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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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狼友提出來,男主角的單體實力過強,怎麼說呢,個人實力強不代表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在許多小說中,蚩尤、項羽、呂佈、李元霸,都很能打,但他們並沒有取得勝利,在本書中,也不是能打就無敵,金庸筆下的風清揚曾經說過,陰謀詭計,機關陷阱,往往比武功更犀利,原話不是如此,但意思是這樣。

  男主角不是有勇無謀的匹夫,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隨心所欲,事事如意,他內心的夢想,估計一輩子都難以實現,他隻想和老婆平靜的生活下去,但命運會逼得他走投無路,實力強,非他所願,殺人,非他所願,陰謀,非他所願,甚至有時候連做愛也非他所願,但他不得不做,其實他很少有機會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同為天人合一境的高手,實力也是有高低之分的,譬如六目犼王完全不是雷掌旗的對手,而西嶽靈尊被男主角暗算,也是情理之中的,看過三國演義的人,應該都記得張飛是怎麼死的,所以說單體實力隻是一方面,現實中的意外太多太多,很可能男主角練功走火入魔,自己就死瞭,當然我還不想被大傢砍死,所以這麼狗血的劇情應該不會出現。

  也有狼友提出來,擅自殺掉西嶽靈尊,會不會影響氣運,導致男主角隕落,這是肯定不會的,如果西嶽靈尊氣數未盡,不可能輕易死去,男主角強行斬殺他,肯定會有諸多阻撓,譬如之前強行斬殺宋鵬,三位巨擎的化身立刻插手,逼得男主角使出四象鼎,從此步步危機,引人窺竊,而宋鵬目前也沒死。

  還有有狼友問,紫涵不是被關在廣寒宮瞭嗎,怎麼能去天庭搶藥材呢,這裡賣個關子,以後會有解釋。而十件混沌至寶的名字,我已經發過瞭,可能那位狼友沒註意,在這裡說一下,第一章就已經全部提到過瞭,分別是太極、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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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眾女都是神通廣大,道心穩固,雖然身陷絕地,也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瞭,六欲忽然冷哼一聲,指著寒月道:「是她第一個潛下來的,我們都是跟著她的!」

  寒月雙眉一軒,喝道:「朕想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再說瞭,朕又沒讓你跟下來,你自己窺竊神物,陷入絕地,怨得瞭誰?」

  六欲素來頤指氣使,哪受過這等搶白?眼波流轉間,有陰毒血光疾射而出,而寒月亦毫不相讓,冰氣翻湧,環繞周身,將血光截下,神魔二道截然不同的法力開始相互侵蝕,滋滋有聲。

  都火燎眉毛瞭,這兩個刁蠻女子還在這撒潑,再也忍耐不住,袍袖一揮,將血光冰氣震散,低喝道:「都住手,同舟共濟尚且未必能活命,若是自相傾軋,十死無生!」

  寒月和六欲齊聲冷哼,雖不再出手相爭,但卻相互瞪視,摩拳擦掌,顯然都憋著想打一架。

  妲己走到我身邊,輕聲道:「你是元始經之主,有沒有辦法破解這危局?」聞言,眾女一齊看瞭過來,一雙雙美目中滿是期望。

  我輕嘆一聲:「七星環分為陰陽兩枚,形成周而復始、流轉不定的活陣眼,五行旗統禦金、木、水、火、土本源,可分可合,此刻分化開來,鎮壓五方,構成的陣基相生相克,通靈變化,破陣談何容易啊?」

  如來道:「天地尚有殘缺,世間又怎會有全無破綻的陣法?雖說此陣是由兩件神物構成,但也絕對有辦法破解的。」妲己、雨掌旗、寒月、六欲齊聲道:「不錯!」七情亦微微點頭,紫涵卻隻是靜靜站立,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漫不經心。

  我道:「話雖如此,但此陣之詭異兇險還是萬難抵擋,咱們不知虛實,如何破陣?幸好現在離神物出土還有半個月,我們還有些時間,趕快四處查探,盡量推算天機,竭盡全力找出這陣法的破綻,一線生機,盡在於此。」

  眾女雖然相互看著不順眼,但此時也隻能先止息幹戈,並肩攜手瞭。

  我看著面前的海底洞窟,開口道:「我一下來,就看到你們聚在這裡,定是有所發現瞭?」

  眾女對望一眼,都不開口,場面有一霎那的沉寂,看到別人都不說話,眾女又都紛紛開口:「是啊,這好像是一處陣眼。」

  「這裡有法力波動。」

  「此處地形詭異,定有蹊蹺。」

  一時間七嘴八舌,鶯啼燕叱,聽不清說的什麼,這些女子倒是有默契,要不開口就都沉默,要開口就都搶著說,真是見瞭鬼瞭!我不耐道:「你們一個一個說,亂糟糟的,我聽不清說的什麼。」

  眾女一齊住口,雨掌旗咳嗽一聲,道:「這裡可能是一處陣眼!」

  我取出元始經,推算片刻,道:「沒有神物的威壓,這隻是其中一處掩人耳目的偽陣眼,真正的陣眼,是七星陰環和七星陽環,七星環和五行旗即將出土,都開始釋放特殊的威壓,以你們的法力,靠近神物三十步之內,就可以察覺到,大傢分頭去找,找到之後,不要輕舉妄動,立刻傳音通知我!」

  眾女答應一聲,就要分赴四面八方,寒月仍是拉著紫涵同行,我道:「等一下!」眾女一齊停步,我淡淡的道:「寒月,此時你我身陷絕地,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該坦誠相待,解開紫涵的血神咒,共渡難關!」

  寒月冷聲道:「在你替我辦成那兩件事以前,我不可能解開血神咒!」

  我道:「神物就在這裡,你要是有能耐,盡管去取好瞭,我可以保證這裡沒人會阻攔你,而妲己也在你面前,你把你的癡心深情告訴她,看她答不答應。」

  妲己疑惑道:「怎麼還有我的事?說來聽聽!」這自戀狂一聽別人對她有癡情,立刻來瞭精神,其餘幾位女子也起瞭好奇之心,閑立一旁看熱鬧,我不禁暗暗皺眉,這些婆娘好不曉事,把這絕世兇地當成瞭街頭巷尾,對這些風月之事格外上心,連命都不要瞭。

  我雖然勸寒月向妲己表白,但那隻是故意諷刺,借機損她,可我低估瞭寒月的白癡天賦,她聽瞭我的話,居然真的跑到妲己面前,神情緊張的道:「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共覓雲雨之歡嗎?我……我功夫很好的,一定好好疼你,讓你欲仙欲死!」

  說話之時,寒月極為緊張,患得患失,顯然害怕妲己拒絕,見到寒月這幅德行,我已經快要吐血瞭,暗道:「六耳,我終於找到比你還蠢笨白癡的生靈瞭!」

  我以為妲己會毫不理會這種無理要求,甚至是立刻翻臉,但沒有最白癡,隻有更白癡,妲己居然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有雞巴嗎?」而寒月居然也愣愣的回答:「沒有!」妲己歉然道:「那不行的,你沒有雞巴,我也沒有雞巴,怎麼弄啊,再說我喜歡葉凌玄,當著他的面答應你的求愛,好像不合適。」

  聞言,我不禁哀嚎一聲:「這麼說,寒月要是有雞巴,也沒當著我的面,你就會答應她?」妲己想瞭想,遲疑道:「我不確定啊。」我怒道:「你傻啊,這有什麼不確定的?」妲己看著寒月,為難道:「他不同意,還是算瞭吧。」

  聽到寒月和妲己的對答,我和眾女都忍不住絕倒,當真白癡一對,果然呆瓜一雙,所謂蠢以類聚,傻以群分,跟這兩個瘋婆子不是一個檔次啊!

  寒月瞪瞭我一眼,開口道:「他不敢管咱倆的事,他老婆在我手裡!」

  妲己道:「那也不行,他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我怕他心存芥蒂,背後搞陰謀!」

  我急忙道:「妲己,你讓寒月放瞭紫涵,那時你想和寒月怎麼浪,我都不管!寒月,神物和妲己我都替你找到瞭,能不能入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瞭,趕快放瞭紫涵!」

  寒月冷哼一聲,道:「葉凌玄,雖然和咱們的約定有出入,但憑你也沒能耐擺平這兩件事瞭,不過朕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今天放你一馬,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她隨即手捏法訣,紫涵體內立刻飛出一縷紅絲,我知道急忙攬住紫涵,仔細查探,紫涵元神內的血芒已經消失無蹤瞭。

  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瞭地,我不禁輕呼一口氣,卻見眾女都盯著紫涵瞧,我順著眾女的目光看去,原來手臂還纏在紫涵腰上,心沒來由的一顫,急忙抽回手,動作急瞭,更加引人側目,在一道道異樣的目光下,感覺尷尬無比。

  寒月故意道:「葉凌玄,尊夫人已得自由,我祝你們舉案齊眉,雙宿雙棲!」這位神皇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恨不得立刻出手斃瞭她,但此時此刻,決不能自亂陣腳,先咳嗽一聲掩飾尷尬,然後扯開話題:「陣基和陣眼都在海眼周圍數千裡之內,大傢分頭搜索下吧。」

  眾女皆不開口,分開海水,朝四面散去,雖然一個個都面無表情,但卻有淡淡的慍怒泄露出來,有些事本就難以調和,約她們相會之時,我就已經猜到這局面瞭,但這份尷尬無可回避,遲早都要面對,不如來個痛快的,若能享齊人之福,自然上上大吉,若是各有志向,也隨她們高興。

  一生當中,會有一次次艷遇,但不可能把每個女子都留住,能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已經很知足瞭,對於雨掌旗和妲己,心底也有些不甘,早知道就先玩瞭她們再說,不過美好的記憶倒不光是縱情交媾,也許擦肩而過,慢慢意淫也另有一番奇趣吧。

  眾女離去後,我也準備去找陣眼,拉住紫涵的手,正要架起遁光,紫涵卻猛抽回手,低喝道:「我自己會走!」我道:「你生氣瞭?」紫涵沉聲道:「剛才別人瞪你兩眼,就嚇得你縮回手去,我能不生氣?」

  我道:「有些事我的確對不起你,但我對你的心從未改變,這南海取寶,可以說是我此生最後一戰瞭,若是僥幸不死,我就要著手歸隱之事,雖然有兩樁舊事沒瞭解,但也花不瞭百年光陰,在那之後,我將飄然出世,做閑雲野鶴,這些女子願意跟隨,我不會反對,若是不願意埋沒泉林,我也支持,就看她們的意思瞭,而你……你定要陪著我!」

  紫涵默然,我道:「在我心裡,你跟任何女子都不一樣,我絕不能失去你!」紫涵輕聲道:「這海眼兇險無比,你我能不能活命,還是個問題,這些事,等將來再說吧!」

  紫涵架起遁光,朝一個方向飛去,她故意與眾女岔開道路,所以這一路倒也沒有其他人搜索,我尾隨上去,開始查探陣眼、陣基潛藏之處。

  仔細搜索數日後,眾人再次聚首,施個法術,將海水、污泥逼出數百丈,形成一片幹凈的空地,以方便交談。

  眾女紛紛將查探到的可疑之處指出,隨手煉制一張簡易地圖,對照著神物佈局默默推算,卻越算越心驚,過瞭半晌,我道:「兩件神物在這裡盤踞數萬載,盡占周遭險要,已經完全掌控這片天地瞭,憑我們現在的力量,破陣恐怕很難瞭。」

  寒月疑惑道:「葉凌玄,你不是有四象鼎嗎?讓神物抗衡神物,以力破陣,咱們就可以伺機奪寶瞭。」

  我苦笑道:「四象鼎主煉化,攻擊隻是輔助,而七星環套盡天下法寶,隱隱克制四象鼎,況且五行旗溝通南海靈脈,與七星環相互加持,四象鼎孤掌難鳴,哪裡能對抗兩大神物?」

  如來道:「我帶著十方缽,或許有辦法的。」此話一出,眾女又是吃瞭一驚,一齊向如來看去,如來毫不在意,取出十方缽,靜靜站立。

  我道:「十方缽主渡化,沒用的,如果我們都在陣外,能隨意調動天地元氣,或許可以讓四象、十方去對抗五行、七星,但此刻身陷重圍,已然大大的吃虧,而五行、七星依仗地利,卻占盡瞭便宜,所以以力破陣是行不通的,就算是持有主幻術攻擊的六合鏡、九宮琴也不濟事,畢竟神物空靈,不懼幻術,依我看,除非同時持有主實體攻擊的太極弓和三才印,才有可能以力破陣。」

  七情一向很少開口,此刻卻道:「以陣破陣!」我道:「五行旗本就是主陣法、元氣的,想以陣破陣,難啊!如果另一件主陣法、推演的八卦圖在我手裡,加上四象鼎、十方缽,倒是可以試試以陣破陣,可現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妲己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瞭?」我道:「隻有一個辦法,以巧破陣!」

  妲己剛要開口,頭頂傳來遁光分水之聲,我和眾女抬頭去看,卻見一朵金蓮緩緩降下,竟是一位佛門菩薩到瞭,而且還是熟人。

  那菩薩看到此地有人,似乎吃瞭一驚,合十為禮:「我佛慈悲!此地竟然聚集瞭如此多的道友,看來神物出土之事是真的瞭,總算西嶽靈尊沒有撒謊,咦,西嶽靈尊在哪?老朋友來瞭,他也不出來迎接?」

  我輕笑道:「智言菩薩,好久不見啊,自從須彌山下一別,甚是想念,西嶽靈尊說府中出瞭事,先走一步瞭,他沒和菩薩說嗎?」當年佛門六菩薩將我鎮壓在須彌山下,其中就有這智言,他縮在靈山不出頭,我又瑣事纏身,一向不曾尋他的晦氣,沒想到今天終於碰上瞭!

  要是在平時碰見智言菩薩,早就大打出手瞭,但此刻身陷絕地,首先要保住眾女周全,哪有功夫理會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

  智言見瞭我,愣瞭一愣,合十道:「葉施主,別來無恙啊?」我笑道:「托菩薩的洪福,還沒死呢,不過既然來到此地,那也離死不遠瞭!」

  我的本意是指此地有兩件神物,器劫成倍提升,難於逃出生天,而隱瞞西嶽之死,也是不想再起爭端,希望能和他聯手渡過難關,但智言菩薩卻會錯瞭意,朝我和眾女一打量,淡淡的道:「葉施主身懷元始經、四象鼎,難免引人窺竊,還是交出來的好!」

  眾女圍在我身邊,是商量破陣之法,智言菩薩卻誤以為眾女窺竊神物,圍著我催逼,當真是褲襠放屁,跑兩岔去瞭,但我也懶得解釋,由得他胡猜。

  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這位菩薩氣數已盡,卻在窺竊神物,顯然已經利令智昏,對眾女道:「咱們聯手將葉凌玄殺瞭,平分四象鼎、七星環、元始經如何?」眾女都不是善茬,一個比一個陰險毒辣,齊聲道:「正要為天地除此大害,請菩薩主持大局,斃瞭這魔頭!」

  我淡淡的道:「智言,聽聞你和緣滅菩薩頗有仇怨,你和她聯手,就不怕她暗算你?」如來一直以菩薩的身份示人,所以我仍稱她為緣滅菩薩。

  聽瞭我的話,智言轉頭去看如來,開口道:「咱們同屬靈山一脈,私人恩怨先放一放,你看如何?」如來點瞭點頭。

  我暗暗嘆息,這才叫禍福無門,惟人自召,他如此冥頑不靈,真是自尋死路,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逃出生天的把握也就大一些,所以我想再給他最後一個機會,沉聲道:「要人幫忙的不是好漢!你和一幹女子圍攻我,就不怕人恥笑?有種單打獨鬥!」

  隻要他接受挑戰,我就會饒他一命,畢竟身陷險地,我實在不願意多造殺孽,若是智言不識抬舉,那就沒什麼好說的瞭。

  智言仰天長笑:「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別人要笑,也是笑你無能無知!以你這種見識,怎配擁有神物?大傢齊上!」話音一落,智言手持念珠法寶沖來,佛心早已化為殺心,兇威滔天,戾氣驚人,哪有半點慈悲?

  我既不閃避,也不招架,以憐憫的目光看著智言,既可憐他,也可憐自己,就是因為有他這種人,天地間才會充滿殺戮,而我這種人也因此難得片刻安寧,所以我才勤修苦練,不斷令自己變得更強,我要保護自己,也要保護身邊的人,但很可惜,我已經很強瞭,卻沒能好好保護紫涵……

  厲喝聲變成慘叫聲,智言菩薩受到致命偷襲,下手的有妖王,有掌旗使,有魔君,有佛祖,有神皇,世間絕沒有人能抵擋這凌厲無匹的一擊。

  智言菩薩踉蹌前跌,面色蒼白,發出不甘的嘶吼:「我又沒有混沌至寶,你們殺我幹什麼?」他的骨骼和筋脈完好無損,但元神即將隕滅,眾女拿捏的恰到好處,殺死智言菩薩,卻沒有留下一點傷痕,因為女子總是愛幹凈的,她們討厭血肉模糊的骯臟……

  智言菩薩倒在我面前,離我僅僅隻有數尺的距離,我能聽到他最後的遺言:「為什麼……」

  我知道他死不瞑目,我輕嘆道:「是你先要殺我的,我給過你機會,你卻沒把握住,甚至是不屑一顧!」我知道他聽不見瞭,永遠聽不見瞭,但我忍不住要說,我跟這位菩薩有極深的仇怨,如果在平時相遇,我也會親自出手斬殺他,但他的貪婪、惡毒、愚蠢,卻令我覺得悲哀,這就是修真之人的宿命嗎?

  壓下復雜的心情,我抬起頭,對眾女道:「以巧破陣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不成功,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抬起手,施法將這絕殺大陣的唯一入口封死,以免再有人誤入此地,又要多費口舌手腳。

  眾女都不開口,等著我繼續說下去,我攤開地圖,手指輕點兩處:「陣眼在七星陰環和七星陽環之間流轉,一虛一實,單獨攻擊一處的話,那處就會化為虛無,而另一處會變為實體,所以必須同時攻擊兩處陣眼,並將它們逼離原有方位,才能破掉這個陣法。」

  如來道:「既然如此,我攻七星陰環,你攻七星陽環!」

  我道:「不行,咱倆的攻勢不可能完全一致,蓄力發招稍有偏差,兩邊的攻擊就都會落空,畢竟神念傳音再怎麼快,也快不過天生一體的七星陰陽環,而以小招連綿攻擊,威力太小,絕對會被七星環彈開。」

  六欲道:「這還不簡單?讓我和姐姐去,我們的動作絕對一致!」我搖瞭搖頭:「五行旗將南海靈氣和自身大部分的威能都加持在七星環上,沒有神物在手,你們是破不掉陣眼的,而四象鼎和十方缽已經被我和緣滅煉化瞭,你們根本無法掌控。」

  妲己忽然道:「那你就趕快和緣滅菩薩修煉分進合擊之術吧,現在還有十天的時間,應該來得及。」寒月道:「十天的時間怎麼來得及啊?他們倆一個精修佛法,一個亂七八糟,默契哪是這麼好培養的?」

  七情淡淡的道:「合籍雙修。」此話一出,眾女都是表情各異,六欲急道:「這怎麼行?已經有個大老婆在那杵著瞭,我已經夠委屈瞭,再來一個,我絕不同意!」紫涵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妲己咬牙道:「除瞭合籍雙修之外,沒有別的辦法能快速提升默契瞭,讓這殺千刀的混蛋跟別人雙修,你以為我願意啊?」六欲剛要開口,我搶著道:「你們想太多瞭,能運用十方缽的人,不止是緣滅而已!」

  眾女露出疑惑之色,我解釋道:「我煉化瞭元始經,十大混沌至寶都不排斥我的,換句話說,我可以隨意操控十大混沌至寶。」

  雨掌旗道:「這麼厲害的話,你怎麼不直接收瞭七星環和五行旗。」

  聞言大是尷尬,我悻悻的道:「我早就試過瞭,可七星環和五行旗讓我死遠點兒。」紫涵抬手攏攏秀發,漫不經心的道:「果然是隨意操控十大混沌至寶!」寒月、六欲、雨掌旗齊聲道:「精辟!」

  我取出元始經,用手拍瞭兩下,道:「這不能怪我啊,是它告訴我,煉化它,就可以操控所有的混沌至寶,可七星環、五行旗不鳥它,我有什麼辦法?」妲己疑惑道:「神物再怎麼強大通靈,也隻是法寶啊,怎麼可能會和你說話?你不是傻瞭吧?」

  我道:「真的!它們成天和我磨牙,讓我到處跑,我能遇上緣滅和你,就是它們指引的!」眾女看著如來,意思是詢問真假,畢竟神物太過玄奧,或許真有此異狀也未可知。

  如來合十道:「出傢人不打誑語,貧尼得到十方缽數百年,卻從來沒和貧尼說過話。」我大吃一驚,本以為神物經常和寶主溝通,也沒太在意,可現在看來,我身上真的有問題!

  眾女看著我,交頭接耳道:「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這混蛋居然敢騙姑奶奶!看來雞巴又欠剁瞭!」「我早說他是個撒謊精,原形畢露瞭吧?」

  我捧著元始經,道:「快說兩句話,告訴她們,我沒撒謊!」元始經毫無反應,我又問四象鼎,也和死瞭沒埋差不多,弄的我和大傻瓜一樣兒,眾女紛紛道:「別裝瞭!法寶怎麼會說話!有病啊!」

  我道:「它們真的會說話,是吱吱叫的!」眾女齊道:「叫你個大頭鬼!失心瘋瞭吧?」我道:「不信的話,把十方缽給我,如果我不能掌控,就說明我走火入魔,產生幻覺瞭!」

  眾女見我說的堅決,也不禁半信半疑,如來遞過十方缽,讓我嘗試,果然可以隨心所欲的操控,而妲己、寒月、六欲不甘心,一一試過,十方缽卻對她們全無反應,如此一來,我和眾女都覺得蹊蹺瞭,同為神物,為何七星環和五行旗會排斥我呢?

  疑問無從解答,隻能不瞭瞭之,還是回到原點,想辦法破陣才是正理。

  我道:「此刻神物潛伏,陣基陣眼收縮守禦,所謂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咱們沒機會下手,須等十日之後,神物出土之時,大陣運轉起來,陣基陣眼便會顯露,那時咱們才可以伺機破陣,但破陣的時間僅有半個時辰而已,畢竟大陣徹底運轉起來的話,咱們也就死無葬身之地瞭,此即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註1)

  眾女紛紛詢問該如何做,我道:「你們分頭攻打五處陣基,而我會用四象、十方同時攻擊兩處陣眼,唯有隔開五行和七星,令它們無法相互援助,才有可能破掉這絕殺大陣,如果事不可為,我會想辦法將大陣定住一瞬間,那時陣法會露出一絲缺口,你們決不可貪圖神物,必須立刻遁走,能逃一個是一個,明白嗎?」

  寒月點瞭點頭,道:「朕曉得瞭。」其餘女子卻都是花容微變,雨掌旗道:「將大陣定住一瞬間,代價是什麼?」我不願多說,閉起瞭嘴,暗暗對紫涵傳音道:「你若是能夠逃出去,立刻隱姓埋名,絕不可返回亂淫教,我一生樹敵無數,隻怕會有人報復到你頭上。」

  紫涵大驚,剛要說話,如來已搶先開口:「強行定住大陣,你會死吧?」我笑道:「以我的神通法力,最多重傷而已,哪那麼容易死?」紫涵哭道:「你撒謊!我不要再受你的欺騙瞭!」眾女也道:「此事絕不可行!」

  輕嘆一聲,我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別說你們沒有元始經,根本沒可能定住大陣,就算是我出手,也得自毀畢生修為,才能將大陣強行定住一剎那,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要負起責任,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估計隻是法力全失,應該不至於喪命的。」

  眾女默然,寒月忽道:「他不一定會死的,你們用不著擔心,臭男人有什麼好,不如你們都嫁給我吧?」眾女齊翻白眼,四散開來,離得她遠遠地。

  我不願眾女過分擔憂,安慰道:「隻有在破陣失敗的情況下,我才會自毀道行,若是能將陣法破去,反而可以奪取兩件神物,也不算吃虧。」

  雨掌旗忽然道:「就算你能掌控兩件混沌至寶,也不可能同時攻擊兩處陣眼啊!」六欲和寒月齊聲道:「他可以的!」妲己和雨掌旗微微一愣,看著我上下打量,如來道:「他已經修成元神化身瞭!」

  妲己和雨掌旗都怔住瞭,齊道:「這怎麼可能?遠古時期,也隻有太清天尊等寥寥幾位大能修成元神化身,他何德何能,豈有這等機緣?」

  我分出陰陽化身,三軀並立,故意道:「唉,可惜不是一氣化三清啊。」眾女道:「別不知足瞭!你修成這門神通,隻怕已經罕逢敵手瞭!」

  妲己更眼冒金光的道:「教教我!好不好?」

  我道:「不行!」

  妲己道:「我不讓你白教,有甜頭的!」說著話,稍稍彎下腰,露出衣襟裡那條深邃的乳溝,我的雞巴情不自禁的硬瞭起來,六欲搶過來,推開妲己,嚷道:「騷狐貍,別勾引我老公!」

  雨掌旗恨恨的道:「你還不是勾引別人的老公?」六欲不理她,對我道:「老公,咱們傢的絕技,你可不能傳給外人!不過,為瞭你老婆我的安危著想,我覺得你應該把這門神通傳給我。」

  我故意道:「別說是老婆瞭,就是女兒都不行!除非是親生兒子,我才會傳授,這就叫傳兒不傳女!否則我寧可帶到棺材裡,讓這門絕技就此失傳。」聽瞭這話,眾女都是若有所思,我笑道:「一個個想什麼呢?不會是想著生兒子吧?」

  之所以跟眾女胡扯八道,就是想調節下氣氛,畢竟十天之後的局面兇險無比,最壞的情況很可能是我自毀道行,也保不住眾女,何不讓她們此刻多點歡樂?眾女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紛紛調笑起來,享受最後的輕松。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這絕殺大陣的壓力下,反而可以暢所欲言,這些奇女子之間的敵意在慢慢變淡,我也鼓起勇氣道:「此役結束之後,我將歸隱,若是你們願意,就一起急流勇退吧。」

  眾女都是一方巨擎,基業不小,又飽嘗瞭大權在握的快意,縱然對我有些情意,卻也不會輕易放棄原有的一切,都是默然不語,細細斟酌,六欲、雨掌旗尤其放不下權勢,妲己掛念著狐族,如來心系天下蒼生,而寒月更是志不在此,唯有七情有些意動,但和六欲商議片刻,卻割舍不下妹妹。

  過瞭半晌,眾女紛紛道:「為何要歸隱?有什麼難處嗎?咱們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老公,你修成元神化身,正該大興宗門,立萬世不拔之基,何必埋沒才華?」

  「現在也很逍遙,幹嘛非要歸隱啊,咱們在一起,何事不可為?別歸隱瞭。」

  「貧尼曾立宏願,救天下蒼生於水火,此刻塵緣未瞭,心有掛礙,卻是放不下,難得解脫。」

  「我剛剛脫劫,族中許多大事尚未妥善處理,老葉,你於何處歸隱,將來我去找你。」

  眾女並非無情,但終究牽絆無窮,各有顧慮,重重阻隔之下,兼收並蓄已成鏡花水月,想來天若有情天亦老,我的心漸漸變冷,淡淡的道:「諸位皆有治世之能,統領一方,也可造福蒼生,倒是貧道冒昧瞭,而貧道才疏學淺,性子懶散,故此期盼隱居泉林,靜聽松濤,倒教諸位笑話瞭。」(註2)

  六欲急道:「老公,也沒說歸隱不好,用得著這麼生分嗎?」

  我搖瞭搖頭,道:「人各有志,勉強不來的。」

  七情道:「你隱居何地?」

  我道:「率性而為,自當隨遇而安。」

  妲己、如來同聲道:「那怎麼找你啊?」我道:「不用找,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也有我的倔強,我也有我的任性,不可能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世間很多悲歡離合,便是由此而來,就算我明知道過分強勢隻會傷人傷己,卻依然無法壓抑內心的煩悶情緒。(註3)

  眾女見我說的決絕,也是默然無語,過瞭片刻,雨掌旗道:「你心意已決,我也無話可說,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註4)

  說著話,雨掌旗取出一壇佳釀,自己先喝瞭一口,跟著遞過酒壇,我也喝瞭一口,除瞭如來和紫涵之外,其餘女子也都取出美酒,一時間觥籌交錯,開懷暢飲,沒人再說掃興的話,但心中都不是滋味。

  眾女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一個比一個奢華,拿出來的美酒都含有諸多天材地寶,元氣濃烈之極,就算是天人合一境的強者貪杯多飲,照樣會醉倒,我喝瞭幾口之後,已有醺然之意,恍惚中,仿佛有人輕吟:「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註5)

  見我與眾女產生分歧、隔閡,寒月暗暗竊喜,不停的勾引眾女,卻被妲己灌得酩酊大醉,這才算消停一會兒,而眾女各懷心事,亦不再開口,恰便是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寂靜之中,平添幾分淒涼。(註6)

  十日時間,一晃即過,破陣已迫在眉睫,我道:「最近十日,神物的威壓越來越強,隻怕南海修士已經註意到此地的異象瞭,現在都聚在海眼外圍,伺機而動,大傢都小心些,若是成功破陣瞭,可別被人撿瞭便宜。」

  雨掌旗開口道:「不過也不必過分擔心,南海修士中雖然也有天人合一境的高手,但都已經前往天山搶奪九宮琴瞭,留下一些小魚小蝦,殊不足道。」

  我道:「話雖如此,但小心無大過,還是提防些吧,離神物出土還有一個時辰,按照之前商議好的辦法,大傢趕往自己所負責的方位,大陣運轉之後,我會發出訊號,你們就開始攻打陣基,盡量分化大陣的力量。」

  眾女齊聲答應,架起遁光離去,七情回頭道:「陣眼是大陣樞紐,反擊之力最強,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要勉強,若是力有不逮,就和我們說,畢竟人力有時而窮,別硬撐著。」

  眾女也都停下遁光,紛紛附和,我點瞭點頭,笑道:「放心吧,我怕死得很,不會硬挺死撐的。」眾女笑罵一聲,各奔東西,看著這些奇女子的背影,我暗暗嘆息,若是破陣失敗,那這一別就成永訣,也許知道我死瞭,她們會哭的很傷心,也許很多年之後,她們還會偶爾想起我,這已經足夠瞭。

  我轉身去看紫涵,遞上一張符篆:「帶著這張平安符,你一定會沒事的。」

  紫涵並不伸手接符,反問道:「定住大陣的代價是什麼?」

  我道:「自毀道行,我已經說過瞭……」

  紫涵打斷我的話:「我想知道真相。」

  我道:「什麼意思?」

  紫涵道:「知夫莫若妻,如果僅僅是自毀道行的話,你根本不會那麼猶豫。」

  我輕笑一聲:「老婆和情人果然不一樣。」

  紫涵不耐道:「你別打岔!」

  我黯然道:「有些問題,你已經知道答案瞭,為何一定要問?」

  紫涵道:「那我不會逃走,留在這陪你。」

  我怒道:「不行!若是破陣失敗,你必須馬上走!」

  紫涵淡淡的道:「有些事,你已經知道我的選擇瞭,為何一定要強人所難?」

  霎時間,有溫熱的液體自眼眶流出,我轉過頭去,用法力蒸發淚水,然後擁住紫涵,輕聲道:「你老公戰無不勝,一定可以破掉這狗屁陣法,咱們還有千萬年要廝守,絕對不會死在這裡!」紫涵輕笑道:「不錯!有些事,我還要好好和你算算賬,你想死,沒那麼便宜!」

  將平安符舉到紫涵面前,笑道:「還是帶上吧,起碼可以抵禦破陣的餘波,等我破陣之後,帶你回傢大操一頓,我就喜歡看你死去活來的浪態!」一邊說著,一邊將平安符系在紫涵手上,然後在紫涵唇上淺酌一記,低喃道:「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紫涵也低聲道:「千萬小心,我等你!」

  轉身離去,三具身軀分化開,本尊持十方缽趕往七星陽環陣眼,陰陽化身持四象鼎趕往七星陰環陣眼,隻等大陣運轉,陣眼浮現,便開始全力破陣。

  隨著神物出土時刻的逼近,大陣發出一陣陣沉鬱的嗚鳴,而且陣陣嗚鳴越來越急,到瞭最後,嗚鳴連成一股,響個不停,整個碧瀾海眼忽然一陣劇顫,海底泥沙翻湧,七星陰陽環同時破土而出,壓抑數萬年的寶光流轉四射,奪人二目,動人心魂,七彩寶光將天上海下映的一片瑰麗,好看異常!

  沒有任何遲疑,將法力註入十方缽、四象鼎,分別朝七星陰環和七星陽環打去,這一擊已經蘊含六成的修為,本以為可以試出陣眼的威力瞭,但七星環得五行旗加持,又有南海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元氣為後盾,威能超乎想象,受到攻擊之後,僅僅顫動一下,就將兩道攻擊雙雙彈開。

  我知道單憑自己絕對破不開陣眼,長嘯一聲傳出訊號,遠處眾女齊齊回應,開始攻打五行陣基,竭力分散大陣的威力,我將十成法力註入四象鼎、十方缽,再度發起攻勢。

  似是感受到威脅逼近,七星環陰陽環光芒大盛,這混沌至寶終於開始綻放鋒芒,隨著撕天裂地般的一聲大響,三件神物結結實實的撞在一起,霎時間萬物靜止,過瞭一剎那,陣眼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被蒸發掉,本尊和陰陽化身同時覺得胸腹劇痛,顯然都被反震之力擊傷瞭。

  深吸一口氣,抬眼向七星環看去,挨瞭這全力一擊,這件混沌至寶竟隻偏瞭半寸,心中不禁一涼,以這大陣來說,最少也要將鎮壓陣眼的神物打偏數尺,才能破掉陣眼,可現在……

  難不成真要自散三魂七魄,以元始經強行定住大陣讓眾女逃生?

  螻蟻尚且偷生,不是必死無疑,誰肯甘心就死?祭起四象鼎、十方缽,再次朝七星陰陽環打去,三件神物再次硬拼,又是一聲巨響發出,眼前金星亂冒,口中鮮血狂噴,三具身軀都受瞭重傷,一時間隻想躺倒在地,靜靜休養,但此刻哪有這餘暇?

  抬眼去看,卻見七星環竟移開瞭一寸,不禁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已經明白過來,原來這陣法緊密無比,也就容不得偏差,前一擊將七星環擊離陣眼半寸,它和五行旗相互加持之力就減低很多瞭,溝通南海靈脈也不那麼順暢瞭,所以這一擊的力道雖然沒有變大,卻將它移開瞭一倍的距離。

  但這麼對耗下去,我也未必能撐幾下瞭,畢竟三件神物堅不可摧,硬拼之下絲毫無損,可我是血肉之軀,肉身再怎麼強橫,也不可能和混沌至寶比,光是這兩記反震就快送掉性命瞭,除非是得到主防禦的兩儀燈,那才可能毫發無傷,可遠水解不瞭近渴,兩儀燈無處可尋,而七星環仍橫在眼前,這便如何是好?

  平日的陰謀詭計早已飛到瞭九霄雲外,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硬拼,用盡平生力氣,將兩件神物再度打向七星環,四肢百骸瞬間麻木瞭,經脈微微一痛,就失去瞭感覺,五官中有鮮血滲出,意識一陣模糊,自身元神已經受瞭創傷,幸好七星環又被擊偏瞭半尺,不然就血本無歸瞭。

  這還是妲己她們幾個分頭攻打五行陣基,將大陣的威力引開瞭四五成,否則第一次反震就已經將我絞殺瞭。

  取出丹藥服下,暫時無力發動攻擊,看著眼前的三件神物,有種蚍蜉撼石柱,無能為力的錯覺,但有些事,非做不可,即便是死!

  時間無多,稍稍抑制住傷勢,立刻發起最後的猛攻,如果還是不能將陣眼破掉,那就來不及發動下一次攻擊瞭,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散魂魄,將大陣定住片刻瞭。

  三件神物在我眼前碰撞,反震之力湧來,能聽到骨骼的斷裂聲,這也是我唯一能聽到的聲音瞭,轉頭去看,視線早已模糊,但七星陰陽環已經冉冉上升,逐漸合二為一,向遠處遁走,頭痛欲裂,一時想不明白,這陣眼是不是被破掉瞭。

  海底傳來的顫抖嗚鳴,為我解開瞭疑惑,這大陣就要崩潰瞭,那眾女也就安全瞭!

  心中一振,勉強提起精神,三具身軀融為一體,架起遁光去找紫涵,離開這裡,從此再也沒有殺戮、死亡、痛苦、離別……

  終於看到那一抹靚影,忍不住低喝道:「紫涵,我來瞭!我們回傢吧!」紫涵迎瞭上來,驚道:「怎麼傷的這樣重?」

  握著紫涵的手,大笑道:「不礙事,回傢瞭!」向著海面飛遁,眼角瞅見五道光柱沖天而起,忽然融為一體,化為一桿陣旗遁走,和七星環不是同一方向,而眾女亦分成兩撥,分別去攔截兩件神物。

  不過,這些紛爭與我無關瞭,神物花落誰傢,就讓那些喜歡爭權奪利的人去探尋吧!

  身受重傷,又精疲力盡,勉強沖出海面,心頭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剛要松一口氣,忽聽不遠處有人吶喊:「他是葉凌玄,隻要殺瞭他,就可以得到神物!」抬眼去看,天上海裡密密麻麻的全是修士的身影,這都是南海的修士,被七星環的異象引來的,之前攻不進大陣,卻都在陣外守候。

  有人在喊:「他的道行深不可測,大傢齊上!」瞬息之間,無數的法寶如疾風暴雨般打來,紫涵的手變得冰涼,我亦大感絕望,難道今日就是我夫妻斃命之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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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1: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出自《孫子兵法》。

  註2:天若有情天亦老,出自唐代李賀的《金銅仙人辭漢歌》。這一句經常被其他詩人引用,甚至是當作對聯,譬如月如無恨月長圓,對仗極其工整,真的很精彩,我個人非常喜歡。

  註3: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出自唐代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註4: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出自唐代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

  註5: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出自宋代柳永的《雨霖鈴》,超喜歡這首詞,當年我追老婆的時候,就曾引用過其中的一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現在想想,太他媽肉麻瞭!!!不過,我老婆很喜歡,嘎嘎!

  註6:別有幽情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出自唐代白居易的《琵琶行》,當年我老婆非跟我爭論這首詞的作者是誰,當時她說是蘇東坡寫的,理由是唐朝人隻寫詩,不寫詞,我爭論瞭半天,被老婆扯住耳朵訓斥一頓,終於明白過來,老婆說的永遠是對的,如果不對也要當成是對的,然後我就當琵琶行是蘇軾寫的,天下果然太平瞭,那一夜,我夢見瞭鄭板橋,他告訴我:難得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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