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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一碗酸辣粉

  從白菊園回來,一夜露宿,沾惹瞭不少寒氣。胡麗梅覺得渾身酸痛,頭疼暈眩,不太舒服。韋嘉看瞭她的舌苔,白苔很厚,是著寒涼瞭。胡麗梅要取常備的感冒藥來吃,韋嘉攔住瞭,說:這是寒癥,吃感冒藥好的慢。是藥三分毒。這寒癥我能夠治好的。

  胡麗梅疑惑,說:你能治好?你又不是醫生,何來治病的方子?韋嘉說:你先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在床上等著我,我隻需半個小時左右時間,就可以把你的寒癥感冒減輕一大半。

  胡麗梅看著韋嘉,將信將疑。但最後還是相信瞭。胡麗梅上樓洗浴瞭熱水澡,然後上床等著韋嘉,看看韋嘉究竟會使出什麼法子來醫治她的病癥。

  韋嘉先去廚房用陶瓷湯鍋熬瞭濃薑湯,裡面加進瞭紅糖、大蒜頭、蔥白。薑湯熬制好,用保溫杯裝好瞭,拿到胡麗梅臥室裡。然後又取來精油,找出一枚銅幣,要給胡麗梅刮痧。

  胡麗梅見要刮痧,有些不太願意,說:我可是不喜歡刮痧的。把滿背刮得都是血印子,你讓我如何面對人。

  韋嘉笑瞭,說:除瞭我,還有誰看你的光背呢?我隻要不嫌棄,你還擔憂什麼?況且刮痧一周後,那些血印子自會消除的。寒癥,不刮痧,寒氣憋在肌理出不來,時間久瞭就會逼進血液裡去,那時治療起來就麻煩。不如趁寒氣還在皮膚表面,就把它逼出來,這樣好得快。保準你明天早晨醒來,餐痊愈瞭。

  胡麗梅聽韋嘉如是說話,便信瞭他。於是,韋嘉憑著自己的經驗,按照穴位,給胡麗梅刮痧。胡麗梅皮膚細嫩,刮痧過程中,胡麗梅直喊疼痛,要韋嘉下力輕點。

  韋嘉說痧要刮透,寒氣才能全部出來。忍忍就過去瞭。胡麗梅忍著,最後連眼淚都出來瞭,這刮痧工作才完畢。

  韋嘉讓胡麗梅起身,對著梳妝鏡看,側過身體瞧瞭,果然被韋嘉刮痧出滿背鮮紅的血印子。那是血痧點,證明身體寒氣很重,但還在表裡。如果刮痧出來血印子呈現烏青色,那寒氣已經進入身體久瞭,在肌膚深層瞭。

  刮痧完畢,韋嘉從保溫杯倒出濃薑湯,讓胡麗梅趁熱喝瞭。說這樣裡外攻擊,才能將寒氣徹底清理出來。

  胡麗梅覺得韋嘉說得有道理,一口氣將一碗濃薑湯喝盡瞭。胡麗梅頓覺心裡暖熱,渾身血流加快。

  韋嘉讓胡麗梅捂在被子裡,借勢濃薑湯的熱度,把汗發出來,渾身就輕松瞭。胡麗梅照此法做瞭,老老實實裹在棉被裡,捂瞭好一陣子。果然渾身冒出瞭汗水。汗水一出,人的身體立馬輕松瞭一大半。

  韋嘉讓胡麗梅先別起床洗浴,免得發汗張開的汗毛孔,再次進瞭涼氣。韋嘉用熱毛巾替胡麗梅擦幹凈瞭身上汗水,找來胡麗梅的睡衣,讓胡麗梅穿上,胡麗梅這才感覺身子輕松,不是汗膩膩的滋味。

  韋嘉讓胡麗梅一直躺著靜養身體,多喝白開水,把感冒病毒再從尿液裡排泄出來。這樣,侵入血液裡的寒氣就隨著尿液消除瞭。人就痊愈瞭。

  胡麗梅頗感新奇,說:小韋,你如何懂得這麼多醫道?聽你所言,簡直就是一個醫生世傢出身的人。

  韋嘉笑瞭笑,說:我父親略懂得中醫,在我們傢鄉那一帶,可是個草藥先生。經常給人開點偏方醫治小病小災的。所以,我在傢裡耳濡目染,也學到瞭些皮毛的東西。這不,就給你用上瞭。

  胡麗梅這才信瞭韋嘉。因為這一會,身子骨舒服多瞭。病去如抽絲。寒癥積壓在身上,若不得到及時排放,病癥就會往肌理深處衍生。現在好瞭,胡麗梅漸漸有瞭精神,想吃東西來瞭。

  韋嘉問: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弄來。

  胡麗梅說:想吃的東西,怕你是不會做的。算瞭,等我再積蓄點精神,晌午瞭,我自己起來做罷。

  韋嘉說:你可別寫人吶。我在傢裡可是樣樣都會做的。你說,我去給你做來嘗嘗,若是不正宗,你怎樣處罰我都可以的。

  胡麗梅說:你有番心腸,我已經感動不已瞭,哪裡還有指責的份。好吧,你去做碗酸辣粉來給我吃。紅薯粉櫥櫃裡有的。有辣椒醬,還有四川幹辣椒,你看著用吧。

  韋嘉說:好的。我這就去做來你吃。

  韋嘉說畢,動身下樓去瞭廚房。做酸辣粉不是難事。韋嘉從櫥櫃裡取出紅薯粉,先燒熱水浸泡軟和瞭。然後倒少量的油用花椒、蔥白段、薑蒜和幹辣椒熗鍋,然後摻進適量的水,煮滾開瞭,把泡好紅薯粉下進鍋裡。臨起鍋時,加進適量的鹽和醋,最後放入味精,撒上蔥花,即可起鍋瞭。

  韋嘉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酸辣粉端到胡麗梅面前,胡麗梅捧著碗品嘗瞭,感覺這味道不亞於飯店名堂小吃酸辣粉,味道鮮美極瞭。

  胡麗梅說瞭聲好吃,便沒有多言語。隻是一邊吃著,一邊落淚。淚水滴進碗裡,倒是成瞭一碗淚粉瞭。

  韋嘉見胡麗梅吃著酸辣粉落淚瞭,以為酸辣湯放辣瞭些,便說:今天辣味是放多瞭點,害得你眼淚都辣出來瞭。下回我可是要少放點的。

  胡麗梅用手抹瞭眼淚,嘆息一聲,說:你做得正宗,辣味也適中。我是感動瞭。我以前生病,都是父母噓寒問暖地做我想吃的東西。自己獨立生活出去瞭,可是很久沒有人在我生病時像這樣做瞭可口的飯菜與我吃的。你真好。就不知道這樣溫馨的好日子今生今世能夠堅持多久。假如哪天我們彼此分別瞭,豈不叫人想念?原來是為這事情傷感。韋嘉勸慰說: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的嗎?隻要不出江申城,我們總是在一起的。

  胡麗梅說:那以後出瞭江申城呢?是不是我們就生分瞭,不會在一起瞭呢?

  韋嘉說:我還沒有想那麼遠。我們都會變化的。對於愛,還是不要事先下決斷,說的那麼肯定。或者山盟海誓,今生今世飛要相守在一起。往往誓言越是決斷,反而不能長久瞭。懷著平常心去交往,卻是細水長流,源源不斷的情意常在的。

  胡麗梅說:你這話說的實在。我贊同。甜蜜味不要一下子放到極限,短時間到瞭極限,後面就越來越寡淡瞭。愛情也是這樣的,甜度要慢慢釋放才有保鮮度。好吧,我就做一個保鮮的女子,把我們一段段感情旅程珍藏好瞭,看到什麼時候能夠拼接成一個整段兒。

  韋嘉說:這就對路瞭。就像我今天給你做瞭一碗酸辣粉,天天做這道菜,你會吃厭倦的。所以,以後我得換著花樣給你做,你就越吃越新鮮瞭。

  胡麗梅掛著淚花的眼睛笑瞭,說:你呀,就是能說會道的,哄得女人開心。行啊,這輩子我是認定瞭你,但不限制你。我們互相給予彼此自由度最好。免得像那些急吼吼的戀人匆忙結婚生子,過後又離異傷感。何必呢,女人傷感,多半都是自己帶來。還是想開點好,把心裡眼睛擦亮瞭,看的東西才清楚。

  韋嘉說:好。你是開悟瞭。這樣的心境每每都不容易修煉成正果的。感情這東西,來瞭就像潮水,把你身上理性的東西都沖洗幹凈瞭。因而,人為感情犯錯的時候很多。就是這麼一回事——