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第二天上午,童教授回來瞭,進門的時候看見我也在,顯然有點意外,不過很快的她在自己快樂的情緒鼓動下,並沒有深究我在這兒的原因,隻是喊明月來分享她的快樂。

  “明月,我們的那個藥在美國已經獲得瞭批號,也就是說他們認可我們的實驗報告,明月,我成功瞭,我們成功瞭!”

  “是嗎?老師,真的成功瞭!”

  明月從樓上奔瞭下來,和童教授擁抱。

  “陳陽同學,非常感謝你對我這次試驗的支持,我已經決定將我在《Science》的文章署名加上你們兩個。”

  “不不,不用瞭童教授,你們兩個就好瞭,我不用,再說我不是學醫的,今後也沒有什麼用處,真的我不是客氣,童教授你帶上明月同學就好瞭!”

  我心裡真的是這樣想的,所以我說的也真心。童教授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教授,我也沒做什麼工作,你也不用帶上我!”

  明月也這樣說。沉浸在愛情幸福中的明月突然對這些東西表現出瞭出奇的大度。

  “不,明月,一定要帶上你呢,你對老師的幫助是巨大的,所以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說我要和你分享這個成果,而且你知道那個批號意為這什麼嗎?10億、20億、30億美元甚至更多,我將按照比例分給你們!”

  “不不,教授我堅決不要,我隻在論文後面署名就已經……”

  明月有點不知所措,她沒有想到會有那麼多錢。

  “童教授,我不要我隻是在你這兒學習瞭很多東西,別的什麼也沒有做,請你理解我的誠惶誠恐。”

  童教授看著我們兩個,眼神裡面充滿驚奇,因為在美國長大的她完全不理解我們這些人的想法。

  “那好吧,後面的事情你們不用管瞭,明月你願意跟著我讀研究生嗎?我回來之前已經和學校說好瞭,他們承認我在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博導資格,同意我在ZD招研究生,我提出隻招一個碩博連讀的,其他的要碩士起點,碩博連讀就是為你留的。”

  “真的?教授!你太好瞭!”

  明月抱著童教授跳啊跳啊!高興的像是孩子。我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同樣也興奮的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從半山別墅出來,明月還沉浸在興奮中,她嘰嘰喳喳的說著,可是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隻是我自己在想自己怎麼辦?是不是也要留下來讀書你?

  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要畢業瞭,我的第二學位已經拿到手瞭,反倒是本專業的還沒有通過。所以碩士研究生我是不用讀的,而且我又不想讀那個沒有用博士,怎麼辦呢?可我更不想離開我的明月,一時半會我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這個變故讓一天之內獲得瞭愛情和學業的明月別的什麼心思也沒瞭,她隻有興奮瞭,高興、快樂。可是我卻心裡一陣陣的發緊,總害怕失去她。

  “陽子,你想什麼呢?教授告訴我這個消息你不替我高興嗎?”

  很興奮的明月發現我並沒有和她一起慶祝,有點詫異。

  “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是說……”

  明月有點不解,她不明白我擔心什麼。這和前幾天的明月有點不一樣,那時候她多聰明啊!

  “明月,我不想留校在讀書瞭,我想出去做點事情!”

  “那你就在HZ找工作不行嗎?”

  她看著我,天真而又堅定。

  “也是啊,怎麼就不行呢?”

  我自己知道自己不適應南方人的思維,可是為瞭明月我怎麼就不能留在這兒呢?更何況我也可以找個破教授讀個博士嗎,這樣我父母也滿意,自己也不耽誤什麼時間。行瞭,別想瞭,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呢,管它呢!

  可是,往往不順心的事兒,總是紮堆來。

  這天明月在我們宿舍樓下叫我,弄的同宿舍的那幫小子聽見瞭,他們從窗口把頭伸出去像一個個龜頭似的翹著起哄。明月也根本就像沒有看見他們,隻是喊著讓陳陽下去見她。這幫小子現在對我是頂禮膜拜,他們說我手段高明,以我為師,對我是羨慕嫉妒恨!

  “月月,有事兒嗎?”

  我跑到她的面前腆著臉,頗為諂媚。

  “臭陽子,你做瞭事情就不認賬瞭?我懷孕瞭!”

  明月壓低聲音的惡狠狠的說道。

  “啊!……”

  我一下子呆住瞭,心裡想這可怎麼是好啊?不過憑良心說,我從沒有想過退縮。

  “看把你嚇的……”

  明月有點撇嘴。

  “月月,要不我們兩個退學吧,我們能養得起孩子!”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愛月月,我想和她一起廝守著我們的孩子。

  “哦!你願意和我一起退學養孩子?”

  明月的眼中明顯露出瞭滿意的目光,“這還差不多,做我的男人就不能遇事兒往回縮!不過懷孕的事兒……嗯!是假的,別害怕瞭!”

  “啊,你耍我?”

  我心裡有點生氣,憋著不說話。

  “行瞭,我的好陽子,別生氣瞭!”

  我不理他,把臉扭到瞭一邊。

  “嗚嗚!陽子不理我……”

  我聽她哭,一下子慌瞭神兒。我從來都沒有惹過她,這次是不是有點過?我自己心裡盤算著。

  “好瞭,好瞭,月月我也不是真……哈,你又是假哭!”

  “好瞭,我們都不生氣瞭,我知道你對我真心,我今天好高興的!”

  明月像個小孩兒,“對瞭,忘瞭正事兒瞭,陳陽,我要去北京實習,你在這兒期間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見瞭嗎?不允許和美女說話,不,不是美女,是所有的女人,不允許多看她們一眼?”

  她的要求一本正經同時非常嚴苛。

  “哦!知道瞭?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要是得瞭相思病死瞭怎麼辦?”

  “行瞭臭陽子,你會嗎?老老實實的給我呆著別總往女人堆裡湊就行瞭!還有,童教授的試驗到瞭關鍵時刻,你要經常去問問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嗎,聽見瞭?”

  “這個我知道!我們宿舍的電話童教授不是有嗎?”

  “有,不過為瞭方便,她給你一個bb機,你不允許告訴任何人號碼,這是教授要求的,知道嗎?”

  啊!我心裡吃驚,那個時候的bb機至少需要好幾千塊錢,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這樣的奢侈品,心裡竊喜。可是童教授不允許我炫耀,嗨,美中不足啊,如錦衣夜行啊,“那,月月你呢?你有嗎?這個號碼你知道嗎?”

  “教授也送我一個,我把號碼寫在瞭你的那個call機背面瞭,我的號碼也沒人知道,所以你也不允許亂說啊!”

  “我知道瞭!”

  看樣子童教授對我們還真是好,給我們兩個建立瞭熱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實習多長時間啊?”

  “隻是見習,三個月,第五年才實習,童教授說不想讓我去實習瞭,讓我提前一年考研,所以她希望我這個見習期能夠認真一點,並且延長到五個月。”

  “啊,這麼長時間啊,我可怎麼活啊!”

  “你行瞭,你再這樣我可真走瞭!”

  明月真的走瞭,五個月啊,在離我千裡之外啊,每周的一個電話不足以慰藉我們的相思之情。

  大概是月月走的第四周,晚自習的時候,我正在教室百無聊賴的想著前天同寢室的那個小子給我玩兒的那個韓國遊戲,雖然國內沒有見過,可是玩兒瞭幾關以後就覺得它漏洞百出瞭,想著如果我要是能夠給它改改,應該是挺好玩兒,而且那個爛程序居然是用的最賤的C語言寫的,沒勁。正在想著怎麼修改地更好玩兒呢,腰間突然一陣震動。偷偷地拿出來call機,一個陌生的號碼!這不是教授傢的電話,9開頭。

  誰的電話?我心裡有點納悶。會不會?月月?不可能,她在北京,那還有誰?

  “喂!你好你是?”

  我試著撥通瞭那個電話。

  “是陳陽同學嗎,我是童雲。”

  “哦!是童教授,你好,有事兒嗎?”

  我非常有禮貌,因為我知道今後的5年,我的月月都會跟著她,我也要經常和她打交道。

  “我在湖邊散步,你能來陪陪我嗎?”

  “好的,好的,是在?”

  “就在素堤的東頭。”

  “好的,10分鐘到。”

  不知道為什麼,童教授招呼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有點莫名的興奮,也許是因為月月的緣故吧,愛屋及烏,不過童教授是一個完全不遜於月月的美女,如果讓她再倒退20年,我想甚至會比月月還美。想到這兒,我不禁一激靈,罵自己,腦子裡整天都想點啥?當我來到素堤東頭的時候,我沒有看見童教授在哪兒。這時候我看到自己的call機上面又有一條留言:“老公,你現在去銀行取10000元錢。我有急用,過會兒我告訴你送到哪兒!”

  看到這兒,我明白瞭,她一定是出事兒瞭。因為教授不會糊塗到管我叫老公的地步,而且她肯定也知道我不可能有10000塊錢的,我一個窮學生!她是在變相通知我她出事兒瞭!要我想辦法救她,可是她沒有給我說地點!

  我在湖邊焦急的轉悠,又不敢打電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