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從傢教老師傢出來後要直面一條黑暗的窄坡,兩邊的路燈像是已經壞瞭,安逸塵從書包裡拿出手機,按亮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
道路兩旁空無一人,高墻之外夾著昏暗的夜空和樹葉影影綽綽的黑影,天氣在變熱,四月瞭,高考也不遠瞭。
安逸塵看到不遠處黑暗裡一點猩紅的火光,他停下瞭腳步。那是香煙的火光,有人站在那裡。
他想起老師在他臨走前囑咐過他,說最近這條路上頻頻有混混打劫,大傢晚上都不敢隨便走動,讓安逸塵千萬要小心。
安逸塵關掉瞭手機的燈光,慢慢地往後退。
他希望那個人沒有註意到他。
突然有人從後面抓住瞭他的手,一左一右兩個人把他按住瞭,前面那個抽煙的人開口道:“這位小哥,到哪裡去?”
安逸塵臉色一白,他呼吸急促起來,心裡安慰自己,不要緊,不過是把值錢的東西給他,給他就是瞭,就當買個教訓。
他看到那點猩紅的火光慢慢靠近瞭過來,那個人點亮瞭打火機,橘色的火光跳動在安逸塵的臉上。安逸塵抬頭看見那個人的臉,那人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眉宇間帶著一絲狠厲之色,看起來年齡和他不相上下。那人的目光掃過他的臉,微微一暗。
兩個同夥在那人的示意之下扯下瞭安逸塵身後的書包,翻找裡面的財物,安逸塵被迫靠在墻邊,不敢亂動。他沒打算逃跑,對方看起來就比他身強體壯,他根本跑不過。
那兩個人找到瞭安逸塵的錢包,翻瞭翻,把它交給瞭正在抽煙的少年,那人用修長的手指撣瞭撣煙灰,懶懶道:“才這麼點?”
小弟說:“老大,就隻找到這麼點。”
那人冷笑一聲,道:“窮學生。”
他靠在安逸塵旁邊,手掌按在安逸塵的腿側,摸到瞭安逸塵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機。他把手機拿瞭出來,安逸塵垂著眼睛,沒有反抗。
那人把手機遞給身後的小弟,笑道:“還挺乖,成績不錯吧?”
安逸塵一聲不吭。
“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回答?”那人說。
安逸塵隻是輕微地點瞭點頭。
那人靠瞭過來,用手指捏住安逸塵的下巴,抬起他的臉,那人微瞇雙眼,道:“你是啞巴麼?”
安逸塵抬眼和那人四目相對,依舊不說話。那人微微勾起唇,翹起大拇指,用指腹摩挲著安逸塵的下唇。那人指腹很溫暖,一下一下地擦過他的唇瓣,讓他的唇瓣紅腫充血起來。
他感到那個人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呼吸微微粗重。
安逸塵本能地覺得危險。他試圖掙紮,用手按住那個人的胸膛,將他往外推,那人明顯不高興瞭,低聲道:“把他給我綁起來。”
那兩個小弟立刻將安逸塵制服住,用繩子把他的雙手綁在身後。安逸塵試圖掙紮,卻被那人冷冷的目光鎖住,那人道:“你最好別試圖逃跑。”
安逸塵被他們推搡著,進瞭一處暗巷,這裡更黑瞭,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小弟自覺地在巷子口停瞭下來,背過瞭身去。安逸塵突然感到恐慌起來,他的下唇還火辣辣地疼痛著,似乎預示著什麼。
那人靠在他身後,將他往巷子深處推。
他被那人按在瞭地上,這地上堆著一些雜物,像是空的紙箱板和書本紙張之類的東西,墊在身下,好歹有一個能靠的地方。安逸塵是有潔癖的,在暗處的不適,讓他心裡有些不舒服。
那人也靠瞭過來,手掌摸到瞭安逸塵的臉龐。黑暗裡安逸塵看不到他的臉,隻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牢牢地把他籠罩瞭起來。
那人湊過來,嘴唇親吻在安逸塵的鼻尖,然後他低笑一聲:“啊,吻錯瞭。”
他的唇慢慢下滑,蓋在安逸塵的唇上。
安逸塵猛地一顫,身體顫抖起來,他屈起膝蓋,被那人一手按住。那人的大拇指不安分地掐住安逸塵的下巴,迫使安逸塵張開嘴,讓他的舌頭鉆進他的嘴裡。帶著煙草腥味的舌頭舔過安逸塵的齒列,勾纏著他的舌頭。
安逸塵被低劣煙草的腥味一熏,幾欲作嘔。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雙手掙紮起來,卻被粗糲的麻繩牢牢綁住,他用力蹬腿想去踹身上的人,卻被他輕輕松松用一條腿制服住。那人輕笑:“乖乖仔,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掙紮瞭。今晚就給我好好操一頓吧。”
安逸塵臉色一白,他沒想到長到這麼大,還能有一天被男人惦記上,在這個黑暗的巷子裡被強奸。
那人舔瞭舔他紅腫的下唇,手掌沿著他的脖頸往下滑,五指滑進他的領口,粗糲的掌心摩挲著他的鎖骨。那人咋舌:“怎麼會有男人的鎖骨……這麼漂亮?”
那人的掌心有很多繭,摩擦著安逸塵身上細膩的皮肉。安逸塵感到疼痛,和火燒一樣的辣意,他緊緊地閉著眼,睫毛顫抖著,可是那人看不見他如今的模樣。
那人解開瞭安逸塵的衣扣,雙掌按在他的胸口,原本平滑的乳頭受到刺激,微微戰栗起來,挺立出小小的一團粉肉。那人在黑暗裡摸到安逸塵的乳尖,用手指摩擦一陣,就感到安逸塵身體細微的顫抖。
他靠在安逸塵耳邊,惡劣地低聲問道:“很喜歡嗎?”
安逸塵緊緊地咬著唇,乳尖被不斷地刺激著,他從不知道男人被碰瞭這裡還會有快感,他額頭上沁出汗珠,身體卻微微上抬,靠近瞭那人的手。
安逸塵知道自己已經勃起瞭,下體撐在內褲裡,有一點點黏濕的感覺,像是他第一次遺精一樣。被陌生的男人觸摸讓他覺得惡心,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興奮。
那人伸出舌來,舔舐著安逸塵的乳尖,安逸塵低聲喘氣,乳尖被舔得挺立起來,那人用唇吻瞭吻挺立的肉粒,低聲道:“你還是不肯說話嗎?”
安逸塵依舊不語。
那人也並不感到挫敗,他輕笑:“我會讓你……發出更好聽的聲音的。”
他話音一落,就迅速地拉下安逸塵的褲子,堆在他的膝彎處,手隔著安逸塵的內褲摸到瞭他的性器,那人調侃般地說:“你已經勃起瞭?”
安逸塵低低喘息,身體往後縮瞭縮,被那人按住,他說:“你比我想象的更淫蕩嘛……”
閉嘴。
安逸塵在心裡說著,他不淫蕩。他一點也不淫蕩。
那人的手隔著內褲在安逸塵的性器上撫摸,後來又用上舌頭,隔著棉質的內褲舔舐著那個脹大的肉塊,手指插進安逸塵的雙腿之間,輕柔地撫摸著他兩瓣臀肉之間的窄小縫隙。
那人的口舌功夫太好,安逸塵整個人顫抖起來,緊縮的身體變為往上弓起,將快感的源頭靠近那人的嘴。他喘得厲害,眼睛依舊緊閉,雖然張開瞭也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閉上會讓他減輕內心的罪惡感。
他射出的精液全部噴到瞭內褲上,內褲濕瞭一大片,兜不住的精液往下滑,流入他的股縫中,沾濕瞭身後的洞口。那個小口已經被那人用手指玩弄開瞭,那人惡劣地隔著內褲揉弄安逸塵的後穴,把大股大股的精液導進他的後穴。安逸塵終於忍不住張開嘴,喉嚨裡嘶嘶作響。安逸塵聽到脫褲子悉悉索索的響動,那人巨大滾燙的性器抵在瞭他的雙腿之間。
安逸塵猛地清醒過來,他害怕瞭,他縮著身體,使勁往後退,被那人一把掐住瞭多肉的屁股,拖瞭過來。
“小淫貨,今天老公就好好肏肏你,讓你以後隻知道吃男人的肉棒。”
他的內褲被一把拽下,那人分開他的雙腿就擠瞭進來。
安逸塵覺得自己像是要被劈成兩半,那人一邊把肉棒擠進他的身體裡,一邊用粗糲的手掌摩擦他全身的敏感處。他的身體連連發顫,後頭的臀眼啜吸不已,把那巨大的東西往體內吞。安逸塵的眼角慢慢濕潤起來,他張大嘴一直喘氣,喉間發出嗬嗬的嘶啞聲響。那人整根肏瞭進來,嘆息著:“媽的,真是個淫蕩貨色……裡頭也太緊瞭……”
他掐著安逸塵的臀肉,大開大合地操弄瞭一陣,安逸塵被快感折磨得眼淚橫流,那人還要來和他接吻,口中煙味不散,安逸塵的胃部蠢蠢欲動,那人的肉棒更深地肏進來,抵著他的敏感處,安逸塵幾乎要被他頂翻過去。
那人正肏得興起,口中粗話不斷,守在巷口的小弟之一突然說:“老大,有人來瞭。”
安逸塵猛地一顫,下面緊緊一夾。那人吃痛,把他抱瞭起來,堵瞭他的唇,道:“別說話。”
他們就著交合的姿勢纏在一起,聽著巷口外有幾個人經過,人聲讓沉淪在快感中的安逸塵感到羞恥,他忍不住靜靜地哭瞭起來,眼淚沾濕瞭那人的肩頭。
那幾人走瞭過去,安逸塵還在流淚,抱著他的人有些不高興,粗糙的手揉搓著安逸塵的臉,低聲道:“哭什麼,你自己不是很騷麼?現在知道哭瞭?”
安逸塵還是不說話,那人嘖瞭一聲,將肉棒從安逸塵的穴裡退瞭出來,溫熱的腸液也隨之淌瞭出來。那人扯瞭安逸塵濕透的內褲給他擦瞭擦下體,又把自己相對幹燥的內褲給安逸塵穿上,他抱著安逸塵,讓他靠在他肩上,惡狠狠地說:“別哭瞭。”
安逸塵靠在他懷裡,感到那人幫他拉上瞭褲子,又幫他扣好瞭衣扣。
“真掃興。”
那人把安逸塵的手機塞進瞭他的衣兜裡,安逸塵蜷在他懷裡,聽他對小弟說:“來個人,媽的,馮賤人你的小面包車呢,借老子開一下。
“他身份證上寫瞭地址沒?這人是個啞巴,別指望問他。得瞭,就送到這個位置。”
那人就一直抱著安逸塵,把他的臉埋在他的胸膛上,他身上有濃烈的男人的體味,還有煙草的味道。他抱著安逸塵上瞭面包車,寬大的手掌一直托著安逸塵的屁股,沒有讓他受傷的後穴碰觸到硬的座位。
安逸塵的淚漸漸停瞭,那人剪開瞭綁著他手的麻繩,嘴裡罵罵咧咧:“綁瞭個死結,二狗你是不是傻逼?下次還要老子親自教你怎麼打結?”
二狗挺委屈的:“老大,以前不都是這樣打結的嗎?”
“你他媽給老子住嘴,沒用的東西。”
那人托瞭托安逸塵的身體,安逸塵感到他在看他的臉。
“他是不是睡著瞭?
“媽的,頭一次碰到這種,自己爽完就睡的,日,老子自己還沒射……”
二狗說:“老大,你還沒射啊?你們在裡頭……搞瞭有半個小時吧?”
“閉嘴,老子持久,你不知道?”
二狗閉瞭嘴,那人又說:“媽的,來個人路過就哭,娘們唧唧的,肏起來還不帶聲,沒意思透瞭……”
他嘴上抱怨著,手指輕輕地擦過安逸塵的臉,擦掉瞭他幹涸的淚痕。
安逸塵的人生還是照樣運轉。
屁股痛瞭幾天,他噩夢裡都是低劣的香煙味道。傢教也不去瞭,傢裡人也沒有太多過問。父母離婚,各自有各自的新傢庭,他不過是個多出來的累贅。
這個時候離高考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早已無路可走,不能在高考上出差錯。
他在一年前父母離婚的時候就得瞭失語癥,他以為以死相逼就可以換得傢庭不破碎,誰知道他剛出院,父母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留下一個腦神經受損的他。
所有人都可憐他,唯獨安逸塵覺得他不能可憐他自己。
他要把所有的幼稚和愚昧都剝去,留下一個無堅不摧的城墻,城墻不倒,他就不會倒下。
自從那天晚上的意外之後,他就頻繁地晚上做夢,夢到那個人溫暖的手指和身軀,還有一些激烈的畫面。他夢到那個人的嘴唇吻遍瞭他的全身,夢到他睡在那人溫暖的懷抱裡,醒來的時候內褲都是黏濕一片。他望著收在自己衣櫃裡那人換給他穿的內褲,怔怔出神。
白天他還是一副安靜的模樣,一個人看書做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來和他說話。他長得很漂亮,不少女生會在暗地裡偷偷看他,但是大傢都因他是個啞巴而望而卻步。
安逸塵抱著作業去辦公室,在走廊上就聽見有人低聲耳語,那個翹課大半年的混世大魔王被他爸爸拎瞭回來,說是要高考瞭,怎麼也要混過這兩個月。那些人愁眉苦臉的,說,那人以前在學校就囂張得要命,目中無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老大的模樣,這節骨眼上突然回到學校來,不知道又會掀起什麼風波。
安逸塵還沒靠近辦公室,就聞到一股熟悉的煙味。他看到一個少年靠在走廊邊,滿臉不高興的模樣,周圍的低氣壓讓所有人都繞著道走,他明目張膽地在學校裡抽煙,煙灰直接磕在欄桿外,簌簌地掉到樓下人的頭上。聽到別人慘叫,他反倒笑得一臉愉悅。
安逸塵白著臉,抱著作業本遠遠地停下腳步。那人吸瞭口煙,微微側過臉來,口中煙霧上飄,他在煙霧後瞇起瞭眼睛。
安逸塵臉色蒼白,他見那人微微勾起瞭唇角,露出一個得逞般的貓弧笑容。
他微微張口,做瞭三個字的口型。安逸塵轉頭就跑。
那人並沒有追上來,依舊抽著他的煙。
然後他開懷地笑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