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天跟隨凌志豪來到這個號稱蘇州最大賭場——「好運來」賭場的時候,不由噴發出一句國罵來,生氣的指著凌志豪的腦門道:「奶奶的,這鳥地方也是蘇州第一大賭場?!」
因為這賭場不但位置偏離蘇州城鬧區,而且外表顯得有點土,青磚綠瓦,跟楊景天想像中的金壁輝煌大氣相去甚遠。門前的楊柳依依,倒增添瞭幾分休閑的情趣。
凌志豪微笑的道:「少爺,這你就不懂瞭。」
楊景天氣道:「你不說,我當然不懂。」
凌志豪道:「蘇州是慕容世傢的地盤,慕容世傢又是武林四大世傢之首,他們代表的是正義。豈能容賭場惡霸在蘇州橫行?在慕容世傢為代表的正義打擊之下,這好運來算是蘇州最好的賭場瞭。」
楊景天點點頭,看來慕容世傢的勢力還不是一般的強。當下由凌志豪帶路,來到瞭賭場的大門外。
凌志豪先是上前跟把手大門的四名打手說瞭什麼,隨即還交上一錠十兩的銀子。
楊景天不解的上前問:「小凌子,你搞什麼?」
凌志豪拉住楊景天閃到一邊,低聲道:「這是賭場規矩,好運來也不想惹太多麻煩,所有進入賭場的人,都要交納十兩以上的銀子,這樣是避免一些窮人進來輸得傾傢蕩產。」
楊景天淡淡的道:「傾傢蕩產不是他們賭場經常做的事情嗎?」
凌志豪道:「這在其他地方可以,在蘇州就不行。慕容世傢不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好運來賭場規定經常的人先交納押金,而且在賭場內也是不賒帳和放貸。」
楊景天道:「未賭就交那麼多押金,誰還願意來賭啊!」
凌志豪道:「從賭場出來,不管輸贏,這銀子都會完璧奉還。這也等於給賭錢的人留個後路,所以賭場才這麼興旺。」
楊景天道:「還有這樣的有趣的賭場,進去瞧瞧!」
楊景天畢竟是第一次來賭場,這賭場內從賭桌賭具到傢俬擺設,無不華麗講究。而且地方極為寬廣,不但有前中後三進,每進退左右各有相連的廳堂,所以雖眾集瞭四、五百人,這進進相連的大賭場一點都不令人覺得擠迫,與楊景天心目中那種烏煙瘴氣的情形完全兩樣。
楊景天嘖嘖稱道:「想不到不起眼的外表,裡面盡是如此精彩!」
這不但是賭場,還是酒樓、餐館、妓院、歌舞場,所有你能想到的娛樂方式,這裡都能找到。
最吸引眼球的還是賭局。
對楊景天而言,最吸引他的是大廳裡主持賭局的荷官,以至斟茶奉煙的女侍,都是綺年玉貌的動人少女,兼且她們衣著性感,身上穿的是抹胸、肚兜般的紅衣,襯以綠色短裳把玉藕般的雙臂和白皙修長的玉腿,完全暴露出來,穿梭來往各賭桌時,更是乳波臀浪,婀娜生姿,看得楊景天和凌志豪大呼過癮。
經歷過何卓芳的嬌情,白蕓、紫雲、孟琳的青澀純情,孟琳的淑女溫柔嫻慧,藍媚鳳直爽坦白,這賭場內美少女的豪放嫵媚是他沒有經歷的。
沒有經歷,所以顯得特別的向往。
楊景天問凌志豪道:「這裡有什麼可以賭的?」
凌志豪微笑的道:「這裡什麼都有。牌九、雙陸、骰子、麻將,隻要少爺你想得出,他們就會想辦法滿足。」
楊景天道:「有沒有雅室?」
凌志豪道:「這麼大的賭場,這麼會不設雅室。少爺,你這邊來。」
這時候,一個女侍上前道:「二位要玩什麼呢?」
楊景天道:「麻將!」
女侍微笑的道:「二位這邊請!」
這是一間雅室,楊景天剛進來的時候,一個肥胖的富賈一臉苦瓜的站瞭起來,顯然他已輸得脫褲子。
楊景天不慌不忙的坐瞭下來,同一賭局的有兩名是富賈,年紀都在三十多歲,是那種錢多的不知道去哪裡揮霍的地主老財。
還有一個,像是公子哥兒,二十五六,顯得英俊不凡,頗有潘安在世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這男子身後的一個書童,說是書童,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書童是女扮男裝。因為她胸部隆起似乎要裂衣而出,櫻唇皓齒,肌膚雪白,如羊脂雪瓊一樣美白動人。女扮男裝,更增添幾分迷人的魅力,讓人看瞭怦然心動。
「小子,這張桌子是五十兩一番,你可想好才坐下。」其中一個顯得奸詐老滑的商賈得意的說道,看來剛才他贏瞭不少。
楊景天看也不看他,道:「坐得下,我就輸得起!」根據賭場的規矩,因為沒有賒帳和放貸,所以每個人都要亮出自己的賭金。
楊景天毫不含糊的將慕容雪給的三萬兩全部換做瞭籌碼。
有瞭賭本,賭局很快就開始瞭。
四人很快也就認識開來,那公子哥叫秦翔,洛陽人士,無心山莊的二少爺,此次是沖著慕容雪的比武招親而來。無心山莊是武林九大山莊之一,在西北武林有著崇高的地位。另外兩位商賈,一個是當地米商張斌,一個是當鋪古董老板黃卿。
第一把牌,楊景天拿瞭一副天成的筒子清一色,沒繞幾圈便聽牌二四筒。
繞啊,繞啊,繞……
終於,楊景天捏瞭一張牌,手一拍,揚聲道:「自摸四筒,清一色!」
凌志豪在一旁高興的叫嚷道:「十三番,每人共計一萬八千二百五十兩!」
原來這賭場麻將是十三張麻將,為三番起胡,未滿三番即使牌型符合規定仍無法糊牌,多組牌型可合並計算,但最多封頂也是十三番而已。有人胡牌時,先計算其牌型番數,六番以下分數番倍,六番以上的部分則番一點五倍。連莊不加分,若為自摸則得分乘一點五倍,再除以三傢,莊傢與其它傢相同。
按照這樣的規矩,楊景天這一局清一色實際贏瞭每人三百六十五番的錢,按每番五十兩計算,楊景天一共贏瞭五萬四千七百五十兩。
凌志豪數錢數到手軟,但是楊景天一點也沒有興奮的感覺,因為他的對手輸得一點也害怕,他們似乎有輸不完的錢,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把一場勝負放在眼裡,這才是他們的可怕之處。
很快,楊景天的擔心變成瞭事實。
自從贏瞭第一把之後,楊景天結果一連輸瞭十八把。
十八把下來,楊景天已經輸掉瞭六萬多兩,不但贏的錢輸瞭出去,自己還賠上瞭一萬多兩。
凌志豪有點心疼的熬不住瞭,他扯瞭扯楊景天,示意要離開,遭到瞭楊景天的白眼。
凌志豪是直冒冷汗瞭,可是楊景天卻是悠閑著,一點不心疼那白花花銀子。
第二十把,又是清一色筒子,又是聽牌二四筒。
凌志豪看著,有點興奮來,可是沒有想到楊景天比他更興奮,原來他也很在乎輸贏。
繞啊,繞啊,繞……
上傢剛打一張五筒,楊景天隨即暗道:「快瞭,快瞭,這五筒一現,四筒鐵定跟著來!」
手一摸牌,隻聽楊景天喃喃的道:「一個餅圈……兩個……三個……四個!自摸四筒,清一色!」
「砰!」的一聲!
楊景天興奮的跳起來,用力的把手中的牌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上,不料這麼一用力,竟然把整張桌子震得粉碎,不用說,那一桌的麻將牌隨即散落一地……
凌志豪頓時傻瞭眼,看著其他三傢驚訝的眼神,楊景天無奈的搖搖頭,心碎的道:「毀瞭,毀瞭!這清一色的牌,我的五萬四千七百五十兩完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