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天!!你給我滾出來!!」歐陽華重重的捶打房門。
「靠!一大早的,你在發什麼顛?」楊景天從慕容雪、江玉鳳、林雪茵三女的懷中爬起,打開門,沖著歐陽華憤恨的問道。
歐陽華抓住楊景天的衣領,厲聲的問道:「說,你對我妹子都做瞭什麼?!」
楊景天莫明其妙的道:「能有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
歐陽華氣道:「沒做什麼?!呸,我就是相信你老爸是處男,也不相信你!!枉我把你當兄弟,你這混蛋!!」
楊景天也急瞭,道:「你不要一大早就在這裡叫嚷嚷的,盈盈出什麼事瞭,你照直說就是。」
這時凌志豪從前院跑來,道:「少爺,歐陽姑娘為瞭能嫁給你,把自己關閉起來絕食瞭。」
楊景天一聽,愣道:「有這事?」
歐陽華氣道:「她昨天從落鳳院一回來就不對勁,口口聲聲說要下嫁與你,我父母不同意,她就把自己關在房中。開始我們以為她隻是一時鬧情緒,誰知道晚上的時候,她把我們送給她的飯菜全部倒掉,還把房門緊鎖。說要是不答應她的請求,她就要絕食自殺!!」
「有這麼嚴重?!」慕容雪諸女這時候也從房間穿好衣服出來。
歐陽華對著楊景天道:「說,是不是你教盈盈這麼做的?」
楊景天甩開歐陽華的手,氣憤的道:「靠!我能做這樣無恥的事情嗎?」
慕容雪急忙勸開二人,道:「歐陽公子,我慕容雪可以作證,景天沒有對盈盈做過什麼,更沒有那樣教她。」
林雪茵道:「對啊!那天我們一起從飄渺山莊回來,一路上……」
慕容雪向林雪茵施瞭一個眼神,當即接過林雪茵的話,道:「景天這幾天都和玉鳳姐在落鳳院,當天在落鳳院盈盈也是跟你著一起來的,怎麼會是我們傢景天搞的鬼!」
楊景天卻道:「你們就別羅嗦瞭,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勸說盈盈回心轉意,別做傻事。」
江玉鳳道:「歐陽盈盈要嫁給我們相公,其實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歐陽公子何須生氣?」
歐陽華氣道:「讓盈盈當小妾?楊景天你別做夢。」
慕容雪氣道:「我們有說過讓盈盈做小妾嗎?其實我們一直把盈盈當親姐妹的。」
楊景天也急瞭,道:「老三你就是死腦筋,難道你非要把盈盈逼死瞭才罷休!?」
歐陽華頓時無語,道:「那……你叫我怎麼辦。」
楊景天道:「走,一起到慕容山莊去,看看盈盈是作何打算的。」
歐陽華無奈,隻得帶著楊景天去找自己的妹子。
歐陽世傢的人還住在慕容山莊,所以楊景天眾人剛到慕容山莊,一下子就熱鬧起來。
歐陽盈盈的房門外,不但雲集瞭上官遠、公孫凌,還有上官姐妹、公孫纖纖,另外歐陽浩和妻子上官語雁也在場,慕容世傢方面,除瞭管傢慕容尚之外,就沒有其它人瞭。
楊景天進來的時候,正巧上官雄傑跟妻子公孫曉薔正好同來。
歐陽浩一見楊景天,便迎上來,道:「臭小子,你來幹什麼?」
楊景天見歐陽浩絲毫不給自己面子,好歹自己也是慕容世傢的女婿,說話竟然如此無禮,當下火氣上來道:「歐陽前輩,你可是長輩瞭,說話請註意一點分寸。我堂堂慕容世傢女婿,來這裡還要跟你打招呼不成?!」
歐陽浩一聽,自覺得失禮,卻咬定青山不松口的道:「如果不是你,我傢盈盈會這樣?!」
「歐陽世伯,你這樣說就不對瞭!我夫君又沒有對盈盈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慕容雪實在看不慣歐陽浩倚老賣老的口氣,替自己丈夫爭辯道。
上官語雁一旁扯住丈夫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在這裡糾纏這些無謂的事情。」
歐陽浩氣道:「什麼叫無謂的事情,盈盈本來就是給他教壞……」
上官雄傑忍不住的道:「歐陽兄,這就是你不對瞭!楊賢侄何罪之有,我看還是勸說盈盈要緊。」
歐陽浩不作聲瞭,良久,才道:「她都關在房裡一天一夜瞭!我有什麼辦法?」
楊景天看窗門緊閉,上前敲瞭敲門,道:「盈盈,我是景天,你開門好嗎?」
「啊!」房裡傳出歐陽盈盈一聲驚嘆,轉而聽她道:「楊大哥,他們是不是都在外邊?」
歐陽浩關心愛女,心急的道:「盈盈,我是爹。你先把門開瞭,有什麼就跟爹說。」
歐陽盈盈一聽,驕聲道:「除非你們肯讓我嫁給楊大哥,否則我就是死在裡面,也不給你們開門。」
「盈盈,不要!!」上官語雁急道:「我的乖盈盈,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歐陽華道:「妹子,千萬不要死心眼。」
楊景天勸說的道:「就是,天下男子無數。盈盈你何必……」
歐陽盈盈聽楊景天這麼一說,焦慮的道:「楊大哥,你不要盈盈瞭嗎?」
慕容雪扯瞭扯楊景天,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道:「盈盈,我是雪兒。楊大哥怎麼會不要你,隻是現在你先要冷靜下來好好考慮一下,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辦妥的。」
公孫纖纖此刻也勸慰的道:「盈盈,我是纖纖。你先開門好嗎?」
歐陽盈盈在房裡卻沒有絲毫的反映,眾人更加焦慮,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楊景天正色道:「雪兒,也不必多說瞭。盈盈,我問你,是不是非楊大哥不嫁?」
歐陽盈盈在房裡堅定的道:「不錯。楊大哥,盈盈一片真心天地可鑒,日月可照。」
「好,我知道瞭!」楊景天說著,轉向歐陽浩道:「歐陽伯父,既然盈盈非我不嫁,就恕景天大膽,懇求您老人傢把盈盈下嫁於我,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愛她!」
「混蛋!決不可能。」歐陽浩氣極敗壞的道。
楊景天同樣的厲聲道:「有什麼不可能,難道做瞭慕容世傢的女婿,就做不成你歐陽傢的女婿嗎?」
「你們先不要沖動!」上官雄傑急忙上前調節道。
楊景天卻不管,道:「盈盈,你出來,把事情給你父母說清楚來。」
歐陽盈盈在房間內道:「不!楊大哥。如果父母不同意,我就是死在裡面,也不出來!」說著,房門外的人聽到一陣悉索的金屬聲。
楊景天一聽,急瞭,踹起大腳。
「砰!」的一聲,便把門踹瞭稀巴爛。
「啊!!楊大哥。」房裡的歐陽盈盈手裡拿著一把剪刀,看見楊景天破門而入,簡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盈盈,你要做什麼,把剪刀給我!!」楊景天焦慮萬分的道。
「乖女兒,你可不要做傻事!!」上官語雁愛女心切,已顧不上許多,上前奪過女兒的剪刀。
楊景天看著歐陽盈盈楚楚淚流的樣子,心裡極度酸楚,頗為心碎的道:「盈盈,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歐陽盈盈不顧眾人註視睽睽的目光,當下撲到楊景天的懷中,哭泣的道:「自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一天不想你!!楊大哥,你讓我想得好辛苦。」
「盈盈,你瘋瞭!」歐陽浩搶步上前,一把將女兒從楊景天身邊拉開,責罵的道:「我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歐陽盈盈倔犟的道:「爹、娘,女兒這輩子除瞭楊大哥,誰也不嫁!」
「啪!」歐陽浩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的抽瞭女兒一個巴掌,氣道:「有你這個做女兒的嗎,竟然敢這樣跟父親說話。兒女婚姻大事,聽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亂作主張!」
眾人見歐陽浩一巴打在歐陽盈盈的臉上,俱是一驚。
上官語雁更是心疼的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打盈盈?」
歐陽浩道:「哼!我打的就是這個不孝之女,都是你,慈母多敗兒。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你哪裡配做我們歐陽傢的大夫人。」
「歐陽兄!!你是氣過頭瞭。」上官雄傑忍不住的插話道。畢竟上官語雁是自己的親妹子,歐陽浩這樣不給面子的當著眾人訓斥自己的妹子,他如何能不吭聲。
一旁的楊景天卻更加急,恨聲的道:「歐陽浩,你居然敢打盈盈?!太過分瞭。」
歐陽浩被上官雄傑一說,本來清醒瞭很多,發現自己處於異常的孤立的狀態,正瞧著沒有下臺階的機會,沒有想到楊景天竟然會說出這樣不知所措、大逆不道的話來瞭。於是冷哼的道:「怎麼?我連教訓女兒權利也沒有瞭嗎?」
楊景天盯著歐陽浩,怒目而視的道:「我再叫你一次歐陽世伯,現在我鄭重其事的問你,你同不同意盈盈嫁給我?」
歐陽浩哼聲,冒火的道:「絕不。」
楊景天點點頭,厲聲道:「那好!我可以走,但是你要保證盈盈將來一生的幸福,要不,我跟你沒完!」
歐陽浩何時被人這樣訓斥,氣道:「小子,你以為自己是誰?」
楊景天怒目而道:「就憑我是楊景天。如果你讓盈盈將來過得半點不舒心,我讓你歐陽世傢雞犬不寧!!我楊景天說道做到。」
歐陽浩氣壞瞭,道:「就憑你?!」
楊景天冷冷的道:「不信可以試試,看看你這身老骨頭還能挨我幾下!!」
「楊景天!!」歐陽浩厲聲的一字一字道。
楊景天卻頭也不回,看著慕容雪四女道:「雪兒,我們走!」
「楊大哥,不要拋下盈盈!」歐陽盈盈搶哭著道,卻被自己的母親上官語雁死死的抱住。
慕容雪跟著楊景天剛剛出來瞭金花苑,便道:「景天,你這樣做隻怕不妥?以盈盈的性格,一定不會屈服的,隻怕她會做出傻事來。」
林雪茵不禁擔心的道:「就是,如果盈盈自絕瞭,那可怎麼辦?」
「有那麼多人在她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說著,楊景天閉上眼睛,淚水竟然濕潤滿溢而出,他長嘆的道:「誰也不想這樣,但是我不走又能如何?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如果我不是慕容世傢的女婿,我可以帶著盈盈離開,甚至遠走高飛。可是現在不行,因為我不但是慕容世傢的女婿,更是雪兒的丈夫,是你們的夫君。我要為瞭你們的幸福考慮,我再也不是一個人的時候瞭。我不會扔下盈盈不管,但眼下的情形,隻能讓大傢激動的心先平靜下來,給大傢一個思考的空間。然後我們再謀下一步的計劃……」
慕容雪一陣感動,她為敢作敢當的丈夫這一番用心良苦感到幸福,那全都因為他心中對自己以及其它妻子的愛。
楊景天長大瞭,再也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已經是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大丈夫,男子漢。
林雪茵喃喃的道:「但願盈盈能理解夫君一番用心良苦……」
楊景天神思的點點頭,邁步而出。
就在這時,歐陽盈盈的房間內——「啊……」
「不要……」
「盈盈!!!」
……
楊景天的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開,金花苑內當即傳出一陣驚恐的尖聲喊叫,裡面亂成瞭一團。
楊景天第一個飛身闖進進去,諸女隨即跟著跑進去。
歐陽盈盈房間裡,觸目驚心的一幕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隻見上官語雁的懷中緊抱著歐陽盈盈,而歐陽盈盈雙手緊緊的按著那把鋒利的剪刀插在自己的胸膛,鮮血直流而出……
歐陽盈盈蒼白的臉上怔怔的望著門外,那是楊景天離開時背影的地方……
曾經驚艷下凡塵,今朝化作紅塵淚!
歐陽盈盈看見楊景天進來的剎那,嘴裡露出最後驚艷的微笑,隨即飽含淚水的雙眸輕輕的閉上,雙手卻始終未能放松……
楊景天心裡頓時怒火沖天,他怒目看著一旁的歐陽浩,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現在所有的人,都聽得出楊景天骨頭作響的聲音,就像山崩地裂一般的清脆!
憤怒。
無何遏制的憤怒,由楊景天胸膛噴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