稀松平常。半掩門接客的寡婦,以及偷人的蕩婦充斥於城市的各個角落。
就在人們忙著燒香,騙錢,看胡人,玩寡婦的時候。幽州刺史劉虞似乎有些不高興瞭。薊城是幽州的首府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十分的頭疼。
劉虞拍著桌子叫道:「去把劉焉這個薊城太守給我找來。怎麼這種風化案子,難道他都斷不瞭嗎?還恬不知恥的送到刺史衙門來。」
劉虞的幕賓程不才趕忙湊過去說道:「大人,你少安毋躁。這可不是簡單的風化案啊。」
劉虞一聽眨瞭眨眼睛好奇寶寶似的盯著程不才,說道:「你且細細講來。」
程不才深施一禮說道:「諾,起稟主公,此事與城中大戶王傢那位剛剛致仕的老太爺,王世豪有關。」
劉虞:「唉,先生恐怕此言有誤吧。王傢老太爺七十有六怎麼會幹出以致仕官身強奪寡婦名節之事呢。再說案卷裡也說瞭,徐寡婦說夜黑風高他被麻袋套頭,不見事物因而被淫辱。這恐怕是道聽途說吧。再說王世豪老大人官聲一向不錯,在士林的名氣也不小啊。左右人等退下去吧。」
官差紛紛退去。
劉虞此時忽然就好像是換瞭一個人興奮的問道:「此言當真?」
程不才:「小可親眼所見。」
劉虞:「哎呀,我過去以為那個徐寡婦是個貞潔烈婦,幾次三番找人試探。還都難以得手,原來也是個騷貨。」
程不才:「哎呀,何止啊。今天禦史大夫蘇大人的女兒都坐在別人的馬上,讓人抱著啊。」
劉虞正在喝茶「噗」的一口茶水嗆得幾乎背過氣兒去。在程不才一陣拍撫下才轉還過來。
他一邊擦著自己嘴巴的茶水一邊惡狠狠的說道:「好啊,好啊。都是一群浪貨。改天,不,就今晚……我也讓人套麻袋把她們弄到府裡淫樂一翻。到時候她們又非處子之身,又沒有證據想必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哈哈哈。」
劉虞正在陶醉的意淫著,忽得一轉念,似乎想起瞭什麼,連忙問道:「聽說蘇傢的那個蘇雪凝馬上功夫瞭得,可有此事?」
程不才:「呵呵,大人多慮瞭。所謂馬上功夫那是殺人的本領,全憑狠,絕,快,穩四個字。我料想一個長在深閨裡的小娘,她功夫再好總沒殺過人吧。隻要咱們找幾個死人堆裡打滾的軍漢,再給倆錢兒,就是折損幾個人也一定能擒得住她。畢竟猛虎傢不住群狼咱們來個套麻袋打悶棍。料想不會有問題。就算是那些軍漢即便失手被擒,隻要咬定瞭是酒後亂性。最後追查起來也是軍漢酒後無德,奸淫良傢婦女怪不得咱們。畢竟還有個主掌兵權的劉焉給咱們背黑鍋呢不是嗎?」
劉虞:「高,高啊。哈哈哈。」
程不才:「大人還有件事……」
劉虞:「此言當真?」
程不才:「千真萬確。」
劉虞:「唉……但願他們別惹出什麼事端才好。」
程不才:「是啊,是啊。」
就在偽君子劉虞堂而皇之在刺史衙門裡打著我壞主意的時候。
一隊匈奴人打扮的隊伍出現在瞭薊城,為首的那個人是個高大的漢子。他留著三縷長髯在風中輕輕飄拂著。他的眼比鷹還要銳利,似乎可以用他宛如利劍一般的眼神刺穿一個人。
那漢子大約三十來歲,皮膚已經被草原的烈風捶打的一種另類成熟的美感。
他身材高大,體型健碩,並且還透露著一種高貴的氣度。
無疑這個男人是個草原上瞭不得的人物。單不說他貂裘下隱隱露出的黃金彎刀,就單看在他身邊守衛著的幾個光頭巨漢的那魁偉的幾乎要遮住陽光的高大身材,都知道此人的來頭之大。
領頭的男子叫做北宮伯玉,他是南匈奴的右賢王,是南匈奴的第三號人物。
以他這種身份可並不可能是來趕集的。他此次前來是為參加一次由太平道舉辦的會盟儀式。
北宮伯玉看瞭看薊城熱鬧的街市又看瞭看四處都有包著黃巾的百姓在燒香祈福。
北宮伯玉:「切,不就是咱們每年秋天都來打草谷(搶劫)至於嚇得天天求神拜佛的嗎?大賢良師,我呸。到咱們匈奴人地盤請求咱們出兵的時候還不跟一條狗一樣嗎?哈哈哈。」
北宮伯玉放肆的哈哈大笑著,一個頭戴黃巾接引他們的侍者卻有些難堪的說不出話來。忽然一座宅邸內,傳來的金鐵交鳴聲卻讓北宮伯玉大感好奇。
北宮伯玉:「走,去看看。」
黃巾侍者:「可……各位頭領都在等著咱們啊。」
北宮伯玉的侍者:「滾開。」
張飛府外,北宮伯玉也並不去觀看隻是聽著金鐵交鳴聲便不由捏著長須微微點頭,隨後說道:「哦,還是兩位高手。聽聲音一個的招式大開大合想必是身高九尺有餘的手持蛇矛的大漢。而另一個聲音短促而清脆勢必是一個手持匕首亦或是短劍二段貼身短打的美女。」
侍從:「大人因何能聽出美醜?」
北宮伯玉:「腳步輕盈靈巧,劍擊聲清脆靈活且位置變化多端,勢必有著曼妙的身材。她對步步殺機弄得那個男人隨時可能送命,而那男人都不忍下手殺他。你說是不是美女?」
在墻頭觀戰的侍從說道:「王爺真是神瞭。隻是不知王爺可否能猜出女孩衣服的顏色?」
北宮伯玉:「粉色紗羅內罩著白色褻褲,如果沒猜錯,想必雙丫髻還在豎著。」
聽到這裡那個匈奴侍從完全呆住瞭,而那個頭包著黃巾的使者也趕忙爬上墻頭觀看。在他看到我的打扮的時候,他完全一副見瞭鬼一樣的表情,而他的那表情也恰好被我看到瞭。
我並不知道他因為什麼那麼驚訝,隻是覺得這傢夥八成是個好色之徒。所以便再不去理會他。
北宮伯玉:「如何?我可猜得對嗎?」
黃巾使者呆呆傻傻幾乎要被北宮伯玉這個妖孽嚇瘋瞭,隻是豎著大拇指說道:「高,王爺是在是高。王爺聽聲音連衣服的顏色都能聽出來。」
北宮伯玉不屑的說道:「蠢貨,我自然是看到的。」
黃巾使者:「啊……莫非王爺也和我傢大賢良師一般腦後有天眼不成?」
北宮伯玉:「不是我有天眼。而是你瞎。」
黃巾使者:「小人,小人……」
北宮伯玉:「那你下來看看這座城裡的小姑娘傢,各個都是窮穿綠富穿紅。在這種宅子裡敢光天化日打架的女人,會是那些羞答答怯生生的小傢碧玉嗎?」
黃巾使者:「高,您真是高人啊。您說這勝負?」
北宮伯玉:「論武藝那女人技高一籌,論真刀真槍的馬上殺人,那男人才是無雙的猛將。聽他們過招的套路,雙方應該在套路上很熟悉。但顯然那女人從小到大贏那男人次數太多,所以打起來那男人勢必畏首畏尾難以發揮。勝負已分。」
話音剛落隻聽「鐺郎」一聲鐵槍落地,隨後趴在墻頭觀戰的侍者跳下墻頭滿臉晦氣的說道:「唉真讓王爺說對瞭,那女人一腳踹在那大漢的下巴上。竟然當場踹暈瞭。」
北宮伯玉一聽猛地一下竟然揪掉瞭兩根胡須。他面帶驚訝的說道:「你可當真?那女人身材嬌小如何踹到一個九尺大漢的臉上?」
那侍從撓瞭撓光禿禿的腦袋說道:「啟稟王爺,小的也不知道,隻見到那女子猛地一轉身跳起似乎腳帶旋風於是一腳就把那男人踢暈瞭。那男人還真是膿包……」
北宮伯玉:「放屁,那男人就是來瞭咱們大草原也必然是第一猛將。你這塊料一萬個也不是對手。我們走。」
黃巾使者:「王爺哪裡去?」
北宮伯玉:「當然是回草原,不然還要和你們這幾塊料在這裡丟臉不成?」
院外的北宮伯玉走瞭,院裡的我則趕緊給張虎頭又是捏人中,又是捶胸口。
剛才用瞭跆拳道的旋風腿,這本來是個命中率其低的招式。但因為古人比試拳腳時不愛攻擊敵人的面部,所以久而久之雖有很多防禦的招式,但在對手出招之時總是毫無準備難以招架。(就是俗話說的打人不打臉。是武德的一部分。因為拳腳切磋必然有輸有贏,但對方臉部負傷必然難以遮蓋此等羞恥。所以有「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說法。
張飛的私宅裡許多的下人已經嚇得面如土色,而侍女們已經嚇得哭瞭起來。
(漢代尚有下人殉葬的風俗)我也並不理會這群人,我自然是知道踹一腳上去,踹不死他。可如果不搶救時間一長如果在昏迷過程當中被食道冒出的食物上泛嗆入氣管也一樣會要命的。
想到這裡於是我趕忙抱著張飛坐起來,保證他不會被嗆死。(古代比武所謂的一圈打死,往往是重拳擊中下巴後,人們往往七手八腳的像搬死豬一樣托起送到床上,而這個過程中最容易導致食物上泛,嗆入氣管。所以現代格鬥中倒數十秒之後,一般會快速扶起拳手的上半身,隨後就是檢查拳手瞳孔。
我快速的掀開張飛的眼皮,裡面似乎有積血。於是我一手拿過自己的水囊,用嘴咬開,隨後清澈的水流盥洗著張飛的瞳孔。
伴隨著混雜著血液的水從他的眼角流下,他的瞳孔漸漸的清晰並且聚攏起來。
還好,還好,幸好搶救的及時。如果讓那群笨手笨腳的傢仆胡亂將他抬到床上,那時想必很簡單的昏迷也能要瞭他的命。
看到這裡,於是我趕忙弓起前腿讓他面朝下趴在上面。隨後趕忙伸手在他的嘴裡一扣,隻聽他「哇」的一聲之後一股股黃色濃稠且氣味刺鼻的液體大口大口的嘔吐瞭出來。
他吐瞭,我也安心瞭。他也漸漸的轉還瞭回來。人們也似乎也因為錯過瞭一場謀殺親夫的好戲而悻悻然的離開。在他們從墻頭下去的時候還總是不陰不陽的說一句:「原來這個張傢少爺,整日習武也是個慫包。還不是被自己婆娘一腳差點踹死。」
諸如此類的話不絕於耳,而這位張虎頭少爺也似乎毫不在意。他隻是有些疲憊的說道:「雪凝,你這一腳太厲害瞭,居然差點讓我見瞭閻王。以後咱們圓房的時候我可要把你的雙腳綁起來。省得讓你新婚之夜就當瞭寡婦。」
我看他沒事還有心思開玩笑,於是便笑問道:「唉,張虎頭,那你說說閻王長啥樣啊。」
張飛:「哦,閻王啊。是個仙女一樣的人。」
我一聽不由來瞭興趣,於是輕輕的放開他讓他坐好,於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哦?不是都說閻王很可怕嗎,有大胡子還是個男的。」
張飛:「唉,不是,不是。起先我也覺得閻王是個男人。可我去瞭一圈,一看根本不對。」
我一聽不由興趣更高瞭,繼續催促著問道:「真的啊。你快說說看,有多好看。」
張飛想瞭想又看瞭看我,說道:「閻王啊,她確實很好看。柳葉眉,丹鳳眼,小鼻子小嘴兒可漂亮瞭。」
我默默的念到:「柳葉眉,丹鳳眼,小鼻子,小嘴兒。恩……是挺好看……」
可我這麼說著的時候忽然聯想到的居然是自己倒映在銅鏡上的樣子,再看看張飛得意的壞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混蛋居然說我是閻王。
我想到這裡,於是低低的說道:「張……飛……你說誰是閻王……」
張飛:「哎呀……老婆……老婆饒命啊……我可不是說你啊。」
我捏著他俏生生的臉蛋一邊用力擰著一邊惡狠狠的問道:「那你是說誰。」
此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我想這位姐姐想來是誤會瞭,天下的女人千千萬萬也不止姐姐長得那樣。也許飛兒哥哥是在說我呢。」
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襲紫色紗裙內罩著月白色羅裙,頭戴兩支金步搖的女孩走瞭進來。
那女孩看看隨後很有禮貌的行瞭個禮說道:「夏侯蘭兒,見過姐姐。」
我看瞭看張飛,我惡狠狠的瞪瞭他一眼。說道:「張飛,似乎你不用狂奔千裡去找那個人已經來瞭。好吧,你們繼續聊我走瞭。」
夏侯蘭:「慢走不送。」
張飛大叫一聲:「夏侯蘭,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他這麼一叫瞬時間嚇呆瞭我,更嚇壞瞭那個嬌滴滴的夏侯蘭。以至於這一聲剛落她就嚇得全無形象的哇哇大哭著要奪路而逃。可張飛一把揪起她的頭發,疼得夏侯蘭眼淚鼻涕一齊流出。
我的天啊,三爺,張三爺。您要不要這麼暴力。要不要這麼兇殘,哇靠,我可不是真的讓你宰瞭她啊。不過,幹得好。我喜歡。
就在我欣賞著那個碧池,眼淚與鼻涕橫流,哭聲與慘叫相互輝映的時候隻聽一聲:「無恥狗賊放開我妹妹。」
隨後三顆飛蝗石快速打來。我對那三顆石頭看得清楚,自然不會允許它們破壞好戲,於是抓起短劍擋在前面將那三顆飛蝗石逐一打飛。
那打來飛蝗石的人似乎異常惱怒我的插手,大叫道:「好個妖女。」
說罷竟然抓起兵器架子上的大刀迎瞭過來。
那刀來勢兇猛直襲我的脖頸而來,我趕忙一劍挑開這勢大力沉的一刀,隨後猛地向後躍出幾步,險之又險的躲開瞭這一刀。
這傢夥好厲害,一刀下來雖然我用巧勁兒挑開他的大刀依舊震得我虎口發麻,就連寶劍都在微微顫抖。如果我硬抗下這一刀恐怕早已經劍毀人亡瞭。
那個傢夥似乎也並不輕松,他一刀砍在石板上,刀沒入石板怎麼也拔不出來。
而他的手也已經浸出血跡。
張飛大喊道:「夏侯惇你打我女人,我殺瞭你。」
哇,夏侯惇。不是吧。野史裡說「張飛取得是夏侯惇的妹妹。」
過去以為是胡說,原來這並非胡說而是因為他們是表兄妹啊,也難怪生出的張苞是個二流武將,原來是近親婚姻的受害者啊。
我:「不許過來,你如果放開那個賊婆娘,就一輩子不許來見我。讓我來會會這個夏侯惇。」
夏侯惇:「妖女好膽量,待我殺瞭你,就宰瞭他讓你們再去陰曹地府作對鬼鴛鴦。」
夏侯蘭:「你要是殺瞭飛哥,我也不活瞭。」
「閉嘴。」
這句話從我們三人口中異口同聲地說出,嚇得夏侯蘭不敢說一句話。
夏侯惇放棄瞭插入石板的大刀,也抽出寶劍踱步前行。
他每前進一步,握劍的駕駛就變化一番,看得出他也十分小心。我反而是扔掉瞭寶劍拿起一條一丈有餘的長鞭。
長鞭雖然不致命但確實女人在戰鬥中避免和男人拼力氣最好的選擇。長槍太長太重難以持久,寶劍對寶劍則很容易兵刃相交轉為力量的對抗。唯獨鞭子如果耍得好,如果順利不但可以打得對方皮開肉綻,運氣再好一點卷飛他的寶劍也不在話下。
皮鞭很快被我舞出長長的鞭花並一次次的抽出「啪啪啪」的響聲。這聲音抽打在夏侯惇的身邊他也開始有意識的開始躲避這鞭子。
好,就是這樣。和長鞭子打架最怕猶豫,一旦你用眼去看鞭子的落點,你的目光就會離開寶劍,這就是機會。
好機會。
PIA的一聲響起,牛皮長鞭抽打在夏侯惇的手上,隨後將他的劍柄一纏。
「刷」的一聲之後他的寶劍就被高高地打飛。
唉,不對。他居然沖過來瞭,他居然丟劍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瞭和我打肉搏戰。
一股劇烈的掌風襲來,我趕忙蹲下身子。然而那雙鐵掌居然又壓瞭下來。於是我趕忙單手撐地一季掃堂腿打出,一腳踹中他的腳踝。
夏侯惇一個重心不穩連連後退幾步,而後跪在地上。此時墻頭又爬滿瞭人。
甲:「好厲害的女人,又踹跪瞭一個。看樣子他還沒張虎頭厲害呢。」
乙:「你知道個屁,沒看見人傢穿的是禦林軍校尉的衣服。還能比不上張虎頭?」
甲:「我看他就是沒張虎頭厲害,虎頭少爺打瞭半天才挨瞭一腳。可他沒兩下就讓人傢踹得跪下來瞭。」
乙:「你懂什麼,自傢婆娘打相公哪有拼命的。你看看小妾的娘傢哥哥打開難為自己相公自然要動真招瞭。」
丙:「那女孩不是蘇大人的女兒嗎?」
甲乙:「哪個蘇大人?難道是蘇泉大人……」
夏侯惇:「混蛋,閉嘴。那麼多人看熱鬧就你們話多。你看看這麼多趴在墻頭上看熱鬧的哪個說話。愛看就看。不愛看滾蛋。」
不是吧,真實的夏侯惇這麼有性格還和觀眾對話,他要是晚生兩千年去美摔肯定是會大紅大紫的。
夏侯惇的咒罵,似乎迎來一片噓聲。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嘲笑他的無能。最後夏侯惇為挽回面子於是勉強說道:「妹子我們走。這種人的傢以後請我們,我們也不會來瞭。」
夏侯惇,夏侯蘭兄妹離開瞭。百姓們也離開瞭。說實話,如果我不是湊巧踹暈瞭對我飛踹毫無防備的張飛,我要擊倒他我會累死。如果沒有碰巧踢得夏侯惇下跪,而讓他覺得丟人勝負還在兩可之間,總之我說今天走運的打贏瞭對手,還走運的趕走瞭一個潛在的情敵。
張虎頭:「雪凝你不要生我氣。」
此時打暈張三爺,逼退夏侯惇這種輝煌的戰績讓我心中美滋滋的自然不會生氣。看來我也是個一流名將啊。
此時的我不但不生氣,反而心情大好見他湊過來反而是雙手一下環繞住他的脖子說道:「我不生氣,我還很開心呢。我看到那麼漂亮的女孩喜歡我的相公,我的相公還肯為我辣手摧花。我開心還來不及,哪能生氣呢。」
張虎頭一聽興奮的說道:「真的?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我饒瞭夏侯蘭一命而不開心呢。」
我看著他呆呆地樣子於是輕輕的在他的鼻尖上親瞭一下說道:「傻瓜,我就是看看你的心意。我哪有那麼殘忍。」
張虎頭:「唉,唉。我傢雪凝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
我:「瞧你那傻樣。你剛才把我衣服弄臟瞭,又為你打架弄瞭一身的臭汗,你要不要請我洗個澡作為賠償。」
張虎頭:「好,一會兒我就叫我的丫鬟蓉兒給你燒水搓背,保證舒舒服服的。」
我:「傻瓜,我要你做這些事。你樂意不樂意?」
張虎頭:「唉,樂意,樂意。」
在夕陽的餘輝下,張虎頭就這麼抱起瞭我朝著他的房間走去。
夜晚所有人都已經睡瞭,夏侯惇的心情卻依然不能平靜。他是個英俊的人,但他不喜歡洛陽城中那些嬌弱的花朵,他喜歡野性喜歡競爭。今天的失敗沒有讓他沮喪反而是讓他心潮澎湃瞭起來。
夏侯惇喃喃自語道:「好一朵荊棘之花,我必須將它采下。」
夜晚,刺史府。劉虞:「那個小娘還沒離開張虎頭的私宅嗎?」
程不才:「啟稟主公,正是如此。況且張傢傢丁各個習武急切之間不易得手啊。」
劉虞:「混蛋,真是惡心。好好的一個白嫩嫩,俏生生的小娘竟都便宜瞭那個張虎頭瞭。真是好肉都讓狼叼走瞭。」
程不才:「不過徐寡婦已經抓瞭過來。」
劉虞:「妙妙妙,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