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微風輕送,把我的心吹動;
多少塵封的往日情,重回到我心中;
往事隨風飄送,把我的心刺痛;
你是那美夢難忘記,深藏在記憶中……
總是要歷經百轉千回,才知情深意濃,總是要走遍千山萬水,才知何處何從,為何等到錯過多年以後,才知道自己最真的夢……
是否還記得我,還是已忘瞭我。
今夜微風輕輕送,吹散瞭我的夢……
楊景天還在江玉鳳、慕容雪、歐陽盈盈、公孫纖纖諸女溫柔的夢香之中,一連串溫柔的清唱讓他的夢中驚醒。
「這麼夜瞭,誰還在唱?」楊景天心裡打瞭一個問號,見旁邊的妻妾都睡瞭,就想著出去看看。
歌聲很美,可是帶著無限的善感,讓人感懷不已……
已經是深夜四更天瞭,誰還這麼有空在對月清唱?
楊景天隻能拔開江玉鳳的玉臂,從慕容雪的嬌腿纏繞中分身出來,披上一件外套,打開房門。
一片皎潔的月光,揮灑進來。
明亮,如同水銀泄地一般。
深秋的拂曉,總有那麼一點冰冷。
景天號在湖面上乘風破浪,迎著秋風,風帆不時發出「啪啪」的聲響。這種風帆的節奏,就像擊鼓拍打一樣。
動心。
讓人動心。
讓人心潮澎湃。
放眼望去,一片湖水銀光,在月的閃耀下躍動。
波光粼粼。
楊景天順眼望去,隻見一個美好的背影在船甲板上,對月清唱……
望著這位絕色傾城的玉人,如雲的秀發,像雲瀑般烏晶柔亮,驕傲高挺的雙峰欲裂衣而出般茁壯,纖細的柳腰配上飽滿翹挺的香臀,好像向楊景天發出邀請的訊息。盡管隻是一個背影,卻已經讓男人浮想聯翩。
難得的絕色佳人。
「是否還記得我,還是已忘瞭我。
今夜微風輕輕送,吹散瞭我的夢……」
盡管沒有蘭芯琴的伴奏,但無可否則,這歌聲是如此的甜美動人,以致讓人忍不住的思念起故鄉情人……
當楊景天靠近的時候,終於看到瞭這個絕色傾城女人的秀美臉龐。
閉花。
羞月。
沉魚。
落雁。
也不足以描述此刻她的美麗。
凌馨鳳。
一個充滿風韻魅力的女人,一個讓男人心醉的女人。
楊景天喜歡這樣的女人。
是男人都喜歡這樣的女人。
「此曲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楊景天打心裡由衷的贊嘆道。
凌馨鳳看也不看,更沒有理會楊景天,而是繼續仰首皓月。
楊景天微笑的道:「長夜漫漫,原來凌女俠你也無心睡眠……」
凌馨鳳微微的道:「楊少俠難道你要說自己也是睡不著嗎?」
楊景天嘻笑的道:「這麼動聽的曲子,就是我想睡瞭,我的耳朵也不會答應的。」
凌馨鳳微微一怔,繼續淡淡的道:「看不出楊少俠的嘴巴倒是很會粘人。」
楊景天微笑的道:「我說的是實話,盡管我說實話都很少有人相信,但是我對自己說出的話,還是很負責任的。」
凌馨鳳任由晚風吹拂,微微的道:「其實,如果你專心一點,的確是男人中少有的精品!人中之龍的稱贊一點也不為過。」
「切!」楊景天的無賴本色又顯現出來,他不屑的道:「如果因為我的專一,僅抱一個美人作伴,那麼就算我再如何精品,又有屁用。精品的我,自然少不瞭美女的相伴。沒有美女相伴,又如何稱人中之龍?」
凌馨鳳實在忍不住的問:「難道你的人生理想就是追求無限的美女嗎?你不覺得自己的愛泛濫成災瞭嗎?」
「泛濫成災?!」楊景天嘻戲的道:「這個形容得好。總比讓萬千少女相思成災的好吧,既然有美女對我抱有幻想,而我又對她們有意,有感情,那何苦去拒絕她們的愛呢?」
凌馨鳳氣憤的道:「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楊景天不屑的答道:「公平?!什麼是公平?如果她們嫁給那些面目可憎,無惡不作的壞男人,你覺得就公平瞭嗎?女人要的不是公平,是幸福。隻要她們得到幸福,就覺得是世上給予最大的公平。」
凌馨鳳反問的道:「你能給她們幸福嗎?」
楊景天斬釘截鐵的道:「能!一定能!絕對的能!」
凌馨鳳無語。
久久無語。
楊景天看著凌馨鳳,嘻嘻的道:「其實象你這樣年紀的人,也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幸福瞭。」
凌馨鳳微微的道:「你是說要我考慮你嗎?」
楊景天哈哈的樂道:「你簡直就是我肚裡的蛔蟲,什麼都瞞不過你。白天人多,我實在不好意思說。打第一眼看見你,我就覺得,天下間隻有我才能給你最完美的幸福……」
凌馨鳳不屑的道:「男人的謊言裡,你是編得最自大和甜膩的一個,可惜我已然不是花季時期的少女。這些甜言蜜語,我看你還是留著吧!」
楊景天卻厚著臉皮的道:「今天晚上的夜色真美,是談情說愛的好時節。凌女俠,到迄今為止,你見過比我更優秀的男人嗎?」
「多瞭!」凌馨鳳不屑的道。
楊景天不服氣大聲的道:「就憑今天我打湖怪的壯舉,天下男人有幾個可以做到?」
凌馨鳳不屑的道:「這匹夫之勇,何足掛齒。男人的魅力,不是力氣大就可以體現的。」
楊景天道:「那好,你列舉一下優秀男人應具備那些條件,你看我楊景天做不做得到?」
凌馨鳳道:「優秀男人,至少文武全才。武嘛,你馬馬虎虎算可以,文就不說瞭,才智更不用說……」
楊景天氣道:「那凌女俠,你何苦這樣武斷?為瞭表現一下我楊某人的才學,要不要現場展示一下。」
凌馨鳳傲然的道:「好,我這裡有一副上聯,你給出下聯?」
楊景天底氣十足的道:「你說!」
凌馨鳳毫不猶豫的道:「世上無難事無心人不就。」
楊景天不屑的道:「這有何難?聽好來,武學有真締有志者竟成。」
凌馨鳳一愣,實在沒有想到楊景天還真有點文墨,於是不服氣的又道:「琶琴瑟八大王,王王在上。」
楊景天不屑的道:「這老掉牙的東西,你也想難倒我?」於是順口就答道:「魑魅魍魎四小鬼,鬼鬼犯邊。」
凌馨鳳被連折兩陣,心裡更加不平衡的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楊景天一聽,心裡簡直就是冒火,這一、二、三、四、五、六、七都有瞭,偏偏忘記瞭八,分明就是罵自己是王八(忘八)。當下火氣的道:「孝、弟、忠、信、禮、義、廉。」
這孝、弟、忠、信、禮、義、廉加上一個恥是八字真言,楊景天對此聯,意為罵對方「無恥」。
凌馨鳳一聽楊景天罵自己無恥,火氣也上來的道:「屑小欺大乃謂尖。」
楊景天更加得意的對答道:「愚犬稱王便是狂。」
凌馨鳳嬌聲的氣道:「楊景天,你不要逼人太甚。」
楊景天微微的道:「是你出的上聯,我隻能對此下聯,何罪之有?這便叫偷雞不成……」
「別挖苦人!」凌馨鳳氣股股的道:「再對一聯。如果你對得出,我便服瞭你。」
楊景天微微的道:「服瞭我沒有用啊,如果你委身下嫁,這還差不多。」
凌馨鳳就是再逞強,也頂不住楊景天這般無賴的說法,氣憤的道:「你簡直就是無賴,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楊景天得意的道:「你不是說優秀的男人可以讓你折服心動嗎?而優秀的男人應該文武全才,武我已經證明過瞭,現在文采出眾,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我是光明正大的喜歡你,這有什麼好遮掩的,你要是不喜歡,就大膽的說,我是不會介意的。反正你不喜歡我,這日子照樣的過……」
「四維羅夕夕多,羅漢請觀音,客少主人多。」凌馨鳳脫口而道,說完竟然轉身離去,也不等楊景天的答案。
楊景天聽瞭,卻是高興不已,緊跟凌馨鳳而去。
凌馨鳳剛進房要關門,楊景天一隻擋住門,半身介入,微笑的道:「弓長張又又雙,張生求紅娘,男單女成雙。我楊景天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凌女俠的垂青,自然是鞠躬盡瘁的為您效勞。」
凌馨鳳被楊景天道破心事,倔強的心終於低垂下來,微紅著臉啐道:「誰讓您鞠躬盡瘁的效勞瞭?」
楊景天厚臉皮的功夫又回來瞭,道:「當然是你瞭,這裡除瞭你,還能有別人嗎?」
凌馨鳳又氣又嬌羞的道:「你再對一聯。」
楊景天微笑的道:「你說。」
「月圓月缺,月缺月圓,年年歲歲,暮暮朝朝,黑夜盡頭方見日。」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夏夏秋秋,暑暑涼涼,嚴冬過後始逢春。」楊景天對答後,全身而入,微笑的道:「逢春即是春,潮來便是情啊!」
凌馨鳳異常的無奈,這楊景天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賴。她打心底裡承認自己小看瞭他,但是楊景天的表現,實在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可楊景天的確讓她心動不已,盡管她一再強壓自己心中的激動。
這不是一種美妙的感受,甚至可以說是痛苦的折磨。
凌馨鳳有夢,女人都做過這樣的夢。二十年前,她的夢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破滅,她的心也就死瞭。可是今天,江玉鳳幸福的模樣,她才覺得自己少瞭什麼?
楊景天就像一個迷一樣的吸引著自己。盡管她對愛情不抱任何的希望,但是她無時無刻不渴望一次愛的體驗。
做為一個女人,一個被男人愛的女人,是如何的幸福,她想知道。
楊景天是這樣的可恨,為什麼偏偏是他而不是其他的人勾勒起自己心中沉寂的一切?凌馨鳳恨楊景天,更恨自己。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斬不斷的情思。
凌馨鳳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楊景天這樣,這樣的牽就,這樣的吟詩作對……
夢想中,這是與心愛的人才有的浪漫情懷,可是此時此刻,自己偏偏無可拒絕的跟楊景天這個色狼無賴共享瞭這美妙的一刻。難道他真的會讓自己欲罷不能嗎?
這難道就是凡人中所說的愛情嗎?
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凌馨鳳強迫著自己不要去想。
是害怕?還是無可拒絕?
凌馨鳳不敢想,因為越是這樣想,自己心裡就越沒有主張。
當一個女人心裡沒有瞭主張的時候,就是男人乘勝而入的時候。
或許可以說是乘虛而入。
不管如何,這就是男人的機會。而且是稍縱即逝的難得機會,換成凌馨鳳這樣的美人,這樣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
這個時候,楊景天踏進她的房間,其實就等於闖進瞭她的心房,她的世界……
湖面上微風徐來,吹得人的心,如江水一樣春潮湧動著。
春一樣的夢,漸漸的房間裡盛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