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灼,照耀著大地,水泥地面上似乎都蒸騰著令人融化的熱氣。不遠處的草叢中,趴伏著一排暗綠色的人影,他們端著狙擊槍,如同守株待兔的獵豹,在高溫之下一動不動,形同靜止。
突然,百米開外一個物體高速掠過,無數聲槍響炸裂,撕破寧靜的午後。軍人們紛紛從地上爬起,迅速收槍,朝那被打落在地的物體奔去。
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撿起瞭那個物體,物體四周有許多彈痕,正中央插著一枚子彈,那名軍人把子彈拔瞭出來,翻找到刻在彈殼旁的數字:“9!尼瑪,又是寧致遠!”
所有的人唉聲嘆氣,他們脫下厚實的防彈帽,紛紛抱怨:“寧致遠太兇殘瞭,每一次都能命中!”
而他們口中的寧致遠,此刻正坐在草地上,他脫下防彈帽,甩瞭甩被汗水浸得濕漉漉的頭發,他如刀刻般俊美的臉龐上滿是濕潤的汗水,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他脫下厚重的迷彩軍服,露出穿著白色背心的肌理結實的肉體,兩條長腿一蹬就踹掉瞭料子磨人的褲子。他赤裸著兩條長腿,悠悠閑閑地逛瞭過來,看也不看那群人一眼,隻是哼笑著說:“小崽子,你們還差遠瞭。”
其他人回以仇視,卻又不得不服。軍隊裡,他們一向奉強者為大,而寧致遠的實力足夠讓他們所有人都閉嘴。
寧致遠穿著緊繃的內褲穿過空無一人的打靶場,他一邊走一邊低頭打量著自己雙腿間束縛在內褲中沉睡的性器。他的內褲早已被汗水浸濕,前頭透出一大塊深色的水漬。寧致遠鉆進公共澡堂,隨便走進一個隔間,擰開花灑就開始沖洗。溫熱的水從他頭上澆下,淋濕他蜜糖色的皮膚。
沒過多久隔間外面就響起他室友常曦的聲音:“致遠,你在裡面嗎?”
寧致遠呼嚕瞭一把臉上的水,道:“在這裡。”
常曦給寧致遠塞瞭毛巾和換洗衣物進來,他靠在隔間門外饒有興趣地說:“你又去欺負師兄們瞭?”
寧致遠不以為然地笑瞭笑,常曦說:“還叫他們小崽子,他們現在氣得想把你拆掉!”
寧致遠滿不在乎地拽下自己的內褲,甩到一邊,他說:“我實力比他們強,這是事實。對瞭,輔導員給我批假瞭嗎?”
“批瞭,十五天。怎麼現在休年假?”
“去京城找我媳婦。”寧致遠關上水,拿毛巾擦瞭擦身子,換上瞭幹凈衣物。
常曦說:“哦,你那個女朋友啊,你都從來沒帶給兄弟們看過一次。誒,像我們平時訓練時通訊全斷,你們怎麼聯系?她受得瞭這樣的異地戀?”
寧致遠笑瞭笑:“他一心撲在學習上,連我都要被他冷落,受不瞭的是我才對。”
常曦哈哈大笑,趁寧致遠走出隔間時拿肩膀撞瞭撞他:“誒,看不出來嘛,我們寧大少也有吃癟的一天。嘖嘖,小心以後變成妻管嚴!”
寧致遠笑瞭,嘴角邊的甜蜜擋都擋不住。常曦受不瞭地捂著眼睛,嘴裡叫道:“別笑瞭別笑瞭,一股戀愛的酸臭味,簡直閃瞎瞭我的眼!”
寧致遠在他頭上糊瞭一把,兩個人打打鬧鬧地出瞭澡堂。
安逸塵穿著白大褂,急匆匆地走過走廊。
有個女生在他身後叫道:“逸塵!逸塵你等等我!”
安逸塵回過頭,女生氣喘籲籲地跑到他旁邊:“你要去哪裡?”
安逸塵打手語:“附屬醫院,查房。”
女生燦爛一笑:“我也和你去!”
安逸塵一向拿她沒辦法,隨她跟著。他身高腿長,走得極快,女生要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
這個女生名叫洛寧,是安逸塵的同班同學,從大一開始就對安逸塵死纏爛打,似乎對他是個啞巴毫不在乎。為瞭安逸塵她還特意去學瞭手語,時常在安逸塵面前比劃。女孩子的性格挺像安逸塵那個跳脫的妹妹樂顏,所以安逸塵對她就像對妹妹一般,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洛寧倒也從不氣餒,抓緊一切機會和安逸塵呆在一塊,妄圖刷刷好感度。
安逸塵已經大三瞭,課餘的時間跟著教授在醫院實習,幫他巡查病房,詢問病人們最近的身體狀況,他的沉默讓他成為瞭不少患者傾訴的對象。大傢都愛對著這個永遠帶著淡淡微笑的啞巴醫生發發牢騷,因為他從來不會插嘴打斷。
這天依舊是例行的巡房,安逸塵把手機開瞭靜音,塞進瞭辦公室的抽屜裡。手機桌面還是上次寧致遠放年假時他們倆在長城拍的照片。當時安逸塵在階梯上絆瞭一下,腳踝處很快就腫瞭一個大包。寧致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背瞭起來,一鼓作氣地沖到頂,還特別傻逼地在上面來瞭個自拍。寧致遠滿頭大汗,整個人糊在安逸塵身上,把他們兩張臉塞進同一個鏡頭裡。
寧致遠每年都會在年假的時候跑來找他,極盡地主之誼,帶安逸塵玩遍瞭京城。他也如約定好的一般,從來沒有提過那個“愛”字。
這天下午碰上瞭高速公路上一起連環追尾事件,人員傷亡慘重。整個醫院上下忙成一團,救護車長鳴不休,不時有渾身是血的傷者被抬入急救室。洛寧親眼見到一個被撞得幾乎血肉模糊的傷員,推進急診室沒多久就搶救無效身亡,這導致她聞到血味就想吐,安逸塵隻得讓她一個人先回學校休息。他自己繼續忙得焦頭爛額,直到晚上八九點傷者病情都差不多穩定下來瞭,教授才把他趕回瞭學校。
安逸塵回到宿舍時才想起自己的手機落在瞭醫院的辦公室裡。
他正準備再回一趟醫院的時候,他的室友從澡堂回來,對他說:“你終於回來啦,有個帥哥找你哦,現在在五教那兒,等你一下午瞭。”
安逸塵不解地眨瞭眨眼睛,他室友說:“真的超級帥哦,還穿著軍裝,我的天,我看那群女生喉嚨都要叫破瞭。
“誒你說,我們的白大褂同樣是制服系,怎麼就沒誰那樣沖我叫呢?”他室友不解地搖瞭搖頭,晃著他那微胖的身軀一屁股坐在瞭電腦前打遊戲。
安逸塵無奈地搖瞭搖頭。他大致猜到是誰來瞭,拿著鑰匙下瞭樓。
他一路跑到五教,出瞭一身細汗。老遠就看見寧致遠站在教學樓樓下,身高腿長,身姿挺拔如一桿標槍,軍帽下的眉眼極為剛毅俊美。不少女生經過的時候都會對他投以好奇愛慕的目光,還有人上去向他詢問電話號碼,他都是極淡一笑,低沉的嗓音道:“抱歉,我有喜歡的人瞭。”
安逸塵遠遠地看著他,一年不見,他又變瞭好多。
他每一年都在改變,慢慢變得沉寂、成熟,變得像一個真正的軍人那樣,寬闊的肩膀仿佛能頂起蒼穹,脊梁挺直,什麼也無法將之摧垮。
寧致遠越是優秀,安逸塵心裡越是躁動不安。
這種感情很奇怪,他們倆最初的相處不過是高中時代幾場單方面強迫性的交合,安逸塵極力想擺脫那種被動的局面,有時甚至自暴自棄地想,等熬過這段時間,寧致遠總會對他膩味的。到時候他還能過回自己原本的生活。
可是這種簡單的肌膚之親慢慢變瞭質,寧致遠不僅強勢地侵占瞭他的身體,還霸占瞭他生活中的一席之地。他甚至渴求安逸塵能把那顆早已被至親之人傷害過的真心交給他,讓他珍而重之地護在手心裡。
他說,我想為瞭你,變成一個更優秀的人。
可是,他明明已經足夠優秀瞭,他的姓氏背後的那個傢族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安逸塵胡思亂想著,寧致遠已經看到他瞭。穿著軍裝的男人一下就繃不住臉部的表情,他笑瞭起來,雪白的牙齒從唇間露出,驚呆瞭剛才問電話的小學妹。寧致遠步子又快又穩,他幾步走到安逸塵面前,微微低下頭,在他耳垂上一吻,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在說悄悄話。
“等你好久,怎麼不接電話?”寧致遠說,語氣裡有點委屈。
安逸塵耳垂一陣酥麻,那小巧的耳垂立刻就漫上羞澀的粉色,他捂著耳朵往後退瞭一點,打著手語:“醫院有點事,手機也落在那瞭,抱歉。你吃飯瞭嗎?”
“沒有,醫院怎麼瞭?很忙嗎?”寧致遠總是先關心安逸塵。安逸塵搖搖頭:“今天下午高速出瞭車禍,很多傷員,我去幫瞭忙,現在不要緊瞭。你餓瞭嗎?我帶你去吃飯。”
寧致遠點瞭點頭,他們一起走過夜晚大學的林蔭小道,安逸塵問:“你怎麼穿成這樣?”
寧致遠笑瞭笑:“來你這之前,我回瞭一趟老爺子那兒。”
寧致遠的爺爺是一位老將軍,如今孫子也當瞭軍人,樂得似乎年輕瞭好幾歲,恨不得他每天二十四小時穿著軍裝在自己跟前晃悠。
寧致遠伸手在安逸塵挺翹飽滿的屁股上掐瞭一把,輕聲道:“怎麼?我太帥瞭,你是不是想讓我穿著這身幹你?”
安逸塵臉色通紅,他趕緊離寧致遠遠瞭幾步,屁股肉還染著寧致遠指尖的熱意,變得滾燙。寧致遠這個傢夥,這一身正經嚴肅的軍裝根本壓不住他骨子裡的流氓氣質,這樣的反差反倒讓人更加容易感到興奮和羞恥。
寧致遠可不會讓安逸塵走太遠,他一把就把安逸塵撈瞭回來,輕笑著說:“我們未來的醫生先生……怎麼會有個這麼圓潤的小屁股?”
安逸塵羞得不行,拿手掌去捂寧致遠的嘴。他的手掌剛蓋上寧致遠溫熱的唇,就有一對情侶從他們對面走瞭過來,安逸塵嚇瞭一跳,趕緊抽回瞭手。他們裝作若無其事地和那對小情侶擦肩而過。男生攬著女生的腰,親密地靠在一起說話。
寧致遠回頭看瞭一眼,不爽道:“嘖。”
安逸塵低著頭,寧致遠靠過來,拉瞭拉他的小指頭,安逸塵沒動彈。寧致遠就拽瞭他整隻手掌包在掌心裡,兩個人慢慢地穿過林蔭道,出瞭校門,找瞭一傢飯店吃夜宵。
寧致遠在桌旁坐下,脫瞭軍帽,他拎著自己有些汗濕的頭發絲,說:“終於長長瞭一點,之前那個小平頭,都不能讓你捏著睡。”
安逸塵面紅耳赤,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去。他睡覺有一些怪癖,每次和寧致遠睡在一塊的時候就愛捏著寧致遠的發絲,去年寧致遠來的時候剃瞭平頭,硬硬的發根還會紮人。為此寧致遠這次直接違抗瞭男生必須剃平頭的校規,提前幾個星期就開始留頭發。
寧致遠果然是餓壞瞭,他自小接受的是軍事教育,和那群軍人呆在一塊,一旦手速慢瞭菜就會被一搶而光。即使身邊坐的是安逸塵他也改不掉這個習慣,風卷殘雲般自己吃飽瞭,又開始給安逸塵夾菜,一個勁地讓他多吃點多吃點。
安逸塵下午見瞭許多傷者和血,還有搶救無效死亡的病人,胃口並不是很好。在寧致遠的哄騙下還是吃瞭一些,吃完之後兩個人又牽著手在校園裡散步,像一對小情侶。
寧致遠死皮賴臉地跟到安逸塵的寢室去。安逸塵是雙人寢,他的室友還在那兒玩遊戲,見到寧致遠之後更是一個勁地誇寧致遠長得帥。寧致遠毫不客氣地把他的贊美一並收下,等安逸塵找到換洗的睡衣之後,他跟著安逸塵一起去瞭澡堂。
寧致遠見安逸塵學校的是大澡堂,而且隔間連門都沒有,隻有隔板隔著,心裡頭一陣不爽。幸虧這個時候已經很晚瞭,澡堂裡空無一人。
安逸塵進瞭一個隔間,寧致遠二話不說也擠瞭進去,安逸塵嚇瞭一跳,就看見寧致遠抖瞭抖寬大的浴巾,掛在隔板上面的鋼架上,勉強用作一個遮蔽的簾子。
寧致遠低聲問:“你洗澡的時候,別人就站在外面看,嗯?”
這在大學裡實際上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時候你在隔間裡洗澡,排隊的人就會等在外面。隔間沒有門,看一兩眼也在所難免。不過大傢都是同性,沒有人會在意。但是安逸塵敏感地感受到瞭寧致遠語氣裡濃濃的不爽意味。
安逸塵推瞭寧致遠一把,比劃道:“這不是很正常麼?你在軍隊裡也是洗澡堂吧?”
寧致遠帶有逼迫意味地把安逸塵推擠到濕漉漉的墻壁瓷磚上,他低頭啃咬著安逸塵那一段白皙的脖頸,低聲道:“這能相提並論麼?
“我的屁股又沒你大,沒你翹,沒你這麼騷!到處引得男人想操你!”他在安逸塵耳邊兇狠地低聲耳語,熱氣噴薄在安逸塵紅透的耳垂。他的手一掌就托住瞭安逸塵挺翹圓潤的兩瓣臀丘,惡意地揉搓起來。敏感的身體太久沒被愛撫過,被隔著褲子揉搓臀肉都讓安逸塵忍不住輕輕顫抖。
寧致遠把安逸塵抵在墻壁上,一下子拽下他的長褲,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和包裹在棉質內褲裡半勃的性器。寧致遠低頭堵住安逸塵的嘴唇,把手按在安逸塵的性器上,隔著內褲揉搓。他還惡劣地擰開瞭花灑,溫熱的水從上澆下,打濕瞭他深綠色的軍服。讓那原本禁欲系的制服濕漉漉地貼著他肌理分明的身體,有種凌辱的意味。
安逸塵半瞇著眼睛,看著寧致遠穿著濕透軍服的模樣,內心忍不住快感翻湧。他的身體被溫水打濕,水珠沿著他裹著薄薄肌肉的背脊滑入他的臀溝,潤濕那臀縫中的穴口,飽受性欲愛撫的小穴情不自禁地緩緩張合,變得溫潤,自行分泌出絲絲腸液。
寧致遠低聲在他耳邊輕笑:“寶貝……我要操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